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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狐毯,她垫着脚道:“你总算回来了。”
卫琅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你……”
沈晚想了想,转身将榻上的襁褓抱起来,又走到他身旁,“瞧瞧,你的孩子。”
卫琅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颊,“他是男是女?”
沈晚干脆把孩子塞到他怀里柔声道:“是个白胖的男娃。”
长生应道:“王妃为您生了小世子。”
软软的小身子在卫琅怀里睡着,倏地婴孩睁开黑亮的眼睛,细看之下他两眼都是浅浅的琥珀色,许是闻见了陌生的气味,他瘪了瘪嘴哭了起来。
卫琅有些不知所措,怀里的孩子很不安分,一壁哭一壁蠕动着身子,他僵在旁侧不敢动弹,眼神慌乱的看向沈晚。
沈晚莞尔笑笑,走上前从他怀中抱过襁褓,孩子的脸哭的红皱,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他顿时止住哭声,咧着嘴笑了。
她柔柔地颠了颠,孩子又安睡了过去。
卫琅念她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便道:“长生,把孩子带去暖阁。”
长生也没抱过孩子,听到主子要他把小主子抱去暖阁,他心突突直跳手忙脚乱地抱着襁褓,他战战兢兢挪动步子。
他觉得怀里的婴孩像块烙铁沉重,走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柳儿见状追了上去,嘱咐道:“你当心些,要是摔了小主子,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长生怯怯道:“柳儿姑娘要不你抱回去吧。”
柳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自他怀里抱起孩子。
看着两人吵吵嚷嚷的越过偏门走到隔间的暖阁,沈晚松了口气,抬眸对上卫琅的视线,“听娘说你想与我和离?”
卫琅剑眉紧锁,“我以为和离是你的意思。”
虽然他清楚,这是沈国公的计谋,但他还是想知道她的心中所想。
沈晚水润润的杏眸望了他一眼,“我要真想和离,哪里会回府,不过你别以为我这就原谅你了,你当日骗我,我还与你生气呢。”
卫琅听她嗔怪的语声,不免松了口气,“国公还有夫人都知道你回来吗?”
沈晚敛眸避而不谈,“孩子还没有取名,我先取了乳名叫他,你可有中意的大名?”
卫琅思忖道:“乳名既是圆,那是得好好想想,不妨叫卫砚。”
沈晚侧耳听着他说,“定了大名那满月宴……”
二人相视不语,心下已是知了互相的心意,满月宴还是不办为好。
*
风欲静而树不止,废后吴氏死后,玉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微服出宫狎弄官妓,被前来搜查的锦衣卫逮住,押入宫中严审,将消息禀到元贞帝跟前。
元贞帝大怒,急火攻心生生的吐了两口血,它膝下皇子本就不多,撇去几个不成器的还有几个还未及冠的,如今看的上眼的也就二皇子和三皇子。
福寿在旁伺候,忧心忡忡道:“陛下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二殿下也是一时糊涂才酿成大祸。”
元贞帝怒喝道:“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二皇子较之废太子已经胜他几分,没成想还是个蠢才,狎玩妓子这种混账事都做得出来,以后江山交到他手里,他岂不是要夜夜笙歌,当一辈子的昏君。
福寿安抚道:“陛下别忘了还有三皇子,三皇子虽然资质平平可太傅也说了他是个能成事的人,只要细心栽培那自然担得起储君一位。”
元贞帝忖度着三皇子,他生性优柔寡断,恐怕还是担不得大任,他沉吟道:“朕的诸多皇子竟无一人能扛起着祖宗留下来的千秋大业。”
“陛下还有一件喜事奴才忘了禀明,容王妃月前已平安生下一位世子。”福寿说着喜事想要宽慰。
元贞帝喜上眉梢,突如其来的喜事扫平了元贞帝心头的阴翳,他展露笑颜起身踱步走到窗牗望着盛开的红梅,“这样大的喜事应当大摆宴席才是。”
可很快他阴沉着脸,“容王妃生下世子的事,为何没有人来告诉朕?”
福寿躬身道:“陛下息怒,听说容王妃是难产,所以这件事瞒了下来,不想让陛下担心。”
元贞帝负手而立,斜眼瞧他,“把容王给朕召进宫来。”
福寿应喏,尔后着人去宫外请容王。
听得宫人通传,元贞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大步迈向青年。
“陛下召臣弟入宫所谓何事?”卫琅淡漠的出声。
元贞帝看向他,眼底一寸一寸满是威严,“若你母妃在世定是希望你继承大统成为君王,而不是拘于一方天地之中任人摆布。”
言外之意便是想封他为太子。
卫琅平静道:“皇兄不该过问臣弟,储君之位有更适合的人选,臣弟看三皇子就不错,淑妃娘娘贤良淑德,是后宫典范,三皇子……”
元贞帝脸色微变,一掌拍在长案上,震的奏折倾散一地,“你这是在说什么!别忘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