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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媛见他俩人都有些闷闷不乐,连忙打岔道,“得了,眼下我们担心也无用,还是好好地过年罢!”
话音刚落,外头又有小厮匆匆过来,引着一个太监,说是皇上请云锵入宫议事。云锵与云归对视一眼,便连忙入内室更换衣服。
那太监又向楼桓之道,“楼世子原是在这儿,这倒是省了功夫,倒不必待会儿上威远侯府请世子了。”
虽然威远侯府的门第比云府高,世子作为来日承继爵位的人,也比云锵要尊贵。但云锵是从一品朝官,楼桓之却是从蒙国凯旋后,刚升上来的正二品武将,论皇帝的倚重信任,也及不上云锵,所以传口谕的太监,是先传云锵,后传楼桓之。
楼桓之本想先回侯府换身入宫的衣衫,传口谕的太监却说皇帝有要事,一来一回耽误功夫,不必要更换,楼桓之便只得与云锵一道,匆匆乘马车入宫去了。
温媛看着云锵的背影远去不见,叹了口气,低声道,“过个年也不让人安生!
云归莫名心一突。有些不安之感。
一夜过去,云锵都未有回府。楼桓之自然也未有消息。
云归晨起给温媛请安时,温媛拉着云归念叨,“我昨夜里一直睡不安稳,你父亲又一直未有回来,怎么说也是大过年的,皇上这样……”
为免温媛说出不当的话来,云归道,“许是有要紧事,父亲一时耽摘,想来迟些就能回来。”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不安。像是有甚坏事要发生一般。只是母亲向来心性弱些,要是他不镇定,府里可就未有主心骨了。
云归从温媛院里出来后,寻了云定来,“你在军中一些日子,想来也结识不少人。私下里去探听探听,注意着分寸。”
虽说他更早从军,但他倒不如云定,人脉广泛。许是云定的性子更为活跃主动些,从军后很快和人打成一片。无论是下层士兵,还是家族盛大的官家子弟。
此次让云定去打探,自然是让他去问问那些家族得力的,说不得会有些许消息。且,云定本就常与世家子弟走动,便是不靠着先前在军中攒下的人脉,也总有打探之处。
让云定走后,又使人去施渊、柳北那儿探听一二。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惊觉自己竟一直未有存下甚人脉关系。
昔曰来往的除了他们两个人,也就是时而与那几家与云家交好的子弟来往一二。算不上多熟络,也就不好贸贸然去问。
都吩咐下去后,心里总有些不安定,看着医书也不大能瞧进去。本来,虽说之前从未有云锵夜里入宫,却大半日未有回来,宫里也没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可到底只是半日未回,不当这样要紧。
可或许因着皇宫诸位之争紧张,他也不由得有些杞人忧天。总怕哪一日,云府就卷了进去,抽不脱身。
如此等至夜降。云定和先前派去打听消息的邓喜几人也都回了来,无不是面色凝重,云定先道,“吏部尚书、都察院左右御史、中都督几个也都昨夜里进了宫,眼下都未有回来。”
邓喜接着回稟,“施公子的祖父和柳公子的父亲,也都在昨夜里进了宫,未有回来。”
第10章 得了消息
云归听得心都提了起来。可眼下着急也没有用,只能让云定和邓喜先歇着,稍后再看看有什么办法。
温緩等得天黑不见云锵回来,到底忍不住来寻云归,一入厅里,就见云归两兄弟愁眉不展,心里更加急了,“可是有消息了?”
云归一怔,随后展开笑容来,“无事,父亲两人是入宫,又不是去甚危险之处,母亲不必忧心。”
其实,他的忧心一点儿也不比温媛少。温媛担心云锵,他却是既担心云锵,又担心楼桓之!而且他比温媛还要清楚,宫中那是吃人的地方,实乃凶险之地!
可为了宽慰温媛,他不得不振作起来,不得不自欺欺人。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宫里怎就不是危险之地?你老实说,可是有你父亲的消息了?可是……坏消息?”温媛一把抓住云归的手,忐忑不安问道。
云归摇头,“暂时还未有父亲的消息,但未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母亲且宽心罢,眼下父亲离府尚不到一日,说不得再等等人就回来了。”
又一个夜晚过去。云府上下未有合眼。主子们不睡,做下人的哪个敢呼呼大睡?且要是主人家得了祸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逃不掉,便是真敢睡也睡不着了。
到了已时。终于有消息传来云府,说是皇上发怒于太子,认为是太子不顾手足之情,残害皇长子,决意要废太子,改立皇长子为太子。
请了许多重臣入宫就是为了此事,结果无人附议皇上,反而屡劝皇上三思,皇上震怒,以结党营私之嫌,直接扣下众臣,不予人归。
云归让邓喜取了碎银子赏报讯的小厮,“你是哪个府上的人?”虽说这消息应了他先前所忧,可未必消息就是对的,到底要问问清楚。
“小的是威远侯府上的。世子先前提起,若有甚要紧事,可来问云大公子。”小厮推脱银子,“所以小的来一是为了报讯,二是为了向云大公子讨个对策。”
云归蹙眉,“这话怎么说?侯府尊贵,岂是我能拿主意的?”且……便是最近时局不稳,楼桓之也不可能刚好料准了这几天会有事发生,提早对这小厮做下吩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