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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川一一谢过,不多时,便至广场。
今日正殿之上隐隐透着白光,苏婳婳下意识去瞧,竟瞧见了两日不曾露面的江逾白,眼下他正坐在正殿的正中,离得太远了,只瞧的见他一袭月白的袍子,可饶是如此,苏婳婳心下仍旧一紧。
不待她多想,钟鸣一响,比试开始。
苏婳婳对上的是合欢宗的林碧落。
二人作揖行礼,那林碧落生得一副花颜月貌、冰清玉洁,朝着苏婳婳绵声细语道。
“师兄轻赐教。”
语毕,当即抽出腰间的一根绳索朝苏婳婳甩来。
那绳索洁白柔韧,竟是一条缚妖索!
苏婳婳心头一震,缚妖索招招朝着苏婳婳的要害袭来,凶狠凌厉,她便只有连连闪躲的份。
她修为浅薄,能行至今日靠得皆是偷偷用丹药罢了,林碧落修为远在她之上她本就不敌,更不用说眼下她竟还有一根缚妖索!
缚妖索,若是碰上旁的修士威力想来不过三五成,但碰着附身在方鹤川身上的苏婳婳而言,那威力便是十足十。
不多时,苏婳婳节节败退,只能不停地躲闪,除此之外毫无还手之力。
少顷,苏婳婳下意识朝悬于正殿之上的缚魂灯瞧了一眼,朝林碧落轻声说了一句“得罪了”,随即转身,掏出了岳智先头送来的丹药,还剩三颗。
苏婳婳心下一横,便悄么儿全部用了下去。
未几,身上又是一阵剧痛,而后便觉周身通灵,下一刻,便双手结印朝林碧落挥去。
不想那林碧落竟不曾躲闪,硬生生挨了苏婳婳这一记,随即口中吐出鲜血,摔倒在地,已然不省人事。
苏婳婳见状一时愕然不已,她这两日时不时便要用丹药,故而深知丹药的效用为几何,仙盟大会又是点到为止,遂方才只使了五成力,那林碧落能战至最后一日,想来不该如此不堪一击的。
可很快,合欢宗的声讨之声一浪汹涌过一浪,很快便将苏婳婳给淹没了。
“说好的点到为止!衍天宗好气派啊!”
“是啊!我家大小姐方才明明占了上风,却处处留了手,不想伤人,哪曾想眼下竟反被伤至此!”
“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
衍天宗的师兄们虽说也面带愧怍,却也委实不能容旁人这样肆意叫嚣妄图欺辱衍天宗,便开口替“方鹤川”说话。
“既是比试,总有难免,我们小师弟定然不是有意的。”
“正是,小师弟方入宗门不久,你们要说什么便冲我们来!”说话的是平日里与方鹤川交好的一位地支师兄。
话音刚落,又被另一位资历久些的师兄拦住了,“不得无礼。”遂转头朝合欢宗作揖拜了拜,“想来当中必有误会,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正不可开交之际。
正殿上坐着的洞虚长老朝江逾白瞧了眼,却见他神色默然分明是不惯管这一桩事,心下一叹,起了身朝合欢宗的青木长老略行一礼,遂行至台阶上吩咐,只道先将林碧落抬回厢房好生看治,待仙盟大会结束之后再来定夺如何处置。
洞虚虽比不得江逾白道法高深,但到底是德高望重的长老。
他既出了面,合欢宗众人再没了声音。
衍天宗众位师兄又将方鹤川围拥住,好生安慰了一番,“方才岳智与岳戎师兄比试是岳戎师兄胜了,你与他再比试即可。”
“不必紧张,岳戎师兄是自家人了,输了也没什么,小师弟能战至眼下已然很不得了了,深藏不露啊。”
苏婳婳垂首不发一言,她对意外伤了林碧落很是愧怍,亦对众位师兄们真心实意的劝慰有些感动,眸间渐热,险些忍不住落下泪来。
但如今她附在方鹤川的身上,她哭便是方鹤川哭,这是要露馅的大事,苏婳婳只得吸了吸鼻子强忍了泪意,又朝众位师兄们端面正经行礼道谢,方才罢了。
苏婳婳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朝正殿之上的缚魂灯看去,如今她离缚魂灯,仅一步之遥了……
忽然,苏婳婳身形一窒,下意识又朝远处正殿内的江逾白望去,许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方才江逾白好似又瞧她了……
眼下却也管不了那许多,敛息凝神,苏婳婳上前,朝岳戎行了顿首大礼。
“岳戎师兄,请赐教。”
第27章 “自有天来收你!”……
“小师弟不用紧张,我们点到为止即可,我会小心的。”
岳戎用只有苏婳婳与他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苏婳婳望着眼前的岳戎,谁都知道她定然不可能会赢过岳戎,但她又非赢不可,哪怕用不光彩的手段。
心下默了默,再抬眸,面色透着凛然,“岳戎师兄,得罪了。”
许是因着身子虚透了,声音很轻,全然没有方鹤川平日里的神閒气定之态。
言讫,双手结印,瞬然一道金印朝岳戎挥去。
岳戎有片刻的愣神,可到底是衍天宗天支大师兄,连躲都不曾想着躲,横臂一推,那金印便随之消失了。
二人随即斗法,岳戎招招留了一手,皆是点到为止,根本没有想着要伤人,苏婳婳虽说没有性命之忧,可岳戎的招式她亦是难以招架。
几个回合下来,苏婳婳有些气馁,岳戎道法高深,虽说比不得江逾白的万一,但对她来说,仍旧太过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