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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还时不时抬起头来问:“疼吗?”
“我可以再摸摸这里吗?”
“这里的硬了哎,应该是结——”痂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股大力就将她的手抓着往衣服带,女人的手指柔软纤细,但或许是空调的缘故,仍有凉意,她蓦地抬眸。
闻祈年朝她抬了下下巴,嘴角勾着:“那哪有这个好啊,摸这个?”
“.....”
奚白百思不得其解地强行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在他病号服上擦了几下,一脸严肃:“你怎么动不动就这样?”
闻祈年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极了,捉住她,将人圈住不肯放开:“我哪样了?”
唇角勾着,痞坏的。
“嗯?”
“你那样,还不准我这样?”
闻祈年靠坐在床头,奚白被他突然“袭击”,侧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觉得这人实在有些好笑,随手掐住他的下巴,“那我怎么样了?”
闻祈年好笑:“你再想想你刚才说的话,合着调戏你男人呢?光是言语调戏有什么意思,我这不让你——”
他凑近她,鼻尖轻触,只要再近几毫米他就能吻到那张玫瑰似的唇瓣。
他笑:“实践操作不是更好吗?”
但闻祈年没有。
他偏了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了口,喉结微滚,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枝枝。”
男人黑眸中欲色深重,紧盯着她,仿佛一只被头狼盯上的猎物。奚白忽地就想起来当年树下的惊鸿一瞥,哪怕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又过了很多年,她也还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年的闻祈年。
正如刚崭露头角的狼崽,锋芒毕露,桀骜又张扬。
骨子里的野性。
只不过现在,被悄然藏了起来,但实际上比从前要更多了几分狠厉。
正如闻家老爷子所说,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狼王。心够硬,手段够狠辣,魄力也有,闻氏在他的带领下洗牌过一次,在他手上的成绩甚至超越了闻老爷子亲自坐阵时的战绩。
老爷子笑着说,闻家的所有财产光是核算一遍,都要花数月。
也难怪会担心他们若是结婚,她分走闻家财产,又或者是仗着闻祈年目前的爱动点什么手脚。
闻祈年看着她略微失神的模样,心底由来的慌。
他不知道奚白走神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他吗?
还是其他人?
再和好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时常陷入这样的怪圈中走不出来。没办法看着奚白走神,她的目光一刻不在自己身上就会感到不安,她背对着他的每一秒,都让他忍不住地想:
她是在想如何离开自己吗?
下一秒,她会不会就这样笑吟吟地跟他说分手?
他甚至都有些不太敢睡觉。昏迷醒来后,没看见的奚白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想好了就算是被她恨一辈子,翻遍世界也要把她抓回来,就永远都锁在他的身边。
从前人人都笑,奚白不过是他的一只金丝雀。
可后来他才发现——
原来那被笼子困住的人,是他。
而奚白从来都没有关上门,她或许不在意他会不会离开,没了自己,她也能很快乐。他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反过来了。
握着风筝线的人,是奚白。
她随时都可以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想到这,闻祈年心底的那种不安逐渐发酵,无声无息的恐慌蔓延在四肢百骸。
奚白嗯了声后,察觉到抱着她腰上的手臂愈发的紧,不禁有点纳闷地看向脸色突然苍白的闻祈年。
“是不是我压着你伤口了?”她哪儿知道闻祈年脑补了什么,便以为是自己真磕到他了,忙不迭地就要下去,想让医生来看看。
她刚一动,那只手却搂得更紧了,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力道。
“你——”
几乎是同时,她被摁进男人的怀抱。
闻祈年呼吸不稳,将她抱得极紧,低低开口:“枝枝,我觉得好不真实。”
“你再打我一巴掌吧,梦是会疼的。”
安静的只有仪器运作的病房内,他的喃喃低语很清晰,就在耳边。
奚白愣了几秒,刚想问为什么,可当感受到身前男人轻轻颤抖的身体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抬手抱住闻祈年的腰,哄孩子似的轻拍了几下。
“我哪舍得打你。”
闻祈年眼睫微动。
奚白发自内心地感慨:“你是不知道,打你一巴掌,手还挺疼的。”
每一次打他,掌心又疼又发麻。
“......”
闻祈年一顿,总算是明白了老爷子说奚白很能让人心梗是什么意思。
他坐直身体,却仍旧握着奚白的手摩挲,幽幽盯着她:“我以后一定比你先死,那就不用因为你比我先离开而难过了。”
奚白不明白他的脑洞怎么一下子又跳到了这个事上,嗯了声,“你怎么就确定你一定比我先死?”
闻祈年:“.....”看!
他就知道奚白一点也不在意他,关心的点竟然不是他会因为她难过!
奚白压根就没想过闻祈年背着她能想这些,见他没回答,于是又追问了一遍:“你怎么不说话?”
说着,她挠了下闻祈年的手心,好奇地望着他。一双桃花眼睁得圆溜,水盈盈的,眉眼含情,却偏偏又带着一股纯天然的天真。
不知道为什么,闻祈年的心像是也被这一下挠得软成了一滩水,柔得要人命,要他疯。
心里的不安被压下。
人都在他这,谁敢动一下试试。大不了就把自己锁在她身边,哪怕是做一辈子怨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