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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比她披着血肉的模样更好看,只可惜大部分生物都欣赏不来。
“不客气。”
作为一个体谅的上司,路易斯简单解决了忠诚手下眼前的问题,他将不想浪费时间都写在了脸上。
在环顾一圈未寻到想要的身影后,路易斯略带着些责备道:“我有交代过你们照顾好她的。”
“她很好。”
准确些说,一切和您无关的事情她都很好。
但瓦伦娜知道魔王听不了这话。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当时是怎么交代的来着?”
他的笑容微妙且隐藏危险,柔和的目光注视之下,跪地的她头盖骨刺痛发麻,仿佛已经能预见即将发生的脆裂,好在那种威势也只持续了短短的刹那。
无形的风扶起了骨头架子,他收敛了怒火,叹息说:“我竟然不知道是该惩罚你违抗我的命令,让她为了分别而难过,还是该感激你对她的忠诚,连我都敢隐瞒。”
站起来的瓦伦娜低下头颅,“是我的错。”
“我原谅你了。”
路易斯用拇指拂过在另一只手上大小适中的黑色戒指,魔域的每一个角落都与他的意志相连,他的焦躁不安会放大在魔物们的身上体现,比如现在瓦伦娜能听到来自流浪者丛林深处的危险躁动。
“我的小公主在哪儿?我现在最想见她,她却不在魔域,那会去哪儿了?”
“她说她有点心碎,出去散心了。”
“心碎?”
“她认为您已经不需要她了。”
“是吗?”
路易斯轻飘飘的反问让瓦伦娜彻底没了话,熟悉的魔王,熟悉的难缠。
她再一次弯下了膝盖,“请您不要为难我。”
瓦伦娜有些怀念精灵了。
至少精灵绝不会神经质一般反复无常。
上一秒他把你称作最亲密的朋友,下一秒也许就成了最值得缅怀的朋友,而这种性格的成因被臣子们私下归咎为太过于长久地呆在魔域,多少都会受到恶劣环境的影响而有些神经质。
他是最早在魔域留下痕迹的存在。
早在很久以前瓦伦娜就深谙的一条道理,能侍奉于魔王左右的必要标准除了实力的强劲外,更重要的是命硬或者命多,再不然就得像小公主一样,让魔王上心到总焦虑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掐死她,以至于不得不像对待易碎品那样耐心且小心。
但除了包括但不限于以上大大小小的臭毛病之外,他几乎无可挑剔。
尤其是该死的能打,这点她可以以亲身经历佐证,还有瑞尔福乃至魔域不在少数的老东西们都可以证明。
瓦伦娜瞥见了睡到不明所以的雅歌塔,后者刚刚从满是珠宝的箱子里钻出来,在窗口疑惑探头,打量着这两个突然出现、好像认识又不太熟悉的生物,察觉到危险的本能让它想缩回箱子里,但瓦伦娜比它更快一步。
她捧起雅歌塔趁势安慰魔王说:“您还可以靠孩子来挽留她的人。”
挽不挽留不重要,安珀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她落点在了人类王城。
自从公主被恶龙抢走事件草草收场,除了一些不会被宣扬的闲言碎语之外,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恢复了往日,去往魔域的路上从崎岖被踏平的热闹到冷清得重新长起了旺盛的杂草,宰相正在提议把一座山搬过来挡住无聊的人类。
“我不知道您今日会前来。”
当法师如月光降临般出现的时候,奥莉薇娅没有惊讶,她反倒是有些松了口气,好像这能让她安心一些。
“不必叫任何人准备些什么,”安珀制止了奥莉薇娅呼叫侍女,她解释说:“我不能离开魔域太久,所以马上就得回去。”
她把消除记忆的药水交给了奥莉薇娅,顺便调侃了她眼下的浓重粉迹都掩盖不了的青痕。
“看起来我的故事让你辗转难眠。”
奥莉薇娅勉强笑了笑说:“也不全是,更多的来自我的哥哥……”
永远别指望被架空的王储能和僭主的儿子好好相处,尽管他们本人之间并无太多纠纷,但光是身份存在在那儿,身后的人就能吵得不可开交。
安珀挑眉,她对此也只算略有耳闻。
“我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该如何相处,好歹也算生死之交,要不然就得等那些老人们撒手去了才行。”
“是啊。”
奥莉薇娅向后靠在椅背上,心无波澜地认同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面对着完全超乎于人类的法师,奥莉薇娅突然无由来地想吐露些什么,就像是对着信仰在剖白自己,那些她说给任何人都不合适的。
“其实这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难以启齿的话还是需要被倾诉,在安珀探究的目光望来的时候,奥莉薇娅摊开了手中的书册,猩红如殉道者的扉页被展示。
“您知道的,我是一个女孩儿,而且是在婚礼前被抓走的,就算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流言也会向着一些不齿的方向靠拢。”她用力地掐了掐腰上的肉,喃喃自语:“明明我只是吃胖了点。”
魔域的饮食对于小公主来说是新奇的,那些奇形怪状却颇为美味的魔物在原始香料的烹调下确实能勾动味蕾,而且往往油脂满溢,佐以浓重的香料。
不计后果离家出走的报应来了,奥莉薇娅被要求背诵终身未嫁的贞洁女王曾经写过的誓词,在几日后的会议上,由一群男人来审判她是否纯洁无瑕。
安珀微微失语,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尝试问说:“这并不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