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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年前妖王牧行之的翻版。
如果说一百六十余年的漫长岁月教会了牧行之什么,那就是让他发现一两个人的身躯在整个种族抉择的洪流中显得那么渺小。牧行之不得不认了命:妖族必须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能吸取教训。
任何妄图取代妖族们做决定的人,最终都会被妖族无情地碾过,无论这决定是好是坏。历史与妖族命运走向的选择权,最后还是要交到妖族们的手里,无论这命运是好是坏。
而他——他此后只为唐棠而活。
在众目睽睽之下,牧行之抬手,低声道:“起!”
瞬间,站在远处的四人就像是被解封了一样,四人同时抬手起剑——血溅山壁!
几乎是同一时间,牧行之抓起唐棠的手臂:“走。”
唐棠没搞清楚状况:“去哪儿?”
她话音都还未落,忽然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这地方唐棠很熟悉——正是天玄宗的天船之上。
景颂和伶一坐一站,见到惊愕的唐棠,伶不仅没有丝毫惊讶,还朝她挥了挥手:“怎么样?给你的记忆没有问题吧?”
“没有是没有……”唐棠有点晕乎乎地问,“但这是怎么回事?”
伶耸了耸肩,抬下巴点了点牧行之:“问他。”
唐棠转过去。牧行之站在她的身后,之前两人躺着不觉得如何,如今站在一起,唐棠便发现两个牧行之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自己面前这个妖王牧行之明显高些——也很正常,另一个牧行之还是个少年。
他只是站在唐棠身后,就几乎把唐棠拢在自己的怀里,他没有回答问题,只低头说:“棠棠,把表给我。”
唐棠从怀里取出那块法器怀表,牧行之接过来,当着唐棠的面,打开了怀表——
表盘上的云与雾不再流动,指针静静地停在唐棠拨动它的时刻。
“……这是?”
“这是短时间内数次逆转时间的副作用。”牧行之低声说,他捻了捻指针,“这法器已经坏了,不能用了。”
唐棠惊讶:“短时间?数次逆转时间?”
牧行之将怀表握进手里,看向唐棠:“在你不知道的时间线里,已经有人用过它了。”
见唐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牧行之也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时竟遥他们。”
这个法器虽然在唐棠的手里,但并不是只有唐棠能用——任何拿到它的人都能用。
这才是牧行之为他们留下这个法器的原因。
在唐棠不知道的时候,时竟遥四人已经分别已经逆转过时间,与妖王牧行之见过面,达成共识了。
唐棠又有新问题了:“分/身不是不能与本体同时出现么?”
“那是分/身拥有自己的意识,本体不能控制分/身的情况下。本体能控制分/身时,就又是另一种规则了。”牧行之打了个响指,“就像现在这样。”
门忽而被人从外打开了。
四个人同时踏步进来,停在唐棠面前,却没人开口说话,垂着眼,看着她。
唐棠:?
她皱起眉,因为四人身上都是血:“这是……”
她话还没说完,云中任突然含糊地唤道:“师尊。”
“诶?”
云中任往前走了两步,啪一下倒在她身上,弱不禁风的模样配上一身血的青衣,叫唐棠一下慌了神。
她连忙接住他,抱了个满怀,连声问:“怎么弄得浑身都是血?那群妖族为难你们?”
“那倒没有。”沈流云也走上来,他将脸凑到唐棠面前,唐棠便像往日一样拽起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我们去找了蛇和狐狸的府邸。”
他示意唐棠看他们身后,身后另一个牧行之站开了些,给她看身后门前那两个浑身破烂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妖族。
“他们是害死我养父牧修远的罪魁祸首。”牧行之说,很明显他刻意留了他们一命,“得把他们交给牧家处理。”
“在离开之前,总得解决掉最后的问题。给我们一个交代。”时竟遥慢条斯理地说,唐棠突然发现他这样说话时有些像妖王牧行之。
时竟遥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朝她伸出一只手,手心里贯着一道伤,不长,却极深,从虎口一路穿到掌根。
唐棠立刻就忘了方才的想法,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皱眉心疼道:“这是怎么弄的?……疼么?”
时竟遥挑眉,心说云中任的方法还挺好用,当然作为一个成熟的掌门,他比云中任段位高些,具体体现在回答上:“不疼。”
唐棠果然捧着他的手满脸心疼。
云中任冷哼,看样子是想出言讥讽几句,站在唐棠身后的妖王牧行之及时打断了他:“所以你看,不是你担心的那样。”
唐棠的确松了口气。方才在地底的山中密室里,他们四人动作一模一样,就像是被操纵的傀儡木偶,唐棠一直搞不明白分/身和本体到底是什么关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