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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可后来年份日久,怎么样了呢?
两看相厌,悔不当初。
她原本一直就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宁王,他说的没有错,信鸽和鲈鱼的确一个是明修的栈道,一个是暗渡的陈仓。
在她的原本的计划里,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手段,只是为了防止被他察觉或是识破,
可是她就做下这一切后,她躺在温热的浴桶里,一颗心也好像被那温热的水将心泡的柔软了。
他的温柔,他的包容,像是可以溺毙她的河流,那是她连碰都不敢碰的本心。
她失去冷静与理智,她将自己淹没在水中,那一刻她是真的想,就结束在这里吧,让一切的罪孽随着生命的流逝而终止,她并不需要再汲汲营营地求着什么。
而他,见到她的尸体定然会生疑、会细查,那么试题泄露的事,他就会提前感知,及早布局,一切都可以圆满的结束在那里。
人一旦死了,活着的人总会记住那人的好。
那时即便他知晓她过去所为,恐怕也不会那么怨恨她了,
只是生不可不惜,她还是苟且偷生了一回,也心软了一回。
她想要提醒他,却更贪婪地想要他的原谅,于是她才演了这么一场戏。
只是这些,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了。
他说的没错,即便是她在心软的时候选择了他,也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他没有冤枉自己。
邓知遥垂眸看着平静下来的顾湄,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人只是安静的跪在那儿,没有求饶,亦没有挣扎。
他多希望他听到她的辩驳,可惜没有。
邓知遥慢慢的凑近她,伸手抚上她柔顺冰凉的发,慢慢的凑近她,他的声音仍旧温柔,可说出的话比腊月的天还要冷:
“你知道为何我已经翻了案,但你仍能好好的跪在这儿,没有被锦衣卫带走吗?那是因为我抹去了你的存在,是因为,你所犯下的罪孽,只能用我亲自来惩处。”
他有些发凉的手指抚摸上她洇湿的脸颊:
“阿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会让你明白,你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救你,只是如今我才发现,我救不了你,也渡不了我自己。”
***
小径上的雪越来越深,车轮碾过之处,有深深的痕迹。
夜色深浓,天地空寂。
有裂帛之声自马车里传出来,随后是隐忍的呻、吟,压抑后的嘤泣。
马车一路驶过长街,拐过小巷,停在了顾府门前。
里头仍有声响,赶车的马夫不敢随意打搅,只是安静的将手揣进袖里暖着,默默的等车内的人下来。
许久后,车内的动静止息了,他将木阶搬过来,等着车中的人下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女子缓缓地从这车里挪下来,身上罩了件厚实的雪白狐裘,将她整个身子遮掩的严严实实。
只是风吹过来,她微微侧了头,脸上的雪白和酡红交相映着,有残泪挂在上面,有种娇弱可催的风致。
直到他看到那女子颤抖虚、浮的腿脚,他忙将眼移开,再不敢多看一眼。
顾湄拢着身上的皮裘,扶着车沿,小心翼翼的踩着走下了马车。
她心神一走、发软的腿脚便踩了空,整个人跌进雪地里,被溅起的风雪呛了两口。
她却没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仿佛人还飘荡在湖面上,双脚踩不到实感。
直到邓知遥走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却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方才那仿佛能将身体撕、裂噩梦一般的折磨让她心神俱颤,忍不住窝在他怀里,微微的发着抖。
一对莹白纤细的双足,像是在眼前晃了一下,那车夫不禁多看了一眼。
却哪知惊了自家大人,见他威严的目光射来,他脖颈瑟缩了一下,在风雪之中打了个激灵。
大人和从前,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
***
顾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屋里,外头天光大亮,和着雪光从窗纸外映进来,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顾湄撑起身子,打量着房中的陈设,是她原来在邓府的那间屋子,只是环顾一周,现下这屋里只有她一人。
水碧,水碧哪里去了呢?他把水碧怎么样了?心底不由就发了急,便要穿鞋下榻,却不由得嘶了一声,脸色白了白。
顾湄微扶了扶榻,勉强立稳了身子,找了件衣裳披在身上,便想出屋去寻。
哪知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丫鬟陌生的脸。
其中一个高挑一些的,冲她墩身行了个礼,垂着眉眼四平八稳的对她道:
“姑娘请回吧,大人交代了,你不能出这间屋子。”
顾湄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院子门口,还守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外头,有冰刃的亮光闪过,竟是还有侍卫守在院门口。
顾湄低低的笑出了声,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