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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顾湄的身份,湘王即便心里有百般的不愿意,也不好当众挑衅宁王,只将鞭子收回,将顾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却见这女子虽以白纱遮面,看不清面容,但站在那儿,可见其腰肢纤细,形态婀娜,就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看过来的时候,颈子上露出那尖尖的下巴,若隐若现的。
湘王纵横在风月场上多年,一眼便认出这是个好货色,他咂了咂嘴,终究心一横,摆摆手,是让她们快走的意思,侍女们如蒙大赦,拉着顾湄便要走。
顾湄方才透过面纱,早已看清了那个男人打量自己时的神色和眼神,她太清楚这种眼神里的意味了,临走的时候,假装在泥地里绊了一脚,人跌在地上,帏帽落下来,沾在泥泞的地上,她半支支着身子,深深往后望了一眼。
此时有风拂动发丝,散在美人瓷白的面庞上,美人似乎磕疼了,秀眉半蹙微蹙的,看着便惹人生怜,纤秀的脖颈下衬着一对儿匀称的锁骨。
再往下,曼妙起伏的峰峦,该丰盈处丰盈,该纤细之处纤细,可惜他还没有欣赏够,美人已将沾了泥污的围帽重新戴上,手撑在地上,由侍女们扶着站起了身,有种惊鸿一瞥之感。
湘王咽了口唾沫,喉间一滚,朝身后的侍从吩咐道:“去查查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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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湄回了小帐,将弄脏的衣服换下,心底的那股紧张依旧消散不去,顾湄不知道走这一步是对是错,但是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她如今被两个侍女牢牢看守着,想做其他事也是很难,而叛军的部署战略,她一概不清楚,亦接触不到,现在唯一能知道的破绽,便是这藩王联合内里并不坚牢,就像邓知遥所说的,只要找准了缝隙,便是一盘散沙。
怀着心事吃了午饭,特意多吃了一些,又假脱消食的借口,在小帐外慢悠悠地转,这次她没有走很远,只是瞩目注意入目所及的地点物什以及巡逻军队卫兵的情况。
可是也不敢做得太过露骨,以免被侍女们看出端倪,只是晚上晚饭带上来的时候,顾湄盯着那端上来的槐花饼一怔。
这个槐花饼的形状样式,与她临走之前,给邓知遥做的那一盘几乎一模一样,她用筷子夹了一块,咬了几口,直到尝到其中的槐花馅,就连馅料也是一样的。
顾湄拿着筷子的手无意间便捏紧了,吃两块槐花饼之后,里头都没有什么异常,她也不敢再多吃,怕侍女们看出蹊跷来。
不过正因如此,晚上吃过晚饭后,顾湄不敢去到帐外随意走动,乖乖地待在帐子里,这段时间最是难熬,她靠在烛灯旁,翻著书页,却警醒着,生怕那小帐的帘子掀开,就是宁王要传召于她。
她想着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葵水还能持续个四五日,这四五日之后,真的要委身伺候那朱峋吗!
于是到了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的难以安眠,漆黑的帐里,出现一阵响动,起初顾湄以为是老鼠一类,却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是那种鞋底摩擦泥土的轻微响声。
这让她屏住了呼吸,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并不敢妄动,感受到他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悄悄地将枕边的簪子收入袖中。
似乎也察觉到她没有睡,来人声音里有些欣喜,他压低了声音,唤道:“顾姑娘,你别害怕,属下是邓大人的人,今日的槐花饼,也是属下给姑娘传递的信物。”
顾湄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从见到那槐花饼的时候便怀疑了是邓知遥派人来救她,带她逃出去了。
那人见她相信了自己,这才复道:“顾姑娘,大人命属下尽快将姑娘带回去,一切都部署好了,等明日夜里便接姑娘离开。”
顾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了声:“我来此并不单是为救杨明怡,明日还不行,给我五日,五日之内,另一件事情办好。”
那来人想劝什么,想起大人的吩咐,却也只得答应下来:“好,若姑娘哪夜想走,便晚饭时无意间摔碎个瓷碗,属下埋伏在伙食房,这得了姑娘的信号,会通知众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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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伙食兵从顾湄小帐中溜出来没过多久,便有心腹入了宁王帐内,将那消息禀报给宁王:“殿下,那顾湄已与伙食房的中的一个卫兵联络上了,还有,果然不出大人所料,邓知遥也随着进军往南来了。属下的人得到密报,他并未随同大军一起而行,而是带了一些护卫,隐秘南下,具体行踪属下在追查。”
“好。”
宁王满意地将茶杯搁下,“不怕找不出他的动向,盯紧了顾湄那边的动静,她若想逃跑,便放出些空子来。”
“属下领命。”
正要退下,忽地想起一事,禀报道:“殿下,属下今日听伺候顾湄的侍女说今日与湘王撞上了,湘王那样子似乎对顾湄起了意,属下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有丝不寻常,不敢大意,便想着报于殿下。”
宁王听了倒是讥讽一笑,他这个九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色迷心窍,不过倒也好,顺势而为,正好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