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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哪知他正值得意满满的想着,此时有马匹的疾奔而来,那士兵匆匆下了马,跪到宁王跟前儿:
“殿下不好了,湘王身死于咱们营地里。消息扩散了出去,湘王的军队已然大闹了起来!”
“你说什么!”
宁王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揪住了那前来报信的士兵衣领质问道。
怎么会!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早叫人盯着湘王,今晚明明没有人来同他禀报湘王的异动,为何会如此?
且即便湘王今夜真入了顾湄营帐中,顾湄不过一介女子,哪里生的胆量,这般果决的将手握重兵的湘王杀死的她就不怕一旦事情暴露,为了稳定军心,必然会将她杀死,给湘王祭奠以平息兵愤吗?这相当于斩断了所有的退路,一旦她今夜逃跑失败,她将必死无疑。
她那样狡兔三窟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可是他稳了稳心神,短时间还闹不起来,先把这边的事解决好,只要处置得宜,湘王那群游勇散兵不足为惧。
果然还没等一会儿,山坡下远远的便驶来一辆马车。早已候在山坡下的探子跪到他面前报信:“殿下,来了。”
很快,宁王一声令下,原本守在山坡上的侍卫纷纷朝下涌去,几乎是瞬息之间,将那辆孤零零的马车围在中间。
宁王的马车驶过来,士兵便立即让开一条道来。待宁王一过,原本让出的一条缝隙又迅速合拢。
骏马打着响鼻晃晃悠悠的靠近了那围拢在中间的马车,宁王凉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湄,你的老相好此刻只怕已在黄泉路上了,于是便只能我来接你了。”
他在马上笑了一声,却在下一刻那笑声戛然而止,一只利剑自马车里射出,穿透他的胸膛。
宁王自马上栽下来,在草地里滚了几个滚。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马车里,却见车里走出来的是个女子,却并不是顾湄,拿着弓箭的手孔武有力,看得出来该是专门豢养出来的武婢。
很快硝烟四起,无数的士兵自四周的灌木丛赶来。原本包围马车的那些兵士,转身成了别人的砧板上的肉。
宁王看着那不断被厮杀殆尽的士兵们,好像想的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他不明白,一向自私自利的顾湄,怎么就肯为了邓知遥,不惜性命与他对抗?
他不明白,努力了那么久,他的亲娘虽然出身卑微,可他一步步往上爬,就哪里比他的那个太子哥哥差了?父王为什么就是偏心他!
他不明白世道为何如此不公,有的人生下来什么都有了,有的人即便挣扎了一生,依旧只得个徒劳,还要被人叹一句作茧自缚,不公啊。
可是他仰望着灰白的天色,淅淅沥沥的雨坠落下来。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永远不会再明白了。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一家还在西北的封地里。那个时候父王便最偏心他的三哥,因为他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的三哥永远开朗爱笑,永远光明磊落,站在他们兄弟间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他只能畏畏缩缩的挤在后头。
宴会一散,他的亲娘便扯着他,哭着对他发脾气,质问他: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你三哥一样讨你父王的欢心?你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爽朗地笑,大大方方的做人做事?你是你父王的儿子,又不是什么过街的老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副孬种的样子,不讨你父王的欢心?”
后来他长大了,懂得去遮掩内心的悲切,于是学着换一种温文尔雅的形象,欺骗世人,去博得父王的那一丝可怜的偏爱。
可惜月光再温润皎洁又会怎样,永远争不过于太阳。有些事啊,开始就注定了,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他慢慢的合上了眼,真好啊,再也不必担心竭力的筹谋,再也不必在人前忍气吞声的伪装,再也不必用那些华美的故事去填补自己的悲切和空虚。
那一刻他也突然明白为什么顾湄和其他女人对于他是不同的,那或许只是因为他看见顾湄的时候就像在照一面镜子。
他其实一直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会偏爱这样他们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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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邓知遥伸了手站在顾湄眼前,声音放的很轻:
“别看。”
风抚在面上很轻柔,将那股子血腥味儿都打散了。
顾湄将邓知遥的手拿下来握紧了,微微偏了的头,声音放的很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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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南方这场叛乱很快被平息了下来,当夜原本襄王的死讯传出来,湘王军们当夜便十分躁动。后来宁王的死讯传回来,整个叛军更是乱作一团,起了很大的内讧。
湘王一党认为是宁王害死了襄王,而宁王一党则认为宁王的死是湘王军的觊觎报复。当然这其中有邓知遥在其中挑拨搬弄,于是很快这场乌合之众便溃败不已。
后来剩下的两位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