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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然车坏了,她的心情倒也并不糟糕。
窗外的雨还是下个不停,戴静的妈妈留心月吃晚饭,说是饭已经做好,戴静有应酬不回来了,现在只是在等女婿何俊江回来再一起吃。
戴静的妈妈是个开朗热情的人,她看出心月内向不善言辞,也就不多问心月问题,而是说了许多她自己的事情,谈起了她不如意的感情和婚姻,最后感慨儿女才是亲人,伴侣什么的来了又去,没什么长久的,像心月这样清清静静的一个人,倒也自在。
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何俊江才回到家,他见到心月后一脸的愕然,显然戴静并没有告诉他是心月去接的田田。
戴静的妈妈很快把菜摆上桌,招呼大家落座吃饭,她告诉何俊江今天是心月去帮忙接的田田,车子还给水淹了熄火的事,嘱咐他饭后送心月回家去。
何俊江点头答应,又对心月说了许多客套话。
饭后何俊江送心月回去,路上提起修车的事,说车子涉水熄火比较麻烦,要是只是火花塞、电路的问题倒还好办,一般几百块就修好了,要是发动机气缸进了水,那不管是要修或者要换发动机,都要告诉他,他给心月报销,不会让心月为帮他接孩子的事吃亏。
心月的确在担心这个问题,车子送去修理厂了,要花多少维修费还不好说,光是未来几天都不能开工这事就够她烦恼了。她没什么存款,要是维修费过高了,还真得向他们夫妻俩要些“帮助”,可话到嘴边,奇怪的自尊心又出来捣乱,她脱口而出:“没事没事,我自己修就行,有保险,而且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
何俊江摇头,语气坚定:“不可以,这事听我的。”
路太远,两人沉默着又没有话说,许久之后,何俊江突然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找个人结婚呢?”
心月想也不想地回答:“没什么好结的。”
何俊江:“其实只要找对了人,婚姻也没有那么可怕的。”
心月若有所思,应了个“嗯”字,想了想又补充说:“我这种性格的人,结婚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说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人好好相处。”
何俊江:“哪有那么严重,我看你就是性格内向了些,不过性格内向也有内向的好处,找到适合的人就好,总不会全天下内向的人都不结婚了吧。”
心月:“我还是觉得一个人过好一点,和别人一起,我容易思想紧张。”
何俊江:“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紧张吗?”
心月:“好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何俊江:“那你读书那会不理我,也是因为不好意思吗?”
心月没想到他会说这话,突然感到一阵心虚:“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候不懂事,太心烦了吧。”
何俊江:“我知道,你那会谁都不理的。”
心月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太糟糕了我这人,真是对不起。”
“找个人来照顾你吧,真的。”何俊江说话的语气极其郑重,发自内心,带着种心疼的喟叹,心月不自觉地转头看他,他也深看了心月一眼,心月反应过来赶紧移开了视线。
到了心月住所附近时,雨终于停得差不多了,赵齐感叹说:“你住得够远的。”
心月:“嗯,这边清净些。”
因为连天的大雨,这个时间的夜晚路上一个人、一辆车也没有。
何俊江:“这里怎么这么黑,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心月:“不怕,这里房租便宜,人少,也不吵,住得挺安逸的。”
何俊江:“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你以后晚上不要出来,跑车白天跑就好,也不要接偏远地方的单子,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心月:“嗯,我晓得的。”
心月本想在大门外就下车,何俊江却坚持一定要开进厂里,说这地方太僻静了不安全,他得确保心月安全到家才行。
车子停在残旧的筒子楼下,何俊江开了大灯帮心月照明,心月只好先上楼,站在门前的走廊上朝他挥手再见。
何俊江下车朝心月大声说:“这几天你要用车随时说,我随叫随到。”
心月当然不会麻烦他,但也只是说了声再见。
戴静两口子对心月修车的事情很上心,他们问到了修理厂的电话,说什么都要帮忙付修理费,心月也就顺势不再逞强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心月又开始习惯性地失眠,晚上吃了安眠药,第二天又起不来,日子过得懒懒散散的,一开始那种积极向上的劲头不知道到消磨去哪儿了。
但好在没有上班,没人管她的考勤,没有应付不了的工作,没人给她脸色看,心月觉得只要不和别人打交道,她的精神就不会过于紧张,就不会崩溃自弃,只是账单和空空如也的钱包时常让她感觉焦虑。
心月偶尔会想起赵齐,想起他很可能就是父亲和那个“坏女人”的儿子,两年前那个女人来找过心月,说她父亲在做肿瘤手术,希望心月去医院看看他。心月当时觉得父亲肯定是病得重了,活不了多久,却没想到他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还给没毕业的儿子买了新房。
这些事情越想越是心烦,心月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