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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失落感。
第37章 中元日寻爱
回去的路上心月把赵齐的照片发去了朋友圈和许久没用的Q丨Q空间,设置权限为仅几个亲戚和同学能看到,她同时在评论区暗示自己即将结婚,结婚对象就是赵齐。
做完这些,她仍然感觉烦躁,就把车停在河边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呆呆地坐着看不远处的老倌钓鱼。
太阳落山了,晚出散步的人多起来。
在“表演”结束后,她就一直在等赵齐的反馈。她忍不住幻想赵齐一家三口知晓她身份后的表现,他们一起震惊、恐惧、悔恨、羞耻…
反正只要能让他们难受一点点她就开心了。
她幻想了很多场景,比如赵继新和他姘头说了什么话,做出什么表情,赵齐的内心活动等等,想着想着,她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又想到赵继新就要死了,那个造成她一生痛苦的人正在忍受世间最恐怖的病痛,她的内心又变得无比复杂。
每当烦躁时,心月脑子里的神经细胞就异常活跃,她会感觉很吵,好像脑子里有澎湃的海浪一刻不停地拍打礁石,哗啦啦,巨浪碎裂;又像火山喷发,轰隆隆,岩浆点点洒落,漫天浓云蔽日,让人窒息。
她不自觉地摇头想要驱散这种不舒适的感觉,但这只会加重她的眩晕感。
很快,她感觉到呼吸困难,只能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她又觉得皮肤像被臭虫爬过,到处瘙痒,却怎么也挠不到正确的位置。
她只好下车去散步,沿着河道快步走了两三公里,试着让大脑放空。
夜幕降临,有几个人在河边烧纸,嘴里念念有词,是中元节到了。
心月突然意识到,母亲去世十三年了,她竟然一次都没有祭奠过她,不管是清明还是中元,她连想都不曾想起。
她如遭雷击,呆呆站在原地,先是感觉愧疚自责,然后是伤心,最后是思念。她的精神力量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只能行尸走肉一般吃力地挪动步伐。终于,她情绪崩溃,避开了行人,躲到绿化带里的一棵树后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那棵树不大不小,不能完全遮住她,她只把脸隐藏好,双手合十,跪在地上,乞求母亲的原谅。
她的哭声吓到了行人,引起了围观,有人朝她在的位置喊话:“哪个在那里?咋个了?”
旁边就是河道,人们担心这个哭泣的女人想不开。
好在女人没想跳河,她转头看了一眼围观的人,随即停止了哭泣,低着头快步走出绿化带,很快就走远了。
回到家,心月迫不及待打开手机,但还是没有来自赵齐的消息,她想了想,给赵齐打了个电话。
在简单寒暄后她直奔主题:“怎么样?你爸知道我了吗?”
赵齐叹了口气,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就找我说这事啊?他这两天身上很痛,嘴巴里也肿了,都是溃疡,根本说不出话。”
心月顿了顿,谦卑地讨好:“哦哦,抱歉抱歉,我晓得了。那我来看看你吧,给你带点夜宵。”
“不用了,我妈今晚也在医院,她也病了,我可能没时间招待你。”赵齐冷淡地说。
“哦,那好,那好。你辛苦了,那你挂电话吧,你忙着,谢谢,不好意思啊——”心月语无伦次地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空落落的,顶着一片巨大的、莫名的、沉重的悲伤,想倾诉,想爆发,想逃跑…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鬼使神差地,她拨通了何俊江的电话,虚弱地说:“我想见你。”
已经很晚了,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该出现在单身女人的居所,可心月故意不去想这些,她灌下两瓶啤酒,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先来后到,她就是要得到关怀和爱,立刻、马上!
何俊江到了,他竟捧着一束热烈而妖冶的红玫瑰,这令心月感觉无比欢愉,她把花拥在怀里,埋头细嗅其中的芬芳。
有意或是无意,她穿得很少,白天的无袖深V短裙还没换,那是多年前在奢牌店上班时用员工折扣买下的,今天第一次穿。
白天的妆花了,眼眸处有残存的晕影,让她因刚哭过而湿润的眼睛横添了一笔破碎易折的风情。
她紧紧抱着玫瑰坐到沙发上,用眼神邀约何俊江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太糟糕了。”她抽了抽鼻子,声音沙哑,谁都听得出她哭过,现在又脆弱又缺爱。
“你猜我今天看到了啥?”她问。
何俊江呆呆的,不好把握相处的尺度,于是先正经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她茫然一笑,说:“我才知道哦,今天是七月半,我看到有人在河边烧纸。”
何俊江关切地问:“你是不是被吓到了?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没有,我是想我妈了。”她像孩童一样随意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我今天才想起来,十几年了我都没给她烧过纸,没给她泼过水饭。”
何俊江给心月递了张纸巾,安慰说:“哎,那些都是虚的,人死万事空,过去的就过去吧,人要向前看。”
“可我现在有一件特别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