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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跟我动手啊!”戴静冲她吼道。
她揉了揉胸口,大骂:“妈的,骨头都要被你撞碎了。”
心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抽泣着说:“你以为你就是好的吗?何俊江也知道你在外面和马主任的事情,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你凭什么,凭什么打我!”
戴静面色阴沉地盯着心月,眼神凶狠,在平复了呼吸后,她说道:“寸心月,我跟你讲句实话,你要和何俊江好,我一点也不反对,我举双手赞成。但是,你们别想分走我的半毛钱,孩子是我和我妈养大的,他在家跟个死人差不多,没帮孩子做过一件事,谁养孩子房子就是谁的,谁出轨谁就净身出户,你们两个搞外遇的证据我拿得死死的,你告诉何俊江,他不怕我闹到单位让他难看,他就继续跟我刚!”
心月指着房门大喊:“走啊你,谁管你家的事情!我跟你们谁都没关系!”
戴静看着情绪崩溃的心月,知道已经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了,她不再说话,临走时回头把门带上,心月那张扭曲着嚎哭的脸就彻底隐没在她脏乱幽暗的房间里了。
走到了楼下,戴静听到心月失控的哭声萦绕在破败的红砖楼之上,让人听得心惊、厌烦。
这一天哭过后,心月感觉内心获得了平静。无论如何,一直悬在她头上的那颗雷已经爆了,戴静来找了她的麻烦,她反而安心下来,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她对谁也不亏欠了,只想一个人平静地活着。
在整个社区停电的那个晚上,心月出门去买吃的,走到厂子外面时她看到一辆摩托车停在马路对面,骑摩托的人戴着头盔看不见脸,连人带车一动不动,像是在那里停了很久了,心月感觉那黑色面盔下的目光是在注视着自己。
当时那条路上车来车往,正是在城区上班的居民们陆续回家的时刻,暴躁的喇叭声让人心慌,惨白的车灯晃着她的眼睛,让她难以把那人看清。
心月不敢过马路对面去确认那人是不是赵齐,反而惊慌地躲进了路边的黑暗里。
后来的几天她总感觉能听到外边有摩托车的轰鸣声,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那声音忽远忽近的,仔细听时却又没了。
心月一直回想着那个场景,想象着赵齐站在她对面,他们之间隔着疾驰的电动车、一晃而过的强光车灯和尖锐的鸣笛声,他隔着面盔看自己,像个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家、复仇者,让她感觉不安。
第43章 疯了
心月仍旧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她把自己困在屋子里,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疲倦的状态,没有动力打扫屋子,没有动力出门挣钱,没有动力作出哪怕一丁点改变。
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从来不欠债的她已经背了五万多的债务,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生活一天比一天过得艰难。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不想工作,也不知道从哪里能搞些钱回来,好去堵住账单的窟窿,交掉房东催了很久的房租,买不伤胃的高级止疼药,去大城市最好的医院检查治疗,医治好这具身体的一切伤痛和疾病。
但她好像再也无法振作起来了,只能每天躲在出租屋里,任由坏情绪消磨意志。
她每天躺在沙发上,虚弱得只有耳朵是灵敏的,她可以听见很远的,很近的,存在的和不存在的各种声音。
她记不清隔壁什么时候搬来了一家人,只模糊想得起这家的男人是在附近的仓库当装卸工人的,常常不穿上衣,露出一身精瘦的白皮。他们家有三个孩子,天天顽皮打闹,话多,嗓门也大,哭闹起来总会惹得女主人粗野地吼叫,这一家人总是闹哄哄地惹人心烦。
从清晨到夜晚,她时而静默,时而哭笑,脑子里一刻不停地翻过各种往事与梦境。她常常花很多时间思索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她死命地翻找记忆,却还是想不起这家邻居是在她之前住进来的,还是在她后面住进来的。她的意识变得极其缓慢,甚至可以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想这一件事。
心月觉得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那她的那个肯定早已支离破碎,拼不好了。身体的疼痛还能吃止痛药忍忍,那一个人的灵魂疼痛又能怎么办呢?
想想这毫无乐趣的人生,她的确想过不如死了算了,在她身后也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劝她说: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在那种接近梦境却又能保持清醒的时刻,心月总能听到一些声音在和她说话。她不知道是谁躲进了她的屋子,也听不出那声音是谁的,她找不到那个说话的人。
那个人时而躲在她身后,时而躲在卫生间,时而又躲在床底,甚至会站在楼下朝她喊话。
那些声音很烦人,会出其不意地大喊她的名字,或者骂她,还会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心月实在感觉烦了,就起身站在穿衣镜前,打算等那个声音的主人出现。当然,在此之前她已经搜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绝无可能有人藏匿。
她闭起眼睛等她出现。
心月希望她出现,那至少证明,她不是疯了。她知道精神疾病有这种幻听的症状,但她总觉得自己听到的那个声音太真实了,不像是幻想出来的。
其实,她也怀疑是自己有问题,也许从中秋节回家那时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