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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暖洋洋的柔光。她乖巧地趴在桌上,表情朴实而安宁,静静听我讲了许久的故事。
到了下午两点多,我们都感觉有些饿了,我看到客栈小黑板上写着供应米线、面条等小吃,便招呼一直隐藏在吧台后面看书的老板煮点东西来吃。
没过多久老板煮好了米线给我们送了出来,他自己也捧着一碗在吧台那里吃。我这人自来熟,便叫老板坐过来一起吃,边吃边聊天,老板就笑嘻嘻地端着碗过来了。
老板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半长不短扎在脑后,嘴边留着一圈浓密的短胡须,穿着风格比较“文青”,看上去是个挺和善儒雅的人。
我和他攀谈几句后得知他是北京人,五年前辞职周游全国,觉得沙溪这地方比较合心意,就和女朋友一起开了这家客栈。今年受疫情影响,客栈几乎没有生意,她女友就回北京陪家人过年去了,留他在这里看店。
他抱怨完今年哑火的旅游业和他入不敷出的惨淡生意,又问起我和心月,说我们不像是游客,但也不太像本地人,我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也帮不善言辞的心月介绍了两句,老板笑着说:“果然猜得不错,你是南方人,她是云南的少数民族。”
老板笑吟吟地看着心月,问:“我说的对不对,你是彝族的吧。”
心月摇摇头说:“不是,我爸妈都是汉族。”
老板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居然猜错了,一般来说,我看人还是准的。”
我好奇地问他:“她又没穿民族服装,你怎么看出她是什么族的?”
老板指了指墙上的艺术照片说:“这些照片都是我去少数民族村寨里采风时拍的,你看她和那个彝族妹子长得像不像。”
我来回看心月和照片里的女孩,却觉得她们除了都是大眼睛,五官秀丽外,似乎没有更多相似处。
老板继续侃侃而谈:“我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感觉从长相上还是能区分不同民族的,比如这位美女,我为什么会看错呢,就是她的皮肤有一种淡淡的,云贵高原上独有的那种黄铜色,但这种黄铜色是好看的,我可不是那种以白为美的审美哦,她们这种皮肤颜色别处的太阳都还晒不出来的,非常原生态,非常健康,哈哈…还有她的眼睛很深邃,鼻梁眼窝起伏明显,瘦长脸型,能看得出明显的下颌骨结构,还有就是表情神态,山上的少数民族面相都比较温和,眼睛里又有一种特别淳朴、坚韧的生命力…”
心月被老板看得有些害羞,低下了头,我对老板的见解不置可否,不走心地恭维了他一句:“您还是挺有艺术家的洞察力的!”
老板豪爽地笑起来,“不存在 ,不存在,我就是个普通的摄影爱好者。”
正说着话,心月的电话响了,是她小姨叫她回去吃饭,她答应着挂了电话,说要走了,我抢先付了钱,心月觉得不好意思,一定要还给我,我只好让她下回请我,她才停止了客气。
我们一起走出小镇来到公路边,心月要等车回去,我便陪着她站了一会,我们互相记了电话,添加了微信。我想,下次见面,我们就可以算是朋友了。
回家后,我和嫂子坐在一起摘菜,嫂子问我去哪里逛了这么半天才回来,我就和她说起在沙溪街上碰到心月然后一起坐着聊天的事。
嫂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用一种略带嫌弃的表情说:“她倒是还有闲心到处玩。”
我问她怎么了,嫂子凑近我耳朵说:“中午的时候,小姑那边打来电话,说心月的爸爸昨天下午走了。”
我吃了一惊,第一个反应是问:“那心月知道吗?”
“肯定知道的呀,他爸初三下葬,她亲自答应要去下关参加葬礼。”
嫂子说完这话,声音压得更低了:“她家也是造孽了,老的造孽,小的也造孽,你说她去了和那个弟弟怎么相处,亲戚朋友都在跟前,他们两个见面有多尴尬,简直是羞先人喽…”
是啊,他们要如何相见,如何相处呢?
到了初三这天,我听景华的爸妈闲聊,说是心月的表姐夫开车送她去下关的。她和齐小芙、赵齐母子之间说了什么话,各自以什么表情、态度面对彼此,我无从得知。
今年的春节过得很特殊,疫情虽然还没有实际上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但每天看着网络上的种种讯息,它始终是压在每个人心头上的阴影。
到了初六那天,村里突然广播通知不许进村出村,要实行严格的封村管制了,我们都窝在家里,吃饭时聚在一起,吃完饭各自躲回房间睡觉玩手机。闲得无聊时,我又想起心月,于是主动找她聊天。
聊到封村的事时她竟告诉我,她不在小姨家住了,因为小姨给她住的那间房霉味太重,她呼吸道不好,感觉无法正常呼吸,又觉得拘束,索性搬了出来。
她跟我们那天去的那家客栈的老板谈妥了租房的事,正好赶在封村前住进了客栈。而客栈的老板在得知要封村后,马上收拾行李连夜回北京去了,这疫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觉得守着客栈也没生意,就不如回去和家人团聚。
心月兴奋地告诉我这些,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极幸运地捡了个便宜,老板请她帮忙看店,没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