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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阶上宁徽几乎与丞相同齐,又是刚刚回京的,不曾与文臣拉帮结派,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秋棠点点头,“正是将军,还有一事,便是长公主查明年初镇远军将要凯旋回京之际,路上突遭埋伏全军覆没一事,是朝中大臣有人搞鬼。”
他们不想让宁徽回来,便索性下了杀手。
文雪音敛目,对此结果并不算惊讶,她清楚记得年初的时候父亲是很忙,忙到听见她命不久矣只剩一年可活,也没有多来看看她,她以为文卓已然全然放弃了这个女儿,谁知他只是在忙别的事。
对他来说,权势自然要比女儿重要得多。
“私杀功臣可是大罪!”秋棠还在继续,“还是那么多军士的性命,军中知道此事后久久不能平息,口口声声要个公道,陛下便许诺一定会揪出幕后之人严惩。”
文雪音了然:“原来这段时间,宁徽是在忙这个。”
“不过处斩那日,户部尚书一直在喊冤枉,至死也没认罪,不知究竟是不是真的冤枉。”
文雪音沉默了一阵,道:“这种事情,只要从他府里搜出来的黄金都是真的,谁还会在乎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上面无非是想找一个好拿捏的人,然后借贪污之事开个口子,搅弄起这风波来。
当今陛下不像是能有此手段的人,这些恐怕都是长公主的手笔。
秋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阿秀已经放出去了。”
“嗯。”文雪音深吸了一口气,道,“天亮的时候,你去把潘明义叫来,就说是宁徽找他有事。”
秋棠一怔,艰难道:“夫人,若阿秀见到将军,一定会将您关押她的事告诉将军的。”
“我就是要让宁徽知道,顺便,想办法告诉阿秀,就说我要杀潘明义,让她带着宁徽赶过来,时间要不早不晚,刚刚好,知道吗?”
秋棠默了瞬,终于明白了文雪音的意图,她眼神一亮,问道:“夫人这是不准备杀他们两个了?”
“我就是想看看,在宁徽心里,是别人更重要一些,还是我更重要一些。”
秋棠见她神色坚决,一时也不好再劝,哪里有这样试探人心意的呢?
可是现在这样,总比杀了潘明义再闹到将军面前的好,那时候人可是真的已经死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秋棠想定,生怕文雪音再反悔似的,立马下去办了。
天蒙蒙亮时,文雪音便坐在妆镜前梳妆,她今日穿了件绛紫色的长裙,轻点上几抹腮红,便将她本就出尘的容貌点缀得娇艳如出水芙蓉。
半晌,她听见外面传来潘明义的询问声,便将描眉的笔轻轻放了下来,然后整理好容色出门。
她在院中摆了桌席。
雨已经停了,潘明义站在院中等候,终于等到门开,里面走出的人却不是宁徽,而是将军夫人。
潘明义一愣,行礼道:“见过夫人。”
他行过礼,目光落在院中那桌酒席上,有些发怔。
院子里早就收拾过了,是以虽然下了半夜的雨,地上并未有什么积水,只是凉风阵阵。
“坐罢。”文雪音道,“我与你谈谈宁徽的事。”
潘明义退了半步,道:“不知将军在何处?将军府的下人来时,说将军有事找属下。”
文雪音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声音冷了几分,“坐。”
潘明义欲言又止,只好挨着凳子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阿秀紧赶慢赶找到宁徽,她体内还残存着文雪音特制的香,浑身都没有力气,别说不能用内力,连一个普通人的脚程都达不到,于是找到宁徽花了好些时候。
彼时宁徽正从宫里出来,正想着陛下对他嘱咐的话,路上又遇见宋清辞。
他脚步略顿,见宋清辞正在看着他,不好再避,便道:“此次户部尚书一案,还要多谢宋大人施以援手。”
原本宁徽只是想以镇远军全军覆没一案掀起风波,没想到宋清辞找上门来,说要送他份大礼。
毕竟对方是文卓的学生,宁徽当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没过多久就知晓了户部尚书贪污一案,数量之巨令人震撼。
当日他看见宋清辞的眼神,就知道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宋清辞为何要背刺文卓,转而帮他。
“客气了。”宋清辞揣着手,不甚开怀得笑了一声,脸上的神情也淡淡的,“不知将军成亲后的日子过得如何?”
宁徽拧眉,正欲道一声“与你何干”,余光就见一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她似乎十分着急,恨不得爬过来似的。
宁徽瞧见人一顿,这不是他派人寻了好久的阿秀吗?
“出了何事?”宁徽上前道。
阿秀虚脱得厉害,她又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宁徽的袖子借力,一时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颤声道:“将军快回府!文雪音要杀潘副将!”
第42章
徐徐凉风吹着, 潘明义在将军府如坐针毡,他正襟危坐,不时用余光观察文雪音的表情。
这个时候, 将军不是刚去上朝,就是快回来了,要是让将军看到他与将军夫人单独坐在一起, 如何是好?
文雪音自不在意那些,她已然起身, 拿着精致的酒壶为潘明义倒了一杯酒。
酒是好酒,潘明义光是闻闻味道就知道, 可是他实在不应喝将军夫人给他倒的酒。
他连忙推托:“这、这还是大早上,喝酒难免烧得慌。”
“无妨。”文雪音睨了他一眼, 凉声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潘明义总觉得方才将军夫人好像在说关她屁事这种话。
他焦灼起来,端着那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正待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时,文雪音却又伸手挡住杯沿,“先不急。”
潘明义疑惑抬头, 他心中一松,正想放下杯子, 文雪音却拿着杯子不动,砰一声院门打开, 宁徽所看到的便是文雪音硬塞给潘明义一杯酒。
文雪音朝他看了过去,只见宁徽神色可怕, 他快步走开,一把打翻了潘明义手中的杯子。
随之地上起了一股白烟, 气味刺鼻。
潘明义神情一僵, 那杯酒中有毒!
眼见阿秀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宁徽心头瞬起一股怒火,他盯着文雪音,道:“你想干什么?”
随之其后的,是揣着手前来看戏的宋清辞,他神色清冷,站在门口看着,目光尽落在文雪音身上。
文雪音神情淡淡的,她不避宁徽的目光,反问道:“宁徽你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质问我吗?”
宁徽噎了一下,然后脸色更加阴沉,“明义跟着我多年,并非什么不相干的人,我只问你,你想干什么?即便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杀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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