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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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错未酿成,宁徽再生气也只是隐忍着,他想弄清这里面的缘由,也许他二人之间曾有过什么他并不知晓的过节。
然而文雪音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认真道:“他挡了我的路,宁徽,我就是应该杀了他,阿秀也是。”
“挡你的路?”宁徽喉间发涩,艰难道,“什么路?”
文雪音却只看着他,并不说话。
“你究竟是不是文家派来的人?”宁徽犹豫良久,问出了这句话。
最近朝中风紧,之前和文卓一个鼻孔出气的大臣都在想方设法打压宁徽这边的势力,以让他自顾不暇,分不出精力来去处理旁的事。
一旦查探贪污的案子交到了别人手里,不管怎么查,他们便总有办法周全。
可一旦这个人是宁徽,生死大敌,那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文雪音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对宁徽这番问话意料之中,不过她素日里再怎么肆意妄为,不是该她认的事一点也不会往自己身上带。
于是她道:“孙知许就是被我弄疯的,你觉得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好像在说什么得意的事,宁徽哑声,他早知此事,只是站在门口看戏的宋清辞面色微僵。
先是用毒酒杀人,现在又让他听到孙氏那日丑态百出全是拜她所赐?
宋清辞不由自主想起初春时节在和府文会上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他只觉得她纯洁无暇得好似一片白雪。
短短几个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定是宁徽苛待了她,她才会变成这样。
见宁徽一时无话,文雪音轻嗤一声:“我就是如此,宁徽,你应该就只跟我一个人亲近,什么潘明义,什么阿秀,我根本不信你跟他们什么都没有!”
这下震惊的不光有宁徽,连潘明义都张大了嘴,他惊叹于将军夫人竟然将他与将军的关系想作那般,再一看将军的脸色果然差得离谱。
可偏偏文雪音毫无知觉,目光刺刺地盯着宁徽,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问错了话。
“将军夫人,不是......”
“闭嘴。”宁徽沉声打断正想要解释的潘明义,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都出去。”宁徽冷道,他神情可怕,潘明义一句也不敢多问转头就溜了,还连带将站在门口看戏的宋清辞也拉了出去。
“怎么?心虚吗?”文雪音轻笑着道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来,拿了只新的杯子给自己倒酒。
那端宁徽沉默许久,道:“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不堪吗?”
文雪音摸着杯子的手轻轻一颤,她面上犹作镇定,缓缓道:“难道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纵然不是他们两个全是,总也有一个是。”
长久的沉默,宁徽看着文雪音眼神复杂且一言难尽,他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原来在她心里,就是这样想他的。
“文雪音。”半晌,宁徽沉声开口,“你真的很荒谬。”
文雪音掀眸看了宁徽一眼,用力捏紧手中的杯子,“怎么?你觉得跟我解释很可笑吗?”
她捏紧了手,唇色都开始发白,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宁徽其实一点也不爱她,他只是觉得她很好玩,陪她演演戏罢了。
这样的认识几乎让文雪音发狂,她一下子对之前的所有事都失了控制,愈发觉得就是她想的这个样子,连她自己至今的父亲都对她如此,从未在意过她的死活,遑论是一个陌生人呢?
宁徽怎么可能会爱她,他说不定从未相信过她,一直将她当作是文家派来的细作,然后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
这种想法几乎越缠越紧,让文雪音整个人都如坠冰窟,她面色很快苍白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宁徽,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戏谑。
良久,宁徽开口道:“你若一直如此,我们不妨和离。”
酒壶被揽到地面摔碎一地,文雪音不可置信地起身,“你要同我和离?”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震撼和受伤,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宁徽几乎在同时错开目光,只是面上还带着冷硬,口吻疏离道:“自今日起,你便独自留在府中反省,你我暂时不必相见了。”
他终究是心软了,想起离了将军府,她总是无处可去,又想起她的病,不忍心再折磨她。
说完这话,宁徽便转身欲走,听见身后带着哭腔的声音道:“这件事我没有瞒你,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宁徽一愣,他来得匆忙,没有细问阿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想起阿秀来时虚弱的状态,以及寻了她几天都没有下落......
宁徽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阿秀是被文雪音关起来了。
于是她又将要杀明义的事告诉了阿秀,让阿秀来找他?
这边算是提前知会了一声,就可以动他身边的人了吗?
宁徽转过身,心里升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愫,他对文雪音道:“我好像今日才知,你根本不知何为感情,好似蛇蝎一般。”
说罢,他不再顾文雪音瞬间惨白的脸色,大步夺门而去。
庭院中,文雪音退了半步,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一片狼藉的庭院,仍在想,原来宁徽选择了他们,究竟是相濡以沫十年的感情,如何能与她比较呢?
她眼中蒙上一片水汽,指甲紧紧扣在桌面上,好像再松懈一分,她就要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跌倒下去。
可是她已经不能没有宁徽了,她身边只有宁徽一个人,她全心全意地待宁徽好,他想要什么她都可以给宁徽,为什么宁徽不能只有她呢?
他身边总是有一些碍眼的人,要挑拨她和宁徽的关系,阿秀说她是文家派来的细作,让宁徽小心她。
潘明义说她居心不良,让宁徽提防她。
他们总是很碍眼,真的很碍眼,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文雪音厌恶他们厌恶得抓狂,即便如果她乐意,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这些人,她还是因为心中那一点点不想让宁徽难过忍了下来。
可是宁徽呢?
他回报给她的又有什么?他选择了别人,要与她和离。
这可真是世上最好笑的事情。
早知如此,她当初为什么要嫁来将军府,她就该下药迷晕宁徽,把他关在独有她知道的地牢里永远不见天日。
她还在妄图与他谈论什么感情,期待他爱她。
这世上根本没有人会爱她,她的母亲一心只有父亲,即便是她告诉了母亲妾室孙氏另有所图,母亲还是义无反顾地去赴约,她说她相信父亲不会如此待她。
她宁肯去相信一个朝三暮四变了心的男人,都不愿相信她这个亲女儿。
结果是什么呢?她苦苦哀求,母亲还是去别院赴约,结果被她亲眼看见母亲被孙氏用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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