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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不知哪个九天之外的地方,在漆黑中荡漾,在虚无中流浪。
说不定他的脑壳里还有俩小人儿,一个脸上写着吹雪,一个写着阿城,拿着小木棍儿做成的剑乒乒乓乓。
至于王安,那是什么东西?
但是王安不知道,他依旧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
他在放肆,他还在放肆。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
这是他第一次直视这个男人的脸,英俊、冰冷带着让人惧怕的威严。就像是很多人说的那样,比起帝王,这个男人更像是神明,高不可攀,尘不可染。
可今夜,神明注定会坠入凡间,狠狠的,被折断脊骨。
王安有些迫不及待。
快了快了,他心想。
很快,他就能亲眼看见神的狼狈不堪,堕落死亡。
王安想到自己在桃公公手下受的气,再想想南王的计划,笑容都开始放肆了起来。
“陛下,可要用些热茶?“他问着,不待回答便将茶推到了钧哥面前。
钧哥还是没理。
此时他脑内的老顾家房顶大战正值精彩关头,就差阿城和吹雪的郎情郎意西来飞仙剑了,才没有兴趣喝什么破茶。
王安见状脸上的笑容更是诡异,细看还带着些兴奋,继续道,“奴婢想请陛下见个人。“
说着,一个穿着龙袍的身影便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好家伙,身后。
王安的个头比桃子还要矮上些许,但那人藏在王安身后,其个头矮小竟是让钧哥坐在桌后是一点都看不见。
当然,钧哥也没看,也没兴趣。
又不是阿城,来人是谁管他屁事?
反正都是会动的死人。
可和暗卫们一起蹲在房梁上的桃公公就不一样了,他倒要看看这个胆敢身穿龙袍、冒犯他陛下的贼子是哪来的东西。
桃公公悄咪咪探出脑壳。凭借多年的情报经验,一眼便是通过那人的身形认出了其身份,南王世子。
南王的属地遥远,不是很富也不是很穷,不属于朝廷重点关注的范围。因此桃公公也没怎么注意过南王一家子,只是听说那南王世子长相极佳,出门都戴面纱。
特别是那双眼睛,不经意间的淡淡一瞥都足以动人心魄。
现在,桃公公一看世子的脸——
好家伙,可不动魄吗?那可是和陛下有着九成九相似的脸!
但再相似也无用,就算他再怎么装模作样假装威严在桃公公的眼里也不及英明神武的陛下半分。
连毫毛都比不上的那种半分。
这叫什么?这叫赤果果的东施效颦,仿冒伪劣!
更过分的是这假货竟然还敢用陛下的脸蛋做出歪嘴龙王笑的动作。
呔!大胆!
桃公公登时怒火心中起,一个眨眼,十指间便是夹满了银针。要不是暗卫眼疾手快将其拦下,世子估计刚一出现就得暴毙当场。
可怜的世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命悬一线,还在顶着自觉邪魅的表情从嘴里放屁。
嗯,就是什么李代桃僵,说自己才是皇帝,钧哥才是南王世子的那种屁。
钧哥也没听。
这个世界上会放屁的人太多了,这位世子也就多了份格外的傻逼。
或许是他的冷酷无视伤了傻逼的心,又或许是他的沉默寡言破了傻逼的防。
世子嘴里的屁放着放着竟还自我产生了怒气,说什么要让钧哥好看后便突地夺走王安手上的杯子狠狠掷向地面,接着叱声大喝:
“斩!”
斩你个头。
钧哥才不关心傻逼的弱鸡挣扎,此时的他更担忧阿城的身心健康。
自从王安和南王世子出现后,钧哥就已经意识到他的阿城可能又被骗了。
而且这一次的阿城惨遭迫害可能不仅仅是钱财,还有他的精神,他的内心,他宁静祥和的清净生活。
太可怕了,太残忍了。
残忍到钧哥恨不得隔空向他的兄弟发出最为真诚的问候。
阿城,你当真还安好吗?
显然,不是很好。
阿城站在书房外,幽幽地看着天上的月。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自从那两个傻逼摇进御书房后,他就站在这里,站在月下,站在风中。
随着夜风的吹拂,听着树叶的摩挲,他的心渐渐寒冷而萧瑟。
他知道,他又被骗了。
他以为那个南王好歹是个王爷,有权应该还有军队。
但南王没有。
在他们合作的全程,这个王爷一直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笃定,甚至在当初商量计划之时还几番否决叶家的计划,说什么胜利已经掌握在了他手。
看他如此,阿城和叶家上上下下还以为这厮在皇城有什么不得了的布局。
结果谁曾想,直到计划正式开始的今夜,这个傻逼才得意洋洋地表示,他的计划就是他的儿子。
那个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废物世子。
南王说他的世子和帝王长得一模一样,只要稍稍操作就可以一发狸猫换太子,成功替换新帝。
在听到这个屁话的时候,阿城就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计划、他们叶家辉煌重回巅峰的未来、他叶孤城奔向自由的希望都在瞬间“砰”的一声熄灭。
从艳阳初升来到了漆黑的夜,从九天摔下了深渊。
很难想象,这位南王竟是出自那个让他们叶家忌惮数代的顾氏一族。
很难相信,南王那毛发茂密的脑壳下装着的不是汪洋大海。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等狗屎计划竟还能得到南王同党的赞不绝口。
赞个头啊?这群猪头到底有没有脑子?
连阿城这个远在南海的人都有听说过那位瑾昊帝的城府深沉。那等手段可怕的人物是一个废物世子可以成功假装的吗?
就算长得一样,那气质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废物那样的啊。
瑾昊帝身边的人又不是瞎子。
阿城窒息了。
如果说这个愚蠢计划的出现让阿城的心凉了半截,那世子和王安让他在外等候接着俩人大摇大摆就走进御书房还关上门的时候。
阿城的心,彻底地凉了。
他还没有去过北域,但此时的他却好似已经站在了吹雪家后的雪山山顶。
赤身裸体,与狂风相伴,与暴雪相依。
因为年轻的他深深知道着一个道理,他的阿钧一次又一次地在信中跟他说过的理——
反派死于话多。
可这俩反派不但话多,而且还要搞什么摔杯为号。
有病啊?这两人。
搞什么仪式?直接进去把人干掉不就好了吗?
拖拖拉拉真是耽误他和吹雪比剑。
阿城麻了。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过阿钧,想阿钧的靠谱,念阿钧的贴心。
他的阿钧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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