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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告诉我,我赶紧带人收拾了,你好带去。”
沈宇失踪,这几日府上是兵荒马乱的,陈嬷嬷也没有起疑心。
她自是也没瞧见鸣争听见温虞入宫后,脸上一闪而过的焦急,他混乱答道:“是些要紧的信函,在大人的书房里,嬷嬷不方便取,我自己去取来就是。”
沈遇的书房,外人轻易不能进去,即便是温虞也甚少会去。陈嬷嬷听后,只点头,“那你赶紧去,莫误了正事。”
鸣争这才脚步匆匆走向书房的方向。
*
今日入宫时,才发觉御街上守备都森严了许多,温虞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贡生们入宫参加由陛下亲自主考的殿试。
宫中禁卫都认识她的马车,也仍旧查看了一回方才放行。
温虞心思不在皇宫加强了守备一事上,一路心不在焉去到了春芜苑,坐下等了一刻钟,六公主方才走来,见到她时,满脸的诧异之色掩都掩不住。
温虞浅浅一笑,“公主今日可迟了些。”
六公主看着她,苦恼道:“是我以为夫子今日不会来了。”
沈遇在北望山掉下悬崖失踪一事,上京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大人那么厉害,怎么会摔下悬崖失踪了呢?”六公主双手托腮叹气道,她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也没想过温虞听见这话会是什么心情,宫女觉着不合适,便轻轻唤了一声,“公主,您不是备下了寿礼,要送给温夫子?”
六公主恍然,“我差点就忘记了,快拿来。”
这才将沈遇失踪一事给压下不再提。
六公主将礼物送给了温虞,又说了一回祝寿之词后,温虞方才开始今日的授课,她这几日强打着精神准备了今日的授课内容,却仍是中规中矩的讲解制香之法,虽说六公主还算是认真听着。
待到授课结束,温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同六公主道别后就准备离开皇宫。
出了春芜苑以后,往东华门的方向行去,走了二十余步,忽见一行巡逻的禁卫往这边来,这不算稀奇,温虞略往旁走了走,打算避开。
那队巡逻的队伍一行六人,温虞不经意地抬眼扫过那六人,忽然同那第六人目光相对。
那是张极其陌生的脸,却有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是沈遇吗?
她脑海里起了个念头,转瞬她就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怎么会生起这样一个奇怪念头呢?
沈遇在北望山失踪,怎么可能转眼就在皇宫里出现,还是这样一副陌生到她不曾见过的面容。
她紧紧抿着唇,一上午都在强打着精神同六公主授课,即便心里头装满了难过,也不曾泄露半点儿。
此时此刻,看着那就要擦肩而过的陌生禁卫时,竟然快要压抑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该看,却也是紧紧地盯着对方看去,对方好似也一直不曾收回目光,看着她。
就要过去时,她忽而在心里轻轻唤了声。
“夫君……”
那人好似是不经意般,头往下一点。
作者有话说:
我终于!!!!!快要写完剧情线了,脑壳都快要彻底秃了,呜呜呜。
明天见~
第八十二章
紫宸殿前广场上。
三百贡生皆是奋笔疾书, 答着宣帝亲自拟定的题目。
九阶之上的宫殿内室,宣帝坐在桌案后,时不时地咳嗽一两声, 他今日的精神头还算不错,前两日尚且要卧榻休息,而今日却是坐着,一个多时辰过去, 也不见疲倦。
是宣帝当场出的题,出一道便往外传一道, 两炷香的时间答题后上呈, 内室之中,不止是宣帝一人, 柳三思等人皆在此处与宣帝同审着答卷。
这批贡生中, 不乏有些新颖论点, 引着朝臣热议。
不多时, 有宫人来报, “陛下,豫王殿下求见。”
殿中安静了一瞬, 柳三思神色微敛,瞥向宣帝。
宣帝抬了抬手, 未见异色, “让他进来。”
豫王进殿中来, 拱手行了一礼, “儿臣见过父皇。”
“你怎么这时过来?”宣帝问他。
“反正儿臣闲着也是闲着, 想来替父皇审答卷。”豫王颇有几分漫不经心道。
宣帝听见这话, 笑道:“也好, 坐下吧。”
见宣帝甚是欣慰, 柳三思略放下了心,又看向在宣帝左手旁坐下的豫王,略带着几分提醒朝他点头,让他切莫在此胡闹。
今日是个好时机,却不是现在。
又出过一题往外送去,外头便又收回来上一题的答卷,宣帝优先看的还是那十人的答卷。豫王百无聊赖坐在一旁,拾起一份答卷看上两眼,许是这位贡生写的内容引人发笑,他忍不住笑道:“此人的论点倒是有趣。”
宣帝抬眼看去,“哦?给朕瞧瞧。”
豫王将答卷递去,还要不屑的道上一句:“此人年纪应当不大,涉世未深,不然怎会憋了两炷香的时辰,才写出若北廓来犯,当先礼后兵,方能师出有名这几个字。”
宣帝神色微变,手捧着答卷看着眼熟的字迹,半晌才放下,继续看其他人的答卷……
两炷香燃尽,是最后一道题,答卷收上来的时间。
此番阅卷的朝臣心中也有了此番殿试之中贡生排名的高低了。
纷纷圈出各自心中的头三名来,上交于陛下。
金殿点状元,与君王坐卧前相谈甚欢,一向是春闱时,被人津津乐道,会流传多年的趣闻轶事。
众人都在期待着宣帝会朱笔一圈,何人得中状元时,宣帝忽而挥手,“尔等先退下。”却是将人都给打发了。
等人一走,宣帝点了点卷上的名号,“传见。”
豫王心思不在这上头,他与柳三思并肩而行至殿外。
那被传见的贡生被宫人引着近前来,路过他时,略顿了顿脚步,豫王只一瞥,未能看清楚那贡生的面容,而后收回了目光,同柳三思一并离去。
*
帝王家多绝情薄性,譬如玉贵妃受宠二十余年,宣帝震怒时,打入冷宫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再无留情余地。
若论宣帝对谁还留着一分亲情在,在这十来年里,只有先太子一人。
自先太子出生时,便被宣帝寄予厚望,亲手教导,启蒙,委以重任,期盼先太子能够不复他的期望。
可帝王心深不可测,先太子长成时,而宣帝正值壮年,疼爱之中,却又开始夹杂着猜忌。
先太子私铸兵器,意图谋反的罪证破绽何其多,宣帝竟是雷霆大怒,不念那份从小累积的疼爱看重,而废其太子之位,逼得先太子跳下悬崖,自证清白。
宣帝心中当真是不知,先太子是蒙冤而亡?
还是他也是逼迫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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