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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跳下悬崖的元凶之一?
一过十来年,终是有了答案。
宣帝缓缓站起身,走向那跪着的身影,十来年中,午夜梦回时,会入梦的而长子,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眼前,满是不可置信,手指轻颤想要抚上对方的额头,“元儿……”
对方却是俯下身去叩头拜过,“罪民叩拜陛下。”
宣帝身形一晃,那只手还是落下扶住了跪拜之人的胳膊,他似有万般苦楚,半晌之后,才落下一道声音,“元儿,你我父子十余年不得见,你,起来说话。”
跪在地上的人,终是抬起了头,容颜再也不见当年意气风发,是历经世事磨砺后的沧桑内敛,他红了眼眶,尤是不信,“陛下,还愿认罪民?”
终是十余年不见,父子相认的情深场景。
*
温虞张大了双眼,她口齿微张险些就要拦下人来,却又与对方擦肩而过时强压着冲动,状若无事般垂下眼去,步伐徐徐继续往前走去。
幽幽梅花香若有似无的在行走间浮动的空气中飘散,似是闻到了,却又像是错觉。
不过是转眼间发生的事情,便连思柳也没能察觉到她心中此刻是如何波涛汹涌,难以平静,她们继续往前行了十余步,温虞满门心思都在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上。
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魔怔了,还是那人真的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对着她点头示意他真的是沈遇?
可是为什么呢?
沈遇是在北望山摔下悬崖失踪,为何又会出现在皇宫?
是用了声东击西的法子?
殿前司调派过去的骁卫如今也还在北望山寻找他的踪迹,就连肃王也因为陛下雷霆震怒,而被困在北望山不能回上京。
沈遇总不可能平白无故此刻出现在皇宫。
胡乱想了一回,温虞心中苦涩难忍,她怕是思念沈遇到了魔怔的地步,不然怎么会将陌生人认定为沈遇呢?她怕不是傻了吧。
又见一行共三名宫人脚步匆匆而来,拦着了她的去路,朗声道:“沈夫人,请留步。”
是面生的宫人,温虞不曾见过,她掩在大袖之下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却是浅浅一笑,温和问道:“不知公公有何事?”
拦下她为首的那位宫人,看上去年纪踅摸有三十,面净无须,眼神透着一股阴郁,笑着同温虞说着,“皇后娘娘有请沈夫人前去一叙。”
张皇后跟前的宫人,她并不能全都认识,这位公公她不曾见过,心中便疑惑为何皇后娘娘此刻来召见她,她一时没能答应,只是笑着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我是为何事?”
宫人叹气,些许责备之意,“皇后娘娘要与沈夫人叙的话,奴才又如何知晓?”
“还请沈夫人移步,莫耽误了时辰。”
宫人说着张皇后有请,温虞自是不能不应,她的手掩在袖下握紧了又松开,压下了心中的不安,道上一句,“也好,烦请公公带路吧。”
宫人带路,温虞跟在他身后走着,留了个心眼一路观察着去向。
往张皇后宫中去,要穿过内宫三道宫门后往西侧去,再行百步路,方是张皇后所在的御华宫。
走了片刻,拐过两道弯后,温虞迟疑地放缓了脚步,这可不是去往御华宫的路。有一行巡逻禁卫路过时,她忽而停下脚步,身子一晃,歪在了思柳身上,吓了思柳一跳,“夫人,夫人。”
温虞蹙着眉头,一双眼睛忽而就红了,她有气无力道:“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宫人皆是停下看向她,不解道:“沈夫人这是怎么了?”
她歪在思柳身上,半是惶恐半是难受道:“思柳,快把前两日,大夫给我配的含香丸拿来。”
思柳尤是不解,却被她藏在袖中的手轻捏了一下,忙将腰间的香囊解开,倒出了里头一颗又一颗圆润的小香丸,喂了温虞服下,“夫人,您好些了吗?”
温虞轻捂住了唇,伏在思柳的肩膀上不住地咳嗽着。
思柳担忧道:“实在对不住,我家夫人这几日因着大人失踪一事,身体不适,原就病着,不知公公可否能让我家夫人休息片刻?”
“这怎么行,耽误了时辰,谁能向皇后娘娘交差?”那宫人皱着眉头,未曾应下,“若是沈夫人身体不适,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娘娘自会命太医来给沈夫人看病。”
“沈夫人还是先忍忍,片刻后就到了。”
温虞神色凝滞,这几个宫人果真是有些问题。
这条路不是去往御华宫的路也就罢了,她姑且以为是皇后娘娘在其它地方见她,可张皇后昨日还派人送东西到府上,让她切莫因沈遇失踪一事太过伤心以至于伤了身体。
她是不信张皇后跟前的宫人,会在这般不耐对她。
她依旧咳嗽着,支起了上身,看着要来扶她的宫人们,哑着嗓子道:“我实在是无力再走,劳烦公公同皇后娘娘通禀,娘娘慈悲心肠,定不会怪罪我去晚了些。”
她仍是无力倚靠在思柳肩上,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该如何脱身,这些人借着张皇后的名号,要将她不知去往何处,她自然也可以用张皇后的名号来堵回去。
为首的宫人皱着眉头,巡逻禁卫不知为何,频频往他们这处看过来,他压着一口气,问道:“沈夫人当真是走不得了?”
温虞蹙起了眉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公公以为我是在骗人?”
“我家夫君在北望山失踪,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连陛下都在为我家夫君担忧,我也忧心于此而病了一场,皇后娘娘仁慈,昨日还派了宫人到我府中赐下补品。”
“公公既然是在皇后娘娘跟前当差,怎会不知呢?”
宫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没想到她嘴皮子会如此利索,“奴才等自然是知晓。”
他一时不敢大动,想要等到巡逻禁卫走开以后再做打算。
他们站在此处闹了一场动静,却是引来了巡逻禁卫的注意力,一行人走上前,为首者问道:“出了何事?”
听见熟悉的嗓音,温虞险些失态,她握紧了手,好容易平稳了心绪,抬起头来看着那副有着陌生面容的禁卫,她自报了家门,“我是沈遇的家眷,这会子身体不适不能行走,不知你等可否代我向皇后娘娘通禀,我歇上片刻再去请罪。”
为首的禁卫道:“也好,”他转身点了一人,“你去御华宫走一趟,替沈夫人向皇后娘娘通禀一回。”
宫人连忙道:“不必劳烦他人,奴才这就让人去向御华宫通禀。”他指了其中一名宫人,交待他赶紧去向张皇后传话。
为首的禁卫突然就拦住了宫人的去路,问道:“敢问这位公公,此处并不是去往御华宫的路,公公为何要走向此处?”
“你当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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