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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要去拉架,不知怎么就加入了混战,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头发扇耳光,混乱中何安娜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场争斗眼看就要控制不住。
“停手!”
一句冷冷的声音压住无数尖叫声飘了过来,效果竟然奏效,几个女人气喘吁吁地停了手,一时是风情也没了,清纯也飞了,两个人只顾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此刻原本风情万种的那位头发乱成一团,唇上的口红抹的满脸都是,黑黑的眼线晕成一对熊猫眼,看得何安娜顾不得脸上胀痛也抿了唇偷偷笑出声。
那位小姐见何安娜笑她,又气得大喊:“笑乜呀死八婆!”
不清不楚的广东话,一听就是北姑(注)。何安娜轻轻斜了她一眼,却令她收了声,见她面露惧色望向旁边,何安娜扭着头顺势看了过去。
一位身形纤细的女人,穿了一身绘着大片牡丹的旗袍,指间夹着长长的烟,站在了忽明忽暗的灯光里。
暗红色的灯光打下来,女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红色的唇好似饮了血,隐在白色的雾中。
何安娜顿时一愣,一刹那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又不是自己。
那对眼太过妖媚,细细长长,媚到女人看了都酥了半个身子。
好似感受到何安娜的目光,那女人踏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站在何安娜面前,轻声一笑,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唇角流了血。”
何安娜如梦初醒,赶忙抬起手擦了擦唇边,果然有一丝血迹,还不知半张脸毁成什么样。
女人转身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何安娜:“先擦一下,等下要消毒的,你这样靓,千万不要留了疤。”
何安娜道一声多谢接过,女人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初来乍到就打扰到你们。”
说着,女人转头看向坐在地上如同斗败的公鸡的那位小姐:“小小,把东西还给人家。”
一句话,不至怎么又惹得阿玲轻哼一声:“不用了,你们碰过,我嫌脏!”
说着,阿玲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来:“昕姐,我们走!”
阿玲自顾自头也不回的跑了下去,何安娜冲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孩子,不懂事,别见怪。”
“没关系,我叫阿梅,珊姐不在的话,你有事就来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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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该,我要一份C餐,走青,外加一份靓仔。”:C餐就是茶餐厅固定套餐,靓仔指的是白饭。
北姑:大陆去港的女人
日更的我如此勤奋 难道不应该留个言夸夸我吗!!???
厉害死我了快让我叉会腰~~
第40章 情爱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明白到爱失去 一切都不对,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阿梅!我爱你!我只钟意你呀~”
一首偏偏喜欢你,被门口那位男人唱的只能辨认出歌词,一旁架着吉他为他伴奏的男孩都被他神奇音准带跑,令何安娜怎么听怎么像一首黄梅调。
已经晚上九点,茶餐厅还有几位熟客在,何安娜收了桌上的盘子皱着眉忍着魔音穿耳同阿玲抱怨:“喂,玲,快叫老板娘赶走他呀,已经连着唱三天,耳膜快要穿孔呀!”
阿玲一声嗤笑,按过几粒计算器将一叠港纸收在柜中:“谁要管他,人家是冲楼上那几个狐狸精来的,我看,这间店迟早换了灯牌改夜总会,不如就叫华珊夜总会,楼上楼下两间大屋,哗,简直是元朗大富豪。”
阿玲说完又好似想到什么,赶忙上前拉住何安娜手臂:“这里乌乌糟糟,老板娘还说要揾到工才放你走,这样鬼吼鬼叫谁敢来做工,难道不怕邻居讲闲话?喂,你清醒点,她摆明不肯放你走呀。”
何安娜一边听阿玲讲,一边用手擦着桌椅同阿玲笑笑:“哪有这么恐怖,我已经同老板娘讲好,至多等她一个月,现在我们工时变短,从前十二点才肯下班现在九点就可以走人,不错啦。”
阿玲听了这话撇了撇嘴,总归一开始就跟楼上结了梁子,一间破旧茶餐厅关不住她想要飞上枝头的心,何况名声又不好听,未赚了做ji的钱,倒担了做JI的名声,怎么想都是吃亏。
“你既然觉得这么好,又干嘛要走?老板娘明里暗里同我打听过四五次,我只能同她讲唔知。好啦,剩下这几个老坑结完账了,我走先,你慢慢等喽。”
阿玲潇潇洒洒背起包,朝何安娜摆了摆手,走出了店,经过那位声嘶力竭唱歌的靓仔旁边,阿玲竟然从袋中掏出了一文鸡(一块钱)扔了过去。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偏偏喜欢你呀~阿梅,偏偏钟意你~”
靓仔一脸陶醉仍在唱,何安娜忍不住这鬼叫索性跑到了最角落的地方换得耳根清净,却无意间在楼梯口遇着了静静食烟的阿梅。
她就站在楼梯拐角处,楼上红色的灯光刚好照到这一片,与楼下茶餐厅白色灯光交错的地方,一束光划分开楼上楼下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此刻,她好似明白自己的位置,只站在属于她的那一片暗红中,黑色的尖头高跟鞋前面一点就是那片白色灯光,她却不肯多向前走那一步。
毕竟此刻还有客人在食饭,阿梅知道,那是与她无关的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