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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有什么办法,这双手一遇着她,就好似着了魔,吸引她用力再用力,才能将她融进自己骨血,留下最深印迹。
黎慕九轻轻走上前坐在床边,缓了声细细喊她:“安娜,安娜,醒醒。”
大概是地球倒转,宇宙爆炸,乖戾古惑仔竟也学会温柔哄人,哪位话尖沙咀九姑是大喇喇男人婆只懂开片,这辈子学不会温柔,四九仔没见识,未见过九姑往日怎样在阿嫂面前卖乖,候够一个钟哄人起床,耐心比得过世间所有幼稚园老师,若被对头遇见,搞不好会不忍心下令砍人。
几声过后,何安娜睫毛轻颤,悠悠醒过来,黎慕九伸出手将她在被子中捞出来,紧在怀里,一只手一下一下抚过初醒BB的头顶,安慰她被打扰清梦细细烦闷情绪。
“安娜,今日过年呀,阿笠他们都在楼下等你贴挥春(贴春联),阿梅同埋曾启明都有来,只差你啦。”
何安娜意识渐渐清醒,听到阿梅都有来,即刻坐直身子满面惊喜:“是不是真的?阿梅都有来?”
何安娜身子一动,被单滑落,胸前春光外露,令黎慕九紧了紧喉,忍住差点克制不住一对手。
“是呀,你快起来,一大早阿笠就带来红纸,嚷着要让你写福字贴窗花,等下我们一齐去逛花市啦。”
黎慕九一边说一边拿过一件红色的裙,名头响当当的红港大佬,此刻竟神情自然地帮何安娜穿衣。
望住何安娜多长出一寸的头发,黎慕九默默欣喜,她还是喜欢长发的何安娜,该属于她的风情不应该被藏起,往日的茶餐厅应侍不该是她。
她是何安娜,是属于黎慕九的何安娜,她要把她捧在手心中给所有人看,不必附庸任何人,她就是这座城最靓的一粒珠。
当一身红裙的何安娜同穿红色毛衣的黎慕九一同从楼梯上走下来,阿笠恍然看去,好似一对结婚新人,令他莫名湿了眼眶。
自家大佬这些年苦痛,总算有了好结局。
阿梅笑着迎了过来,拉住何安娜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调笑:“哗,果然人靠衣装,早知我就不来,你这样靓,衬的我好似村姑,不行,你今日要买几束花给我,不然我就再不理你呀!”
何安娜许久不见阿梅,开心地抱住她手臂:“好呀,你最好再也不理我,等下我就把那些煎堆呀,汤圆呀,统统给阿笠食。”
一听有东西吃,阿笠即刻双手双脚赞成,一大早赶过来,他汤圆都未食的一碗,现在饥肠辘辘,巴不得将门口那颗绕着红线的金桔树上的桔子摘下来果腹。
黎慕九见何安娜开心,心中也轻快好多,喊来菲佣拿过一只颈巾,贴心替何安娜绕在颈上,而后拉过她的手去逛花市。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街上,过年街上仍人头攒动,水仙、兰花、桃花,一株株摆在街边,挥春同大大福字摆在一齐,红红的灯笼高挂,即刻显得年味十足。
未过多时,阿笠手中就拿了一盆兰花,仔细一看,是兰花大王培育新品种,名叫“夜光珍惜王”,花朵外围一圈白色镶边,在灯下闪出悠悠光芒,显得妖娆又妩媚,何安娜见得惊奇,令黎慕九即刻花重金买下,为哄何安娜一笑。
路过油器店,阿笠赶紧跑了过去,指着一盘芋虾振振有词:“大佬,芋虾要买呀,食过芋虾,人工有得加呀”
买完芋虾,又见到一粒粒橙黄的角仔:“大佬,角仔也要买,咬过角仔,上楼有计仔。”
最后到了煎堆,阿笠仍是有得说:“煎堆煎堆,阿嫂,煎堆碌碌,信用卡任碌呀。”
阿笠一本正经模样令何安娜笑倒在黎慕九怀中,黎慕九拦着何安娜笑骂阿笠几句衰仔自然照单全收。
买过油器,年糕,几人返回屋企吃饭,阿笠早就在酒楼定好盆菜,过年港人习俗,食油器,围炉食盆菜,圆圆的几盆,食材满满,仔细看看,鲍鱼,大虾,瑶柱,样样齐全,这样一盆不必多说自然价值不菲。
何安娜,黎慕九,连同阿梅,曾启明,阿笠,阿威,王敏佳,七个人围坐在一团,热热闹闹吃过这餐盆菜,预示来年风生水起,越捞越旺。
吃过饭,阿笠将全盒拿出来,每个人抓过一把瓜子,意头抓银子,来年增财添福,大富大贵。
何安娜伸出手在全盒内抓过一把嘉顿利是糖塞进阿梅手中:“喏,拿好你的利是。”
阿梅笑着喊何安娜几小气,一把糖就打发了她:“进了这家门,果然改了姓,黎何安娜,你这守财婆,不知九姑挣得这样多钞票你要留给谁花?”
何安娜皱了皱鼻子同阿梅做鬼脸:“反正不给你花,有得糖食就不错啦。”
黎慕九难得见何安娜小孩子心性,自然喜上眉梢,拿出怀中的红封利是一一派发,连何安娜亦有份。
一只小小红封,里面数额却不小,阿梅心满意足,跑来看何安娜红封内究竟有几多。
谁知何安娜拆开红封,翻过来在手上扣了扣,一只银色的链掉了出来,细细一看,链上坠着好大一颗红红宝石,晶莹剔透,鲜红似血。
黎慕九笑吟吟地走来,拿起那只链替何安娜戴在颈上。
红色只最衬何安娜,宝石在何安娜锁骨处闪着光华,看得阿梅只顾得上喊“好靓呀”
入夜,几人拿着炮竹在院中放,阿笠同阿威嬉闹着恶作剧,阿笠点燃了一串炮仗扔到阿威脚下,吓得阿威蹦进曾启明怀中,惹得几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