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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就算幼怀确实如王爷所说,但他毕竟尚未及冠,任一方总管,怕难能服众。”
“我本来也没想让他当什么总管,平州那么点地界本来也不需要什么总管,是先帝忌惮云家,才把李徊塞了过去以制衡……”萧铎轻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了点嘲弄,“要是云家真想干些什么,凭李徊那种废物又能如何?”
“王爷的意思是,废置平州总管,如此的话平州该受幽州管辖。若是再派了幼怀过去收拾平州的烂摊子,那整个辽北再难寻能辖制住云家的势力……”李缄微眯起眼睛,“先帝忌惮云家,王爷难道就不忌惮吗?”
“忌惮啊……”萧铎笑了起来,“所以这不是打算让你入赘云家,这样如果有一日镇远侯真的存了什么心思,好歹看在岳家的份上,也能犹豫一二。”
迎上李缄可以说是是分复杂的目光,萧铎慢慢收敛起笑意,淡然道:“云家在辽北固然根基深,势力大,却也没到我收拾不了的地步,真到了那一日,兵戎相见胜者为王就是了。”
李缄抿了抿唇,最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就明白了?”萧铎歪了歪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以为你还有话要问我?说得口干舌燥了也不见你开口。”
李缄顺手替萧铎斟满了茶盏,而后才道:“王爷不是也没问我吗?”
“你是想让我问你方才进我书房是想找什么?你不是最终觉得没必要找嘛……”萧铎抿了口茶,“那个护卫传回来的信,记的都是些饮食起居的小事,无关紧要的东西,看完就烧了,我现在就算想拿给你看,也拿不出来了。”
第七十四章
李缄一边听萧铎说话,一边把自己的茶盏斟满,而后放下茶壶,抬眼看着萧铎:“王爷果然无所不知。”
“云家在都城安插了一些「钉子」是心照不宣的事,这么多年来除了传递消息,倒也没什么过界的举动,就也由着他们了。”说到这儿萧铎轻轻笑了一声,“是有些本事,这几年能打探到王府的消息的可不多。可惜了,阿络还挺喜欢春风楼的菜。”
李缄有一瞬的沉默。
云家在都城有「钉子」他是知道的,这一趟往平州来回传递消息云稚也好陈禁也罢都没避过他。
倒是他自己深知知身份特殊,碍于和淮安王府的联系,也从都不多问。因此对于那些消息的来源、「钉子」的身份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却不知道萧铎是早就知晓,还是这次因为云稚的人查到王府头上才暴露了踪迹,不过不管是哪种,对当下来说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略一犹豫后,李缄开了口:“您也说了云家的人只是传递消息,并没有过界的举动,不然……”
“你以为我要把他们怎么样?”萧铎瞥嘴,“他们云家的人素来谨慎,这次查到我头上便预料到了暴露的风险,早就安排好退路,那春风楼也有许久都没营业了。
不然你去跟云公子说说,我不会计较此事,让春风楼照常开业如何?再或者要实在不放心,把先前那位厨子送来王府也行,反正你每日也要吃饭的嘛。”
李缄顿了顿,最后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先前,但凡察觉到王爷有此意,不待开口幼怀便会主动将人送过来,至于现在……连我那日得知王爷曾在云稷身边安插了人手并且定期汇报行程,都难免有一瞬的怀疑,幼怀怎么想我不知道。”
“只有一瞬的怀疑?这儿子还真没白养……”萧铎笑了笑,“既然话都到这儿了……那个护卫确实是我的人,但也不是故意安插到云稷身边的。当年先帝驾崩,诸位皇子闹得不可开交,这朝里朝外人人自危,我也忙得很,又怕钰妹无人看照,就挑了几个信得过的护卫去瑞王府,之后今上登基,便顺势成了他的侍卫,倒是没想到这次会被挑去护送云稷返程。”
李缄咬了咬唇:“正好王爷对云家本就忌惮,便借了这个机会让那护卫监控云稷,并定期传信回来汇报?”
“那倒也不是,我是会忌惮云家,但云稷……这三年在朝中我也和他打了些交道,对他这个人还算是放心的。只不过在他离开都城后,我听说了一点消息……”
话说到这儿,萧铎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冷笑了一声,直接转了语气,“你是不是担心,若云稷之死真的和我有关联,依着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云小公子会牵累于你?”
“王爷或许还不了解幼怀……”李缄道,“是我自己担心无颜面对他而已。”
“那有什么无颜的……”萧铎道,“若真的是我所为,你自脱离王府,到云府入赘去就是了。”
李缄捏紧了手里的茶盏:“那我就有颜面对王爷和管事了吗?”
萧铎凝眸看了他一会,轻轻笑了一声:“宣之,我记得先前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两全之法。”
“有没有两全之法,只在王爷一句话……”李缄咬了咬下唇,“云世子的死,是否与王爷有关?”
“我对你说有关或无关其实都没那么重要……”萧铎道,“最重要难道不是他云稚到底怎么想吗?”
李缄盯着萧铎看了一会,而后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萧铎凝眸看了会李缄,从桌上又摸了本奏报,“你娘的事查清楚了吗?”
李缄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儿,愣了一下才回道:“是李徊。他那日偶然过去,正撞上我娘亲在祭拜我爹,怒上心头砸了我爹的灵位,之后在争执间拔剑杀了我娘。但碍于毕竟是先帝所赐,便将此事遮掩过去。”
萧铎垂眸看着手里的奏报,闻言发出一声轻笑,又有几分感叹:“和预料的差不多……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也算是个交代了。”
“王爷不问问李徊的死因吗?”李缄微眯眼,“还是说连这王爷都已经知道了。”
“我倒也没你预料的那般无所不知,不过这种事猜也能猜个大概。你们前脚到平州,后脚李徊就突发急病……”萧铎轻笑了一声,“至于他怎么死的,本王懒得过问。”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将目光转回到李缄脸上:“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不少,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些,赶紧回去歇着吧。”
李缄扫了眼桌案上杂乱的奏报:“王爷这里不用我了?”
“不差这一日两日……”萧铎摆了摆手,“这府里有一个病着的就够让本王心累了,回去吧。”
“好……”李缄应了声,起身穿好狐裘刚要走,突然扭过身子看向萧铎,而后伸出手,“王爷……”
萧铎抬眼看他:“又怎么?”
李缄回道:“兔子……”
“哦,你说这小东西……”萧铎一副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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