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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孑然一身,却让患了精神障碍的姚思敏逮着了机会,迎面向她冲了过来,一边骂着婊子,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向她扔去。
她下意识一躲,手一抬,只觉得手臂和脸上一片灼热麻痛,烧焦的味道传入鼻尖,眼前一片花白,人声撞撞,她痛得昏倒在地,最后的意识仍是姚思敏癫狂的笑声。
原来姚思敏自从老公入狱之后,就一直心神恍惚,靠着药物治疗,精神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她那个七月早产儿因为她的疏忽照顾而先天不良,到现在几岁了,智力还如婴孩。
若不是付妍敏的金钱支持,姚思敏孤儿寡母的,或许就活不下去了。她清醒的时候,总认为是因为神寒和秋楠才会害的他们一家子这么的凄惨,她无法对神寒下手,就要毁了他最爱的女人,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秋楠的生活从来都很有规律,跟踪她几天,终于逮着了机会,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硫酸就往她身上泼。
幸而当时是在冬天,秋楠穿了厚厚的衣服,然而,她徒手去挡,高浓度的硫酸仍然将她手臂上的衣服烧融,贴在皮肤上,将那娇嫩的肌肤也烧毁了一片,就连下颚也溅上了点硫酸。
已陷入癫狂的姚思敏仍不解恨,还要继续上前,却被行人抓住她行凶的手,把她按捺着并报警。
秋楠因此而受到惊吓,加上手臂上狰狞疼痛的伤口,她本来因为生产而更孱弱的身子一下子抵抗力骤降,高烧不断,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神寒那时正在国外主持重要签约,听到消息,勃然大怒,立即飞了回来,让人拿着同样浓度强的硫酸把姚思敏的右手整个都烧了,更扬言要废了她。
是秋楠阻止他,姚思敏才保住了一条命,但却被他动用势力将她关进了精神病院,也不准付妍敏去接她出来,唯有一双儿女被恩准她抚养。
付妍敏为平息神寒的怒火,一直带着一双侄子侄女在国外生活,这几年基本没在国内出现,所以见到她,她真的有些意外。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神寒不管她的抗议,又重新安排了保镖在她身边,秋楠想要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外出,痴心妄想。
所以这几年,她每逢出外都有一大班人跟在身边,以防不测,为了接受异样的目光,她也减少外出的数量,总是呆在秋苑养花养鱼,弹琴作画,标准的闺家生活。
上次的偷溜,缘于一时兴起,趁着保镖吃饭不注意时,偷偷跑出去的。
那一天很快乐,她一个人在大街上逛着走着,没有大班的人跟着守着,只有她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中时自在得很。然而,她的临时偷溜却让她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没有钱就没有吃的,其实她的头脑太简单,只要报出神寒的名字,怕是食肆都会竞相邀请她免费吃东西,她却没有这么做。
在街上逛了许久,直到肚子饿得不停叫,这才往家走,她没有叫出租车,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家赶,却不知道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雨水一下子将她淋透,也再一次让神寒大怒,因为她又生病了。
“不过除了这点,我还是恨你。”付妍敏看着她那张精致晶莹的脸,冷漠地道:“如嫂子所说,如果没有你,我大哥一家也就不会弄得这般田地。”
秋楠垂下眼帘,嘴角浮起一丝冷意,淡声说道:“世人贪婪,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如果你大哥并没有贪污贿赂,神寒弄垮神氏,他又能遭什么罪?”
“你懂什么?”付妍敏声音微微拔高,红唇咬着,冷道:“你这活在神寒的保护伞下的不知世间残酷的人,懂什么?在这个社会,有那个公司的高层,会是真正的干净呢?你敢说现在神寒的公司,就没有暗箱操作,贿赂高官的行为吗?简直天真。”
秋楠微顿,素手拿着银匙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淡道:“或许吧。”
“所以,都是因为你。”付妍敏恨得咬牙切齿,她能想到的,就只是神寒为了秋楠而反抗老爷子,继而弄垮那个王国。
“如果这样想你会好过些,随便。”秋楠搁下银匙,站了起来,水雾氤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悲悯地道:“知道吗?其实你从来没了解过神寒。”
她转身欲离去,付妍敏站了起来,张口叫道:“慢着。”
秋楠头也没回,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他还好吗?”在新闻上,她看到他因为胃出血而紧急入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所以她才来找秋楠。
“你何不亲自去问他?”秋楠淡淡地说了一句,再不作停留离去。
看着她如多年前一样漠然淡泊的背影,付妍敏跌坐在沙发上,喃喃地道:“如果他肯见我,我又何必来找你?”
离开咖啡馆,秋楠先是到幼儿园交代一下近日请假的事宜,浅笑嫣然地和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说再见后,便直奔念慈医院。
高级病房,临近黄昏,一片安静,残阳的金光从窗户照在病床上,那个已四十好几的男人安静地躺在上面,余晖落在他沉睡的脸上,如精雕细琢出的大卫般惑人。
她放轻脚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的眉眼,他又翘又密的眼睫毛,他连睡觉都微微抿着的薄唇,他坚毅的下颚,不得不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发的富有魅力沉稳,也难怪引得这么多女人飞蛾扑火,趋之若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