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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着人模狗样,实则……”
晏将阑眉头一皱。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就在他犹豫时,盛焦似乎发觉什么,站在他身后,高大身形像是一道黑影似的黑压压笼罩住晏将阑,带给他极大的压迫感。
随后一只手从身后传来,擦着晏将阑的耳朵往前方的门上一推。
吱呀一声。
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里大快朵颐的玉颓山吃了一惊,嘴里含着一口药膳,瞪圆了眼睛看过来。
晏将阑微怔。
玉颓山一人在这里,满桌子都是婉夫人最拿手的药膳,他吃得眉飞色舞,桌案上一盏犀角灯灯芯亮着,几簇火苗漂浮在灯芯旁边,似乎是一道道灵力。
门大开时,里面的火苗正在轻轻跳动。
——那是晏将阑的传音。
“……高岭之花?无情无欲?天道大人?呵,我从来不知道谁家的高岭之花竟然会有这么多坏点子?”
“灵狐!灵狐!他这么喜欢怎么自己不变啊?阿嚏,不行,一说狐狸我就想打喷嚏,狐狸怎么会掉毛啊?”
“哥!哥我想要繁琐点的发饰,花里胡哨的那种。”
晏将阑:“…………”
晏将阑脸都绿了,察觉到背后压迫感好像更加阴沉。
玉颓山瞧见盛焦脸色也不怎么好,满脸惊慌地抱着药膳盅,被烫得含糊呜呜叫也要强忍眼泪把汤底喝完。
唯恐盛焦打翻他的碗。
盛焦并未想掀玉颓山的饭碗,眼神冰冷伸出手在晏将阑后颈重重一抚。
晏将阑猛地缩了缩脑袋,像是怂了的鹌鹑。
盛焦吐字如冰:“……证据。”
晏将阑:“……”
第92章 灭门之案
晏将阑瞬间蔫了。
玉颓山呼噜噜喝汤,还得瞪圆眼睛从碗沿边儿看戏,可忙死他了。
晏将阑心虚作祟对着盛焦不敢呲儿,只好冲玉颓山龇牙,手指戳着那还在传音的犀角灯拼命做口型:“掐了!哥!快掐了!”
玉颓山含糊道:“什么?!什么掐了?犀角灯吗?”
晏将阑:“……”
晏将阑惨不忍睹地闭上眼。
好在盛焦从不在外人面前让晏将阑丢脸,面无表情收回手,冷冷看了玉颓山一眼。
玉颓山喝汤喝得更快,饿死鬼投胎似的,甚至还呛到了,强忍咳意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后才捂着喉咙咳得死去活来。
晏将阑没忍住,眉头紧皱地走过去给他顺气,低声埋怨道:“你到底能不能吃慢点?”
玉颓山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药宗找婉夫人。”
“哦。”玉颓山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干巴巴道,“我以为你们还得在北境多待几天呢。”
晏将阑何其了解他,听着话就知道他这几天打算在中州搞事情,想避开盛焦,没想到竟然直接撞了个正着。
晏将阑偏头看了眼盛焦。
盛焦面如寒霜,不知到底是何情绪,恰好犀角灯倏地一亮,他看了晏将阑一眼示意自己离开一会,转身走出。
晏将阑倒是眨了眨眼,十分新奇。
盛宗主不是成天吃玉颓山的大醋,怎么现在见了面反倒如此豁然大度?
盛焦一走,玉颓山终于松下一口气,拽着晏将阑小声道:“哎,盛宗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着急忙慌要回中州啊,你快去给我打听打听。”
晏将阑幽幽看他,抬手将玉颓山的犀角灯灯芯掐灭,没好气道:“他不收拾我就算好的了,还打听,打听个鬼鬼球!”
玉颓山见打听不到什么,又高高兴兴换了个话题:“那你什么时候合籍啊?哥给你送个大礼。”
晏将阑摇头:“不知道,他忙得很,我又打算学点医术到时候开医馆,合籍这种虚礼不过也罢。”
“怎么能是虚礼呢?”玉颓山不悦道,“是不是盛焦太穷,没灵石给你办合籍礼?我剑呢?哦对我没剑……不行,我得找个东西宰了他。”
晏将阑哭笑不得,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按下去:“省省吧你——婉夫人呢?”
玉颓山不高兴:“我还在发火呢。”
晏将阑敷衍道:“我说正事儿呢,你就不能等等再生气?”
玉颓山的底线在晏将阑面前一退再退,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了:“好吧。”
正说着,婉夫人端着一碗新的药膳过来,瞧见晏将阑眸子一弯:“聆儿来的正好,刚做好的药膳。”
玉颓山每回叫“聆儿”都十分欠打,晏将阑并不觉得这个娇气的名字有哪里不对,但婉夫人如此温柔地叫出来,却让他莫名羞赧,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长大。
“嗯,好。”晏将阑道,“我、我叫盛焦来。”
婉夫人笑道:“盛宗主让我同你说一声,獬豸宗有急事他先回去处理了。”
獬豸宗最近总是很忙,加上玉颓山又来到中州,不知在打什么算盘,盛焦忙一点也正常。
晏将阑没多想,“哦”了一声,乖乖敛袍坐下来。
玉颓山闷闷道:“夫人,不是说好只给我一个人吃的吗?”
婉夫人每次做药膳乐正鸩从来都恨不得捏着鼻子跑老远,还没见过连药汤都喝完的,她笑个不停,道:“不够的话再给你做。”
但凡换个人,玉颓山才不管什么有没有,说是他一个人吃就得一个人吃,多只蚂蚁都不行。
见晏将阑已经乖乖拿着碗等着盛了,玉颓山咬了咬碗沿,一点头示意准了。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合籍?”婉夫人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笑着道,“聆儿要和盛宗主合籍?”
晏将阑不像玉颓山那样吃没吃相像是饿虎扑食似的,他慢条斯理拿玉勺喝汤,斯文得不行,闻言点头:“嗯,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定好。”
两个大男人合籍,婉夫人完全没有丝毫意外,含笑着道:“你还小,不必着急。”
晏将阑低下头闷喝一口汤。
大概也只有婉夫人才会觉得他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玉颓山在那闷头吃吃吃。
晏将阑自从辟谷后很少吃东西,再精的食物于他而言也寡淡无味,除了桂花糕和婉夫人的药膳能让他有些胃口,但也只是浅尝半碗就吃不下了。
强撑着将一整碗喝完没有浪费,晏将阑一抬头就见玉颓山已经抱着锅在吃了。
晏将阑:“……”
奚家之事彻底了结,婉夫人终于不必再有所顾忌,提议留两人在药宗住几日再走。
玉颓山吃饱喝足,吃了几颗蜜饯含着核含糊地“啊”了一声,为难道:“不行啊,今晚我有事。”
婉夫人疑惑道:“急事吗?”
“好急的。”
玉颓山点头,眼疾手快一把将晏将阑小碟子里的蜜饯偷来胡乱塞到嘴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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