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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有时候谢曲真怀疑崔钰那货就是故意的,天生和他八字不合,平日也是什么事最招他烦,那货就干什么。
果不其然,信上只有惜字如金的两句问话。
第一问:杜小山的名字为何会重新出现在生死簿上。
第二问: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回,程齐干不动了,要罢工。
一时间,谢曲倏然得知噩耗,欲哭无泪,差点一把捏碎崔钰用来传信的机关雀。
不成,这绝对不成,谢曲想。
先不说杜小山的事,程齐怎么能罢工!程齐如果罢工,那他和范昱怎么办?须知像程齐这种任劳任怨的冤大头啊不是,他的意思是说,像程齐这种任劳任怨的大好人千年难遇,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的!
不行,死道友不死贫道,累着程齐就累不着他。
谢曲这么想着,眼珠转了转,不知怎么的,余光恰就落在自己手里捏着的小布袋上,舔了舔唇。
谢曲:
谢曲:哦,我想到了。
范昱:?
许是谢曲盯着那小布袋的眼神,太过令人毛骨悚然,范昱没忍住,默默在心里为杜小山哀悼了一下。
果不其然,谢曲很快便转头问他:小昱儿,自打我做白无常以来,是否还从未开口点过任何一名阴官?
范昱
范昱又沉默了一瞬,已隐隐猜到谢曲心中所想。
是的,你这些年天天往凡间跑,对地府之事不上心,也从没想过提拔一个自己的随身阴官。范昱感叹道。
得了满意答复,谢曲不禁笑出一排小白牙,十分快乐地晃了晃装着杜小山的布袋。
好极了,那我现在就点杜小山做我的阴官,让他先回地府替我干活儿去,也顺便给程齐找个伴。
说着话,谢曲屈起手指,轻轻碰两下机关雀的小尖喙,面上笑吟吟的,很是和善,顺便再把小布袋牢牢系在机关雀的右爪上。
去吧小家伙,快去和崔钰说,并非是我故意害他失约,而是我想把杜小山扣下来做个阴官,也好多个人去帮帮程齐我猜崔大判官一定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对吧?
毕竟程齐要是真罢工了,辛苦的就该是他崔钰崔大判官了。
啧,你冲我啾什么?你难道还指望我亲自回去帮程齐啊?我现在能远远地指导他们一下,就已经很够意思了。我告诉你啊小雀儿,莫说我如今有事回不去,就算能回去,我也绝不要回去受那个累
哎哟!小昱儿你疯啦!为什么打我?!我到底哪里说错了?我又没说一点活都不干!可可干活归干活,就算咱们是做鬼差,也该讲究一下劳逸结合吧!逢年过节也该给咱个休息机会吧!天道不能因为做鬼的不用睡觉,就把咱当畜生使唤了!
范昱:
范昱冷笑了声,又是一脚踹过去,放屁!别侮辱畜生,畜生都比你勤快!人家畜生好歹还能被鞭子抽着往前走,你呢?只要一提到干活儿,鞭子甩过来,你立马就躺下了!
范昱说这话,原本是想骂一骂谢曲,不料谢曲在听了之后,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面嗷嗷叫唤着躲过了他的脚,一面又趁他不备,让机关雀把杜小山的残魂真带回了地府。
唉呀,你看你这话说的,忒不地道,那我也不是谁抽鞭子都躺。机关雀飞走后,谢曲委委屈屈地皱眉,小声反驳道:要是别人抽我,我就抽回去了,只有你抽我,我才躺下呢。
范昱:
范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自己快被谢曲气散魂了。
眼见着范昱脸色越来越差,谢曲心说完犊子了,玩笑开过了,明明知道范昱这人只要一提起办差来,脾气就很差,他怎么还敢和范昱提这茬?
下一瞬,还不等脑子反应过来,谢曲的腿脚已经快脑子一拍,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五六步。
接近着,眨眼之间,只听嗖的一声响,范昱竟然真折了枝长长的柳条,施力朝他抽了过来!
那柳条上甚至还劈里啪啦地烧着灼魂焰,力道之大,竟在空中掀起了阵阵破风之声。
谢曲:
谢曲:不是吧小昱儿!咱可还没出镇子呢,你当着小婵一个姑娘家的面,和我玩这种闺/房情趣,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还不等范昱再甩鞭子过来,谢曲就先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该,让你贫,你怎么越是该闭嘴的时候就越忍不住贫!谢曲心说:谢曲啊谢曲,你他妈早晚得死在你这张破嘴上!
作者有话要说:
老谢: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行才用脚踹,习惯了习惯了
第102章 善恶
万幸范昱在气急之余, 还记得纸人躯壳挨不住打,没把柳条甩得太狠。
凡间没有地底下那么好的符纸,要是真打坏了, 再想重做可就麻烦了,毕竟谢曲的灵力太盛,若只找些寻常玩意捏躯壳,不出一日,必然全身溃烂。
虽然捏具躯壳很容易, 但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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