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团子皇后第1部分阅读
(还珠)团子皇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团子皇后》作者:一冬【完结+番外】
半月【捉虫】
弘历说,景娴,你等我,半月后我定来娶你。
桌案前正在翻书的姑娘手上停了停,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哦。”
走到门口了的弘历一个转身,倚在门边细细的瞧着屋里的姑娘,拉着一腔不甘心的调调再次开口道:“我半月后一定来娶你,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在这里等着我。”
纤细的手指将书页翻了一张,姑娘依旧是低眉顺目的静静答道:“好。”
弘历眯了眯眼,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危险的上挑,直直的将那姑娘望了半晌才闷闷的道:“乌喇那拉景娴!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吗?我就长的这么不讨你喜欢?”
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把头发上的簪子拔下来往书里一夹,合上了书。抬头上下打量了门口那个少年许久,幽幽的叹息道:“其实你长的挺讨人喜欢的。”
弘历听了,眼角的那一丝怒意瞬时消了,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带了些得意的神色朝屋里的姑娘望去。{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姑娘又施施然道:“长的比城里那些花魁美多了,这长相应该拿去跟妲己妹喜之流比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
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弘历怒气冲天的打断了,弘历一把将手里的宝剑往地上砸去,满脸通红道:“乌喇那拉景娴你给我听着!我绝对会回来娶你!你别想给我逃!这半月里你要是敢嫁别人我就……”
姑娘抱臂,挑眉道:“如何?”
弘历的脸红了又红,憋了半天没再憋出来一个字,末了,甩袖夺门而去。不到片刻,门口又响起急躁的脚步声,姑娘一抬头,又见到了弘历那张含怒的美人脸。
弘历一指指向桌案上的书,冷冷道:“定情用的簪子给我插回头上去!”
说完,又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次,是真的没有再回头了。姑娘坐在桌案前望着面前青皮黑字的书发怔,良久之后才搓着手臂站起来,喃喃道:“真冷真冷。”
五月温煦,含着花香的风灌入室内满是盈盈的暖意,可是不知为何,那人走了之后,整个轻尘居都冷了下来,静的只能听见窗外枝梢上鸟儿啾啾的鸣叫声。
姑娘被自己脑袋里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怔了怔,一掌拍上自己的脑门,愤愤道:“聒噪的家伙走了你应该开心!来来来,笑一个。”
说罢,俩手提着自己的嘴角硬生生的往上扯,转头往镜子里瞧了瞧,姑娘又颓然的松了手。
彼时的自己有着一张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平凡的脸,小仓鼠一般的奔波忙碌于另外那个时空,后来自己莫名其妙的丢掉了自己的身体,又莫名其妙的捡到了这具身体,神奇得仿佛大卫科波菲尔偷天换日的魔术。
这就是红火的如日中天的穿越之旅啊!姑娘很高兴自己能幸运的拥有这么个机会来到清代近距离的参观,可是,如果有那么个机会,她还是想要说,可不可以换别人?
虽然家庭一般能力一般没有爱情的自己平凡的是个路人辛,可是自己任然留恋着楼下街角转弯口的那家包子铺里的肉包子和咸豆浆,任然留恋着桌子上不知被摧残了多少年却依旧亭亭玉立的仙人掌,任然期待着在哪个不知道的地方一抬头,能望见那个命定的人。
可是,老天爷不允许讨价还价。既然如此,就对眼前的一切感恩戴德吧!
于是自己在这个陌生异常的时空里,低调的待人接物,游走于前厅后室厅堂厨房之间,争取做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大家闺秀。
可是……
一想到那个破坏了自己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她心中的油然升起一股想要将他掐死的冲动。
门口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随后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在门边作势敲了俩下,朝着景娴行了个礼道:“小姐,该用晚膳了。”
景娴用力将脑袋上冒出来的青筋按回去,挤出一丝温婉的笑容应道:“好的,马上来。”
丫鬟弯了弯腰,退了出去。
景娴转过头来看了看书页中夹着的簪子,轻叹了一声,伸手取出那簪子仔细的斜□自己发髻中,匆匆的出门了。
半月半月。
怎么会是半月后娶自己呢?
按时间来算,就算要娶也是娶孝贤呐。
马赛
在弘历未出现的前十八年来,景娴过着二分之一的清净日子,二分之一的日子里听着奶娘容嬷嬷在耳边聒噪。
遇上了弘历之后,自己几乎所有的日子里都绕了几万只鸭子,扯着嗓子拼命的在耳畔喧闹着。
是以,弘历走了之后,景娴半个月来都是单听容嬷嬷在耳畔八卦着。
容嬷嬷说,前个三贝勒又纳了个小妾,听说是那万红楼的清倌,长的那个啧啧……
容嬷嬷说,侧福晋又跟对门贝子府里的贝子爷互丢炮仗了,这不,院子的墙被炸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出来,福晋下令给改成了狗洞。
容嬷嬷说,今天可是个黄道吉日,一大早的,宝亲王府的人就吹吹打打的将他们福晋给迎娶过门了,那乐仗,那喜炮,你听听,现在还在响呐!
景娴正执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手忽然一颤,一滴浓墨滴落在已经画好的牡丹图上,突兀的一点在牡丹千层万理的花瓣上扩散开来。
“您这是怎么啦?”
容嬷嬷焦急道,手忙脚乱的夺过景娴手中的画笔搁在一边,扶着景娴坐下,又扭身去给她倒茶。
景娴将茶杯捧在手心里捂着,目光轻飘飘的落在那张牡丹图上,许久,才开口道:“好端端的手抖了,毁了这么一张图,怪可惜的。”
容嬷嬷默了默,取过景娴手中的茶杯随手放一边,双手捧过她的微凉的双手帮着捂暖,半是了然半是忧愁道:“那日上林苑,您不是没和宝亲王说上几句么?怎么现在……”
上林苑。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景娴的睫毛颤了颤,恍然想起三月前的那日,初春时分,天气甚好,又是黄道吉日,所以万岁爷便在上林苑中设了一场马赛。
满族的天下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满族的姑娘家也不必同汉家姑娘般扭捏小女儿状,祖训便是,女子也要学习骑射。
阿玛带着那道明黄的圣旨回到家中的时候,爽朗的笑声便在大厅中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连声与额娘道:“喜事,天大的喜事!”
原来,是万岁借着这个马赛为宝亲王选福晋。
虽说现下宝亲王才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但是万岁爷喜爱这个儿子是众所周知的,若是做了福晋,未来难保不是皇后!
于是,景娴那豪放的阿玛一挥袖,命家中俩宝贝千金都去了。
那时的景娴正准备扶额做林妹妹状晕过去,自家阿玛却瞪着眼睛瞧了过来,咬牙道:“娴儿,你不舒服?”
景娴重新扶着容嬷嬷的手站起来,一脸壮烈道:“女儿无事,女儿一定去!”
后来,便是与那弘历的初次相遇,记忆中是一片煞风景的枯木枝桠以及几只傻了脑子不南飞的燕子。
马赛开始时,景娴与众人一起翻身上马,随后万马齐奔的大流中忽的窜出来一抹红色的身影,一匹黝黑鲜亮的骏马只奔往前,一人遥遥领先。
景娴不想获胜亦不想给阿玛丢了面子,只好夹着马肚混在马群中间,不前不后的策着马,在马场树林拐角口时,歪了歪马脖子,径直往小道上去了。
待到比赛差不多了,众人绕着马场已然跑了十来圈了,景娴才凝神静气的从林子里出来,进了马群,到达了终点。
下马时,随行的容嬷嬷伸过手来刚想扶着景娴下马,却忽的被一只手给挡了。
景娴抬头,便望见了一张清秀好看的脸,鼻尖上的汗丝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有些花了她的眼。
那人一身黑色骑马装,直勾勾的将景娴望着,直到一旁的容嬷嬷咳了咳,他才恍然回过神来,朝着景娴伸出手去道:“姑娘下马吧。”
景娴瞧了眼那纤长略显瘦的手,从容的将手递过去,借了点力翻身下了马。
容嬷嬷忙上前去用着手里的汗巾为她擦拭着额头,低声道:“这是……”
景娴朝着那人点了点头,安然道:“谢谢姑娘了,不过我自己可以下马。”
那人愣了愣,道:“我是男人。”
景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马场里的马童,那么这扶人下马的事情确实也是你该做的,那句谢谢我收回了。”
容嬷嬷抹了额头一把汗急道:“他是……”
景娴看了眼容嬷嬷,又看了眼那人,摸着下巴沉思道:“这马童莫不是嬷嬷你的私生子?如果是你就一定要跟我说了,你若是不说我怎会知道。若是你说了,无论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是困难我一定帮忙,瞧着这马童长的不错,大姐身边的游碧丫头不错,我去跟大姐说说定能给他们配个婚,然后嬷嬷您也可以认了他,若是这样不行,嬷嬷你也可以认了做干儿子,其实儿子与干儿子只是称呼上的区别……”
容嬷嬷苦笑道:“其实……”
那人也无奈道:“我是……”
景娴一拍掌,目光炯炯道:“莫不是你俩……是相好的?”
夜袭【捉虫】
景娴一拍掌,目光炯炯道:“莫不是你俩……是相好的?”
话落,容嬷嬷脸上惊现了一抹艳色,慌忙的垂下眼帘摇着头。
那人显然是被这句话吓到了,正欲开口,却听着旗台那边传来阵阵的鼓声,三人抬眼望去,正瞧见那抹明黄的身影边上站着个红色的身影。殷红的颜色宛若一团旺火直冲天边的霞云。
这大概便是那获胜的女子吧,大老远的望着,虽看不清她的相貌神情,却依稀能感觉的到她的欢愉。
景娴转过头来瞧了眼身边那容色好看的男子,他此时正巴望着那旗台上的人出神,景娴想,他现在定然没有时间理会自己了,于是牵了马转身走了。
容嬷嬷刚想开口唤她,景娴却转过头来往容嬷嬷手里塞了一把糖炒栗子,轻轻的摆了摆手,跃上马奔了。
早春的天色黑的较早,用过晚膳,景娴捂着胸口借病逃了每晚的唠嗑,拉着容嬷嬷急匆匆的回房了。{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阿玛多情又寡情,府里有了福晋侧福晋还不够,先后纳了好几房小妾以及十几个暖床丫鬟,而阿玛对她们每个人都是温柔体贴的,是以这些女子便觉得自己是阿玛心中最独特的,每晚晚膳过后,额娘总要嗑着瓜子冷眼瞧着这群并不是很特别的女人唇枪舌剑。
景娴时常会想起那日,如果说那日自己没有匆匆不告而别,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若没有勾起那人的好奇心,会不会不一样?
而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想到那么多。
那夜,景娴在自己房间对着烛光正瞧着一本名为《百鬼夜行》的末流小说,写的很是无趣,看完之后后颈已然僵硬,肚子又有些觉得饿了。
景娴放下书,披了件罩衣,端了烛台往厨房走去。
那时确实有些夜深了,自己一向不爱别人守在外头受苦,所以这轻沉居里除了自己便只有住在另外那头雷打不醒的容嬷嬷。
院子里树影婆娑,月光如水般洒下。
刚走出别院的角门,景娴便觉得眼前闪过一丝黑影,身体猛然被压在了身后的墙上。
那人背着月光,面容隐在一片黑暗之中,隐隐绰绰的看不太清楚。
景娴咽了咽口水,颤着嗓子道:“你……你看我鞋子……”
那人愣了愣,低头瞧了眼,压低了嗓音道:“如何?”
景娴往后靠了靠,却不想那人又往前蹭了蹭,整个身体贴了过来,让景娴退无可退,只能贴着墙,继续抖着嗓子道:“你瞧……上头的珠子是不是很大?可以卖很多钱的……”
景娴说完,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半晌之后重新睁开,似是做了决定般道:“你可以拿走……但是……”
那人“嗯?”了一声,示意景娴继续说下去。
景娴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点哭腔道:“这颗珠子我很喜欢的……卖了的话把钱分我一半吧……”
那人的身体僵硬了,半晌,松开了景娴,后退了几步道:“我不要你的珠子,我找人。”
月光洋洋洒下,景娴悄悄的蹲了身装作揉着手腕实则是摘了那颗珠子塞进袖子里,抬头正准备喊救命时,那人的脸不经意的入了她的眼。
景娴微怔,瞧着眼前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嘴巴保持着即将喊救命的状态没有闭上,双手往身后藏了藏,良久之后才道:“你是来找容嬷嬷的吧,她睡了,深夜入女子闺房总归是不好的,我劝你还是回了吧。虽说你爱慕容嬷嬷,呃,或许嬷嬷也爱慕着你,即便是两人相互爱慕,你也要为嬷嬷考虑下吧,这女子的名声便是一切,嬷嬷虽岁数大了,也应该是在乎这些的,再则……”
那玄色衣服的男人身形晃了晃,扶着墙,无力道:“我是来找你的。”
景娴正摇头晃脑的向他灌输着女子贞操观,于是自然的被口水呛了。
她眼睛溜溜的望向那人,抖着一把小嗓子道:“你……你说什么?”
那人正色,朝着景娴翩然行了个礼,肃然道:“在下是爱新觉罗弘历,今日马赛上一见姑娘便倾心非常,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嫁与弘历为妻?”
如此月黑风高杀人夜的背景,如此瑟瑟北风迎面吹的浪漫气氛,那散发的姑娘水灵的大眼睛越发惊恐的瞪大,待到弘历风度翩翩的说完,景娴已经提着裙子扯着破铜锣嗓子在走廊上一路奔去,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在四周一阵又一阵的荡开来。
“不好啦!有登徒子!来人啊——”
流氓【捉虫】
天色入暮,炮仗噼里啪啦欢快的声音,声声入耳。{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景娴看了眼那画,放缓了声音道:“嬷嬷睡吧,有些晚了。”
她的声音本就有些空灵,在这暮色半合,晚风徐徐的窗畔显得更加的孤寂。容嬷嬷瞧着景娴半靠在窗边的纤瘦身影,鼻子微酸,俯身道:“那奴婢退下了。”
容嬷嬷走后,整个别院越发显得孤寂冷清了。
犹记得那日,弘历经半夜翻墙一事之后亲自上门道歉,其因由为“在下昨夜辗转不能眠,是以外出闲逛,不知怎的逛到了您府上,惊扰了娴格格。弘历回去之后夜不能寐深感愧疚,故,今日上门谢罪。”
那时,景娴正坐在窗前琢磨着自己的自传体小说——《如何淡定的穿越之等死为上》。墨汁顺着毛笔笔尖滴下,桌案上一片斑驳。
容嬷嬷怀里揣着一把糖炒栗子凑过来坐在景娴身畔,脸上洋溢着异样温煦的笑容道:“格格,昨个晚上吓您的登徒子上门谢罪了。”
景娴眼珠子转了转,下笔写了俩字又停了,眉头紧锁,随意道:“哦。”
容嬷嬷剥了个栗子塞嘴里,来不及嚼,鼓着嘴又道:“格格,您说该怎么惩罚这人呢?”
景娴搁下笔,摸着下巴细细的寻思着该怎么下笔写这篇略带自虐倾向的自传小说,隐隐的听了容嬷嬷提及惩罚二字,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道:“院子里有些柴火没劈完,正巧这天还有些凉,让他劈了我们晚上吃火锅吧。”
容嬷嬷捂着嘴笑着,一不小心,被板栗噎着了。
日落西山,昏红的晚霞也渐渐消暗了下去。
景娴依旧是坐在窗边守着那支笔以及那沓白纸发呆,直到容嬷嬷骤然放大的眼前的脸以及猛然高扬的声调将她惊的回神过来。
容嬷嬷笑道:“四阿哥已经劈完柴了,现下正在楼下求见您。”
景娴愣了愣,道:“四阿哥怎么会去劈柴?那哪里是他能做的事情?”
容嬷嬷也愣了愣,道:“这不是格格的主意么?”
景娴低头略想了会,道:“好像是,可是嬷嬷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容嬷嬷苦着一张脸,无奈道:“格格您向来主意大,做奴婢的也只能按您的话去做啊。”
景娴沉思了许久,拍了拍容嬷嬷的肩膀安慰道:“是我错怪你了,嬷嬷你别伤心。”抬头瞧了瞧窗外略暗的夜色,又巴巴的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望着容嬷嬷道:“谁是四阿哥?”
容嬷嬷默了默,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亮道:“那个,格格您有空还是多出去走走吧,别整天整这些劳什子了。”
景娴想了想容嬷嬷这建议,又恍然想起马赛失利后的大姐回来恶狠狠的对着自己道:“若是让我瞧见你,定将你剥皮抽筋!”
这大姐乃是自己同母,同父,年长了自己一岁的姐姐,平日里与自己不和,若是一条十人可以并排走过的走廊,俩人遇上了也能为谁先让谁这个话题上大干一架。
几年前,路过府上借水喝的一个赤脚疯道士曾与阿玛道:“你这俩女儿前世不和,今生五行相克,若小格格不避让着些大格格,小格格定然有凶兆。”
这话形成的结果便是,那道士拿了阿玛几万银子感恩戴德的走了,景娴视大姐为瘟疫,大姐视景娴为不详,俩人再也不争了,不过大姐偏执的认为只要景娴出现,就将如同那正房降临的青楼,所有的姑娘男人都要提着裤子奔了。
若是遇见景娴,自己的好运也将提着裤子奔了。于是,乌喇那拉氏景云,更加的仇视景娴妹子。
想到这里,景娴全身上下抖了抖,颤着牙齿转过头来对容嬷嬷道:“屋子里甚好,小说也甚好,只是那四阿哥究竟是谁?”
容嬷嬷扶了扶墙道:“四阿哥便是宝亲王。”
景娴唔了一唔,又问道:“那宝亲王又是谁?”
容嬷嬷踉跄,撞上后身后的柜子,上面从地摊上淘来的一只白底青花釉的瓷瓶险些摔了下来,景娴连忙三步并两步的奔过去扶好。
容嬷嬷道:“宝亲王便是爱新觉罗弘历,便是昨夜吓着您的那个登徒子!”
景娴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走了几步走到窗口探身往下看了看,又转过来道:“嬷嬷,你方才说了宝亲王的名讳,犯了大忌,以后可千万别说了。”
容嬷嬷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摇摇欲坠,只想着是不是该冲上前去将她从窗台上推下去了事,又听到景娴站在窗台边上呢喃道:“这下不好了,流氓都找上门来了。”
话落,闺房那扇纤纤柔弱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屋里俩人齐齐的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是便是一张含怒的美人脸,顾盼生辉,整个房间顿时亮堂了。
心意【伪更】
景娴抬头望了望屋子的东南角,未梳髻的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头,外头一轮弯月已经半升起,摇摇欲坠的挂在半空。
她想,自己此刻定是像只女鬼一般的。
等了半会,也没有等到四阿哥开口,景娴想,古人云,先发制人,自己兴许也该先发制人。
遂,幽幽的开口问:“宝亲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弘历略微平定了下气息,白皙的脸颊上依旧透着些微红,一甩袖子将手里的东西丢了过来,道:“鞋子不要丢楼梯上,容易摔到人。”
景娴瞧着丢到跟前的一只花盆鞋,上头金丝蝶翅微微颤动,确实是自己的鞋子。她蓦然睁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把鞋子丢楼梯上了?那楼梯宽的很,不至于摔到人吧……”
话落,弘历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景娴咽了下口水,忙笑着道:“那楼梯不宽,小的很小的很……”
弘历只是冷眼看着景娴,不开口。{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景娴被那视线看的发怵,觉得有些尴尬,巴巴的向一旁的容嬷嬷投去求救的视线,而容嬷嬷却微笑着转过头去欣赏风景了,一付“我没看见”的阵势。景娴只好讨好的笑着道:“宝亲王说的真乃真理,甚贤惠啊。”
弘历眼里的轻视转成了蔑视,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一般贤惠。”
景娴沉思了会,达官贵人都爱听人奉承,皇亲国戚自然也爱这个,这宝亲王自然也差不离了,于是小脸笑的皱成一团又开口道:“宝亲王这可不是一般的贤惠,甚贤惠啊甚贤惠,景娴都要自愧不如了。”
弘历扶着手臂,冷眼瞧着,也不搭话。
独角戏难唱,这当着一位面瘫更加难唱。景娴嘴里发苦,脑子忽然一亮,一脸狗腿子样的笑道:“夜深了,路难走,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了?”
“这才刚入夜。”
那厢是冷言冷语面无表情,这厢是背后发凉欲哭无泪。
没话说的时候便只能沉默,景娴彻底没话说了,所以空张了张嘴,安静的躲角落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弘历一甩袖子夺门而去了,没留一句话。
从那之后,弘历每日都会上门来寻她,说是谢罪,末了临走时与景娴再吵一架,第二日重新上门来谢罪。
景娴对他的态度也自然而然的从一开始的如临大敌,命令容嬷嬷紧闭门窗,在院子里养了十只凶狠的恶犬转变到用毛笔蘸着油刷肉烧烤时也递一半过去。
那时春暖花开,五月原野上的风闪瞬的灌入她银线交织的百蝶裙摆,景娴伸手去挡那鼓起的裙子,笑声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抬头却看见了弘历深邃的犹如碧湖一般的眸子,浸着些许笑意,不瞬不瞬的望着她,见她抬头又猛地转过头去,冷声道:“人长得丑,笑的也这样丑。”
景娴听了他的话,嘴巴咧开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映着那漫山遍野开得艳丽的山花,眉眼弯弯,好似天地间没有什么好烦恼的事情一般。
景娴笑道:“你若想要个笑的美的,我姐姐便是,我替你下聘娶了她可好?”
弘历不语,久久的望着无际的山花,叹息道:“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么个不解风月的人。”
景娴耳尖,抬起埋在花间嗅着的小脸,闷声道:“我哪里不解风月了,这不是在赏花吗?再说了,我那本自传可是写了近乎一半……”
还未说完,一股炙热的鼻息喷在了眼上,景娴慌忙闭了眼睛,只觉得额上传来一阵湿润温热的触感。
景娴一惊,忙的又睁开了眼睛。
弘历嘴角微扬,离的她极近,无奈道:“你可知道我中意你这么多月了,我当你是红颜,你却当我是哥们。唔,这话若是不说出来你便可能一辈子不懂我的心意了。”
景娴瞪大了眼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着手指“你你你”了个半天。
弘历见她这副样子,心情大好,将她一双小手牵在手心,道:“我如何?”
景娴显然是受了惊吓,乌黑的眼睛瞪的老大,透着些许惊恐与恍然,叹道:“原来你真的是……真的是登徒子!”
花宴【捉虫】
入夏时,窗外合欢树上的知了便开始叫个不停,正中午时的太阳宛如一个大烧饼一般挂在上空扯也扯不到。{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桌案上纸笔散落,砚台里残留的墨汁已经干涸龟裂。
景娴甚惆怅的单手支着个脑袋坐在窗边对着那炎炎烈日瞧了老半天,咽了咽口水,对着屋里正摆碗筷的容嬷嬷撒娇:“嬷嬷,我要吃烧饼。”
容嬷嬷“哎”了一声,将盒子里的清炒蒜苗端出来搁在桌子上,走到柜子边上伸手进花瓶里掏了掏,掏出来几个碎银子,拎上食盒准备出门。
景娴瞧了眼窗外,又转过头来道:“日头太晒,嬷嬷记得带伞去。”
容嬷嬷笑着应了,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楼梯下楼了。
景娴又幽幽的转过头去望着那合欢树发呆。桌案上的自传小说依旧停留在那个地方,两月前便动不了笔了,两个月,弘历成亲都已经两个月了,时间过的怎么那么快?
两月内景娴都不见弘历来寻自己,便是一个解释也没有,就这样子娶了他人过门。景娴靠在窗楣上想,这些贵族子弟都爱玩弄别人的感情,想必自己也遇上了这么个人,虽说弘历这人满聒噪的,却是个很好的饭搭子,自己吃火锅烤肉吃,他便去劈柴。
甚和谐的两人,怎的就这么突然的成了陌路人呢?
待到容嬷嬷慌慌张张的揣着一张红帖子奔回来时,景娴依旧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容嬷嬷将手里的烧饼塞到景娴手中,粗粗的喘着气道:“格格……出……出大事了……”
这诚然是个意外的好开头,景娴换了个姿势,手捧着烧饼啃着,耐心的等着容嬷嬷开口说这件大事。侧首又回想起容嬷嬷这性子,便是连家中老鼠生了一窝小老鼠也要惊恐的念叨上半天的,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什么这只母老鼠生了十只小老鼠,若是这小老鼠长大了便要生出一百只小老鼠,那么我们便完了!
景娴不以为然,因为这府里专门整天追着老鼠东奔西跑上窜下跳的专业灭鼠人士不计其数,其主要原因便是阿玛有晕鼠症。
容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呼了一口气,开口急道:“三贝勒爷的聘礼都抬上门了!”
景娴张大嘴巴咬在烧饼上,挑了挑眉毛,含糊不清的道:“那又怎样?”
“怎样?”容嬷嬷捂着胸口尖叫了声,连连后退,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急道:“格格,三贝勒爷可是要娶您啊!您怎么还能这么没事人一样的啃烧饼呢!”
景娴呆了呆,将自己的下巴抚回去,沉思了半晌问道:“三贝勒,他有钱么?”
容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格格的话,目光直直的答道:“有钱。”
景娴摸着下巴,一手将烧饼继续往嘴里送着,喃喃道:“这样也好。”忽的眼角视线瞥过容嬷嬷怀里的那一角红色,景娴伸手将那东西取了出来,瞧了半天,奇道:“这是何物”
容嬷嬷看着自家格格的反应,头疼的揉着额头道:“那是宝亲王府送来的花宴请帖,早几天便到了,大格格这不一直扣留着,方才过她窗下,她丢了出来的。”
景娴愣了愣,连忙颤着手翻开那请帖,寥寥几句话,客气又冷漠,鼻子酸了酸,想着可能日头有些太晒了,所以将自己晒出了眼泪,可是老半天也没滴泪出来,这让景娴有些惆怅。
将请帖翻了过来,见底下是一行小字八月二十,酉时。
景娴将帖子递到容嬷嬷面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容嬷嬷定睛一看,忙道:“格格,这是花宴的日子,便是今日!酉时快到了,格格还要不要去?”
景娴忙胡乱的将剩余的一块烧饼塞进嘴里,拎着裙摆赤脚一路狂奔出门去了,片刻之后又赤着脚慌乱的奔回来了。
容嬷嬷道:“格格怎么了?”
景娴咽下烧饼,娇羞道:“嬷嬷,你说我该穿哪件衣服去?”
容嬷嬷:“……格格您有几件衣服?一件外出用的华服前日被大格格泼了汤药,一件常用服,也是您身上这件,大概有几日没洗了吧。这剩下的,便是那件参加丧礼的礼服了吧。”
景娴神情凝重的望着屏风上挂着的那件素白的裙子,那真的是一件很素净的衣服,白色的底子,镶银边的牡丹重重堆在裙摆上及肩上,白牡丹,白裙子。
景娴迫于无奈还是穿上了,高耸的发饰上亦是大团大团的花,盛放的花朵衬着自己的面容,二八加二的如花年纪,镜子里的自己面颊微红,眸若星辰。
景娴本还想多看几眼自己,却被容嬷嬷硬推出门塞进了一顶轿子,轿子遥遥晃晃的路过自家大门,景娴掀开帘子的一块角,瞥见自家阿玛正和那三贝勒说说笑笑的走出来,阿玛甚亲切的拍了拍三贝勒的肩,开口说了些什么,只是轿子渐行渐远,没能听见。、
半炷香的时间后,轿子落了地,景娴忙拉着容嬷嬷的手跟着仆从往里走。
从进门起便瞧见了远处花团锦簇下的莺莺燕燕,女子捂嘴的笑声遥遥的传了过来,花宴会,赏花宴,究竟赏的是花还是人?
领路的那仆人笑着与景娴道:“格格您是我们府里唯一一个王爷开口请的人,府里的几位侧福晋已经在里头等着了,王爷昨夜宿在福晋那里,到现在都还未起。迟些奴才便去请王爷。”
这话听在景娴耳里有些刺痛,明明是彰显着人家新婚夫妻恩爱的话听在自己耳里却有那么些炫耀的意思。
想到这里,景娴怔了怔,将脑袋晃得犹如拨浪鼓,暗暗对自己道,景娴你不可以这样想别人,人家新婚夫妻恩爱哪有什么错!要是新婚不恩爱倒是奇怪了!
那仆人见景娴这反应,忙关切的询问:“格格,您没事吧?”
景娴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没事,你也不用去找王爷了,我与他不熟,我是来吃东西喝茶聊天的。”
那仆人只是听着她的话不语,目光惊讶的望着她。
“不熟?你说你与本王不熟?”
身后,响起了阴沉的声音,景娴全身上下猛地僵硬了。
转赠
景娴僵硬了半晌,蓦然睁大了眼睛,脖子好似生了锈一般的不能转动,只得挤出一丝笑容打招呼:“宝亲王,好久不见。{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这说话的当儿,景娴未转过身去,却被身后那人硬生生的给掰了过去。
景娴低着头,不语。只听那人阴恻恻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的确是好久未见。”
景娴腹议,怎得好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都不敢在这人面前抬起头来。景娴啊景娴,你真没用。
又过了一会,宝亲王笑道:“你这穿的是什么?素净的跟块白布似得。”
景娴低着头,小声答了句:“我喜欢这样的衣服,你若是喜欢那些大红大紫的,看别人去不是更好?”
宝亲王伸手轻轻抬起景娴的下巴,浅笑道:“本王办的这赏花宴就是用来赏美人的,你大可放心,本王过会绝不看你。”
景娴绞着手绢的手猛然停了,看着弘历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一股无名火蹿出来,一脑袋用力的撞了上去。
弘历顿时吃痛,捂着下巴后退了几步,倚在墙上死死的望着景娴。
景娴切齿道:“谁要你看!谁稀罕你看!本格格已经许了人,王爷可知道避讳?”
宝亲王望着景娴,缄默不语,许久,他忽的笑了,笑的如沐春风,风华绝代。他眼角飞扬,媚眼如丝,微微启唇道:“谁那么没长眼看上了你这悍妇?”
景娴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狠狠的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
“三贝勒。”
宝亲王依旧在笑,只是扭了头去望那远处一簇一簇开的艳丽的花,淡淡道:“也好,老三品行不错,你寻着一个好归宿了。”
景娴咬了咬唇,扭头不去看他,应道:“三贝勒君子如玉,能嫁他是景娴的福气。”
宝亲王没有搭话。
“大家这是怎么了?”
温润如珠的声音在俩人中间响起,景娴转头去看时,那回廊上施施然走过来一女子,长的很美,一双盈盈翦水眸,嘴角微扬,大红牡丹团团簇簇的开在她的裙摆上,额间配了一枚红如血的玉,发饰上也是大红盛开的牡丹,脚步很稳,两边的翠玉珠流苏簌簌的碰撞着,发出极清脆的声响。
宝亲王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来温煦的笑着道:“婉儿你又胡闹了,你身子不适,我许你回房休息。”
那女子面颊微红,瞧了瞧景娴又凝眸望向弘历,柔声道:“爷,总待在屋子里也闷得慌,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弘历颔首:“也好,若是累了便回屋里休息去,不许逞强。”
那红衣的女子目含春水,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小女儿姿态表露无疑。
景娴想,这身穿红衣的大概是那刚过门的新福晋吧,喜气洋溢,连衣服都是红色的。再低头瞧了瞧自己,真是狼狈。
想罢,景娴伸手去摸发髻上的那只簪子,触到一手冰凉。
那只簪子是弘历向自己吐露心迹的时候送的,一只鎏金的桂花簪,那小巧可爱的花朵好似一枝桂花般,熙熙攘攘的挤了一团。
很少见的一只簪子,那是自己闲来无聊画的,弘历寻巧匠打造的。
算是定情信物吧。景娴想了想,将那簪子轻轻拔出抓在手心里,藏在了袖子中,若是定情信物,那么,如今也该还了。
远处园子花丛中传出女子的阵阵嬉笑,石桌石凳隐隐可见,弘历笑了笑,对自家福晋道:“我先去,你们随后便来吧,都是女儿家,好说话些。”
说完,便带着仆人丫鬟急急的走了。
景娴站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他走的是那样的不稳,有些踉跄,身形纤瘦了许多。
不知不觉,看着弘历的背影竟然看呆了,就连福晋在身边对自己说话都没有听见,只是被容嬷嬷的一声一声呼唤嚷的回了神。
景娴转头望见了那福晋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由得脸红了一片,忙道:“方才走神了,真是失礼了。”
福晋依旧笑着,柔柔的宛若春日里的细柳,她伸手握住了景娴的手,曼声道:“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景娴唔了一唔,手被有力无力的抓着,她低头瞧了瞧福晋纤细白皙玉葱般的手指,有些黯然,迈动着腿与福晋并排走着。
福晋脾气甚温和,与景娴一边走着一边闲扯些话来聊聊,景娴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心中想着方才弘历的背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忽而听福晋说道:“格格慢点,我走不快的。”
景娴立马收了脚步,歉意的对着她笑了笑,见福晋那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景娴不由得忧愁道:“福晋身体不好?”
福晋脸上蓦然腾起一抹红晕,娇羞道:“格格不知,我是身子不适,不是身体。”
景娴眨了眨眼睛,奇道:“身子和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福晋别开了红透的脸,掩嘴笑道:“我是怀了爷的孩子,所以是身子。”
景娴的身体猛地晃了下,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望着福晋,似乎有些受了惊吓。
福晋纳闷道:“格格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景娴默了默,抬头对这福晋笑道:“恭喜福晋了,贺喜福晋了,景娴不晓得福晋这个喜讯,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这只簪子便赠与福晋作为贺礼吧。”
说罢,景娴将藏于袖间的簪子递给了福晋。
福晋讶然道:“这簪子,很罕见的样式啊,格格怎么舍得?”
景娴笑着将那簪子插于福晋的发髻中,后退几步仔细的瞧了瞧,赞道:“福晋果真是美人,美人戴这簪子好看,若这簪子放我这里,才是糟蹋了它。”
福晋停了下来,执着景娴双手,温婉道:“格格真是明理之人,那格格可知,他人之夫不可夺之理?”
景娴愣了愣,一阵刺痛感从手心传来,抬头见福晋姣好的面容依旧是那样温婉的笑着,只是眼里透着些怒气,她凤仙花水浸泡的鲜红的指甲深陷入景娴的手心。
景娴不由的痛的呻吟出声,急道:“福晋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你自然不明白!爷明媒正娶的人是我!你若是再施媚术,也只是个侧室,便只能当个小妾!”福晋压低了声音狠狠道,一手松开了景娴,将景娴狠狠推倒在地,嘴角再次扬起,细眉微挑,面上又是一脸善意与端庄,低低的瞧了眼地上的景娴,柔声道:“你恼了?你便是恼了又能奈我如何?我肚子里的,可是爷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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