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家教)冬菇长官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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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教)冬菇长官 作者:肉书屋

    本姆家族会面对怎样的厄运也是不言而喻的。

    “干脆就把那个什么斯本姆家族交给我来处理吧,”斯佩多靛色的双眼看着giotto,很明显,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不然他怎么可能离开薇薇安。

    “放心吧,我不喜欢用太粗暴的手段。”

    顶多只是让他们生不如死罢了。

    斯佩多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在场的人都明白是什么,阿诺德也没出声——事实上他对那个斯本姆家族完全不感兴趣,谁爱接这个活谁去。

    “d……”giotto很明白,斯佩多现在完全不是在请命而是告知。

    就算他现在拒绝他的请命也无济于事,因为斯佩多照样还是会把斯本姆处理得干干净净。

    就如同今夜的大火一样。

    “……不要做得太过火,”最后giotto只能无奈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也算是默认了对方接下来的行为,接着就这么看着斯佩多满意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无力抚额。

    只希望薇薇安早些醒来劝一劝斯佩多吧。

    “今晚也辛苦你了,阿诺德,”giotto看向了被晾在了一边许久的阿诺德,“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来处理吧。”

    比如说那些善后工作和对斯本姆的行动。

    他估计今夜过后,黑手党内部的势力又将重新洗牌。

    看来距离西西里岛和平的日子还遥远得很,也不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来势汹汹的腥风血雨,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阿诺德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当他将出门的时候却停在了giotto办公室的门口。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不出giotto所料,那天晚上之后原本就被不安所笼罩的西西里岛仿佛一下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中,那晚参加宴会的家族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变动。

    有些家族在失去了首领后兵败如山倒,迅速地被其他家族所吞噬,消失在了西西里的历史之中;有些则是出现了内部的斗争——最有继承权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瞪着首领的宝座;而有些则是彻底整顿了内部,将家族发展得比宴会之前更加繁荣。

    只是这些都和躺在床上养伤的薇薇安没有关系。

    giotto在知道薇薇安伤势很严重之后,不用斯佩多开口就彻底给薇薇安放了一个长假,让她等到伤彻底好全了以后再重新回去工作。

    而斯佩多,他在确认了薇薇安只要安心养伤就不会出现其他问题之后,就开始投入到一系列用“不太粗暴的手段”修理斯本姆家族的事宜之中。

    就他捣毁的那些人体实验的基地数量、和解救的孩子人数而言,这一系列的报复行动或许也并没有太糟糕。

    至少彭格列方面师出有名了。

    只是这样一来斯佩多也快忙得脚不沾地,就算是他相对比较闲的时候也都是早出晚归,甚至每次去薇薇安房间里探望她的时候她都是睡着的——伤患需要休养。

    不过更多的情况下,斯佩多都是彻夜不归,甚至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有回过彭格列一次。

    更别提是和薇薇安见面了。

    而一向担心斯佩多的薇薇安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有一开始向giotto打听过了斯佩多

    的情况,之后的两个月里只要别人没有提到斯佩多,她就绝对不会主动提及和斯佩多有关的事、更不别说是询问他的情况。

    就好像之前靠想着斯佩多而产生求生欲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其他人都觉得薇薇安这是在和斯佩多生闷气,只有giotto认为事情并不是这样,但是除了当事人外,最清楚那晚事情的阿诺德如今也不在彭格列总部,所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真是一个谜。

    不过既然薇薇安不想说,giotto也就没有主动提及过那晚的事情,看见薇薇安的外伤是好得差不多了,他也就建议薇薇安可以经常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薇薇安有事会按照giotto的建议去花园里喝一杯下午茶,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整个人看上去都沉闷了许多。

    一直到某一天,大概是那个夜晚过去了两个半月左右的时间,薇薇安忽然提出自己想回德意志一次。

    彭格列里的人都知道薇薇安是和斯佩多一起来的,却只有极少数一部分看到过她和阿诺德交谈的人才知道,薇薇安不是德意志人而是来自大不列颠的。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giotto觉得薇薇安暂时离开西西里一阵也不错,但是当他听到薇薇安主动提起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谁都知道薇薇安是因为斯佩多而执意留下的。

    为什么她会突然说要离开?难道真的是和斯佩多产生矛盾了吗?

    “不,”薇薇安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直扬笑容的脸上此时此刻没有了分毫的笑意,“我想要冷静一阵子,也想暂时离开西西里去散散心。”

    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有些事情就无法很好地去思考。

    她是这么认为的。

    giotto看着薇薇安,像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破绽——可是他却失败了。

    薇薇安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去想散心。

    “而且我在德意志也有一位熟识的朋友,斯佩多先生也认识的,是怀特牧师,”薇薇安像是看出了giotto的顾虑,“我和他三年没见了,这一次回德意志多多少少也是想去看望他。”

    看见薇薇安执意如此,giotto也拗不过她。

    事实上如今的西西里岛局势越来越混乱,薇薇安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全,与其让她在彭格列内部担心受怕的,不如让她暂且离开一段时间,也算是变相的保护与养伤。

    “要不要我找个人陪你一块儿去,”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让薇薇安一个人离开。

    只是这件事要是被斯佩多知道了的话,他会不会也要冲回德意志去了?

    “不了,”薇薇安勉强地勾起了一

    丝笑容,“现在正好人手紧张,实在不需要为了我而调动战力。”

    “好吧,”giotto最后只能点头,“只是你要离开多久?”

    他现在问了,事后也好告诉斯佩多。

    薇薇安想了想,“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会定期和彭格列联络的。”

    写信、拍电报或者通话。

    答案虽然模棱两可,但是giotto却也接受了。

    于是薇薇安在那个死亡宴会发生后的三个月,在只告知了giotto一人的情况下,独自回到了德意志。

    等到斯佩多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更完毕,要我老命【吐血

    明天能不能更,那得看造化otl

    ☆、迷雾十一

    薇薇安这一走,就是好长一段时间。

    就如她本人当初在giotto面前说的那样,薇薇安的确是去了德意志看望怀特——在一开始的时候,然而在见过了怀特、并且和彭格列取得联系之后没多久,薇薇安就赶去了大不列颠。

    不,对于她而言,应该是用回到了大不列颠才对。

    只不过再一次站在故乡的徒弟上,薇薇安的心情和三年前与斯佩多一同回来时相比,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如果说薇薇安上次回来是怀揣着忐忑、小心翼翼地跟在斯佩多身后的话;那么这一次,薇薇安可以说是仓惶地逃回自己的故乡的。

    她胆怯了。

    在那晚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告白被打断之后。

    那天晚上之后,她就很少再见到过斯佩多的身影。

    薇薇安知道斯佩多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为了谁而忙碌、忙到什么程度;也知道斯佩多再忙,只要他一回到总部肯定回来见她——在出门前和回来后。

    她更是知道,斯佩多是忙到连回总部的时间都没有。

    不去主动询问斯佩多的状况并不代表薇薇安就真的不关心对方,但是在那夜的话语被打断之后,薇薇安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斯佩多。

    这不是害羞或者矜持,只是之前一直坚定着要为“神”工作的她,开始动摇了。

    所以她即使知道斯佩多来看她也依旧装睡、平时尽量不让自己接触到与他相关的消息、甚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逃跑了,就是怕自己再一次听见对方的消息、再一次见到他时,她会情绪失控。

    薇薇安不愿让斯佩多见到情绪失控的自己。

    哪怕连一丝迹象都不愿意。

    然而真正让薇薇安决定暂时离开彭格列总部回到大不列颠的,是来自神的命令。

    薇薇安在接到那份命令的时候才想起,阿诺德在那天去宴会的路上向自己承诺过,说是“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让v回伦敦一次。”

    事实上就连提出要让v回去的薇薇安本人都快忘记有这份命令了,然而阿诺德却依旧记得。

    他果然是说到做到的男人。

    但是这个命令无论是对于一直渴望要回去的v而言、而是对于如今的薇薇安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前者想执行她作为管家的义务与责任,而后者……

    只是想

    暂时离开那个环境,然后冷静一下。

    薇薇安只想仔细考虑一下斯佩多的那两个问题,考虑一下对方之于她究竟有多重要,考虑一下当v的任务结束之后她是否真的能够离开斯佩多。

    她需要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而彭格列并不是一个适合思考这些问题的地方。

    尤其是那里还有一个洞察人心的giotto。

    所以她就只能逃了,宛若一个趁着长官不在、临阵脱逃的逃兵一样。

    》》》

    只带着一个手提箱的v回到了阿诺德在梅菲特区的宅邸,用怀特转交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v立刻在这个空气中充满了灰尘的屋子中找到了三年的痕迹。

    这个原本算不上温馨却也整洁的屋子此时此刻除了飘满了灰尘之外、还有充斥着其他怪异的气味,角落里结着一个又一个的蜘蛛网让v差点以为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了蜘蛛养殖场,而因为三年没有人使用过,屋内所有的电灯就如同法兰西的特色之一一样,全都集体罢工。

    v忽然庆幸自家先生此时此刻并不在这里。

    不然有着严重洁癖的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只是刚进屋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v甚至不敢想象其他的房间里会是什么样子,她将带回来的行李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挽起了袖子换上了自己的工作服、提了桶水就开始打扫起了卫生。

    她一个人想要在一天之内打扫完整个宅邸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幸好怀特之前把阿诺德的意思转达给她过,说是先生在一个月之内是不可能回来的,这也给了v一个慢慢打扫的机会。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v还是觉得自己越快把房子全部打扫干净越好,毕竟谁也不希望成日都住在这种充斥着灰尘与异味的环境下。

    初回伦敦的两个星期,v在没有任何放松或者休息的情况下,便开始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说到底,这其实是她整整三年的工作量。

    只是久未接触到这些工作的v非但没有觉得任何手生,甚至工作得比曾经更加卖力。

    这才是她的本职。

    就在v回到伦敦的第二个月过了一半的时间,这个宅邸真正的主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只是从他的样子上来看,完全不像是一直在外奔波劳累、潜伏在各个地方伪装成各式各样的角色收集资料的人。

    一直维持在同样长度的浅金色短发、

    像是什么都不能在其中驻留的青灰色双眸、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还有那件万年不变的深灰色长外套。

    这就是阿诺德,从来不会迎合任何人的喜恶,一直贯彻着自己的道路的男人。

    对于v而言,他不是国家秘密谍报部首席、也不是彭格列的云守。

    他只是她的主人。

    就如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当阿诺德走到自己宅邸的门口时,那扇原本紧紧闭合着的木门会在第一时间缓缓打开,穿着标准的英式管家装、长发绾起的v站在门侧,然后向阿诺德欠了欠身,动作一如既往地标准。

    “欢迎回来,阿诺德先生。”

    阿诺德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之后将大衣脱下,已经关好门的v立刻上前一步将大衣接过、挂在了衣架上。

    习惯性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与领带,阿诺德也一如三年之前一样,随口问着近期的情况。

    “事实上,前一日有一封来自夫人的信件。”

    就在阿诺德坐到他一贯坐着的位置上时,薇薇安也熟练地将一杯热红茶泡好放到了他的面前。

    听到这个称呼,阿诺德只是挑了下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夫人,也就是侯爵夫人。

    她是阿诺德的母亲,同样也是挑选v成为阿诺德管家的女人。

    所有熟识那位侯爵夫人的人都知道,那位夫人与维多利亚时期的贵族夫人们完全不一样,她优雅大方却也不会在灾厄来临时只会一味地尖叫、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

    真要说的话,那位夫人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女战士。

    当然,那位夫人也有其顽皮的一面。

    而这一面大多数都是适用在她的儿子、也就是阿诺德身上。

    “……是什么事?”

    或许是牵扯到了自家母亲的缘故,即使是一向不受他人拘束的阿诺德也不得不小心起来——毕竟据说这位侯爵夫人在给曾经年幼的浮云先生留下了太多深刻的回忆。

    或许这是除了某个“不良头目”外,唯一一位能给阿诺德留下血与泪的教训的人了。

    ——第二点或许可以忽略。

    一直没有将信件打开的v用随身带着的开信刀将信件拆开,迅速阅读完信件上面的内容之后,她向阿诺德再一次行了一个礼。

    “先生,侯爵先生去世了。”

    r》

    听到这个噩耗,阿诺德轻轻地皱了皱眉。

    虽说自从他成为谍报部首席之后,这些年就一直都是在外奔波,很少有安定的时候,更别提回他父母的宅邸去看望两位老人家。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一点儿都不关心他的双亲——只是阿诺德式的关心如果不是特别了解他的人,可能完全看不出来。

    就比如待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v,她也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琢磨透了阿诺德的脾气与性格。

    那种丝毫不张扬、不外露的,沉默式的关怀。

    也就只有阿诺德才会有这种别扭的感情。

    “什么时候下葬?”他扭过头看向v,虽然v刚才没有说,但是阿诺德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不写在信里面的。

    不然她也不会写这封信了。

    “明天早上九点三十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举行葬礼。”

    v立刻奉上答案。

    阿诺德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让v重新再沏一壶红茶后就让她离开了。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

    第二天一早,素来就早起的阿诺德似乎比平日里起得更早,只是v在得到他的命令送早餐去阿诺德的办公室时,却认为他是一晚上都没有睡。

    就算表面上再怎么和平时相似,却也难掩他眼睛下那淡淡的黑眼圈。

    “先生,这是今天的早餐。”

    v也猜到阿诺德今天的胃口肯定不好,于是并没有做特别重口味的食物,只是做了一些清淡点的早餐配上了一壶拼配好的早餐差,再在托盘上放上一封烫好的报纸——作为点心。

    她非常肯定阿诺德会看报纸,所以他也会在这个时候吃点东西进去。

    这是他的习惯。

    一身黑色的西装革履,阿诺德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v却总觉得阿诺德今天的心情和平时比起来,稍许差了些。

    (也许是因为侯爵先生的缘故吧。)

    她想。

    v是在阿诺德18岁左右的时候被侯爵夫人选中,成为他的管家的,之后就一直跟在阿诺德的身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了他的成长过程——当然,她也不可能亲眼目睹。

    但是她在被侯爵夫人选中之后,可是被侯爵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那之后侯爵夫人也经常来这个宅

    邸看望阿诺德,阿诺德有时候正好在家,大部分的时候他却都是外出执行任务收集情报,那时候侯爵夫人也会略坐坐,和这个宅邸里唯一的活人v聊起了阿诺德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v也就因此知道,侯爵先生对于年少时的阿诺德先生有多么重要。

    “把早餐拿走吧,v,”看完了报纸也用完了一半的早餐,阿诺德将手中的报纸放下,然后看向了一直站在一侧、随时等候差遣的v。

    “还有,等下我要出去一次。”

    “你也跟着一起去。”

    虽然有些惊讶于喜欢独来独往的阿诺德也会让她一同跟随,但是v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一律,依旧维持着和阿诺德如出一辙的淡漠表情,然后行了一个礼。

    “是,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迅速将早餐端回了厨房,就算阿诺德没有说,v也知道他等一会儿会去哪里。

    除了去参加侯爵先生的葬礼外,阿诺德还会去什么地方?

    只是他不可能参加完全过程就是了。

    大约在十点钟左右,阿诺德和v坐在了去教堂的马车上,看着比往日更加沉默的阿诺德,一直就不喜欢多话的v也一并沉默着。

    今天并不是适合聊天的日子,而马车里的两人也不是适合聊天的人。

    然而阿诺德却开口了——在v打算就这么保持沉默、直至马车抵达教堂的时候。

    “斯佩多那里,她打算怎么做。”

    阿诺德话语中所指的她是谁,不需要明说v也知道是谁。

    “不知道,”v轻轻地摇了摇头,“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吧,之前她的情绪就很不稳定。”

    v估计如果不是因为阿诺德的这个命令,薇薇安可能至今都把自己憋在房间里不出门吧。

    v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只要薇薇安没有可以隐瞒她——就像她刻意隐瞒薇薇安一样,那么她是最了解薇薇安的人。

    即使薇薇安刻意隐瞒了什么,她或多或少也能够猜出一些来。

    因为现在的她们不仅仅是演员与角色的关系,同时更是命运共同体。

    ☆、迷雾十二

    是的,命运共同体。

    如今的v已经不再像当年在怀特面前那样,继续坚持自己与薇薇安只是演员与角色的关系——她可以掌控薇薇安的一言一行乃至心理活动,而薇薇安却不行。

    因为这三年来,v发现自己在潜移默化之间,早已被薇薇安这个“角色”所同化。

    薇薇安因为那个男人的关心而羞怯、薇薇安因为能见到那个男人而喜悦、薇薇安因为那个男人的质问而慌乱。

    这些v不仅能够感受到,甚至会因为薇薇安的情绪变化而影响到她个人的情绪。

    怀特当初或许说得对,并不是她掌控了薇薇安,而是薇薇安掌控了她。

    她甚至不是被角色的心情所影响的演员,而是把薇薇安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感受到她的存在并且把她放置于同等的位置上。

    如今的薇薇安,甚至成为了与她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所以在阿诺德问起薇薇安的时候,v会说出“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吧,之前她的情绪就很不稳定”这样的话。要是放在了曾经,她恐怕只会说“我不会让她那里出状况的”之类的话。

    想必阿诺德也发现了这一点吧。

    v开始改变了。

    其实薇薇安之前情绪不稳定的那阵子——甚至再早一些追朔到宴会当晚的时候,v都是有考虑过要不要暂时替她一段时间,就算阿诺德三年前有说过不需要她在平时出来,但毕竟这也是非常时期,万一薇薇安真的崩溃了那该怎么办。

    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阿诺德的命令高于一切,更是因为这是薇薇安必须经历的。

    任务还是感情,她必须在其中做出抉择。

    选择了任务就意味着薇薇安必须辜负她的斯佩多先生、辜负这一份感情——无论是斯佩多的还是她自己的;而选择了感情就代表她在任务中的失职,甚至是背弃了她信仰与侍奉的“神”。

    薇薇安并不是走在一条可以两全其美的路上。

    在这条路上,她需要面对的是一个又一个无法逃避的选择,她没有可以折中的办法、只能在两个选项当中选择一个,而这也就注定她必须“背叛”另一个人。

    虽然这样的选择对于薇薇安而言很残忍,但是没有一条路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这一点v早已领悟到了。

    (或许她真的会因此而彻底崩溃的吧。

    )

    v想。

    “接下来的半年不要离开伦敦,”就当v以为阿诺德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这么说道。

    v知道,这是命令。

    “是,先生。”

    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是身为管家就一定要执行来自主人的任何一个命令——哪怕这个命令在外人看来是错的。

    这不是愚忠,而是她身为管家的美学。

    再说她的主人也并不是泛泛之辈,跟随了阿诺德久了,v也愈来愈明白当初h320那么迫切地想要追随自己主人时的心情了。

    毫无疑问的,她跟随了一位优秀的主人。

    这是一个管家此生最大的幸事。

    所以v坚信着阿诺德让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或许是西西里岛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比如他是想让薇薇安好好地静一静,来厘清她与那个男人的关系,同时也让那个男人考虑清楚。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阿诺德从来不会做无用功。

    阿诺德看着依旧便无表情的v,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马车却已经缓缓停下。

    “先生,教堂到了。”

    驾车的车夫在车外说道。

    抵达教堂的时候,在教堂内的仪式已经完成,华丽的教堂此时此刻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一位牧师与几个唱诗班的孩子在。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这位先生。”

    看见阿诺德和v走进了教堂,在与唱诗班的孩子们说着什么的牧师与孩子们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迎向了这个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年轻人。

    阿诺德并没有回答,因为站在他身后的v已经上前了半步。

    “请问一个小时前在这里举行葬礼的侯爵先生的家属,现在在什么地方,牧师先生。”

    “你们是来参加侯爵先生葬礼的吗?”牧师看了看他们,然后侧过身指向了侧方的一扇小门,“从那里可以抵达教堂后的墓园,现在应该正在举行下葬的仪式。”

    v点点头,“谢谢您,牧师先生。”

    这么说着,她抬头看了眼自家主人,然后就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阿诺德什么也没有说,就按照刚才牧师所指的方向走向了墓园。

    v连忙快步跟上。

    与阿诺德那冷冰冰的性格不同的是,侯爵先生生前是一位幽默风趣的老先生,在所谓

    的上流社会中人缘不错,因此在他逝世后,有许多人都来参加了他的葬礼。

    阿诺德很快就找到了埋葬着自己父亲的墓地——既然是正在举行下葬仪式,那么肯定就是这片平时冷冷清清的墓园中人最多的地方。

    但是看着黑压压的一片,阿诺德却也没有再继续走近那里。

    他双手抄在风衣的口袋中,看着那片围在侯爵先生墓地前的人群,表情冷漠如旧。

    知道他极度厌恶与其他人聚在一起的v,在心中不禁担心起阿诺德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那些人都是大不列颠的贵族与富商。

    就算以阿诺德的性格,他是不怕得罪任何人的,但是到时候要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反正阿诺德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接下来半年她却不能离开伦敦。

    幸好,阿诺德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冷漠地看着那里——像一株松柏一样,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仿佛他只是一个路人,而那里正在被一捧捧黄土所掩埋的人也不是他的父亲。

    v觉得自己可以算是非常了解这个男人的——即使不像侯爵夫人那么了解得彻底,但是做了阿诺德那么多年的管家,她可以说是比一般人更加了解他。

    阿诺德不喜欢和外人有过多的接触——尤其是和人群处在一起——除非是任务必要。有些时候他很懒,而那往往都用于那些他认为不必要的事情上——比如在她名字的问题上就是这样,v这个名字,就是阿诺德当初直接取自她在学园时的编号——v319里的。和大部分英国人一样,他很喜欢喝红茶,尤其是偏好锡兰红茶,每次结束任务回到宅邸时,他都要喝一杯红茶;如果早餐茶中锡兰红茶的比重比一般情况下再多一点的话,他的心情也会好一点。虽说giotto给他的那枚指环上的宝石是紫色的,但事实上阿诺德并不怎么喜欢这个颜色——据说是他小时候第一次出席宴会时,一个穿着紫色长裙、名字也叫维奥莱塔的女人给他留下了极度糟糕的印象——听说那次她在捏完了阿诺德的脸之后,紧紧地把阿诺德埋在她的双峰中,说着“好可爱的男孩,我也好想要这样的儿子”,这让年幼的阿诺德差一些喘不过气来——只因为宴会之前侯爵夫人下了死命令,让他不允许在宴会上动手。而且那时的阿诺德也无法想像一个原本腰围有近三十英寸的女人在穿上束身衣之后,能变成标准的十七英寸。

    哦,对了,那个女人据说还是他姑父的外

    遇。

    这是他后来无意间得到的资料。

    之后他姑姑一家究竟变成什么样了v并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阿诺德事实上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事实上他比他看起来更加注重感情。

    一旦被他划入了友人的范围内,那么那个幸运的人将会得到一位挚友。

    可惜明白这点的人不多,而能被阿诺德定义为友人的人更少,到如今v知道被阿诺德归为友人那栏的人,也就只有giotto……或许还有薇薇安。

    所以现在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下葬的阿诺德,一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静。

    “v。”

    淡漠的声音叫着女管家的名字,语气中没有任何起伏波动,就好像是无风无雨时的湖面,不起任何的涟漪。

    “是的,先生。”

    女管家上前一步,弯了弯腰,等待着自家主人接下来的命令。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你就在伦敦专心地破译那两个人之间的通讯暗语,”他看着v,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对折了两次的纸交到了v的手中,“这是第一份。”

    v接过了阿诺德递来的那张纸,上面数字与字母的组合让她一阵眼花,但是v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份任务——即使这原本并不在她的工作范围之内。

    “是,先生。”

    阿诺德口中的“那两个人”即使不用他明说,v也知道是谁。

    那一日在去宴会的途中,薇薇安曾经提到过斯佩多和战斗部队的首领sivnora暗中有往来,且用的都是暗语。而现在她手中拿的这张纸,恐怕就是他们两个的通讯记录之一吧。

    这看上去像是被截获的电报。

    难道说是他们两个发现往来的书信被人翻动过了,所以就改成了用电报通讯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男人会怀疑到薇薇安的头上吗?

    粗略地看了一次纸上的内容,眼见着那边的葬礼快要结束,v迅速地把那张纸折回成了原样放进了口袋中,然后站回到了阿诺德的身后,标准的站姿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逊于那些男性管家。

    “先生?”她侧过头看着依旧沉默的阿诺德,不知道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做。

    “回去吧。”

    阿诺德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一眼那个写着侯爵名字的墓碑,转身离开。

    《

    br》  那一边,眼尖的侯爵夫人像是瞧见了阿诺德和v,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看上去有些为难的v笑笑。

    v连忙遥遥地向她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跟上了阿诺德一起离开。

    (真是坚强的女人。)

    一般的女人在举办完葬礼之后早就哭得稀里哗啦了,更别提那些看上去就是一包草的贵族夫人们——这个并不是v本人的评价,而是阿诺德的。

    侯爵夫人并不是不爱侯爵先生,相反的,认识他们的人没有人说他们不相爱。

    但是侯爵夫人在侯爵死先生后,除了继承丈夫生前留下的巨额的遗产之外,还有一份扛起整个家的责任。

    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肩上还有整个家族。

    责任在某些时候,往往都是大于爱情的。

    因为爱情而抛弃自己的责任,这不是伟大只是一种愚蠢。

    接下来半年的时间,v就如同阿诺德命令的一半待在了伦敦的宅邸内,破解着一封封由谍报部门拦截的情报。

    而阿诺德也和三年前她在出任务之前一样,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面执行任务,有些来自女王有些来自西西里岛。偶尔他会回到宅邸,只是没过几天就又匆匆地离开了。

    至于阿诺德交给她的那些情报,第一封情报v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解开的——而且还是在薇薇安的帮助下,只能说薇薇安不愧是最了解那个男人的人。

    谁能想到一个德意志人一个意大利人,居然会用西班牙文来作为通讯的语言?

    只能说那两个人太过小心了。

    然而越是让人小心的事情,往往就越不是什么能摆得上台面的。

    情报越是破解到最后,就越是让身为破解员v感到心惊,虽说作为卧底的人员是薇薇安而不是她,但是她也早也无法置身事外,而且她也不愿意见到薇薇安受伤。

    但是这一次,事情可能真的要闹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维奥莱塔=violet=紫罗兰

    ☆、迷雾十三

    是的,这一次事情是真的闹大了,作为这半年来斯佩多和那位战斗部队首领之间通讯的暗号破译员,v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的认知这一点。

    而且通过破译这一封封的信件,v这一次算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阿诺德让她这半年来都要待在伦敦的理由。

    自打薇薇安借着散心的名义离开彭格列之后,原本就充斥着不安与火药气息的西西里岛非但没有趋于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变得越来越糟糕。

    不仅仅是黑手党与黑手党之间那原本就存在的利益冲突,原本只是象征性地打压存在于西西里岛上黑势力的政|府,这几个月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加强了对各个家族的打击力度。

    甚至有几个原本就没有什么底子的小家族,已经在这几个月内被刻录在了西西里岛政|府的光辉历史上了。

    在西西里岛待了三年,无论是薇薇安还是v,都没有见过他们有那么好的效率。毕竟这个国家的政|府就和意大利的民风一样——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看来是真的要变天了。

    难怪阿诺德会让她这半年不要离开伦敦、难怪在与giotto通信的时候,对方一直让她再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难怪斯佩多一直没有来找过薇薇安。

    不是他已经不再在乎薇薇安,而是这次的西西里岛比之前的三年要更加危险。

    远离才是最好的保护。

    哼,男人。

    v对于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完全嗤之以鼻,从一个女人的角度而言,她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在面临巨大的危机时,会把自己丢在一边、然后独自一人解决那些问题——即使这是为了她好。

    她宁可选择风雨共济,也不要一个人在安全的地方担惊受怕、然后满足对方的大男子主义。

    毕竟她不是那些菟丝花——只能依附男人而活;也不是那些大小姐们——遇事只会尖叫着寻求男人的保护,然后跑到最后方。

    不仅是她不是这样,薇薇安也不是。

    其实有关斯佩多的想法,其实是v和薇薇安商讨过后得出的一直结论。

    至于薇薇安——其实这半年来她的情绪早就已经稳定,当初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也早已迎刃而解,选择走哪条路她也做出了决定。

    这也就是她之所以能够心平气和地与v一起讨论这些话题、一起破译斯佩多和sivnora两人通讯暗语的原因。

    因为她最终选择了阿诺德。

    而且决定在这一次的任务结束之后,彻底消失。从此以后再无薇薇安这个人,v以后再出类似的任务,也不会再扮演这个“角色”。

    这是她们的约定。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却又是在情理之外,v其实很早就猜测到了薇薇安会选择阿诺德——毕竟薇薇安从来就不是把爱情放在责任之前的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薇薇安会真的决定辜负斯佩多的感情。

    她是重情重义的,所以才会一度陷入两难之间。

    v不知道薇薇安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说起来薇薇安会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这次的事件上。

    既然斯佩多已经决意要和sivnora联手叛变,创建一个他们理想中的彭格列,那么就注定了他会与giotto、与其他五位守护者决裂。

    他们的路从此将会出现分歧。

    这也就意味着薇薇安的身份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像过去的三年那样和平相处。

    因为届时的他们,是敌人。

    所以如果注定要辜负一个人的话,薇薇安选择辜负斯佩多。

    就好像他为了他理想中的彭格列可以选择与sivnora合作一样。虽说在外人眼中,斯佩多这样的做法于情于理都有愧,但是这也是他的信念。

    而薇薇安,她也有她的信仰。

    “看来是已经决定好了。”

    拿着一份v一早就烫好的报纸,阿诺德一边喝着红茶一边说道,只是那笃定的语气听上去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v并没有对阿诺德的结论感到任何的惊愕——他好歹也是国家秘密谍报部的首席,作为情报人员有什么是能够瞒得过阿诺德的眼睛的?

    ——即使他经常一出门就有两三个月都不回来。

    “是的,先生。”

    怀中抱着的是之前放茶点的银色托盘,v欠了欠身,神态举止一如曾经那般完美。

    “……也好,”阿诺德翻了一页报纸,像是再也找不到什么感兴趣的新闻似的,他随手将报纸折起搁在了一边,“时间也差不多了。”

    v乍一听还真的不知道阿诺德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无论是身为管家的美学,还是这么多年来与阿诺德相处的经验,都让v明白她此时此刻应该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等待着阿诺德的下文。

    就如v所预料的那般,阿诺德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青灰色的双眸中也和平时大部分的时间一样,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

    “再过几天就让她去德意志吧。”

    他说。

    “时间差不多了。”

    阿诺德并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但是今天他一再地说着“时间差不多了”这句话,想来这其中的意义肯定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究竟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是v的任务还是和斯佩多的计划有关?亦或者是西西里岛那边需要薇薇安再次出场了?

    v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这点。

    因为她只是一名管家,一名严格地执行着主人所有命令的忠诚管家。

    所以她只要按照阿诺德说的那般去做就可以了。

    这才是她的责任。

    所以在离开离开德意志这个中转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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