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陆小凤同人)燕归来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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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同人)燕归来 作者:肉书屋

    个对手么?慢慢玩。”

    “玉、罗、刹!”雪老太不顾两名长老的围攻,直冲向玉罗刹。

    玉罗刹搂着飞燕的腰飘起,落在头上的横梁上。

    洛神趁着这个机会,一股黑气从腰间的葫芦里放了出来,顷刻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捂住鼻子,这是毒瘴。”玉罗刹在她耳边低语。

    “你家这个洛神——咳。”飞燕挥手驱散重重迷雾:“他是人么?瞧这一手手,都跟个魔兽一样了。”

    “他当然是人,而且还很优秀。对了,现在也是你家的洛神,哪天让他跳个舞给你瞧瞧,很漂亮。”

    “你闲情逸致挺浓。”飞燕从他怀里蹭出来点儿,又被他捞了回去:“做什么啊?”

    “好久没抱抱你,别乱动。”玉罗刹抱得很紧,还好没乱摸。

    “阿雪知道,一定砍了你。”下面全是毒瘴,飞燕也不敢用力挣脱。

    “他砍不死我,我下次会更过分。”玉罗刹轻轻嘘了一声:“下面有动静。”

    黑色的手从毒瘴中伸出来,去抓玉罗刹的脚腕。

    飞燕立刻双手双脚都缩起来,这也太鬼片了。

    雪老太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不止没有中毒而死,还摆脱了长老的围攻,直向玉罗刹而来。

    “她真恨你。”飞燕扭着他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翻到背后:“慢慢打,别把我掺和进去。”

    “无情的孩子,那你坐好。”玉罗刹对她一笑,顺着那力道滑入毒瘴,再没了半丝声息。

    飞燕刚吐出口气,却有一只手臂突然扳住她脖子,将她猛地向后拖。

    斜刺里一把剑挑开这只胳膊,飞燕剑尖向后,插入小腹,从背后穿出。

    那把剑的主人伸手拉住她,是柳余恨。

    “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找过来,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还好听见这里有马蚤动。”柳余恨看着下面的毒瘴,脸色扭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不过是好事。”飞燕向下观望:“这帮人是打架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试着伸手,却被一阵劲气激荡弹了回来,甩了半天才恢复。

    柳余恨瞳孔紧缩,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大的内劲,交织成一张网,外力根本无法进入。如果他和飞燕要强行突进,必然会身受重伤。

    他正想着,飞燕却飞身跃下,须顷已扯着一个人的手臂上来。

    那人打眼看上去很美,细看却让人觉得厌恶而冰冷,像一条紧紧缠绕你的毒蛇一样。

    “自己中了自己的毒,你还真搞笑,能动吗?”

    “还算能,多劳教主关心。”洛神捂着脑袋哼哼了几声:“这瘴毒天下难寻,无人可挡,解药都被我分了,哪里有份儿留给自己?”

    “舍己为人,不错。”飞燕把他在梁上放稳:“别掉下去。”

    柳余恨一直看着飞燕,她竟能穿透气网,还安然无恙带一个人回来……心里有淡淡的惆怅和彷徨,她根本不需要自己这般的人保护了。

    “哈哈哈哈哈……”雪老太疯狂的笑声响起:“玉罗刹,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你注定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只要我把这个——”

    飞燕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巨响,似乎是打破了什么非常大的玻璃制品。

    从窗外突然吹进狂风,吹散了一室毒雾。

    雪老太躺在玉罗刹脚边,四肢都已扭曲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断成多少截,却仍有一只手死死抓住玉罗刹的衣衫。

    她身下压着一块七零八碎的大块水晶,碎裂的晶石纷纷刺入身体。

    飞燕走过去,蹲□抬起她的脸:“断气了。”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不是单纯的风而已,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的干砂。玉罗刹拿出一瓶药塞进雪老太口中,本已绝了气息的人竟然随着一阵呛咳活了过来。

    玉罗刹将她的发在手臂上卷了一圈,拖着来到屋外。

    沙大户家的地势很高,本不该有这许多风沙,可他们清楚的看见,沙漠的龙卷风由远及近,眼看要波及此处。

    雪老太已神志不清,感受到刮得肌肤刺痛的风,又不停发出刺耳的得意笑声。

    玉罗刹提起胳膊,笑立刻变成痛苦的呻吟。

    “怡心,你总是爱给我惹麻烦。”玉罗刹又将她的发绞了一圈,几乎将头皮绞出血来:“这次又做了什么?说。”

    “你——”疼痛让雪老太恢复了些理智,勾起嘴角:“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那里面有什么机关?还是有什么活物?能召来沙暴?”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们一样,全部都要死在这里,深埋黄沙,成为沙漠的一部分。”雪老太的眸光逐渐涣散,疼痛终于永远离她远去:“没有人能逃脱自然的力量,从来没有……”

    当她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风沙已经遮蔽了视线,面对面也几乎看不到对方的脸。

    柳余恨紧紧拉着上官飞燕,袖中飞出吊索缠住最高的屋梁:“别分散!”

    飞燕不停咳嗽着,撕下衣服缠住口鼻,还没忘扯着玉罗刹。大自然的威力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轻功再快也没有这个能力一瞬间从镇子这头跑到那头再离开,只能硬挺过去。

    玉罗刹将洛神夹在腋下,雪老太很强,在那种情况下还重创了他两位长老,那两人伤势太重不可能在沙暴中存活了,这个却要保住。

    他领头冲破沙尘,四人落在最高的屋檐下,以瓦片挡着飞扬的狂沙。

    脚下大片大片黄土地都变成流动的沙土,一切却仍未结束。这股风沙似乎被驱赶一般,第一拨还没有完,高高的砂墙一道道,如大海波涛,将他们埋在下面。

    飞燕只觉得自己和玉罗刹牵着的手被大力拍开,就再没了记忆。

    落幕

    幽幽转醒时,眼前是黑暗的。

    似乎是不习惯的原因,睁着眼睛很久后,才能模模糊糊对上另一个人的脸。

    那张残缺不全的脸孔只能是柳余恨的,他一手背后托着什么东西,一只手臂支在飞燕身边,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侧,呈一种很奇怪的支撑姿势。

    飞燕稍稍抬头,就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伸手摸到一股温热。

    脑袋破了吗?也难怪,那时自己几乎整个被压在沙下失去知觉,能保住性命已算难得。

    她不太能看得清柳余恨的脸,不过能看清对方也醒着,而且也是看着自己的。

    “你也醒着?”

    对方点了点头。

    “我们和玉罗刹分开了是不是?这里——”飞燕眯起眼睛,顺着那点点天光向上看:“很深啊,虽说能呼吸,但凭我们的力量恐怕无法出去,要等旁人来救了。”

    柳余恨又点了点头,微微挺了挺身体,给飞燕更多活动的空间。

    “你也受伤了吗?”飞燕的手指灵巧地触过他身体,在正面没有摸到血,让她松了一口气:“只要都伤得不重,我们就都能出去。”

    等了半晌之后,柳余恨轻轻嗯了一声。

    借着那一丝不算光的光亮,飞燕看到柳余恨扭曲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笑?”这个笑容无疑也让飞燕安心了些,能够静静等待着。

    似乎有一刻钟?

    “柳余恨,你说如果我们都被压在下面,最先出去的会是谁?我看不是美人爹爹就是我们家阿雪了。”

    “嗯。”柳余恨点了点头。

    似乎有一个时辰?

    “柳余恨,你说这个老太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召来大风暴,她不会不是人吧?”

    柳余恨微笑着摇了摇头。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吧?

    “柳余恨,我好想有些失血过多,头好晕……”

    极为缓慢的,柳余恨的手压在她头上。

    一共过了多久飞燕数不清了,她经历了晕眩又清醒,时间却大约过了并没有一天。

    眼前突然大亮,她看到西门吹雪的那身白衣,就从侧上方突然的开口中透了过来。

    她精神一振:“我们可以出去了。”

    说着推上柳余恨的胸膛,触手却一片冰冷。没有温暖,没有心跳。

    “……柳余恨!?”她猛地坐起身,却瞳孔紧缩。

    粗糙、宽大的石柱几乎刺入他整个后背,那身体不成|人形。他仍看着、仍笑着、仍支撑着,却早已……

    柳余恨死了。

    白衣飘飘,从侧面落下,轻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飞燕跟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愣愣看着,看了半晌之后,闭眼晕了过去。

    一切结束,突然却又如此理所当然。

    飞燕发了高烧,一路病回,唯一有印象的只是西门吹雪的怀抱。

    她再次记事时,已经脱离一切烦扰,回到与世隔绝的万梅山庄了。

    “醒了就好,西门很担心,一直和我们轮流看护。”花满楼喂水给她:“你从来不怎么生病,谁知道一病就几乎治不好。”

    “嗯,是啊……”飞燕疲倦的靠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水,只觉得身体里空落落的,分不清是重伤过度还是疲倦过度,总之半点不想动弹。

    等到一碗水喝完,她才淡淡问道:“柳余恨……尸体呢?”

    “埋在万梅山庄后山,他能沉睡在离你很近的地方,一定很开心。”花满楼黯然回答。

    “开心?一个笨蛋男人,这辈子赔在我这种女人身上,竟然还觉得开心吗?”飞燕低着头自嘲半晌,“啪嗒”轻响,一滴泪珠隐没在雪白的锦被中。

    “有你这滴眼泪,他就已经很开心了。”花满楼低声安抚,柳余恨从一开始要的就再无其他,只是一点点在乎。

    “所以你觉得,我并不亏欠他什么?”

    “是她不需要你亏欠他什么,飞燕……”花满楼握紧她的手:“逝者已矣。”

    飞燕沉默半晌,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说都有谁一直看护着我?”

    “西门、陆小凤和我,如今见你没事,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寒气一闪而没:“玉罗刹呢?”

    “你等于是继任了教主之位后就昏迷,长老也只死剩一个,他需要去安抚人心,说了日后会来看你。”

    “谁要他来看我!”飞燕从怀中摸出罗刹牌,含怒就要丢出去,可手在空中停留半晌,还是叹口气,缓缓收起。

    “我这辈子叫个什么事儿……”

    知道她心结来得快却也解得快,花满楼含笑摸了摸她的发。

    “咳咳咳!”门口几声重咳,陆小凤不爽地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一边纳闷西门吹雪为啥一点儿不满意都没有?

    上官飞燕有幸见了一次花满楼变脸,他温柔的笑容仍然挂着,却突然变成从脊背上嗖嗖冒凉风的那种了。

    “陆小凤,去叫西门,告诉他飞燕醒了。”

    “我才刚过来——”陆小凤笑眯眯要靠过来。

    “所以你不愿动?也罢,我去就是。”

    花满楼无论语气还是表情看起来都不像生气,陆小凤偏偏讨饶了:“我去,我去就是。”

    “你做了什么?”飞燕总算露出一丝笑影。

    “没什么,他自己要做的总与我无关。”花满楼带着余怒未息的语气。

    “我看陆小凤很喜欢你,你又何必对他那么凶巴巴的?”

    “他只是一时玩闹,我没当真,你也不要当成真事来看。”

    “喔……”飞燕为陆小凤可怜,以前爱拈花惹草的后果,就是真爱上一个人之后,一样不得待见,无论如何付出真心也不被相信。

    白影一晃,西门吹雪已来到床边,手搭上飞燕的脉搏。体内余毒已肃清,沙尘暴时的伤也已痊愈,只是身体仍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放下了心,他才有心思把精力分给其他人。

    “陆小凤,你可以带着花满楼离开了。”

    “喂喂,过河拆桥也别这么快,亏我那么关心飞燕身体。”

    “那就多谢你的挂念。”西门吹雪冷冷看着他,能从自己嘴巴里听个谢字很不容易了,他还想怎么的?

    “西门,玉罗刹何时回来,你记得找我们。”陆小凤也想和花满楼去二人世界,可飞燕搞成这样,会让人放心才怪。

    西门吹雪的神色稍稍缓和,点了点头。

    目送他们离开,飞燕突然吐出口气,窝在西门吹雪怀里。

    西门吹雪拥着她肩膀,微微叹息。

    “阿雪,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我都不知道算是我的错,还是别人的错。”

    “柳余恨的死或者是你的错。”西门吹雪没有袒护她。但这种平淡的指明却比花满楼的安慰更加好用,让飞燕的心神彻底放松,压抑的悲伤逐渐蔓延。

    “还好。”西门吹雪低声开口,还好死的不是她。

    飞燕闭上眼睛,蹭了蹭他:“别因为这个和玉罗刹起冲突,那不是你该做的。”

    “我不会让他再进万梅山庄,你安心就是。”西门吹雪这次也动了真怒,若不是玉罗刹,飞燕又怎会遭这个罪?

    “我早晚会把他算计我的都算计回去,你别插手啊!”飞燕突然揪住他的衣服说。

    西门吹雪只是搂着她躺下,拉起被子把两人盖住:“睡吧。”

    “你那个爹爹……”飞燕又嘟囔了两声,抬头看着西门吹雪。

    他很累了,虽然面容上仍然看不出一丝疲惫,可脸色却差了许多。玉罗刹导演的这出戏,把他也牵扯进去,倒是徒增了不少是非。

    对了,还有那个叫雪怡心的老太婆,玉罗刹的感情债。

    可能生病的时候睡得太多,虽然身体里空落落的,可她却一点也不困。支着下巴看了西门吹雪一会儿,万幸他们两人都没有事,然后她悄悄下床,披衣走了出去。

    门口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守着,看到她都露出笑容。

    飞燕回手关上门:“穆哥,三哥。”

    “醒了就好,以后可别到处乱跑了。”

    “我知道,穆哥,让你们担心了。”飞燕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好久没下过雪,再下一场雪就好了。明明已经到了冬天,沙漠里竟然还能热死人,你们说奇不奇怪?”

    林仕穆看着她,突然笑道:“事情过去了竟然还在耿耿于怀,你说奇怪不奇怪?”

    “……呵,你是说我应该像一贯那样没心没肺才对?”

    “不,我是说放在心里的不需要压在心头,你尽可以把它收藏起来。”林仕穆道:“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看着你活着的,你已经努力了太久,也是该放松自己的时候了。”

    “没有值得我努力的事情了?”

    “是没有需要你自己去面对的事情了。”林仕穆抱着手臂笑道:“你现在是西方魔教的教主,你的武艺有所小成,最重要的是——你嫁人了。”

    “是哦,我嫁人了。”

    心里没有愉悦,也不是笑的时候,更没有笑的力气,可她还是靠在门上,双肩颤抖着笑出声音,无法克制。

    她挣扎求存,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无可避免、无可喘息,到最后像自己不像自己,也忘了真正的生活该是如何。仿佛日子就该是这么过,太平静的生活不属于她。

    一直到终于蜕变,终于能在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中活得如鱼得水,现在的她应该做什么?

    笑够了,她侧着头,开始思索自己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梦想。

    活下去的目标已经达成;拥有一身无人可欺的高强武功也算圆满;嫁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男人?西门吹雪差了点儿,不过他家的下人完全足以补足他的缺憾。

    所以,她这辈子的目标算是都达成了?

    “唉,该怎么说呢?原来人生是如此的让人开怀~”飞燕扬着手绢,干脆转回屋内,关上了门。

    “大哥,你和夫人打什么哑谜?”老三听不懂他们的话。

    “没什么,只是不希望她一直在牛角尖里钻来钻去,能开开心心过一世,又何必一切都那么较真?”林仕穆舒爽地吐出口气:“就像我们一样,只在万梅山庄做个护院,开开心心,以前的事全然不记得。”

    “那是你,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去年喝多了耍酒疯的样子。”

    “滚!”林仕穆笑骂着给了他一拳。

    “你说,夫人想通了吗?”

    “怎么会想不通?她一向聪明,而且刚刚的表情你也看见了。”一阵寒风,吹得梅枝瑟瑟抖动,之后却更加挺拔。林仕穆精神了不少,开心道:“万梅山庄的花又要开了……”

    “你就告诉我吧,飞燕……”

    “自己找去,我没空理你。”飞燕让侍女搀扶着,一步一步跟蜗牛一样挪动臃肿的身体。

    “找得到就不问你了,你起码告诉我他在气什么啊。”陆小凤围着她团团转。

    飞燕很想一脚踢开他,可现在她连抬起膝盖都难受。

    “你觉得自己没做错啥就没做错,别来烦我。”

    “飞燕……”陆小凤小心扯住她衣角,不敢用力。

    飞燕眉毛一挑,反手就要抽出身边女侍背负的素白宝剑。

    “别别别——”陆小凤连忙按住她的手:“西门知道不被气死才怪,你现在哪能动武?我不追问了还不成?”

    “哼。”飞燕歇了歇气,坐到铺了厚厚垫子的大椅上:“我就说你不老实,亏得花满楼被你死缠烂打缠到手,结果不还是惹他生气?”

    陆小凤被说的一头雾水:“停!我是惹他生气了没错,可是和不老实有什么关系?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不是你招惹了别的女人,才惹他发火的?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飞燕懒洋洋抚着自己的肚子,顺手一指后山:“在那边,最近他和美人爹爹相谈甚欢,他干脆搬过去住了。”

    陆小凤嘴角抽了抽:“你说啥?”

    “说事实。”飞燕悲悯地看着他:“基本玉罗刹想要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能抵抗他的魅力,你自求多福吧。”

    “满楼又不会移情别恋。”陆小凤不爽的嘟囔着。

    飞燕鄙视他:“他什么时候恋过你?”

    陆小凤被打击的半天没说出来话,他抱着头思索:“飞燕,你说怎么能让满楼说出自己的心事呢?”

    “哼嗯……”飞燕发出一声奇怪的回应。

    “飞燕?”陆小凤抬头,发现她捂着肚子满头大汗。

    “叫……叫产婆。”飞燕深呼吸,强忍着尖叫的冲动:“我要生了!!”

    寂静的万梅山庄立刻热闹起来,全都围在飞燕的房间前。

    “啊————”

    房间里又传出尖叫,西门吹雪的寒气又重了一分。

    陆小凤也有些团团转,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可没见过女人生孩子。

    终于西门吹雪忍不住,抬脚就要进去。

    “西门,你不能进去!”陆小凤连忙拉住他:“稍安勿躁,飞燕不会有事。”

    西门吹雪的回答是一剑刺过来,然后大踏步进入内室。

    挂着厚厚帘幕的内室热气升腾,还有一股很重的腥味,似血还不是血的味道,让西门吹雪的心猛地抽紧。

    产婆和侍女看到他吓了一跳,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劝他出去。

    飞燕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冷气的来源。

    西门吹雪刚刚伸出手,就被飞燕一口咬上去,压住了惨叫。

    西门吹雪把手往前伸了伸,方便她咬,另一只手抹去她额头和脸上的汗。

    “疼……”飞燕虚弱地说,唇瓣颤抖。

    “不孝子!”西门吹雪紧紧抓住她的手:“乖,我们以后不生了。”

    “你说……不生就……不生?那你以后,不准碰我!”一波阵痛过去,她喘息着,总算能呼吸顺畅。

    “夫人喝些蔘汤提提神吧。”旁边立刻有人捧了汤碗来。

    西门吹雪扶飞燕靠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小心喂她:“你们到底要折腾多久才能让她把这个孩子生出来?”

    对于西门吹雪杀气腾腾的问话,产婆除了苦笑只能苦笑:“庄主,女子第一次生产总是很费力的,更何况夫人的体质偏寒,但夫人内功深厚,身体也养得很好,绝对不会有事,只是时间拖得长些。”

    “没事就没事,你出去吧。”喝完蔘汤,也发泄了生孩子男人感觉不到那个疼的气,飞燕挥手赶他。

    “我陪着你。”

    “生孩子陪什么?你在这里我生得出来才怪!”飞燕伸足狠命踢他:“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夫人别乱动啊!”屋内立刻又是一阵慌乱。

    西门吹雪只好出去,胸前还带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陆小凤憋笑憋得肚子疼:“飞燕……咳咳,脚不小,脚力也不小哈?”

    “闭嘴。”西门吹雪瞟了一眼陆小凤身上刚刚自己含怒出剑割断的衣襟,威胁的意味十足。

    陆小凤不在乎,他早免疫了:“告诉你别进去别进去吧,那里面又不是你去的地方。”

    西门吹雪沉着脸不说话,注意力仍全部放在内室。

    不久后飞燕又开始阵痛,西门吹雪周边的空气已经比外面的白雪纷飞还冷了。

    “听说飞燕要生了?”玉罗刹飘进来,带着欣喜之色。

    “你来做什么?我说过,不许你进入万梅山庄。”

    “我自然是来看我的儿媳妇和未来孙子,难道还是来看你的?”玉罗刹一样不假辞色。

    陆小凤是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这对父子的关系越来越僵,本来只是无视彼此,现在要以飞燕为纽带才能说得下去话。

    “哇啊……哇啊……”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

    “生了生了!”侍女匆忙跑出来报喜:“恭喜庄主,是个小姐。”

    “啊!——”屋内再次传出飞燕的尖叫:“西门吹雪!你这个混蛋————”

    门外的人齐齐愕然,不是生了吗?

    屋内又跌撞跑出一个:“肚子里——肚子里还有一个!”

    西门吹雪脸黑了,玉罗刹兴奋了:“小飞燕太争气了!”

    最后,两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并排躺在小床里,含着手指吐着泡泡。

    玉罗刹戳戳这个,再戳戳那个,爱不释手。

    当初为了不让自己亲生儿子被养成玉天宝那种人,他将西门吹雪送走,一点天伦之乐都没享受到,如今总算能好好玩玩孩子了。

    抱起一个在怀中晃晃,他偏头看到西门吹雪正喂飞燕喝粥,一点没把他这俩宝宝放在心上。

    “唉,所谓的天伦之乐啊……”玉罗刹亲亲宝宝的额头:“瞧,宝贝们,梅花都开了哦。”

    这应该叫什么呢?正常人的生活?

    或者说——

    “冬日仍旧好。”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放下了别的所有文来赶燕归来 正文终于完结 番外啊番外……写啥呢

    陆花番外(下)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陆小凤决定修身养性,只守着一个人过日子。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能做到,幸福生活是很容易的,可是一年多以来,他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唉……”

    “宝宝乖。”

    “唉……”

    “那个是不能吃的。”

    “唉……”

    “离这个叔叔远一点,如果你被他传染了,我将来可不要你。”

    “……”陆小凤抬头看着飞燕:“我差到你要让孩子跟我保持距离的程度?”

    “你不差,这世上有谁敢说陆小凤差?”飞燕拍着婴儿:“只不过养你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个悲剧。”

    陆小凤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弄:“这小子真可爱,谁哄都肯,还不像他姐姐那么爱哭。”

    “女孩子骄纵点儿好,长大了自会知道该知道的道理。”飞燕伸手去掐自己儿子的脸蛋:“有个弟弟要她照看着,还有那么一个爹,惯不坏。”

    “喔……”陆小凤看着她。

    “而且女孩子实在不用养得太优秀,力量越强倒霉事儿越多,她娘我已经是个最好的例子了。”

    “对啊。”陆小凤还是直勾勾看着她。

    “而无疑最能给人找麻烦的就是你,每次你看我看得太专注都没好事。”飞燕手指移动,搭在陆小凤脉门上:“如果拿没用的事情来烦我,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想知道怎样能让满楼信我。”陆小凤说的很干脆。

    “嗯,这很正经。”飞燕放开手,同样正色道:“放弃吧,换成谁也不可能信你。”

    陆小凤抽了:“飞燕!!”

    飞燕吐吐舌头,真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楼楼是真心的了,你也给我时间想想办法。”她连忙安抚:“你和他……到什么程度了?”

    陆小凤露出别扭的神色:“他不愿意我能怎样?”

    “不是吧……你这个大情圣,别告诉我连个吻都没讨到手。”

    “哦,那倒是有的。”托死皮赖脸和死缠烂打的福,亲亲摸摸绝对不少,不过最后他都会因为这个把花满楼惹火。

    “既然如此,再接再厉嘛,到手了就是你的。”飞燕用力捶了他两下。

    陆小凤无语,他错了,他就不该照这个女流氓来出主意。

    “别以为我尽给你出馊主意,想想他的那个性子,如果你不逼着他正视,这辈子你也别想抱得美人归。”

    “嗯……”陆小凤陷入纠结中。

    他是细火慢炖不知道多少年呢,还是照飞燕出的主意做?这对花满楼来说,应该就是慢慢气直到气习惯和一下子气过头然后破而后立的区别。

    可怎么说,倒霉的好像都是自己?

    “飞燕,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的安危。”

    “我为什么要在意?你又不是我男人!”

    “喔,原来你是在不爽这个。”陆小凤悟了:“西门每年必然会出门四趟,你们俩平时也并不是总腻在一起的,干吗生气?”

    “我不是气他出去——反正用不着跟你说。”飞燕抱着孩子起身:“最近无聊,你把花满楼引来,我帮你一把。”

    “你确定你要帮我?”

    “总之不是害你,不信拉倒。”

    她走了,陆小凤又一个人苦恼了半天,忍不住叹息。

    他能不信么?他是已经彻底没辙,还不如试试飞燕胡闹的招。

    飞燕抱着孩子,直接来到后山竹林。

    见到她来,玉罗刹显然很开心:“空闺寂寞了?也难怪,只要在家小雪就是守着你,寸步不离,不把你宠坏才怪。来,给我抱抱。”

    飞燕把孩子塞给他:“抱吧。”

    玉罗刹有些遗憾地撇撇嘴,不过也凑合,这小孩子一样香香软软的。

    “不是来找我排解寂寞,你找我有什么事?平时你和阿雪不都对我这里退避三舍么?”玉罗刹靠在背椅上,伸一根手指逗弄着孩子,慵懒无比,风情万种,哪像个有孙子的男人?

    “借你竹林的石屋用几天,这阵子你别过去。”

    “哦?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不太喜欢温泉的热度,不过你要告诉我原因。”

    飞燕附耳,嘁嘁喳喳嘁嘁喳……

    “这倒是很有趣,你很会给自己找乐子嘛。”玉罗刹抚掌大笑:“就这么办,我也要去玩玩。”

    “你可别太过火,陆小凤会心疼,到时候我可不承认和你是共犯。”

    “怎么会?过火与否可不是我们决定的。”玉罗刹抛给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色。

    想起陆小凤的那个样子,还有他最近的烦躁,飞燕叹口气。

    好吧,他的确会过火。

    自从陆小凤确定自己的心意后,花满楼就很郁闷,而且这郁闷淤积太过,竟然闷到这辈子让他第一次想恢复光明,好好看看陆小凤。

    这人就算犯病,也不能犯到如此程度,如果说认真……他不信,没有人会相信。

    综上所述,一、飞燕真相了;二、花满楼不肯回应陆小凤的心意,是因为他根本没弄懂这个家伙是要搞什么。

    所以陆小凤再次来找他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想躲开的,只是个性使然,让他不会以逃避来解决事宜,尤其逃避的还是自己的好友。

    “你说是飞燕?可西门不在家时,飞燕从不喜欢任何人去打扰。”花满楼狐疑地看着陆小凤,他的话从来没准儿。

    “这次不是飞燕的关系,而是玉罗刹。”陆小凤微微皱眉:“你也知道他一直住在后山竹林,多有不妥……”

    “我与玉罗刹恳谈过,他不像我们想的那般。”花满楼摇头道:“如今飞燕与西门全无异状,他自然不会出手干预。”

    “可若是有异状呢?这次西门出门之后,可能是生了一对子女的关系,飞燕有些……奇怪。”陆小凤忧心更甚:“我本没觉得哪里不妥,但既然能引得玉罗刹插手,必定不是小事。”

    “是吗?那我去看看。”花满楼立刻起身。

    陆小凤相当自然地抓住他的手:“别那么急,玉罗刹也不会急着出手,若是我们太急躁的话,或许连来龙去脉都不一定能弄清楚。”

    说着他揽过花满楼的肩膀:“我准备了马车,你和我一起?”

    花满楼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陆小凤?”

    “没骗你,是真的,你去了就知道。”陆小凤一眼就看出花满楼想说什么。

    他那么拍着胸脯做保证,就算知道其中九成有猫腻,花满楼也只能跟去。这家伙耍赖耍惯了,若是和他纠缠,还不知要被吃多少豆腐。

    万梅山庄内花香飘逸,这时节的香气竟然更浓了些。

    鸟语花香让花满楼胸臆舒畅,自不再追究陆小凤话语真假。而且门房并未留难,想必飞燕事先有过交代,也并非只是他胡诌。

    虽然流连美景,不代表他听不出自己所走之路如何,如今走的不是一贯去万梅山庄客居的路,而是直往后山竹林。

    他停步:“你不是从来不会去见玉罗刹?”

    “今天有些特殊。”陆小凤笑呵呵道:“玉罗刹并不在竹林,反而是飞燕——我实在不好说,去了你就知道。”

    “你似乎不担心飞燕了,笑得很开心。”花满楼突然袍袖一展,弹开他的手。

    “这叫苦中作乐,我是怕你忧心太过。”

    “为什么我要信?”花满楼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前进。和陆小凤来到这里是权宜之举,不代表他要自己傻傻往坑里跳。

    “你们来的这么快?快过来。”前面远远传来飞燕开怀的声音,可这快乐中似乎又带了那么一分奇异的痛楚。

    花满楼不走了,他前去的速度绝对比陆小凤快,而且是听声辨位,准确无比。

    陆小凤没办法不郁闷,看来看去,好像就自己在花满楼心目中地位最低。

    花满楼似乎天生就有这种本事,就算一点动静没有,他也能知道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就像刚刚踏进石屋的大门,他空洞萧索的眼神立刻看向飞燕的方向。

    飞燕的气息很弱,呼吸也不似应有的平稳。

    他立刻走过去,伸手去摸她脉搏。飞燕却轻轻握住他那只伸过去的手:“不是大事,你莫担心。”

    “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是何缘故,可是玉罗刹么?”

    飞燕摇头:“不是他,而是我——”她手一滑,已经扣住花满楼脉门,另外一只手顺着手臂掠上,指尖已经划过几个|岤道。

    花满楼身体一软跪地,正好被陆小凤稳稳接住。

    “是我受陆小凤所托,把你骗过来的。”飞燕扶着花满楼坐在一边,还伸手帮他整了整衣服,柔声软语道:“这事儿可不能怪我哦,陆小凤一直缠着我,玉罗刹还在一旁帮腔,我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说着给花满楼后脑来了一下,直接打晕他。

    “飞燕……”陆小凤已经傻了,这是哪门子的帮忙?简直就是帮倒忙!

    “别激动,也别太感谢我,人带进石屋,用得到的东西里面都有。”飞燕暧昧地拍了拍他肩膀:“春宵一刻值千金,千万莫浪费了大好时光。”

    “什么春宵一刻……”

    他保证自己原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花满楼的心意更重要。可如今看着自己怀里人事不省的美人,他却发觉自己真得心猿意马起来,看着他,抱着他……

    若说真的就此趁人之危他不成,但也免不得对那石屋内间里有什么东西起了兴趣。

    刚抱着花满楼进入厚重门帘阻隔的内室,鼻端就传来一股甜腻的香气。

    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却让人不自觉慵懒起来,从内至外热乎乎的很舒服,想找个地方躺下,感受这种舒适感。

    不过这暖和的温度很快堆积,变成奇异的燥热,让人口干舌燥得难受,却不是喝水能解决的。

    陆小凤注意到床边的香炉,于是立刻把花满楼扔在床上,再把炉盖拧死。

    竟然是催|情香!

    这屋内的东西很简单,简单而奇妙。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可以在上面随意翻滚;床边床内大大小小十数个金玉的吊环,陆小凤看了几个的构造之后立刻就知道是做什么的;床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横栏,上面放了个小木板,木板上放着个瓷瓶,打开之后倒在掌中的,是粘腻而且极为滑润的液体;而占据房间大多数空间的,是一个室内的温泉池。

    陆小凤脸色是黑的,却连耳朵根儿都红了。

    这屋子不会是飞燕布置的吧?也太过……

    香的效力似乎仍在,他低头看着花满楼,手指轻轻抚弄着他殷红的脸颊,然后向下,挑开衣领的扣子,摩挲锁骨和脖颈的曲线。

    “嗯……”花满楼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飞燕的那一掌并不重。

    陆小凤没有惶急收回手,只是从前面移到他后颈,将他托起来靠着床柱坐好。

    花满楼的身体软绵绵的,飞燕似乎不止是点了他|岤道,还给他下了点儿东西。

    “这屋内的味道是什么?”他忍不住皱眉,自己少有莫名情动之时,尤其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他不会忘记自己刚被飞燕打晕过。

    “催|情香。”他冷冷道,也注意到自己衣物的凌乱。

    可这次,陆小凤没有哄慰,没有辩解,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出。

    花满楼的手微微顿了顿,他的确有些不太习惯这般的陆小凤。

    “你真那么讨厌我的话,我倒是宁可从今以后不再碰你,若只是至交好友,或者你也就不会如此,我也能更舒服一点,对不对?”

    花满楼没有回答,再这个旖旎而充满情/欲的气氛中,陆小凤的话却似乎更尖锐了许多,突然的怒火和类似自暴自弃的话语,都化成尖针,刺得他隐隐作痛。

    沉默的空气还未曾蔓延开来,陆小凤却突然搂着他,把他压在床上:“我刚刚那么说,你是生气还是心痛?”

    花满楼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陆小凤刚刚不过是在说假话!

    “我是真想那么说,有一瞬。”贴着他的唇,陆小凤喃喃道:“你真是快让我没了耐心,还好我理解你,否则若是纠纠缠缠,有一日终于再受不了,一走了之……你会不会后悔?”

    花满楼没有回答,也没有如往常般挣开他的亲近。他并非不了解自己的人,如今迷障破开,自然无从逃脱。曾经在挣扎着不想去相信的,是什么?

    “我一直不懂,你为何不信我。”陆小凤突然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唇:“你一直就没听进去我的话,一直认为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就没认真想一想,我会开这种玩笑吗?”

    “会。”花满楼淡淡回答。若非陆小凤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又怎会一直没想过?又不是笨蛋。

    陆小凤木然看了他半晌,怒了。果然就如飞燕所说,不给他下猛药,他根本不会正面面对!

    “满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后山竹林的某一处吧?否则飞燕不会放催|情香,她这次……唉,西门不在,真是没人能阻止她胡闹。”

    “我想这与飞燕无关,这是竹林最内间,玉罗刹那间一直不准别人进入的屋子。”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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