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6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说。”
说完,这就伸手虚扶着黄槿的肩,将他带出了门去,林佳夕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上。
趁着欧阳克交代小二去领马车前来的档儿,黄槿突然贼笑着对林佳夕说道:“其实也不错,多了个能打能聊,还能付账的帮手。”
林佳夕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你差这点钱?”
“娘说了,不占便宜就是吃亏。”
“你娘还能不能教你点更糟糕的?”
如果不提欧阳克的花花肠子,他倒还是个旅途的良伴。比起整天只会和自己捣蛋耍嘴皮子的黄槿来说,林佳夕不得不承认这短短一日的行程多了欧阳克的陪伴,不仅不显枯燥,反倒生趣不少。
就学识与阅历来说,欧阳克年纪不大,却通古至今。历史轶事、江湖趣闻、各地风情均是沾手即来、脱口而出,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加之其表英俊潇洒,不“调戏”林佳夕的时候,倒也显得颇有绅士风度。
林佳夕眼瞅着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少女对欧阳克芳心暗许,他们三人每到一处,都会遇上些女子明着暗着来向欧阳克示好的。可欧阳克此时心心念念的全是林佳夕,所谓越得不到的就是越好的,林佳夕越是对他的示爱不屑一顾,欧阳克就越觉得心痒难耐,暗自决心,势要摘下林佳夕这朵花来。
欧阳克不是没想过用抢的,话说他毕竟不是全民情人,普天下那么多女子,也全非就喜欢他的。平日里他看上了某家女子,若是软着来不行,他也绝无二话,自有“徒弟”帮忙,隔晚美人就睡他床上了。欧阳克的“徒弟”清一色全是貌美年轻的女子,从中原到塞外,甚至是西域的美女都有,不得不说欧阳克在御女这一方面颇有奇才。
但这次碰上的林佳夕却是有些棘手的。初遇那夜,欧阳克就曾一探芳闺,这日他那些娇美的“徒弟”们并不在身边,于是他只好亲自上阵。
可没想到林佳夕那晚刚好失眠,若是林佳夕这厢一叫,隔壁的黄槿立刻就会出来坏了这桩的好事。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欧阳克白日里就已知晓林佳夕全然不会半点功夫,可见黄槿一身武装打扮,又不知道他的底子如何。虽然他对自己的功夫颇为自得,可如果一惊一乍间扰来了其他人,那自然会毁了他的名声。于是他决定先行解决了黄槿,再折返回来拿下林佳夕。
没想到的是,就当欧阳克视察好了地形,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林佳夕就敲开了黄槿的门。
这一夜,欧阳克无功而返。
之后的再遇和随行,与其说黄槿寸步不离地跟在林佳夕身边,倒不如说是林佳夕想着法儿地黏着黄槿。三人足足走了两日半,欧阳克就愣是没找着下手的机会。
欧阳克在这厢郁闷着,那边的黄槿却乐坏了。
连日来,黄槿简直是要抓狂,再“阳光”的脾气也要被林佳夕给磨没了。这女人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整日里死缠着他不说,只要欧阳克一向她露出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来,她就转身来找他吵架。
黄槿决定林佳夕若再敢拿那碗豆浆来嘲笑他自食恶果的话,就要用法术封了她的嘴,叫她足足三日说不出话来,看她还怎么笑话他!
正当黄槿暗自下着决心,突然就接到了母亲大人的暗术密语:黄药师出岛寻他们来了。
原来黄药师和凤景雅思女心切,可左等右等也不见爱女的消息,夫妇俩深知黄槿的底细,这娃不会武,真若遇上什么情况,别说帮黄蓉一把了,怕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于是两口子合着这么一商量,就有了决定。说好听些是出岛寻女,其实指的就是黄药师被凤景雅从岛上给轰了出来,乖乖替她找儿子女儿来了。
密语说得不详,只道黄药师这半日里就会追上他们。黄槿与其母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不管他走到哪儿,凤景雅都能立即知晓,在她的帮助下,黄药师闭着眼都能赶上林佳夕他们。
黄槿遐想着父亲死活不愿离岛的模样,心里暗自偷笑着。别的不说,只要父亲来了,看林佳夕还怎么在嘴上占便宜。
林佳夕听到黄药师要来,顿时就萎靡了下来。想这一路已经够无聊的了,再要对着黄药师这么张臭脸,叫她还怎么过活?她可不是凤景雅,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看着那张得瑟的脸还以为是情趣。自家后院都快起火了,现在她是对这类型的男人丝毫无感,只盼着少见一面也好少闹心一些。
欧阳克见林佳夕气色不振的模样,不知怎的就误解了去,只听他宽慰道:“黄姑娘无须忧虑,一切自有在下。”
林佳夕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眼波横生,道:“有你何事?”
欧阳克见她看向自己,只觉得那目光怎么瞧都是一番柔情似水,于是更为自大起来,洋洋自得地摇着扇子道:“黄姑娘放心,在下在西域还算有一番成就,家叔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这提亲一事断无不成之理!”
林佳夕险些咬着自己舌头,瞪大了眼像瞧怪物似的瞧着他,半响愣是没说出话来,最终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又找黄槿去了。
黄槿这回学乖了,兴许是听见父亲要来,顿时就振作了精神。一见林佳夕朝自己走来,立马就撅着嘴吹起了小调来,晃悠着向茅房走去。
林佳夕怨恼地瞅着他的背影,直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黄槿接到消息时还是正午时分。凤景雅这密语里说是半日,可到直到了第三天下榻酒肆用午膳时,都不见黄药师的人影。
欧阳克不仅有些焦急起来,叔叔眼见着就要到中原了,他一来自己就得回去伺候着。可如若这几日里不把林佳夕的事给办了,那来日再要相见该是何其困难!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口询问黄槿道:“黄贤弟可知令尊何时驾临?”
黄槿也甚是不解,锁起了眉头想着,他与母亲的暗术密语绝无被他人拦截的说法,自然不会有错。父亲也从不会不听母亲的话,说半日到,只会提前不会延后。想来若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也不至于晚那么些日子,何况江湖上能为难黄药师的人,如今不是死了,就是躲在旮旯角儿里不问世事。父亲究竟是为何迟迟不来呢?
爹,你再不来,儿子就要被人活活给气死啦!
(一百七十四)都叫妙什么的
林佳夕虽然乐得黄药师晚些时候再来,可见黄槿思索得一脸愁容,只当他是担心自己父亲的安慰,于是心下一软就替他开了口:“路上耽搁些时候有什么不正常的,你若不耐烦,自管离去办你自己的事。若是耽误了欧阳公子的要事,我们姐弟俩可担待不起。”
欧阳克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在下只是焦急想要见未来岳父一面而已。”
林佳夕猛一翻白眼,斥了回去:“哪里来的岳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欧阳克也不恼,就这么笑嘻嘻地支着下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宠溺之意,直看得林佳夕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又过了一天,黄药师总算来了消息。
“爹怎么跑我们前头去了?”黄槿放飞了信鸽,一脸疑惑地看着手里那张字条,确是黄药师的笔迹没错。
林佳夕不以为意地道:“他老人家腿脚多利索,岂是你那两条小短腿能比的?”
黄槿冲她一阵龇牙咧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两只大眼在她与欧阳克之间来回转悠着,道:“姐姐说得在理!所谓笨鸟先飞,小弟这就先走一步,赶去和爹回合了,我们晚些时候再见了!”
说完,竟拔腿就跑,跑着跑着,还没到百米开外,林佳夕和欧阳克只觉得两眼一花,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林佳夕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伸手按了按青筋猛跳的额角,踏着一步比一步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欧阳克却是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小毛孩年纪轻轻竟有此等轻功,那他的父亲岂不是要更厉害?这见了面,对方若是不许他与林佳夕的好事,叔叔尚未赶到,届时自己是否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全身而退还是个问题!
心下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动起了坏念头,连着看向林佳夕的眼神都带上了那么一丝阴狠。
“你想做什么?”林佳夕只觉得身边这男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立时转过头去,警觉地盯着他。
欧阳克邪邪一笑,一个闪身就贴到了她身侧,轻声道:“黄姑娘是真不懂呢,还是假不懂?”
林佳夕只盼能多拖延一些时间,于是就插科打诨地问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黄姑娘若是真不懂,在下也不强求,只是想请黄姑娘随在下回去别庄,歇息两日,待令尊和令弟前来拜访,两相商量,择日成我好事。”欧阳克笑眯眯地瞧着她,可没过一会儿就笑得变了味儿,手也不规矩地搭上了林佳夕的肩,“若是假不懂,那在下可就要伤心了。在下有个毛病,这一伤心吧,就容易犯错,届时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黄姑娘多多包涵。待岳父大人上门之时,在下自当负荆请罪,一表诚意。”
林佳夕也不去拨开他的贼手,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听他说完,这才停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道:“说完了?”
“是,黄姑娘可是有了思量?”
“欧阳公子都这么赤|裸|裸地威胁小女子了,那还要思量什么。”林佳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道,“只是容我再说一句话,不知可否?”
欧阳克见她知情识趣,顿时心情大好,立时应承了下来:“黄姑娘有何话想对在下说?”
林佳夕慢慢地摇了摇头,转身面向黄槿离去的方向,猝不妨地就大吼了一声:“黄——槿!有种就再跑快一点!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叫你这辈子都没法再用腿跑步!”
欧阳别庄位于江南某城外的一座小山上,此地原先是一座古庙,寺里的方丈死于战乱,庙里的僧人们则死的死逃的逃,全都散尽了。于是欧阳克就将它买了下来,拿来盖了座避暑山庄,起名“佳园”。
名字倒也风雅之至,可听在了林佳夕耳朵里就不对味了。佳丽满园?不就是一金屋藏娇的糜烂之地嘛,偏偏要附庸风雅。这庄子就和它主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佳夕被“绑”到别庄来已有半日了,欧阳克一进山庄就被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给叫了开去。林佳夕被安排在一座小别院中,欧阳克倒是没派人来看着她,偌大的别院里就她一人,除了花就是草,空有几间屋子却也是没有人居住的模样。
但林佳夕清楚地知道,越是看来松懈的守卫其实更是严密。她敢保证,只要自己跨出这别院一步,立马就会有人跳出来拦她。
话虽如此,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林佳夕的风格。就算被人逮回来又怎样?总好过在这边瞎子一般地胡乱转悠吧。关键是她相当确认一点,这欧阳克在还没有得到她之前,是决计不会害了她的。
思及此,林佳夕果断地就向院门口溜去。
果不其然,前脚才刚跨出门槛,就有一身材妖娆的女子现身在她面前。
“公子有令,还请姑娘稍安无躁,且待公子前来以作安排。”美女笑眯眯地看着她,美眸在林佳夕身上来回转悠着,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林佳夕大大方方地任她观赏,眼睛滴溜溜地四下打探着地形,嘴上却是满不在乎地道:“我闲着无聊,想随便逛逛。”
女子咯咯一笑,道:“都是一排排屋子,有什么好逛的?”
“非也非也,各处自由各处的巧妙,你们叫是看惯了,我这初来乍到的,怎生不好奇?”林佳夕一阵摇头晃脑,道“姑娘若无要事,不妨带我参观参观?也好过我一个人走失了,到时叫欧阳公子为难。”
女子笑而不语地看着她,半响才点了点头,转身带路:“那还请姑娘跟紧了我,这里的路可不好认。”
“自然,自然。”林佳夕含笑而答,立刻贴身跟上。
女子在前带路,话也不多,各到各处也不见她介绍什么,只是这么慢悠悠地走在林佳夕前面。
两人走过的地方,果然除了屋子还是屋子,林佳夕闲着无聊,就闲扯了起来:“小女子姓黄,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回眸看了她一眼,咯咯一笑道:“你倒也有趣。”
“我有趣?”林佳夕瞪大了眼,一指自己鼻尖,“此话怎讲?”
女子妖娆抚媚地横了她一眼,缓缓道:“公子虽然风流,可这佳园里的姐妹却没有一人不是心甘情愿自己走进来的,像黄姑娘这般的倒还是头一个。”说着说着,竟似想到什么般捂嘴偷笑了起来,半天才止住了笑意,接着道,“看来黄姑娘很懂得随遇而安之理。”
林佳夕这回可是听了个明白,顿时两眼一番,没好气地道:“我不觉得这是对我的赞美。”
女子嘻嘻一笑,脚步放慢了些许,并肩走到林佳夕身边,道:“你倒是个好玩的人儿,我们以后做姐妹吧!我叫妙心。”
这算是后宫里的拉帮结派吗?林佳夕即好笑又无奈地看着这个看上去顶多不过二十出头模样的女子,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看上去全无坏心,颇显单纯俏皮。
“叫我佳夕就好。”人真我真,人恶我恶,这是林佳夕一贯的想法。对方既已告知闺名,她自然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只是留了个心眼,没说出自己真实的姓来。
“佳夕。”妙心笑得甜甜的,嘴角还露出俩酒窝来,更显纯真活泼。
林佳夕莞尔一笑,突然就冒出一句来:“你们这儿的姐妹该不会都是叫妙什么的吧?”
“咦?”妙心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公子给我们起的名儿。”
“随便猜的……”林佳夕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很没新意啊,“那你们没有姓吗?”
“有啊!”妙心得意地笑了起来,道,“我们随了公子的姓,复姓欧阳。”
林佳夕咽了口口水,硬生生地将“乱|伦”二字给咽了下去。欧阳克这是收徒弟呢还是认女儿?年岁翻了人一倍不说,还都从了他的姓,却又不是娶进门来的。何其混乱,何其混乱啊!
“原来如此。”林佳夕调节好面部神经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妙心笑得颇为自得,道:“可不是人人都有这荣幸的,只有最讨公子喜欢的几个才有这资格呢。不过我看佳夕你用不了多久就能跟公子讨了这个姓来。”
林佳夕赶紧低下头去,暗自翻起了白眼,心道:谢谢,我又不犯贱!
“我们啊,都是一群孤女,要不是被公子瞧上了,现在还不知是何等处境呢……”
林佳夕听得直点头,是啊是啊,哪个有父有母的良家妇女会跑这边来跟一个忒没人品的花花公子?
“公子对我们可好着呢,不仅平日里会赏赐许多珠宝,还会教我们武功,免得我们在外面受了欺负。”
嗯,不教你们他那儿来的帮手同伙替他干坏事?也就你才那么单蠢……
妙心还在那边念叨着欧阳克的好,林佳夕的魂早就不知飞哪儿去了。这么走着走着,林佳夕突然就停了下来。
“妙心,那处院子是做什么用的?”林佳夕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大院,这院子与别处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的大门是紧紧锁了起来的
(一百七十五)咎由自取
妙心随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脸上突然一红,低声道:“别过去,那里没有公子的允许,是谁也不能靠近的!”
“哦?”这话勾起了林佳夕的兴趣,越是不让人看的越是有蹊跷,该不是什么藏宝阁还是密室之类的地方吧?
妙心见她死盯着那处院子不走,赶紧催促到:“快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看的地方,我们家公子平日里也喜摆花弄草,种了不少外域来的好品种呢,都是这江南没有的,包你看了欢喜。”
“不要不要,”林佳夕直摇头,道,“花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那儿瞧瞧!”说着,撇下妙心就径自向那院子跑去。
“别去!”妙心一急,一个飞身就闪到林佳夕面前拦了下来,“叫公子知道了,是要受罚的!”
林佳夕满不在乎地一挥手,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怕什么,有我呢!”
“佳夕……”
“吵什么!”妙心还没来得及拦阻,院子的门“砰”一声就被推开了,打里面走出一身材惹火,脸蛋冶艳的女子来。女子见了林佳夕,神情鄙夷地上下扫了两眼,而后将目光放在了身后的妙心身上,眉峰一锁,厉声叱道:“妙心!你胆子不小啊!”
“妙如姐……”妙心一张笑脸霎时惨白,声细如蚊地嗫嚅道,“我、我……”
女子怒斥一声打断她的话,道:“你什么你?竟敢带外人到灵欢院来,是谁借你的胆?!”
“你凶什么!”林佳夕见不过,走近两步,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低头看着那女子,眯起眼来冷声道,“是我自己吵着要来的,你有脾气冲我来啊,欺负一女孩算什么事儿?”
“哟~”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绕着林佳夕转了个圈,停下脚步上下扫量了一番,“这位就是公子先前亲自接回来的黄姑娘吧,这还没进门呢,就耍起性子来了,好大的架子啊!”
林佳夕冷笑连连,嘴角缓缓勾起:“你要作践我管不着,可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什么门不门的,你家公子想开门,我还不打算开窗呢。”
“你!”女子气得脸都青了。
这话说得直白,就连妙心都听不下去地皱起了眉头,道:“佳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林佳夕对这个女孩算是颇有好感,语气也不禁放柔了许多。
“吵吵嚷嚷的作什么?”
冶艳女子刚要再挑衅,听得来人的声音突然就脸色一变,堆起了一副妖娆讨好的媚笑,转身迎了上去。
原来是欧阳克现身了。
欧阳克院子里走了出来,不满的目光落到那冶艳女子身上,女子瘪着嘴,眼里仿佛都要滴出泪来,委屈地贴上了欧阳克的身子,两只手绕在了他脖子上,娇滴滴地唤道:“公子,这黄姑娘好大的脾气,我刚想跟她说这里不是随便能来得的地儿,哪料她不知感激还将人家臭骂了一顿,这……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才好,公子可要为我秒如作主啊~”
林佳夕淡淡地看着她颠倒是非,眼神带着嘲弄地瞥了欧阳克一眼,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她身后的妙心在见到欧阳克的时候,原本就已变得惨白的脸,此刻更是连人色都见不着了。
欧阳克见她如此神色,心下一阵恼火,却又不好发作出来,于是转身将妙如缠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嘴角邪邪一笑,道:“是吗?那我可真该为你好好作一番主了。”
“公子……”妙日喜上眉梢,得意地横了林佳夕一眼,娇笑着道,“还是公子疼妙如。”
“秒如,黄姑娘现在是我的贵客,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娘,你说,这主我该怎么做呢?”欧阳克笑着走到林佳夕身边,单手揽住了她。
妙如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颤声道:“公子……”
“这样吧,从现在起你与妙思换个位子,以后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欧阳克淡淡地道,仿佛真的只是在说工作分配问题而已。
“什么?!”妙如失声叫了起来,“公子这是要我去看管后院吗!”
“怎么,你有何不满?”欧阳克冷眼一扫,浑身顿时散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势来,吓得妙如和妙心两人瑟瑟发抖。
“可……可……”妙如心有不甘,还想仗着自己原本得宠的地位挽回局势,“公子这里没人服侍……”
欧阳克大声喝斥道:“不用你多事!做好你的本分就好,退下去吧!”
妙如恨恨地瞪了林佳夕一眼,林佳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态颇为不屑一顾。见此,妙如知是再也回天乏力了,咬着牙怨恨地应了道:“妙如告退。”
“等等。”欧阳克突然出声唤道。
妙如以为他想起往日的欢好心软了,立刻转回身来欣喜地看住欧阳克,待他开口留下自己。却只听欧阳克冷冷地道:“吩咐下去,以后如若再有人敢对黄姑娘不敬……按老规矩处置。”
妙如面色顿时变得死灰,连行礼都忘了去,蹒跚着脚步几乎是用逃跑地飞速离开了。
林佳夕不知道所谓的老规矩是什么,可见妙如和妙心的模样,自然不会是什么清新讨喜的把戏。待妙如走远不见,这才一错身闪开了欧阳克的搂抱,道:“欧阳公子好大的气魄,小女子可消受不起。”
欧阳克也不恼,冲她微微一笑,突然转身看着如筛子一般站在一边直抖的妙心,柔声道:“妙心,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回公子的话,已有四年了。”妙心见他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心也定了不少,说话的声音倒是不那么抖了。
林佳夕连连撇嘴,这不是拐带未成年少女吗?禽兽不如啊禽兽不如!
“已经有四年了吗……”欧阳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眼神一变,犹如刀锋般凌厉地剜在妙心身上,声音更是如临地狱般阴冷,“既是如此,你可知你今天犯的是什么错?”
妙心吓得腿一软,当即就跪倒在他脚下,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妙心知错,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哼!”欧阳克冷笑着道,“既然知错,你还有胆求我饶了你?自己去吧。”
“公子……”妙心还欲挣扎,却在瞧见欧阳克那道凌厉邪气的眼神后自觉地噤了声,惨白着脸站起身来,转身向那院子里走去。
林佳夕紧紧地皱起眉来,瞧着妙心的两条腿还在哆嗦,不禁开口问道:“你要她去做什么?”
“黄姑娘不必为此事操心,以后自有机会一一让你了解。”欧阳克收起了冷意,浅笑着道,“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惩罚,不然规矩何在?”
“是我非要过来这边的,你怎么不惩罚我?”林佳夕冷哼一声,转身就要上去拉住妙心,却被欧阳克拦了下来。
“她们如何能与你相比,你可是这里未来的主母,在下怎舍得惩罚你。”欧阳克笑嘻嘻地就要伸手来抱她,却被林佳夕又给躲了开去。
“谢了,我可无福消受。”林佳夕丝毫不留情面地回道,“我也从来没答应过要嫁给你,欧阳公子难道忘记了我是被你给绑到这里来的吗?”
说话间再回头,妙心已消失了踪影。林佳夕正想探头向院子里张望,突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她怎么了?!”林佳夕焦急地一把抓住欧阳克的衣襟,厉声问道。
这可把欧阳克给乐坏了,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一番揉搓,道:“不必担心,走,去我屋里聊聊。”
“聊个屁!”林佳夕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快把她给我放出来!”
欧阳克面色一沉,笑容顿时就冷了下来,冷笑一声道:“这是她咎由自取的。”
“我管你那么多!”林佳夕咬着牙恨声道,“你放是不放?!”
欧阳克阴沉着脸死死地盯住她,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起来:“你说放就放吧,反正以后这里也是你作主了,只要你高兴就好。”说着,将手指放入口中长啸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还未消散,里院妙心的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了。
林佳夕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听得欧阳克高声向院子里说道:“以后你就贴身伺候师娘,去收拾好了再来!”说完,也不待里面的人回应,转身强势地抱起林佳夕就飞跃而起。
林佳夕以为当晚欧阳克会忍不住当晚就对她下手,不料到了熄灯的时辰却还不见他人影,于是颇觉奇怪地去跟妙心打探情况。
如果不是还能认出声音来,林佳夕几乎就要认不得眼前的女人了。
此时的妙心,整张脸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痕,看上去像是被什么给撕咬过一样,红肿不堪。脸上尚且如此,那身上……林佳夕简直不敢往下去想。
妙心似乎被吓破了胆,自打再见到她后,除了唯唯诺诺地应声外,再也没有主动与她说过一句话。林佳夕不仅心里对她感到有些抱歉,本是活泼天真的一个女孩,才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怎叫人不心寒!
“你们公子哪儿去了?”林佳夕眼睛盯着手里的杯子,尽量不去看妙心那张脸,倒不是她不敢看,而是怕妙心见了她的目光后会难过。
妙心垂着头,轻声道:“妙心不知。”
“是出山庄去了吗?”
妙心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妙心不知。”
(一百七十六)意下如何
林佳夕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妙心,你还好吗?”
妙心突然浑身一颤,好一会儿才抖声开口道:“我还好……谢师娘关心。”
“不要叫我师娘,”林佳夕正色地看向了她,眼光接触到她那张脸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几分心疼与惋惜,“它……会好起来吗?”
她在问她的脸。
妙心见她看来,立时慌乱地错开眼去,迟疑了半响,轻声道:“公子赐了上好的蛇药,过半个月就会好的。”
“那就好。”林佳夕听到蛇药二字也不奇怪,欧阳克不用蛇才叫奇怪。看妙心脸上的伤口实在是渗人,林佳夕于是又转回了身去,才道:“妙心,我与你们不同,我不会嫁给欧阳克,也不会成为你们的师娘,早晚我是要离开这里的,所以你不用怕我。”
“你要走?”妙心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进了佳园还要想着离开,“为什么要走,公子对你不好吗?”
林佳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不是每个你们公子看上的人,就都该从了他的。我有我的世界,也有我的生活,你们的世界并不适合我。这话你且听着,若想告诉欧阳克也是无所谓,反正我见着了他也是这番言辞。”
妙心有听没有懂,不言不语,只是继续拿“你太不知好歹”的眼光看着她。
“不说这个了。”林佳夕笑了起来,道,“现在总能告诉我,你家公子去哪儿了吧?”
妙心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听说欧阳庄主三天前已经入关了,想必公子该是去迎接庄主大人了。”
欧阳锋来了?林佳夕一琢磨,原来是到了这时候了,那黄药师岂不是已经见着黄蓉了?难怪耽误了那么久都没消息,原来是等不及先找女儿去了,黄槿这傻小子不讨爹爹喜欢就罢了,还眼巴巴地跑去热脸贴冷屁股,想等着黄药师来帮他,做梦吧!等她出去见着他了,非要他好看不可!
入夜,林佳夕正睡得香甜,突然觉得有人摇晃她。刚想翻个身不予理会,突然想起自己这会儿可是在欧阳克的蛇窝里呢,立马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原来是妙心在唤她:“黄姑娘,醒醒,公子有请。”
“唔……”林佳夕扒了扒头发,皱着眉道,“天亮了吗?”
“还没,四更天呢。”
“四更?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又想折腾什么?”林佳夕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来。
妙心赶紧上前伺候更衣,嘴里回道:“庄主驾到,想见姑娘一面。”
林佳夕皱眉思索,欧阳锋来就来了吧,为何要见她?还是这么个奇怪的时辰,是有多紧急的事不能等到天亮?
“知道是什么事吗?”林佳夕挥了挥手,自己弯下腰穿鞋袜。
“妙心不知。”
“这一家子怎么都阴阳怪气的,难道是养蛇养多了?”
“黄姑娘说什么?”
“没事……”
屋外一片漆黑,风冷得刺骨。大厅内却是一片灯火通亮,温暖舒适。
欧阳锋高高坐于主位,欧阳克垂手站立在他左手处,见到林佳夕走进来的时候,神色竟有些焦急地冲她挤了挤眼,垂着的手偷偷一招,示意她赶紧上前。
林佳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加快了些脚步走到大厅中央。
妙心垂首上前,恭谨地行礼,道:“庄主,公子,黄姑娘到了。”
欧阳锋挥了挥手,微笑着高声道:“这位就是黄姑娘?”
林佳夕抬眼望去,只见欧阳锋虽然坐着,可仍不难看出其身材高大,同欧阳克一般身着白衣,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目光如电,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语声听来竟铿铿似金属之音,让人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他养的那数以万计的毒蛇。
林佳夕这边暗自琢磨着,欧阳克却更为焦急了,见她迟迟不做声,赶紧轻声提醒道:“黄姑娘,快快见过我叔叔。”
林佳夕猛然回神,心想这下犯了糊涂了,在大boss面前竟然晃神,欧阳锋何其歹毒,一有不满即要思念报复,别是才见面就得罪了才好。
“佳夕见过欧阳庄主,不知庄主半夜召见有何要事?”
欧阳锋却也不见喜恼,只是微微颔首,道:“黄姑娘多礼了,老夫适才抵达中原,一路上听克儿频频说起黄姑娘何等貌美聪颖,这才心急着想一睹芳容,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翩翩有礼,可仔细听来其实等于没说。林佳夕微微一笑,道:“欧阳庄主和欧阳公子过奖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叫欧阳公子如此牵挂。”
话一出口,欧阳克突就面色一变,有些紧张地偷偷瞥了欧阳锋一眼。欧阳锋垂下眼扫去,嘴角似笑非笑,缓缓道:“黄姑娘家在何处?”
林佳夕低眉顺眼地答道:“不在中原。”
“哦?”欧阳锋似乎颇感讶异,来了几分兴趣,追问道,“老夫见黄姑娘长得倒颇似江南人士,却未料也是外域人,不知是外域何处?”
“回庄主的话,小女子天性不熟方向,一路行来倒也不知东南西北,对地理概念更是一窍不通。”林佳夕现在掰起瞎话来连草稿都不用打了,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欧阳锋眉峰一锁,忽而又松了开来,哈哈大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黄姑娘既是不想说,老夫也就不再勉强了。”
“庄主仁慈,佳夕感激不尽。”林佳夕回得也是头头是道。
欧阳锋捋了捋胡子,点头微笑道:“我这侄儿天□玩,人却是不坏,迟迟未成家就想着先成一番事业。可我这做叔叔的眼见着他就过了而立之年,所谓成家立业,自当是先成家后立业,不知黄姑娘意下如何?”
林佳夕只当没听懂,一本正经地跟着点了点头,道:“庄主所言极是。”
欧阳锋眉头一挑,那嘴角又似笑非笑地翘了起来:“那黄姑娘……”
林佳夕听也不听他说什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看这‘佳园’里就有不少年轻貌美,武功又高强的姑娘,眼见着倒也是清清白白的。佳夕这几日受欧阳公子不少照顾,替他把把关挑选一下倒也是应该的。”说完,抿嘴笑了起来,抬眼直视着上座的欧阳锋,反问了回去:“欧阳庄主意下如何?”
“黄姑娘!”欧阳克再也忍不住地出口叫了起来,浓眉倒竖,一脸怒气。
欧阳锋一抬手制止了欧阳克的话,眼眸微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林佳夕也不再开口,始终保持着微笑,也不去看欧阳克一眼,只是定定地瞧着欧阳锋的表情。
过了许久,欧阳锋突然睁开眼来看住她,俨然一副长者的模样摇了摇头,道:“胡闹,胡闹!那些个女子清白与否且另当别论,只是那身世家世岂能是配得上克儿。黄姑娘,克儿不懂事,你可要帮老夫好好盯着他一些。”
林佳夕微微一笑,不予答话。
欧阳锋抓起茶盅抿了一口后道:“老夫心中倒是有一人选,倒是想听听黄姑娘的看法。”
眼见着欧阳克突然就褪去了满脸怒色,反而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林佳夕暗自冷哼一声,如果这么明着暗示还听不懂,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欧阳庄主请说。”
“东海,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之女,黄蓉。”欧阳锋一双鹰眼突然射出一道锐利的光线来,直直叮咬在林佳夕面上,嘴角缓缓勾起,道,“不知黄姑娘可识得此人?”
话甫一落,欧阳克与林佳夕的面色顿时就变了。
“叔叔!”欧阳克失声叫道。
“克儿!”欧阳锋面色一沉,冷声喝道,“我在与黄姑娘说话,不得无礼!”
欧阳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恨恨地闭上了嘴,两眼死死地盯在林佳夕身上。
林佳夕则暗道不妙,听欧阳锋这话里的意思,询问是假,试探是真。
她是不久前才到这个世界的,还是直接落在桃花岛上,整个中原根本就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与黄槿出桃花岛来寻黄蓉也是临时决定的,而欧阳锋才从西域入得中原来,按理说不该知道她与黄药师一家的关系才是。
可这话里的意思明着就是已有答案,不得不说欧阳锋的神通广大。是她哪里露了馅,还是欧阳锋今晚之前已经见过黄药师了呢?
思绪急转,林佳夕面色却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疾不徐地道:“这倒巧,如果欧阳庄主说得是同一人,佳夕倒还真认识。”
“哦?”欧阳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不知这黄蓉与黄姑娘是何关系?”
林佳夕笑着,似真似假地说道:“亲如一家人。”
欧阳锋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此女秉性如何,黄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林佳夕看了欧阳克一眼,将他颇显尴尬的神情尽收眼底,笑道:“貌若天仙,心思巧妙,蕙质兰心,可谓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