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反派完全攻略第20部分阅读
[饥饿游戏]反派完全攻略 作者:肉书屋
一下,顺势把弯刀抽了出来又飞快的插/进了她的左胸膛。
“哼……”六区的公主扭曲着脸颊嘲讽的笑着吐出一口血沫,“……什么明星情侣……”
“明星情侣,你是指我和加图么?”叶芙微笑着问。
听到加图那两个字的时候六区公主的脸突然闪过一丝不甘心的嫉恨,就好像每个女孩子在看到别人拥有自己没有的男朋友时露出的嫉妒一样,明明那个女孩子没有自己好,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能拥有那样的男人当狗呢!苍白的皮肤像面团一样凶恶的皱起,六区公主弯起脊背奋力的向她弓起。
“我杀了你————————!”生命的光像昙花一样绽放在她的蓝眼睛里。
很美丽。
但是也很短暂。
叶芙抬起手,尖刀正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六区公主的头颅里,可是这个时候!从山洞口竟然飞来了一颗子弹!急速的捅/破阻/隔的空气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啪。”
一朵血/花盛开在六区公主美丽的脑袋上,她那句讽刺的话像鱼刺般突然卡在喉咙里。
叶芙松了松手掌,六区公主犹自大张的眼/白暴/突,整个人陡然失去支撑,软软向叶芙的肩膀上靠去。枪洞里有两三滴温热的血滴溅在叶芙的睫毛上。
叶芙捡起小刀,右手按上六区公主的头皮,想了想,把她轻轻推开了。
“……”
又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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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理会六区公主的尸体,叶芙抓起比利的领口,这个家伙昏迷的可真是时候,醒得也是时候。叶芙的巴掌刚想挥过去,他就一咕噜爬了起来,转着几乎消失在眼眶里的小眼睛巴结的笑了。叶芙又气又笑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检查了山洞,把六区公主背包里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那把威风凛凛的大斧头也不见了。叶芙找到了一个多余的水瓶和一个保暖性的睡袋,他们只有一个水瓶,找到的这个正好解决了燃眉之急。睡袋也是,叶芙一开始有过一个,但在金屋子里的时候遗落了,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不用睡硬邦邦的柴草。叶芙把它们胡乱的塞进外套里,深蓝色的睡袋很厚,放在肚子上拉上拉链后看起来有点像个孕妇,不是很美观。
刚刚拉上拉链,她的脑海里就突然闪过什么。
该死的,是她大意了。
“怎么了?”比利奇怪的问,他正在努力的吃六区公主背包里的松软的黄油蛋糕,那大概是六区送给她的赞助品,很显然这个姑娘一口都没舍得吃,整块蛋糕很快就进了比利的肚子。
叶芙警惕的贴着山洞壁慢慢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山洞口,那里似乎有细微的呼吸声。
刚才她想用刀砍下六区公主脑袋的时候,有人已先一步把那颗致命的子弹射/进六区公主的头颅。手枪可是稀有物,除了六区公主手上的一把,叶芙还注意到艾伯特手上也有一把。当然,任何去过地窖的人都有可能找到手枪这样的武器,叶芙他们没有找到,那么刚才开枪射击的这个人是谁呢?或者说,谁拥有手枪就能开枪?这也不一定,她知道艾伯特手上的那一把不能用,因为里面根本没有子弹!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手枪里有弹药,也许还很充足,而且他射击的准头很好,能隔着老远一枪射中要害。
是加图?加图……失去记忆的加图会用枪吗?是艾伯特?叶芙想起来她还没从宙斯之角听到炮响,六区公主的炮响很快就会响起,可是艾伯特的一直都没有。距离他被砍成重伤已过去一个多小时,虽然艾伯特倒是职业贡品受过训练,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就算还苟延残喘着没死成也决计拿不起枪瞄不准人。
或者是凯特尼斯还是皮塔?
对,他们两个最有可能。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叶芙只有弯刀这样的冷兵器,而对方拥有枪支。她只有一个人,而对方可能是凯特尼斯和皮塔这样的情侣联盟。她除非变成苍蝇飞出去否则没有退路,而对方随时可以遁入树林里逃脱。如果对方是凯特尼斯和皮塔,她还有最后一招可以用,那就是用自己的大力气把比利扔过去。也许比利会受伤,也许会中弹,但凯特尼斯和皮塔一定会努力治好他,就算他们不治好他,凯匹特的观众也会掏钱送药物治好他。当然,但是失去了比利以后,加图和她怎么办?再去凯特尼斯和皮塔手上抢人不是没有可能,但一定难上加难。这个时候观众会看好哪一对呢?是拥有比利的凯特尼斯皮塔,还是不但失去先机而且男主角还失忆的他们?
可是奇怪的是,那个人没有攻击她。
“是谁?”她沙哑着嗓子问,一边小心的挪动脚尖,在干燥的沙子上画圈。
“格拉芙,你怎么……”
“别说话!”
比利立刻委屈的瘪起嘴。
叶芙看到他那个样子几乎要叹气,握着刀的手犹豫的动了动。是为了长远的计划保住比利拼一拼还是把比利扔出去保命再说……
“加图?”她试探性的问,一边悄悄往比利的身边挪去,射/进山洞的阳光被藤蔓割裂成无数块。外面沙沙风声似乎在她出声的那一刻突然停了,接着又像卡带的录影带般重新响了起来。
除了风声,一片寂静,不,那个细微的喘气声出现了一丝慌乱,似乎正在犹豫挣扎。
握着小刀的手有些出汗,她一边往洞口挪,一边小心的道,“是加图吗?”
“加图在外面?”比利吃惊道。
叶芙可不指望外面的那个人是加图,十有八/九是凯特尼斯和皮塔中的一个。皮塔不太可能,那就是凯特尼斯了,但这样又说不通。艾伯特明显已经不行了,六区公主也死了,战场上只剩下他们四个,凯特尼斯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干掉他们?为什么只是开枪杀了六区的公主而放过了她?为什么?
……想要单打独斗?
不,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叶芙的担心从喉咙滑到了心坎上,一个可笑的猜测冒了出来。
莫非是和电影里塞里什放过凯特尼斯一样,凯特为了报答救了露露的恩情所以也想放她一码?不过她马上就把这个猜测否决了,凯特尼斯和塞里什不一样,塞里什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没有凯特尼斯和皮塔他们扮演情侣的优势,只能通过“注重露露关爱露露”博得观众们的认可和赏识,所以他会在电影里“大发慈悲”放了凯特尼斯一码。毕竟在他心中,凯特尼斯还先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所以他对她很放心。而现在就不同了,不管是测评的分数还是情侣模式的扮演,凯特尼斯和格拉芙一直在竞争,凯特尼斯没道理会放过这么好的干掉她的机会。
这样看来凯特不杀她是真的想让观众们开开眼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冷冰冰的一句“滚出来吧凯特尼斯,我不怕你。”比如一声简单的低哼。
比利也意识到情况不对,闭上嘴不敢吭声。
叶芙的手滑腻腻的,有什么东西突然划过她的视线,叶芙瞳孔一缩,一声高亢的鸟叫从她手上传来,原来是她下意识挥动弯刀,斩断了一只嘲笑鸟的头颅。
比利被嘲笑鸟凄惨的叫声吓得跳了起来,“格,格格格拉芙!”
叶芙凝神细听,那个喘气的声音和风声一样,奇迹般的消匿了。
“有,有谁来过这里吗?”比利结结巴巴的问,叶芙正盯着外面泥地上的脚印陷入深思。
很大的脚,凯特尼斯不可能有那么大码的鞋,应该是男人的,这款轮胎印看起来可真眼熟啊。叶芙左右打量,突然顿悟状的抬起自己的脚,往泥地里轻轻一踩,一个小了大半的脚印出现在大脚印边。
一模一样的轮胎印。
想必之前也说过,每个区的贡品都会穿一模一样的比赛服装,大到外套小到皮带,而不一样的区所穿的衣服则会完全不同。叶芙身上的叶芙还是原装货,加图则穿着马沃的衣服,不过他们的鞋子还都是原来二区所带来的。
“……是加图。”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荨麻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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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明晃晃得直刺人眼,叶芙在一个被灌木丛掩住的树桩上找到了加图,这个长手长脚的人穿着马沃的咖啡色脏t恤,衣角还残留着干涸的深色血迹,脚上蹬着叶芙同款的山地马靴。他一声不吭,手指一直在下意识的摩挲着皮带。叶芙的手指敲了敲弯刀,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反应,叶芙耐着性子又敲了敲,眼前这个人才像被突然惊醒般抬起了眼。
“你没事吧加图?”脸色看起来像被平底锅敲了。
他在看到她以后更加沉默了,手指像在掩饰头疼般支撑着额头。叶芙一边帮他把挡住大半个身子的杂草砍断,一边尝试把他拉出来,这人看上去很不乐意被打断思考。
“你都在想什么?”叶芙为他驱赶蚊虫,他揉了揉太阳|岤没说话,不过乖乖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了。“你的枪呢?”她又问,心中确定十有八/九是加图刚才开得枪。看这脸色苍白的可怜样,大概是人生第一次杀人所以开完枪以后就害怕得灰溜溜的跑走了,真胆小。
加图垂着脑袋从皮带里摸出了那把枪,柔顺的递到她手上。叶芙掂了掂,估摸着有两磅重,她记得这里面是没有子弹的,所以加图不可能拿着这柄枪射击救人,那么刚才开枪的另有其人?是谁呢,谁穿着和加图同一款的马靴?难道是她记错了,其实贡品们很有可能穿同样款式的马靴,所以和加图拥有类似脚印的人还有凯特尼斯或者皮塔,那么按照脚的大小来说,刚才经过山洞却没有杀他们的人难道是——
男性,幸存者,贡品,枪支
叶芙立刻推翻加图救了他们的猜测,况且加图看上去失魂落魄,不像是刚刚救了人的样子,所以山洞外面射击的人是……“难道是皮塔?”
如果是皮塔的话,他为什么不一个枪子儿蹦了她?那样既简单又轻松,只要瞄准重新扣扳机就行。凯特尼斯的小男孩可不是一个会发善心放走猎物的老好人,虽然皮塔看上去是个温和痴情的好青年,但看过那场表演秀的人都知道他不是。所以既然放走她不符合皮塔的个性,逼他做出那种决定的一定是枪的问题,皮塔失去武器后不敢与格拉芙直接对战,又或者是他在射击的时候收到了凯特尼斯撤退离开的信号,也许用的就是电影里露露教会凯特尼斯吹的那种口哨,又或者是他一开始没意识到子弹的问题,解决掉六区公主后再次扣扳机的时候才发现枪膛里没子弹了,有点不成立,他完全可以等六区公主和她同归于尽从而渔翁得利。那么换个角度想想,也许他一开始就知道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为了节约时间等不及六区公主解决叶芙,所以索性瞄准了她开枪射击但运气太背没想到却失手了。这个最有可能,皮塔从来不是什么神射手,这样的话叶芙还得感谢自己大难不死,冥冥间老天爷都不让她死找个尸体在前头挡着。
加图默念这个名字,“皮……塔?”
叶芙抽回自己游离的思绪,低头,“是的,我想我们刚才遇到了另一个幸存者。”
“皮塔?”一道锐利的光闪过加图的灰眼睛,又很快消失在一汪蓝色中。
“没错。”叶芙在树桩上把马靴底部沾染的黄泥和沙子蹭掉了大半,很有耐心的向他解释,“比利和我在山洞里看到了一个女贡品……”
一旁的比利立马插嘴,语气里满满都是兴奋,“然后我们把她解决了。”仿佛刚才吓得晕过去的那人不是他似的。
“是的,我们把她解决了。”叶芙放下腿,用黑色的绳套把扎人的黑头发都捆了起来,高高得梳成一个马尾。
“很顺利的解决了。”比利说。
“恩,没错,很顺利的解决了。”
“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加图犹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叶芙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
后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她招呼他们跳下来,加图没动。
看这天色快到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了,他们却没有搜集到足够的饮用水。等找到了艾伯特叶芙必须立刻前往水源,否则等待他们的旧事脱水。
“快点吧加图,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去?”
加图下来了,但还是不依不挠的纠缠着原来的话题,他看起来既困惑又奇怪,脸上的肌肉纠结在一块,眉心有一道深深的凹痕,像是有人用小刀狠狠在中间刻了一道。
“你说你刚才遇到了皮塔。”
叶芙哼了一声,加图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傻,起码逻辑和记忆能力还是合格的,虽然好的这个时候有些不太合适。
真麻烦。“没有。”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俩都说过,刚才一起在外面遇到了皮塔。”他口吻严肃。
“如果你坚持的话,是的……”虽然没看清楚脸,“严格意义上来讲。”
那双蓝眼睛眯了起来, “严格意义上来讲?”
这样怀疑的表情让叶芙有些不舒服,因为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像原来的那个加图,危险,沉着,一针见血,她走到原来放着艾伯特尸体的地方,来回走了好几遍,“他开枪救了我,然后就走了。”
“开枪?”加图的声音有些古怪,“你说皮塔?”
对啊,她也不明白皮塔为什么要开枪,啊,这将会成为凯匹特十大难解之谜的榜首。
“我想他英雄救美了。”叶芙开玩笑道。
“英雄救美?”这四个字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了他的舌头上。
“英雄是皮塔,美当然是我。”她解释了一遍。
加图用吃了大便的眼神盯着她。
叶芙安静了一会,恼羞成怒:“怎么,难道我够不上美吗!”
……
也许她不该纠缠于这些……
“……算了,你们看看这些血迹。”她说,两个人在叶芙的指引下仔细观察血迹洒落的位置,血液大量集中在艾伯特胸口旁的土地上,斑斑驳驳被土地吸收了不少,有些地方干涸凝固成了暗红色的血块,不过大部分摸上去还有些潮湿。拖曳的痕迹更新,伴随着一轮一轮有尖锐东西滑过泥土的痕迹,那大概是马靴下的钉子干的。这样的痕迹像是有重物挣扎爬过,似乎还有细小的划痕,这么轻的划痕有些像皮带金属扣子或者是人的指甲。
“你怎么知道那是皮塔?”他又问。
“因为你的手枪里没有子弹,而山洞外面有男人的脚印,艾伯特不可能跑那么远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剩下的男人还有谁?”
“……”
“别那样看着我,这是来福手枪型号3754,八发子弹都没了,除非凭空变出来,哦对了,你知道我受过专业训练。”
叶芙看了他一眼,决定善意的提醒一下,“还没想到?除了我们,就只有凯特尼斯和皮塔还活着。”
加图,“……说了这么多,那个开枪男人到底是谁。”
叶芙“……”了一会,“……用排除法。”
后面陷入沉默,叶芙跟随血迹跳下陡坡到灌木丛中的,陡坡上寸草不生,露出下头密密麻麻细小的||乳|白色岩石,就像古代城墙上的墙砖,大概是凯匹特太匆忙,所以这个临时搭起的舞台还没有彻底长好,陡坡下一米的地方倒是被绿色的草皮盖满了,大致丈量了下要跳下来的距离,估摸着艾伯特从上头摔下来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你在干什么格拉芙?”比利冒出头来,“你在找那个死人?”
加图的脑袋从上面冒了出来,浅黄|色的阳光落在旁边||乳|白色的岩石上,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叶芙应了声是。
他们跟着她爬了下来,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乳|白色的岩石上有不少零散的血液,旁边的草地上还有好大一块被血迹染湿的草丛。
“这里有点血,恩,事实上有很多。”扒开草丛,有股凉丝丝的空气从下面传来,“有点暗……让我瞧瞧……”把弯刀抽出,伸进草丛的底下使劲捅了捅,没有碰到土地,叶芙一惊,竟然是空的。
“你发现了什么?”比利继续问。
这是一个洞吗?她赶紧把掩护用的草藤扒开,果然,这些草都不是连在地上的,很多都被连根拔起,有些更像是直接被尖锐的东西砍断的,泥土和藤蔓混乱的堆在一起。
“是个洞!”她放低声音。
“一个洞!”
“嘘,没错。”她探进一条腿,把草小心的挪到了一边,最底下的草丛里果然有大片的血迹。真不敢相信一个人的体内有这么多血,在小坡上叶芙就觉得艾伯特会血流致死,没想到他竟然一路撑到了这里。不过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这边来的?那么他就是钻进这个隐蔽的洞里“舔舐自己的伤口去了?”这个“舔舐伤口”听上去真恶心。
要是往里面放上一枪。
叶芙往身后摊开手,“加图,枪呢?”
半天没有动静。
“……”
手枪放到了她的手上。
“……”
等碰到冰冷的金属时她才意识到,“枪也没用,我忘了它里面根本没子弹……”要不然她也不会怀疑皮塔才是山洞里朝他们开枪那那个神秘人。
所以叶芙抽起皮带上的弯刀,猫腰滑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前几天荨麻疹,一直没好,今天终于挣扎着更新了,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重要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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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很深很窄,□在外面的皮肤碰到洞壁,潮湿黏腻,像摸了一手的鼻涕。目前幸存者只剩下凯特尼斯,皮塔,加图,比利,还有她自己,不确定艾伯特是生是死。宙斯之角今天只响了一声炮,无疑是代表着被爆头的六区公主。下面越来越黑,叶芙正面朝上努力让自己的屁股接触山洞壁,两脚两手像壁虎一样往下爬,本来还想挥动着弯刀防身,可是以这种尴尬的姿势来看,弯刀只能乖乖别在皮带上。那些油腻腻的青苔飘着股酸味,稍有不慎就会打滑踩空,摔个狗吃屎。
现在赛场上还剩下六个人,凯特和皮塔,垂死的艾伯特,比利,还有她和加图。六区公主在今天被人一枪爆头,叶芙先前怀疑是加图看的,但因为来福手枪中没有子弹,她不得不怀疑起皮塔和艾伯特。但因为艾伯特身受重伤,叶芙不认为他能跑那么远,在回到原地后她检查了加图皮带里的手枪,还发现了有趣的血迹,一路追踪找到了这个该死的小洞。
“格拉芙……”比利的咕哝声就像难产的婴儿早早被扼死在喉咙里。
“别说话。”洞壁越来越滑,脚已经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越往下泥土的腥气越重,这里明显是新挖的坑,空气没有完全渗入这里,闻起来臭得和自己四天没洗的油腻头发,但洞的最下面似乎有微弱的火光,叶芙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注意身下就一空,屁股脱离黏腻的苔藓,脚碰到了软软的东西,蹲下一摸大概是线草,一团团黏在一起吸饱了水分。沉重的落地声伴随着比利的“唉哟”在身后响起,加图绕过前面那个软成一滩泥的家伙飞快来到叶芙身后。
这里显然有人,他们似乎正站在某些人挖好的洞|岤里,线草不是生长在地底下的植物,是别人把这种地上植物拖进来的。而这个洞口的边缘后露出了一个窄窄的通道,他们刚才从上面看到的火光就在通道后隐隐约约的闪烁。
“格拉芙?”加图看到叶芙抽出了马靴上的小刀。
叶芙提醒,“小心,下来的时候附近有血迹,但是也不确定是不是艾伯特的,万一是皮塔和凯特尼斯——”
“皮塔……”他默念着这个名字。说到这里他们还不确定皮塔有没有受伤,在电影里皮塔在加图一行职业贡品向凯特尼斯示威的时候被迁怒砍伤,最后不得不伪装成河边的石头等待到凯特尼斯的救援。现在剧情改变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受伤了没有。
“还有凯特尼斯,她是你一直想解决的对象。”叶芙说。
“凯特尼斯?”
“嘘。”叶芙微微哼了一声,“黑头发黑眼睛的女贡品,五大三粗的那种。”
“我可不五大三粗。”一个冷静的女声在黑暗中突然响起,叶芙看到脖子上猛的一凉,一个坚硬的东西捅在了后头,覆盖在热血上的皮肤微微一痛。叶芙一惊,加图低吼一声既要扑过来,那个女声霎的抬高,“不许过来,除非你希望看到她死了。”
加图僵硬了一下,手扶在腰带上,抖了抖,不动了。
叶芙咬着牙,只要她稍稍挪动半分,锋利的枪头就会刺穿她的脖子,那里可没有铠甲的保护。
“退到角落里,对,就是这样。”凯特尼斯伸出一只手掐着叶芙的脖子,牢牢把她控制在手中,加图被指挥退到角落处堆着线草的地方,他依照命令用铁链把比利绑了起来。
“你是怎么搞来这些铁链的?”叶芙吃惊道。
脖子上的刺刀往里深了深,“我没和你说话。”叶芙睁着眼睛乖乖闭上嘴。凯特尼斯挟持着叶芙的脖子,一步一步远离加图所在的区域。“没错加图,就是这样,现在,用铁链把你自己捆起来。”
加图的目光毒得像淬了毒的枪,“我自己捆不了自己。”
凯特尼斯咬咬牙,“你没手吗,我让你把你的腿捆住!”
加图没动。
“你的格拉芙!”凯特尼斯抓着叶芙的脖子示威性的向加图龇牙,后者灰蓝色的眼睛闪了闪,木在原地半晌才慢吞吞的把铁链伸向自己的腿。叶芙伏在凯特尼斯的胸口,明显感觉到她的紧绷的呼吸一松,像是陡然放下了什么重担。
攻击!
叶芙的手肘猛的抬起,狠狠撞到凯特尼斯的下巴上,那柄枪微微一划,叶芙的脖子下一凉,一股液体从里面猛的喷了出来。她心中警铃大作,右手捂住伤口,左手狠狠捶出打在凯特尼斯的肚子上。她“啊”的一声被这股出奇的蛮力砸开,狠狠摔倒在地面上,一股尘土的气味从地面上蒸腾上来。于此同时加图甩开铁链冲了出去,绕过失声尖叫的比利,往某个背对火光的死角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等凯特尼斯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叶芙压在身下。叶芙用铁链把她捆了起来和那个被扎成肉粽的皮塔一起堆在火把下头。皮塔看起来很糟糕,那头金发被尘土染成黑色,这让他原本生动的形象蒙上一层灰。那双腿也瘸了,叶芙摸了摸骨头,看来像是断了很久,左腿膝盖骨的地方少了一大截,而且是旧伤。
“这是谁干的?”叶芙摸着那双断腿问。
皮塔稍稍睁开眼睛敲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眼睛。
叶芙转过头对着抿着嘴唇的凯特尼斯笑了笑,“他看起来真糟糕不是吗?应该还在发烧,他就快死了。”
“少废话格拉芙。”凯特尼斯冷冰冰的瞪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深藏的担忧,叶芙低头看着眼前明显正被感染折磨的皮塔,了然的啊了一声状似明白的点点头。虽然凯特尼斯在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但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还是让她对皮塔这个面包房小子起了好感,虽然算不上绝对的爱情,但是好感和不舍肯定是有的。
如果皮塔死了——
叶芙邪恶的笑了起来,马上换来凯特尼斯嫌恶的瞪视。
“你在想什么格拉芙。”凯特尼斯的声音像钢铁一般硬邦邦的,“别用你那双恶心的眼睛看着我,你要杀就快点杀,磨蹭个什么!”
“我没在想什么。”叶芙慢吞吞的说,手中的刀子划在皮塔的胸口,一连串血珠子冒了出来,凯特尼斯的头皮都快要爆炸了。
“格拉芙————!”
叶芙嘿嘿微笑,手下用力,皮塔身体一震,挣扎着睁开眼来。
凯特尼斯甩动脖子上的铁链想凑过来,但她马上发现肉体和钢铁在强度上无法抗衡,只得干着急,“皮塔皮塔皮塔,你没事吧!”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皮塔偏过头没有理睬叶芙,只是安慰性的朝凯特尼斯笑了笑。那个黑头发的姑娘眼里闪动着不甘的晶莹。
他们越过熊熊燃烧的火光,在橘黄|色和黑色交织的地下无声的对望。
“没事的凯特尼斯。”他温和的说,蓝眼睛里仿佛只有凯特尼斯一个似的。
叶芙受不了的站了起来,走到站在一旁的加图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
“还有什么发现?”她问。
加图指了指角落里的又一个人影,叶芙走过去,发现正是半死不活的艾伯特。
“真该死的,心脏刺穿了都没死,你是怪物么?”她恶毒的说道,蹲□捏着艾伯特的脸,他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叶芙在t恤上擦了擦自己沾了血的手,回到加图身边。
“那个历史通怎么样?”
艾伯特吗?一路挣扎着逃过格拉芙和加图的毒手,挣扎着从地上摔到凯特尼斯和皮塔挖的地道里,真是先入虎|岤又入狼窟,算他倒霉。
“快死了。”她头也不回的说,“等他真的不行的时候我要去问问他有什么遗言。”
比如那个可以让他们所有人都出去的办法。哦算了,还是不要相信艾伯特了,他们冒不起这种险。还是把凯特尼斯和皮塔都解决了来得方便。
加图垂头看着艾伯特死灰色的脸,“他现在已经不行了。”
“我待会去料理他。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
“……”加图应声用一脚把一堆武器踢了过来,叶芙垂下头清点了下,有斧头,有铁链,有用完的弓箭,有小刀(叶芙认出那是她当时扔给凯特尼斯的),还有一柄刚才指着叶芙脖子的刺刀。
没有枪。
叶芙摸了摸头发,缓缓站了起来,看了加图一眼,后者一声不响的任她看着。
黑色的眼睛与灰蓝色的眼睛。
就像凯特尼斯和皮塔一样。
叶芙的心像被一根线串住般猛的跳了跳,她回过头垂下脑袋把皮带上的枪抽出来扔还给了他。随后她回到凯特尼斯被捆住的地方,粗鲁的踹开皮塔的身体,在凯特尼斯愤怒的叫声中拖着她来到了地洞下的另一个角落。叶芙还特地用残余的新型武器粉末点燃了一根火把,串在凯特尼斯的头顶上方。
皮塔焦急的:“凯特尼斯!”
加图一个巴掌让他闭了嘴。
凯特尼斯抬起下巴,恶狠狠的看着微笑的叶芙。
“杀了我们你们也回不到地面上不是吗?”凯特尼斯的黑眼睛倒映着跳跃的橘色火光,疯狂的闪动着,“为什么不先上去再决一胜负呢?”
叶芙紧了紧手指,凯特尼斯不动声色的盯着她。
“我知道你们俩能上去,谁叫这山洞是你们挖的?”
“没错。”凯特尼斯翘起嘴唇,“如果你们想知道逃出去的路线,最好对皮塔和我好一些。”
“……谁说我要逃出去的路线。”叶芙微微一笑,“现在杀了你们一切就都结束了。”她一边说一边压低声音凑近凯特尼斯的耳朵边,那一块的皮肤大概凯特尼斯她全身唯一不算粗糙的部位,谁叫这可怜的姑娘是从小在煤矿堆里摸打滚爬呢。 叶芙看着那一小块细腻的白皮肤,几乎能闻到一百米之上青草的香气和空气中温暖的阳光,在不久的将来加图和自己就能赢得比赛,被那些巨大的飞机接到天空上去,她冷的话就有绒毛毯子围,饿的话就有香喷喷的烤鸡吃,也许还会有甘甜如腑的美酒。不一会他们就能洗到温暖的热水澡就可以穿上最好的衣服洗着牛奶澡喝着蜂蜜水。即使饥饿游戏会让他们耳聋眼瞎又如何呢?他们出去以后就能富可敌国,耳朵听不见了没关系,她可以雇别人为她听,眼睛瞎了也没事因为她可以花钱让人帮她看。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结束了吗?”凯特尼斯低叫,叶芙狠狠的把她往泥土里一按,凯特尼斯低哼一声,黑眼睛几乎垂到了泥土上,但里面的火光半分也没减弱。 叶芙能看到那双漂亮黑眼睛里燃烧的怒火,多年来的饥饿,多年来的愤怒,多年来所受的压迫终于像冲破热水管的沸水般喷涌而出。凯特尼斯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她实在受不了凯匹特的暴政了。
不要说,不许你说!如果凯特尼斯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反叛的话那叶芙和加图可能也会被凯匹特迁怒。叶芙赶忙去摸皮带上的刀高高举起,刀刃反射出凯特尼斯毒刺般的目光,那里面有勇敢,用抛弃一切的决然。
“我不怕你。”凯特尼斯大义凛然的说,叶芙的刀戳在她的脑袋上被她闪开了,油亮亮的黑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反射着耀眼的火光。
“你以为我怕你么?”叶芙反问道。
“只要饥饿游戏不结束,只要帕纳姆不毁灭,我们所遭受的一切都不会停止。格拉芙,你和我们一样,即使皮塔和我这次失败了又怎么样?即使你们两个赢了又怎么样?凯匹特想要我们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如果他们再让你参加一次饥饿游戏呢,你还能赢么?”
“格拉芙。”加图低沉的说了一句,他也觉得凯特尼斯说得太多了。那把来福枪指在凯特尼斯的脑门上,他询问般的侧头,仿佛在无声的问:可以吗?事实上当然可以,凯特尼斯做的不够聪明,她不说出这些话还好,一说出来了凯匹特还会放过这种具有反叛精神的贡品吗?答案是当然不会。
“格拉芙,我能看出来你也不喜欢这样对不对?”凯特尼斯说,“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用艾伯特说的那个办法,你有没有碰见他?他把他的计划都和我们说了,我们可以用地雷,你知道的,我们可以威胁凯匹特,这种方法简直是天才的做法,你足够聪明的对不对?你知道这样一定可以!让我们一起出去,一起活着出去的方法!”她的黑眼睛里充斥着对生的希望,如果勇气能化作亮光,那么现在这些光汇集成了世界上最绚丽多彩的北极光。
叶芙看着她,凯特尼斯挣扎着拼命想抬头。叶芙垂下头想了想,这个时候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加图注意到叶芙搭在弯刀上的两根指头动了动,他心中一跳,低低喊了一声,“格拉芙!”
叶芙眉毛一抖,下一秒就飞快抬起头来,在凯特尼斯充满希夷和挑衅的目光下笑了笑。
她还是无法冒这个险。
凯特尼斯的笑容慢慢僵硬了,一股死灰的神色从她逐渐颤抖的唇角弥漫了上来。
叶芙静静的看着她,过了许久她才按住小刀,充满诚意的向她做了最后的告别,“对不起凯特,那是个很美的想法,可惜……我不能。”这一次叶芙没有称呼凯特尼斯是凯特尼斯或者会燃烧的女孩,而是温和的采用了这个朋友间亲昵的称呼,凯特尼斯的眼睛眨了眨,几乎让人以为她要哭了,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一抹无畏的光从凯特尼斯的眼里爆发出来。叶芙在她想要喊出最后一句反叛宣言之前手腕用力。
不能因为凯特尼斯让加图和她自己丧命。
“咔擦。”钝器入肉的声音,这让叶芙想起小时候在菜板上玩毛毛虫的时候,小刀下去,肥嘟嘟白乎乎的毛毛虫应声断成了两截,然后一股恶心的液体喷了出来,黏答答的好像学校里用的胶水。
凯特尼斯的头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那双黑眼睛里还残留着愤怒,革命的火光在她眼底颤抖了下,逐渐熄灭了。
“凯特!”角落里皮塔的方向响起了一声惨叫,有人似乎摔倒了,不过链条让他根本挪动不了,叶芙抬了抬眼睫毛,在加图身边,一个黑色人影正挣扎着想往这边爬。
很可惜,他爬不过来,于是叶芙拎着凯特尼斯的头颅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会猜到结局是神马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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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别人所爱的人杀死后再轻松的把爱人的尸体扔给别人是很件很残酷的事,起码她叶芙无法接受。如果有人把她的父母杀了把他们的头颅抛给她,她一定会发狂的。
可叶芙却这样对皮塔做了。不知道是想让他认清凯特尼斯已经死去的事实还是在暗示他即将迎来的结局或者是其他什么。
总之她走到皮塔身边站定,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吭声。现在的皮塔和访谈节目上那个神采飞扬的面包房儿子判若两人,气息奄奄的窝在杂乱的褐色丝草垫子上,橘黄|色的火把在他的头顶跳跃,黑色的阴影投射在他颧骨高耸的脸颊上,形成一片阴郁绝望的黑影。他被染成褐色的白衬衫被什么利器撕碎了,一条一条挂在他赤/裸苍白的皮肤上,黑色的裤子和马靴勉勉强强维持原状,那两条原本粗壮结实的腿现在软绵绵的从垫子上垂下来
“很抱歉皮塔。”她说,眼看着。凯特尼斯的鲜血一滴滴流下来,很快渗透进皮塔脚边的垫子上,蘸湿了一大片。
皮塔的嘴角颤抖了下,过了很久才动动麻木的手臂,低哑的说:“给我。”
叶芙松开手,凯特尼斯的头“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血珠溅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皮塔沉默的用胳膊支撑着身体,一点点艰难的挪过去,伸出手把凯特尼斯的头颅抱了起来。红色的血一点一滴落在他匍匐的身躯上,晕染在他肮脏的褐色衬衫上。
然后他一个字都没说,紧紧抱着那颗头颅,闭上了眼睛。
叶芙摸着手上的弯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想了很久。皮塔的两腿全断,就算不死也会感染,他一个人爬不出这个洞|岤,身上除了凯特尼斯的头没有其他武器,就算他能狠下心把凯特尼斯的头当炸弹耍,出去以后凯匹特人也不会放过一个侮辱自己爱人的情人,这和他电视上宣传的纯爱男主角形象差太多了。
但她不打算杀他,因为她有好多问题想问,这个饥饿游戏的过程中有那么多迷惑不解的问题,比如枪,比如马沃是谁的,哦当然,你会问他死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