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反派完全攻略第19部分阅读
[饥饿游戏]反派完全攻略 作者:肉书屋
“所以……”他期待的盯着她,“说说看,你是怎么躲过我的子弹的,我看到子弹从你身上弹出去了。”
“是你没有射准。”
艾伯特用一种怜悯又怀念的目光凝视她,见她不再开口不免难过的叹息一声,双手捧起叶芙的脸颊低下头凑近看她,灰色的眼珠像透明的玻璃,映照着她褐色的眼眸,两个像在一面镜子里对视。
“我的枪法在四区里无人能敌。”他慢吞吞的说,“所以别对我说谎格拉芙,要知道说谎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那你呢?”叶芙眨了眨眼睛,尝试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些,“如果说谎的女孩子不可爱,那么扮成害羞小男生的人则让人作呕。”
艾伯特的脸色一变,嫌弃的放开了她五天没洗的脏脸,用衣角擦了擦干净的手指,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腔调,“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一定穿了类似于铠甲的东西。”
“……”叶芙瞪着他。
“没办法了,穿了那种东西对公平游戏可一点都没有益处。”艾伯特摇摇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灰眼睛里突然多了隐隐的兴奋。叶芙警惕的看着他,他低着头用手指亲昵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发出了低低的叹息声,“小女生,只有十六岁,毛还很软。”随后颇具暗示性的舔了舔嘴唇,露出猩红的舌尖,挑逗般的向她笑了,“那我……可以吗?”
叶芙抽动了一会嘴角,心中快吐血了。
“当然可以。”叶芙道,“拜托你轻一点,我怕痛。”
“宝贝,我怎么会弄痛你。”
“混蛋!”加图似乎挣脱了布巾,发狂似的瞪着通红的眼睛向他吼叫,“如果你敢——!我就杀了你!”
“……”这个笨蛋加图,总想些奇怪的东西。
艾伯特细长的眼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一直记得你以前望着我的眼神,那让人很生气啊加图。”加图抿着唇气得两眼发红,艾伯特慢吞吞的继续道,“后来我想反正你只是一个没有脑子四肢发达的肉块,和一个肉块生气根本没有必要,你说对吧?”在加图破口大骂之前他把手指搭在外套的拉链上,小心的捏住。随后对叶芙露出了一个足以称之为温和的绅士笑容,“那我帮你把它拆下来吧,好吗,格拉芙?”
“格拉芙!”加图被激怒了似的大叫起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随着艾伯特脱衣服的动作,那个声音逐渐变得颤抖起来,“格拉芙,你——”
“英俊的加图骑士要来救美丽的格拉芙公主了哟。”艾伯特略带讽刺道,轻柔的帮她划开外面的外套,剩下的黑马甲也被小刀划烂扔到了一边,剩下的绳套深深的勒紧了她的皮肤里,只剩下一件绛红色的t恤。
“我很抱歉宝贝,你以后得光着身子了,也许会生病。”艾伯特摸了摸她手臂上红肿的淤痕。“我对我的粗鲁感到抱歉。”
“没关系,我身体很好。”
艾伯特的手摸上他t恤边缘的时候抬起头向她笑了笑,微微挑起的眉毛抹平了常年皱眉的褶皱,翘起的唇角形成了一个诡异而奇怪的笑涡,他肤色苍白有种隐隐的病态,这和健康的加图成鲜明对比。如果此时在手执一杯血腥美丽的红酒,叶芙丝毫不会怀疑他是来自十八世纪的吸血鬼爵士。
“我可真期待。”他一边说,一边飞快的掀开了那层绛红色的布料,而这个时候,叶芙终于挣脱出双手抱住了艾伯特的头颅。只是短短的一秒,她皮靴上弹起的小刀就顶在了他下面最关键的那个部位。而她整个人正亲密的靠在他瘦削的身体上,两手环抱他的脑袋,后背像兽类一般高高弓起,双脚蜷缩勾在他身上。
他连睫毛都没眨一下,叶芙低下头,嘴唇正好落在艾伯特薄薄的眼皮上。
“艾伯特,我可怪想你的。”她说。
艾伯特维持着抱住她的姿势,那仿佛是一个本能,本能的接住任何向他扑来的……
“多谢。”他温和的说,“我可以认为这是真心话吗?”
“可以,自从那次我发现被你耍了以后,就一直想再次见到你和你好好较量较量。”
“好吧,看来你的想和我的想不一样。”他遗憾道,收紧了胳膊。
叶芙蹙起眉毛,“所以你现在最好听话,如果不想失去……”刀子顶住那个部位危险的滑了一圈,“的话……”
“那个东西很有可能是这辈子让你幸福的东西,我可不能丢。”他圆滑的说,当叶芙眉头一抖打算削掉一半再说的时候,他把隔住叶芙脑袋的枪用力往前顶了顶。
“你也是,如果不想失去脑袋的话就要当听话的好孩子。”
“……”
“哦对了,那个很适合你。”他突然说。
无视后脑勺的硬物,刀子威胁的凑近那个躲藏在裤子里鼓鼓囊囊的物体,叶芙警惕道,“什么?”
“你身上那条裙子。”艾伯特顿了顿,像在享受她喷在他脸上的热气般微微眯起眼,“很适合你。”
☆、71、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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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加图就像猛兽一样冲了出来,一拳狠狠击出正中他的下巴。艾伯特闷哼一声,向后一头栽倒在地,手上的枪也被泥地磕到,远远的被甩了出去。加图追上前,在他的胸骨上狠狠地补砸了几拳,艾伯特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话,但加图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揪住艾伯特的头发,全身用力像甩棒球一样将他扔了出去。“嘭……”的一声肉体与硬土地相撞的声音,就好像两百磅的沙袋猛地砸到人身上时发出的闷响。艾伯特这样的身体遭受这样的重创,死不死已经是早晚的事,但显然加图并不满足,他重新站在艾伯特的身旁,再一次用力扯住他的头发。
艾伯特的身体迟钝,加图敏捷的一脚踹上他的前胸,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林里响起,接着是扑朔朔树叶被什么东西撞到的“沙沙”声。他的身型太弱根本比不过加图的攻击,在威风凛凛的长矛劈下来的刹那,艾伯特咬着牙往外一翻正好摸到一旁的绳套。叶芙还没喘口气就看到了这么惊险的一幕,艾伯特扬起绳套想要去绊倒加图,而不远处就是猎人们最常用的捕熊器,寒光从利齿上闪过,带起叶芙背上的鸡皮疙瘩,她来不及去想这些锯齿捕熊器是从哪里来的,示警的话已经控制不住的滑到了舌头边。
“小心脚下!”她大喊,一边小心的握紧小刀一旦艾伯特露出破绽她就扑上去扎死他。
加图听到这话精神明显一振,他灵敏的往旁边一侧身,脚就滑出了那个绳套划定的陷阱。
“小畜生。”艾伯特的灰眼珠从加图的脸上轻轻滑过,带着不屑和怜悯。
加图听完大怒,“你说什么!”
“虽然现在是你在攻击我,但说到底还是格拉芙在保护你不是么?”灰眼珠的青年微笑着说,血从嘴唇上不断涌出,流进口腔里让他呛得咳嗽起来。加图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青筋从手背上爆了出来,他使劲摇晃他,“你竟然敢骂格拉芙和我是畜生!”
艾伯特上挑的眼睛根本没有看他,他撇过头盯住叶芙,眼神幽深,“没有心的战斗机器……难道还算人吗……”
叶芙一愣。
“胡说八道!”加图气急,一拳击在他的额头,力道之大几乎把那里深深砸出一个凹陷!
“竟然敢这么说我们!”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艾伯特除了微笑几乎说不出其他话,断裂的肋骨让他呼吸困难,手上疲软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反观加图却越战越勇像发狂的战斗机器一样仿佛永远也感受不到累似的,加图松开手把他踹向一边,艾伯特的头发散乱的跌倒在针刺状的灌木丛里,尖锐的刺痛感让他眉头一皱,还没站起身近处就飞来了的拳头和扎来的长矛,他急急扭头躲避,棉体恤被“呼呼”划来的长矛钩破,变成破烂的长条危险的悬挂在身侧整个人狼狈不堪。
加图挥舞着拳头不断的发出攻击,嗓音低沉溢满了愤怒,“快向格拉芙和我道歉!”
手枪就掉落在他们不远处,只要艾伯特在往后倒退两步,他就能重新在灌木丛里摸到自己那把来福式手枪。叶芙没有再考虑太多也没有再犹豫,把小刀□口袋里一咕噜翻身滚到灌木丛附近,从近处听肉体捶击肉体的声音更显残酷暴戾,加图一拳接着一拳不知疲倦的砸在艾伯特身上,拳头陷入皮肉里的声音几乎传出打在破布上的回音。
叶芙够到了灌木丛中的手枪赶忙抽身,加图抓着艾伯特的头皮狠狠将他拉了起来,他被迫仰起头,加图的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他被踢断的腿上,半跪成一个屈辱的姿势,这位一向文静温和的青年翘着嘴唇仍在微笑,鲜血从他几乎被撞歪的鼻子里汩汩流出,鼻梁上还有被眼镜架压伤的红印子,显然他的金丝边眼镜已经摔断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眼镜下的那双灰色的眼睛在摔砸的过程中同样被那只坚硬的拳头照顾到,青了一大块,这叫总是做出翩翩贵族优雅气度的青年看上去有些可笑滑稽。
加图从上方冷冷的看着他。
“快向格拉芙道歉!”他威胁,左手威胁性的扯着艾伯特的头发,银光闪闪的铁矛头从右侧威胁的戳在他的脸颊上,一股刺眼的鲜红色从那个伤口上溢了出来。
艾伯特没有看他。
加图紧蹙起眉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对上叶芙回望的眼神,这一瞧不由脸色一变,一种难以调和的青色柔和着扭曲的愤怒弥漫上脸颊。
“不许你这样看着格拉芙!”他急急得喊,扔掉长矛一拳砸在艾伯特高耸的颧骨上,艾伯特被打得踉跄着往左边撞去,加图眼明手快急忙拉紧他的头皮不让他倒下。叶芙算是看明白了,加图在控制住艾伯特后就专门在那张清秀的脸上下手,没过几分钟艾伯特的脸就肿的不成|人形,彻底被鲜血涂满了。
“咔哒。”保险栓打开的声音。
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愣了一下,抬起了脸。
叶芙在黑洞洞的枪口后好脾气的微笑。
“你拿着枪指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刻?”她温和的问,枪口沾上艾伯特脸上的血,有点脏。
“……”艾伯特眯着眼睛笑了。
大量血液充斥了口腔让他发生困难,过了很久他才缓慢又认真道,“……没有。”
加图毫不客气的扇了他一巴掌,“好好回答。”
叶芙低咳一声,加图立刻转头看她,脸上露出既似解气又像邀功的神色,“格拉芙?”
这个表情让她愣了愣,心中又快速的掠过艾伯特说的那句“他们都是畜生”的话。她无法否认他们杀了很多人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是凯匹特一手造成的。在游戏中他们无法反抗所以逆来顺受,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凯匹特是酿造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但畜生这两个字就像一个能点燃战火的禁语,让她的心陷入阴霾。
见叶芙没有回答,加图蓝色的眼珠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布。
“格拉芙?”他委屈的低叫一声,面上滑过一丝不解的困惑神色,仿佛不明白为什么艾伯特要那么挖苦诋毁他也不明白格拉芙不对他微笑,那只铁一般的拳头还示威般的停留在艾伯特眼睛边。
“你先放开他。”叶芙说。
加图大惊,不同意道:“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神里竟有了种背叛的指控意味。
叶芙在他生成那种想法之前阻止了他。
“他以前耍过我们,你是不记得了,不过我还没有失忆,我曾经承诺过自己如果再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一下。”
“他以前耍过我们!”加图瞪着手上的失败者,后者正苦笑着望着他们。
加图依言放开了手,艾伯特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撑起自己,加图就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我不会折磨你,你放心。”叶芙说,把手枪顶在他的额头上,一枪毙命对他们这种来说是最合适的死法,一点痛苦也没有,即使有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比被分尸被肢解的勒夫来要好很多。
“附近没有人。”加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叶芙点了点头,手中的枪沉甸甸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她问。
“……”艾伯特盯着她的黑眼珠,没有回答,但嘴角边的笑容似乎淡了不少。
“3——”手指搭在转轮上。
艾伯特的嘴唇动了动,叶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2——”食指用力。
“等等——!”
加图脚下用力,愤怒,“你又要干什么?”
脚下的人费力的扯动唇畔,“只是突然想说几句话。”
“现在附近真的没有人?树上呢?”叶芙突然问,加图警惕的四处张望,低声说没有。
“你说吧。”她道,食指没有放松,眉毛高高扬起。
“我知道……”他露出了一个讥诮的,遗憾的,同时又是带着隐隐期盼的笑容说道,“……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得救的方法。”
“……”沉默了很久,她轻轻哦了一声,“……是么?”
☆、72、最新更新
“时间到。”
“你不相信我?我从不说谎。”艾伯特苍白的鼻子有点歪,但这无法阻止他亮得出奇的漂亮眼睛。
“……”丝毫未放松手枪,她眯起眼睛细细的观察了下他薄得仿佛能看得见青色经脉的皮肤,灰色的眼睛深邃无底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歹毒狡诈。她可当然以再次选择相信这个人,可要承受的后果是好是坏却不得而知。叶芙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尤其在他曾经背叛过他们的前提下。当然,这个让所有人平安离开的建议很有诱惑力,一切都可以和平解决,多么冠冕堂皇。这个建议其实很适合刚刚穿越来的她,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遗言驳回。”她眼睛也没眨一下,手果断的按在扳手上。
“啪——”
她等着看到子弹从枪口像光一样射进眼前薄薄的白皮肤里,打断那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青筋,破坏他的皮下组织,撕裂血肉,子弹穿过油脂的细胞层,鲜红的液体将从鼻腔和嘴里喷涌出来,这个镜头可能会和放慢一百倍的慢速镜头一样,虽然迟缓却格外让人期待。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自从这个原本以为是个羞涩的少年的男孩子从躲避的绿色藤蔓后慢吞吞的走出来,在惨白的月光下对她大胆的翘起唇角,露出一个挑衅而讽刺的笑容。
“格拉芙,原来你也在这里。”他当时的金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就和现在一样,他说什么来着,似乎庆幸的说了一句什么,“这真是太好了。”
的确是太好了,叶芙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子弹已经上膛,而她在第一时刻叩响了扳机。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手枪里是空的,没有子弹!
叶芙瞪着身体下笑的得意的男人,肠子气得都扭曲起来。
“可爱的格拉芙。”艾伯特伸出舌尖眯起眼笑道,“难道你真以为我会舍得拿枪对着你么?我可没有你这么狠心哪。”
她早就该想到的,艾伯特的手枪八九不离十是从小岛上的地窖里拿来的,她可不认为饥饿游戏的宙斯之角会提供枪支这种大火力兵器。地窖里炮弹,自然也会有手枪,只不过没有子弹也没有可以引燃火信的助燃品,看来设计比赛的家伙们不愿意让参赛者利用武器作弊。-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那就再见了。”她说,丢废物一样扔掉没有用的手枪,从怀里抽出弯刀狠狠一插,艾伯特还眯着的眼睛瞬间定格,那双琥珀般的灰眼仁狠狠一缩,像突然被强光照射到的猫科动物般受惊的对危险做出反应,这种惊讶的表现在某种程度上取悦了叶芙,他看起来不敢相信她做了什么。
叶芙缓缓放开艾伯特的衣领,从他身上慢慢站了起来。
他的左胸口破了个大洞,鲜血争相恐后的从里头涌了出来,即使不补上几刀他也会最终因为失血过多停止呼吸。但在面对艾伯特的时候叶芙留了个心眼,她抽出刀的时候在左胸上转了几圈,带着倒刺和放血槽的弯刀割在骨头上,发出让人牙酸的渗人摩擦声,有点像粉笔刮在黑板上的刺耳声响。
艾伯特灰色的眼珠缓缓放松,这让她想到垂死人放大的瞳孔,他看起来快不行了。
“安息吧。”还是有点不忍,叶芙飞快的把刀插进皮带里,用小刀翻检了下破碎的皮肉,没有看到碎裂爆开的心脏,大概已经被绞碎了,艾伯特之所以还能眨眼估计是因为最后吊着的那口气。
他扯动嘴角,金色的小卷发奄奄一息的垂在秀气的额头上,脸上的肌肉辛苦的皱起,似乎想再一次对她露出微笑,不论是挑衅的笑容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叶芙一直盯着他,弯刀被她彻底拔了出来。她一只觉得死人和活死人看起来都很恐怖,因为他们苍白,无助,奄奄一息,叶芙除了旁观在必要时还要补上一刀让他们快点解脱。艾伯特长得不英俊也不强壮充其量只是秀气,但那双灰眼珠里的神采和亮光和他的狡诈一起像熊熊燃烧的火炬点燃着他的生命,让人即使在远处就能感受到他皮肤底下那股蠢蠢欲动的不甘。而现在这最后一丝光彩也悄悄的从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流走了,失去生气的身体像块破烂的抹布,而抹布上里的那两颗灰色的玻璃球也像失色的老照片一样永远的就此定格。
其实她按住良心来说,艾伯特为人狡诈不过这种狡诈放到现代社会也许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可惜他生在了错误的年代和错误的国家,和一群混混沌沌的青年男女互相厮杀,这本身就是个大笑话。
叶芙用袖子把溅到脸上的血液擦掉了,踢了踢艾伯特瘫软的身体,示意加图把风,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一通胡乱的摸索,这下他更加肯定艾伯特通过了小岛那一关了,因为他的黑体恤后面结了一层白白的粉末,那是盐,也就是说这件t恤经历了从干燥到潮湿又恢复干燥的过程。她没有在上衣里找到什么,倒是在他鼓鼓囊囊的褐色袜子里找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其实她很怀疑艾伯特突然出现找到他们的意图,按照艾伯特的个性,他完全可以等待凯特尼斯皮塔和他们对上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来坐享渔翁之利,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一反电影小说里邪恶反派的作风主动出来,冲动的挑战两个武力值高于他的人,这种作战方式一点都不适合他,是有什么鬼吗?
叶芙握住手上的东西,小刀在艾伯特满是血污的脸上戳了戳,又是一股鲜血涌了出来。人才刚死,血液没有凝固是很自然的事,量谁的心脏破了都活不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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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也死了,就当他一时获胜心切所以做了蠢事吧。叶芙这样一想心情就放松了不少,虽然潜意识仍在暗暗奇怪:艾伯特真的是这么轻敌的人吗?
“格……格拉芙……”一个微颤颤的声音从灌木丛里哆哆嗦嗦的传来。
比利杂乱的红脑袋像一团火般冒了出来,他看起来害怕极了,“结,结束了?”
叶芙把艾伯特的t恤剥了下来,没兴趣去看那身死白死白的皮肤,她忙着把那层盐巴刮下来,用树叶包好。衣服上的盐巴十有八九是艾伯特的汗水凝固而来的,但盐巴对人体力的维持至关重要,她从比赛开始那天就没有再碰过盐。那种咸乎乎的味道虽然不怎么好,但想象一下它被涂抹在散发着奶香的肉块上,叶芙的嘴就控制不住的分泌口水。
比利直起身体,抖着手为自己拍打膝盖上的泥土,在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后不由愣住了,半晌才大喊:“真恶心,那是出汗结出来盐吧?”
“没错,可以吃。”
“噢。”他的眉毛受不了的皱了起来,但迫于她满脸血污笑得诡异自在的模样,硬生生把反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加图一直都没说话,他微微垂着头看着地上开始变凉的艾伯特,紧皱着眉毛仿佛在想着什么。比利看到了地上的死人,立马害怕的跳了起来跑到她身边,“格拉芙,你,你……”他眼巴巴的看着她,正在撕扯t恤的叶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比利立马立正,眼珠子瞟到了叶芙手上握着的东西。
“那,那个!”他口吃着大叫,“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刚刚从艾伯特身上搜出来的,这下加图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灰蓝色的眼珠正困惑的藏在金色的睫毛后,他犹豫的凑近两步,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站在比利身后望着她,迟疑的问道,“你从他身上拿了东西?”
叶芙把撕碎的t恤搭在肩膀上,把右手伸了出来。
“是什么好东西?”比利问,伸长脖子使劲往里看。
叶芙不确定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东西。”
她缓缓舒展蜷缩的手指,一个小小的透明圆柱罐头露了出来。
白色的粉末像柔软的白沙子般安静的躺在玻璃里,反射着美丽的金色阳光。
“这是——?”
叶芙点点头,把肩膀上的t恤扔到脚下,指着它喊了一句:“点火。”
比利困惑不解的看着,没过多久细细的黑烟从破布边角窜了出来,他的嘴巴越张越大,黑烟下一小簇火红色的火苗舔过草叶,越来越大,越来越热烈,附近的绿色植被也被波及,叶芙眼明手快的踩上逐渐扩大的火势。
“这是什么!”他大喊。
“刚才那个是我以前有的新型武器,可以让人控制火,不过那瓶在湖水里丢了,我现在只能靠一点衣服上留下了的粉末。”
“……新型武器!”
“这个应该也是,只是不确定是什么功能。”她晃了晃瓶子,视线从比利身上转移到加图脸上,后者正一脸深思状盯着她手里的瓶子。
叶芙不动神色的把瓶子放进裤兜里,脑子里闪过了几百个想法。
艾伯特拥有另一罐新型武器,他什么时候得到的?
是在得知她也有新型武器之前还是之后?
是在格里莫死的地方折返回去捡到的还是从凯特尼斯或者其他贡品那里抢来的?
他为什么把武器藏在袜子里?
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为什么要主动招惹他们?
为什么不选择岸上观虎斗作收渔翁之利?
为什么……
“好厉害,新型武器是不是可以把其他人都炸飞?”比利羡慕道。
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
如果艾伯特只是来把这个该死的新型武器给她的话呢?!
如果他又耍诈了呢!
她咬着牙:“加图,快去看看艾伯特到底死了没!”
她有预感,和艾伯特的较量会持续到比赛的最后一刻。
☆、73、最新更新
叶芙的预感没错,有艾伯特的地方就有麻烦。
绿色的草丛上还沾染着那个人鲜红的血,但是艾伯特人呢?!
“消,消失了?”比利张大嘴巴,“是,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叶芙没出声,她非常明白自己刚才捅艾伯特的时候有多用力,那么大一个口子不进行处理迟早会感染致死。刚才没有注意到艾伯特的尸/体的原因是因为加图挡住了她的视线。草地上有明显的血迹和两条长长的被拖行的痕迹,刚才他们一直在说话所以没有注意到沙沙的身体摩擦树叶的声音?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是很少的,不过历史通身形单薄,即使最柔弱的三区小子勒夫也能拖得动他。那么是谁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条件下实施这一切?而且她记得刚才加图一直在注意着历史通,而加图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有谁能在这一瞬间把尸体运走?
“加图,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叶芙问。
加图盯着自己的脚背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周围人和事。
叶芙只好提高嗓音,“加图!”
他仿佛被吓了一跳,英俊的脸上第一次染上了尴尬和小小的慌乱,但这无伤大雅的慌乱只停留了一瞬间,他马上维持住脸上僵硬的肌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试探的开口,“格拉芙?”
“艾伯特的尸体不见了。”她重复事实,“我们现在要去分头找。”
“什么!尸体不见了?”加图这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你去那边,比利你跟着我,我们顺着血迹去搜一搜那边。”叶芙指着的方向有一个山洞。
看起来很适合隐藏人的样子,前面有迷惑野兽的藤蔓挡着树洞,而且山洞不高正适合拖着无法行走的伤员进去。虽然她十分怀疑正常人是否能负重在几分钟内跑到几百米以外的山洞里。这个场景让她突然想到书里凯特尼斯和皮塔躲避在山洞里卿卿我我的那一幕了。
“你要自己去?”加图抬高音量,声音里微微带着丝古怪。
“比利和我一起去,如果我遇险了你还可以过来救我,还记得以前教过你的叫声么?吹口哨的那个。”
加图沉默了半晌,拳头垂着身侧,脸埋在阴影里,半晌才低低道:
“你……不要我了?”
叶芙把怀里的小刀抽出来扔给了他,“离危险的地方远一点,比利和我先去了。”
直到走出去很远,叶芙还能看到加图呆呆站在原地的样子,在发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后,他的脖子就像折断了一样垂在胸口,几乎要把脑袋按进胸膛里。
叶芙扯扯嘴角,转过头。不过没等多久,她就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加图还是那个样子。她不屑的哼了一声回过头不理他,不过没过多久又忍不住扭头打量他。
真是个蠢货,没叫他一起来他就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过他的金发看起来好像失去了光泽,有点像干燥的蜡笔涂出来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诶?他似乎走过去了,手碰到了枪,他想干什么?
叶芙望着加图的动作困惑了,拽着比利的衣领禁不住微微一松。
“格拉芙!我们到了!”比利兴奋的嘀咕声把叶芙飘荡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定了定心神,把弯刀抽了出来,慢慢挑起挡住山洞的藤蔓。
金色的光线一点点透过疏离的墨绿色树叶滑了进去。
空地,浅黄|色的沙地,有些绿色的植被,杂乱的柴草。
没有尸体,没有艾伯特,只有大腿上鲜血淋漓的金发女贡品。
是六区的女贡品。
“格拉芙?”她毫不意外,叶芙警惕的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比利推到一边,他“啊”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马靴踩在脖子上。叶芙正要上前挥刀攻击,眼前的女贡品突然大吼一声,“不许动!”
叶芙僵住身体,缓缓抬起睫毛,入目的是一个小小的黑黑的圆洞。透过那个圆洞,她甚至能闻到里面传来的火硝味。
另一把枪!
破烂的t恤下是高抬的手臂,白皙的皮肤被刮得一道一道满是伤口,六区公主高傲的下巴就在下面高高的抬着。
“格拉芙……”她在黑洞洞的枪口后面无表情的默念这个名字,枪柄捏得更用力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叶芙挑高眉毛,心中的某个猜想越来越大。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人高举的枪支,慢慢露出了恍悟的神情,“那天你和历史通……”
六区公主警觉的瞪了她一眼,叶芙立马改口,“那天你和艾伯特……”
“不需要你管!”六区公主凶恶道,“我问你,老跟在你屁股后头的那个加图呢!”
叶芙一愣,还以为她要问什么问题,没想到竟然一开口就问加图。
“他去其他地方了。”叶芙说,“我把他支开了。”
“你把他支开了?”六区公主古怪的问。
“是的。”
“这不可能,从训练场开始他就和跟屁虫一样跟着你。”
叶芙纠正她,“加图不是跟屁虫。”
“为什么要支开他?”六区公主敏锐的紧紧盯着她,“你对他厌倦了?你把他抛弃了?”
“……”叶芙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抛弃了他。”
“……”
六区公主瞪了她良久,终于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加图就像一头小狗,现在主人竟然不要他了,哈哈哈哈哈哈。”最后竟然笑得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脚下用力,比利啊的一声被睬晕了。她看起来生活的很不好,或者游戏的压力太大。那件原本被应该亮得发光的黑体恤现在看起来像垃圾堆的抹布一样悬挂在她身体上,如果她的动作稍微大一些,观众们就能透过那些破布窥见她略显苍白的皮肤了。过度的压力让六区公主的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不过叶芙一直很耐心,直到六区公主笑得太久禁不住停下的时候才贴心问道:“笑够了?”
“闭嘴!”六区公主凶恶的拿枪戳着叶芙的脑门,她的话题还牢牢的缠绕在加图身上,“你竟然敢抛弃他,那样的强者也是你可以抛弃的吗!配给你真是浪费!”
“……加图不够强。”反正加图听不到她说她坏话。
“废话!加图跟着你就是条狗!狗能强么?”
如果这句话被加图听到……
“狗?”叶芙慢吞吞道,“我记得你以前也有一条。”
六区公主被激怒了般的抖了抖,苍白的脸瞬间被红色覆满。
“闭嘴!”她恼羞成怒道。
叶芙乖乖闭上嘴。
六区公主花了比往常两倍长的时间让自己的脸色恢复正常,她深吸一口气,阴测测道:“你……刚才说把他支开了?”
叶芙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看来你那条小狗一点脑子也没有呢。”六区的公主扭曲着表情努力像微笑,很可惜这个微笑像被人用砖头砸过头一样不自然,手中的抢没有半分摇晃,“就这么抛弃主人去觅食了,等他回来就会发现主人死了,啊,是不是会哭鼻子呢,唔,光是想象一下这个场景我就想笑。”她碧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阴郁,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物,不过很快她就调整过来,斜着眼睛讽刺的瞧了眼草堆上昏倒的比利,“还带着那个蠢货。”六区的公主拉回视线,把目光牢牢黏在她的脸上,上下打量,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你看起来也没有很强嘛,所以才在节目上做出那么一副深情的样子,真是恶心死人了。”
“我……我也是被迫的。”叶芙的眼睛里闪过犹豫,这在六区公主眼里看起来就像个懦弱担心的女贡品,“是……是艾瑞克逼迫我这么干的。”
艾瑞克六区公主不会不认识,当年最辉煌的胜利者,同时也是格拉芙和加图的指导老师。
“……”六区的公主挑高眉毛,狐疑的上下打量她。
“是被迫的?”她突兀的问。
是啊,是被迫的,但是现在可不是了。
叶芙心中闪过阴郁,手指搭在出鞘的刀柄上。只要一秒钟,就能让她脑袋搬家,但现在她嗓音颤抖,棕色的眼睛里全是惶恐和不安,也许还有些强自镇定的意味,“是……是的,我,我都不敢杀人,只敢,只敢那样做。”
“说起来我想起你在训练场的时候救了那个小黑鬼的事了,明明死掉最好,结果你竟然扑上去救了她,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什么。”金发的女贡品毫无怜悯之心的说,“可是即使是被迫的你也碍了我的眼挡了我的路,所以……”食指搭在扳机上,她仿佛是去郊外参加野餐派对一样露出了那种满意和享受的微笑,那两片单薄的红嘴唇微微一张,叶芙几乎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那个低沉而得意的告别语了。
“那就让我们下辈子再……”她话还没说完。
“等等!”叶芙就失声大喊起来,趁着六区公主诧异的那一秒时间她的头猛的往前一晃。六区的公主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声懊恼的大叫还在喉咙间徘徊,握住枪的手就已经惯性问题颤抖着将那枚致命的子弹射了出去,子弹像旋风一般擦着叶芙的头皮扎进了一旁的树干里。叶芙没有管背后千钧一发之时惊出的冷汗,六区的公主咬牙看了眼被打中的树皮,气急败坏的举着枪打算重新瞄准,叶芙的心脏微微往上一跳,正好顶在了胸腔的骨头上。反击!就是此时,就是此刻!
她的手肘从六区公主的钳制下快速的抽了出来,迅捷的往上用力一抬,六区公主的下巴被狠狠撞到低哼一声迅速的往后退去。叶芙哪里会放过她,飞身一扑手中的刀子一松就捅进了对方的肩膀里。
“扑。”坚硬的匕首插/进柔软物体的声音。
“……”
几点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叶芙的脸上,这个动作像被人刻意放缓了一般,六区公主闪过惊惶的脸在她身下不断放大。叶芙的膝盖狠狠顶着她的胯骨,手中的弯刀已经完全没入了眼前人的胸口,这下她插得很深,衣服上只能看见那半截被麻绳裹住的刀柄。六区公主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着,蓝色的瞳孔和那些汹涌的血印子一样不断变大。那柄旧款来福式手枪“啪嗒”一声从她手中掉了下来。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叶芙握住刀柄往里又深/入了几厘米,她立马痛得大叫起来,想要翻滚却被叶芙死死的压着动弹不了,这个时候叶芙不得不感谢自己力量充沛的双臂,它们牢牢的箍着身下正垂死挣扎的人丝毫不见放松。
“格拉芙!”她愤怒得连声音都走调了。
叶芙一边推着手中的弯刀,一边面露悲哀,“我不是故意想杀你的,我……我只是害怕,只是想自保。”
“废什么话,想杀我就干脆点。”六区公主大喊,“你难道以为我怕了你!”
叶芙慌慌张张的说,“对,对不起,你声音这么大是很痛吗?我,我这就把刀拔/出来!”
眼都没有眨的把弯刀整个抽了出来,鲜红的血猛的喷了出来,溅了一头一脸,叶芙没有半分躲避的意思,手逼真的又是一抖,刀扎进了眼前的身体里。
多么柔软,多么无助。
“对,对不起……”叶芙带着哭腔道,“我不是故意的。”
六区公主恨恨的瞪着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叶芙垂着睫毛,这个时候凯匹特的观众们是多么希望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啊,可她就是不想让他们如愿。
“格拉芙……”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恩,我在。”叶芙温和的说,手下用力。
第一天的时候叶芙趴在树洞上看着六区的公主把手中的斧头劈向了自己的未婚夫拉美裔,那双蓝眼睛哪里和现在一样充满了愤怒和懊恼,那时候的六区公主从渐渐熄灭的火堆边慢条斯理走过的时候笑得既开心又得意,拉美裔的棕脑袋被她不客气得踢到了一边,像颗掉进烂泥里没洗干净的褐色皮球般咕噜噜撞到山洞壁上,又咕噜噜的滚到了阴影里。六区公主浑身是血,可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像沐浴在燃燃的火光里般,璀璨得犹如得胜归来的女骑士。这让叶芙不由想起了穿着透明金色鱼尾裙的格里莫站在采访高台子上的美丽姿态。而现在,她们一个被她挥过去的小刀割断了喉咙,一个被她死死按在地上。
金发狼狈的披散着,六区的公主恨恨的咬着嘴唇瞪着眼前笑得一脸歉意的叶芙。那双蓝眼睛深处蕴含着对自己大意的恨意和不甘心,仿佛在呐喊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赢得比赛了!”
没错,就差这么一点。
叶芙眉毛都没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