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同人]日暮里之寻第23部分阅读
[犬夜叉同人]日暮里之寻 作者:肉书屋
慈蔼。日暮伽叶子。双子便是由她照顾着长大,直到去年她……
她眸光一转,有些好奇地问:“先生认识我的家人么?”
“你是日暮篱的女儿?”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脸色沉静。她怔了一下,点头:“啊,是的!我叫日暮樱里。您是……”
“夏原见次。”
“请问您认识我的母亲?”
他微微牵扯唇角,似乎有了笑意,“你跟她长得很像。”
少女再度怔了一怔,唇边笑意更甚。男子唇边淡淡的笑意如飞花掠过春水,有说不尽的春意温暖泛滥,不笑时冷肃,一笑却这般春风和熙,让人忍不住心生亲切。
“那个……恕小女冒昧,很少看到有人用樱花来拜祭逝者,您这是……”若不是与逝者之间有深重纠缠,怎会用这七日樱来拜祭。
男子回眸看了一眼墓台上那包粉樱,目光沉郁,“……喜欢樱花。”脸上的笑意失散,春风也远去了。只有墓园冰凉,众碑寂寞。他转身便走,一句招呼也不打。
少女蹲下身来,只见到墓碑上相片里淡笑温和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出头。她伸出纤白手指点上石碑,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过去:
“爱儿……日暮,草太……卒于二十三岁……日暮伽叶子立。”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诶,我还有舅舅?”拧眉思索了会儿,还是迷惑不解,不经意间目光偏移,却看到一旁的另一块墓碑。
爱妻……夏原,瞳……卒于十八岁……日暮草太立……
诶?少女这回是瞠大了眼睛,咬唇,细细回想方才见到那一幕,男子那一吻却是落在……
夏原见次么?呵呵。
“看来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了。”唇角挑起浅笑,她笑看着墓碑上的俊秀青年。轻声地问他:呐,是吧,舅舅……
早春的风卷动墓台上的樱瓣,樱枝樱梢已经疏落几枝。风声细细,穿梭过午后的墓园,如在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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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橘色和服的少女才盈盈走过神社门楼之下。天上一轮明月,圆满如玉盘。月夜里那些樱落如粉色的光影,愈发如一场幻梦般美好了。少女粉樱的唇边弯起浅笑,身姿款款地往主屋走。在门口处顿足身形迅捷一闪,双手迅速地结了守之结界,唇边的笑意愈深。
杀、杀生丸……女子低低的呻吟,还有男子的喘气,听来都是暖昧无比。
呵呵!纤白的手捂唇低笑,然后自袖底取出一台银色dv,摁下开关键,调好光圈。
“杀生丸……回、回房……”即便被吻得七晕八素,阿篱仍是残留了一丝意念的。原本穿在身上的雪纺纱薄裙如今仅剩几块薄纱挂着了。
在前往完全吃干抹净之道的过程中,阿篱还是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只不过是偶然兴起用冰箱里小里用剩下的巧克力原料做了巧克力,然后偷偷包装好写上纸条一张‘赠给杀生丸’给他,怎么好端端一个冰山就爆发成火山了呢?
“你居然在走神。”低哑的男音在耳边响起,那双金眸目光灼灼,里面的火炽烈得要把她烧融。大手摩挲着游移过每一处肌肤,带起一阵阵火来。这会儿她完全瘫软在他怀中,手腿酥软。
最后阿篱被彻底吃干抹净时,还在迷惑: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作了什么孽?
和屋外月色正好,夜色也正好。粉樱落了一树又一树,香气缱绻,他们有多少幸福有多少未来,便也如这樱落一般数不清了。
少女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端着dv,一边从袖底掏出巧克力,手口并用撕了锡箔,小口小口地啃,笑得眉也弯弯眼也弯弯唇也弯弯。
月夜。樱落。这幸福,再完满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 幸福吖……………………哦呵呵
夜会
作者有话要说:改过了……
杀生、丸
庆大姐头看得真仔细的撒 玲迷迷糊糊地睡来,一睁眼却看到绿邪见还在吹着水泡,睡梦正酣。山林昏暗,偶然风吹过时,草丛中会飘出几朵绿光。
“啊,冷……”已经初秋,山中的夜更形阴凉,她身上的和服单薄,抵不过夜风阵阵寒凉。再听见林间低低回转的妖吼声,她小小地打了个悚,抱住自己的双臂,有些害怕。
转头看到同伴还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他,悄悄坐起身,搬了干树枝添在半黯的火堆上,看着火焰重新跳跃起来,她浅浅一笑。
笑颜纯净。
四外张望了下,有些惊异:“杀生丸大人(saa)不见了……”
一觉醒来,又不见了男妖的身影。之前她迷迷糊糊阖上眼睛时,还隔着火光恍惚看到站在不远处仰望夜空的他。一定是去姐姐那里了吧,呵呵。今天不也是特地跑到山崖上,远远望着她么?虽然隔着很远,但那道橘色和服的身影,她却是一眼认了出来。
真好,她一直都知道姐姐喜欢杀生丸大人(saa),而杀生丸大人(saa)也很在乎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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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夜。
竹帘被挑起,女子手腕白皙纤秀,手腕下一截橘色袖摆轻晃,淡淡的香气便荡出来了。一双千层底的木屐踱出,脚步声轻巧。
盘腿坐在高枝上睡觉兼守夜的半妖警醒得很,抖了抖耳尖,猛然睁开眼睛,却怔了一下。树枝下慢步走过橘衣的女子,身姿盈盈款款,若不是背上的箭筒和长弓,恐怕此时已被误认成是贵族世家教养良好的仕女。
他跳下树,皱眉看着女子,“大半夜的上哪去?外面到处是妖怪。”夜色中女子脸上的神色柔和,眼角眉间全是温然安恬。微微一笑,轻声说:“请不要阻止我,犬夜叉。”身形趋前半步,半妖伸臂拦下她,眉头皱得更紧,“阿篱。”
阿篱摇了摇头,以安静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自己。“我只是突然想去村口的小桥走走。”
诶?!少年始料未及,瞠圆的金眸使一张清清秀秀的脸可爱立显。和她对峙半晌,终于还是抵不过她的恳切眼神和盈盈笑意,勉强地说:“那我陪你去吧。”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村子外面,万一遇上了妖怪怎么办。他这样想,提了剑抱在怀中,然后双臂环胸,好整以瑕地要陪她走这一段夜路。
却被婉转拒绝。
阿篱拿着长弓到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不用担心我,犬夜叉。你忘了我是巫女,没事的。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犬夜叉眼神一震。soga……眼前这女子也是戈薇呢,那满身丰沛的灵力还在。即便如她所说的,过去的记忆消失了,却也还是戈薇没错。连对方微微一笑道了句‘那我先走了’,他也没回过神来。
待到他回过神来,转身看到繁密的樱枝樱桠下一闪而过的橘色衣角。
“戈薇(kago)。”二十五岁的阿篱(kago)。
犬夜叉牵了牵嘴角,笑得苦涩。
像是十年消失在一瞬间,然后戈薇的未来摊开在他眼前:她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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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走到小桥时,只看到细细流水如蓝紫色的绸带,蜿蜒缠绕着静谧的人类村庄。
她细细地喘气。方才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是白天走过的窄木桥,日里便是在这边不经意间感觉到了那妖怪静静的凝望。那种一瞬间便覆满了心头的安心感觉,只有他能给。
阿篱走上小桥。一低头,桥下是愈发清澈的河水,天上的星子映在水中,月色中蒙了层雾气,如是蒙纱的少女,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秀气又朦胧。
四周空寂,只有浅浅的流水声。
“……呵!”她喘了口气,把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那里的心跳很快。咬了咬唇,说不出话来。半夜醒来,不知为何突然有种“轻履步香阶,幽夜会情郎”的急切焦灼,随意收拾了防身的巫女弓箭,便跑了出来。
真是奇怪。阿篱笑起来,“baga。”额头沁着薄汗,挟卷着河水气息的山风吹过,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天气开始变冷了。”抱住自己的双臂,上下摩挲臂上的肌肤取暖。
月夜下,深之森深处,御神木树冠蒙上淡淡的月华,有着秀丽挺拔的轮廓。一道流星滑过天际,最后坠落在她望着的方向。一团灿亮的光影隐没在山林灰黑色的暗影里。
她站在小树上,失神,“御神木……”
突然拔腿就跑。
一路奔跑过小桥,一路奔跑过灌木丛,一路奔跑过树下,被绊倒数回丢了弓落了箭,终于还是到了……
“杀生丸!”原来真的是他。
御神木下,雪衣不染的男妖慢慢转过身来,看到她一身狼狈,眉尖微拧,洁癖又犯了。“女人……”脏兮兮的……话尾消失,好大一阵冲撞挟卷着女子特有的味道入了他怀中。柔软,温热的,人类女子的身体,深埋在他怀中,微微颤抖。
身体僵硬了下,然后适应了她的感觉。有些迟疑,但手臂还是慢慢抬起,放在她脑后,轻轻揉着那绵软的黑发。“女人,你怎么一身都是泥,脏兮兮的。”话语落下,便感觉到环住腰间的手臂收紧,怀中的脸愈加深埋,泪意泛湿了他的前襟。
“杀生丸……杀生、丸……呜……”她低低呜咽,声音轻细得教他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杀生丸凑近去听,突然间眼神无法自抑地柔和下来,唇角牵出细微的弧度,轻浅到像是落樱掠过风里不落一丝的痕迹。
“想……见你……杀生丸……”
“女人……”大掌控住她的后脑,抬起她的下巴,冰凉柔软的唇贴上她泪湿的唇瓣,舌尖尝到了泪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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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过林间,叶子呼啦呼啦地响。御神木的枝枝桠桠在风里缓慢摇晃起来,木质纤维在内里撕扯的声音鲜明又熟悉。更是亲切。
阿篱抱着自己的双臂,仰望夜幕下的御神木树冠。唇角噙着淡淡的笑,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了,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愈发熠熠发亮。
“记得不久之前,我还跟由佳绘理她们坐在树下喝下午茶。”
杀生丸就站在她身后,眼瞳是纯澈的浅金,眼神静默。山风吹过时,她摩挲着手臂,然后他身上的银裘如有生命似地爬上她的肩,将她卷入怀中。
“冷吗?”沉稳的声音依然波伏不起,关切也是淡到无迹可寻。
阿篱轻轻点头。不过现在已经不冷了,在他怀中,周身如浸泡在温泉水里,岸边还有樱花零落。樱花的香气清清浅浅沁着。
“为什么哭?”
沉默了下,她伸出手指拽住他银裘上的绒毛。“很害怕。”他没有追问原因,只用沉默来等待她的解释。
“呐,杀生丸,这几天我在那边,看到……以前的我,原来那样喜欢过他……”几天下来,她已经看尽了少女戈薇的委曲求全,只为了半妖少年的温柔守护,而爱得忘了自己。她心里一直很不安,自从见到了十五岁的自己之后。不只是他们在揣测怀疑,她看似表面平静,心里又何尝不是翻江倒海。
最让她不安的是,戈薇和犬夜叉之间的默契和亲密。那张镜像一般的少女的脸上,跟他相处时,常常是表情生动活泼,笑容灿烂。眼角眉间全是幸福,像阳光一样灼烈地宣告它的存在。
“杀生丸,万一……”叹息,“万一,我的记忆恢复了,怎么办?”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那种感情,随着记忆消失而感觉不到分毫了,但是记忆一旦回来,是不是会排山倒海般淹没她。
杀生丸搂紧了怀中的女子,却面色冷漠仿如这事与他无关一般,平静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尊重,所以甘愿冒着她可能恢复记忆的风险,把她送到半妖身边去。
“尊重我的,选择?”她有些惊讶,忽然眼眶一红,“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没关系吗?”轻声一笑,“嘛(a)~这不像你的风格喔,杀生丸大人。你父亲把一把牙刀给了犬夜叉,你都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现在……”
他身上的气息冰冷刺骨。
她的声音没了。
原来是这样(soga),她不过是个人类,他最厌恶的人类……那句‘别拿自己跟父亲的铁碎牙作比较’,还刻在心底。
阿篱的眼神黯下来。
杀生丸冷着张脸,表情淡漠,不温不火地说道:“你们人类就是喜欢拐弯抹角地说话。女人,你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诶,杀生丸?”她在他怀中转身。
男妖的神色静默冷然,手扶上她的脸颊,说:“选择相信你的选择,是我杀生丸的决定,不会更改。至于我的结果会怎样,跟你无关。”
“杀生丸……”阿篱动容,现在她或者可以明白些许犬夜叉的心情了,在戈薇跟桔梗之间他努力左右为难进退不得的这种煎熬。如今她也将置杀生丸于自己曾经所处的尴尬境地。“对不起(goi)。我很害怕,也很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
“说什么傻话。”冷冷扫过一眼她泫然欲泣的脸,皱眉,“脏!”不符合他杀生丸的华丽哲学。又不能像踢飞邪见一样踹过去一脚,他只好蹬蹬后退一步。
阿篱扑哧一声笑起来,眼角半含泪,连连点头,“是,是!这回绝对不敢拿杀生丸大人的名裘当抹布了!”
走在回村庄的路上,她抬手捂住发烫的胸口,微笑:莫名地,被他安慰了,现在觉得心安了……雪衣男妖站在风大的山崖上,一直看着她走过小桥,走进人类的居所。白袂翻飞,前襟曾被她泪水湿透的地方已经干洁,那独属于她的气味却无论如何也散不去,执着地缭绕在他鼻间胸臆。
敛了敛眸,他垂下纤秀的双眉,“阿篱(kago),我杀生丸会等到那一天的。”
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天,绝对完整的记忆!
预言
这气味很突兀。
杀生丸侧了侧视线,眼角余光捕捉到了银发红衣。侧身,看到半妖少年沉郁的脸色晦涩的眼神,问他:“阿篱是为了来见你,杀生丸?”
“……”他冷淡漠然的表情分明在说与半妖无关。
对于这种沉默,犬夜叉咬牙切齿,“哎!你不是一向最讨厌人类吗!为什么要来招惹阿篱!”男妖一句‘三心二意的半妖没有过问的资格’,堵得他无话可说。踌躇半晌,叹息:“soga,我确实……”
相较于‘阿篱为什么来见他’这个问题,犬夜叉更想确定的是‘杀生丸为什么来见她’。二十五岁的女子,日暮篱。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我没有兴趣跟半妖废话。”男妖身上溢出白光,已经充斥了妖力,打算化为光影离开。
“等一下!”
白光一瞬间消散。杀生丸等着他开口。
“我、我……”犬夜叉犹疑再三,有很多的话堵在胸口,像棉絮一样,闷得心发慌。十五岁的戈薇(kago),二十五岁的阿篱(kago),对于他来说,对于他来说……意义无法分辨。所以,那杀生丸呢?两个阿篱,他又是如何分辨的?
半妖的迷惑终于问出了口。巨大的沉默降临。杀生丸的脸色一瞬间沉冷,冷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静地观望。一直看着,静静看着,脸色冷漠,目光透澈,仿佛一直看到了半妖心底里去。
犬夜叉涨得脸通红,“哎!我、我……杀生丸,二十五岁的阿篱是喜欢你的吧。那你呢?kago最后是选择了你的话,那么我、那么我……也没关系。只要她是觉得幸福的……”在桔梗和她之间摇摆不定的他,她不要他,也是好的。他只是希望,她幸福而已。
“少自以为是了,犬夜叉!”杀生丸冷冷瞪他一眼,拳头已经狠狠地招呼上他的脸。实实在在地揍在了半妖身上。
他躲闪不及。
抓起火鼠裘的前襟,把犬夜叉钉在树上,杀生丸难得居然动了怒气,被心里的愤怒烧得理智冒火,“半妖!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幸福!连区区半妖都做不好,还想决定别人的幸福?!混帐!”
双手抓住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掌,只扯到了对方的衣摆。指间冒出的青色毒烟熏得半妖七昏八素,毫无还手之力。“阿篱……别……伤害她……”
哼!杀生丸鄙视一眼,爪子一松,半妖的身体便滑到树根呼呼地喘气。
半妖抬起眼皮,“别、别过份了,杀生丸。我刚刚不还手是因为……”因为中了毒而虚弱万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绝对不肯示弱。
杀生丸直起腰,理了理银色刘海,冷冷瞥一眼,“犬夜叉,对我来说你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整天需要父亲的牙刀铁碎牙保护。”妖力化成白光包裹银裘雪衣,瞬间便腾空远去。夜风里留下淡薄的话语:
“犬夜叉,能决定这种事情的,不是你或我。而是,阿篱的心……”
是的,阿篱的心,戈薇的心,二十五岁时,十五岁时,或者,在更早之前……
这颗心,变了么?かごめ(kago),你是因我而来的吧?
敛起眼角,他竟也有了吁息的欲望。
半妖少年的银发红衣还在山崖上悬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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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衣裙摩擦的声音,朦胧中挣了挣眼皮,看到橘色的衣摆擦过竹帘消失,迷惑了下,没来得及多想已经抵不过倦怠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起夜,起身一摸身侧都是空的,手心触摸到原本睡了人的榻榻米微凉,不知去了哪里。
挑起竹帘出去,门口大石上是绿裙少女单薄的背影。长发披覆到背上,仅到腰间。
“戈薇?”
她回头一看,见了她微微一笑,轻声回了句好,“珊瑚。”抱着手臂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夜风颇凉。吹得珊瑚头脑逐渐清醒,睡意褪去,走上前去关切地问:“戈薇,怎么起来了?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呢。”
“睡不着。”顿了一下,看着远方在夜色愈发深黯幽邃的森林,“刚刚看到那个人偷偷背了弓箭出去……”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还有,今晚,犬夜叉说会守夜的……
戈薇低下目光,心情有些复杂。
珊瑚坐在她身侧,微笑,“不用担心。是戈薇的话,一定也灵力很厉害吧。更何况,今晚不是犬夜叉守夜么,他会保护好她的。”
“嗯,希望如此。”这么一提醒,她想也是,便笑了笑。“不过,自己看到以后的自己,真的感觉很奇怪。”珊瑚微笑看着她,“……我反而很羡慕戈薇。”她怔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想?”
“戈薇真幸福,穿越五百年的时空,不仅见到了十年之后的自己,还成为了可以交谈的朋友。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人。如果是我,如果是十年后的驱魔师珊瑚,会怎样呢?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死在了跟妖怪的战斗中。嘛~说不定,也许是找个人嫁了,也说不定,最后依然是孤身一人浪迹天涯……琥珀可能最后还是失去了碎片死去,而我……法师也许等不到我们打败奈落,就被风|岤吞没了……”
“珊瑚,不管是怎样的未来,我相信……”戈薇伸手握住她的,眼神坚定又温柔,“像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得到幸福吧。”在这个烽烟满江山的时代,幸福对于女人来说往往是遥不可及的天空。高而干洁的蓝空,无瑕安宁的梦想。
所以戈薇所说的,或许也只是为了安慰她。
珊瑚却朝她微微一笑,笑意清浅又温柔,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和坚定。“戈薇,见到了未来的你,我觉得很安慰。”
戈薇再度怔愕,“为、为什么?”因为阿篱,她一直在不安。跟犬夜叉的哥哥关系暧昧的未来,真得会出现么?那么犬夜叉呢?曾经那样喜欢半妖的她,不见了自己么?
珊瑚微微地笑,眼中浮起深刻的向往和眷恋,“戈薇,我曾经想过无数种结局,关于犬夜叉,关于你,关于七宝,关于云母,关于法师,关于琥珀,关于我自己,关于奈落,还关于桔梗……但惟一不变的希望总是,至少会有人得到好的结局。完满的幸福在这样的时代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只希望,至少……”
珊瑚眼角泛起泪光,“戈薇,至少我知道你后来活得好好的,这样的结局已经很好了!”
原来珊瑚是这样想的。戈薇心中发梗,眼眶红了,朝她微笑点头,“谢谢,珊瑚。我想,我接收到你的心情了……”
即使她自己没有得到幸福,他们中的某个人还是有了好的结局。
犬夜叉,戈薇,弥勒,七宝,琥珀,云母……她至亲密的伙伴们,她至亲爱的惟一血亲……
夜幕中,年龄相仿的少女并肩坐在大石上,仰脸看天上的月。树阴落下的暗影里,有沉黑的身影慢慢趋近,踩了一路落叶的声响。女子玲珑纤细的轮廓渐渐出现在树下,微弯的唇角,笑里有丝缕缠绕的甜和幸福。
然后,微微惊讶,“戈薇,珊瑚,怎么起来了?”她头顶的树枝上停驻着玲珑新月。
戈薇与珊瑚看着出神,一时没有说话。
阿篱仰起脸来,微笑:“今晚是新月呐,真好看,对不对?”
那夜星辉如水。天上一抹新月纤纤,如女子勾画出的新眉,娟秀淡雅。
屋内,绑着根小辫的俊秀青年人还盘腿坐在角落,锡杖横置膝上,正襟危坐,头却垂到前,睡脸倦怠;还有双尾的小猫,扎马尾的小狐妖,都睡得极香甜。
新月,新的希望,大概便要降临了。这漫长无休止的战斗,与半妖奈落,最终也请给出结局吧。
插花一:老版的前十二章节
第一话 十年后的阿篱,神社继承人
战国五百一十年后的现代仍然阳光灿烂。没有妖怪的世界。
草太穿着高中生的制服,一步一步地走上日暮神社长长的阶楼。中午耀眼的阳光铺在身材修长的少年身上,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姐,我回来了。”草太推开门,身影晃过前厅,一下子来到厨房。
今天是外公的忌日,妈回她的家乡扫墓,爷爷去了朋友家,只剩下二十五岁的姐姐在家。而姐姐今天不用上班,放假一天。
“草太,你回来了。等一下,由佳和绘理她们要来吃饭,你帮我去多买些菜回来,好吗?”阿篱忙碌在流理台间,穿着青色连衣裙的背影散发着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息,黑亮的长发及膝,遮去她的半张脸。
“由佳姐姐和绘理姐姐要来?”草太把肉书屋放在靠门的架子上,走上去帮她一起洗菜。“不是说她们下星期三才回国吗?”
“呵呵,她们的工作提前完成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阿篱微笑着回答,略施脂粉的脸闪耀着自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料理成了她的强项。
她把湿湿的手从水中抽出,抓起洗手池边的干净毛巾擦去手上的水。修长的手从围裙的口袋里抽出一张写满了食物的购物单。
“要买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一定要买齐了,草太。”阿篱把购物单递给弟弟。
“好。”草太也拿起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接过阿篱递过来的购物单,收进自己的裤袋里。
“钱在这里,如果有多就买些水果回来吧。”阿篱把几张大额日元交给草太,重新回过身去面对着洗手池,开始洗菜。
草太看了看她忙碌的背影,暗叹了口气。真搞不懂,自从姐姐十年前从战国回来之后,就好像忘记了关于犬夜叉哥哥的一切,甚至也忘了古井的事。
“对了,姐姐,你看了由佳姐姐最近负责宣传的那部动画片吗?”草太走到厨房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回过身来问阿篱。
“呃?什么?”阿篱疑惑地问,暂时停下手中的活。“草太,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去买东西!”真是的,这个弟弟,做事拖拖拉拉的。
“《犬夜叉》那部动画片,你看了吗?”草太问。
“犬夜叉?动画片?我哪有时间看那种东西啊?”阿篱的额头冒出几条黑线。
“哦,我只是想说,那部动画片很好看。那我走了。”草太无奈地走出厨房。“果然,还是不记得犬夜叉哥哥。”
“这个草太,奇奇怪怪的。”阿篱疑惑地看着草太消失的方向。“老是问我认不认识犬夜叉这个人!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犬夜叉啊,莫名其妙。”
“唉,姐姐还是没有记起犬夜叉哥哥。”草太提着一大堆东西从超市里走出来,却看见超市对面的影剧院的海报,《犬夜叉》的剧场版今晚开播。
海报上挥舞着大刀的狗耳朵半妖和姐姐的那个朋友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一样。而且连犬夜叉身后拿着弓箭的现代少女也和姐姐长得一样。
这可全靠草太的功劳。因为前几年的某天,由佳姐姐来家里做客,突然谈到自己的一位画家朋友想画关于穿越时空的漫画,草太就把姐姐穿越时空的故事照搬给了由佳姐姐。当然没有告诉故事的主角就是姐姐本人。
所以也就有了后来的《犬夜叉》,而草太也就成了这部漫画的秘密顾问。
草太提着一大堆东西走在路上,长得清俊可爱的一张脸引来街上行人少女的注目。
突然一辆车停在他身边,刹车声刺耳。
“咦?这不是草太吗?”由佳由车窗探出头来,大声地叫住前面的少年。“草太!”
草太回头,却看见快一年没见的由佳姐姐。“由佳姐姐,你回来了。我今天刚听姐姐说,你今天要来我家吃午饭呢。”清俊的脸上漾出可爱的笑容,走近车前。
“上车,我们一起回家。”由佳看着眼前的美少年,不禁心神荡漾。帅哥耶!没想到阿篱的弟弟长大以后这么可爱,就像阿篱一样。
“好。”草太空出一只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顺便把一大堆的东西塞进车里。
“阿篱,我来麻烦你喽!”刚进门口,由佳就大声地叫喊着,生怕阿篱不知道自己的到来
“由佳,好久不见欢迎你回来!”阿篱从厨房里走出来,微笑着向坐在客厅里的好友打招呼
“呵呵,我很想念你啊”由佳坐起身,走上前去拥抱了阿篱一下
“你变得更漂亮了,阿篱”
“你也是啊,由佳”
“姐姐,这些东西我放在厨房里了”草太自己走进厨房里放好了手中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阿篱应了一声
“由佳,你先坐一下,我去准备午餐”阿篱招呼着由佳坐下,拿了一杯香橙汁给她
“香橙汁!”由佳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中的饮料,她的最爱 “阿篱,谢谢你!”
“呵呵”阿篱笑而不语,回到厨房中忙着今天的午餐
“由佳姐姐,你们的那部动画宣传得怎么样了?”草太也坐在客厅里,与由佳聊天
“嗯,市场反应不错,看来应该会取得很高的收视率”由佳吸了一口香橙汁,自信地说道
“草太,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呢,多亏你提供这么好的故事给我的朋友”
“呵呵”其实他都是为了让自己姐姐想起关于犬夜叉哥哥的事
突然门铃响了
“是绘理姐姐来了”草太站起身去开门,果然看到一身休闲装的绘理站在门口
“草太,你好”绘理抿唇浅笑,抬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 “阿篱的弟弟越长越可爱了喔!”
“绘理,你来了欢迎!”阿篱在厨房里听到绘理的声音,大声地招呼着,一边张罗着午餐
“呵呵,阿篱,好久不见了!”绘理越过一脸黑线的草太,爽朗地笑道
“今天有口福了,绘理”由佳道
“是啊,谁都知道阿篱的料理手艺是出了名的好啊!”绘理大大方方地坐在由佳前面的沙发上
“对了,怎么没看到美嘉那个家伙?”绘理问
“哦,美嘉打电话给我说她今天有个约会,关于终身大事的约会”阿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什么,美嘉那家伙要结婚了?”由佳和绘理不约而同的大叫竟然不通知他们!
“不是啦,只是相亲而已”阿篱解释道
“相亲!”这个说法更有爆炸性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相亲”由佳颤抖着嘴唇,头冒黑线
“是啊,况且美嘉竟然答应去相亲,真是奇迹啊!”绘理玩着自己的头发,边玩边说
草太顶着一头的黑线晃过客厅,晃过楼梯,晃回自己的房间
“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被绘理姐姐说可爱!”他懊恼地倒在床上
“不知道在小瞳的心里,我这个男朋友是不是也被认为很可爱呢?”
午后的阳光投在神社的御神木上,在地上落在一大片的绿色阴影。树下摆了一张白色的圆桌,几张白色的藤椅,阿篱和两位好友坐在树下谈天。
圆桌上放着几盘茶点,一壶熏衣草花茶,几个茶烟袅袅的玻璃杯。
阴影在三个女人身上造成奇特的风景,略带阴诲而有阳光般温暖的气息。
“阿篱,听说你继承了这间神社。”由佳吞下一块甜点,慢吞吞地说。
“嗯。是爷爷的要求。”阿篱啜了一口花茶,闲适地应道。
“那你就是巫女喽,就像《犬夜叉》里的那个阿篱一样。”绘理想了想,突然兴奋地说。
“对啊,阿篱,那你就变成了巫女了,不是吗?”由佳附和道。
“《犬夜叉》?那是什么啊?”阿篱疑惑地问道。
“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那么有名的动画!?我记得今晚好像还有它的剧场版,是不是呀,由佳。”绘理愕然,不敢相信。
“《犬夜叉》就是我这次出国宣传的那部动画片,阿篱。你该不会从来没注意到它吧?”由佳危胁的目光投向懵然的阿篱。“上次我不是送了一整套漫画给你吗?你没看,对不对?真是伤心啊,我最好的朋友竟然……”由佳作心痛状。
“呵呵,对不起,我工作有点忙,如果有空,我一定好好看。”阿篱的头上冒出几条黑线,连忙解释道。
没那么夸张吧。阿篱暗暗擦了把冷汗。
“今天晚上就看,看完告诉我感想。”由佳马上恢复原状,重新拿起一块甜点塞进嘴里。好好吃。
“对了,阿篱,我记得那部动画的女主角跟你长得好像哦,连名字也一样耶。”绘理神秘地说。
“那是当然啊,那部动画就是以阿篱为原型画的啊,像日暮神社,像你们家后院的那口古井,还有几百年前的国三时你的混血儿男朋友犬夜叉啊。”由佳老神在在地说。
“犬夜叉?真得有这个人?”阿篱疑惑地问。
“对啊,我们还在读国中的时候,你不是交了一个叫犬夜叉的男朋友吗?怎么,你忘了?”绘理反问她。
“有、有吗?我怎么都不知道。”阿篱扯了扯嘴角。为什么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呀,我忘了,你爷爷说你得了失忆症。那就不能怪你了。”由佳补充道。
“失忆症?”阿篱苦笑。什么跟什么嘛?她真得不认识犬夜叉啊。
“是啊,记得国三那会儿你经常生病,还常常请假呢。不过,现在幸好你的病已经全好了。”果然,失忆症状还是没好。
由佳和绘理相对而视。
“阿篱失恋的苦痛还没好呢。”由佳小声地对绘理说。
“是啊,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刺激她了。”绘理好心地看了阿篱一眼,小声地回答她。
“她们在干什么啊?”阿篱不解地看着偷偷摸摸地窝在一起小声议论地两个家伙。唉!又来了。
“不知不觉,头发已经这么长了。”阿篱静静地喝着手中的花茶,仰脸看头顶上的御神木,星星碎碎的光斑投身在她清清秀秀的脸上,形成一圈绚丽的光轮。
“我真得忘了什么吗?”她自问,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很正常。一定是爷爷和妈他们不正常,老是问些奇怪的问题。”
夜晚,一轮明月。
日暮神社。
阿篱一家人正在晚餐。
“阿篱,听说由佳和绘理今天来过了。”妈妈边挟菜边问正在喝汤的阿篱。
“是啊。由佳的工作告一段落,绘理今天也正好休息,所以我就请她们来家里吃了一顿午饭。”阿篱放下手中的汤碗,微笑着说。
“老朋友见面,是该请她们吃一顿饭的。”妈妈笑吟吟地说。
“呵呵。”不只是请吃而已,那两个家伙还连吃带拿,把剩下不多的糕点都打包带走了。
“阿篱,你明天有空吗?”爷爷突然问。
“呃,明天下午吧。”阿篱想了想,回答道。她现在在一家创意公司上班,月薪不错,还有年终奖金。
“那你明天下午别忘了到神社的大殿祈福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这间有着五百年历史的神社的巫女。”爷爷嘱咐道。
“哦。”阿篱头上冒出几条黑线,却还是不得不应了一声。
真是麻烦。她明明就不想继承神社的,可是爷爷偏偏拿长女这个身份来压她。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她也只好投降。
“姐姐,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看《犬夜叉》吗?我已经放在你的书桌上了。”草太放下饭碗。
“哦。我看完会还给你的。”阿篱应了一声。“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站起身,青色连衣裙随着她的动作飘动起来,再加上身后长及膝的黑发荡来荡去,宛若仙羽飘飘。
“犬夜叉?阿篱,你终于想起犬夜叉了吗?”爷爷和妈惊讶地问。
“没有,姐姐只是因为答应了由佳姐姐一定要看那部动画。”草太解释道。
“哦,我还以为……”妈叹了口气,失望地说。
“阿篱的失忆症还没好……”爷爷肯定地说,一脸严肃。
“唉,又来了。”阿篱无奈地叹气,头顶早就冒了一大滴汗。
浴室。
水烟袅袅,阿篱泡在满是泡沫的水中,淡淡的熏衣草香味浮在空气。长长的黑发泡在水中,缠绕着她的身体,散发着小小的黑色光芒。
“犬夜叉?我认识他吗?”阿篱小小地叹出一口气。“明明就不认识那个人嘛!”
不知过了多久,阿篱终于起身,拿起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