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105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拿眼睛扫了一眼翻开的本子,一把抄过,问清楚上面的德文是什么意思以后,眉头马上就堆在了一起,“不对不对,写得都不对,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你怎么这么笨!”
猴子在他的瞪视下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脖子,但是却并不感到害怕。
不知道是出于语言障碍,还是说的人表达不清,或者听的人脑子确实不好使,总之,给猴子说了一遍又一遍,这孩子就是一脸的问号满腹的疑问。
大坏脚火得不行,骂咧了几句,几次都想把本子摔地上,但一接触到男孩隐隐透着几丝受伤的眼神,那丢东西的手就举在半空楞是放不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大坏脚头疼的哀嚎。
猴子沮丧地对手指。
无奈之下大坏脚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一次特地放慢速度,而且每说完一段就停下来等这孩子消化。
等待的途中大坏脚又禁不住思绪翻飞,不一会儿,他的思绪就飞出了德姆斯特朗山区,飞到了英国,飞到了霍格沃茨,飞到了哈利身旁……
大坏脚,不,应该是西里斯&8226;布莱克暗下决心,等他抓到了那个该死的叛徒,他就能堂堂正正的回英国见哈利了!
这一时刻身在德姆斯特朗校园中的海姆达尔刚刚吃完迟到的晚饭,在男朋友的陪同下前往北塔。
途中“巧遇”了安妮塔&8226;斯利文,被耽误了一些时间。
威克多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认为自己当初跟这女人就无话可讲,如今这女人忽然改变了“立场”他就更不想搭理了,就像她也对他视若无睹,既然大家心照不宣,正好省了强颜欢笑相互膈应。
身为不幸的“夹心饼干”的海姆达尔把他们之间越来越冰封千里的相处模式看在眼里,计较在心不露声色,说他心理阴暗也可以,他其实对二人之间的“破裂”持一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海姆达尔对安妮塔&8226;斯利文小姐并没有完全放心,甚至带着一丝防备,就算她现在好像、似乎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对女性心理全然无知的海姆达尔始终认为比起自己,斯利文小姐应该更喜欢威克多,在异性恋方面从来都是一片空白的斯图鲁松室长比照自己的喜好程度坚定的以为威克多更有魅力,也更吸引人,尤其会吸引来女性的爱慕。
斯利文小姐十有八、九一时迷惘,当他们之间的距离随着交换生制度的重启而变成了零以后,讲不定哪天她脑子里的某条神经又恢复正常了——按照斯图鲁松室长的推论,斯利文小姐会看上自己比豆荚爱上奶糖还要不正常。
斯利文小姐终究没有继续厚脸皮下去的勇气,威克多&8226;克鲁姆已经当着她的面看了十二次时间,最后一次那动作、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戾气,好像她再不识相就要把怀表砸她脸上似的。
望着里格和风细雨般的淡淡笑容,安妮塔的无力感春风吹又生似的漫无边际,他依然这么彬彬有礼,这么风度翩翩,他越这样,她越觉得嘴里发苦。
之后,他们在北塔门前道别。
安妮塔没有住在寝室塔里,就像海姆达尔之前透露的那样,四个寝室塔都是男生,他能想到的事情学校当然也能想到,就算德校想不到,布斯巴顿的校长也是出了名的爱护学生。
安妮塔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城堡中,与学校里的女性教授们住在一起,由魔法史教授劳拉&8226;曼科照看。
每次走进焕然一新的北塔,海姆达尔就忍不住感慨万千,这次也不例外。
“想当年这里可是遍地狼藉……”
他才多大啊,都开始想当年了。
威克多哑然失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重重印下一吻。
海姆达尔的眼睛扫过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沙发上的偷窥者们纷纷转开了视线,好像就因为他看过来,为了“捧场”才刻意转开给他看似的。
海姆达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老大不小了,眼瞅着明年就毕业了,人成长的代价果然是越来越无耻吗?!
“对了,你都没告诉我那个进修你是怎么想的?”上次被无良男友一搅合都把这事忘记了。
威克多正要回答,就看见远处有一个东西猛地朝他们窜过来,他拉过海姆达尔往边上靠,那灰溜溜的东西一下子擦过他们的脚面跑进一片阴影中。
珀西&8226;韦斯莱气喘吁吁的追来,嘴里大叫,“斑斑!你跑什么!”
海姆达尔听了蓦然反应过来,他见过刚才那只模样跟漂亮基本无缘的老鼠——从前还就此怀疑过韦斯莱家的品味,据说在他们家养了多年,原来就是珀西的宠物,后来归了罗恩,怎么一转眼又被珀西养着了?
“它往哪儿跑了?”珀西问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伸手一指,“那边的沙发下面。”
珀西垮着肩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海姆达尔发现被那耗子一折腾,珀西脸上一千零一号教条式表情似乎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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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塞终于走了,一步三回头的,泪眼汪汪地走了。
临行前拽着海姆达尔的手殷殷切切、絮絮叨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海姆达尔劈腿了呢——同在送行之列的卡罗这般脑补着。
几家魔法学校当初就定在同一天返校,这天天麻麻亮,海德格拉克和布斯巴顿的马车就飞进了校园,停在了钟楼前的小广场上。
让德校学生们不解的,为什么单单让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独树一帜——把启程点定在木棉古镇的马车租赁站?
这个问题卡罗也考虑过,还私下和几位好友讨论,是不是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的关系不如另两家?所以厚此薄彼?
莱昂天生不是个来事的性子,当即言明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里安听他女友透露过,布斯巴顿对德姆斯特朗的感情比较复杂,男生们都很忌惮,女生们主要分两派,一是觉得找男朋友就该以德校为标准,这类女生对自家男生都看不上眼;另一类则非常排斥德校,这类女生就是黑魔法挞伐主义的坚定拥护者。
里安的女友分明就是第一类成员。
卡罗睨着眉飞色舞的里安半晌无语,他的重点明明放在霍格沃茨,他却偏偏歪楼歪到布斯巴顿,这家伙经过一个暑假进益了不少,居然知道拐弯抹角的夸自己了。
“你怎么看?”卡罗觉得几位好友中除了自个儿就里格最靠谱。
“……不知道。”海姆达尔说。
“你迟疑了!你迟疑了!你肯定知道什么!”小胖子不依不饶。
海姆达尔大叹,他察言观色的本领真叫人自叹不如啊,不愧是搞传媒的。
其实他原先就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校长们知道什么,比如卢平教授一个月要消失几天……之类的事情。毕竟卢平教授自第一天抵达德校以来就再也没在校园里见过他,而另两家魔法学校的教授却时常进出德姆斯特朗城堡。
但这些都是他自己脑补的,卢平教授身份特殊,有些事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学校不让他进出校园可能也是基于某种考虑,自己这么随便喧嚷出去,不仅会给霍格沃茨惹麻烦,弄不好自家学校也会被牵扯进去,况且原本就没发生啥事情嘛。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不行?”海姆达尔的语气很慎重。
卡罗听了能不明白嘛,虽然心痒难忍,到底还是有分寸的,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自己把话揭过去了。
卢塞还在那里殷殷切切,不过他此刻的殷切对象已经换成了神奇动物研究室的第二把交椅。
副室长被他烦得头都大了,这家伙偏心也偏得太离谱了,他们是神奇动物研究室,不是达达人鱼研究室!
副室长一脚蹬在卢塞的屁股上,把他踹进了通往木棉古镇的短途马车,并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甩上马车门,大声地说:“一路保重!”带着人一眨眼就走光了。
一个个健步如飞,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
马车跑起来的时候卢塞还不死心的把头伸出玻璃窗外,对着海姆达尔使劲的叫,“我的西格玛就交给你了,斯图鲁松室长!”
说得好像女儿远嫁一样悲愤。
海姆达尔一听,往另一边走的脚步踩得更麻利了。
送行团队中的每一位成员不由的悔恨交加,没想到卢塞这么雷人。
卡卡洛夫的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另两家的教授都在呢,白白给人看笑话了。
所幸那两位教授都比较会做人,即使看了笑话也当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表面风平浪静,算是圆了卡卡洛夫的面子。
校长先生仍免不了犯愁,还不知道人家回去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到处宣传——这是伊戈尔的老毛病,总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管怎么样吧,三家学校的特派代表带着自家的交换生走了,无论学生还是老师转过头来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海姆达尔也不例外。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凌晨六点还不到,抬头打量天色时想起泪眼朦胧的卢塞,斯图鲁松室长叹了口气,把回去补眠的想法摁了回去,掉头往北塔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自我表扬,我真是太有同学爱了。
和男友一样,校队中的七年级生们也都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海姆达尔跑进北塔时看见沙发前坐了一堆人,无一例外都是熟面孔。
看到海姆达尔最先跳起来的不是男朋友威克多,而是威克多他堂兄贝尔尼克,只见这位队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胳膊一动,海姆达尔怀里就多了样软绵绵暖烘烘的东西,低头一瞧,紫红色的毛毯中裹着一个有起伏的东西,揭开毯子的最上层,发现里面竟然窝着一只猫狸子。
身量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浑身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一双小小的爪子后,呼吸绵长,似乎正在睡觉。
“什么时候开始养的?”海姆达尔记得贝尔尼克只养了一只谷仓猫头鹰。
“开学之前。”贝尔尼克甩甩手,看样子抱了很长时间。“凯布利是土耳其种,本来不想带来的,怕它不适应德姆斯特朗的严酷环境。”
“它叫凯布利?”
“对,我妈妈帮着取的名字。”
“这么小,刚生下来?”
“四月出生的,土耳其种的猫狸子普遍个头不大,据说土耳其巫师喜欢随身携带猫狸子,个头不大带出去也方便。”
生下来半年都不到,按照猫狸子的年岁来看也就是个婴幼儿。
“你给我是什么意思?”海姆达尔想把凯布利还回去,贝尔尼克摇摇头。
“你先帮我抱一会儿。”
“为什么是我?”
“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它醒过没有?”
海姆达尔看看怀里的“婴幼儿”,摇头,“好像没有。”
“他们都抱过,有的一接手就醒,有的还能坚持一会儿,坚持的最久的是威克多。”
“五分钟。”男朋友说着慢慢走过来,俯身亲了下海姆达尔的脸颊。“早上好,亲爱的。”
“早。”海姆达尔顺势回吻。
话音刚落,怀里的婴幼儿就醒了,海姆达尔就觉得手里一轻,凯布利已经跳出毛毯巴在了贝尔尼克的衣襟上,四个爪子牢牢的勾住布料,要不是贝尔尼克动作迅速,衣服上就会出现几条裂缝。
猫狸子的爪子相当厉害。
海姆达尔这才看清凯布利的长相,浓密蓬松的浅米色毛发,脑门鼓鼓囊囊,显得脑袋很大,两只耳朵像蝴蝶犬的招风耳,胡桃形的眼睛,眼珠子是姜黄|色的。
这小东西眼下正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瞪着他。
虽然心底里嘀咕它比豆荚长得难看多了,脸上没有显露出来,不过也没有昧着良心说凯布利如何如何漂亮。
“挺可爱的。”确实是可爱,漂亮谈不上,海姆达尔从来没觉得猫狸子漂亮。
凯布利刷地撇开头,一副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样子。
海姆达尔哑然失笑,原来听人说过猫狸子聪明又具有独立性,性子高傲难以驯养,具备一定的攻击性,但是一旦获得了它们的忠诚,将会是非常棒的伙伴。猫狸子能力很强,可以帮助迷路的主人指明方向,也能辨别可疑人物的能力。
没想到它竟然聪明成这样,知道什么人真心喜欢它,什么人是敷衍。
贝尔尼克貌似抱怨的咕哝了一句,两只手却小心翼翼的托住了凯布利,并从海姆达尔手中接过毛毯,把凯布利重新包裹住。
凯布利一直显得很顺从,当一切就绪以后,它在主人的怀中睡着了。
“它真是聪明。”海姆达尔无奈的说,这猫狸子一下子就把自个儿的想法暴露出来了,所以在贝尔尼克面前不免有些讪讪然。
贝尔尼克毫不在意,相反的,他好像还挺开心。
“凯布利只喜欢我。”说着忽然转眼看了一下威克多,语气带着点复杂。
后者波澜不惊。
海姆达尔觉得这对堂兄弟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
威克多对他说:“既然这么早,出去走一圈怎么样?”
海姆达尔点点头,“正要告诉你,刚刚把卢塞送走,我从今天开始要接手溜人鱼了。”
无所事事的校队成员们一听来了兴致,纷纷要求围观溜人鱼的全过程。虽然全校师生都知道神奇动物研究室养了一条罕见的达达人鱼,却从来没亲眼见过,卢塞整天像防贼似的防着别人,除了他自己任何人不得与之相近100米以内,久而久之再浓厚的兴趣都被折腾没了。
眼下卢塞这个人鱼控走了,应该不会再有人出来干涉他们围观了吧?众人都眼巴巴地瞅着海姆达尔,盼他给个准信。
海姆达尔倒是无所谓,“只要神奇动物研究室的人不反对就行了。”
于是乎,校队的一众准退休人员呼啦啦地全跟着去了德姆斯特朗城堡。
第二天上午,三辆马车先后抵达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其他年级的学生们搞不清楚这些陌生的巫师是为什么来,本届七年级生们却是知道一些的,并纷纷给予高度关注。
“怎么回事?”吃中饭的时候里安问卡罗。
卡罗童鞋不负众望,当即掏出他的小本,说:“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马车应该都来自国际巫师联合会。”
“他们来干什么?”里安忙问。
“也就是说进修的事情已经商量出眉目了?”海姆达尔看向卡罗。
卡罗脸上的光彩立马锐减一半,“你都知道啦,你怎么又知道了?”小胖子对海姆达尔灵通的消息来源表示万分滴痛恨。
“什么进修?”里安和莱昂同时看过来。
“巫师联合会想搞一个进修班。”海姆达尔简单扼要的提了一下。
“教育委员会所属的那个进修班?不是早就有了吗?”里安不解的说。
本校的好几位教授都在进修班里研习了更加高深的专业,据说霍格沃茨的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教授毕业之后也参加过魔药学方面的进修学习。
“这个不一样,这次的进修班就是所谓的‘八年级’,也就是来自全世界的学生顶着各学校的头衔聚在一起一同上课,等到进修结束并取得了魔法学校和国际教育委员会联合举办的考试以后才算毕业,到时候毕业证书也不再仅仅由学校单独颁发,而是国际教育委员会和学校联名颁发。”
说到这里,卡罗故意卖关子地大喘气,吊了下大家的胃口,并在三人的怒目瞪视下悠然自得的续道,“我还听到另一种说法,这次搞得进修学校实际上就是巫师联合会在为自己培养人才,换句话说通过了这个进修班的人就上了巫师联合会的内定名单了。”
里安和莱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海姆达尔头一个反应是公务员……
不出所料,全体七年级生都被请去开会了,下午上完课以后海姆达尔跑去找威克多,出了会场的七年级生告诉他包括他男友在内的几人被留下了,海姆达尔只好掉头离开,然后在食堂里碰到了正在奋笔疾书的卡罗。
“我拿到了一份单子,你看看。”卡罗递来一张表格。
上面的字密密麻麻,海姆达尔不由得咋舌,“这都是可以选择的进修类别吗?”
卡罗点头。
海姆达尔仔细看了看,难怪会被说成毕业以后就被联合会内定,表格涉及的内容包罗万象,渗透了联合会下属的每一个委员会,每一个部门,每一个办公室……
看着看着,他忽然看到其中有一个部门的标准与众不同,于是问卡罗,“这表格的可信度如何?”
“热乎乎的百分之一百,就是从那些七年级师兄手里骗来的。”
海姆达尔对他竖起了大拇哥。
当他的目光转回到表格上时,脸上隐隐露出了几分期待。
这天晚上,海姆达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脑子里总想着那张表格,半夜两点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坐到了书桌前,又把那张表格仔细看了看。
快三点的时候奥拉尔飞出半开的窗户,飞进纷飞的大雪中,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第二天中午的巫师联合会员工食堂内,正在大快朵颐的加迪夫&8226;班戈主席身旁坐下了一个人,班戈转过脸,发现是资讯办公室的主任,不由得奇道,“居然会在员工餐厅看见你!”
这位主任每天上班都带着爱妻盒饭,从来不吃餐厅的饭菜。
资讯办公室主任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今天上午会里的问询办公室刚收到的,我正好找他们的主任有事,看见这封信就顺道拿了过来。”
班戈看也不看的说:“那就交给问询办公室的人处理,有问必答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
资讯办公室主任很清楚他的脾气,笑道,“信上的名字有点眼熟,好像是你前一阵一直挂在嘴边的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
话没说完,信就被班戈一把抢过去了。
凑近信封定睛一看,真的是那孩子,班戈马上把已经开封的信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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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没有想到,他只是想知道得更详尽些,往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问询办公室寄了封咨询信,却把人家的办公室主任招来了,一并被招来的还有国际巫师考试管理委员会的加迪夫&8226;班戈主席。
海姆达尔很是受宠若惊。
虽说二人是以个人名义来德姆斯特朗见海姆达尔,到底身份摆在那里,尤其是班戈,德校的老朋友啊,至少卡卡洛夫是这么认为的。
卡卡洛夫把二人迎到了校长办公室,在听到班戈说明此行只是一次私人拜访,卡卡洛夫依旧不改他热情洋溢的作风,很周到的送上茶点,并让人把海姆达尔叫来了。
彼时,海姆达尔正在魔药学的课堂上焦头烂额地同一堆只闻其名的魔药原材料作斗争。
校长的召唤无疑音同天籁,大概是松了口气的表情太明显了,心里不爽的洛朗教授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中午留堂加餐”,把海姆达尔从天堂门槛瞬间拉回到地狱炎池中。
斯图鲁松室长垂头丧气地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大门。
然后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受宠若惊了。
椅子都没敢坐实,挺胸收腹捱了半个屁股地坐在那里,班戈见他这样就觉得好笑,“装吧装吧,骗骗咱们的莱辛主任还行,我不吃你这套!”
海姆达尔鬓角生汗,严肃认真的指出,“……其实我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这话不是对班戈说的。
莱辛主任笑了起来,但是也没有说多余的废话,直接拿出了海姆达尔的那封信。
“您寄来的信我已经看过了。”
海姆达尔一听,腰杆挺的更直了。
刚才听到班戈主席介绍此人的身份海姆达尔就明白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中年巫师就是巫师联合会问询部门的头儿,而在海姆达尔的认知里,领导是不干活的,说得更确切点,领导不和下属们干一样的活儿,换句话说他肯定是沾了班戈主席的光,不然这位主任绝不会如此纡尊降贵,甚至劳师动众的跑来学校。
海姆达尔很清楚自己寄的是咨询信,不是举报信。
“我可以明确的答复您,您的年龄可以去报考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初级见习员一职。”
海姆达尔的眼中立刻闪烁出几丝兴奋的光。
一直在旁作陪的卡卡洛夫听了很吃惊,斯图鲁松居然对威森加摩动了心?但令他不解的,怎么会是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看得出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对他这个儿子的期许还是很高的,斯图鲁松家族能答应吗?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您。”莱辛主任神情一敛。
海姆达尔察觉出了他的慎重,马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旦成功考取了见习员,您的一只脚就算跨入了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门槛了,您同时也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半个职员了,根据国际巫师联合会以及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双向保密条例,您就不能再担任任何国家的政府职员——包括您自己国家的魔法部以及该国所属的威森加摩巫师法庭。”
海姆达尔怔忪了半晌,而后道,“不都是威森加摩吗?”难道不是一个系统?
莱辛主任很有耐心的回答,“每个国家的魔法部都设有威森加摩巫师法庭,但只有国际巫师联合会下属的威森加摩被称为最高巫师法庭,这里面听起来有个从属的关系,实际上这个从属如今看来已经不太明显了,早在十八世纪初国际巫师联合会就取消了各国威森加摩在断案前向最高巫师法庭递交判决书这一流程,所以各国威森加摩已经发展成了各国所需要的独有模式,所以从属关系也只是挂个头衔,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太赞同他去考最高法庭的初级见习员,听意思好像“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对未来发展更有利?
似乎看出了他犹豫,莱辛主任的语调没啥起伏,“我只是把利弊分析给您听,拿主意当然还得靠您自己。”
海姆达尔很想吐糟,为毛我只听到“弊”,“利”在哪里?
“我舅舅卢修斯&8226;马尔福先生就是英国威森加摩的成员,但是他的工作需要他经常出入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管理机构,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性质?”
“马尔福先生这样的就是威森加摩驻英国特派代表。”
海姆达尔迷茫的说:“驻英国特派代表由英国魔法部自己举荐?”
“所以我才说从属关系如今只是形同虚设。”
这个最高法庭怎么听上去没啥震慑力,毫无说话权,也没啥作用呢?各国都有自己的巫师法庭,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最高法庭不成摆设了吗?
一想到此,海姆达尔原本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平时做什么工作?”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班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放心吧,巫师联合会不会养一群游手好闲的人。”
海姆达尔囧了。
“有案子的时候审案子,没案子的时候依据工作表在最高法庭的管理办公室里轮流值班。”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也就是说最高法庭还是有案子审的。
“最高法庭也就是这些年才闲下来,大战刚结束那会儿是全世界最忙乱的地方。”班戈说。“那时候不断有据说是格林德沃的同伙被押送过去,法庭基本上就是24小时连轴转,等待审判的嫌疑人一直排到八年前才全部审完,根据各自的罪行轻重被分批押送到世界各地的巫师监狱看管起来。”
海姆达尔这才有所感悟,巫师界貌似是没有死刑的,实际上就海姆达尔看来与其在监狱里关一辈子——比如由摄魂怪看守的暗无天日的阿兹卡班,还不如被阿瓦达一了百了。
海姆达尔沉默良久。
班戈和莱辛对看一眼,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下子听了这么多肯定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决定不催促他,给男孩一段纠结的时间。
结果他们刚举起茶杯,海姆达尔就目光灼灼地看过来,“表格上说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成员平时可以兼职?也就是说可以干两份工作?是不是这样?”
其实他还想问做双份工作的话,最高法庭是不是一样会支付薪水?应该不会让他白干吧?!
班戈和莱辛望着他充满期待又隐隐有些不安的眼神,一下子就全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孩子就是看上能“脚踩两只船”?!
莱辛揉了揉有些抽搐的眉角,到底是问询部门的头头,淡定的修炼非同凡响,平淡的口吻一成不变,“是的,不过前提是你的另一份工作不能和任何国家的魔法部有关联。”
也就是说私营企业可以,政府部门和国有企业都不行。
海姆达尔慎重的点点头,然后说:“我明白了,谢谢您,我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这才是正常的回答嘛,莱辛主任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叫斯图鲁松是吧?”莱辛主任明知故问。
“对。”
“我听说冰岛魔法部的威森加摩首席长官的权利堪比该国魔法部部长。”
不管对方是基于何种理由,是人情还是本意使然,海姆达尔能感觉出莱辛主任的善意,这位主任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想有好的发展,“地方人民法院”更靠谱些,因为最高法庭有很大的局限性,即使成功入选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经过多年的辛勤耕耘升为该法庭正式的百席成员之一,也代表了你要走的路到头了,一般说来不管普通成员如何努力,在最高法庭中都无法坐到最高审判长的席位——首席长官。
因为按照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惯例,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首席长官同时也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首席魔法师,当今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首席长官就是阿不思&8226;邓布利多,众所周知的,邓布利多教授也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现任主席,亦是现任的首席魔法师。
相比较而言,当然是具有地方特色的也相对独立的各国威森加摩更有发展潜力。
所以海姆达尔听了立刻笑容满面的道谢。
这事八字都没一撇,海姆达尔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班戈和莱辛当然不会乱说,尤其是莱辛主任,为咨询者保密也是他的工作。海姆达尔不太放心的只有喜欢高谈阔论的卡卡洛夫校长。向校长先生言明了自己的担忧之后,卡卡洛夫拍胸脯保证替他保密,果断沉稳得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让海姆达尔对他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后一想自己这样缺乏根据的担心有些可笑,校长到底比自己年长很多,经历的也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分不清吗?!
海姆达尔本来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的,包括男朋友,斯图鲁松室长小心眼的想,进修的事威克多就没提前知会他,自己为毛要上赶着吐露心声?
不公平!
当天晚上他们坐在北塔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海姆达尔一时没克制住,十分顺口的把什么都讲出来时,顿时感到心里升腾出一种欲哭无泪的悲凉。
莫非他已经养成提前报备行踪的习惯了?他就这么忠犬吗?
望着一脸悲愤的海姆达尔,威克多啼笑皆非,摸摸他的头发,说:“想当初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你对我说真心话。”
口吻很是唏嘘。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你啥时候……”哦,想起来了,他说的是约尔夫。
“我那是敬重你啊,本来就不太会讲话当然就更不敢随便开口了,再加上之前听了各种各样的传闻,说什么的都有,所以一想到即将与传说中的校长见面,心里就七上八下没个着落。”海姆达尔无奈的耸肩。
威克多大笑,“怪不得你那天穿的要去结婚一样。”
“还不是怕失礼。”那时的他忐忑得不得了,现在想想确实挺可笑的。“第一次见面那回我把我最好的行头全穿身上了。”
“嗯,看得出很有诚意。”威克多莞尔一笑,把玩他鬓角边的发梢。
海姆达尔笑眯眯的任其纠缠自己的头发,同时感慨于心,曾几何时他能镇定从容的面对约尔夫和伊凡的话题了?当初的排斥到哪里去了?
因为跳出了那个圈子,反而能以寻常心态来面对了吗?
一切都被潜移默化成了自然。
海姆达尔很清楚,约尔夫当年的“回来”更多的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消极。
望着威克多专注而柔和的眼神,海姆达尔敬畏于命运的不可思议,同时也对它心怀感激,那时候的约尔夫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许多年许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们还能相遇,还能牵手,还能坐在一起,笑谈当年的自己。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威克多说。
“嗯,我还是想去试试。”海姆达尔坦言。“进了魔法部下属的威森加摩就不能兼职了。”换句话说不能拿双份薪水了。
其实两者的区别从另一个侧面也凸显出了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清静悠闲,只要没有世界级战争的爆发,一般也没有太多开庭的机会。
“怎么突然对威森加摩感兴趣了?”威克多有点想不通。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不觉得威森加摩的制服长袍很神气吗?”
威克多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你是说那个紫红色长袍?”
海姆达尔用力点头,穿制服一直是他的理想,上辈子最理想的制服是警服,可惜没那个身体条件,这一辈子的最理想就是威森加摩的制服长袍了,自打在英国的对角巷有幸见过一次后就再也无法忘怀了,感觉特别威风凛凛,特别神气,特别有面子!
“你觉得紫红色好看?”威克多的表情怪怪的,海姆达尔一时激动没留意到。
“关键那是制服!”
也就是说颜色款式都无所谓,只要是制服吗?
“你要知道,你原来看见的是英国威森加摩的制服长袍。”威克多逗他。
海姆达尔楞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脸色都变了。
“最高法庭的不是紫红色的吗?”
威克多忍俊不禁,到底还是喜欢那个紫红色。
于是在心里叹气,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这品味一直没长进呢?威克多感觉那紫红色的长袍和“好看”的距离有点远。
但是海姆达尔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这个问题对他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威克多无奈的笑道,“最高法庭的制服长袍也是紫红色的,这一点不用担心。”
海姆达尔顿时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我的里格以后就是个审判员了?”开玩笑的摸了摸海姆达尔的脸。
“八字还没一撇,成功录取了也就是一个初级见习员。”海姆达尔告诉他要淡定。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不知道转正要熬多少年,至少要等到毕业吧……
发现他表面一本正经,眼底却流光溢彩、闪闪发光,威克多见了就更觉得可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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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 囧 囧 有 神 的 三 年 级 act&8226;295
“斯图鲁松先生,有您的访客。”
房门霍地被打开。
隆梅尔抬起头,就看见素来四平八稳的助理朝他挤出一个仓促且无奈的笑容,然后微微侧身,一名拄着拐杖的华发老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往房间中央的的麂皮沙发上一坐。
“很抱歉,斯图鲁松先生。”助理觉得自己办事不利,有愧于上司对他的信任。
谁知道沙发上的那个抢先发话,“嗯,知道怠慢客人是不对的就好,下不为例,行了,下去吧。”貌似喧宾夺主得挺理所当然。
助理更加尴尬了。
“如果你拦住了我反而要奇怪了。”隆梅尔对他点点头。
助理毕恭毕敬地退出去,并合上了办公室的门。
“真是稀客啊。”隆梅尔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纹丝不动地端坐原位。
朗格大长老从口袋里摸出一信封丢在茶几上。
隆梅尔面不改色,当没有看见。
“不要跟我说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朗格对他的装腔作势嗤之以鼻。
“没头没脑的你让我知道什么?”隆梅尔继续和他打太极。
“给他!”朗格一声令下,茶几上的信刷地飞向隆梅尔。
说时迟那时快,那封直直打向斯图鲁松主席脸面的信件突兀地停滞在了半空,这时信离隆梅尔的脸还有不到一臂的距离。
信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又往前滑出去寸许,下一秒被强制性的压回了原先的位置。
“好了好了。”隆梅尔的声音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伸手接过了半空中的信。
附着于信上的两股压力几乎在同一时刻隐去。
隆梅尔扫了眼信封上的字,不出意料,是里格寄往巫师联合会的咨询信。隆梅尔抬眼瞄了下不怒而威的大长老,心想这老东西的手真够长的,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问讯部门都能够到,前一阵还在人前长吁短叹地说“不得不服老”,这像是一个准备隐退的人该有的心思吗?!
隆梅尔把信放在桌上。
朗格皱眉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他随随便便的决定自己的出路?!”
“他怎么随便了,我觉得挺有想法的。”隆梅尔摊摊手。
“都是你纵容出来的!”
隆梅尔貌似头疼地叹口气,“我还真想把他惯出点骄纵的性子,可惜一直不见成效。”
朗格听了吹胡子瞪眼,“你故意跟我唱反调?!”
“没,都是肺腑之言。”
朗格气得把拐杖都举起来了,杖头直指隆梅尔,“把自己的出路堵死了还叫不见成效?”
隆梅尔不为所动,向后靠在贴有软包织物的椅背上,“您到底在气什么?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还不好吗?各国威森加摩的直属上级部门,巫师界最高审判机构。近十年来没有引进过一滴新鲜血液,一百个审判席,人事变动平均三十年一次。”
换句话说比铁饭碗还保险,已经算得上是钢饭碗了。
“这种话糊弄外行人还行!”朗格不吃他这套。“在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里待的都些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垂垂老矣或者还差一口气进棺材的,剩下的都是在原本的工作岗位上待不下去或者因为不长眼得罪人而被上面借机扫地出门的,凡是进了最高法庭的巫师就相当于提前退休,也就是这辈子升迁无望!”
朗格“啪”的一声把拐杖甩在了茶几上,几上的东西被砸的四处飞溅。
所有的脏乱不过固定了几秒钟,转眼被清理一新。
“他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主席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的是你。”隆梅尔冷冷的打断他。
朗格听了一怔。
隆梅尔又道,“里格为什么早早的就把自己的退路堵死,还不是怕你这位大长老!”
朗格含糊地哼了一声,不甘的嘟囔,“我有什么好怕的,他是斯图鲁松家的孩子,我喜欢都来不及……”
“就是怕你太喜欢,喜欢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卖了!”隆梅尔不客气的说。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为什么反对里格进最高法庭?”
“没有发展性啊,升官的路一早就被堵死的工作有什么好做的?”
“那么在你心里什么工作有发展性?”
“冰岛的威森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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