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3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不了那种沉重的气氛,一拳砸在路边的墙上。没有灌注任何灵力的一拳留下的只有墙上的一团血色……

    虽然,要说与十日之间并不是多深的交集,远远不如茶渡的并肩作战,也不如对做为女孩子的织姬的一贯怜惜,可是,黑崎依旧记得那个家伙,一年来的同学时间里,对谁都笑得没心没肺,就算是启吾那个烦人的家伙,他也能带着笑容去接受。凤十日,虽然对谁都保持着距离,可是,也许是心思单纯的人更容易察觉别人掩藏的内心吧,黑崎一护一直觉得凤十日其实是个温柔而且寂寞的人。但是,最最让黑崎一护记忆深刻的,是当初在双极之丘的穿界门前,凤十日他用那种淡淡的温柔淡淡的怀念的语气看着自己轻轻的说:“一护,变强吧。”

    所以,不管怎么样,凤十日,他是我黑崎一护的朋友啊!竟然……

    “黑崎君……”井上织姬有点担忧的施展了双天归盾,橙红色的光芒延展下,那手骨上的伤口迅速的消失。

    “蓝染蓝染蓝染……蓝染……”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石田雨龙那低垂的头,那细碎的短发下的双眼中复杂而痛苦的光芒,直到那低低的呢喃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井上乃至愤怒的一护都心惊。

    “石田你……”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石田抬起头,眼中竟然隐隐有血丝,那暴躁的气息一下子抵消了他一贯的儒雅温和:“当初……十日他就是为了保护我……如果我不那么倔强,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证明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我傻子一样去替邦德打开通往尸魂界的门,十日就不会……”

    掌心有温热的血流下来,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疼痛。

    石田雨龙一直明白那个人对自己的在乎,对自己的照顾。温和的无赖的蛮横的笑容,可是,所有的所有,都能让他感觉到他的关照。明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却……

    石田雨龙不傻,所以一下子就能猜到七八分。否则,邦德又怎会和蓝染扯上关系?否则,又怎么会是恰好必须得到灭却师力量的邦德?

    不管自己在哪里,他的身边或者别的地方,终究自己只能是个拖累。

    太弱了,就像龙弦说的那样,自己没有那个天分,自己太弱了。

    石田雨龙忽然想起那个下午,那个肆意张扬的拿着一根树枝指使着自己训练的人。那样的意气风发或者叫死皮赖脸才是适合那个人的姿态啊……

    “石田……?”一护担心的望着那个明明文文弱弱的却在与邦德一战中拼上了性命一般狠绝的少年,“那个……恩……十日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的。哈哈……哈……那个蓝染不是对他挺有好感的吗?恩恩,应该不会有事的。”黑崎一护自以为的推断着,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还乐呵呵的拍了拍石田雨龙的肩膀,却没想,这一番话,让石田雨龙更加僵硬。

    蓝染……

    那离开时的那句“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哦,十日。我们……会再见面的。”

    “为什么,为什么……”石田雨龙的神色低落下去,径自问到。

    黑崎一护和井上织姬乃至一直在一旁充当柱头的茶渡泰虎都莫名奇妙的对视了不止一眼,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大家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为什么我却在这个时候失去了灭却师的能力!”

    能力是为了保护人才存在的,可是,却在最需要它的时候失去了。这……是怎么样的悲哀……

    石田雨龙的战斗

    身后是不停的追逐的虚,丑陋而嚣张。

    “哈哈,跑啊跑啊——,小子你可真没用啊——”裂开的巨大的嘴里露出兴奋到颤抖的牙齿。

    “还不知道虚还有虐杀的爱好啊……”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石田雨龙竟然在不停的奔跑中还能在心里小小的嘲讽一下。

    少年浅蓝色的眼眸里露出一点点放松:快了!就快有机会了!

    风从身边呼呼的吹过,双耳敏锐的捕捉着那风中一闪而逝的不协调,然后——嗖——少年的右脚猛然加力,身体向左倾斜,堪堪躲过那不知道是触手还是什么的袭击,然后一手撑地气喘吁吁。手中的银丝在黑夜中划过一道细细的光芒,五指并拢,使劲一抓,浅蓝色的眼瞳掩藏在濡湿的发下打量着四周那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银色的网——全是满身狼狈衣衫破乱的少年刚才跑过或者说逃过的地方。

    对面的巨大的家伙全身惨白犹如漂浮于半空的恶鬼,不满的嘎巴了下嘴:“切!真是没意思的小鬼,既然如此就这样结束这个游戏吧!”苍白的带着恶心的粘液的舌头瞬间爆长,如急电一般向石田雨龙状似体力不支而跪倒的地方射过来——

    “就是这个时候!”少年的眼一瞬间如出鞘的剑在黑夜里划出凌厉的痕迹,疲惫的身体登时跳出敏捷的舞,从那弥散的烟尘中凌空而出,跃向一边的树丛。白色的身影在空中如鹰隼一样矫捷的拉出一个满月的弧度,十指扣紧,银色丝线织成的网瞬间收拢,一身凄厉的惨叫后,凝结成血一样的颜色。

    几滴暗红在丝线上欲坠不坠……

    “消灭掉了吗?”少年靠在树干上粗重的喘息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紧紧注视着那个巨大的身影:“糟糕!”少年来不及咒骂,脚在树干上一借力,人已跪落在空旷无人的地面上。

    刚才落脚的粗壮的树只一瞬间已经碎成了粉末……

    少年孤寂的身影撑在冰冷的半夜的水泥地上,身影狼狈,额头冒汗。

    “该死!这样的速度……尽管已经……”左脚上,有隐隐的血迹渗出来,沾满了灰尘和泥土的裤腿上尽管看不清楚,但是,那疼痛却提醒着石田雨龙,恐怕再要避开那个怪物的袭击就不容易了。

    少年的眼神决绝起来:“既然如此,没有办法了。虽然十分的舍不得,但是……最后的力量……”白皙甚至可以说更像握笔而非战士的手探入怀中,摸出几个银筒捏在指间。

    银筒,将灭却师的力量注入这种小小的拇指一般大小的容器里形成的微量压缩。但是,当他已经失去灭却师能力以后,这个……却是他最后保命的东西了,尽管……力量并没有大到可以一下子就杀死这样巨大的家伙……

    石田雨龙的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单薄苍白,甚至有细微的颤抖,眼神却前所未有的肃杀起来。

    那是……真正的战士!即使没有成为战士的能力,却依旧骄傲的保有着一颗成为战士的心!

    “雨龙,我们灭却师的力量是为了保护而存在的。”这是师父也是本该被石田雨龙称为爷爷的人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每当他这样的说的时候,慈祥的老人总是喜欢摸着幼小的石田雨龙的头顶,眼神却遥遥的看向一边,仿佛看到天的尽头一般飘渺,仿佛看到过去一样满是叹息。

    对面的躁动渐渐安静下来,灰尘落下后,那个巨大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石田雨龙禁不住瞪大了眼——两个!竟然分离成了两个!难怪……

    一个是刚才被石田雨龙认为是脚的部分的圆盘,现在却睁开了眼睛,阴恻恻的看着石田雨龙。另一部分则是开始的上体,虽然身上被银丝勒出了满身的伤痕,却显得更加的暴戾了。石田雨龙甚至可以听到那惨白的头骨面具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可恶的人类!竟然……竟然让我受伤了!啊啊啊——”

    石田雨龙将目光反复的在两只虚身上流转。只有试一试了,不能让他们分开!手在地上一撑,身体尽量弓起来,然后在力量收缩到最大的那个点时如一支箭一般射了出去,身形闪动,避开那不断射向自己的如箭一般的带状物。

    十指一扬,少年手中的银筒一下子扔向那个不断攻击的怪物。砰砰砰的爆炸声在石田的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就传了出来,随着自己身体重重的跌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石田的眼睛却动也不动的看着那片烟雾:“干……掉了吗?”手紧紧的握成拳。

    “小子,挺不错的啊!”背后突然传出声音,石田雨龙一惊,身体却已经没有那个速度躲过漫天的触手,一下子被紧紧的缚住,动弹不得。

    “竟然是那个圆盘样的东西!”石田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从地下冒出来,圆盘的下面是漫天舞动的触手,一动,石田又咳出几口血。

    “喂,没事吧?”那圆盘样的家伙扭头看向散尽烟雾后的大家伙。大家伙翻了翻眼,显然虽然没丢命,却也受伤不轻。

    覆盖着白色骨质的圆盘缠绕着石田雨龙几乎是飘过去:“吃了这个家伙应该能够恢复吧?说实话,一个人类有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了,只是,他身上的灵力似乎很混乱啊,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圆盘将缠绕的石田雨龙递过去,动作却忽然一滞,张口只喊了一声:“有……”已经被一支破空而来的蓝色光弧透体而过……

    石田雨龙重重的跌在地上,看着身旁两个巨大的家伙被一支蓝色的灭却师箭串糖葫芦一样消灭,心头汹涌澎湃:“灭……却……师……?”浅蓝色的眼瞳内眼神急剧的收缩,几乎凝成一支针,看向那箭来的方向:

    黑暗中一双黑色的皮鞋缓慢的露出来,踏在地上发出压迫人心的声音。然后是一条笔挺的灰色西裤,一只漂亮灵敏的手插在西裤的裤兜里。再然后,是服帖的灰色西装,暗红色的条纹领带和那张淡漠冰冷的脸。

    “龙弦?”即使是刚才的伤都无法让石田雨龙产生如此大的震撼,立刻一手捂胸,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中尤其刺耳。

    石田龙弦的手上随意的握着一只带着深蓝色条纹的弓,弓整个成弧状,中间略宽,两端收窄,如两尾黏合在一起的羽毛。

    石田龙弦看了眼几乎跪趴在地上的自己的儿子,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嘴里却是一贯的冷漠语调,声音略略低沉:“你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吗?”石田龙弦的眼睛与石田雨龙不一样,石田雨龙的眼睛是极浅的淡蓝色,淡得如一层水雾,而石田龙弦的则更加深沉,隐隐透出模模糊糊的紫色来。

    他狭长而冷漠的眼扫向那已在他的箭下化为光斑消亡的虚,又回到自己的儿子身上。黑色呈亮的皮鞋停在那张与他自己有几分相似,此刻却满是鲜血的脸旁。

    凝固的鲜血,还有……正缓缓的粘稠的流动的鲜血。

    “太弱小了。连那种东西都打不过。所以,我才说你没有那个成为灭却师的天赋。”居高临下,睥睨一般。

    “你是……灭却师。”石田雨龙一手压住胸口,慢慢的撑着地站了起来。语气中没有疑问。

    “灭却师?那种东西……”石田龙弦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语气缓慢,尾音消失在明明灭灭的烟头中,让石田雨龙听不出那话里深沉而复杂的感情。

    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有着最灵敏的十指,整张手保养得几乎能够看到上面细腻的纹路。如今却用两只手指轻轻的夹着一只烟,烟圈缓慢而疲惫的从烟头上挣扎出来,慢慢的飘向夜色之中。

    石田龙弦手指一弯,手中的弓已经消失成一枚腕间的挂饰。他翘起嘴唇,面色冷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灭却师那种东西,你是没有天赋,而我……是不屑。”

    石田雨龙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入阴影之中,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却没有激烈的或者用一种沉默到反抗的姿态来反驳。

    许久,在石田龙弦清晰的脚步声中,石田雨龙的声音才从黑暗中缓缓的传来,少年的声音有着变声期的黏腻,却又带着一种浓浓的厚重的压抑:“喂,你知道吧,怎样才能恢复灭却师的能力。”

    石田龙弦的脚步一滞,回头看向这个自己的儿子,这个由自己的父亲带大,从来不叫自己父亲的儿子。忽然,就又想起那个刚生下来,皱巴巴的红通通的小婴孩。那个时候的雨龙用他不停的挥动的手抓住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十字项链。

    “知道是知道,我也可以帮你。但是……”

    略微的停顿让石田雨龙刚刚浮上来的心又沉了下去,遗传自父亲的狭长双眼看向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却是坚定不移的样子。

    “但是,除非你保证不再和那些死神来往。”石田龙弦吐出一口烟淡淡的说到,语气中却没有多少对于死神的厌恶。

    “不再和死神来往么?”十四五岁的少年低着头,然后答到:“可以。”

    石田龙弦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目光转向他:“你们班上有个叫凤十日的人吧?”

    石田雨龙猛的抬起头看向自己从来都不懂,甚至一直带着些微的怨恨却的的确确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的人。

    石田龙弦勾起嘴角一笑:“果然啊,你的身上还残留着那个家伙的灵力啊。如果说,我所说的死神也包括那个凤十日呢?”身子轻轻的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曲起一只脚,眼光漫不经心的望向路灯不及的黑暗。整个人被笼罩在那橘黄|色的灯光中,冷清的灰色西装也隐隐的带上一点温暖的错觉。

    石田雨龙看向这个一瞬间让他错愕的父亲,却依旧是那个回答:“可以。”

    父子的激斗

    当石田雨龙跟着石田龙弦来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而发现了那个由医院的特殊布局而形成的结界的时候禁不住有一瞬间的错愕而推了推眼镜。

    石田龙弦弹指将手中的烟蒂不负责任的扔到角落里,皱了皱眉头:“你太弱了。”所以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能发现这个结界,而那个叫凤十日的家伙……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如果,雨龙你能够早点发现这个结界,那么,上次对战邦德的时候完全不会那么狼狈。

    对战的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啊,雨龙……

    “怎样……才能拿回灭却师的能力?”短暂的愣神后少年用一种如看檫肩而过的点头之交一般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这样的眼神换来的却是一个凌厉破空的蓝色光弧。

    少年单手撑地一个纵跃,光弧从身子下方檫过,身后的墙上轰隆一声炸开一个碗口大的洞,水泥的白灰立刻弥漫开来。少年鹰隼一样的目光立刻射向那个闲适的单手握弓的男人,那个男人神情冷峻,棱角分明,真真像雕塑一般高傲而不可摧毁。

    “太快了!连搭箭的动作都看不清!”接二连三的光弧嗖嗖的朝少年射过来,少年的双手双脚如舞蹈一般四处轻点挪移,依旧不可避免的让那凌厉的箭气檫过身体,好好的衣服不多时已经破烂成了条状,松松垮垮的挂在石田雨龙的身上,只是除了躲闪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这个一贯严谨甚至有点羞涩的少年去感叹自己的着装了。

    “失去了灭却师的能力连身体都变得不够灵活了吗?雨龙,你果然没有成为灭却师的天赋!”站在结界中央,几乎连脚都没有移动的石田雨龙微微笼眉。“你以为我像你这种三流的灭却师一样还需要搭箭吗?搭箭的动作不过是灭却师搜集四周的灵力为己用的过程,而我……不需要。所以才说,我们两个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挣扎也是没用的,我看你还是放弃算了。”

    少年挥手挡开一块被灵力箭射落下来的碎石,锋利的石头在少年的手臂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少年一个翻滚落到一旁,撑起身体,抬臂檫过额头上的汗,倔强的眼神看向那个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用凌厉的箭指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的沉稳:“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够承受你的箭就证明我有成为灭却师的天赋?换个说法就是,我能够承受你的箭就能够恢复灭却师的能力是吧?”

    石田龙弦垂下握弓的手臂,另外一只手闲适的插进西裤兜里,露出些微的笑容:“看样子我得收回我刚才的话,其实你的脑子还是挺好用的,但是……凭你的身手……跟得上吗?”话音未落,握弓的臂遥遥举起,如射日的后羿一般气势磅礴,密密麻麻的光弧织成一片细密的浅蓝色向少年笼罩过去,轰隆一声巨响,唯剩下一片弥漫不散的烟尘。

    “这么……没用吗?果然还是不该对你期望太大。”石田龙弦面无表情的握弓转身,只是,黑色的皮鞋刚刚抬起一步,所站的地方已经砰的一声巨响。

    石田雨龙喘息着站起来,上衣的扣子早就不在了,露出一大片满是灰尘的胸膛,汗混合着血从上面极慢极慢的滑过,造成深浅不一的色彩效果。

    少年不安的看向石田龙弦原先站的地方,果然人已经不在了。

    淡漠的略显低沉的声音从旁边的暗处传过来,石田龙弦慢慢的走过来,衣衫整齐:“咦?原来是用银筒对自己施放五缚架承受了刚才的那次攻击吗?而且,还趁机对我扔出了银筒。雨龙,你果然只有脑子好用啊!”

    衣衫褴褛的少年靠着墙剧烈的喘息着,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少年伸手檫去,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个慢慢走出来,重新站到结界中间的男人。

    “不管这样的修行后能否恢复灭却师的能力,但是,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少年侧身快跑起来,身后留下一排参吃不一的坑洞。

    “如果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会被杀死的。不管如何,只有……最后的机会了。”少年探手从身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枚银筒紧紧的拽在手心里,手指的青筋隐隐现出来。“最后的银筒了!”

    一支银蓝色的光弧照面射过来,石田雨龙一个后翻,不料身后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猝不及防中,石田雨龙只来得及向后一瞄已经落入坑中——幸好,也避过了那支灵力箭。

    “这样就完了吗?”石田龙弦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一步一步举着巨大的灵弓走到坑边。

    “听你这么说就像我是胆小鬼一样!”石田雨龙一脚蹬在坑壁上,纵身一提,从深坑中跃起来。灯光从他身后射过来,少年仿佛初展羽翼的小鹰一般,绚烂而耀眼。石田龙弦仰起头看他,微微眯缝了眼,那暴躁而愤恨的神色中不易察觉的露出一点点放松的笑。

    石田雨龙朝石田龙弦狠狠的扔出最后的银筒,双手划过空中,带出两个巨大的银蓝色半弧,口中快速的念出结印的语句:“挥下银鞭坠落至五手石地——五架缚!”刚刚接触到石田龙弦身体的小小银筒立刻绽放出绚烂的银色光芒,以其为中心迅速蔓延化作一顶巨大的带着十字架的罩子将石田龙弦束缚其中。

    “成功了!”石田雨龙的心立刻松了下来,跳落到一边。却不想——

    五架缚陡然崩溃,石田雨龙只来得及高高跃起,就见到那个银发的男人站在渐渐消散的五架缚中,对着自己高高的举起灵弓——

    心脏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石田雨龙的眼睛陡然收缩,然后被灵力箭的威力狠狠的带落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眼镜啪的一声掉落到一边,打了一个旋。

    “被……干掉了!”石田雨龙轻轻的叹息,然后闭上了眼睛——即使不甘。

    皮鞋的啪嗒声在结界内显得异常清晰,称着石田龙弦独特的冷漠语调:“将精神与肉体消磨到极限,在这种状态下,再在心脏的右边19处接受灵弓的一击。这……就是可以取回灭却师在最终形态下所失去的灵力的唯一办法。”石田龙弦的脚步在石田雨龙眼镜的摔落处微微一滞,然后伸出一直放在西装裤兜里的手捡起来,静静的跪蹲在石田雨龙的身边,略有些粗鲁的为他戴上。

    静静的凝视着这个从来没有唤过自己父亲的儿子,石田龙弦看着他心房右边开始缓慢的出现一个十字架的形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烦躁的语调说到:“我收回那个时候说的话,其实你的脑子一点都不好使。如果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使用圣噬而不是五架缚的话,至少还能让我受点小伤。真是个……傻子,简直让我作呕。但是,算了吧,就先放你一马了。”然后站起来,又恢复了插着裤兜的一贯动作,眼神却陡然锐利的看向一边。

    黑发黑眸的少年从柱子后面慢慢的走出,脸上带着浅浅的揶揄:“哟,龙弦!”凤十日扬起手,晃了晃。

    石田龙弦从西服里摸出一支烟,甩开打火机点上,缓缓的吐出一口烟,再不看脚边的自己的儿子,朝凤十日走过去。

    十日捏着鼻子慢慢的退开,贴在墙上看着慢慢逼近的石田龙弦,银发的男人却停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悠闲的抽着烟。烟的味道在刚刚战斗后的地下结界内蔓延……

    “回来了?你在他身上留下的灵力就是为了保护他吧?所以,你这种家伙根本就用不着费力去找!”石田龙弦斜了十日一眼。

    十日摸摸头,假意看向一边,小声道:“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这么赶回来了。”瞄了一眼躺在地上跟尸体基本无异的石田雨龙,十日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龙弦,你也太狠了吧,他……到底是你儿子。”

    石田龙弦两指夹烟,漠然道:“有直接叫自己父亲名字的儿子吗?何况,这种白痴简直……”

    十日叹息,抵着冷冰冰的墙仰首道:“龙弦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怪你的父亲呢?”

    修长灵敏的两指狠狠的将燃烧还不到一小半的烟掐灭,石田龙弦的声音清晰到让十日哆嗦:“永远……不会!”灰色西装的身影慢慢的转身,踱步离去。那永远清晰的皮鞋声却在这一刻显得这么寂寞而孩子气。

    龙弦,那个被宗弦称为不需要保护的很强的孩子,那个最后的灭却师,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提起他的父亲的时候才会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他的不满,表现出他那仅剩的一点类似于孩子气的偏执。

    “所以,你也一直厌恶着我吧?”十日忽然出声,然后看到那个灰白到几乎会忽视却又因为他身上的气势而绝对不会忽视的人影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然后缓慢的转过身来,犹如古老的电影里一遍一遍回放的慢镜头。浅浅的带点妖魅的紫色的眼瞳静静的看过来,然后嘴角挑起一个极浅极浅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你么……”压低的嗓音有点沙沙的凉凉的感觉,如冰淇淋一般,却再也没有说下去。

    “你么……”那是凤十日很久很久都无法明白的两个字。

    站着,看着

    十日趴了在石田雨龙的身边,笑得像个妖精,只是那眼睛迷迷蒙蒙的一片,不知道是看着眼前的石田雨龙在说话还是看着那腰杆笔直跟枪似的的人说:“说起来,有句话叫破而后立,不破不立。力量这种东西怎么就可能平平白白的失去了呢?”手指抚上平躺在地面的少年胸口右边弥漫开去的十字架,大概时间过去了,那十字架的图纹竟然渐渐开始模糊了。“这力量顶多算是沉服在他体内了吧。”甩手把石田雨龙扛到肩上,那姿势跟扛个生猪之类的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石田雨龙的头还被朝下倒着,头发倒垂下来,一扫一扫的,跟个质地上乘的笤帚差不多。

    十日腆着脸屁颠屁颠的追上那标枪样的石田龙弦道:“话说我家啊都被那追杀你儿子的邦德毁得差不多了,龙弦你得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吧?”

    石田龙弦斜了眼睛睨了他一眼:“浦源喜助。”

    “得了吧!”十日猛挥手,一个没抓牢,再加上本来他自己人就不高,肩膀上的石田雨龙嗖的往下滑了一点点,头喀嗒一声在地上撞了一下。十日一脸惊诧的拽住他的脚把他往上提了一把,继续扛着走:“浦源那厮,纯粹一周扒皮,住宿条件差就不说了,还满脑子想着怎么全方位利用人手。”倒是连石田龙弦都忍不住瞄了自己儿子……头顶上新冒出来的包一眼:还晕着,估计本来就算不晕了这下也得晕了!

    看到龙弦的眼神再瞄过来,十日连连摇头道:“也甭提一心那家伙了。想着他那无处不在的大脚丫我就胆寒。”抓了抓头,十日一脸严肃的道:“龙弦啊,我想来想去才发现,这么多年我交识的这些个人就你还稍微正常点。”

    “稍微……正常……点!?”石田龙弦的嘴角一扯。不过,待他自己想起黑崎一心那厮,也终于不说话了。

    其实很多时候拒绝很容易,就算找了千般理由万般理由,只说一个不字,谁都做得到。问题是,通常情况下,那些千万般的理由本来就是我们拿来给自己反驳的。所以,最终石田龙弦并没有开口,这种情况,通常之下被归为默认。于是十日高高兴兴的提遛着石田雨龙跟在石田龙弦身后,那动作跟打渔归来的渔夫差不多,就差晃悠两下。

    而一直缺课好久的石田雨龙经此一“役”不得不再接再厉的又缺了两天。

    久未到校的十日一进教室就做好了被浅野启吾飞扑的准备,只是,这次那旋风一样的飞扑有点不一样。

    十日猛然被人狠狠的压在了地上,身上叠罗汉一样的叠着至少三四个人。

    十日挣扎着把手指捏的咔嚓响。好吧,自己上面那个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启吾可以原谅,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可是,小岛水色!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也要扑上来???但是,当十日抽搐着抬起头看到了小岛水色上面的那一个的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那是谁?那是……松本乱菊!而小岛水色那家伙正陷落在敌人的“胸脯”里笑得一脸清纯……

    “十日……十日……十日……呜呜,人家好想你啊……”浅野启吾那家伙正完全不看十日的脸色一味表演中,眼泪鼻涕哗啦啦的流,还恶心巴拉的用了“人家”两个字,十日眼角抽啊抽,终于一巴掌把上面的几个人都拍飞了。

    “哎呀,十日啊……”乱菊契而不舍的冲过来把十日狠狠的“蹂躏”了一翻,是真的蹂躏啊……

    “乱菊!”背后的日番谷终于忍不下去。

    队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乱菊终于放开了十日,十日这才有机会扫了一眼过去:不得不说,真是天才啊!这些个人哪个像学生了?谁这么天才让他们到学校来上学的?

    “乱菊完全是大妈,一角和阿散井那就一流氓的模范,弓亲……怎么看怎么像牛郎。好吧,我承认,其实日番谷还是挺像学生的,但是,怎么看怎么是小学生啊!”但是……但是,为什么同样是白色,日番谷把他那轻飘飘的队长服换成这种小米色的针织外套就这么好看了呢?

    十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眉头紧蹙的白发小人儿。嗯,虽然同样是冷面冷情的,但是,毕竟是孩子,即使绷着脸,还是能看出懊恼、烦躁或者惊喜一类的表情,正因为想极力掩饰,这种别扭的行为却更让十日觉得日番谷可爱了。看样子,乱菊热衷于逗弄自家队长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样的人……凤君认识的么?”班上的同学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群怪异的“高中生”了,小小声的讨论着。

    十日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点点头道:“是朋友啊,都是一群很不错的人,大家要过来结识一下么?”一句话讲完,周围立刻空出一大圈。十日正要乐呵呵的取笑,却被人抓住手腕就往外面拖,愕然看去,只觉得那头白晃晃的头发好晃眼。

    从一看到十日就开始全身僵硬的十一番队员弓亲和一角这时才开始咔嚓咔嚓的活动身体,弓亲一手抚着自个儿的孔雀毛嗯哼嗯哼的问乱菊:“你家队长和十日感情很好吗?”

    乱菊提着衣角当扇子,一大片的身材若隐若现勾得旁边的小岛水色捧着书笑得比平时更加明媚:“没觉得啊,照队长的年龄来说,不该认识十日吧?”

    一角摸着自己的大光头道:“其实我倒觉得十日和我家队长关系多好的。”话一出口,弓亲和一角自己又僵硬了。感情好啊,好得天天修队舍,连伙食补助都贴进去了。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十日斯斯文文一人,看起来也挺漂亮,结果手脚一甩开比队长还豪放啊……

    天台一直是个好地方,有大片大片的阳光。即使是周围的铁丝护栏,也只能制造出一圈一圈的阴影罢了。阴影中的孩子,米色的针织衫,清秀得像小树一般。

    其实,十日一直很喜欢称呼别人为少年,因为少年这个词会让他觉得以后还会有青年有老年,似乎包含了整个成长的过程,一直到死亡。大概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吧,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念。就如普通人无法长生不死所以才孜孜以求,而他……却即使求死……也不得。

    可是,眼前这个实在是只能称之为“孩子”。

    日番谷的唇紧紧的抿起来,一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一手紧紧的握着十日的手腕,眼神清澈而带着一点点伪装的严肃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十日。十日乐呵呵的站得歪瓜裂枣任他扫视,许久才听到那个孩子用不属于孩子的老成声音问到:“喂……你……没事吧?”

    “没事啊,没事,吃得好,睡得好,哪能有事啊?”十日伸手摸摸日番谷的头,头发既不是那种趴趴的软绵绵也不怎么硬,但是,十分舒服,有一种整体的和谐感吧。

    日番谷啪的打开他的手,轻咳两声,脸扭到一边去:“喂,听总队长说,你见过破面了?”

    “啊,见过了。”

    “如何?”孩子的脸上有倔强而不服输的光彩,绚烂夺目。

    十日倚靠在铁丝网上,撞出一声哗啦的轻响:“啊,很强,至少我有看到很强的家伙,日番谷队长的话……毕竟还是太小了。”

    这样的话让日番谷有一种对方在叫他“小白”的感觉,但是,对方却的确是正正经经的唤他“日番谷队长”,让他即使有郁闷也无法吐出来。

    “日番谷队长啊,其实你们都身在其中所以看不透彻,可是我……却看到好多东西呢!蓝染的叛变,没有这么简单,大概吧……”

    孩子通透的浅绿眼睛嗖的睁大,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容的人,可是,那个人也就只这么笑着而已,然后侧过头来一把把自己拉到怀里不管自己怎么挣扎都逃不掉的样子,然后那个曾经仰躺在房顶上用残酷的方式开导自己的声音这一次却在耳边低低的笑着让自己的挣扎渐渐平息了下来:“可是啊,日番谷君,我现在才发现,我好喜欢你们的,所以,我可以看着你们打过来打过去,却没办法眼睁睁的等着别人来算计。像白哉、海燕、你、雨龙、浦源、龙弦,哦,要不再算上蓝染和那堆破面也行,都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呢……怎么办呢,这么可爱的孩子啊,可爱到我都想要去保护你们了……”

    日番谷静静的被禁锢在十日的怀里,那个人身上有淡淡的暖香不受控制的往鼻子里钻,日番谷闭着眼冷着脸道:“凤十日,你的风评不好果然是有根据的。”嘴角却微微的翘了起来。

    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就像那个时候自己说要保护小桃一样。但是,这个人,这么厉害,不会像自己一样承受那种无法保护的后悔与自责的。

    远处的天空却忽然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黑乎乎的吐出几个人影,嚣张而狂傲的样子。

    十日笑着抬起头望着日番谷晶莹的浅绿色眼眸,还顺便的拍了拍他一直觊觎的小嫩脸,发出啪啪的轻响:“呐,我就说我可以看着你们打过来打过去嘛。”

    日番谷一愣,随即感受到那种灵压,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齿:“凤十日——”

    凤十日却转过头去,闲闲的抬起手:“哟,波斯猫——”声音不大,距离很远,那黑乎乎的出口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虚却嗖的转过头来,眼睛在那一片灰暗中光彩夺目。

    番外。龙弦篇(终)

    惠美死了,我清楚的知道,因为我清楚的看到惠美的魂魄从那弥漫着血腥气的手术室里走出来,先是一脸惊诧,然后便是看到我与雨龙时的满足笑容。

    不知道死神是不是那么忙,但是惠美的灵的确一直在我身边呆了很久都还没成佛。虽然,我对成佛这个词十分的排斥。尸魂界那样的地方,一样的生杀抢夺,竟然用成佛这个词。不过,即使能够看到,即使能够听到她对我说的话我依旧装作不知道她就在我的身边,用那样温柔得能够拧出水来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的,如果她对这世间的执念太深,她终究将无法离开。虚,曾经让我无比厌恶的存在,到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我是讨厌那种虚伪的真实一点,还是那死神所代表的真实的虚伪。不过,我依旧不愿意看到惠美这个曾经那么清澈的灵魂变成那种丑陋的东西。那张白色的骨质面具挡住的又岂是仅仅一张脸?

    于是,忙到半夜的时候,依旧能够一转头就看到惠美温和的带着笑意的脸,即使认为我无法看到她,她依旧会对我笑,温和的温暖的笑;于是,雨龙哭的时候她会惊慌的趴在雨龙小小的婴儿床前手足无措,或者唱那些即使是小孩子也不一定记得的欢快的歌曲,那些悠久的曲子。那些歌儿,常常让我也听入了神。

    那一段时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静谧与安详。那种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静静的陪在身边的感觉,即使没有交谈,可是,却真的让我有交心的感觉,似乎沉重了那么多年的心也轻松了下来。就连雨龙的那张婴儿床,也是因为看到一直跟在身边的惠美似乎十分喜欢才买下的,到这么久以后的现在就算已经不太记得惠美的样子了却似乎都还能记得惠美那时明亮的眼。

    也是那时,我才发现,我错过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不过,当我夜来站在窗边抽烟的时候,我才觉得,其实也不算错过吧。惠美她单纯而带着一点点狡黠,却在见到我的时候总是有一点点紧张,所以,就算是夫妻了以后,她在我的面前也从来没有后来成为灵时的那般放松与安详的感觉。所以,不是错过,是面对的时候无法靠近。

    惠美胸口链子越来越短的时候,那黑色和服的死神终于来了。虽然看到那样深深的刻进灵魂的黑色和服的时候我的手在西服的袖子里紧紧的握了起来,可是,不可否认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是有一丝轻松的。终究,惠美还是惠美,不会变成……虚了。

    在那刀柄就要印上惠美的额头的时候,我看到她突然喊停。那死神诧异的看着她,然后诧异的看着房间中的我和雨龙。

    我的灵力掌控十分的出色,这是父亲的原话,所以我相信那个垃圾死神是绝对没办法看出我的灵力的,所以当惠美喊停的时候他真的停了下来。

    惠美的身上依旧穿着死去的时候那件衣服,曾经的孕妇装,只是,那轻轻飘荡的腹部衣袍下再也没有那个她常常喜滋滋的抚摸着的孩子了。那件衣服……穿在如今的她身上,显得有点过于宽大,宽大到有点可笑,只是,为什么当时的我竟然有一种深深的悲伤?

    我又想起我无数次回答惠美的话。

    “龙弦,你爱我吗?”

    “爱。”

    惠美,我想,我是真的爱你的。

    大概是灵的缘故,惠美的脚步轻飘飘的带点虚浮。她站在雨龙的床前,轻轻的哼她哼了无数次的儿歌,只是,这次,却流下来晶莹的泪,在窗外月光的轻抚下透明到耀眼。

    魂魄的泪代表希望与重生。

    惠美在魂葬前流下这样美丽的泪,我不知道她魂葬后还会不会记得雨龙记得……我。

    然后,我看到惠美轻飘飘的走过来,走到我的面前,苍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