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4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肠肚都被人拿刀刮过一样。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很强,即使没有人看出来。但是,戴上那副眼镜框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依旧很弱。至少,比起那个时候的凤十日来手,还弱得太多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凤十日皱着眉看过来:“呐,戴着这副眼镜当上队长吧,小子。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灵力大概已经超过现在许多了,不过,嘛,不可否认,你实在是个天才。”
他顿了顿说:“你的基础很好很扎实,小蓝啊,你有个很了不起的母亲呢。”
很久以后,我都还记得他说的这些话,却记不清楚当时心里的感觉了。大概,有想起母亲,还有一些不甘吧。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年轻多了。
但是,当我站在天上,取下那副眼睛,指尖用力捏得粉碎的时候。我低下头,看着那个一直站在我前面只给我看他的背影的人,心头的确是畅快的。
那个时候,他站在我的脚下,仰起头看我,嘴里嘟嘟囔囔的。
其实,仅仅是想象就能够想到他在嘟囔什么,大概是什么“啊啊,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把人家的眼镜捏碎了啦!好歹也是人家的心血啊心血,真是不知道体谅老人的小孩啊”
这个人,太熟悉了,熟悉到死去的母亲,死去的父亲都已经模糊了,他还在记忆里。
唯一一个住在我的身边的人——总是搬很多酒翻我的窗子进来大声嚷嚷的喝,然后眼睛明亮脚步踉跄的爬到我的床上睡。
唯一一个被我背在过背上的人——总是一有人叫喝酒就气势昂扬的冲出去,然后被别人拜托给我:“啊,真是对不起啊,蓝染同学。凤老师又喝醉了,蓝染同学就住在凤老师旁边,所以可以拜托蓝染同学送他回去吗?”于是,背着他,听着他在背上的嘟嘟囔囔慢吞吞的在夜晚往回走。
唯一一个与真正的蓝染结交的人——从真央毕业后第四十九年,一贯平庸的蓝染惣右介升为第五番队五席,同年,四方朿家主遇到由两只亚丘卡斯带队,总数达到五十的觅食虚部队袭击,身亡,前去救援的死神十分意外的看到了没有被吞噬的四方朿家主遗体,惊吓过度,后来全部请辞,无法再担任死神一职。四方朿家族在中央四十六室的席位被朽木家和霞大路家夺得;第七十六年,蓝染惣右介升为第五番队副队长,十三年后,霞大路家因为大力支持的死神寿命研究失败,导致了邦德这一强大能力的人类产生,被追究责任,家主霞大路岚被剥夺身份予以流放,途中不明身亡,留下出生不久的女儿霞大路琉璃千代,中央四十六室同意接其回本家,继承霞大路家主一位。至此,霞大路家的地位衰败,并开始落入旁系之手。在接下来的数年内,旁系的代家主重新取得了霞大路家的四十六室席位,同时开始对四大贵族伸手。数年后,志波家开始衰落。
那个时候,凤十日啧啧道:“天,人的记性在有些时候真不是一点点好。嘛,一直都以为女人的报复心十分可怕,想不到男人的也不可小觑啊……”
那个时候,我拱手放在鄂下,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报复哦,如果是报复的话,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就不会只需要这么一点点时间来准备了。”
没有报复,只是,我需要走一条这样的路而已。
总之,那天,当我站在双极之丘的天顶之上,两指用力捏碎那副眼镜轻蔑或者说无谓的看着底下的那些人的时候,或许,很多人以为我是在脱去伪装,其实,我不过是低下头看着那个人,告诉他,我已经有了那个实力而已。
有了那个即使戴着那副吸收了我大部分的灵力的眼镜也能成为队长的实力,有了那个摘下那副眼镜低着头看他的实力。
啊,或许是一直见着那个人随意的无所忌惮,却又总是将别的人对比得那么渺小总会不满吧。见着这样的人,总会……想要超越吧……
在虚夜宫的时候,推开那扇大到夸张的门,我看着那需要仰望才能看到的王座瞬步跃上。银慢吞吞的站到我的身后,底下,是我的臣民。
或许,不算是臣民,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要站到一个别人无法达到的地步而已。
站在天顶!
银一贯眯缝着双眼,叫人总不能轻易的看出他的想法,唯一能够清晰明白的,是他对凤十日的占有与渴望。那样强烈的渴望,从生前延续到死后,即使斩魄刀的烙印也没能将其净化——虽然,这就是我当初找上他的原因。
当一些魂魄有着极其强烈的执念,或者爱,或者恨,或者单纯的执着的时候,这样的魂魄将留下生前的执念,这样的魂魄往往比一般的魂魄有着更加强大的潜能和灵力。
当初,接引市丸银的是凤十日,这是市丸银的执念,一个用来拯救自己催眠自己的梦,但是,与凤十日来说,不过是饭后的谈资罢了。而我,是那个饭后与他交谈的人。
尽管说话的人醉眼朦胧颠三倒四——这个人啊,看起来酒量大得很,不过是迟钝罢了。当所有人都醉了以后,他才会慢慢醉去,尽管他早就醉了——我却已经放到了心上。
市丸银么?
那个时候的我还只是五番队的五席,因为好脾气而著称,有自己的女性死神后援团。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流魂街寻找一个叫市丸银的人。
或许,要从那么多的魂魄里去寻找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并不容易,但是,我相信,按照那个人来说,不可能出现在70区以前。而70区以后,只要有绝对的实力,要让别人帮你找一个人也不会很困难。何况,是那一个我坚信绝对不会平庸的人。
那个人,该天生的想要破坏和戏耍。
见到市丸银的时候,我微眯了眼。
啊,没有想到是一个这样的孩子呢,明明自己都没有执着的念头和活下去的希望,却成为别人的希望。
我看着那个被市丸银一个刃击敲晕过去的漂亮的女孩子露出笑容。
市丸银,果然是我想要的人,聪明并且识时务,竟然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敲晕了那个女孩子。
对面的人笑得狡黠如狐,不过到底是年轻了些,何况我和他本身都是善于伪装的人,因此,我很容易的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戒备和畏惧——唔,如果一个人没有所求的话,是不会畏惧的。
“啊咧,什么地方来的美人呢?”那个孩子嘴里说着这样调笑的话像个痞子,全身上下却都在严密的戒备着——虽然对于我来说,那样的戒备完全没有看头,不过,对于一个完美没有系统的学习的孩子来说,却是相当的不错了。
他偏着头打量我,然后便是毫不出乎所料的出手——啊,狐狸真是骄傲的生物啊,驯养是不容易的。但是……无论如何……怎么可以对主人出手呢?
于是,仅仅是一个瞬步我便转到他的身后,手指下是他脆弱的脖子:“果然,还是需要调教的。”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站到我身后的刃!
“市丸银是吧?我叫蓝染惣右介,有兴趣去真央么?然后……成为我手中的刃。我很看好你。”所以,我让你靠近你的希望和梦想,然后,自己来争夺吧。
凤十日……
我推了推眼镜,仅仅是这样的脱离,那种隐藏在体内的灵力便蜂拥而出。只是,还不够,现在的我,远远无法超越凤十日。但是,对于宠物的话,蜜糖和棍棒却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啊!
市丸银躺在地上,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露出笑容:“好啊!”
我们,果然灵魂里都是不安分的人啊,我唯一的副官……
然而,这个在某种程度上与我相似的人,在那高高的王座边站到我身后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啊咧,蓝染队长,这个地方……不会太枯燥了吗,一个人的话……”他仿佛觉得十分好笑,连眼睛都比平常眯缝上了几分,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的话,果然还是希望跟他站在一起呢,蓝染队长。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也好。”
哪怕是站在一起也好么?
我撑着下巴坐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宫殿内,王座上。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既然银你不介意多加一个对手的话。
托凤十日的福,我见到了灵王和规则。啧啧,远不如我想象的那样。
灵王,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如说是一个垃圾中转站。以无上的灵力承受各界魂魄的转生。
啊,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灵王也很没意思。可是,还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家这样随便的处置啊,即使处置,也只能由自己不是吗?
那么,听那灵王的意思,似乎他的身体是这几个世界灵魂转化的媒介,那么,如果这几个世界灵魂力量不再平衡,不知道他会不会很痛苦?
啊,那种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东西,我果然不想做啊,即使,那样东西站在天顶之上。可是,对于他,天顶之上已经成为了繁重的牢笼了吧?那么,又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那场大战过后,我主动提出了与尸魂界的和谈,谁都没有谈起那个突然消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的凤十日。
尸魂界的反应颇为有趣,似乎认为我有极大的阴谋在里面。可惜,他们似乎忘记了,再大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前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而那个时候,尸魂界在凤十日手中早已损伤大半,虚圈却早在崩玉的帮助下存活、进化、强大……
那个时候的尸魂界,不过是我手上的玩物罢了。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为我带来一点点的乐趣。
果然么?银的话说得很对呢,这个位置太空旷,一个人坐着,总有点冷清的味道。
天顶之上,无所不能,于是,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凤十日的离开和他的回来一样突兀,但是,这个人,那双眼睛里却不像当初那样轻得淡得留不下痕迹了。
终于,有了牵挂了么?十日……
于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他嚣张的笑:“我凤十日又回来了!奶奶的规则,老子不灭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抚额。
算了,这人从来都学不来低调的。不过,这也表明……他愿意在这些人面前无所拘束不是吗?就像孩子,会跟自家的兄弟打架,却会对外人彬彬有礼一样。总是不一样的亲疏。
这些人,我,银。
我回过头去,看到银隐没的笑容。
“喂,蓝染,我想要你。”伏在我身下的人忽然抿起嘴角,眯缝了眼,故意露出一个“j诈”的笑容。
我挺了挺腰,他毫不掩饰的发出一声呻吟一样的闷哼,我低下头,吻吻他的唇,然后移到他的耳垂,细细的舔舐:“昨天才从朽木白哉那里回来么?”
“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蓝染大人在吃醋呢?”他挺起上身,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疼痛顺着脖子蔓延,与快感混在一起,仿佛电流一样刺激着下面的动作,于是,愈发的没有尺度来。
床发出大声的撞击……
我笑着抬起头:“如果我说是因为你身上有桔梗的味道会不会显得浪漫一点呢?啊,那个冷面的贵族这么多年的喜好总是没有变。”
他的唇角溢出呻吟来,黑亮的眼中有浓浓的情欲,脖子高高的仰起,仿佛垂死的天鹅,让我忍不住啃噬起来。
“嫉妒那种东西,十日,你认为你我,你我们,会有么?”
“唔……嗯……”
我用力的抱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十日,我们都是相互依靠。不比爱,却不会离开。”
他的指甲扣进我的后背,拉出长长的痕迹。我一个用力,终于释放在他的身体里。
相互拥抱着,承受着渐渐消逝的快感。
他忽然翻身压住我,眼睛惊人的明亮:“啊咧,小蓝,我刚才说了哦,我想要你,你……没有反对吧?”
我半眯缝了眼,看着他,然后抚摸了他的头发:“啊,这种事情,我无所谓。”
“呐,小蓝,什么时候跟我去别的世界瞧瞧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更高的位置给你去站了。”
“啊,我无所谓。”
“切,真是没意思!”
“嗯……原来,十日你的技术也一般啊……”
“蓝染!”
番外。黑崎一护
很久以前,每次去到一个新的环境都会拘束的站在讲台上,怯怯的介绍自己。
“我……我叫黑崎一护……”
下面那些小孩子便会哄笑起来。
“喂喂,那个人叫草莓啊……”
“嘻嘻,草莓,跟他的头发一样奇怪呢!”
然后,老师会恼怒的叫他们安静下来,拍拍我的头鼓励我继续。
于是,抬起头看那些人一眼,又低下头小小声:“不……不是草莓,是一护,黑崎一护。我家有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妹妹。嗯……很高兴见到大家,嗯……多多关照。”
那个时候的我,在温柔的母亲的爱护下,还是个羞涩的孩子,被别的孩子嘲笑、欺负,然后哭着回家,被母亲拉在怀里细心的檫去眼泪,柔声安慰。
那个时候,我永远不会想到,以后的我,会背着巨大的刀与难以想象的怪物战斗。
或许,人总是要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才会显出软弱来。
那个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孩子,叫有泽龙贵,短短的头发,有力的拳头,每次都会在别的孩子欺负我的时候几拳几脚就能救我出来,然后再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愤怒的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吼:“哭什么哭!一个男孩子居然只会哭!你要这样,再这样,狠狠的揍他们!”
其实,那个时候我想说的是,她的拳头揍得我比别人打还要痛。
我想,这个有泽龙贵,后来一直一直的同学和朋友,或许是我打架斗殴的老师也说不定。如果没有她,我或许永远不会去学打架。因为她告诉我,男孩子不能哭,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
于是,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温柔的给我搽眼泪的妈妈。
妈妈曾经说过,一护不要哭,一护是男孩子呢!
所以,我要保护妈妈,还要保护夏梨和游子!
夏梨和游子是我的妹妹,可爱的妹妹,只有一点点大,会哇哇的哭,会咯咯的笑。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去学打架开始,爸爸,那个我原以为爸爸就该是那个样子,后来才发现人家的爸爸都跟他不一样的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不时偷袭。然后从一开头每次都把我一脚踩在地上,到后来要好几次才能打到我。
妈妈在旁边看着我们打打闹闹微笑,然后拿洁白清香的帕子檫去我脸上的脏污。
每次这个时候,爸爸都会在一旁大吵大闹,说妈妈不爱他。
而小小的夏梨会冷着脸,做出一副鄙视的样子。至于游子,那个时候太小了,她似乎已经没有记忆了。
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过下去,就像别人家一样,爸爸妈妈慢慢老去,小孩儿慢慢长大,然后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
可是,我们家,没能等到那个时候。
那个雨天,妈妈打着雨伞牵着我去上课。雨打在伞面上,沙沙沙沙的。
我抓着妈妈的手,仰起头看着妈妈的脸,然后目光一错——我看到那涨水的河流边上,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子正朝河里走去。
“危险!”我大叫着,放开妈妈的手,朝那个女孩子跑过去,挥手一抓,却,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没有女孩子!没有自杀!只有妈妈的声音,凄厉得仿佛利线划过我的心口:“一护……”
那把伞,被扔到一旁,滴溜溜的打着旋儿……
从那天开始,我失去了妈妈。从那天开始,我发现,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些本不该滞留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那么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即使是怪我也好,即使不再温柔的给我檫去脸上的脏污也好,至少,让我再看一眼啊,我的妈妈……
于是,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从那条河堤上走过,即使要绕很远很远的路也好,即使会迟到,会被老师骂也好。
就像一条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伤口一样,我下意识的避开那条河堤,下意识的避开……是我害死妈妈的认识。
如果,如果我不会看到那些东西,是不是,妈妈就不会死了?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而我……
即使后来杀死了那个害死妈妈的虚,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死去的不是我……
不然,夏梨也不会像个男孩子一样,而会穿着小时候妈妈买的漂亮裙子转着圈儿。
不然,游子也不会早早的学做饭、洗衣,做那些她小小的身高根本没有办法负荷的事。
不然,爸爸也不会愈发烦躁……
都怪我吧……
男孩子不能哭,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
可是,我却害死了我最爱的那个人。
就像几年后,我在我家的诊所前看着那个叫井上织姬的女孩子愣愣的看着她唯一的哥哥被盖上洁白的被单拖走的时候,她的眼神一样。
我想,她的眼神是与我一样的。那种懊悔、伤痛,那些呆滞。
有些时候,疼痛太过,疼痛到我们无法承受的时候,便没有办法流出眼泪了。
我站在夜色里,偷偷的看她。
看她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却,给人哭泣感觉的脸。
眼泪是一种懊悔,代表重生与希望。
这是后来石田雨龙偶然说的话。
我想,我与井上都失去了流泪的资格。因为,没有希望啊,没有办法重来的——不论我们有多么的懊悔。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注意到了井上织姬吧。一个羞涩的,内向的,有点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出人意料的善良的女孩子……
我的标准的迷途孩子生活改变在那个夜晚。哈,文艺点说,应该是:蝴蝶的翅膀那么一扇,带来了无法预知的改变。
死神、虚和整。
保护和伤害。
井上织姬和……朽木露琪亚……
露琪亚她,是个那么坚强的女孩子。
当我背着刀看着她被缚在那高高的空中,面对着双极时,我也能看到她黑亮的眼睛在火焰的焦炙中闪闪发亮。
当我拔出刀的时候,我可以将背交给她,因为我明白即使她死去,她也不会倒下。她是……能够并肩作战的伙伴!能够将身心完全交予的战友!
她是战士,在尸魂界的千百年来,训练得刀枪不入。
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可是,看着她的坚强,看着她拔刀的利落,看着每一次在最紧要的关头她总会出现,总会说“喂,一护,一起去吧”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这个女孩子是不需要人保护的。
她是独自开在夜里的花,有着尖锐的刺和挺直的茎。
于是,每次,我都只能轻轻的答:“啊,一起吧。”
但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接到她的婚礼请帖,看着她穿着洁白的礼服,将手放到阿散井恋次的手心中的时候,看到恋次羞红着脸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的时候,看到她平静无波的朝我看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每个女孩子都有刺,只是,看她的骑士愿不愿意冒着被刺的轻微疼痛摘下她。
每个女孩子都是一朵花啊,不管她多么坚强,总是需要细心的保护的。
或许,她,朽木露琪亚,那个后来成为朽木家家主,行事作风凌厉如同她的兄长的女孩子,不是不曾哭过,而是,她的泪无人得见罢了。
而我,傻乎乎的以为,没有看见便是没有存在。于是,傻乎乎的让她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不知道流了多少泪。
我一直都在注意着井上织姬,因为露琪亚的坚强,一直都在注意着那个会流着泪大声的喊“我拒绝”的女孩子。我以为,那种流着泪的战斗便是坚强了,于是,想起那个夜色中不肯流泪的女孩子,于是,挥着我的刀将她护在身后。
“井上,站开点!”
我不止一次这样的说,于是,后来,理所应当的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虚圈,甚至,带着你们,我的伙伴。
石田雨龙、茶渡泰虎,还有……朽木露琪亚。而阿散井恋次,我后来才知道,只要是你有危险的地方,他总会一直陪伴着你——在我想要去陪伴井上织姬的时候。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井上在去虚圈前,抚摸着我的脸,把泪流在我的眼睛上。
她说,
要是人生能有五次就好了,
这样的话,我五次都要住在不同的城镇,
五次都要吃不同的食物,吃的饱饱的。
五次都要做不同的工作,
然后……五次都要……
五次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
在那个梦中,我想要拉住这样忧伤的她的手,想要檫去她眼角那哀伤至极的泪,可是,她低下头,最后却离我而去。
那样悲伤的眼泪,我永不可忘记。
如果,不可以五次,那么,我至少想要实现她一次的愿望,爱上她,保护她,让她永远不再流泪,永远不再悲伤。
于是,那个时候,我傻傻的放开了你啊,露琪亚,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
人这一辈子,死心塌地的,从出生到死亡,只爱上一个人的人恐怕是很少很少的。大多数人,便是在不同的时候遇到不同的爱人,于是,时间过去,遇到最后那个,便是一辈子。可是,我,却在同一时间,碰到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幸,两个人,便是苦了。
我坐在你的婚礼上,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走向恋次,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哦,原来,我是爱你的。
可是,那个时候,我却只能举起酒杯,大大咧咧的对你说:“恭喜啊恭喜,想不到露琪亚居然就结婚了!”
然后我拍拍恋次的肩膀说:“恋次啊,你这个家伙要好好的对露琪亚啊,不然,我就是杀到尸魂界也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对恋次说这样的话,因为,一直一直,伤害她的人,都是我。
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那深沉的搅动的黑色,才让我明白,这旁人早已明白的事。
那个时候,石田雨龙回过头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我说:“有些时候,不哭的人,才是伤得最重的。会哭泣的人,也懂得遗忘。”
那个时候,我看着尸魂界的天,朽木家的樱花想:“尸魂界啊,那么漫长的时光,你会用多久来遗忘我呢?”忽然,竟不甘心。
然后,回去现世,读完高中、大学,终于挠着头红着脸对井上说:“呐,井上,可以……可以让我照顾你吗?”
于是,两个红脸的人的手就这么牵在了一起。
然后,有了一个儿子,然后,有了一个孙女。然后,再见到凤十日,他依旧年轻,而我牵着孙女的手,才发现:啊,时间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当初,我还是年轻健壮背着刀打打闹闹的小伙子,如今,却已经蹒跚的牵着孙女的手逛街了。而那些过去,也已经渐渐的遗忘得想不起了。
番外。阿修罗
我是虚,不是那种人死去后形成的虚,而是内里虚,因为漫长的孕化过程而远比一般的虚强大得多。这是我一有了意识就明白的事。
我知道我存在于一个叫凤十日的人体内,慢慢的随着他的灵力的增长而成长。
最开始的时候,我很恨他。
我不明白,凭什么他在外面肆意张扬,而我却要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数着能够成形的日子。
我想要有自己的身体,可以去看变幻的色彩,而不是这一味的看不透的白色;我想有自己的利齿,可以咬碎这个人的喉咙,从此再无人能够禁锢我;我想……存在着,真实的存在着,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原来,恨这样的感情也是禁不起时间的。
我不记得我在他的身体内孕育了多久了,也许一百年,也许两百年,但是,在那些漫长的时光中,我唯一能够记得的,唯一能够接触的,却只有那个名为凤十日的人。
即使,他却无法碰触我。
于是,我知道,他是个心软的家伙,若非如此,他的内心深处不会是一片纯白。
于是,我知道,他是个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家伙,若非如此,他的内心深处不会除了白色没有任何的色彩。
他强大,却孤独。于是,这么力可逆天的人,竟被那些混账吃得死死的。
那个时候,我蜷在他的意识中,忽然觉得悲凉。因为,那些他记忆中的悲凉在那段长久的日子里不断的侵蚀着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咬掉我自己本身。
所以,遗忘,其实很多时候是一种幸福。
像他那样的人,因为强大,连遗忘都变得困难,于是,那些伤害便日日在他心里划出痕迹来。
那段除了意识什么都没有的日子里,我唯一能够靠近的人是他,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人是他,我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也只有他。
于是,那些仇恨不知何时便变成了怜悯,然后,一点点的转化成怜爱,最后不知道变成了什么。
很多内里虚总是想着吞噬本体,成为真实的存在,我也那么想过,因为,我们都以为那些真实存活着的本体远比我们要幸福,于是,这不公平。可是,我遇到的那个人是他,不幸福的他,累积了千万年的伤的他,于是,我发现,原来,无知也是福,于是,忽然就不再恨了,只想靠近他一点,告诉他,他所经历的,他所在乎的,我都一遍一遍的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时间里经历了无数次。
我想拉住他的手,靠在他耳边跟他说,还有一个人,或者说,还有一个虚是懂他的。比他自己还要懂他。因为,他的世界里有他的朋友、他的信念,而我的世界里,却只有一个他一个。
我依旧想吞噬他,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爱,只以为,那种几乎想要吃掉他的骨血的感情叫吞噬。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情绪其实有个更加好听的名字,叫“爱到想要吃到肚子里去”。
我是虚,本质贪婪。
灵力的累积,对于凤十日这种体质的人来说一点儿不困难。吃饭、睡觉、行走,每时每刻,周围的灵力都会自动的化入他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只是,他这样的人,就好比海,再多的河川汇集也填不满,于是,待到他突破死神的界限竟是千年以后了。
其实,我至今也没能明白,这个虚伪的、灰暗的尸魂界,有什么能够留住他千年。
他,明明是那么不羁的流浪的灵魂不是吗?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许多尸魂界的人,像朽木白哉、志波海燕、市丸银、蓝染惣右介,还有那个十日最初的朋友山本元柳斋重国。
可是,这些人,就我看来,没有一个值得十日去爱,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是那么简单的只懂得爱与恨的人。这样的人,会像染料一样,将我的十日弄得五颜六色。
我不是嫉妒,我只是习惯了千百年来那陪伴我的一片纯白之色,如果,突然改变,我会适应不过来的。
可是,后来,我听到蓝染说,只懂得爱与恨的人,会成为凤十日的负累的。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那时我才明白,这个男人的犀利。
他犀利的看到凤十日渴望的同时,那种心底的惧怕,于是,不说爱,不靠近,却也不远离,只永远留下一个属于凤十日的位置,让他每次都走不远。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我不是凤十日的内里虚,那么,我一定会癫狂,像普通的内里虚一样——谁都不可能在一个毫无生气的地方呆上数百年还能保持正常的。可是,凤十日不一样。
他有太多的经历,有太多的心情,足够我去一遍一遍温习、认清,只是,到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他的经历,我总会分不清我是我,还是我是他。
出声,然后死亡。
这是生命的一般轨迹。
当我可以出来的那天,我拼了命的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想要吞噬啊,将他吞到肚子里去。
那个时候,我只剩下这样的本能。
可是,凤十日是谁?于是,我自然的失败了。那场失败,竟让我与凤十日分离了百年之久。
我被禁锢在一颗名叫崩玉的石头里,四处都是硬邦邦的透明空间,出不去,离不开。
我很烦躁,即使我在不停的吸收着周围的灵力而变得强大。但是,这里,却是真正的只剩下我一个了。
没有声音、没有记忆,甚至连那最初的纯白之色也不在了。
仿佛无穷无尽的虚空,即使力竭也走不到尽头。
我忽然害怕,忽然想念。害怕从此之后再不得自由,想念着那个叫凤十日的家伙那片纯白之色的温暖与柔和。
想念是一种有生命力的东西,在那段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蓬勃茂盛。
我想,如果可以,我只要能够陪着他就好,不论他干什么,只要陪着他、等着他、守着他,不离不弃。
即使他会有爱人,一个接着一个;即使他会来来去去,往来于不尽的世界;即使他会遇见或者忘记。但是,我只要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以任何的名义,爱人、亲人或者半身。
我知道,我能够。
凤之一族对于后代对于繁衍的执着远比普通人强,那种执念仿佛一种本能。就好比任何的生物都渴望繁衍一样,像凤之一族这种无法繁衍的种族变会愈加渴望。这,也是他永远喜欢小孩儿,永远被那些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背叛也没有办法憎恨的原因。于是,等他见到我,等他明白我,那么,他将再不会丢下我。
他是我的神,我是他的信仰者。可是,神也只会存在于他的信仰者心中。没有他,便没有我;没有我,亦没有他。
只是,我原所期盼的,就只是这个世界的存在。那见到他离去的一瞬间的纵身飞扑,只是一种本能。
我之于他的爱恋,只是那漫长的无趣的时光里磨炼出来的本能。
但是,他竟花了那样大的代价保住我、护住我,那一瞬间,我的心疼、我的欣喜竟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汹涌澎湃。
与他在一起,才知道,一生一世是多长,像曼妙的旅程。
番外。葛乌(h)
“喂!我说,你有点力气好不好!”葛力姆乔愤恨的提起一个破面的衣领,狠狠的摇了两下。
“葛……葛力姆乔大人……我……我不行啦!”小破面苦着脸,终于一闭眼,一副“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的可怜样子。
“嘁~”葛力姆乔不满的将小破面扔在地上,小破面一头扎进地面,半天没出来。
葛力姆乔看都不看自己的孽迹,把手枕在脑后,摇摇晃晃的离开。
唉,那个凤十日和阿修罗走后,日子还真是无聊啊……
自从蓝染和尸魂界和谈以后,跟那些死神打架的日子就少之又少了,这对于葛力姆乔来说简直是噩耗啊噩耗!就连那曾经热血的黑崎一护,也一本正经的对葛力姆乔说什么,葛力啊,你别这么长不大啊。让葛力姆乔深深的鄙视了他一下。
嘁,不就是结婚了么?那个死女人哪点好的?
于是,蓝染本着充分利用的原则,将从现世带回来的魂魄交给了葛力姆乔,让他帮忙进化。这让虚圈各位熟知这位热血六刃的十刃们为虚圈的未来充满期盼的展望了一下,同时,有得空的时候也会为那些可怜的小破面们哀悼哀悼。
而各位十刃们也趁此机会脱离了与葛力姆乔的对打命运——第六排行一下的,葛力姆乔看不上。第六排行以上的,你当都跟他一样闲啊?
于是,葛力姆乔愈发的觉得人生无趣啊……
他仰躺在虚夜宫的房顶上唉声叹气。
凤十日,阿修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黑发碧眼的破面从转角处走过,然后又退了回来,抬头看了看上面,然后偏着头想了想这几乎笼罩了整个虚夜宫的叹气声,一个响转站到了葛力姆乔头顶上。
葛力姆乔斜着猫儿眼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挥挥手:“去去去!别来惹我。”
啊,忘了说了,这是唯一一个排名在葛力姆乔之上,但是,葛力姆乔又不想惹的人。
啥?你敢说老子葛力姆乔打不过他!开玩笑!老子会打不过这个死人脸?但是,你试试看对着一个死人轰两拳呢,有意思么?打架的乐趣就是热血啊!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打的。
自从上次,葛力姆乔被乌尔奇奥拉【吡—】了又【吡—】,葛力姆乔追了他整个虚夜宫,同时,战斗范围波及到外面的沙地,但是,同时也彻底断了葛力姆乔与乌尔奇奥拉的战斗欲。
其实呢,虚圈的女人虽然少了点,也不是没有,所以,这种事情倒不是没有过,所以,葛力姆乔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只是纯粹的发泄一下自己被人压了的憋屈罢了。但是,你能期望他这种爆脾气从此以后还能对这种完全没有办法打的人有好脸色么?
乌尔奇奥拉略微垂下头,看着这个没精打采的第六十刃,目光从他的脸上一直移到他翘起的晃动的脚,然后又移回来,感觉到目光下的人那抑制的不满,乌尔奇奥拉微微翘起了嘴角。
当然,那个绝对不看他的人是没有发现的。
其实,他一直都注意着这个火爆脾气的第六十刃,最初大概是因为他恰恰与他相反吧,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活得那么自在热烈。但是,愈到后来,便愈发的被他吸引。
乌尔奇奥拉偏偏头,哦,这个貌似叫什么异性相吸?(话说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小乌?你跟哪个学的啊……)
这个第六十刃大概不知道,其实,对他有心思的可不止自己,只是,别人没有那个胆色罢了。而我们的第六十刃,除了爱打架不是个好孩子以外,心思,却异常的单纯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着成为瓦史托德的。大概,心思单纯的人意外的运气好吧!
乌尔奇奥拉弯下腰,凑近葛力姆乔,眼看着那人就要一跳而起,乌尔奇奥拉一把将他按住,然后慢慢的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嚣张而漂亮的脸。
“喂喂,我说乌尔奇奥拉,你给老子差不多点!别以为老子怕了你!”猫儿一样的眼睛里光彩夺目。
这人原来还是这么的不懂事啊,我既然能吃了他一次,自然能够吃了他第二、第三、第四……次。
乌尔奇奥拉不顾那人的叫唤摸了摸那人的脸。
“我陪你吧。”
“喂,信不信老子……啊,啥?你真要陪我打架?”葛力姆乔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乌尔奇奥拉:“我说,你不是假的吧?”
“我陪你。”乌尔奇奥拉用一张死人脸继续说了这样一句话。
“嘁~,管你是不是真人,说了要陪我打架,就不许后悔啊!”葛力姆乔有些跃跃欲试。
“嗯,不后悔。”乌尔奇奥拉脸上露出一点好笑的神色,点点头道。
所以,进化成|人的都是灵长类啊,我们不能期待猫科动物有更棒的理解能力。自顾自的理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直到葛力姆乔念念叨叨的被乌尔奇奥拉推倒在白色的沙子上,我们勇猛无敌的第六十刃才察觉出不对来。
“喂!喂喂喂!乌尔奇奥拉!你个死人脸,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呢!你给我放开!”我们的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