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同人]翻云复誉第14部分阅读
[天龙同人]翻云复誉 作者:肉书屋
事儿你不必再同我说。”
段誉反问道:“你同她好歹也是自小长大的情分,难不成就没有半分的舍不得么?”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为了慕容氏的千古大业,莫说是
40、四十 鱼肉刀俎
王语嫣了,便是命也一样可以舍出去。”慕容复抬眸瞥了段誉一眼,淡淡道,“这事情,你应当早就明白。”
段誉道:“你这样说,便是要将她丢给我了?”
慕容复嗤笑道:“段世子家丁众多,还怕没有仆从去照料她么?实在不成便打发人将她送回曼陀山庄去便是,法子是有的是,只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段誉扬一扬眉毛,向后倚去,道:“好,那且不说王语嫣的去处了,我问你,那日将我关在井底,可是怕我去同你争抢那驸马之位么?”
“这般明白不过的事情,你也要问上一句?”慕容复淡淡抬眸,冷声道,“我为此筹谋多时,自然不可功亏一篑,多打上一重算盘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么?只不过我倒是低估了你,竟这样快就脱困而出了。”
段誉听他说的无情凉薄,心里头已是怒意翻腾,面上却仍笑着道:“所以就说我这人格外的福厚,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若要将我逼到绝路,只怕也不那么容易。慕容,我只想问你一事,你一五一十同我说了,可好?”
“何事?”
段誉的眸子蓦地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慕容复沉声道:“你那日在枯井下头同我说的话,可是真心么?”
慕容复笑了一声,垂眸道:“我方才不是都说了,我筹谋多时,不过是多打上一分算盘。那井底之言,也不过是权益之计……”
“我只问你,你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心?”段誉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伸出手去攥住慕容复的腕子,面上有阴霾之色一闪而过,“你给我说实话,旁的你都可以骗我,只这一件事,你老老实实的同我说实话,成不成?”
慕容复眉头微蹙,也不抬眸去看段誉,“真心假意,到了如今又有什么分别?西夏公主我是一定要娶,你既也入了复选,那我亦是无话可说,只不过各凭本事罢了。”
“你为何就不肯正面回答我一声,一句话罢了,难道就真有这样难么?”
慕容复被他逼得急了,皱着眉低斥了一句,“是假的,没有一句真心话,如此你明白了吧?还不放开我滚出去,被我关了一次竟还不知道怕么?”
段誉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箭步迈到慕容复面前,咬牙恨声道:“你这狠心的人,到了现在也不肯说真话?这样的真真假假兜着圈子,你自己累不累?我……我真恨不得将你的心剖出来瞧瞧!”
慕容复亦是站了起来,同他对视而立,沉声道:“你发够了疯没有?段誉,有些话我只说这一次,不管是如今还是往后,倘若你挡了我的大业之路,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我知道你依仗功力高深,又有义兄在旁相助,只不过我慕容复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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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相与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若是能死于大业,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段誉让他气得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慕容复摁倒在了椅子上,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襟,两人怒目而视,半晌不语。
僵持了片刻之后,慕容复突然笑了出来,仿佛想起什么异常好笑之事一般,竟笑的止不住了。段誉蹙着眉头问他,“有什么好笑的?”
慕容复笑的几乎要迸出泪来,抬手撑住额头,眼角含笑的挑起眸子瞧向段誉,竟无端端的生出几分媚意来了,“段誉,你难不成真对我生了爱恋之心么?”
段誉面色愈沉,忽然又笑了一笑,森森道:“你要娶那西夏公主,不就是为了那西夏的王权兵力么?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这身子让我尝一次,我便应下你一个条件来。无论是要兵还是要人,抑或是让我不再去争逐那驸马之位,我通通都可以应下,怎么样?”
慕容复怒道:“你这混账,将我慕容复当做是什么人!”
段誉冷笑了一声,抬手捏住慕容复形状优美的下巴,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你将身子卖给西夏公主也是卖,卖给我也是卖,又有什么分别?再说了,咱们是老相熟了,哪次你不是让我|操|的舒爽的不行?这买卖做起来,你也不亏啊。”
慕容复勃然大怒,抬手就想拍向段誉胸前,却猛的心中一惊。
他的手臂软绵绵轻飘飘的,一丝内力都使不上来,微一运功便觉得胸口闷痛不已。慕容复大惊之下怒声喝道:“你又动了什么手脚?”
“一点点迷魂香罢了,方才你既然能察觉到我站在窗外,怎么竟没觉出这个东西么?”段誉哧的笑了一声,打横将慕容复抱了起来,“你动辄便喊打喊杀的,这样浓情蜜意的事情就算不是两情相悦,也总该有些好好的氛围才对。你放心便是,我方才既然说了会应承你一个条件,那便不会食言的。”
慕容复没想到自个儿竟又遭他算计了一场,气的几欲吐血,怒声大骂,“段誉你混账!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子,来日我定要你偿血偿肉的还回来!”
段誉不以为意的微微笑道:“来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你现在这样百般推辞,心里头分明就不是这样想的。我告诉你,我这人从不喜欢屈就,我看上了的东西,还没有弄不到手的。你慕容复又算是个什么人物,在我这里摆起这样大的架子来了,恩?”
他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利利索索的解开了慕容复的衣襟,慕容复方才刚刚沐浴,本就只穿了一件衣袍而已,下头连亵裤都无。段誉见了便笑道:“自个儿早早的洗干净了,连衣裳都穿的这样少,还说不是等着我过来?”
慕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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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身下一凉,段誉的手掌已经顺着他的大腿根部来回摩挲了起来,浑身不可抑制的颤了一颤,咬牙道:“你这混账——”
“啧啧啧,翻来覆去总是这样一句话,你没有说腻我也听的腻了。”段誉笑着俯下|身去,舔了舔慕容复的耳廓,含糊不清道,“一会儿我卖力些,你呢便含我含的更紧些,咱们就是宾主尽欢啦。”
而后便是轻轻覆上那说惯了冷言冷语的薄唇,渐渐深入。
“呜……段誉……你滚开……”
“慕容……我的慕容,乖乖的。”段誉的声音放得温柔绵长,同方才那般口吻全然不同,伸手抱住了慕容复,“交给我便是,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么?”
慕容复乍一听见他这般言语,忽然顿觉心头鼻尖皆是一阵酸楚之意,连那微弱的抵抗之力也尽失了去,长叹了口气,阖上双眸。
然而段誉在他身上弄了许久,那预想之中的疼痛感觉却久久都未曾袭来,慕容复再一睁眸,却瞧见段誉躺在他身侧,笑盈盈的瞧着他,问道:“你叹什么气?”
慕容复道:“这可好笑了,连我叹上一口气竟也要你来过问了不成?”
段誉笑道:“你这脾气啊,可真是个绝顶差的,我不过平白关切一句,也要遭你这样的冷言冷语。”说罢便环上了慕容复的腰肢,静静躺着。
慕容复被这般突如其来的温情之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蹙眉道:“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必费这些无用的功夫。要做便做,拖拖拉拉的干什么。”
段誉笑了笑,眸子沉静而温柔,“我便想这样抱抱你了,不成么?你既然也说我为刀俎,那我这把刀想要如何去切你这块肉,还轮得到肉来发话不成?”
慕容复闻言气怔,只觉此人真是喜怒无常的厉害,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段誉静静的搂了他一会儿,低声道:“你放心罢,那西夏驸马我不会同你相争的。我心里头没有那西夏公主,娶她回来做什么呢?”
慕容复心中一颤,抬眸道:“此话当真?”
段誉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慕容复同他对视半晌,只觉得此刻二人这般的姿势情状,实在有些太过暧昧了。偏过头轻咳了两声,沉声问道:“你同我说这个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若是没有旁的事了,那便回吧。”
“便是你不赶我,我今儿个也不能留下了。”段誉轻抚着慕容复瘦削的腰肢,仿佛在摆弄什么爱不释手的玩意儿似的,“慕容,无论你嘴巴上是如何说的,你心里头放着我这件事儿却是改不了的。你虽然算计了我,不过我也算计了你,咱们二人只当扯平了便是。你虽然狠毒了些,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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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十足的凉薄,否则那日我在井中,其实你若真想置我于死地,也不是不成的,对不对?”
慕容复听罢低头不语,双眸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段誉轻叹了口气,在他额上烙下一吻,温声道:“我先回去了,这药效两个时辰自解,你也不用焦急。”而后便从床上轻轻跃下,自窗户又跳了出去,仿佛全然未曾来过一般。
外头夜风微凉,段誉负手回身瞧了眼那屋子,想着床上那人如今不知该是何等怅然若失的神情,不禁兀自笑道:“我是说了不同你争逐驸马之位,可却没说拦着不让别人去争啊。慕容啊慕容,今生你若是想去同旁人共结连理,只能是一场白日大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幼木姑娘的地雷~~~~~=3=
段誉gg这是属于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放长线钓大鱼啊xdd
这两天出去旅游了……于是……
我要争取日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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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一 欲寻短见
段誉回了沐云斋后,先寻到萧峰,问道:“那鸠摩智可醒过来了么?”
萧峰道:“醒了,我又点了他几处大|岤,二弟如今在那儿看着他,想来必定是逃脱不了的。只是他自方才起就面色涨红,十分痛楚的模样,倒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段誉冷笑道:“他偷练少林绝技,却不想和易筋经起了冲突,如今经脉错乱,真气乱涌,自然难受的不成。走吧,咱们过去瞧瞧。”
说罢二人便一前一后的向后面走去,鸠摩智被他们关于沐云斋最靠里的一间厢房内,内有虚竹监视,外有契丹武士把守,可谓是插翅也难逃了。段誉负手走进去,笑盈盈的同鸠摩智道:“大师如今觉得如何?怎么瞧着面色不甚好看呢。”
鸠摩智见了段誉,作势就想扑上来,只是他手脚皆给缚住了,若是平素无碍之时倒还可以挣一挣,眼下这幅情状,再怎么费力也不过是空作无用功罢了。只听他大吼一声,双目通红,喊叫之声不绝于耳,渐渐转为凄厉。
“大师同我怎么也算是故交,如今看见大师这幅模样,在下也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愿意为大师稍排遣几分苦痛。”段誉转身同萧峰、虚竹二人道,“大哥二哥,你们先去歇息吧,这儿有我盯着便是了。”
虚竹面露难色,踌躇道:“三弟啊,这鸠摩智自清醒以来,犯魔怔已经犯了三四次,一次比一次更要厉害些。若是只留你一人在此,我只怕出了什么变故难以应对。”
“二哥放心便是,我也不过是有些话想问他一问,能有什么险况呢?”段誉微微一哂,道,“更何况你和大哥白日里已是劳碌异常,如今合该去好好歇息才是,不必担忧了,弟弟也并非是碌碌之辈啊。”
他这样一说,虚竹又想起段誉的内力高深,武功精妙不在自己之下,顿觉安心了几分,憨憨笑道:“如此一说倒也是了,那大哥,咱们便听三弟的,先行回去吧。三弟,若是有事儿,你再来唤我们便是。”
段誉道:“这个自然,快回去吧。”
待送走了萧峰、虚竹二人之后,段誉阖上门窗,径自走至鸠摩智面前,道:“你如今体内真气乱窜,内息鼓噪,若是再不宣泄出来,全身便会越来越涨,直至筋脉尽断。鸠摩智,你怕不怕?”
“废话……少说!休得在此……胡……胡言……乱语……”鸠摩智恨不得用手去抓挠自己的全身上下,只是苦于手脚被缚,动弹不得。
“大师何必强撑着呢?这样好了,我来帮大师一把,将你这胡乱的真气排解出去,可好?”段誉笑盈盈的站起身来,突然猛地出手,一把扣住鸠摩智的虎口,只觉廉泉|岤一股暖意袭涌而来,再看那鸠
41、四十一 欲寻短见
摩智,双眸瞪大如牛眼一般,只是却已经止了呼喊。
他原本将鸠摩智带回此处便是打得这个主意,那日自己不过是稍稍吸取了他一丝内力,便已觉得此人内力着实深不可测。段誉心中明白,若是一下子全都据为己用,只怕自己也要同鸠摩智一般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待他察觉气海|岤中已经充盈了浑厚真气之际,便适时的放开了鸠摩智的手掌,鸠摩智顷刻便昏了过去。段誉深深的吁了口气,坐在一旁开始调息吐纳。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光景,段誉缓缓睁眼之际,却见鸠摩智正立于一旁,盘膝而坐,真正的宝相庄严。段誉上前唤了一声,“大师。”
鸠摩智悠悠抬眸,见了段誉双掌合十,恭敬的点头行了僧礼,“多谢段公子相救之恩了,吸去了我体内那些无妄之气,否则小僧就真是命不久矣了。”
鸠摩智这样客气的言语,倒让段誉微微有些面热了。他本不是打着相救鸠摩智的主意行事,只不过是顺便为之,现在却被人当作了恩人。他轻咳了两声,干干笑道:“大师不必多礼,我也不是全无私心的。”
“嗳,我本是出家之人,却好胜之心太重,半辈子争名逐利,贪进无足,最终险些连性命也葬送于此,实在是悔矣愧矣。”鸠摩智面露惭色,缓缓道,“如今这下子功力几乎全失,虽是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小僧却顿觉心中清明了许多。如今这两手空空,实在是好不自在,阿弥陀佛,能够得此机缘,恰逢点化,实在是生平大幸了。”
段誉没想到鸠摩智失了武功,竟更参透了一层禅机去,当下不禁想起自己上一世,一样也是争名逐利,算计筹谋,结果到最后落得那般凄凉的下场,实在是唏嘘不已,颔首道:“大师如今能够大彻大悟,释开胸怀,倒着实是好事一桩了。若是想求心境宁和,贪、嗔、痴、狂最是要不得,只是这道理我虽然明白,却始终看不破去。”
鸠摩智道:“小僧原本也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如今才明白这一朝解脱,竟如此轻松畅快。段公子是人中龙凤,年少有为,想来必定能够得公主青眼。”
段誉苦笑,“求而不得才是最苦,那西夏公主本不是我心中所想,得了她的青眼又有何用?罢了罢了,大师如今有何打算?先前将大师捆箍起来,实在是大大的不敬了,那是权宜之计,还望大师莫要介怀。”
“小僧自然明白,段公子不必过虑。如今小僧只愿重回吐蕃,一心研习佛法,常伴青灯,也好一赎罪过了。”鸠摩智微笑颔首,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就此别过了。”说罢便挥一挥僧袍,转身朝外,大步走了出去。那门口的契丹武士刚想阻拦,段誉便开口道
41、四十一 欲寻短见
:“不必拦了,放行便是。”
“这……”契丹武士面面相觑,因着萧峰的嘱咐而不敢擅自做主,却也不好违抗段誉的意思,一时间僵在原地。段誉又道:“大哥那儿自有我去交代,两位英雄不必担心,放行便是。”
待鸠摩智走后,段誉微一运功,便觉体内功力更胜往昔许多,心中不免大喜。如今天色已晚,他亦是觉得有些乏累,便径自回了屋中歇息。待到次日一早,段誉又找上萧峰、虚竹二人,同他二人大致说了一番鸠摩智之事,只说是他突然发了狠,偶然间将功力度给了自己,略过了自己的那番盘算不说。萧峰闻言思忖了片刻,颔首道:“如此倒也是好事一桩了,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鸠摩智能够一心向善,改过自新,那也就不必再追究了。对了三弟,今日一早那西夏的赫连将军遣人来说,明日正午时分,请咱们去青凤阁同公主相见。只说这公主仿佛想亲自选婿,倒是与旁人不同。”
段誉颔首笑道:“我记下了,其实大哥二哥既然也在复选之列,以你二人不知比我强了多少倍去。我还是那个想头,大哥虽是不愿再娶,二哥你却可以……”
“三弟啊,莫要再取笑二哥啦。”虚竹难堪局促的笑了笑,道,“二哥只要能够助你拔得头筹,那便是最大的功劳一件了。什么西夏公主北夏公主的,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无。”
段誉见他面色颇有怅然之意,心知他必定又想起那位“梦姑”来了,故宽慰道:“二哥的心思弟弟如何能不懂呢?我以为你同那姑娘甚为有缘,既然有缘,就不怕没有那重逢的一日,二哥莫要气馁才是。”
萧峰亦是听闻了虚竹同那“梦姑”的一段露水情缘,笑道:“是啊二弟,三弟说的有理,你既然能同那位姑娘远隔千里来相会,那就已是十足的有缘了,必定不会见面不相逢的。”
虚竹听了二人的安慰之言,心中也顿觉好受了许多,三人说笑之间又犯起了酒瘾来,还不到用饭的时辰便寻了一坛好酒来豪饮一番。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下去,段誉只觉有些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的向厢房走着,却突然在房门外头瞥见一人,讶异道:“王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可是在等我么?”
王语嫣见段誉面露红光,眼神不似往常的清明澈亮,便柔声问道:“你可是喝了酒?”
“方才同大哥他们喝了少许,你来了也好,正巧我又有些事想同你说说。”段誉走至那池塘面上的台子上坐下,同王语嫣道:“你既然说不愿意再回去你表哥身边,那我便差人将你送回曼陀山庄去罢。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行走江湖也是诸多不便,你意下如何?”
王语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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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眼眶,咬唇道:“你……连你也要赶我走么?”
段誉一怔,笑道:“倒不是说赶你,只是你这样无名无份的跟在我身旁,于你的名声也是大大不好。”
“你身旁的木姑娘、钟姑娘,不是都跟着你么?为何定要将我赶走……”王语嫣说着说着,已经低声啜泣了起来,狠狠的绞着手中的绢子。
段誉一见她落泪便觉头疼的更厉害了些,皱着眉沉声道:“她们都是我嫡亲的妹子,你如何能同她们一般?”
“那……那你当我是什么人……”
段誉被她这话问的愣了一下,微微哂道:“还能当是什么人?你不就是王姑娘。”
王语嫣听了这话,更是心如死灰,一双美目尽失了光彩,颤颤的嗫嚅道:“你对我……你心里头已经没有我了,是不是?”
她一个大家闺秀,问出这样的话来算是相当失仪之言了,只是段誉此刻却没有心思再去细细安抚哄她,叹气道,“王姑娘,这世间姻缘奇妙异常,你我之间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若是你不弃,我大可以当你哥哥一般的人物。只是若说起我对你的这份心思,那就……实在是没有男女之情糅杂其中。”
王语嫣嘤嘤哭泣了一声,突然站起身道:“既是如此,我如今也实在生无可恋了!”说罢就要纵身向那池塘里跳下,段誉见状大惊,连忙一把将她拉住。
这池水虽说谈不上太深,只是却也足够没过王语嫣去了,更何况如今天气寒凉的厉害,倘若真的载了进去,必定是要生病受凉的。段誉死死拽住王语嫣的腕子,厉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多么大的事情,也值当你要轻生么?”
“你既然无心于我,又何必理会我的死活?”王语嫣泪珠涟涟,泣不成声,“原来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发现你的好太迟了些,你如今对我这样,我没有话好怪你。只是表哥已经……现如今连你也厌弃了我,我只觉得自个儿活的实在好没有意思。”
段誉心头有些烦闷,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不过善于演戏装腔罢了。眼前这王语嫣,连让他装一装的用途都无,可又嘤嘤哭个不止,段誉烦道:“莫要哭了,成不成?大不了我不送你走便是了。”
王语嫣哽咽道:“段郎,你对我,到底可曾有过一丝爱怜之意?”
段誉紧蹙眉头,抬手撑着额角,不知和这王语嫣怎的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如今这幅情状,他若是实话说了,未免寒了这姑娘的心去。只是若再编些谎话来瞒骗她,段誉又觉得更是大大的不妥。
如今他不由从心里头咒骂起原先那一位段誉来,招惹哪个闺秀女侠不好,怎么偏偏痴缠上了王语嫣这样一个死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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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同你说实话吧,我心里头已经有人了,不是你,也不是那西夏公主。”
王语嫣一时间连泪珠都忘了掉,急问道:“是何人?”
段誉摇了摇头,道:“你不必知晓,只是他性子别扭的紧,我们两人如今也是一派僵局。唉,王姑娘,你是这普天下难得的好姑娘,温柔美貌,善解人意。只是这弱水三千,我却只愿取一瓢饮,你再好,却也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一瓢水。”
王语嫣身子一软,瘫坐了下去,喃喃问道:“她……可是生的很美?”
“若是真心爱恋一人,那些表象皮囊又算得上什么呢?”段誉轻轻一笑,声音不自觉温柔了几分,“不过你说的很对,他的样貌确实是无人能及的好。”
“那你为何还想去迎娶那西夏公主?”
“此间缘由甚多,并非一时半刻便可说的清楚的。罢了,你若是不想走,那便先留下来吧。如今这灵州一带也是乱的很,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是于心不安。”段誉揉了揉眉心,只觉乏的厉害,“你也莫要再想不开,其实我这人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这世间好男子实在多得很,你现下也不过是缘分未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完结了一篇文,太开心,我乖乖来日更啦~
哼tat你们这些霸王tat把我的心搞的碎成一块块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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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两人如此这般说了一会子话后,王语嫣虽是觉得有些灰心,却也较之前平复了许多。她如今不能回去慕容复身旁,段誉也不好硬将她送走,只说先同钟灵等在一处作伴,等事成之后再另作打算。待将她送回屋中之后,段誉早已困乏的不成,支持不住的回了屋去,谁知这一闭眼睡过去,再一睁眼便已到了子夜时分。
如此一来,也实在是睡不着了。段誉在床上又躺了片刻,便和衣下了地来,只觉腹中隐隐有些饥饿之意。想来也是了,他们三人正午那会儿也并未吃下什么果腹的东西去,过了这样多个时辰,觉得饿也是在所难免了。只是这深更半夜的,又要到何处去寻些吃食呢?
段誉瞥了眼桌上的瓜果,只觉看着便全无胃口,略略沉吟了片刻,忽然眸子一亮,推门走了出去。
他这晚上饥肠辘辘,倒突然想念起当初天山童姥同他们在一处时,烤制的那鹿肉了。
这灵州城虽是西夏都城,但到底不比中原,出了会馆往西边偏僻处行了没有多远,便让段誉捉着一只母鹿。他带着那母鹿回了会馆之后,寻了一处清净幽僻之所,割喉放血。找来几块木枝堆了个架子,而后又入后厨去寻了些酱料过来,生好了炭火悠悠烤着,不一会儿便听得一阵噼啪作响,香味已然飘了出来。
这母鹿被他烤的外焦里嫩,金黄灿灿,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段誉正欲扭下一只鹿腿来,却突然听得远处一阵笛声悠扬,离自己似近似远,若有若无。段誉心下纳罕,循声望去,四下也不见人影,突然抬头望去,却正见慕容复坐于雕梁房瓦之上,手中携着一管曲笛,仿佛并未瞧见自己。
段誉心中一动,扯了两条鹿腿下来,翻身跃上了房檐之上,同慕容复笑道:“竟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手,吹得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叫个什么名堂?”
慕容复手上一僵,回身瞧见段誉笑盈盈的坐在自己身旁,忍不住微蹙了眉头,收起笛子道:“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我难得寻着个清净地方,你怎的也要跟来?”
“你这可是冤枉我啦,本来我也是想着此地清幽,弄些吃食倚楼望月那是最风雅不过,谁知咱们竟想到了一处去呢?”段誉笑着递过一只鹿腿,道,“你吹了那么久的笛子,累也不累?尝尝我的手艺,看看同先前可有进益?”
慕容复片刻便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先前”所指的是何时,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去接那鹿腿了,愣了半晌之后却是段誉塞进了他的手中,问道:“想些什么呢?”
慕容复随手撕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哂道:“如今我还能想些什么,自然是想着公主了。”
段誉嗤笑道:“少拿这话来唬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我,你连那公主是圆是扁都不知,从何想起?”
慕容复道:“倘若心中有一所属,那表象声色都不过是虚妄罢了,我倾慕公主才情已久,自然不会计较于那些无用之物。”
段誉听他说了这句,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同王语嫣白日里的那一番话语,道:“你那表妹,我就姑且先替你照看着吧,待这西夏之事了了,我再使人将她送回曼陀山庄去。”
“语嫣生性单纯,难辨世事险恶,她若是认准了一人,只怕难能轻易回头。”慕容复敛眸说道,“当初她一心爱恋于我,便是倾尽心思的对我好。如今她既然又喜欢了你,必定也会一心一意的待你。总归你们段氏风流成性,你便将她收入房中又能如何?语嫣貌美温柔,难不成你还嫌她辱没了你?”
段誉闻言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朗声道:“慕容啊慕容,现如今你是在撺掇我去娶你表妹?你分明知道我心中所钟情之人是谁,又何必说这些无用之言。更何况,你那表妹再好,我却还着实看不入眼去。”
慕容复闻言瞥了段誉一眼,将手中的骨头扔至一旁,又淡淡挪开目光,道:“大理往后是你手中的天下,表妹性情和婉,坐守后宫是最合适不过。只不过她心思太死,总想着要一心一人,未免太痴了些。”
“一心一人的想头又有什么痴的?若是真当喜爱一人,自然不愿同旁人分享。”段誉笑着瞟他,“难不成你愿意我怀中一壁拥着你,一壁再扭过身去同另一人调笑谈情么?”
慕容复薄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不给你些厉害瞧瞧,嘴巴便总放不老实么?”
段誉笑的眉眼弯弯,“你还想给我什么厉害瞧瞧?不妨说出来听听,我可着实好奇的紧哩。”
慕容复冷哼道:“你是真以为我没什么能耐治你不成?少同我嬉皮笑脸的,没得让人烦闷。”
段誉闻言却笑的更开怀了些,忍不住伸手去攥住慕容复的手掌,低声道:“慕容啊慕容,你现在这般同我拌嘴,咱们像不像是刚刚成亲打情骂俏的小两口?”
慕容复登时一怔,面上覆上一层薄红,怒道:“你又浑说些什么!”
“不是我故意要说,只是眼下这样的情状,能有你在我身旁,实在令我欢喜的紧。”段誉轻轻摩挲着慕容复的掌心,温声吟道,“天之高,月之小。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慕容复愣了一愣,抬眸瞧了段誉一眼,而后又别过脸去,“想不到段世子不但武功绝顶,这情话也是张口即来,果然不负风流之名。”
段誉见他未挣开自己,喜道:“哪有什么风流之名,给你说我的我可真是冤屈死了,除了你之外,我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可还招惹过旁人?”
“当初你对我表妹痴缠烂打,穷追不舍,如今就浑忘了不成?”慕容复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你们二人当时在那茅屋之中,坦诚相对,也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出来。我倒是未曾料到,段世子的忘性竟这样大。”
段誉一愣,细细的沉吟了片刻,皱眉道:“我记不大清了,可有这么个事儿么?”
慕容复冷笑着甩开段誉的手腕,道:“真忘了不成?那我再同你说的多些倒也无妨。当初在那茅屋之中,你们二人浑身都淋得湿透了,你同我表妹表露心迹,还伸手去抚她的秀发脸庞。若是这些你都忘了,你总该记得那个‘李延宗’吧?”
段誉低着头冥神苦想,突然脑中那会儿的片段一闪而过,“啊”了一声道:“你是当初的那个西夏武士?”
“这下子可想起来了?你们二人当初窃窃私语,鬼鬼祟祟,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该做敢当才是。你既然已对我表妹做了那番事情,就不该弃她不顾。”
段誉顿时哭笑不得,一把搂住慕容复道:“原来你一直在意着这事儿,恩?你这醋吃的可真是好没意思。当初不过是局势所迫,我对她绝无一丝失礼之举。我说你为何头一遭见我便那般不喜,原来这里头有这样一个缘故在。”
慕容复皱眉推了段誉一把,怎奈他手上力道极大,竟没能推开。
“好啦,那日之事是我的不对,只是那都是陈年旧账了,你怎么能还拿出来与我分说呢?”段誉笑着在慕容复腰上捏了两把,温柔道,“你瞧瞧,眼下我都说不同你争那西夏驸马之位了,还不是一心为了你好么?慕容,咱们在一处的时候,聚少离多,难能像如今这般好好的说上一会子话的,你就莫要再同我置气了。”
慕容复听他声音绵绵温柔,又想到明日之后,自己与他便更是无缘无份了,不觉心中也是一阵怅惘,叹了口气后静默不语。倒是段誉,将他拥的更紧了几分。
月色皎皎,我心悄悄。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次日众人方用了早膳,那赫连将军便遣人来说请众位去往青凤阁面见公主,朱丹臣同巴天石身负段正淳嘱托,半点不敢轻心。为段誉换去了一贯常穿的素净衣袍,穿戴上自家中带来的华服金冠,腰间系着镶白玉蓝宝云纹腰带,足下蹬着一双鎏金边鹿皮靴,配着一把长剑悬于腰间,整个人贵不可言。钟灵见了便赞叹不已,就连木婉清那般一贯冷言冷语的,也不禁点了头说,“怪不得都说这人靠衣装,你这样一身打扮,确实比先前强了不少倍去。”
段誉上辈子是享了半生富贵,对于这些金珠玉器倒是并不觉得陌生,笑着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正了正衣冠道,“怕只怕人家都穿的简素,偏我这样大费周折,未免贻笑大方。”
“嗳,此话差矣。属下出门之前,王爷千叮万嘱,定要助公子拔得头筹。这事无巨细自然都需打点妥当才成,公子这般一表堂堂,同那西夏公主可谓是一对璧人啊。”
段誉笑道:“朱大哥可真是有趣儿,那西夏公主生的什么模样我都不知,哪里就是一对璧人了呢?”
只听一旁的阿紫咯咯笑道:“便是那公主俏如天仙也好,丑若母猪也罢,爹爹都是打定了主意要你将她娶回去啦!好哥哥,你怕不怕?万一那公主不单相貌丑陋,秉性还十分不好相与,那可要如何是好?”
段誉道:“你这一天怎么总是要编排我两句才肯罢休呢?就算我今儿个娶了,却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娶到公主。”更何况,他还打定了主意不愿娶。
众人听了只道他太过自谦,又齐声夸赞了一番,这才迎着他出了门去。而王语嫣也不知是觉得心伤抑或赌气,连房门也未曾踏出来一步。
出了门后自有在外等候的西夏宫人抬了轿子相迎,段誉三人上轿之后约莫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方入了御花园中。那赫连将军已在院内守候,待众人皆到齐了之后,又由他引着,一路向前走去。
这西夏王宫之中的道路多以细碎石子铺就,踏在上面难以走快了,加上如今将近正午,日头又足,众人皆是有些燥热了。那宗赞王子最是按捺不住,嘟囔道,“也不知是个如何的绝色丽人,让咱们这样大费周章的折腾过去。”
段誉在他旁边,听了不禁嗤笑道:“若是丑似无盐,王子可会觉得做了赔本儿买卖?”
“赔本儿到不至于,只是那不就全然没了意思?本王子又不是贩夫走卒,也非布衣百姓,自然不是图她的身份地位去的。”宗赞王子嘿嘿一笑,搓手道,“倘若真是个大美人儿,那本王子说什么也要将她带回吐蕃才成。”
段誉瞧那王子色欲熏心的模样便是一阵恶心,皱着眉头别过脸去,四下打量了片刻,便在同他隔了三四个人的地方瞧见了慕容复。他今日倒也没穿平素的那件淡黄衫子,反而换了一袭黑衣,却衬得那颈子越发白了。面无殊色的站在一旁,手指纤长如素,正低头擦拭着腰间的长剑,察觉到了段誉的目光,抬起头来瞥了段誉一眼。
两人这一下对视的极快,慕容复便又将眸子挪了开来,段誉微微一哂,不以为意的走进厅中寻了个位子坐下,萧峰、虚竹亦是分坐他两旁。待众人皆坐定之后,便有容貌姣好的宫装少女自后走出,为众人奉上茶来。
只是那西夏公主却不露面,只有个容貌打扮不同旁人的婢女走出对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众人行了礼后含笑道:“诸位英雄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了。婢子明白众位对公主一片思慕之心,只是在面见公主之前,还望众位英雄先入内室观赏书画。”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唏嘘,那宗赞王子最是不耐,一挥手起身道,“可真是麻烦死了,倘若这公主不够貌美,那这一番功夫岂不都白费了?要瞧什么书画?你拿过来我们一并瞧了便是。”
婢子掩唇而笑,躬身引道,“请众位随婢子前来。”说着便转身绕过一扇屏风,向后头去了。众人见状对视一眼,自然哪个也不肯落于人后,争先恐后的朝着内室去了。
然而段誉绕过屏风才知,原来这后头并非是什么内室,而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仿佛天然而成,走起来十分不便。那婢子在前方嘱咐众人留神足下,一边向前头引着路,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前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