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家族:古代爆笑亲情喜剧 第29部分阅读
不良家族:古代爆笑亲情喜剧 作者:肉书屋
无钱好吧?你们欧阳家这几年来似乎也就指着那座万妙楼赚点银子过日子了吧,就靠着那么几块甜品糕就想攀上宝家?哈哈哈,真是笑话。别说我冯文昌不甘心,试问这些在场的英雄好汉,那个肯愿意?”冯文昌声音拔高,故意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围观的男人们竟然还乐得起哄,“当然不愿意了!”
“就是,跟一个废人比武,若胜,胜之不武;若输,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冯文昌挑动眉毛,笑道:“看吧,这可不是我一家之言,我劝你啊,还是回家好好劝劝欧阳文殊,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的多做出几个精致的糕点比妄图攀上高枝可要实惠的多,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那万妙楼的糕点,嘿!还真他爷爷的好吃,明儿给我们冯家多送几块,爷高兴,多‘赏’你们几块碎银子。”
“就是喂狗也绝不给你这种人渣吃!”阮秋儿气急骂道,却在看见冯文昌突然变得阴鸷的脸色之后,懵然后悔自己方才一逞口舌之快,当下心中忐忑这会不会又给冯文昌抓到羞辱表哥的把柄。
一只茶杯咣当摔在地上,冯文昌腾地站起身就想上前抽她一巴掌,贱丫头,还敢嘴硬。
此时,一道和气沉稳的笑声从堂后传出来,“冯公子大人大量,何必和一妇道人家动气呢!”
掌柜的听出是后台大老板的声音,急忙上前撩开挡帘,小声道:“花爷。”
花乾笑眯眯的像一尊弥勒佛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华贵雍容的锦袍端的满脸的和气,笑眯眯的双眼滴溜溜的透着精明。
真人不露相
像花乾这样的背后老板,一般是轻易不出面的,何况会元钱庄在所有产业中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因此,他一露面,冯文昌并没有急切的上前去攀交,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若依他此刻心中所想,来人年纪不算大,一脸和气,左不过是个站出来帮欧阳家那小姑娘说几番好话的,还能大到哪儿去?
他是知府的儿子,别说这小小的蓉城,就是这些周边大大小小的县府,哪里不给他们家面子,不必抬出他们冯家京城里的靠山,单是眼下,蓉城里他想充个大,那也是错错有余的。
不过,他也不笨,会元钱庄的掌柜的对他毕恭毕敬,想来也不是平凡的主,于是笑脸相迎,“兄台说的是,确实不应和一妇道人家动气,冯某所做有所欠缺,让您见笑了。”
花乾笑道:“都是小事而已,冯公子也不必往心里去,一锭金子报名,足见富贵,若不弃,钱庄后园备好粗茶,不如到后堂稍作歇息,来日擂台之上一览公子风采。”
花乾给足了他面子,看到冯文昌露出满意的笑脸,花乾的笑容越发的和善,等到冯文昌从后面离开之后,花乾来到阮秋儿面前,回头看了一眼钱庄伙计记下的名字。
“欧阳文殊?”他念道。
阮秋儿心中一动,总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笑的一脸和气,但身上浑然有一种天成之气,不凌厉却很霸气。
花乾回首笑道:“小姐是为家人报名?”
阮秋儿点点头,说道:“我为我的表哥,他才华出众,性情良善,温文尔雅;我相信若天下女子哪个嫁给他,一定会幸福!”
她这话,惹来身旁一众嗤笑。
“嫁了他会幸福?蓉城谁不知道欧阳文殊双腿残废,形同废人,能不能幸福,难说哦。”
风凉话,说多了也会让人心寒;阮秋儿在这一点上,总是觉得反驳苍白的无力。她甚至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的花乾,深怕他听见这句话会将柜台上那一两银子塞回到她的手中,将表哥的名字划掉。
如果那样,她当真羞愤而死。
招亲赚钱两手抓
花乾仿若并没听见旁人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回家让令兄好好准备准备,第一关比棋奕。”
阮秋儿感激的直点头,拉着小翠的手连道了几声多谢疾步离开,兴奋地想奔回家去告诉表哥欧阳文殊。
接下来的几日里,无论阮秋儿软磨硬泡还是疾言厉色,欧阳文殊总是那副淡淡的浅笑,却闭口不谈任何打擂之事,把阮秋儿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擂台比艺在即,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居然从各地来了很多的才子;虽然她对表哥有信心,可是一山总有一山高,天外毕竟还有天。
无奈之下,她只能请来姨娘和姨夫来说项,儿子早已到该成家立业的年龄,却因为……始终没有相合的姻缘,若是真能一举夺魁娶回来一个美娇娘,他们二老是很愿意乐见其成的。
终于,欧阳文殊点头应允,答应可以一试;这把阮秋儿乐的,好,只要他愿意踏出第一步,以后的事情慢慢来。
宝妹的招亲擂台,搞的是热火朝天,新的告示贴出了半月有余,确实招来了很多的江郎才俊。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人也是奔着那金灿灿的高额奖金而来,但是既有钱又有女人,这事试问哪个男人不乐意。
三妻四妾,那是男人心照不宣的资本,但是女人有的时候,多不是资本,又多又精那才是男人的福气,所以也有很多有妇之夫,也想前来插一脚,想着若真能把宝家小姐娶回家,就是让糟糠之妻下堂又如何,这样的人里,首推冯文昌。
山下的会元钱庄,每天晚上都会将这一天报上来的名字呈送到山上的宝家山庄来,给几位当家的爷和小姐过目。
上面,除了名字,后面还有简单的身家背景,这名单,六个大男人扫两眼也就过去了,御哥通常都当笑话来看,花乾瞄两眼那一长串的人名,心中对今天的进账心中便有数。
因为第一关是比棋奕,所以蓉城里的棋盘棋子是瞬间水涨船高,卖到断货;花乾端着茶杯心中喜悦,早在多日前,他就吩咐过下面的人制作大量的围棋,这一下正好通通卖掉,大赚了一笔。
第一次看见欧阳文殊的名字
宝妹总是在二爹花乾的身上看到现代福利彩票的缩影,以高额的奖金做诱惑,引得大家都来购买,虽然每个人花费的不多,可架不住人气高;大家前仆后继的购买,谁能赚的盆满钵满,还不是最大的庄家。
所以说,论j谁也j不过她二爹爹。那才叫一个名副其实。
那个名单,最有兴致的要属宝妹,每天吃过晚饭之后最好的消遣就是捧着名单从第一个翻倒最后一个,单凭第一眼若觉着还不错的,就拿毛笔在上面画上一个小圈,第二日再嘱咐下人将她划上的单独抄写一份。
为什么?
其实也不为什么,范围缩小,等到打擂的时候,她也可以有目标的好好观察一番,她是压根不怕相不中的男人会通关成功。
因为,只要她不愿意,那她那六个如狼似虎的爹就更加不乐意,若他们不乐意还能放得过谁?所以,只要她相不中那是肯定不会过关的。
她担心的是六个亲爹会不会让她相中的男人过关,这才是最重要的。
名单里的确有几个人是让她觉得满意的,只是当目光浏览到一个人时,她错愕了一下。
欧阳文殊,欧阳氏族长子、年24、下身残疾。
那段文字的后面还有括号标注,望主子慎重考虑。
慎重考虑什么,是慎重考虑这人不错?还是慎重考虑这人万万不可?
宝妹好笑的躺在床上看,越想越乐,越乐越觉着这人有意思,双腿已经残疾了还想着来打擂,那擂台之上,比试棋奕倒不难;
可若是武关,那可是要到宝家山庄来通关的呀,她那六个爹爹,一个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主,不说别人好了,单说第一关的小爹爹,她都想不出来有几个人可以顺利的从他手底下通过。
其实,她也看出来了,六个亲爹嘴上说是为了她将来的幸福把关,其实呢,完全是闲的发慌,打麻将也有打累的时候,可是整人,那可以抬出千变万化的各种招数,不管是欢天喜地还是鬼哭狼嚎,那都别有一番风景。
这样也好,大浪淘沙怎么着也能淘到一个金龟婿吧。
几日之后,大家殷切期盼的招亲擂台如火如荼的在蓉城繁华地段的一座雀华楼里拉开帷幕……
擂台第一关:以棋会友
蓉城,雀华楼。
楼外人声鼎沸,略显嘈杂。县衙里的衙役们个个神情戒严,唯恐出现任何差池。
楼里,此时却是鸦雀无声,只听见叮叮落子的声音。
宝妹一身男装打扮,混在一楼的大厅之中,小六子跟在她身边,小声说:“小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人一起下棋,我还以为……”
宝妹呵呵一乐,“你以为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和每个人都下棋?”
“是啊,小六子我当初可不那么想么,我还担心小姐到时候挺不住,特意去找老中医要来药,就怕你下棋下到胳膊抽筋好以防万一。”小六子尴尬的嘿嘿一笑。
宝妹开心道:“谢啦,放心吧。”
宝妹坐在木质的台阶上,望着下面好几十个守关的棋师傅,这些人都是二爹爹特意请回来的棋奕高手,把在第一关将那些浑水摸鱼、不学无术的凡夫俗子提前唰掉;
二楼是更加厉害的高手,再刷掉一批人;这样到了三楼,那就是要和宝妹真正坐下来对弈的人了。
第一天,只有五个人从一楼胜出,到了二楼全军覆没;结果,宝妹趴在三楼的棋桌上睡了半天,一个男人没见到;
当天晚上的饭桌上,此事便成了六个人笑话宝妹的谈资,所有人当中,唯有四爹云柳喜对宝妹还报以同情的目光,最后只剩下红莲这个还没正名的三娘,陪着她聊到夜晚,对她的所作所为甚是感兴趣。
第二天,宝家山庄的集体下山,六个男人好意整暇的陪着宝妹呆在雀华楼里,看着热热闹闹的场面,几个人也不忘打赌,赌今有几个男人能冲上三楼和宝妹对弈。
六个人当中,五个赌空,一个获胜,御哥搂着宝妹的肩笑道:“宝妹啊,看吧,还是小爹爹对你最好,所以你要争气,不能放水。”
宝妹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御哥,“小爹爹,你就赌一个人能上来也好意思邀功啊?”
今天比昨天要好,一共有五个人来到五楼,下棋的房间每次只有一个人进去,其余四人安排在侧室,六个爹,三个留在棋室观战,;另三个留在侧室同那几人聊天,顺便探探详细的身家背景。
首战告捷
一张素雅的棋盘安置在宽敞的矮塌之上,左右两个蒲团,宝妹笑嘻嘻的坐在对首的位置,俏生生的抬起头望向第一名比艺的人,“请坐。”
一张艳若桃花的笑脸,衬着两颊上那对可人的酒窝,一个回眸登时令第一位走进这里的才子恍然间失神。
眼前的女子,就是宝家的小姐吗?若果真如此,那便是他的福气啊。
于是谦逊的合手弯腰施礼,“在下董肃清见过小姐。”
宝妹笑道:“董公子多礼了,请坐。”
屋子四周墙上悬挂着名家名画,凸显品味和雅致,香炉中淡淡飘来一股香气萦绕满室,即便是微微紧张,在这样的屋子中也会慢慢沉淀下来。
旁边站着读棋之人,方便楼外众人观战;叶傲天、云柳喜和欧子夫三人俱是沉稳之人,留在内室恰好,楼清儒、御哥和花乾三人便去了隔壁的屋子和几位候补‘姑爷’闲聊,已定优劣。
宝妹捻起一枚棋子落下,“董公子,承让了。”
董肃清左手轻拢右袖也捻起一字落在棋盘上,并未开口回话,只专心于棋局。
宝妹满意的笑了一下,不多时,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攻守相对起来;
雀华楼外,人群熙攘间,有一个清秀的女子额际冒着虚汗,看着雀华楼外竖起的高大的棋盘,一子一子满盘棋局,她虽然棋艺不精,但是也大略能看出攻擂的这名男子才华不浅;
再加上身边一众看热闹的百姓,有懂棋的人不停的叫声,“好棋!”她这心里啊,更显得紧张。
她双手合十置在胸前,默默祈祷,千万不能赢啊!
小翠看着主子那副紧张不已的神情,就算她什么都看不懂心中也是跟着着急的。于是也学着小姐的样子开始‘诅咒’攻擂的那个人。
半个时辰之后,最后一子落定,终于分出了胜负;第一个攻擂之人兵败,宝家小姐首战告捷;
楼外好声如潮,“这宝家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啊,这最后一招请君入瓮实在是高啊!”
一颗大石头落地,阮秋儿方才紧张的虚汗此刻沿着额际滚落,她笑着拥抱小翠兴奋的大叫:“小翠,太好了,他没有赢!”
小翠也高兴的喊道:“小姐,他没赢,他输了,太好了!”
红火一条龙
送走了失望神伤的第一位才子董肃清,宝妹累的就榻向后躺倒,对着屏风后三位爹爹大声道:“果然江南多才子啊!我差点就输他手里,连将来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云柳喜笑吟吟的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那棋盘上的星罗棋布,“此人棋奕确实精湛,丫头,你差点败在他的手里。”
“可不是。”宝妹跳起来亲昵的搂着云柳喜的脖子,“谢谢四爹爹,要不是你教我这开局的棋,只怕宝妹我就要披着红盖头嫁人了。”
云柳喜笑着拉下她两条小藕臂,“担心什么,不是还有我们几个吗?怎么,刚才那位董公子不合你意?”
“那倒也不是,他还是挺翩翩有礼的,只不过……”宝妹贼贼的一笑,哀怨道:“我想多看看几个人嘛。”
“贪心的丫头。”云柳喜受不了她,“见见下一位吧。”
“好。”宝妹笑着应道,回身在棋桌前端庄的坐下等候。
云柳喜朝身边下人点了点头,闲步回到屏风后,与另外两人相对品茶。
不一会,第二位进来……
一个时辰后,第三位……
一个时辰后,第四位……
半个时辰,第五位……
雀华楼比武招亲,以棋会友,第一天空缺;第二天,无一人过关。
宝妹的棋艺被当日回家的蓉城百姓大肆夸奖一番,众人莫不对明日的攻擂情况拭目以待,蓉城难得出了这样一件娱人的大事,偷得半日赋闲的人莫不趋往;
于是,雀华楼附近一条街市突然间红火起来,尤其是吃喝;
你看棋,不能只看两眼就走吧?怎么着不得看看谁输谁赢,回家了也好吹嘘一番;
若是爱棋之人,更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看到精彩的对招,更是不忍心错过;
当然,那些本就为了攻擂而来的人,这样光明正大的研究宝家姑娘下棋路数的机会就更加不能错过喽;
所以不管是茶楼也好,临时的沿街小铺也罢,茶水卖空,烧饼包子一类就更加畅销;由此带动周边一条龙,各家店老板纷纷推出各种店内招牌食物,用以招待这些‘看客’,仅仅两日的收入就好过这一个月的进项,真是恨不得这‘以棋会友’的擂台长长久久的摆下去。
来者何人
夜色微阑,月色如洗。
欧阳文殊放下手中书卷,轻轻的揉捏了一下臂膀,却是有些疲倦。摇动轮椅来到窗前,透过窗子望着外面园子里的一片竹子,恍然失神。
身后的书案上排放了几张棋谱,是今日那雀华楼里的对弈。秋儿兴高采烈的拿回来让他研究,于心,他是万般不忍拂了表妹和爹娘的心意;可于情,他却做不到以这样的身份去争取一份感情。
唇畔溢出浅笑,他这样一个人的生活也不错;何必去打搅别人呢。
那些棋谱,倒增加了他生活的乐趣,局中有局,路中有路,进可攻,退可守;灵活多变,收放自如;这样的能耐非同一般,如此看来,那宝家小姐确非寻常女子,倒叫他心中喊出一声赞叹。
好花不必亲自摘,与旁欣赏亦芬芳;
也许,对于他的残缺,表妹也好,父母也罢,总是觉得心中亏欠。
可对于他来说,世间万般都有各种活法,喜怒哀乐,这都是人之常情;他也曾策马风华,他也曾对酒当歌,秉诗作赋;如今,失去了一部分自由却并不代表失去了所有,他相信,生命总会有不同的风景可以给他看。
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人生短短几何,何必纠缠在痛苦之中,他能想得开。
可惜家人却似乎一直认为他在强颜欢笑,他无奈的失笑,是不是他太过理智?或者他也应该如常人一般,自暴自弃,喜怒无常?
熄了烛火,黑暗的屋子中突然闪进一个人影,欧阳文殊怔了一下,停在原地,不确定对方的来意,于是问道:“来人是?”
回答他的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月色朦胧之下,那面具正中的两颗乌黑的眼珠直直的盯住他,彷如捕猎的雄鹰一般,冲进他的眼底。
一秒、二秒、三秒……
看着轮椅上的男人没有一声惊叫,无声无息的将头偏向一边吓晕过去,来人终于在黑暗中摘下面具,露出面具下那张恶作剧的笑脸。
宝妹的来意
宝妹站在黑暗的房中,闻着漂荡在房内的淡淡香气,空气中多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味道,彷如她这一年来每日都会尝到的万妙楼里那一道一道的甜品糕。
一步之遥,宝妹手里拎着恐怖的面具,另一手拖着下巴研究着眼前这个男人。
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独闯男人的房间,这事儿要被传出去,估计脊梁骨都得被蓉城的百姓搓歪了,可是这不能怪她。
谁让她结束擂台比试之后,不小心的馋嘴想吃万妙楼的糕点,又一不小心的撞见了万妙楼里的那一幕,这才让她突然心血来潮的来看看这个名叫欧阳文殊的男人。
“我们冯公子定的点心呢,没做出来?怎么着,你们万妙楼是不是不想干了,难不成欧阳文殊最近不做点心改下棋了?怎么着,报上名了还真当回事了,真想攀上高枝?我告诉你们,就算他攀上皇亲国戚也别想跟我们家冯公子斗!”
“一个废人也敢来跟我们家公子抢,我呸!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句话顺着刚进门的宝妹耳边呼啸而过,带着三分嘲讽七分不屑,那个时候宝妹突然响起几日前大爹爹叶傲天让她习文时看见的一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
不过是一个知府少爷,身边的下人就如此专横跋扈;宝妹当下瞪了两眼,迈步来到柜台,先挑两块甜滋滋的糕点解了嘴馋再说。
掌柜的记性好,认出是前几日来买点心的姑娘,即便是被刚才一群恶人口出秽言,但买卖仍然要照顾,于是笑脸相迎的来到一旁,端出几个新款送到宝妹面前,当下惹得宝妹又是一阵惊呼,端在手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是不忍心咬上任何一口。
宝妹心想,若是这样的糕点放到现代,肯定会非常红火,制作糕点的人一定会世界闻名的,成为最富盛名的大师级人物。
“掌柜的伯伯,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些好吃的点心是谁做的啊?”宝妹笑眼一眯,突然对能够制作出这些美味可口的人很是好奇。
子定乾坤,满盘皆活
银光轻轻洒在年轻男人的脸颊上,宝妹就这么托着下巴看了很久。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一双巧手制作那么多的美味吗?
癞蛤蟆?!想起先前听到的话,宝妹就觉得好笑,如果把欧阳文殊和那个叫什么冯文昌的人放在一起,她觉得‘癞蛤蟆’这三个人送给冯文昌更加贴切。
眼前的男人,外貌清瘦俊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虽然双腿不便,但一身华衣坐于轮椅之中,却有一种点尘不惊的气质。
不知道,他睁开眼睛会是什么样子。
唉,可惜啊;被她吓晕了。她可不是有意的,来的路上碰巧撞见卖面具的,她是觉着好玩才买来一个戴着,本来就想调皮捣蛋一下,还真没想过能吓晕他。
这下好了,人晕过去了,宝妹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桌前,她大爹爹曾经教育她,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品性如何,就去看看他书桌之上都放置何物,因为从那里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喜好。
笔墨纸砚,稀松平常,同寻常人家并无不同;不过,有两样东西惹得宝妹注目,一件是书桌上那几张棋谱,仔细看两眼,喝,不就是她白日里和人对弈所下的棋吗?难不成,他私下里还在研究?宝妹回头看了两眼,眨了眨眼,有意思,难道他确实跟别人说的一样,也想打擂吗?
她翻了几页,忽然发现最下面那张棋谱正是她近日首战董肃清的那盘开局棋。当时她险胜一招,吓出半身虚汗,实在是没料到第一个上来的人就如此厉害,要不是四爹爹昨天晚上耳提面命,只怕她刚一出场就撞得自己一鼻子灰。
她抽出那张纸端瞧,发现有一处不注意的角落里,有一个用笔画的圆圈,用来代表一子。
宝妹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须臾,张大嘴巴半晌没合上。
一子定乾坤,满盘皆活。
宝妹惊讶之色顿起,棋是已成定局,但是按照他所放位置的思路来看,若在往后退两三步再下,宝妹绝对会败在他的手下。
如此缜密的心思,不咄咄逼人,却又无法扭转乾坤;他下棋,似乎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成功。
来无影,去有踪
宝妹转过身,倒跳到桌子上,仔仔细细的端瞧那张纸。以棋会友是她自觉自己还有些棋艺,她这个从一千年以后跑来的人,满脑子的现代知识,好不容易这两年在自家那几位优秀爹爹的折磨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算有点涉猎。
可是,若要跟人家比,那是抱着石头砸自己的脚,那还不满是包啊?
所以,唯有这“棋”她还稍稍有那么点自信,再说了,就算!她真的扛不住了,那,她还有最后的杀手锏。
嚓嚓嚓,她把那张纸卷了卷夹在腋下,回家拿给四爹爹看,让他也惊讶一把。
把面具戴上,却没有罩着脸而是顶在脑袋上,走到门口刚想推门出去,又把脚收了回来,不成,她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么着不得留下点什么,譬如,到此一游这样的。
拿起笔在一张纸上洋洋写下一行小字,看了两眼,觉得很是满意,这才像一只机灵的松鼠滑出门外,消失在夜色中。
其实,是跑到墙根底下学了两声猫叫,一直守在墙外的秉逐飞身而进,再带她飞身而出。
如果宝妹知道,黑暗中她所做的一切其实一滴不漏的落入一个人的眼中,会不会更加吃惊。
欧阳文殊直到望着那个女人离开他的屋子之后,才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又让人无奈的想发笑。
他回首看着书桌,她方才在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字;他推动轮椅来到书桌前,拿起那张字条,一行七扭八怪的小字首先打破了他的预想,他以为会是一行娟秀的笔体,却发现这一行扭扭捏捏的字怎么也无法和方才大胆闯进来的姑娘贴合到一起去,不由失笑。
再看那纸条上的内容,欧阳文殊笑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把你吓晕了。”落款处是大大的“宝妹”二字。
这,欧阳文殊如何笑的出来,宝妹,这两个字若先前并不熟悉,这几日也是如雷贯耳,不但来来往往的家丁谈及,就是他那热心的表妹也是三番五次的在他耳边提及。
而今夜,她竟然会跑到他的房间,戴着一个可怖的面具吓晕他之后,再留下这一张纸条?!
纸条从他的手指间滑落在地,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后花园的巧等候
翌日清早,花乾洗漱完毕之后,准备到账房去查账,路过后花园时,发现本应该早早就下山守擂的闺女宝妹竟然神情悠然的踢毽子。
五颜六色野鸡毛做成的羽毽在空中忽上忽下,花乾住了脚,笑道:“怎么,今天不比擂?”
羽毽飞上半空,宝妹伸手捞了回来,见是二爹爹,喜上眉梢的跑到近前,“二爹爹,你这是要去哪啊?”
宝妹一双乌黑的眼珠子闪闪发光,一看就是心里揣着个小算盘的样子,花乾扭头左右看了看,不禁失笑,“你这丫头莫不是一大早就在这等着我吧?”
小伎俩被识破,宝妹呵呵一笑没做声,她确实是有事找他。
“找我就到我的乾园不就行了么,还费时的再这里等我,小丫头,来吧,咱爷俩上望月亭里坐下唠吧。”花乾率先笑着走向园中的一座凉亭,宝妹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花乾刚坐下,宝妹就猛的拽过花乾的手,煞有介事的说:“二爹爹,我问你个事,那个叫欧阳文殊的人是不是你同意他报名的?”
花乾愣了一下,在脑中搜索这个人名,一个脸上梨花带雨的年轻女子浮现在脑海,恍然道:“不错,当时是我嘱咐人允了他的表妹,让他把名字报上,怎么,那个人你认识?”花乾的目光一下子精明起来,如雷达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宝妹,难不成这丫头这么快就情窦初开了?
宝妹松开手好好的坐下,笑道:“原来不认识。”
“难不成你现在认识了?”花乾好笑道。
“现在?”宝妹摇摇头,“也不算认识,不过我昨天晚上去看他了,二爹爹,他真的是身有残疾啊。”
花乾低声笑道:“不喜欢?那好办,第一关就淘汰他不就完了。”倒不是多难的事情。
宝妹连声阻道:“我可没说,人我去看了,还是蛮帅的,嘿嘿。”
扭扭捏捏不像样
花乾看着她那双笑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实是无奈又可笑,“不怪御哥成天气你玩,男人长的太好有什么用?看把你迷的。”
“我可没迷!”宝妹赶紧划清界限,就算心底里确实觉得欧阳文殊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是,谁敢保证看不见更帅的?哈哈,就算找不到老公,她也要过过眼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欣赏美女是男人的福利,那,欣赏美男也该轮到她宝妹享享福利了吧。
“那你跟我打听他做什么?”花乾不愿点破她那点薄面子,索性逗着她玩。
“我就是吧,那个,想知道……”宝妹吞吞吐吐扭扭捏捏。
“痛快说!”花乾佯装愠怒的轻喝道,实则心里乐翻了,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丫头这副德行,要是现在手里有数码相机就好了,正好把她这傻样照下来给御哥他们几个看,不笑话死她才怪。
“我就想知道是他亲自来报名的吗?”宝妹的嘴像蹦豆一样快速说完,说完之后观察着二爹爹花乾的表情,期望从一丝细微的表情里提前找到答案。
可惜,花乾的那张笑脸总是万年不变,一副狐狸般老j巨猾的笑容此刻又在他的脸上大放光彩,花乾憋住笑意轻叹了一口气,念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哦。”
“二爹爹……”宝妹求饶一般的撒娇。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反正人都报名了,你就在山下的雀华楼里等着他不就完了吗?若是个人才,必然会登上三楼和你对弈,若还能胜得了你,到时候再细作打算也不迟啊,你何必现在就开始询问。”花乾故意岔开话题,就是想看宝妹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越看越逗,自从和大家一起过的这一年多来,他似乎也被御哥和楼清儒带坏了,逮着空逗逗宝妹或者随手没有恶意的开个玩笑搞个恶作剧一类的,弄的宝妹吱哇乱叫,群居山上的日子似乎也是有趣的紧,害的他每次赶往汴京去巡阅一番都会时常兴起想要回到蓉城的冲动。
刨根问底儿
“当然重要啊!”宝妹嗔怪的叫道,然后正了正身子,“爹,我跟你讲;这事那可重要多了,你就说这人吧,要是健健康康的来报名,不稀奇对吧?”
花乾笑着点点头,“你继续。”
宝妹咳了一声,又说道:“若是身体不方便,还想来比武招亲,你觉着这事靠谱不?”
“还成,你那公告上写了不许残障人士参加吗?”
“没写啊!”宝妹断然说道,一挥手,“我的意思吧是这样滴。”
“怎么样?”
“你看,就拿我来说吧,如果今儿我宝妹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别说找个男人嫁了,就是让我抱只大公鸡嫁了,搞不好我都觉得糟蹋了那只雄赳赳的公鸡;”说完看见二爹爹花乾快要喷笑的表情,话锋一转,像模像样的又道:“当然了,人!是不可以妄自菲薄的,这道理我懂;所以喽,我就很好奇他来参加的原因。”
花乾明白了,这丫头敢情是黏上这蓉城里的八卦了,“怎么,蓉城里关于欧阳家的风言风语最近传到你的耳朵里了?”
宝妹点点头,“昨个在万妙楼里听见知府少爷冯文昌的狗腿子在那大放厥词,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我就寻么着去看看他们口中的‘癞蛤蟆’长什么样,嘿嘿,我让秉逐叔叔带我去的,可惜我带了面具进去把他吓晕了没说上话,不过人挺好的啊,就是腿残疾了;喏,昨天我在雀华楼里下的棋,他都有看,这张是他改的棋招,我拿了回来,你看!”宝妹从怀里拿出那张棋谱递给花乾看。
花乾接过来摊在石桌之上,定睛观瞧,他虽然成日里与铜臭为伍,但不入商海之前却是吟诗作赋,琴棋书艺不减风流之人,这棋招的精妙之处,初看不稀奇,再一深究倒别有洞天,连他也不禁惊讶了一下。
若这棋招果真是那欧阳文殊所解,倒还真是个人才,棋艺如人,进退之间也可探得性情如何。
花乾道:“却是一步好棋,宝妹,他日你若与他对弈,好好观察观察。”
宝家动物园
宝妹喜上眉梢,“二爹爹,你觉得这人不错?”
“嗯。”花乾点头,“我看不错,很适合到我下面的商号里管事,别说,我还就缺一种眼观大局,进退自如的人才;”
宝妹向上翻了个白眼,“二爹爹,你又露出j商的本性啦?这是你闺女我未来的相公……呃……之一,你怎么说抢就抢?”真是受不了。
花乾的唇边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这不八竿子还没够着边儿呢么,能不能踏进咱宝家山庄还是二话呢,你急啥?再说了,这人身有残缺,就算你相中了,这几个爹爹能不能点头同意可就难说了,旁人不说,你觉得御哥能同意吗?把你嫁给他,你小爹爹不疯了才怪。”
“哎呀,我又没说非得嫁他啊;这不所有报名的人当中只有他一个身体不便,升了点好奇呗,而且二爹爹我跟你说,万妙楼家的甜品都是他做出来的呢!”她嗜甜如命,尤爱糕点,一想到一位长相俊美的男人能够作出一手精致绝伦的甜品,哇,这口水都能流到长江黄河去。
花乾用账本敲了宝妹的头一下,笑道:“为了吃你就想嫁他?!真是脑子塞豆腐了。”
“怎么讲?”宝妹还不怕死的问。
“一堆渣!哈哈哈!”将账册夹在腋下,花乾起身离开凉亭,还是先去账房里交代几位账房先生把这个月的账目清算仔细了,“宝妹啊,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啊,想要找就好好找一个,最好我们六个兄弟都能瞧得上眼的,不然你还是抱着公鸡嫁吧,二爹爹觉着那主意不错。”边说边笑越行越远。
留下宝妹一个人坐在凉亭哼哼,让她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男人她也要,公鸡她也要;男人要来恩爱,公鸡炖了补身,嘿嘿,两不耽误。
嗷呜——
后山处突然响起一声狼叫,把宝妹吓一激灵;瞪着两颗大眼珠眨了眨,似乎好久没到后山去玩喽,正好,今儿她就牵一只雪狼下去溜溜。
心情倍儿高兴的宝妹颠颠的叫来小六子陪着她上后山,她四爹爹云柳喜那群特殊的“朋友们”,宝妹俗称的宝家动物园。
雪狼
一只通体洁白毛色晶亮的雪狼,迈着优雅而高贵的步伐,亦步亦趋的跟在宝妹身边,精壮的肌肉行走间散发出一股王者之气,俾睨一切的双眼露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冷光。
从山上到山下的一路上,但凡遇到的路人莫不心有惊惧的退让三分;这也难怪,狼本就有着凶残的本性,多数都在深山老林中生活,鲜少到人群中来,出了常年进山打猎的猎人偶尔碰见一两次,普通的百姓哪有机会见上一见。
而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丰腴的脸蛋上嵌着两个甜甜的酒窝,就算她笑的再亲切、再可爱,谁又能把她和一头桀骜不驯的狼联系在一起。
不少人暗自唏嘘,这姑娘莫不是疯了吧,狼这样的动物也敢带在身边,不啻于给自己埋下杀身之祸啊。
不过,宝妹如此招摇过市,就算再不认识的人也大概能猜出这个略微有些发胖的俏姑娘是哪家的了。
每天傍晚,从宝家山庄的山头上传来的阵阵嚎叫声,整个蓉城是人尽皆知,野兽山庄么,没有野兽怎么会得如此‘雅号’。只不过,听归听,看见宝家的人领着猛兽下山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雪狼虽然性情阴冷,却是极通人性;云柳喜天生与这些动物亲近异常,似乎宝妹也遗传了这样的天赋,当她第一次跟随四爹爹云柳喜战战兢兢的踏入那片所谓的禁区时,一副副凶猛的脸孔吓的她腿肚子直打哆嗦脚发软。
四爹爹一直鼓励她走近它们,可她却连拔腿迈步的力气都没有,更丢脸的是当雪狼慢慢朝她走近的时候,她居然紧张过度,一翻白眼晕过去了,这件糗事每每想起来就羞愧万分。
树要一张皮,人要一口气;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于是为了彻底壮胆,宝妹当夜喝了几大碗的白酒,酒醉壮人胆,借着酒劲她头一低冲进了禁区。
雪狼 2
好么,刚站稳眼前就晃出两点阴森恐怖的绿光,被月色一晃更加耍背【拖氚瓮韧嘏埽姑沟氖牵饣厝瞬辉瘟耍热闯榻盍耍醋糯雍诿擅傻囊股新韵殖呃吹难├牵γ梅6模卤沧釉僖膊桓烧饷创赖氖铝恕?br />
就在她双眼一闭脖子一挺准备等着雪狼的獠牙喀嚓咬断她的脖子时,脸颊却感到一阵温暖和湿润,怯怯的睁开一只眼睛窥瞧,雪狼不但没有咬断她的脖子,反而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脸,虽然目光依然冷冽如常,此时此刻宝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危险,反而心里涌起一股喜悦,被雪狼认可的喜悦,她似乎在那一瞬间突然明白四爹爹的感受,被雪狼这样的猛兽认同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啊。
自打那天开始,宝妹知道,原来她也可以和四爹爹云柳喜一样和它们和平相处,于是那片禁区又多了一位新的客人。
时常被几个爹爹逼的没招使的宝妹索性跑到禁区里去避难,宁肯大口嚼着这些“朋友”找来的野果充饥也不想回前山去背四书五经,弹什么琵琶古琴的。反正除了四爹爹谁也不敢进来,就算他们派出四爹爹出马也没辙,四爹爹本来就宅心仁厚,善良有加,看见她那副惨样,可怜她还来不及呢,哪还会想到强行押回她。
所以,宝家的野生动物园就是她最嚣张的藏身之所,雪狼就是她最好的保镖,尽忠职守,负责到连小六子这样见天跟在宝妹身边伺候的贴身小厮也不敢离得太近,小六子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反正有雪狼在,小姐的安危比十个彪形大汉护着都管用,他还操哪门子心,兜里揣着银子在后面悠闲的跟着就行了。
雀华楼的热闹依旧,一条南北贯通的街市从来没有这么人山人海过,宝妹怀里捧着一袋葵花籽,边磕边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