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平凡的农家女 完第37部分阅读
穿越平凡的农家女 完 作者:肉书屋
过来芳姐儿打了个冷颤,心想也知道夫君在牢房里可是暖和?想着便不由心酸,忍了忍去了东园,小蕊见芳姐儿来了,也不敢耽误,忙起身迎接问了安,芳姐儿轻声道“我只看看铁蛋,你们不用忙活。”说着便进了暖阁,坐在床头,含着泪看着小上善白嫩可爱的脸还带着甜美的笑,芳姐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也许便是最后一次见儿子,这便是最后了吧,想着便压抑不住悲哀,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了,落在儿子的头发上,芳姐儿捂着脸抑郁不住的哭,小蕊站在门口往里看只见自家主母一脸的悲伤,带着诀别看着小公子,心里万分的不解,难道说传言都是真的,俞家真的会和王家一样吗?
早上芳姐儿没有惊动任何人,穿着一身红衣出了门,自己站在京都提刑官的衙门前,拿起大鼓便开始敲,轰隆隆,震醒了整个京城。
穿着囚衣的俞天佑听见这样的声音,忽然心疼的抽搐,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感觉绝灭的恐慌。
第五十六章 阴谋诡计
芳姐儿带着决然站在大堂上,京都提刑官温平治穿好官服,不慌不乱的坐在大堂上,见堂下站了一个穿着红衣面含清冷却又绝艳的女子,温平治也不好太过于严厉,看了一周,便道“何人在这里击鼓鸣冤?”
因芳姐儿是一品夫人所以不用跪拜,芳姐儿看着温平治轻轻的福了福身,大声道“我乃平难侯之妻,今个儿我要为夫鸣冤,想我夫君戎马半生,不能说为国出尽了力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我夫君几年前交与王家五百兵器,也是有据可查的,如今却仅仅因为这件事压着不放,我今个儿要为我夫君讨个公道。”
温平治惊讶的看着芳姐儿,心里却是没有想大家闺秀却又这般的勇气,温平治深知这三大酷刑的残酷,别说是告状了,就是第一关棒打三十就能让这娇艳绝伦的夫人香消玉殒的。
温平治站起来,摆了摆手严肃道“这件案子归大理寺管辖,夫人可是告错地方了,来人轰出去。”
芳姐儿一听,忙道“我是来告御状的,大人,大人,放开我。”温平治给那些下属使了个颜色,衙门的衙役放开芳姐儿。芳姐儿站好,道“大人,今个儿我不会走的,我要告的是御状。”
外门站着看热闹的人见芳姐儿这般‘死心眼’道“真是大家闺秀没有出过苦,只当是来耍的,哼,长得这般的好,却是个没有脑子的。”
一个书生打扮的道“真是大义,娶这样的女子也算是福气。”
“哼,你看她那身子板,吹一吹就能刮走,身上细皮嫩肉的,这一板子打下去,哎呦,我看怕是不行了。”
听着外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温平治看了芳姐儿一眼道“俞夫人,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俞大人的事儿是怎么样的必有圣断,绝对冤枉不了俞大人的。”说罢手背在后面去了后衙。芳姐儿在外头喊道“大人,大人。”温平治跟没有听见似的转身就走。
温平治站着门口悄悄往外看了看,见俞家夫人抵着头看不出什么神情,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真是胡闹,这三项酷刑别说是出苦力的汉子了,就是武艺高强的人也未必能过得了这三项酷刑,第一关便是三十大板,棍子里装着铅,一棒子下去便少了一个魂儿,就算是受得了第一关,第二关便是松筋断骨,坐在老虎凳子上,拉开筋骨,直到四肢筋拉断,骨拉开为止,第三关便是拖着无力的身子滚钉子板。至今为止就有两个人能过得了,再无一人过得去。
温平治身边的幕僚轻声道“大人。这皇上这边怎么办?怎么说?这俞夫人可是敲的大鼓呀。”
温平治轻叹道“只说是这妇人之见,饶她一命,要不以后我们脊梁骨会被戳死的。我以后就不用再朝中做人了,本来俞大人这事儿就有些玄乎。”
温平治也不好做人,这俞夫人要告御状,定不会活了,以后这温平治定会灌上心狠手辣的名声,定会被人说道,今后被言官抓住把柄就不好做人了。
温平治坐在案前,拿起笔,细细地想了一番,写下了折子。
羌帧听了下人来报,狠狠地把桌子上的书砸在地上怒道“真是不识好歹。”正巧这时羌凡笑着进来道“荣亲王,这是怎么了,谁惹了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羌帧一看是自己的亲堂哥,自小便是于自己交好,压了火气使了小厮赶紧地进来上茶,道“怎么这会子来了?”
羌凡拿着茶看了看,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来,自打你封了亲王,我们可是好久没有见了。”
羌帧笑了笑,摆出一张无害的笑脸道“我也是这会子忙得很,净是判俞家的罪行呢。”
羌凡心里隐隐约约知道这羌帧对俞家大奶奶的心思,然没有点破笑着道“这俞家也算是忠臣,再说了刘家也握着十几万的兵马,倒是不好这点子罪就定了罪吧。”
羌帧冷笑道“怎么?想给俞家当说客?”
羌凡放下茶盅道“其实你们要是想一锅端了刘家和俞家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根基不深,但是你们这么一把,后面的欧阳家,皇后的甄家可是咱们倒是小心些。”
羌帧也不是真的想把俞府扳倒,不然便没有人能辖制欧阳家与甄家了,再说纪家跟欧阳家是姻亲,算是一家人了,如今朝中还是欧阳家与甄家独大,慢慢提上的俞家可不能这会子扳倒。
羌凡似笑非笑道“这爱美女是好的,但是有些女人轻易的不要碰,要是喜欢哥哥送你些美女如何。”
羌帧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羌凡只当没有看见笑道“英雄爱女人,这是不假,我也见过着俞家的奶奶,确实是美艳绝伦,世间少有,但是”
羌帧笑了笑道“哥哥想多了,我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羌凡抿了口茶,赞叹道“真是口留余香呀,好茶,时不时品味一下便是很好,不见得日日喝这茶,喝多了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道“这是我的门人写的,你看看就是了。”便起身告辞。
羌帧看了折子以后,眼里一阵深邃,不由的嘴角扯个冷笑,使人喊剑客王道学来书房,王道学日日蒙着面,极少人见过他的面孔,羌帧见王道学进来,便道“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然美人本王是要定了,本王的幕僚陈汾曾说,最简单的莫过于抢,看来原来本王走的路都是弯路,这会子是你还人情的时候了。”
王道学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心知这荣亲王的人情是要还的,却是没有想到去虏一个女人,羌帧嘴角扯个冷笑道“怎么不愿意?本王可是知道你王大侠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王道学面无表情道“谁?”
羌帧笑了笑,手上沾了沾水,写了“俞家西府的大奶奶刘芳。”
芳姐儿刚到门口,门前的小厮,惊恐道“大奶奶,您回来了?我的天呀,家里快乱了,老爷一下子晕了过去,家里通没有人管,乱成一团了?”
芳姐儿一听忙往屋里赶,只听里头的人一片哭声,喜喜焦急的站在二门见了芳姐儿回来,上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事儿,急的哭道“姑娘,您怎么这么不管不顾呀,这外头的事儿,爷们自会料理,您您这是”
芳姐儿也顾不上说话,忙问道“老爷怎么样了?”
喜喜哭道“老爷早上听了您去告御状,急的晕了过去,这会子还没有醒。”
第五十七章 生离死别
芳姐儿忙到了正屋,只见俞有志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太医在旁边诊脉,芳姐儿也不敢吭声,只是远远的在外头看着,太医收了药箱,在旁边写方子,芳姐儿这才上前道“我们老爷怎么样了?”
太医轻叹道“大人身子本就不好,好在这几年将养的不错,现如今急火攻心这才昏了过去,我今个儿把脉,大人已有消渴之症,以后可要多加注意呀。”
芳姐儿的心这才略略放下,芳姐儿也不好在公公房里多呆,问了药,亲自到厨房煎药,不由的坐在厨房发呆,这日子以后该如何?丈夫如今正在牢狱之中,公公现如今也生了病,芳姐儿不由眼圈一红开始掉泪。
甜甜一听自家爹爹得了重病,哭着抱着儿子死活要回去,严子陵忙拉着甜甜哄着道“我已经使人去打听了,一会就有消息,这会火焦火燎的去了也没有办法。”
甜甜含着泪气愤道“我哥哥如今还在大理寺拘着,我想着让公爹帮衬一二,却说这会子不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连让我回家都不让,生怕连累了你们,如今呢,连我亲爹病了你都不让我回家,今个儿说什么我都要回去,哪怕是休了我。”说罢便哭倒在床上。
严子陵抱起儿子,交给奶娘,使了个眼神一屋子的奴才这才出去,严子陵忙安慰道“不是不让去,这会子你娘家一定忙的很,你嫂子照顾不了你,现在去不是添乱吗?”
甜甜擦了擦泪道“你说的好听,说到底不就是怕我们家连累了你,哼,大不了给我写封休书随我去了算了,也好让你娶更好的。”
严子陵一听这话气脸色黑青,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浑说呢,你可就是这么的舍得我,舍得儿子,说说娘对你的情意,你就这么做媳妇的?”
甜甜也知道婆婆对自己真是比亲闺女还亲,好的都往这头送,如今自己却说出这话。甜甜也是甚是不好意思,拉着严子陵的手,流着泪道“我爹我哥哥呢?会不会有事儿?”
严子陵轻叹了口气,抱着甜甜安慰道“不会的,大哥的功劳那么大,皇上轻易不会定罪,再说了只是五百个兵器这不是大罪,无防的,过两日就能出来了。”
甜甜听着这话心里却是安定了许多。严子陵也知道要是不让甜甜回去也着实不成体统,便亲自去自家爹爹处请示。
严坤是个很敏锐的政治家,有着灵敏的嗅觉来审视朝堂上的风云变化,见皇上只是留着不让定罪便是有些试探欧阳家的意思。如今新帝登基一切都是朦胧起伏,欧阳家施压要定俞天佑的罪,而皇上也是不动声色,使了荣亲王去查办,行事不是很明朗,却也知道俞家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便道“去吧,前些日子也是我们的失礼,今个儿你陪着你媳妇一起去多带些礼品。”
严子陵听了这话便是知道俞家不会有什么灭门之罪,笑着点了点头,亲自去给自家岳父挑礼品。
甜甜一听说能回娘家,也高兴地忙去收拾。严子陵见了笑话道“真是小赖皮,哭哭笑笑的。”
甜甜也不跟他计较,只是瞥了一眼,只顾着收拾东西。
俞天佑这几日心神不宁,神情甚为恍惚,总是感觉要出什么大事儿。外头的牢头知道这是一位大将军,平日通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伺候的甚是妥帖。今个儿牢头拿了酒菜进来笑着道“都是侯爷是个有福气地娶了个天仙一样的媳妇,本我还不是很服气,这再好看有宫里的娘娘好看?今个儿好多人见了都说您有福气。”
俞天佑吃了一口菜,听了这话甚是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牢头给俞天佑斟了酒笑道“今个儿你家大奶奶去击鼓鸣冤要告御状”
话没有说完俞天佑脸色青灰,忙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牢头看了俞天佑的脸色也知道是吓着了,忙道“后来没有告成,被温大人给拦了下来。”
俞天佑听了这话,这才坐了下来,喘了口粗气,这才发现浑身都是汗。
就在这时俞府的厨房失了火,大火把整个厨房烧着,三米之内都无法进人。
喜喜听说出了这事儿,忙安排人灭火,惊慌道“里头可是有人。”
厨房的小姑娘吓傻了,反反复复说不出一句话,喜喜也恼了,推开了她,忙问了旁人道“里头可是有人?”
厨房看柴火的王三忙道“有,好几个人,这院子不知道怎么被锁了,我送柴火都送不进去,后来里头就着了火,二门管钥匙的陈家媳妇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办法只有拿斧子敲开了大门。”
“喜姐姐,这里有个救出来的人。”喜喜一听小丫头说这话,忙去看,一看是一个大厨,专门做汤的,手脚烧的起的大泡,血红的吓人,指着着火的厨房道“大奶奶大奶奶在在里头”说罢昏了过去。
喜喜听了这话,脸色灰白,突然间身后一个人哭喊着往里冲过,只见几个人拉着小上善,小上善哭着往里冲道“娘呀,娘呀娘”
喜喜脚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爬上前死死的拉着小上善,小上善跟疯了似的,不住的挣脱,哭着喊着,一声声的娘喊得大家忍不住的哭,小草抱着上善哭道“公子,您不能进去呀。”
一片的哭声,哭爹喊娘,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火才控制住,小上善木然的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地吞噬这个厨房。
“大奶奶去了”说罢只见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地上碎的金银珠宝洒落了一片,尸体的脖子上一个刻着小上善名字和俞天佑名字的金链子,尸体上手的宝石金戒指也是一样的,小草忙捂住小上善的眼睛,小上善跟疯了一般,趴到在芳姐儿的身体前哭喊道“娘呀娘,娘醒醒呀,娘呀,我好好的读书好不好,您醒醒”
众人看着忍不住的落泪,公子这么小却没有了娘,哭声一片,俞有志昏昏迷迷醒来的时候知道儿媳妇葬身火海,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昏死了过去,俞家陷入了绝望。
甜甜抱着小上善,泪流满面哭道“孩子,以后姑姑疼你,好不好。”
小上善哽咽的哭道“不,我要娘,我要娘,我要娘,为什么我爹爹没有回来,我娘呢,姑姑,我娘呢?”
甜甜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死死的抱着小上善,为什么嫂子这般的命苦?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了娘亲。想着泪水不住的流,甜甜低声哭泣,屋子里含着化不尽的悲恨。
第六卷 半缘修道半缘君
第一章 悲伤
芳姐儿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满是红色的床上,耀眼的红色刺得芳姐儿眼疼,难不成又穿越啦?芳姐儿这才想起,本来在厨房给公爹煎药,哪知道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现在是哪里?以后后是不是见不着儿子、丈夫了?想着不由黯然伤神,泪水顺着脸颊划过,自己翻了身,没有起床,思量着这是什么地方,正想着听见外头有声音,只听一个甚是耳熟的声音道“夫人醒了没有?”
一个小丫头轻声道“回爷的话,夫人没醒呢。”
芳姐儿心里不由一阵紧张,随后便听见有人掀开床帘子,芳姐儿一睁眼只见羌帧满面含着春意的笑着道“看来夫人是醒了呀。”
芳姐儿一看是他,瞬间脸色极差,怒问“这么是你,我这是在哪?”
羌帧笑了笑,一把抱住芳姐儿道“你放心,俞天佑不日便会回家,但是见到的只能是你的坟墓了。”
芳姐儿一听有些恍惚,羌帧摸着芳姐儿的脸,眼睛里一片深邃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侧妃了,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新的身份,这个套庄子便是我们的家了。”
芳姐儿听了这话,一巴掌扇在羌帧的脸上,怒道“你真是卑鄙。”
羌帧哪受过这等委屈,紧紧的抓住芳姐儿的手臂怒道“我卑鄙?我是为了什么?我喜欢你,自打见你第一面便是喜欢你,但是你呢?从来没有正眼的瞧过我,我那点不如俞天佑,哪一点?”
芳姐儿不吭声,这会子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羌帧见芳姐儿不吭声,以为她是服软了,便柔声道“跟着我如何不好?以后你生了儿子我边立他为世子,继承我的王位。”
芳姐儿冷冷地看了羌帧一眼边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羌帧笑了笑,没有言语。芳姐儿本在厨房熬药,王道学带着自己的徒弟王茹混进了俞府,本打算半夜行动后来见芳姐儿去厨房熬药。只见厨房里没有多少人,外头也甚是冷清,便悄悄地锁上通往厨房的门,王道学拿着迷香熏了熏厨房,不一会整个厨房的人全昏睡了过去。王茹找了个和芳姐儿身形差不多的丫头,换上芳姐儿的衣服首饰等物,点了把火,烧了起来。后来厨房开始混乱,趁乱两人悄然地背着装着芳姐儿的麻袋溜了出去。
芳姐儿冷冷地看着羌帧道“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羌帧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轻声道“姐姐,别幼稚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你死?好呀,你死了我便使人卖了你儿子,让他这一辈子为奴。既然我能弄来你,自然也能弄来你的儿子,你想想。”
芳姐儿气的双手直哆嗦,不由悲从心生,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留下泪。羌帧看着心疼,温柔地看着芳姐儿,道“姐姐,我们在一起多好。以后你给我做饭,给我唱歌,给我生个儿子,以后我日日在这里,那也不去,我们厮守一辈子。”
芳姐儿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嘴唇上的血,冷笑道“厮守?王爷太看得起我了,我本就是旁人的妻子,我不是一件物品,想要了便夺过来。我是个人,一个人呀,你问过我想不想跟你,想不想和你厮守?”
羌帧怒吼道“不需要,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厮守。”羌帧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不需要,就算是得不到你的心,只要得到你的人就好,以后你为我生了儿子,心自然在我身上。”
芳姐儿想起上善心里疼的如刀割般,一阵比一阵烈,芳姐儿知道这会什么也说不清,指着门口道“你走,现在就走,我不想看见你。”
羌帧站起来,整了整袖子,轻声道“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刚要出门,便听羌帧道“对了,这里重兵把守,我的亲兵全在这里,你别指望逃跑,没有用的。”说罢便出了门,芳姐儿看着羌帧渐渐远行的背影,眼前一片朦胧,捂着被子痛哭,牙死死地咬着嘴唇,口腔满是血腥。
严子陵带着甜甜亲自到大理寺来接俞天佑,俞天佑见了两人笑着道“怎么了,你们俩着脸色,家里怎么了?爹病了?”
俞天佑到现在还不知道芳姐儿已经‘去世’。前天俞家那场大火烧了一个多时辰,街上的人都说将门之家杀戮太大,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这才起了火警示,甜甜眼睛一红不由大哭道“哥哥,嫂子她子她”
俞天佑一听关于芳姐儿不由紧张道“怎么了,你嫂子怎么了?”
甜甜已经啼不成声,严子陵也红着眼睛道“前儿咱们家一场大火,嫂子在厨房煎药,活活烧死了。”
俞天佑一听只感觉晴天霹雳,眼前不由的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严子陵忙扶起俞天佑喊道“哥,怎么了哥。”
俞天佑睁开眼,木然的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甜甜哭道“哥哥,这是这是真的,家里里乱成一团,铁蛋也病了,半夜发起高烧,昨个儿才好些,爹爹卧床不起。”
俞天佑起身往外跑,见外头一匹马二话不说便上了马打马前行,心里不信,不信自家妻子就这般离自己而去,跑了家门口,只见门前挂着白绫,一个硕大的祭字贴在门上,俞天佑跟疯了一般,大骂道“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奶奶好好的贴什么祭字,挂什么白绫。”说着发疯般扯下门前的白物。
门前的小厮,抱住俞天佑大哭道“大爷,奶奶真的去了,真的去了,尸首就摆在正房的棺材里,真的。”
俞天佑痴痴地看着门口,大笑“什么呀,你奶奶给我耍呢,给我耍呢,定是恼了我了。”说罢哈哈大笑,笑的眼角含着晶莹的泪。门前不少人见了,都怜悯地看着俞天佑,一个夫人坐在轿子里轻声问外头的人道“这俞府是怎么了?”
小丫头轻声道“是俞家大奶奶前儿被火烧死了,这俞家大爷跟疯了一般,这是俞家的劫难,前几日这俞将军官司缠身,如今这大奶奶好好的就没了,真不知道遭了什么了。”
旁边的人一听才道“遭了什么?还不是从外头抱了一个闺女养着,我看那闺女就是个祸害,好好地克死自己的亲爹娘,后来亲祖母抱着过活,没几日这祖母也在水边淹死了,如今这府里的大奶奶抱了去养着,看看,这才不到一年呢,便没了。”
那夫人听了没有言语,带着自家家眷回了府里。
俞天佑痴痴的往里走着,跟使了魂魄一般,木然地看着前方,旁边的人见俞天佑回来了,不由欣喜大声道“大爷回来了。”
俞天佑跟没听见似的,走到正厅,见一口棺材放在中间,旁边一片哭声,俞天佑走到棺材前,摸了摸棺材喃喃道“娘子,我知道你恼我了,起来吧,别玩耍了,儿子都该笑你了。”
小四跪在地上哭道“大爷,大爷,大奶奶真的没了。”说完嚎啕大哭。俞天佑一听拿起挂在墙上的剑指着小四吼道“胡说,你奶奶好好的,你们再说,你们再说。”说着一口血吐了出来,洒在地上,旁边的小厮们吓了一跳忙扶着俞天佑,曹氏听闻俞天佑疯了,忙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到了西府,见自家侄子万念俱灰,眼睛里一片死灰,哭道“我的侄儿呀,你这是何苦呀,媳妇见了也会走地不安心的。”
俞天佑茫然地看了看曹氏笑了笑,道“怎么了伯娘,怎么了,我娘子怎么了,好好的,她跟我耍呢。”
曹氏流着泪,帮着俞天佑擦嘴角的血,哭道“孩子,想开些吧,你这个样子让媳妇怎么走的安心呀,孩子。”
俞天佑坐在地上没有声音,也不说话,木然地看着前方,任凭谁劝毫无一点效果,小上善知道自己爹爹回来了,爬起来跑到灵前,哭着趴在俞天佑的身上痛哭道“爹,娘,娘怎么了,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爹呀,你说话呀”
俞天佑被儿子的哭声惊醒,抱着儿子痛哭起来,头狠狠的往棺材上撞,这样也无法缓解心里说不尽的疼痛,上善抱着俞天佑的头道“爹,别撞了,爹,爹”
俞天佑痛的喘不过来气,一把把棺材打开,抱着尸体大声的喊叫着,一声一声带着无尽的绝望和伤痛。
小草不敢让上善看见“奶奶”的尸首,抱着小上善哭道“大爷,奶奶既然去了就入土为安吧。”
曹氏也上前劝道“是呀,你这么抱着尸首也”
俞天佑猛地惊醒,指着尸体道“这不是芳芳,这不是……”
众人只当他是迷糊了,受不了芳姐儿去世的消息,曹氏擦了擦泪道“天佑,别这样,要不媳妇也走得不安呀。”
俞天佑大声道“这个真的不是,真的不是芳芳,真的。”抱起小上善道“儿子,这不是你娘,真的不是,爹能感觉到,这不是。”
小上善哭道“爹爹,那娘呢?要不是娘,那娘呢?”
俞天佑嘴上只是说“不是芳芳,这个不是。”
俞有志撑着身子起来,被人扶着去了灵堂,见俞天佑跟疯了一样,心里的悲哀涌了出来,多像,多像十几年前的自己,俞有志几天之内白了头发,走到俞天佑的身边道“天佑,天佑,媳妇去了,咱们就节哀顺变吧。”
第二章 芳姐儿(番外)
番外(芳姐儿)
已经一年了,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改变,可以改变这“被拘”为肉禁的状态,后来才发现我在这世俗与现实中是多么的渺小与无奈,其实一切已经沧海桑田了,我已经成为僵死在沙漠里的一块化石,原本的炙热的疼痛已经变的麻木而又无力,只是还在呼吸,这样证明我还活着,每日活着回忆中,回忆着穿越过来的每一天的日子,想起那刘家庄外的槐花树,回忆小时的伙伴,回忆白兔子的灯笼,回忆和俞天佑每一天的日日夜夜,回忆儿子的每一个笑容,这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仅仅只是活着。
“夫人该吃饭了。”一个叫苿莉的小丫头,单纯明媚,我抬头看着她,我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苍茫多么的空洞,苿莉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静静的布菜,我张着嘴吃着机械而又行事。
苿莉轻轻道“夫人,今个儿听说俞府要娶亲,说是俞家大爷已经要娶匈奴的族女,日子定在后天。”
我听了这话,我的世界静了,疼痛而又冰冷,我冷的打哆嗦,现在只是九月,天为什么这么冷,冷的让人绝望,苿莉看着我,眼里闪烁怜悯和心疼,我笑了笑,我曾经想让俞天佑忘了我,以后好好过日子,但却听到这个消息为什么感觉绝望,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夕阳就这么从的眼前划过,夜色笼罩着我。
羌帧回来了,知道我不会理他,只是默默的使人点上了灯,坐在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说着一天的事儿,我什么也没有听,只是沉寂在自己的回忆里,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用绝对的手段制服这我们,我们能做的只有为之臣服,没有一点退路和出口,我的懦弱正是印证这个事实。
羌帧抱起我帮着我梳头,卸下我头上的簪子珠花,使了人给我沐浴,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个瓷娃娃,如果他不是羌帧,我可能会感动,我可能会爱上他,但没有如果这个词。
我知道羌帧在这个院子里安置了另一个女子,是我的代替,这个庄子里是荣亲王的爱妃住的,我是不能曝光的,只有另一个女子代替我去曝光,代替我去应对荣王府的那些妻妾。
羌帧抱起我躺在床上,解开我的衣服,我冷漠地感受他的热度与热情,我甚至怀疑羌帧是不是对强尸有着独特的爱好,心里却不住的想起俞天佑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要成亲了这样也好,我脾气急躁而又不善,要是他娶了别的女子定是娇弱而又温柔,以后也会娶妾,子孙满堂的,想到这里我突然特想笑,但是眼里却蓄满的泪水,直到现在我才承认我的软弱与胆怯。
羌帧吻着我的泪水我感觉他有些激动,羌帧眼里含着激动道“芳芳,你哭了,是不是为了我?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床帏,红色的床帏如同一个狮子的口腔带着潮热和厌恶。
羌帧更是拼命着自己的动作,带着征服,带着欢喜。
今天是俞天佑娶亲的日子,我不知道我的上善如何?是不是依旧调皮,以后要是调皮摔倒了会不会有人扶起他,会不会轻轻地安慰,会不会拿着手帕为他擦汗,溺爱地看着她。我每一次想起我的儿子,便画一张画像,坐着的,顽皮的,耍赖的。看着熟悉的脸孔,我的记忆似乎复活了,我的眼睛胀痛,疼的心都要碎了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只见羌帧眼里的激动无法言喻,死死地抱着我,一会笑,一会流泪。我知道他心里也苦,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最苦的是这个人日日地冷漠地对待他。羌帧身边的大丫头桃花看着羌帧笑着道“王爷,您这么激动,王妃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
羌帧哈哈大笑,这会儿却像个孩子嘎嘣乱跳,嘴里大声地喊着“芳芳,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我默然地闭上眼睛,心道“你当爹关我什么事儿。”羌帧一直没有孩子,自打年前娶正王妃的时候回过荣亲王府,后来再也没有回去过,这突然有孩子了也难怪他高兴。
羌帧把这我道“芳芳,你说我们的儿子叫什么?”
我突然惊醒?什么我们的儿子,我迷茫的看着他,羌帧白净的脸上带着幸福道“是,你有了身子,有了身孕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我完全震住了,我木然的看了看自己肚子,羌帧趴在我的肚子上笑道“儿子,你在你母妃的肚子里能不能听见父王的声音呀。”羌帧抬头看着我,眼睛闪着亮亮的光,跟北极星有一拼,笑着道“芳芳在等我五年,我一定让你做正妃,我们的儿子是我唯一的世子。”
我对这个消息无法相信,我开始恐惧,开始绝望,大声道“不,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
羌帧惊恐的看着我,转眼间变得深邃而又冷漠,恨恨的看着我道“你不要,这由不得你,你这十个月老老实实的坐胎吧。”说罢带着伤心,带着冰冷转身出了房间。
后来的日子我只有一天天的看着我的肚子变大,当我感受到胎动的时候居然有了惊喜,居然有了幸福的感觉,似乎让我有些感恩,自打怀孕以后就没有在见过羌帧,我也懒得见他,在一个明媚的早上我生了个女儿,有着如小拳头大的头,皱巴巴的,羌帧出现了,虽然知道生了个女儿有些短暂的失神,然抱起女儿的时候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激动和感慨,羌帧捧着女儿,日日抱在怀里,看着她笑,我站在阳光下看着女儿白胖的笑脸居然感动的一塌糊涂,我想起了我的那个小小的儿子,心却抽搐般的疼痛,这也许就是我的一生,在幸福与煎熬中度过,却无法逃避,这便是所谓的报应。
第三章 求学
俞天佑看着外头热闹的场景,心里一片冰凉,已经一年了却不知道自家娘子的去向,人人只说自己疯了,疯了吗?俞天佑摇了摇头,只知道妻子没有死,只要没有死就行,俞天佑到了书房,看着儿子上善认真习字的背影,心里一片心酸,要是芳姐儿这辈子不回来,儿子便是自己最后的念想,俞天佑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道“铁蛋儿,还在练呢?休息休息吧,明个儿再写。”
小上善抬头一看是自己的爹爹,轻声道“不,爹,我要好好的学习,这样娘就会回来,爹,我知道娘没有死,只是迷路了,我们一起等她,等她回来了让她看看我的字,一定会高兴的。”
俞天佑眼睛一红,差点没有忍住,背过身子擦了擦泪,笑道“恩,好,咱们一起等。”
小上善想到再过几天便是自家爹爹的成亲的日子,不由心思低落,俞天佑见孩子脸色不好,忙问“怎么了?”
小上善擦了擦眼角,抵着头道“爹,再有几日该成亲了,倒时娘回来怎么办?”
俞天佑笑了笑道“孩子,爹不会成亲的,爹还要找你娘呢,咱们明个儿就去蜀州可好?”
小上善一听眼睛一亮道“爹,明个儿去蜀州,真的?真的去蜀州?娘在蜀州?”
俞天佑点了点头,其实不是去蜀州找芳姐儿,而是带着小上善去求学,曾经俞天佑救的周思齐在蜀州开了个学院,学院不大,也不是很出名,大都是学贫寒子弟,转眼小上善就要快七岁了,也是要去学院的时候了。
小上善毕竟是个孩子,不知道轻重,一听要出行找娘,心里甚是欢喜,俞天佑看了看孩子,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相信芳姐儿没有死的只有儿子了。
俞有志在芳姐儿“去世”的后半年也跟着去了,左右不满半年,偌大的俞府人口却也不多了。这次因匈奴和亲,本是要指给旁的亲王的,因皇上念及俞天佑这次受了惊,落得妻死父亡,心里也不免有些感慨,倒也惹得很多人为之说了许多的公道话,皇上也不由心里愧疚,便特旨加了俞天佑的爵位,又加了俞天佑的官职。因他身子不好婉言谢绝,皇上不免有些心思,便恩赐了良田百亩,俞天佑无法拒绝也只有谢恩。皇上念及小上善年纪小便把匈奴贵女指婚给俞天佑。
俞天佑站在芳姐儿曾经住的院子里,耳边响起芳姐儿曾经的笑语,满是娇艳的容颜,俞天佑闭着眼睛,感受着一切。院子里的丫头还是原来的丫头,见大爷这般样子,心里都是难受。水蓝想着想着不由地掉泪,水柔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水蓝,要是让大爷看见不更是添堵吗?”
水蓝那手巾擦了擦泪道“我这心里也是难受,可怜咱们奶奶如此的美艳却死的那般凄惨,大爷心里全是大奶奶,日日看着画像哭,我们看着也是难受。”
水柔不由想起芳姐儿,轻叹口气道“人也就得认命,咱们大奶奶的哥哥来了,人人哭的跟个孩子似的,能怎么办?如今亲家太太还不知道咱们奶奶去的消息呢。”
水蓝想起,自家大奶奶的亲嫂子哭的昏了过去,几日吃不下饭,大奶奶的二哥也是哭倒在灵堂前好几次,头发白了大半,就是平将军(武哥儿)日日坐在灵堂前跟呆了一般。
水柔擦了擦眼角轻声道“奶奶生前也实在个有福的了。咱们想开些吧。”
水蓝点了点头,自去收拾东西。
俞天佑看着手里的账目知道家里的产业不少,如今要陪着儿子去求学家里这一摊子也着实让人为难。想了半天便让人把这入库的银子都搬到亲信的钱庄,家里的田产找了自家本分老实的几个子侄,兄弟帮着看守,家里的开销也筹划了妥妥帖帖时不时让东府的大嫂子和二嫂子帮着照看。
俞天佑看见芳姐儿画的画,心里万分的不舍,这些东西定是要妥帖保存了才好。
次日俞天佑写了折子,怀着最赤诚的心,感啼上表。带着儿子女儿和几个亲信家奴去了蜀州。
前行了大概二个月的时间才到了蜀州,因俞天佑的哥哥俞学敏曾就任于蜀州,蜀州自有可以依托的人,进了蜀州也没有什么麻烦的事儿,行事倒也有了几分随意,俞天佑拜见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因自己的官职属实不小,真不太好托大不见。
这官员之中不少人知道俞天佑丧妻,心里不由窃喜,指望自家女儿能嫁给这个‘位高权重’的‘有为青年’,因巴蜀之地民风开放,所以俞天佑做(客,每)家都有子女上前请安,委实让俞天佑感觉不自在,那个(个都是)面含羞涩,含羞的看着自己,看的自己满身发毛,小上善一见这些个女子便狠狠的瞪着那些女子,面带不善。
后来蜀州城各个官员都知道这俞侯爷是个痴情的人,也知道这俞侯爷的丧妻有着倾国绝色容颜,也是难怪他看不上旁人,那些怀春的少女便流传着俞侯爷和丧妻之间的完美爱情故事,传的绘声绘色,也使得不少少女黯然伤神,为着无情的大火而感觉遗憾。
俞天佑在蜀州城买了一个宅子,这宅子修的淡雅而又精致,亭台楼阁真是精致极了,宅子不大却是空间极为合理,俞天佑想要是芳姐儿见了这庄子绝对了喜欢,想到芳姐儿俞天佑心里一阵绞痛。
俞福拿着单子进来道“大爷,这内院没有个管事儿奶奶实在是为难,这样,您左右没事儿管着内院罢了。”
俞天佑看着单子道“这内院我会让人管的,你不用担心,这是找来的丫头,小厮和婆子的名单?”
俞福忙点头道“是的,这是我亲自买的,这人牙子也是个极其妥帖的人,老爷放心便是了。”
俞天佑点了点头道“甚是妥帖,咱们尚在孝期,有些颜色你注意些。”
俞福本就是俞有志带出来的人,这会子想起去世的老爷心里难受,不由的红着眼睛掉泪,俞天佑拍了拍俞福的肩膀道“福叔,罢了,我们也该往前看的。”
俞福擦了擦泪,咬了咬牙道“既然老爷也说要往前看,您什么时候娶亲才是”
俞天佑怒道“浑说,夫人现在好好的,我娶哪门子妻子,你犯浑了。”
俞福张了张嘴没有吭声,只知道这个大爷和去世的老爷一样长情,打定了主意便不会改了。俞天佑知道自己说话重了,轻声道“我旁的话便不说了,以后这件事儿不要提了,哦对了,小姐的房里可是要妥善安置,知道吗?”
俞福点了点头,俞福知道这小姐冰雨虽说是抱养的,但是也是当成了心肝疼,那个时候流言蜚语甚是多,只说是这小姐冲了大奶奶,更是东府的人来要扔了这闺女,省的家里跟着遭殃,自家大爷硬是把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