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之女药剂师 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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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女药剂师 作者:肉书屋

    会搬来和你作伴!”

    白雪茹闻言大喜,她想耿子宏就让他以后自己凭造化,自己反正也没什么本事帮他。于是笑道:“那太好了,如此以来女儿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烦忧得了!”

    母女两又说了一会儿话,白雪茹干脆就赖在母亲的床上开开心心的一起睡了。

    耿子宏得知事情的真相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提笔给韩祯贤写了一封信,并派贴身的小厮送到了锦衣卫衙门里。

    随后他便和母亲说,自己和朋友有约,要出门去访友,估计要在外面住几天。

    耿夫人对这些日子儿子的表现很满意,不疑有他,便同意了,还不忘给了他好些银票带上。

    第二日,耿子宏带着贴身的小厮直接到了城外一个小小的寺庙——太华寺安顿下来。他不慌不忙的找到知客僧捐了香油钱,又要了一间安静的禅房说要住几天。知客僧见他出手大方,自然是很欢喜,还讨好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小沙弥端茶送水的伺候着。吃罢午饭,耿子宏小睡了一觉,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起身单独去了寺院后山。

    耿子宏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等着韩祯贤的到来。

    韩祯贤接到耿子宏的信微微的有些吃惊,待看完后不觉有些好笑起来。他不知道耿子宏此举何意,但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被他惦记着,心里就很不舒服。

    第二日下午,韩祯贤一路打马狂奔来到太华寺,他将马匹寄放在寺庙里,徒步上了后山。

    后山上,耿子宏见韩祯贤大踏步的走来,冷冷的道:“没想到韩大人还很守时呀!”

    韩祯贤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不耐烦的道:“甭废话,找我何事?”

    耿子宏觉得自己坐着对方站着,颇有些压力,于是站起身来道:“韩大人既然这样爽快,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我,我表姐被送到庄子里去,可是因为我在春宴的时候见了她?”

    韩祯贤冷冷一笑道:“我家后院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我凭什么要给你解释?”

    耿子宏笑了笑道:“按理说确实不管我的事,但是如果这件事的起因的却是从我这里起,那就管我的事情了。我虽不才,也少不得要替表姐出这头来和你理论一二。”

    韩祯贤闻言心里的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他手指一指大怒道:“你个黄口小儿凭什么替人出头?我且不说你与她的亲疏远近关系,只说说你对她的狼子野心你就没资格来说这话!”

    耿子宏听了他的怒骂不气反笑道:“如此看来我所料果然不差。可怜你枉自身为男人,有事情有疑问只会拿女人出气,算什么本事?我自爱慕表姐不假,但却不曾逾越规矩礼教半步。若说有错,那我最大的过错便是我向她开口表达了我自己的倾慕之心而已,可惜表姐她从不曾接受过,她又何错之有?你身为她的丈夫,不知疼惜体谅她的不易,却动不动就指责她冷落她,那你娶她回去干嘛?就为了折磨她吗?”

    韩祯贤怒目而视,他两大步上前来一把封住耿子宏的衣领恶狠狠的道:“我怎么对我妻子与你有何相干?什么时候我家的事情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你看看你一不曾建功立业,二不曾科举出仕,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到现在也还是个靠着爹妈吃饭的主,就这样还敢来和我抢女人!就你这样的,你信不信大爷我动动手指也能灭了你!”说完他一把将耿子宏搡倒在地,鄙夷不屑的俯视着耿子宏。

    耿子宏跌倒了也没有急着爬起来,他坐在地上大笑道:“没错,我现在是没你这样的本事,但是我可以为表姐出生入死不要性命,你能吗?你除了会仗势欺人打打杀杀还会什么?韩大人你可是比我大着一轮呢,你若有种给我十年的时间看看,我所能成就的一定不会比你现在差!有本事十年后你还这样对我表姐试试看,我一定会把她抢回来的!”

    韩祯贤气坏了,他抬脚就朝耿子宏踹去,耿子宏却并不愿意吃这样的亏,他顺势翻了几下狼狈的躲过这一脚喊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心虚什么?你害怕了吗?你不敢答应我的挑战吗?”

    韩祯贤一脚落空紧跟着就两大步冲上前,再次把耿子宏单手提溜了起来,一巴掌给他打了过去。韩祯贤随后咬牙切齿的道:“臭小子,若不是看在你父亲与我同事一场的份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你很聪明,晾我不知道你在激将吗?你少不知死活的在这里乱喊乱叫,我今日暂且看在你父亲的份上饶过你,就给你十年的光阴让你蹦跶,我倒要看看十年后你怎么来和我比!”说完他把耿子宏往地上狠狠的一丢,大步离开了。

    刚刚这电光火石之间耿子宏其实心里也还是害怕的,但是他依旧强撑着冲韩祯贤的背影喊道:“你若是男人的话就等着我长大来和你比,是男人更别拿这些去迁怒在女人身上!”

    韩祯贤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的道:“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来说三道四!我奉劝你最好谨守你的本分,若是你再敢来招惹我妻子,我发誓我定会让你后悔自己生下来这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翠柳成烟赏的地雷,紫姑娘再次给您鞠躬致谢!

    小心试探

    韩祯贤离去好一会儿了,耿子宏才摇摇晃晃的下了山。直到他躺在禅房的土炕上,小腿还依然哆嗦着。

    自从耿子宏决定和韩祯贤挑开了对决,他就做好了被人痛打甚至送命的准备。可是等着真的面对了韩祯贤,对方虽然并没有对他进行多少实质性的攻击,但那强大的杀气还是让他后怕不已。不过他后怕归后怕,最终他也并不后悔自己今日的行为。

    耿子宏在太华寺住了一夜,心里更加坚定了要不惜一切出仕为官的决心。于是很多年后,朝堂里出了一位冷面权臣,此人在朝堂之上创造了很多的奇迹。当年的他,曾经是最年亲的探花郎,也是最年轻的内阁大臣,后来,更是唯一历经三朝而不倒,最后全身而退的内阁大臣。更令人称奇的是,此人终身未娶,活到七十八岁无疾而终,这是后话自不必提。

    只说韩祯贤怒气冲冲的下山回了家,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心里很是难过。出于职业的本能,韩祯贤从不和人诉苦,也不和人探讨自己的私事,不管是再亲密的朋友他也不会说。一来他深怕别人抓住自己的什么弱点给将来埋下祸患,二来他认为既然是私事,那就是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只有丢人现眼的。

    所以在他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也睡不着的时候,于是便在脑子里将耿子宏的话想了又想。

    不可否认,韩祯贤从内心深处痛恨耿子宏,他完全没想到在他眼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这样大胆的挑战自己,在山上那一刻他恨不得弄死耿子宏。但是他最终理智的放了手,回程的路上他一路狂奔,这才把心里的怒火通过速度释放了出来。

    如今回头仔细一想,他觉得那日在耿府后院妻子好像真的不曾回应过耿子宏什么,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耿子宏的一厢情愿罢了。当然,他并没有听见白雪茹最后的那一句低语。于是这个夜晚,韩祯贤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醋吃的太大做的太过火了。

    韩祯贤开始将妻子和身边的女人做起了对比:相对韩太夫人来说,他认为妻子简直是最善良最温柔的女人;比起死去的陆氏,他现在认为妻子虽然不是貌美如花,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贤妻良母;那要是和杨氏与姜氏相比,妻子无疑是一个荣辱不惊不骄不躁的典范。不比不知道,这么一比一想,他便开始觉得自己错的不是一点两点,为了那莫须有的醋,他把这么好的妻子推得远远的真是不该!

    韩祯贤想起古人说的话:妻贤夫祸少!而白雪茹现在和别的女人一比,毫无疑问是可以堪称这贤妻的!这样一反省,越想韩祯贤越是懊恼,觉得自己简直混账透顶,居然亲手将妻子推出了自己的怀抱,如今再想重修旧好怎么下得了这台?

    韩祯贤的懊恼白雪茹丝毫不知,她反正是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再惬意不过。她带着母亲和芍药好好的逛了逛后院,不论是清新的空气还是后院里布置合理的亭台榭,栽种的各式花草树木都让王氏很是喜欢。

    如今开朗起来的良哥儿也自然是跟着跑前跑后,小嘴里还甜甜的不停的喊着外祖母,母亲。到后来良哥儿竟然和铁头爬上一棵早熟的桃树摘了桃子下来,良哥儿兴冲冲的把最大最红的桃子拿来献给了王氏,随后又跳了一个递给白雪茹。

    王氏看了良哥儿一眼暗赞了一声他的孝顺,又看了女儿一眼,心里暗叹:也许女儿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有个孩子在身边蹦跶着也好。随即看向良哥儿的眼神便柔和了几分。

    山上空气清新,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住了几日王氏便真正的释怀了,每日里安享着天伦之乐。

    芳姨娘也是一个聪明的,她跟着白雪茹学了不少拿手好菜,每日里就根据新鲜的食材变着花样的做些好饭好菜出来孝敬王氏。王氏慢慢的想想女儿的话,对这母子两人的态度也越来越好,没几天就俨然是一家人的架势了,大家相处的温馨而自然。

    这一日韩祯贤特意调换了沐休的日子,他只带了一个贴身的随身侍卫就往白雪茹所在的庄子里奔来。

    下半晌,王氏母女和芳姨娘等人正在后院亭子里赏荷花,月季和芍药拿了刚做好的荷花酥来,几人说说笑笑的品尝着。白雪茹见良哥儿和铁头在亭子外自顾自的玩的开心,便高声的叫他们过来吃点心。

    良哥儿蹦蹦跳跳的来到白雪茹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狗尾巴草编的花环,他美滋滋的拿来献宝,将花环递给王氏看,王氏开心的笑了起来。

    韩祯贤在长远和张庄头的陪伴下,没有让任何人通报便寻到了后院,这三人恰好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

    韩祯贤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闷闷的有些痛,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被挤到了这温馨之外,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芳姨娘给良哥儿用湿帕子擦了手,一抬头看见韩祯贤来到了近前,她心里非常吃惊,慌乱的喊了一声:“老爷。”便蹲□行了个礼。

    亭子里的众人无不吃惊,除了王氏还稳稳地坐着,其余人等都站了起来,一阵乱哄哄的喊人声伴随着众人的行礼,白雪茹已经冷静了下来。

    韩祯贤见到王氏在座毫不意外,他已经在长远的汇报里得知了此事。他大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岳母大人。”行了礼,王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先坐下,不知你今日到此有何事?”

    韩祯贤略微一怔便笑道:“回岳母的话,小婿本来早就想来看看他们母子,只是前些日子太忙,没有时间过来探望他们。今日小婿和同僚调整了几日休息,特意过来看看。”

    王氏有些讶异,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又不能问的太细做的太过火,只好道:“原来这样。”

    白雪茹想着他一定是有事,但这里人多又不便相问,于是笑笑道:“老爷一路打马奔来,想必已有些乏累,不如先下去洗洗歇息片刻?”

    韩祯贤立刻同意了,于是大家便各回各屋散了。

    白雪茹万般无奈的带着韩祯贤回了自己的屋子,白芷等人自觉地去烧水弄洗浴的准备。白雪茹给韩祯贤倒了一杯热茶递上,想了想方道:“老爷此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吩咐妾身?”

    韩祯贤不由得在心里觉得很苦闷,原来妻子已经对自己已经是这般的疏离,难道在她的意识里,自己真的不会只是单纯的来看望妻儿吗?他喝了一大口茶故作平静的道:“我此次只为看望你而来,其他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白雪茹这下是真的吃了一惊,她不知道此话的真假,只是凭着前些日子的印象觉得这也变化太大了一些,有些匪夷所思,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韩祯贤看了妻子一眼,温和的问道:“这些日子你还好?”

    白雪茹道:“多谢老爷关心,妾身一切都好。”

    韩祯贤笑笑道:“前天荥阳侯府里来报说,玉娇生了个女儿,我打发了人以你的名义给她送了洗三礼,妹夫下了帖子请你去参加满月宴呢!”

    白雪茹微微一怔,笑了笑道:“妾身这里离城里有些远,到时候恐怕不一定去的了,但是妾身一定会着人送一份大礼去的!”

    韩祯贤盯着妻子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失望。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借口,不过是想顺势下坡将妻子接回去再慢慢地磨合罢了,却不料妻子一开口就委婉的拒绝了自己。他想了想决定先不要逼得太紧,有些事情往往是欲速则不达,所以笑道:“满月还早,到时候再!”

    黄芩备好了热水,进来道:“老爷,热水已经备好了,您是不是现在就用。”

    韩祯贤立刻如释重负的站起来道:“我先去洗洗,等会儿我们在说话。”

    白雪茹也松了口气道:“是。”

    韩祯贤进了净房,白芷小声对白雪茹道:“夫人,咱们这里没有老爷的干净衣服怎么办?”

    白雪茹一下子傻了眼,她完全没有考虑这个。白芷见她呆了只好苦笑着道:“要不然奴婢去问问长远,看看他们有没有带老爷的衣服来?”

    白雪茹赶紧道:“对对对,你快去问问。如果没有就让长远给你想办法!”

    白芷一溜小跑的赶紧去了外院。

    韩祯贤泡在浴桶里,深感要想把妻子顺理成章的接回去希望很渺茫。他没想到在这个以夫为纲的社会里,妻子居然敢有胆子拒绝自己。可是此时的他想了很久已经决定要好好的和妻子冰释前嫌,自然不愿意用强,也就不由得他不琢磨怎么办才好。

    长远也没想到主子会突然到访,居然还说要住几日。白芷问他要韩祯贤的干净衣服一下子就难住了他,他转了一大圈才没奈何的道:“白芷姑娘,我这里也没有老爷的衣服。要不然我把我媳妇做给我的一套新衣服给你,让老爷将就着穿一下,我连夜打发人回府里去取衣服如何?”

    白芷闻言长叹一声,只好道:“没别的法子了,也不知老爷会不会怪罪,先将就着!”

    韩祯贤穿着一身隆重的出门做客的新衣服走出净房颇为滑稽,白雪茹看了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韩祯贤原本穿了这身衣服就很是别扭,但是正如白芷所说自己没有带衣服前来也只好忍着。结果一出来便惹得妻子一笑,他立刻觉得这别扭值得了,好歹这会儿气氛比刚才好多了。于是他灵机一动,顺势对白雪茹长长一揖珍重的道:“夫人,为夫前些日子行事鲁莽让你受了委屈,今日前来给你赔不是了!还望夫人不计前嫌多多原谅才是!”

    白雪茹一下子愣住了,她想东想西左想右想就是没想到韩祯贤会当面赔不是。她忙闪身避过这一礼道:“老爷您别开玩笑了,外面已经在中院备好了晚饭,咱们赶紧过去,别让大家等急了。”

    韩祯贤早知道了此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去,刚才这一下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却也是出于本心。此刻他见妻子顾左右而言他苦笑了笑,也不多解释便从善如流的跟着妻子后面去了中院。

    润物细无声

    王氏端坐在主位上,看着韩祯贤的眼神很是复杂。良哥儿坐在下首,与在韩府相比他人不但精神了许多,还落落大方了不少。韩祯贤看着小儿子不但长壮实了,还懂事了,心里很欣慰。他觉得如果自己和妻子有了亲生的骨肉,那么妻子一定会把他教养的很好,于是他越发坚定了要把妻子接回到身边的想法。

    一顿饭大家都坚守着食不语的规矩,虽然菜肴依旧新鲜美味,但是大家各怀心事吃的很无趣。

    饭后众人吃了一会儿茶,便散了各自回屋。

    白雪茹边走边纠结,她一进屋子便对韩祯贤百般歉疚的道:“老爷,妾身这几日正好身上很不方便,不如让芳姨娘来伺候您安歇?”

    韩祯贤一听就觉得白雪茹这是在赶自己走,他心里很不好受,一小股怒火便蹭的窜了起来。他看了看妻子波澜不惊的脸,自嘲的笑笑深呼吸了一下压住火苗道:“你想太多了,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只想好好地和你说说话,我就歇在你这里!”说完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卧室,到床上搬了一床被子往软榻上一放便靠了上去,一副赖定了的样子。

    白雪茹傻了眼,如此一来还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苦笑着卸了钗钏头面,慢腾腾的洗漱了窝在床上。

    好半天,白雪茹以为韩祯贤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问候:“你睡着了吗?”她下意识的道:“还没有。”说完便意识到韩祯贤这样问自己一定是有话要说,白雪茹不想听他说什么就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恨不得立刻就睡着了的好。

    韩祯贤温和地道:“我从来不曾和你说过我生母的事?”

    白雪茹从来就不喜欢知道别人的太多秘密,她一向来以为知道得越多自己便越累,可是现在知道自己装不过去,只好言简意赅的回答道:“不曾。”

    韩祯贤回忆道:“我姨娘生的很美,玉娇长的就很像她。姨娘她原来出生官宦之家,但是家里没有男丁只有她一个女儿。后来她父亲突然猝死,族里的人便借机霸占了家产,还把她送进了韩府做了父亲的小妾。当时太夫人只有大姐姐一个,多年不曾生育嫡子,所以很快的就让姨娘怀了孕。等我生下来父亲很高兴,太夫人也只好把我这个唯一的韩家男丁放在身边养着。谁知道没两年太夫人也生下了二弟,她便不再过多的理我,完全让||乳|娘带着我。”

    说道这里韩祯贤叹了口气,起身倒了一杯茶吃。随后他又两手交叠搁在脑后躺到软榻上接着道:“我五岁就搬到了外院,太夫人给了好几个聪明伶俐的小厮给我。这几个家伙整日里就教我端大少爷的架子斗鸡弄狗,打架骂人。我当时年纪小,觉得这样很快活很好,自然乐得如此。但是姨娘听说了这件事很是伤心,她不顾一切的跑到我的院子里来,狠狠的打了我一顿,还告诉我再这样不争气的胡闹下去她干脆打死我算了。”

    白雪茹听得心里一紧,她可以想到在太夫人手下,丈夫的生母这样子做保不齐会惹来杀生之祸。

    果然韩祯贤接着道:“太夫人很快的就知道了这件事,她怒气冲冲的带着人将姨娘按倒在我院子里,呵斥她不懂规矩违反了家法云云,命人将姨娘打了四十大板禁足一年。这以后,姨娘还是不放心我,又悄悄的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辗转让人送了一个叫栀子的丫鬟给我。这栀子来了以后不但常常和我说姨娘的苦心,还每每苦口婆心的劝我,让我上进。就这样我才慢慢地醒悟过来,于是便发奋读书练功,这才有今天的成就。”

    白雪茹不知不觉间将故事听了进去,此时不仅扼腕叹道:“那你姨娘后来是怎么没了的?”

    韩祯贤见妻子听进去了,心里一松道:“后来姨娘怀了玉娇,在生玉娇的时候难产,等生下玉娇自己的身子就吃了大亏。玉娇才满月,姨娘就没了。”

    白雪茹心有疑问冲口而出道:“难道不是有人在暗中动手脚?”

    韩祯贤知道她是怀疑太夫人,便想了想道:“应该不会。父亲很喜欢我姨娘,每次太夫人罚姨娘都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因为即使罚完了姨娘,父亲也总是会找借口发作太夫人,太夫人虽然心里气不过,但也不敢太过分。再说韩府从不曾有害姨娘的把柄留下来。”

    白雪茹不知道自己入了局,冷哼了一声道:“高门大院里有多少腌臜事都是没有什么把柄的,您就这么肯定么?”

    韩祯贤闻言一愣,细细一想可不是这样?妻子小产,婆子们的离奇死亡,不也是没有证据?但是所有的事情矛头无不直接对着明堂,看来还是自己太愚钝了,往往灯下黑就是这样的。他不由得再次反省起来,原来自己对后院的了解还是不够呀!

    但是转头他又有了几分高兴,毕竟妻子还是对自己说的话有所回应,这也就是说自己慢慢地解开妻子的心结还是有希望的,他心里一阵欣喜。韩祯贤想了想道:“如此说来事情并不一定就如我所看到的那样。哎,我这些日子在衙门里累得很,回到家也到处是冰锅冷灶,难免就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也反省了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为。从前没能善待你是我的错,只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弥补一二。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今日也累了,早些睡!”说完便扯过被子侧身睡了。

    白雪茹听了韩祯贤最后的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除了韩府烦心事丈夫还有什么难题没有解开,以至于使得这个大男人会和自己讲这些往事。想着想着,白雪茹开始同情起韩祯贤起来,殊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掉入了韩祯贤温柔的陷阱。

    韩祯贤见无法三言两语劝妻子回去,便决定大打同情牌让妻子从了解自己的过去开始。当然,他所说的往事都是事实,并没有加入自己的任何主观臆断和想象。

    但是白雪茹自己在韩府生活了大半年,对于那里的一切鬼鬼祟祟的伎俩虽不是十分了解,却也了解个七八分。所以听了他的身世后,以白雪茹的善良,同情之情油然而生,只是自己不自知罢了!

    第二日,韩祯贤依旧温情脉脉的随着白雪茹参观了整个庄院,对于后院的布局和安排大家赞赏了一番。他甚至还带着良哥儿和铁头去划了船钓了鱼,让所有从韩府里出来的人看了都大跌眼镜,他们没有一个人见过韩祯贤的这一面。

    王氏母女坐在亭子里看着嬉戏中的那父子俩,心中颇为感慨:要是眼前这家庭和睦,父慈子孝的一幕是真的那该多好!王氏于是趁韩祯贤不再跟前,小声的问女儿道:“姑爷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白雪茹看了母亲一眼摇摇头道:“说实话,女儿也不是很清楚。他从昨日下午一到就开始为从前的所为道歉,还说我家小姑子生了个女儿,妹夫下了帖子请我去做满月客。可是女儿婉拒了他的这一要求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说此事还早,不急在一时。”

    王氏眼睛一亮,她出于做母亲的心,自然是希望女儿好,遂期待的问道:“那么看样子姑爷还是想接你回去的?”说完她又有些担心,担心女儿回去了会吃亏。

    白雪茹白了母亲一眼道:“娘,女儿都说过了,还是自己一个人过省心些,您就少想些有的没的,免得自己被别人弄得忽喜忽忧的心烦。”

    王氏眼神一黯长叹一声道:“女儿呀,你说的这个道理娘如何不知。可是这年头哪有出了嫁的女人像你这样子的。好,就算你执意如此姑爷也同意了放手,可前半生你年轻还好说,你后半辈子怎么办?再说了,你现在能如此安乐没人来马蚤扰,那也是源于你还是韩大夫人。要是真的有一日你成为下堂妻,那些宵小之辈难免不会有人来打主意,你可想过这些后果?”

    白雪茹无所谓的笑笑道:“娘您不必太忧心,若是女儿真的成为了下堂妻,咱们娘俩就托姨妈在远远的地方置一处产业。就凭这几年咱们攒下的银子,也够咱们娘俩什么也不干的关起门安然自在的过一辈子了!”

    王氏听了女儿的话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多好的主意,她摇了摇头道:“女儿你还是太天真,还不知道世事的艰难那!”

    白雪茹心里其实知道母亲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要她如此这般就低了头回去,她也并不情愿。她觉得既便是要回头,那也要把问题解决了才行。此刻她不想和母亲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便不再说话。

    此时韩祯贤父子俩兴高采烈的提了几尾鱼满载而归,白雪茹便叫了白芷吩咐道:“老爷和三少爷他们钓的鱼晚上拿一尾红烧,拿一尾清炖了来吃,其余的让厨房里的人养起来。哦对了,别忘了炖鱼的时候加上一些豆腐进去。”白芷答应了便去安排了。

    芳姨娘给良哥儿擦着汗连忙接口道:“夫人,这清炖的还是让婢妾去,好歹太夫人的口味婢妾掌握的好一些。”

    韩祯贤闻言多看了芳姨娘几眼,见她态度自然而恭敬,完全不像在韩府时那样唯唯诺诺的了,心里暗暗称奇。

    白雪茹笑着同意了芳姨娘的请求,转头对王氏道:“娘,这天色即将暗了,亭子里风大,咱们还是回屋里去。”

    王氏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韩祯贤道:“我自有月季和芍药伺候着不用你们跟着,你和姑爷在这里多凉快一会儿也不妨。”说完便执意不要白雪茹相随,带着芍药和月季等人回了屋里。

    白雪茹无奈,只好又坐下。藿香忙下去重新泡茶,黄芩也找了个借口退出了凉亭。

    韩祯贤看了看妻子开玩笑道:“你这陪嫁的庄子挺不错的,干脆我不做官了,咱们在这地方住着倒也很不错。”

    白雪茹白了他一眼道:“老爷您休要说这话哄人,韩府有太夫人在一日又岂容你分家另过?不分家另过又怎么能容你自己出来另立门户出来住?”

    韩祯贤无奈的道:“是呀,你所说句句是实话。当初父亲在世的时候立下过规矩,为了避免分家后兄弟之间离心离德家族败落,所以要求韩家除非不得已,否则不能分家。”

    白雪茹嗤之以鼻道:“避免离心离德?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那现在您三弟兄倒是没有分家,但是也算不得同心同德呀!”

    韩祯贤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当着夫人你我说句不怕遭天谴的话,那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古训害人哪!只是在咱们这个皇上也崇尚孝道治天下的社会,我们那里敢去说父母的不是。你素来不喜关心朝政,你也不知道前个月山西有一个知县,因不满嫡母一味的纵容嫡子放纵败家,他便大着胆子提出分家另过,甚至不惜提出自己净身出户。结果他惹得嫡母大怒,一状将他告了去知府大人处。你猜猜结果怎样?”

    白雪茹见他这样问毫不犹豫的道:“您既然这样问了,结果定会对这知县不利。”

    韩祯贤狗腿的拍马屁道:“夫人果然聪明,这知县最后被罢了官。就这还不算完,这知县回家后嫡母又骂他忘恩负义,最后告诉他:‘你想分家另过我偏不让你如意,你现在回家来我还倒要成全你。’最终的最终是这知县不仅丢了乌纱帽,还被嫡母净身赶出了家门。”

    白雪茹抚额叹息了良久,觉得这是什么倒霉的世道,简直没有好人的活路。

    韩祯贤见妻子不说话,他握住妻子的手道:“你放心,若是你现在愿意回家,我定会想办法来将家里安置的妥妥当当的,绝不会让你再吃苦头!”

    白雪茹一把将手抽出来急急忙忙的道:“谁说要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周末双更,下午4点以后还有一章,各位看官大人可以稍后来看看!

    夜半私语

    韩祯贤心里一涩,苦笑了笑道:“夫人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我要怎样做你才可以不再计较从前我犯得错?”

    白雪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老爷,晚饭白芷她们大概准备的差不多了,您先去洗洗脸我们去用餐。”

    韩祯贤见白雪茹顾左右而言他,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随着白雪茹回了屋子。

    晚饭过后,白雪茹牵着良哥儿的小手溜了一大圈消食,韩祯贤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虽然一路上都是韩祯贤逗着良哥儿叽叽喳喳的说话,但是在外人的眼中这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刻,王氏看了由不得她多想起来。

    洗漱过后,韩祯贤自觉地搬了被褥到软榻上躺下,白雪茹便也不好开口撵人走。

    夫妻两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躺好,韩祯贤便又开始大打同情牌回忆往事道:“夫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白雪茹眼前立刻浮现出自己第一次问诊的情景来,嘴角不由得一翘没有做声。

    韩祯贤见她不接话,只好自顾自的接着道:“那时候我和陆氏刚刚成亲不久,她不知道听了谁的教唆说我在外面与女子私会,便和贴身的丫鬟女扮男装来抓我。却不料她不善骑马,才出来没多久就从马上跌了下来。她的丫鬟吓坏了,还好当时离你家回春堂不远,所以就将人送到了你家的药铺。我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将陆氏医好了。当时你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给她了一大包治跌打损伤的药收了一大笔诊金,你还记得吗?”

    白雪茹想起当时的情景觉得自己还真是胡闹,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道:“当时为什么这样做早就不记得了。”

    韩祯贤听见妻子的笑声心里一软,好想将人拥入怀里好好地搓揉一番。他忍了又忍,这才接着道:“我和那陆氏从小就认识。陆氏是南国公家的嫡女,本来太夫人想给二弟娶她的,但是不知道她为何偏偏要嫁给我。”

    说到此处,韩祯贤无奈的笑了笑接着道:“为这个,太夫人和南国公夫人没有少说难听的话给我,其实我也万分不愿意这样,但是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可结果到底她们谁也拧不过陆氏,陆氏要死要活的非我不嫁。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想着你们既然不愿意我高攀看不起我,我偏偏不随你们的意,所以很是配合着陆氏的胡闹。可是真的成了亲没有多久,我就后悔莫及。太夫人此时一改往日反对的强烈态度,对陆氏是嘘寒问暖,对她的要求更是百依百顺,还不时的给她出主意拿捏我。那陆氏本来就娇蛮任性,有了太夫人的支持以后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加上我也年轻脾气大,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些,只是一味的厌烦就不愿意在家里多待一刻。”

    韩祯贤一想起这些就觉得自己好累,不由长叹一声。

    白雪茹见他停了下来,好奇心驱使她脱口问道:“那后来呢?”

    韩祯贤苦笑道:“后来我就遇到了梅姨娘,我少不更事在别人的建议下就将她养在了外面。我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沾沾自喜的想自己也有一个安乐窝了,谁知道后来会因此酿成祸。梅姨娘生了彦哥儿以后,常常和我唠叨想让彦哥儿归宗认祖,我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答应她会想办法。不曾想这件事被太夫人知道了,她怕我官越做越大威胁到二弟的世子之位,便设计让梅姨娘在府里大宴宾客的时候抱着孩子来找陆氏。陆氏不但娇蛮而且年轻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当时一下子就吓傻了,她不肯接纳她们母子不说,还拉拉扯扯的闹到了父亲面前,当场就把本来身体就不好的父亲气得晕了过去。后来梅姨娘母子倒是被太夫人留了下来,但是陆氏却被太夫人以处事不当为由罚她去紫金庵祈福。”

    白雪茹知道这一段,在紫金庵她还遇到了陆氏,于是道:“没多久老侯爷便去世了是不是?”

    韩祯贤黯然的自嘲道:“正是这样。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我便丁忧在家,二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爵位。这以后陆氏难产而死,南国公夫人不依不饶的来大闹了一场,我也就此声名狼藉了。”

    白雪茹叹了口气道:“都是造化弄人呀!”

    韩祯贤冷笑了一声随后道:“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从此仕途便会艰难了,不想后来我在那次救驾中表现出色,先皇便夺情让我回了锦衣卫,还官升一级,这大大的出乎了大家的意料。等我出了孝期,就有一些寻思着巴结的人来给我提亲,其中有不少人家家世都还不错。”

    白雪茹一听他说起这一段心里就鬼火起,她想着自己被算计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冷冷的哼了一声。

    韩祯贤听了这一声冷哼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妻子心里的不爽,他笑了笑道:“不光是你被人算计,我又何尝不是?太夫人利诱了你大哥,想着给我娶一个家境败落的女子来添添堵,其用心还真是不能恭维。但是我知道最后定下来的人是你的时候,说老实话我还是很高兴的。”

    白雪茹气呼呼的道:“哼,被算计了您还高兴个什么劲?”

    韩祯贤不介意的笑道:“我见过你好几次只是你不太记得罢了,其实每一次见到你,你总是会让我吃惊你的多变,所以记忆也就格外深刻。记得第二次见你是在忠勇伯府,当时你姨妈家刚刚搬来京城正在大宴宾客,你不看戏一个人跑到后园荡秋千,你不知道你荡秋千的样子无忧无虑的真好看,让人看的很享受。还有你后来救你姨父那次我也在,要是寻常女子见了那般场景别说救人,自己就会受不了当场晕过去。但是你没有,你不慌不忙的操作着那些古怪的器械,很有一股大将风范,当时我就很欣赏你的坚强和果断。比起大多数人的盲婚哑嫁,你说我知道冥冥中你将成为我的妻子我能不高兴吗?”

    白雪茹听罢心里一阵温暖,她从不知道自己在丈夫的眼里和心里是这样的,她心里不由得犹豫起来。

    韩祯贤见妻子默不作声,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但是他依旧努力着:“成了亲以后,每次回来看见你和良哥儿有说有笑的在家里玩乐嬉戏,我都觉得很温暖。我自己从小没有感受过父母的这般关爱,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憾事。自从你进了门,我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有了一个家,这个家让我时时的牵挂,从衙门里一回来我就想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因此我这一生唯一一次对女人上了心,我便想要一直将你护在我的羽翼下,想要对你好。所以在忠勇伯府春宴的时候我便约了你到秋千架旁,想要告诉你这一切。谁知道等我到的时候,阴差阳错的看到了你和你表弟站在那里,又恰巧听到了那番让我恼怒万分的话,我便顿时失去了理智,这才有了现在的种种。”

    白雪茹听了这番表白呼吸一滞,觉得有什么东西闷闷的卡在胸口堵得慌,她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解释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韩祯贤此时一翻身下了软榻,他两大步来到白雪茹的床前跪在踏板上,一把握住白雪茹的手道:“夫人,我如今知道自己错怪了你伤了你的心,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白雪茹初初被韩祯贤一把握住手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是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又不能说不感动,不过难得的是她却没有丧失理智立刻答应。她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您容妾身好好想一想再!”

    韩祯贤明亮的眼眸一黯低下了头,他继而又抬起头恳求道:“好,你慢慢想不要紧。那今晚让我像以前一样抱着你睡可以吗?我保证只是抱着决不乱动!”

    白雪茹看着眼前人期盼的眼神心一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将身子朝里挪了挪。

    韩祯贤大喜,他觉得自己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于是一翻身就躺到了床上,他从背后紧紧的抱着白雪茹,他那般劲头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白雪茹浑身不由得一僵。随即韩祯贤又放松了手臂,将白雪茹环在怀里,他把脑袋埋在白雪茹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道:“夫人,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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