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之女药剂师 第25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穿越之女药剂师 作者:肉书屋

    半身,那胎儿早已经滑落了下来,她的人也昏死了过去。

    画儿浑浑噩噩的回来一看,顿时吓傻了。她呆立了半晌,立刻冲出门往明堂里跑去。

    明堂里太夫人刚刚歇下,刘妈妈坐在床踏板上也在打盹,香玉和小丫头们在外间吃着茶小声的说着话,这时候画儿哭着冲了进来。

    香玉一看忙将画儿推搡着弄到屋檐下,她低声的呵斥道:“太夫人刚刚歇下,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是干什么?难道你死了老子娘不成?”

    画儿不敢和香玉分辨,她哭着道:“香玉姐姐,求求您回禀太夫人一声,我家姨娘大出血小产了,求太夫人给请个大夫来救救人!”

    香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梳着妇人头的画儿,冷笑道:“你们的事情自己房里自己解决,这会子太夫人没精神理你们这些事情。你还是请回!”

    画儿扑通一声跪下道:“香玉姐姐,求您伸伸手救救我们姨娘,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发发慈悲!”

    刘妈妈在屋子里听见了动静,出来一问便心里一阵狂跳,她略一思索便道:“香玉,这可是人命关天,你可想好了?”

    香玉听了刘妈妈的话心一阵乱跳,她看了看冷着脸的刘妈妈心里十分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好还是不好,她眼珠一转笑道:“刘妈妈,我年轻不懂事,没有经手过这样的事情,还请您老人家来处理才好,我也好跟着学习学习不是?”

    刘妈妈心里暗骂香玉狡猾,可是想一想年前的那些事她可不敢再得罪韩祯贤,她便对画儿道:“你去找韩总管,就说我说的让他给你找大夫来看看。不管是太医还是别的什么大夫不论,能赶紧来救人就行!”

    画儿得了话连忙行了个礼就跑了,香玉看了看刘妈妈,笑嘻嘻的搀了她的手道:“刘妈妈您真是爽利,多谢您让我今儿又学了不少东西。”

    刘妈妈懒得搭理她,一扭身进了内室。

    老年人本来觉就轻,外面这么一吵太夫人也就醒了,她见香玉和刘妈妈相继进了,便懒懒的问道什么事。香玉口齿伶俐,连说带比划的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太夫人听了眼神一闪,她盯着刘妈妈道:“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个这般的好人。”

    香玉得意的望着刘妈妈,心里想着:叫你充好人,看主子怎么罚你!

    刘妈妈在出手相救的时候就想好了怎么应对,这时她态度恭敬的回道:“老奴以为这样处理是为了太夫人您好。”

    太夫人看着刘妈妈,嘴角擎着一抹玩味的冷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为了我好?”

    刘妈妈神色不变的道:“梅姨娘小产画儿来求救,想必这府里很快就人尽皆知。梅姨娘一直好好的,如今小产了明眼人一听这件事就知道里面定有猫腻。若是我们置之不理,梅姨娘但凡出个好歹,于情于理都有人会说您的不是,更不用说这会招来大老爷怎样的记恨,当然大老爷也不一定会为此和您翻脸。但是老奴以为,这件事本来就与我们无关,犯不着为此多结一段仇。倘若一直没有事应景也就罢了,一旦什么时候对时对景,以大老爷的性格必会抓住机会还回来,到时候怕是得不偿失。”

    太夫人听完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梅姨娘的孩子已经没了,找个大夫来也只是举手之劳。若是我不管,难保大老爷不会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我管了,至少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香玉听了两人的对话,这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嫩,不由得对刘妈妈一改轻视之心,看刘妈妈的眼神也没有了不服。

    太夫人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们不知道则罢了,既然知道了断没有坐视不理的。说到底这府里目前是我在总理着中馈。刘妈妈,你处事老练,现在就带着两个人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妈妈答应了一声,立刻带着几个二等的丫鬟婆子去了竹园的东小院。

    刘妈妈到达东小院的时候,林妈妈也已经闻讯赶来了,可是此时大夫却依然没有到,梅姨娘也还是流血不止的昏迷着。两位妈妈虽然一向来不对盘,此时却都有些心惊起来。

    刘妈妈因为是太夫人派来的人,自然比林妈妈高出一头来,她这时也不讲什么虚礼,焦急的问林妈妈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妈妈眉头紧锁,她小心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听画儿说早上还好好的,中午梅姨娘喝了安胎药便睡下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嚷嚷着喊肚子疼。画儿去书房找大老爷没找到,等回来就发现梅姨娘不醒人事了。”

    刘妈妈看了看林妈妈,想了想问道:“那安胎药是谁开的方子?又是谁去取得药?厨房里那个经手煎的药?那个去厨房拿的药?你可一一的问过?”

    林妈妈抬起头讶异的看了看刘妈妈,她没想到刘妈妈的思路如此清晰。她沉稳的回答道:“药方子是大老爷找的太医开的,药是墨影去取得的。至于厨房里谁煎的药我已经派人去找厨房管事问去了。”

    刘妈妈略一思索道:“那是谁去拿的药?”

    林妈妈道:“这个我还不曾问过。”

    刘妈妈叫了双眼红肿的画儿来问道:“你主子的安胎药今儿是谁去厨房取得你可知道?”

    画儿想了想道:“是梨花取回来的。”

    于是刘妈妈让人带了梨花来问道:“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今天去取药的时候可有发生过什么,若有半句假话被我知道了,立刻就打杀你!”

    梨花吓得一哆嗦,她想了想道:“回妈妈的话,我去厨房里拿药的时候,药已经煎好了摆在台子上。我和春来嫂子说了一声就拿食盒装了回来,半路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刘妈妈看着梨花道:“这么说药是春来家的煎的了?”

    梨花老老实实的道:“是。”

    刘妈妈看了看林妈妈一眼,对身边的一个丫鬟道:“去厨房把春来媳妇给我叫来。”

    这一边刘妈妈让人去找春来媳妇,那一边一个老大夫匆匆的随着韩大总管走了进来。一屋子的婆子丫鬟们连忙让了大夫进去,画儿自然是在里面伺候着。

    韩大总管拉了刘妈妈到一边小声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刘妈妈轻言细语的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韩大总管,末了问道:“你说墨影会不会在药上动手脚?”

    韩大总管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墨影这孩子一向聪明,大老爷也对他不薄,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刘妈妈这下子犯了难,她苦笑着低声道:“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春来媳妇是二夫人陪房家的远房侄女,按理来说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韩大总管没有在多说话,静静的等着大夫出来。

    因果报应(二)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满头大汗的出来了,他摇摇头对着韩大总管行了个礼道:“不知是什么人下的这虎狼之药,请恕老朽无能,您府上还是另请高明!”大夫说完一拱手就要走。

    韩大总管等人听了这话都是心里一片冰凉,倒不是几人对梅姨娘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心理都害怕没法子和韩祯贤交代。韩大总管急忙拉住大夫道:“老先生,请您再想想办法,诊金府里自会多多的奉上!”

    老先生苦笑的摆摆手道:“诊金不诊金的倒还罢了,只是这病人出血止也止不住,只怕命是救不回来了。”

    画儿站在里屋门口听见了这句话,一下子就悲从心底来。说实话她心里恨死了梅姨娘,可是到底两人相处了也好几年了,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子走了,多多少少也会觉得兔死狐悲。她于是一转身回了里屋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声大哭让韩大总管突然就觉得很无力,他只好送了老大夫出门来,一边命人火速的去找韩祯贤回来。

    林妈妈虽然看不上梅姨娘,但是她心里很心疼韩祯贤,此时也不免流下泪来。

    刘妈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看了看众人,冷冷的对林妈妈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找出是谁下的手才是正理。要不然你对上上下下都没个交代!”

    刘妈妈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立刻让林妈妈醒了过来,她正打算让人再去厨房催一下春来媳妇,随后大家就看见春来媳妇端着一个药罐子提着一包还未打开的药被人带了来。春来媳妇听见内屋里画儿的哭声心里一阵害怕,她一进来就惶恐的跪下道:“刘妈妈,我只是负责煎药的,从来没有动过什么手脚。刚好中午的药罐子还没有倒掉,您可以让人来查一查药渣。”

    刘妈妈示意丫鬟接过了药罐,又将未打开的药包解了一一对比起来。不一会儿,众人便都看出来了药罐里的药渣明显比未煎过的药多了很多东西,春来媳妇立刻傻了眼。

    刘妈妈疲惫的摇了摇头,她冷冷的对春来媳妇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春来媳妇呆愣了片刻就一下子回过神来道:“刘妈妈,我冤枉呀!我从来就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敢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刘妈妈不想多话,她怒喝道:“你不说实话是?来人,拖下去打到说实话为止!”

    林妈妈带着的婆子们立刻上来架起春来媳妇往外走,春来媳妇吓得痛哭流涕道:“刘妈妈,我冤枉呀!这真的不是我干的。如是我做下的这等害人的事情来,又怎么会留着这药渣来等人查?”

    刘妈妈虽然也觉得春来媳妇言之有理,可是目前她有没有别的办法找到线索,只好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留下这药渣来迷惑众人的?你最好从实招来,省的挨打!”

    春来媳妇只会一味的叫着冤枉,那里说得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林妈妈见状叹息一声进了里屋,她只见梅姨娘的身子几乎泡在血水里,她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她黯然的拍了拍痛哭着的画儿的肩膀道:“快别哭了,人死如灯灭,去给姨娘换身干净的衣服!别让她走的这般邋里邋遢的。”

    画儿闻言抬起头看了看林妈妈,她仔细一想便认为林妈妈说的有道理,于是招呼了梨花等人给梅姨娘收拾清洗了起来。

    院子里婆子们的板子刚打了春来媳妇几下,一个穿着干干净净藏青色褙子,头发花白的妇人走了进来,她冲着打人的婆子大叫了一声:“别打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不管她的事。”

    众人听了这一声大喝均是一惊,不管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都愣了。春来媳妇此时早已经哭花了脸,她看见这妇人愕然的道:“郭家大娘,怎么会是你?”

    那郭家大娘冲她笑笑道:“我来晚了,害你吃了苦对不起了。”说完她就迈步进了堂屋,看着满屋子人不敢置信的样子笑道:“这药是我下的,你们不必再审了。”

    刘妈妈突然冷笑道:“你倒是个痛快的!那你就从实讲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郭家大娘对刚刚走出内室的画儿笑道:“画儿姑娘,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杏丫的娘!”

    画儿一听一看立刻石化了,她浑身颤抖,指着郭家大娘结结巴巴的道:“怎么会是你,你、你、你”

    郭家大娘笑道:“就是我。想当初要不是我央求着你帮我说情,总管也不会让我留在府里扫地打杂,我若不留在府里扫地打杂,也不会有机会替女儿报仇雪恨,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说完她便对着画儿福了一福,也不管画儿脸上是如何的惊恐,接着说道:“其实我在杏丫死的时候就在恨着,恨这狠心的梅姨娘纵使儿子生生打死了我唯一的女儿,恨你们草草将人一埋就像没有这件事发生一样。你们这样子做,可有人想过我这当娘的会为此心痛的要死?我当时就想,既然梅姨娘这般毒辣,我便让她也尝一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惜彦哥儿那里我从来就够不着,也没有机会下手,我只好忍气吞声的等机会。还好老天爷可怜我,终于让我等到了梅姨娘又怀孕的消息,于是我便千方百计的和厨房里的人套近乎,不惜力气的帮她们打杂做事。好不容易等我可以接近负责给梅姨娘熬药的春来媳妇了,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今日我趁着春来媳妇不注意,就把药放进了罐子里。”

    众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刘妈妈指着郭家大娘气咻咻的道:“你好狠呀,你可知道你弄了个一尸两命出来?”

    郭家大娘不屑的看着她恶狠狠的道:“我原来只想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却不知这药如此霸道会要了她的命!但是你们也别腆着脸说我恨,你们这些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尤其是你们这些掌权的大丫鬟和妈妈们,我就不相信谁的手里没有一两件见不得人的事!保不齐在你们的手上害掉的还不止一两条人命呢!”

    林妈妈和刘妈妈等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片刻之后刘妈妈恼羞成怒的大喝了一声:“把她拉下去,先重打四十大板,等大老爷回来了再发落!”

    婆子们于是立刻放了春来媳妇上来拖郭家大娘,郭家大娘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凄然一笑道:“你们谁也别上前来,今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我的杏丫没了我也活得没了意思,今日她的大仇已报我也死而无憾了。”说完就将剪刀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而且她还一使劲拔出了剪刀,顿时鲜血就喷涌了出来,随即她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见都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林妈妈率先反应过来,她脸色无比难看,招呼人把郭家大娘的尸体抬了出去,又让人赶紧清理满地的血迹。

    韩祯贤被韩大总管的人急急忙忙的从衙门里找了回来,进了门才知道梅姨娘已经死了,他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一连声的叫人来问。

    听了林妈妈说完事情的始末,韩祯贤呆愣楞的坐在了东小院的堂屋里,眼里没有一滴泪,这一段时间连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他此刻完全麻木了!

    初闻梅姨娘的死讯他恨不得立刻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可是听说凶手是杏丫娘的时候他便愣住了,再得知杏丫娘自杀了时他除了苦笑和无奈,已经没有别的反应了。他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想:这算不算是因果报应?

    他身边的韩德彦哭得哀伤无比,他眼睁睁的看着梅姨娘的尸首收拾干净入了棺材后,哭声又大了几分。

    太夫人听了刘妈妈说完事情的经过好一番心惊肉跳,她一反常态的没有露出幸灾乐祸地样子来。过了一会儿,她一言不发的起身到了佛堂上了一炷香。这一夜,明堂的小佛堂里木鱼声一直一直在响。

    兰庭里的杨氏知道了东小院的惨剧后,心里也一直闷闷地很不舒服,脸色无比难看。童妈妈见了很是不安,劝说了她好半天才好了些。

    姜氏心里也极惶恐不安,她冥思苦想了好久,叫了巧兰过来,细细的嘱咐了几句,又拿了二百两银票给她。第二天,巧兰便出府去了紫金庵,一出手就是二百两的香油钱,还嘱咐主持师太印一百本《金刚金》免费散发。

    东小院里随后做了三天的水陆道场,之后便将梅姨娘抬出去埋了。

    韩德彦如今已经快七岁了,有些事情已经渐渐的懂了不少。梅姨娘之死对他的刺激极大,他在没人的时候常常会想:如果自己没有打死杏丫,姨娘是不是就不会死?想着想着心里就暗暗的生出一些悔意来,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害死的姨娘。于是在最初的几天,他夜夜都梦见梅姨娘哭着搂抱着自己,每每从梦中会哭醒。醒来他就再也睡不着,便只好睁着眼睛到天亮。

    韩祯贤眼看着儿子迅速憔悴了下去,心里很难过。可是他又没有带孩子的任何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导,便只好拜托给先生,请先生多多的开导教育韩德彦。

    画儿本来话就不多,经过此事更是完完全全沉默了。她常常患得患失,一会儿害怕韩祯贤因为自己曾经替杏丫娘求过情责罚自己,一会儿想着梅姨娘不在了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提起来做姨娘,一会儿又害怕白雪茹回来收拾自己。左思右想后她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先安安静静的打理好自己分内的事再说。因此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的话,她基本不出东小院一步。

    端午节前两天,白雪茹和白芷等人用极新鲜的食材做了各式各样的粽子,煮熟之后便让张庄头派人带着白芷将粽子送到了韩府和白府。自然也不会少了耿府和秦府。等送粽子的白芷回来,便带来了梅姨娘的死讯。

    白雪茹知道后半天都没有说话,说实话她从心眼里讨厌梅姨娘母子,对梅姨娘的结局她没觉得什么可惜心疼。可是她又从心眼里笑不出来。杏丫白雪茹无疑是有些同情的,杏丫娘的这般刚烈又很出乎她的意料,这最后的一出自裁更是让她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白雪茹暗暗的想,若是自己在,处理这件事也会很棘手的?到最后她不免有些不厚道的庆幸自己幸亏不在府里,这些污七八糟的事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铁头和良哥儿相处的越来越好,白雪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良哥儿从小就胆小,但在这段时间不断的接触大自然的过程中他进步神速,白雪茹感到由衷的高兴,芳姨娘自不必说。

    白雪茹想了想,便和张妈妈商量道:“我看你家铁头和三少爷很有些缘分,我想让铁头来给三少爷当贴身小厮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张妈妈迟疑了一下道:“夫人的好意原不该辞才是,但是这件事老奴做不得主,还要回去商量才能答复您!”

    白雪茹笑了笑道:“不妨事,你们尽管商量就是。我只是觉得铁头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如果你们同意,我以后会让他跟着三少爷一起启蒙读书,一起出门做事。只要铁头争气,跟着三少爷的前途应该还是不错的。”白雪茹经过了这许多事,也知道做任何事都可以先把好处亮在明处,这样也方便别人下决心。所以她丝毫不介意给张妈妈做出这样的许诺,毕竟这是她可以掌控的。

    张妈妈听了心里一喜,说老实话,谁不想自己的后代子孙有好前程。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只有跟对了主子,主子一旦好了自己也就可以跟着好。她私下里想着,良哥儿虽然不是白雪茹所出,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白雪茹对良哥儿的好,想必良哥儿的将来也是不用发愁的。

    张妈妈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回到家就和张庄头在枕头边商量了又商量。张庄头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早就出嫁了,儿子成亲后如今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铁头是最大的那个。处于对孙子前程的考虑,他自然愿意让铁头跟着良哥儿。

    第二天一早,张庄头又和儿子、媳妇商量了半天,一家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便让张妈妈来回了白雪茹。

    良哥儿知道了铁头以后就跟着自己高兴坏了,他庆幸终于有了同龄的玩伴不说,还可以让他陪着自己一起长大。这一下子他每天除了和白雪茹学习以外,便和铁头在后院到处疯跑疯玩,小丫鬟们经常追也追不上他们俩。

    刘氏无意揭真相

    白家三老爷的大儿子白明伟定亲很久了,因为各种原因耽搁到如今才定下日子成亲。这一日,处于各种想法刘氏都希望能和三妹妹白雪茹拉近关系,于是她亲自拿着喜帖来到韩府。却不料在大门口就被门房告知:大夫人如今不在家,已经去庄子里住了好些日子了。

    马车里坐着的刘氏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跟车的婆子问道:“太太,那现在怎么办?”

    刘氏一想还能怎么办?三妹妹不在家,韩府门槛高,自己一个商户人家怎么可能和人套的上交情?于是她开口道:“回老宅。”婆子应了一声,马车便往白府而去。

    于氏迎了三婶刘氏进来,两人相携往福寿堂去给王氏请安。刘氏边走边低声问于氏道:“你可知道你三姑姑去了庄子里住?”

    于氏闻言一怔,她茫然的摇摇头道:“三婶见谅,侄媳妇最近有些忙,有些日子不曾去看望三姑姑了,确实不知三姑姑去了庄子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氏盯着她看了几眼方道:“我今日去送喜帖,韩府的门房说他家大夫人不在,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原因呢!”

    于氏一头雾水的解释道:“前几天三姑姑还打发了身边的大丫鬟送了端午节的礼来,也没有人说她不在家呀?”

    刘氏看她表情不似作伪,不再就此讨论了,两人各怀心事的到了福寿堂。

    一番行礼寒暄坐定,刘氏笑着道:“明伟这孩子的好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到时候还要请太夫人赏脸来观礼才是。”

    王氏乐呵呵的道:“这可是你们三房的长媳,我是一定要去的。”

    刘氏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太夫人,不知道三妹妹什么时候能从山庄回来,要不然媳妇这喜帖不知道怎么送给她。”

    王氏听得一愣,她看了看于氏,于氏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情况。王氏想了想道:“雪儿不在家我也是刚刚听你说才知道,想必她是去庄子里看看小住几天,应该会很快回来的。”

    刘氏心里对王氏这番说辞并不以为然,她可是明明听见韩府的门房说他家大夫人去庄子里好久了,但是她并不多话揭破,便笑笑的道:“您说的极是,等三妹妹回来这喜帖再送也不迟,好在离成亲的日子也还有些日子。”

    随后几人又闲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王氏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刘氏一看便知趣的告辞走了。

    刘氏刚走,王氏就叫了义女芍药来问道:“雪儿去了庄子上住你可知道?”

    芍药隐隐约约的听玉梅说起过,但是她并不知内情,于是道:“女儿并不知道,不过姐姐她办事情素来稳妥,娘您不必担心,想必姐姐她只是随便走走看看罢了。”

    王氏心里却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她想了想道:“你去让人备车,我要去忠勇伯府问问。”

    芍药有些不安起来,但也不好多话,只好一边让人备了车,一边派人去找玉梅来。

    王氏心里装不住女儿的事,因此她也没有想到现在已经是临近午饭时分,等她倒了耿府,正好碰上开午饭。

    耿子宏整日里埋头苦读,让耿夫人既欣慰又担忧,深怕他搞坏了身体。这一日她吩咐厨房里炖了补汤,又做了许多小儿子爱吃的菜,特意叫了小儿子来正屋吃饭。丫鬟们刚刚的摆好桌子安放好筷子,王氏便不请自到。

    耿夫人母子都很惊讶,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是有何事?

    王氏原本想好好的问一问妹妹知不知道女儿的事情,可是正碰上开饭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三人便到西次间坐着喝茶。

    耿夫人在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姐姐此来一定和白雪茹有关,为了怕儿子在一边听了心绪不宁,她便死死的压着不让王氏开口将疑问说出。而耿子宏也意识到姨妈来一定和表姐有关,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于是他不理会母亲暗示自己走的各种眼神和话语,老神在在的坐着就是不动。

    于是三人便各怀心思的喝了一会儿茶,王氏终究忍不住,不顾耿夫人的打岔问道:“妹妹你告诉我实话,雪儿到庄子里去住的事你知不知道?”

    此言一出,耿家母子都是一惊,耿夫人迅速的看了看小儿子的表情,耿子宏却是低着头眼睛一眯不动声色,心里面却好似开了锅的水翻腾开了。

    耿夫人见儿子脸上表情不变,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一把抓住王氏的手笑道:“我知道啊,雪儿打发人来说了就是想去庄子里玩耍些日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就是怕你有事没事的瞎操心,这样才没有告诉你,你看看,姐姐果然一听就小题大做紧张了不是?”

    王氏狐疑的看着耿夫人道:“此话当真?”

    耿夫人瞟了儿子一眼,心里长叹一声很无奈,她只好笑笑的应付王氏道:“我骗你做什么。雪儿去庄子里的时候,我听子昭说侄女婿可是派了好一队精明强干的亲兵跟着呢。”

    王氏听了心里一松,便叹口气道:“说了不怕你见笑,你也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总是巴望着她能平安喜乐的过完这一生。我呀总是惦记着她,可不是但凡听见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我就寝食难安嘛。”

    耿夫人如何不知自己的姐姐在想些什么,但是同样的身为母亲她又如何能不理解这份母爱?她笑笑一语双关的道:“姐姐你凡事想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的!”说完她便深深的看了一眼耿子宏。

    耿子宏根本不相信自己母亲所说,但是他却忍着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显露任何表情。一直到送走王氏,他都表现的很冷静。他的这一表现让惴惴不安的耿夫人终于放下心来,觉得这个年一过,儿子终于长大了。

    耿子宏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拿了好些银票出来,他唤过贴身的小厮吩咐了几句,最后道:“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打听,总之要给我尽快的搞清楚真相!”

    小厮接过银票答应了一声便快速的消失了。

    王氏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对劲。她叫了芍药来吩咐道:“你派个人去把玉梅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

    芍药已经见过了玉梅,此时自然是知道内情了。她犹豫了一下,便派了个小丫鬟去找玉梅,自己则守在福寿堂的院门口等着。玉梅这一天两次被召回福寿堂,心知不妙,她便在脑子里先好好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实话可以说,但不能全说。最好是说轻的不说重的,说一些太夫人本就知道一点的,不说那毫不知情的。

    可巧的是芍药也是这么想的,两人一合计,便心里有了数,于是进了正屋见过了王氏。

    王氏先好好地打量了玉梅一番,直看得她忐忑不安的扭捏起来才冷冷的道:“玉梅,你也是府里出去的老人了,我可没想到你也会撒谎骗人了。你家夫人出门多久了?为什么出的门?你就不打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吗?”

    玉梅被王氏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她苦笑着道:“回太夫人的话,奴婢不敢骗您老人家。实在是夫人有交代,怕惹您生气伤了身子所以才不敢告诉您的。”

    王氏叹了口气道:“那你们以为这样可以瞒多久?我若是不问是不是就想瞒一辈子?”

    玉梅头上直冒虚汗,她小心的答道:“奴婢不敢。夫人临走的时候说,她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您说的。”

    王氏冷笑道:“你别给我一口一个夫人说,那我要是让你现在就说呢?你是说还是不说?”

    玉梅心头一颤,急忙道:“太夫人有命奴婢不敢不从。”于是便从事情的起因——耿子宏说起,她想着耿子宏和主子之见这点事福寿堂里的人都略知一二,王氏自然也知道。那么为这个,韩祯贤泼翻了醋缸想必王氏也会容易接受和理解。但是她隐瞒了白雪茹因韩祯贤冷落在韩府被下人欺负克扣的事,只说白雪茹想清静清静所以自请去了庄子里住,姑爷韩祯贤也是同意的。

    王氏听完心里很难受,她知道女儿出去住必定不简单,但是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扯到耿子宏。她一想到这就立刻觉得自己刚才去耿府的举动有些不合适,看样子自己的妹妹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她呆呆地坐在炕上沉浸在自怨自艾中,完全忽视了玉梅的存在。芍药看的心里发慌,她连忙上前去给王氏倒了一杯茶道:“娘,您别太忧心了,要不然咱们去看看姐姐,看姐姐她有何打算再作计较也不迟。”

    王氏一听立刻回过了神,她眼睛一亮对芍药道:“你说的有道理,等我见了雪儿再说。你现在就让人准备,我们明天就去庄子里看她。”

    玉梅闻言小小的吃了一惊,但是主子们的决定那是她能干涉的,她只好苦笑道:“太夫人,就让奴婢服侍您去。”

    王氏想了想道:“也好,你现在就回去准备,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动身。”

    玉梅忙答应了,芍药也去回了于氏要车要人。

    于氏得知吓了一大跳,赶紧到福寿堂来问王氏:“太夫人您这样是不是三姑姑出了什么事?”

    王氏不想让太多的人得知内情,便掩饰道:“我从来没有去庄子里住过,今儿听你三婶说你三姑姑去了庄子里住我就有些心动。我一来想去看看她,二来也想去散散心,别的没什么。你放心,有玉梅和芍药她们跟着我没问题的。”

    于氏根本就不相信这番说辞,但是别人不愿意将实情相告自己也没奈何。她这些日子正头疼那知府的孙子住在自家读书备考的事情。虽然韩祯贤查了告诉她小伙子的人品家世都还算可以,但是她却不是很满意这人长相。白明翰对此事却不以为然,他认为男人长得丑点粗糙一点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有本事肯上进就行。

    于氏拗不过丈夫,后头又一想也是这个理。自己的丈夫倒是长的一表人才,可是对自己并不是多好。那么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了个其貌不扬的丈夫,说不定会比自己过得好呢也难说,所以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如今这些日子于氏也就正在忙着给女儿议亲,因为两家隔得远,事情便不是一般的多。

    在这忙乱的时候王氏要出门,于氏又没办法说服王氏,只好仔仔细细的安排好跟随的人选。

    玉梅回了家就赶紧找了丈夫来,如此这般交待了又交待。顺子立刻就出门去找了刘大春来合计,刘大春一沉吟,亲笔写了一封信派人给白雪茹连夜送了去。

    第二日一大早,白雪茹接到刘大春的来信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母亲会在今日来看她。她愣了一会儿,先吩咐黄妈妈带人把东跨院收拾布置了出来,自己和芳姨娘母子忙忙叨叨的搬过去,又叫了白芷让长远带人前去迎王氏等人,随后便忐忑不安的等着母亲的到来。

    耿四少和韩祯贤

    白雪茹忙忙叨叨的把中院腾了出来布置好,依旧心绪不宁。她知道母亲此次前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母亲。她坐在后院的望峰亭里想了又想,既然自己打算在这里长久的居住,那母亲早晚会知道真相,还不如早一些实言相告的好,省的撒一个谎还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

    想通了她便坦然了许多,午饭过后她便亲自料理了一些母亲喜欢吃的菜肴备着,只等母亲到了好给她接风。

    王氏等人出发的早,再加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行李之类的,马车便走的相对快些。王氏的行程走了还不到一半,便和前来迎接的长远汇合了。王氏见了长远想了想必定是身边的人给女儿报了信,便看向身边的芍药。芍药并不知情,但也不想解释,便笑道:“娘,这也是姐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想必没别的意思。”王氏没吭声,心里想只要不是来让自己回去的就行,待会儿见到了女儿自然一切明了。

    等王氏等人到了庄子里的时候,天刚刚的擦黑。

    白雪茹带着一众人等亲自迎接了母亲进到中院,又亲自服侍着母亲洗漱干净,这才命人摆了饭菜来。王氏虽然很想马上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看了看周围到处是人,一细想反正已经到了这里,急也不在一时,便安安心心的享受起女儿的孝敬来。于是这一餐饭吃的大家都很满意,气氛也非常和谐温馨。

    饭后大家喝了会儿茶,白雪茹便伺候着母亲更衣安置。王氏拉着女儿的手道:“雪儿,你不必瞒着娘,玉梅都和我说了你和姑爷的矛盾,你老实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白雪茹笑笑道:“娘,这件事明天再,您赶了一天的路今晚先好好地休息一下。”

    王氏眉头紧锁道:“我搞不清你的打算和想法,你以为今晚我会睡得着?”

    白雪茹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道:“娘您还真是的,怎么越老脾气越急。好好好,女儿告诉你就是了。”

    白雪茹脱了鞋子上了床,和母亲并排靠着大迎枕道:“反正事已至此,女儿认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在这山庄里,基本上所有的生活开销都不必发愁,粮食和蔬菜都能自给自足。况且还有成药的生意补充着现银子,咱们关起门来自成一统,这日子过得简直可以赛神仙。”

    王氏侧头看了看女儿道:“你不打算回去了?”

    白雪茹嘿嘿一笑道:“回去干什么?我反正早就想开了,您姑爷的心结解不开,回去也是看人脸色,那里有在这里自由自在。在这里什么都是我说了算,那些什么以夫为纲的规矩啦都让他统统见鬼去!我就不相信我这样就过不好!”

    王氏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想那你还带着良哥儿干什么?他可是韩家的儿子,乘早打发他们回韩家去,省的看了心烦!”

    白雪茹笑笑道:“女儿也不想这样,但是老爷他非要这样安排女儿能怎样?非要和他别着只怕我也不能这么痛痛快快的出来。后来我想想算了,这娘俩也是个可怜的,良哥儿这孩子也常常给女儿解闷,还是别太计较了。她们娘俩在这里,左右我不过添双筷子罢了,多养活一两个人不是什么难事,您就别头疼了。”

    王氏眉头依然不展的道:“真搞不懂姑爷在想些什么,一边冷落你一边又还派人保护你,他到底想怎样?”

    白雪茹心道:想怎样?想圈禁着我呗!他无非是觉得自己吃了亏但也不能让别人得了好而已。

    白雪茹笑着对王氏道:“反正我自己无所谓了,这世界上的男人有几个好的?与其费心费力去求一个良人还不如我自己过一辈子算了,既简单又省心。您说是不是?”

    王氏不见女儿这般说,想了想便有些许期望的道:“你说姑爷会不会同意和你和离给你自由。”

    白雪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看了母亲一眼道:“娘您真是天真,您也不想一想,就凭他现在的名气和手段,哪怕他把我关起来到老死,也不会轻易的开口说放了我。您想呀,和离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会难免被人指点。换了谁像他这样身居高位,都宁肯将人无声无息的弄死,也不会给人留下实实在在的把柄让人说三道四。您说是不是?”

    王氏一听立刻全身一颤,细细一想确实如此,遂急忙道:“那咱们还是别和他说这个,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白雪茹苦笑了一下,想起韩祯贤威胁让耿子宏生不如死的话,心里就不由的害怕。她对母亲道:“女儿早就想明白了。当初您若是不答应韩太夫人的亲事,以韩太夫人的手段,大哥和明翰就别想在仕途上有发展,难说还会牵连舅舅他们一家。可是嫁进了韩府现在若是想抽身,只怕会惹怒老爷,凭他的手腕,这就不仅仅是会影响大哥他们仕途这样简单了。男人们狠起来,动辄就会让人丢了性命也是可能的,所以咱们就这样!”

    王氏闻言眼泪哗哗的长淌,她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些给女儿定下亲事,哪怕是把女儿嫁给顾三少只怕也比现在好。她伸出手环住女儿道:“雪儿,都是为娘害了你!”

    白雪茹安慰母亲道:“娘您快别这样说,女儿觉得现在挺好的。明儿女儿带您去后院和附近走走,保准您住在这里就不想走了呢!”

    王氏擦干眼泪道:“那是当然的,就算这里什么都没有,只要你只在这,娘也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