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 (完结) by 十世(穿越攻 帝王受)第5部
春风渡 (完结) by 十世(穿越攻 帝王受) 作者:肉书屋
大相径庭,身份有别,尊卑不同,他只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适应环境,而不可能让环境适应他。
迦罗炎夜虽然锐利得犹如一把没有鞘的剑,但他磨一磨自己,总能适应剑的锋利和凌厉。
三天后迦罗炎夜和楼清羽换上正式的礼服,坐着八乘亲王夫妇的銮轿进了宫。
宫廷越近,迦罗炎夜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容更加冰冷彻骨。楼清羽虽然与他相处时间不长,却敏锐的发现了这种变化。
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有些冰凉。捂了捂,问道:“冷吗?”
迦罗炎夜看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去,却被握紧不动,不由皱了皱眉。
楼清羽道:“怎么都不问我紧不紧张?”
迦罗炎夜嗤笑:“你会紧张?”
“当然。”楼清羽点了点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
迦罗炎夜一愣,扯了扯嘴角:“爱妃谦逊了,哪里丑得?”
楼清羽笑眯了眼:“多谢殿下缪赞。”
迦罗炎夜撇撇嘴,心道,这不是老鹰,也不是鸽子,这是只狐狸。
楼清羽道:“你是不是在腹诽我?”
迦罗炎夜瞪他一眼。
楼清羽笑道:“你心里在骂我,我看出来了。”
“胡说。本王无缘无故的,干嘛要骂爱妃。”
“那谁知道。”楼清羽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轻道:“说不定殿下在腹诽臣妾昨夜没有让殿下满意呢。”
迦罗炎夜先是被他那口吹气挑起一片红晕,接着又被他那句‘臣妾’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再被他那句话激怒了大脑。
“你别得寸进尺!”
楼清羽抱住他的腰,低低笑道:“是你自己纵容的,不是么。”
“胡说!”轿子里空间有限,两人并排坐着将好而已,迦罗炎夜对他的动作避无可避,只得紧紧抓住他灵活的手腕,咬牙道:“别闹了!马上就要进宫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殿下也会害怕?”楼清羽笑的仍然清风淡雅,但在迦罗炎夜眼里却已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迦罗炎夜愤恨不已,偏偏这只狐狸扮羊的楼清羽力气出人意料的大,尤其是他的左手,若想完全挣脱必定会惊动外面的护卫等人。
正当他又气又恼之际,楼清羽却忽然抽出了手,坐正身子,淡淡地道:“好了,不闹了,进宫了。”
迦罗炎夜冷哼一声,忽然觉得他离开后倒有些清冷。
春风渡 正文 第十六章 面见
繁缛的礼节,罗嗦的行头。楼清羽和迦罗炎夜先去了太庙上香,几柱几拜,挨个给祖宗磕头,再换了衣服回转后宫,待见到了皇太后和皇上皇后,已过了巳时,差不多十点多了。
皇上和皇后楼清羽是见过的,但那位大齐国的最高女性皇太后,他却是初次见到。
楼清羽跟在迦罗炎夜后面,恭敬地再给几位长辈磕头,然后按照‘媳妇’的规矩上前奉茶。
这一圈下来,直把他郁闷得够呛。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上午他估计自己起码奉献了小半个金库。
皇太后年过六旬,保养的不错,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不过面容有些严肃。蒋皇后仍是那幅清冷模样,高贵端庄,没什么表情。只有皇上面带笑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看来还好。
“楼相之子,果然秀丽端庄,举止大体,配得上朕的皇儿。母后,您说是不是?”皇上含笑道。
皇太后点头道:“名相之子,理应如此。”
“清羽,走近点,让朕和太后看看你。”
楼清羽走上前,皇上把他仔细打量一番,赞道:“上次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如今看来,容貌果是上乘。皇儿,你有福气了。呵呵。”
楼清羽心下抽搐。自己真被当成女人,哦不,是双儿了。这些皇族贵戚找女人,最先看身份,再来自然是看容貌。唉,男人的劣根性。
楼清羽对于被颠倒了身份和性别,没什么可说的,心里庆幸自己上辈子绝对是名尊重女性的绅士,这辈子被人当成‘女性’来对待,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后宫不得参政,内人不问政事,从某一方面来说,做了迦罗炎夜的王妃,可以免去他的朝堂之苦,但不会远离政治中心。依附于迦罗炎夜,带来的另一种命运,就是他生己生,他亡己亡。
唉……
皇上越看他越喜欢,龙心大悦,赏赐了很多东西。皇太后和皇后也有所表示,楼清羽捧了满盆金。
楼清羽近些日子一直努力收集皇家信息,听闻皇上对迦罗炎夜其实是十分宠爱的,也许还在太子之上,但皇太后和皇后,明显偏爱太子多一些。
皇太后宠爱长孙,这不稀奇。何况与从小在身边长大的迦罗真明的君子之风相比,在军营长大的迦罗炎夜的傲气和狂野,实在不怎么讨老人家的欢心。可是皇后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作为迦罗炎夜的亲生母父,有谁会不疼自己的儿子?但听说蒋皇后一直对这个儿子冷淡疏离,并不怎么亲近。莫非是皇家无亲情的另一种解法?
楼清羽与迦罗炎夜留在宫中用午膳。席间皇上兴致很高,显然对他这个‘儿媳妇’极为满意,多次提到让他二人‘早生贵子’,给皇上抱皇孙。对于这个问题,楼清羽只好支吾以对,瞥瞥迦罗炎夜,他却是无动于衷。
“父皇,西岚国近日挑衅日盛。我大齐国士兵多为北方人,耐于严寒,而西岚地处南方,不惯寒冬。他们如此躁进,只是希望于盛冬之前攻下边镇以作休养。如今已是九月,儿臣望父皇早下圣旨,让儿臣挂帅前去,于盛冬之前给他们致命一击。”
“皇儿说的有理。不过你刚刚大婚,朕委实不忍你离去。”
“父皇,国事为重,儿臣的个人之事不值一提。”
皇上点点头,微笑道:“此事我们朝上再议,新婚之际,皇儿还是专心陪伴爱妻为好,莫要冷落了人家。”
迦罗炎夜顿了顿,看了楼清羽一眼。
皇太后道:“皇上,出兵西岚是何等大事,不知有没有问过太子的意见?”
皇上道:“明儿也是同意的。”
皇太后道:“太子稳重仁和,陛下适时将国政交些于他,也好让他为你分忧。母后见你近来身体不好,不要太操劳国事了。”
“母后说得是。朕正想入冬后和皇后去清泉宫小住,届时便由太子代理国事好了。”
皇太后微笑点头:“如此甚好。你也可安心休养。”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皇太后年纪已高,回宫休息去了。皇上让迦罗炎夜陪他去御书房,奉阳殿里只剩下蒋皇后和楼清羽‘婆媳’二人。
蒋皇后挥退众人,端着一杯茶,一边细细打量楼清羽,一边慢慢品着。
楼清羽不动声色地任他打量。
过了片刻,蒋皇后放下茶盏,淡淡地道:“皇上年岁已大,膝下只有两子。太子成婚两年,尚无所出,你与炎儿大婚,为我皇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是不可避免的职责。”
楼清羽僵硬的道:“是。”
蒋皇后道:“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炎儿下个月就要领兵出发,你们新婚燕尔,这些事也不着急,不过……”
蒋皇后顿下不语。楼清羽垂下眼帘,轻道:“孩儿待他出征回来,会为他准备纳妾事宜。”
“这件事不必急,再过个两年也不迟。”蒋皇后忽然叹口气,道:“你聪明剔透,听说才华也是极好的,放到朝堂上,必有一番作为,可惜……”顿一顿,又道:“你也不要怨炎儿。本宫与皇上欠他良多,他执意立你为妃,想必也是对你情根深种。你是男儿还是双儿,对皇家来说并不重要。但作为皇家的二皇子,炎儿是一定要有子嗣的。”
楼清羽吐出一个字:“是。”
蒋皇后沉吟片刻,道:“太子曾大力反对你们的婚事,但此事木已成舟,多说什么也没用了。以后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注意言行,明白吗?”
“是,孩儿明白。”
从奉阳宫出来,楼清羽只觉心里沉甸甸的,犹如压了千斤大石,直快喘不过气来。
他妈的!这是什么世界!
楼清羽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心中躁郁难安。
一阵秋风吹过,卷落几缕残花败柳。
楼清羽忽然有些意兴萧索,黯然望着园中景色。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正如他无法预料自己一步步会走到这个田地。天地之大,他只想找一安身之地,寻一亲密之人相伴,平平淡淡庸庸碌碌的过完此生。可是世事难料,正如他当初无法预测自己和童的命运,老天爷再次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春风渡 正文 第十七章 子嗣
“二皇嫂?二皇嫂。”
楼清羽望着园中的景色发呆,似乎没有听见,直到一个女孩跳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叫道:“二皇嫂!”
楼清羽回过神来,望着她微笑道:“公主。”
来人正是皇上和前皇后唯一的女儿,迦罗真明的嫡亲妹妹德馨公主。
德馨围着他转了一圈,道:“二皇嫂刚才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楼清羽淡淡一笑,问道:“公主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二皇兄带着你进宫了,特意来看你。”德馨说着拉拉他的衣袖,眼睛笑得弯弯的,赞道:“白天看,二皇嫂真的很漂亮呢。”
在明媚的阳光下看见楼清羽的一刹那,迦罗德馨只觉他淡雅出尘,眉目间有淡淡的萧索和寂冷,好像随时会化羽而去的谪仙之人,与这个尘世格格不入。
“谢谢。”楼清羽从前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被人夸赞美貌的时候,现在却已经有点习惯了。
“德馨也很漂亮,将来一定是个美人。”楼清羽赞道。
“那当然,我现在就很美了。”德馨骄傲地仰仰下巴,那神气不像太子,倒有几分像迦罗炎夜。
怎么又想到他了?
楼清羽心里一转,暗自摇头。
“二皇嫂,你刚才在想二皇兄吗?”
“没。啊,对了,过了未时我们该回去了,我去找他。”
“这么急做什么?再多呆会儿。”迦罗德馨拉着楼清羽的衣袖,撒娇道:“二皇嫂,我真喜欢你,你别走,陪我回宫呆会儿,我给你看我玉琉宫里收藏的宝贝。”
楼清羽哭笑不得,勉强笑道:“下次吧。公主,我真该回去了。”
“别!别!”迦罗德馨使劲拽着他的胳膊,道:“皇嫂别走,我去和二皇兄说,晚上你们都来我的玉琉宫和我一起用膳。”
“德馨,你干什么呢。”迦罗炎夜从长廊那边过来,一眼就看见他们两个。
“二皇兄。”
迦罗德馨看见炎夜就如飞鸟投林一般,扑过去跳到他怀里,笑着叫道:“二皇兄,你真是精神焕发啊,成亲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迦罗炎夜板起脸,敲了她一记,道:“胡说什么!”
“宫里的人都这么说。”迦罗德馨撒娇道:“二皇兄别走,和二皇嫂到我的玉琉宫去坐会儿,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
迦罗炎夜宠溺地捏捏她的脸,低笑道:“别胡闹。我们是进宫拜见父皇和皇祖母的,按规制晚上还要回去祭祖呢,未出新婚七天,不得在宫里久留。”
“什么破规矩。”
迦罗炎夜道:“等我恢复上朝后,一定来看你。”
“我不要!我不要!”
“德馨,听话……”
楼清羽看着迦罗炎夜耐着性子哄她。迦罗德馨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要及笄,大概因为是皇上唯一的女儿,又是幺女,从小受宠,性子很是天真浪漫,有点任性。让他吃惊的是没想到迦罗炎夜和她感情那么好。按说德馨公主明明与迦罗真明才是亲兄妹,怎么反倒与炎夜这般亲厚?
回府的路上,楼清羽侧首盯着迦罗炎夜直看。本来装睡假寐的迦罗炎夜终于撑不住,睁开眼问道:“看什么?”
楼清羽勾起薄唇轻轻一笑:“看不出来,你对公主宠爱得很。”
迦罗炎夜淡淡地道:“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离多聚少,对她娇惯点也没什么。何况德馨天真质朴,性子也十分可爱。”
“我还以为,你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呢。”
迦罗炎夜瞥他一眼,冷哼道:“有些事不能看表象,白白会上当!好象有些人外表温文尔雅,内里却不一定!”
楼清羽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说得对。有些人外表看上去冷冰冰,可骨子里……其实热情得很呢。”
悠然缓慢的语调,在狭小的马车里回荡,说不出的暧昧。
迦罗炎夜抿了抿唇,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楼清羽愣愣地望了他半晌,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迦罗炎夜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道:“怎么了?”
楼清羽迟疑了一下,道:“父后似乎知道……知道我的事情。”
“……嗯。”
“我答应他,再过两年给你纳个侧妃。”
迦罗炎夜皱眉:“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楼清羽苦笑:“你以为我想吗?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新婚,谁想在这个时候提第三者。”
迦罗炎夜虽然没听过‘第三者’这个词,但能明白他的意思,冷淡地道:“我没想过纳侧妃的事情,父后的话别理他。”
楼清羽沉默片刻,问道:“炎夜,你没想过子嗣的问题吗?”
迦罗炎夜修长的美目一瞬闪烁出冷凛的光芒,冷笑道:“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战场上了,要不要子嗣很重要吗?反正大齐国还有皇太子,不怕不能传宗接代。”
楼清羽有些吃惊。
迦罗炎夜冷道:“怎么?刚过门就关心起本王的后嗣问题了?你这个王妃还真尽责呢。”
楼清羽对他嘲讽充耳不闻,轻轻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可是,我想要。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在嫁给迦罗炎夜的时候他就明白,除非能够摆脱这个身份,不然顶着二皇妃的帽子,今生他怕是难有子嗣了。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楼清羽上辈子没有机会,为何连这辈子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楼清羽苦笑。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即使他把迦罗炎夜压在身下再做多少次也是无用。
认识到这一点,楼清羽心里不能抑制地涌上淡淡的哀伤。
春风渡 正文 第十八章 床上
迦罗炎夜一旁看他样子,心下立刻几分了然。初时一刹那有些恼怒,待看见他神情暗淡,眉目萧索,不由又有些歉疚。不论怎样,他堂堂一个男儿,总是自己耍手段娶了来的。
迦罗炎夜有时也疑惑自己为何对他那般执著,想不过是那个下午拐角的一瞬,不知怎么就看上他了,难道也是上辈子的孽缘不成?即使后来发觉他并不如想象中的模样,仍是执意要把他握在手中,这番心思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他这辈子都是自己的人,将来也不会有自己的子嗣,说来,他不能不负一些责任。这个世上,又有哪个男人不会想要自己的孩子的。
迦罗炎夜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却不是个会道歉的主,因而只把脸一偏,佯作不知。
二人回到王府,将太后皇上赏赐的东西交待好,又去焚了香沐了浴,用过晚膳,时候已经不早。
晚上迦罗炎夜回到卧房,宽衣上榻,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回头看看楼清羽,见他正坐在桌边发呆。
感觉到他的视线,楼清羽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迦罗炎夜不理他,背转了身子去睡,心里却不甚踏实。过了片刻,感觉楼清羽慢慢摸上榻来,掀开被子,在他身后躺下。
迦罗炎夜心里怦怦直跳。想起前两个晚上自己身子萎顿,楼清羽未曾再对他动过大手脚,但入夜挑逗一番总免不了。现在自己身上已经大好,不知他又会打什么主意。转念又一想,明明自己是王爷,他是王妃,怎么便宜反被他占了去?若论武功,他定是打不过自己,这次又没有被他下药,这一局怎么也要扳回来!不然新婚不久,上下已分,过得日子久了,岂不更让他反上天去了?
迦罗炎夜一想到这里,心动不如行动,于是立刻翻过身来,舒臂一展,将楼清羽压在身下。
“干吗?”楼清羽懒洋洋地道,神情泰然自若,带着几分疏懒和戏谑,半眯着眼睛望着他。
明明神态随意,却隐隐透出一种说不清的气势。
迦罗炎夜心里一紧,收紧手臂道:“这次换本王好好疼惜爱妃。”
楼清羽轻轻一笑,反手搂住迦罗炎夜的肩背,在他背心处画圈圈,懒懒的说:“好啊。你来。”
迦罗炎夜气结。
这是什么态度!?
瞧他那样子既不惊慌也不失措,胸有成竹的样子活像在看戏。难道本王真动不了你不成?!
迦罗炎夜怒火冲天,沉下脸来立刻动手去剥楼清羽的衣物。可是他动作生疏,急躁之中一时竟解不开那亵衣的衣带。
楼清羽又是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欺上身去,在他耳旁吁了一口气,轻道:“急什么。殿下被人服侍惯了,做不来这服侍人的活,还是清羽来吧。”说着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式,一个翻身,将迦罗炎夜反压在身下。
按说迦罗炎夜武功不错,内力高深,又在军营里这么多年,单打独斗必定胜过楼清羽百倍。但楼清羽上辈子空军出身,为了童又从小习练近身搏斗之术,柔道跆拳道都有涉猎。迦罗炎夜习的是以一档百,战场杀敌的功夫,而楼清羽学的却是近代简练致命的近身搏斗,若放战场上说不定,但放在床帏之中,这优劣便明显多了。再说迦罗炎夜虽然内力深厚,实胜楼清羽,但毕竟没人会在床上为了这闺房秘事大动干戈。又不是强取豪夺、j人凄女的宵小之辈,迦罗炎夜气度高华,虽然性格狂傲冷锐,却是个真男儿,不会在这上面去占楼清羽的便宜。
不过话说回来,楼清羽上辈子是个风月老手,翻身之际手已经灵巧的滑进迦罗炎夜的单衣里。王府的衣物用的都是上好丝料,薄如蝉翼,宽松舒适。楼清羽岂会错过这个时机,双手上下灵动之际已占去不少的便宜,嘴里一边调笑一边撩起燎原之火。
“不愧是大齐国的二皇子,就是保养的好。”
其实迦罗炎夜身上伤疤众多,又在边关风吹日晒,比不得京城里的豪门子弟和皇室宗族。不过他到底年轻,肌肤弹力十足,身材又好,足以让楼清羽爱不释手。
迦罗炎夜一时不察反被他压在身下(承认吧,这不是一时不察的缘故,这是床上实力的缘故~~~~),心里又慌又怒,急声喝道:“楼清羽,你给我住手!今天本王无论如何也要在上面!”
楼清羽见他面色潮红,又气又急的样子,心里着实有几分喜爱,低下头去吻住他的双唇,手却不曾停顿。
迦罗炎夜被他封住口,咦咦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舌头被他搅得一阵一阵,汹涌的快感的从唇齿间直涌心头,浑身登时燥热起来。
真正花丛中的老手,不必身体力行,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语,都可轻易挑起他人的x欲。在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前世,人们性观念的开放程度让人瞠目,在欧洲生活多年的肖锐深谙其道。何况部队更是同性恋的天堂。肖锐既然并不排斥这种同性行为,自然是有这方面的经验的。
楼清羽承认自己上辈子不怎么清高,性经验对于这些古人,至少对于迦罗炎夜来说,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这几天他就发现,迦罗炎夜虽然贵为一国皇子,但性经验却少的可怜,而且,他应该是一名真正的同性恋者。如果他所料不错,迦罗炎夜对女人,甚或双儿,都不可能产生兴趣。而天生的同性恋者,70%以上都倾向于下位的心理状态。当然,互攻也是他们的选择,可就目前而言,楼清羽不想在下面。
“炎夜,你真是可爱。”
楼清羽觉得他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样子与平日的冷锐大相径庭,因而分外兴奋,拿出所有的手段,三两下就让他弃盔丢甲,并教育道:“夫妻欢爱,求得便是逍遥痛快。既然我能带给你快乐,谁上谁下又有什么分别呢?”
嘴上一边说,手上一边动。床幔微微晃动,大床轻摇,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渐渐归于平静。
春风渡 正文 第十九章 小吵
第二天一大早迦罗炎夜就黑着一张脸起床,看也不看楼清羽一眼,自去洗浴后用过早膳,然后便去了书房,一整天也没回来。
他不在,楼清羽也不以为意,清晨用完早膳去了后院练剑。剑法是楼清翔教他的。因楼清翔是个双儿,楼相身在朝堂,政敌无数,怕他将来吃亏,因此从小便让他拜了师傅,入了武门山。十几年下来,学了一身好功夫,楼清翔便是仗着这一身功夫,坚决不选女道,所以当年太子选妃时他自动退出,没有参与。楼清羽来到京城的第二个月就对楼清翔说要学武功,不过后来受了箭伤,这事一直拖着,直到‘出嫁’前才学完一整套剑法。
晚上回到卧房,秋儿服侍他宽衣后,见迦罗炎夜还未回来,楼清羽问道:“殿下呢?”
秋儿迟疑了一下,道:“司锦哥哥说,二殿下今夜在书房睡。”
楼清羽听了,只微微一笑,也未说什么,自己上了床休息。
之后一连几天,迦罗炎夜都未再出现,王府里的下人都在窃窃私语,说新进门的王妃新婚不到十天就失了宠。
楼清羽对这些流言蜚语无动于衷,仍然每天做自己的事,直到这晚,他对秋儿吩咐道:“去厨房准备一碗燕窝粥,我要给二殿下端去。”
秋儿眼睛一亮,知道少爷要去找二皇子求和了,连忙兴冲冲地去了厨房,盯着厨娘准备了一碗又香又好吃的燕窝粥。
楼清羽端着粥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楼清羽端着东西进去,迦罗炎夜看见是他,愣了一瞬,沉下脸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楼清羽将粥碗放到他面前,微笑道:“听说你最近都睡得很晚,不要太劳累了,我特意让人给你熬了一碗燕窝粥,快趁热喝了。”
迦罗炎夜道:“粥放着,你先出去吧。”
楼清羽道:“你好几天没回房睡了。为何避着我?”
“我没有避着你。”
“言不由衷。”楼清羽哼了一声,忽然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不和你争。今晚回来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迦罗炎夜一听此言,‘新仇’加上‘旧恨’,顿时一团恼怒冒起,偏又憋在胸口,吐也吐不出来,只是盯着楼清羽。
楼清羽微笑道:“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到时皇上恐怕会下旨让你去西岚,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回来。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制气吗?还是说……”他拉长了声音,斜睨着迦罗炎夜,悠悠含笑道:“还是说,你怕了我?”
迦罗炎夜闻言,登时怒火上升,蹭地一下站起,刚要开口喝斥,却冷不防被楼清羽一把抱住。
“好了,别气,我胡说的!”
楼清羽懂得见风使舵,贴在他身上道:“我知道你当然不是怕我。可是我们刚刚新婚不久,你一连在书房睡了这么多天,下人们说的话还不算什么,传到皇上皇后那里就不好了。再说……我也很心疼啊。”
“你心疼?哼,楼清羽,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好笑的话!”
楼清羽轻轻一笑,攀住他的肩膀道:“殿下,如果你不信的话,为何不推开我?”
迦罗炎夜闻言,立刻脸色一变,猛一用力,反手折起他的手臂,沉声道:“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楼清羽在武功方面处于弱势,却只皱了皱眉头,低声嘀咕:“真是没有情趣。”
“你……”迦罗炎夜眉毛一竖,手上不由使劲。
楼清羽脸色发白,却咬着嘴唇没有出声。迦罗炎夜突然意识到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慌忙松开了手。
楼清羽僵硬地把手臂抱到胸前轻轻揉抚。抬头看见迦罗炎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微微一笑道:“没事,不疼。”
迦罗炎夜冷哼一声:“谁关心你疼不疼了。”
话虽这么说,还是多望了他手臂两眼。
楼清羽端起燕窝粥,道:“好了,快把粥喝了,今晚回房睡吧。”
迦罗炎夜顿了顿,接过碗,喝了两口,见楼清羽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轻咳一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事……就回去了。”
“好。”
楼清羽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书房。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化于无形,楼清羽对迦罗炎夜又多了解了几分。不过这只是占着他在情感上没有经验的便宜,若在其他方面,楼清羽知道自己对这个于勾心斗角的宫闱之中长大的二皇子,所知还远远不够。
迦罗炎夜当晚果然搬回了卧房,不过二人相敬如宾,谁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不过让迦罗炎夜郁闷的是,楼清羽睡觉的时候为何总喜欢往他身上靠?有意无意的,那气息总是近的喷到他的腮边颈边,害得他一夜辗转反侧,燥热难眠。
第二日迦罗炎夜上朝,果然向皇上提出了领兵出征的计划。恰好前一天边关来报,说西岚国攻下了大齐边关两座城池,屠杀了千名百姓,掠夺了大量粮草。皇上闻讯动了真气,因而迦罗炎夜一提领兵之事,不顾众多大臣的反对,立刻准了奏。并允诺待他出征回来,便正式封他为亲王。
其实迦罗炎夜十六岁搬出皇宫另设府第的时候便应该封王,只是皇上因为他常年出征在外,这道旨意便一直迟迟未下。但他的用度规格,却早已按照亲王的标准办理了。
皇上对这个小儿子其实一直多有偏爱,但他手掌军权,与太子分庭抗礼,虽然迹象还不是很明显,但已经引起了朝廷上一些大臣的注意。皇上虽然时常听到一些传闻,但他对自己的儿子便如天下所有的父亲一般,总是信任过度,不以为然的。
春风渡 正文 第二十章 出征
圣旨既下,迦罗炎夜三天后便准备好出征事宜,带着人马赶赴边关了。临走的前一夜,他又一次想努力反败为胜,将楼清羽压下,可惜还是失败了,结果是再次被楼清羽吃干抹净。
迦罗炎夜心里郁闷,明明自己武功比他高很多,为何每次就是制不服他?而且还常常败在他高超的调情手段下。
暗中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楼清羽的生平真是单调乏味得很,从哪里都看不出他会有这方面经验的可能。
迦罗炎夜心里怀疑,面上却始终不动声色。
楼清羽不知道这些。第二天一早他望着迦罗炎夜领兵远去的背影,心里还在懊悔。虽然昨晚他已经手下留情,可迦罗炎夜这一路马背颠簸,恐怕还是吃力得紧吧。早知道不应该碰他,稍微温存一下就好了。
楼清羽知道,他对这个与他已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已经有了感情。虽然不是爱情,但却另有动人之处。记得上辈子他还是肖锐时,曾和一个英俊的空军中尉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同性伴侣关系。那是他唯一一段同性恋情。当时只有二十一岁的自己被他勾引,与他上了床。与外表的英武和强壮不同,空军中尉喜欢他把自己压在身下,而中尉在床上的迷人风采和撩人姿态是肖锐乐意与他保持性关系的原因。这段隐秘的关系大概持续了两年,直到中尉在一场飞行表演中意外身亡,不然肖锐毫不怀疑自己也许有一天会有变成一名真正同性恋者的可能。
迦罗炎夜离开后的日子并不平静。楼清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和迦罗炎夜的命运是连结在一起的。边关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会通过楼府、皇宫、甚至府里下人们的嘴巴传到他的耳朵里。包括迦罗炎夜初战兵败的消息。
这日楼清羽回相府看望父亲和两位兄长,晚膳之后,他道:“父亲,我想和您谈谈。”
楼清扬和楼清翔同时抬头看向他。
楼竞天喝着茶,道:“好,待会儿到我书房来。”
楼相的书房干净素雅,楼清羽只来过两次,上一次正是迦罗炎夜在朝廷上上奏要立他为妃的时候。
“什么事?”
“父亲,我想知道,您对二殿下是怎么看的?”楼清羽斟酌了很久,还是决定直截了当的问。在深不可测的楼竞天面前,不要耍过多的花招是最有效的。
“二殿下就是二殿下。身为臣子,不应对皇子有太多想法。”楼竞天面色无波的道。
“父亲,我是您的亲生儿子!”
楼竞天抬眉:“你想说什么。”
楼清羽走到南面墙壁前,上面正挂着一幅宽大的大齐国地图。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绘制精细,却也是古代难得的珍贵之物。楼清羽上次就注意到了。听闻这样的地图整个大齐只有三张,其中一张就在他父亲的书房里。
楼清羽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道:“听说炎夜在这一处兵败了。”
“嗯。”楼竞天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先败后胜,破而后立,在兵法中也经常运用。”
“可是孩儿听闻,这一败仗并不在炎夜的预料之中。”
楼竞天拧眉道:“你从哪里听到的?不要道听途说。”
楼清羽笑了一下,道:“父亲,市井流言虽然并不可信,可是炎夜的能力我却是相信的。他完全没有必要败这一仗。”
“哦?那你觉得呢?”
楼清羽道:“现在已是寒冬时节,西岚人不善冬战,在这种时候被炎夜围困,应该撑不了多久。而我大齐雄狮,更不应该因为粮草短缺的问题导致兵败后撤五十里的结果。”
楼竞天猛地站起身来:“是清扬还是清翔和你说的?”
楼清羽笑:“父亲,您忘了,我是蒋太师的‘孙媳妇’。”他刻意加重了‘孙媳妇’三个字。
楼竞天盯了他半晌,望着他平静从容的面容,忽然低低一笑:“好。不愧是我楼竞天的儿子。蒋太师和你说什么了?”
楼清羽勾勾唇角,轻描淡写地道:“长辈人家,不过和孩儿话话家常罢了。”
楼竞天望着他,忽然轻叹一声,道:“羽儿,你已经‘出嫁’了,做好王妃的本分就好。”
楼清羽挑挑眉毛,淡淡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父亲,孩儿知道您心系天下百姓。战争不是某些人争权夺利互相倾轧的筹码。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是残忍和残酷的,父亲必定不忍众多将士为了无谓的原因命丧沙场,更加不忍众多百姓因为西岚的侵略和马蚤扰而流离失所。”
“一将功成万骨枯……”楼竞天喃喃念着这句话,望着楼清羽沉吟不语。
楼清羽见状,恳切地道:“父亲,请向皇上上奏撤换前线负责粮草的将军,再请皇上立刻另派大臣押送粮草赴前线救急。”
楼竞天深深望了他半晌,沉声问道:“清羽,你知道前线负责粮草的守卫将军,是谁的人吗?”
“谁?”
楼竞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慢慢吐出两个字:“太子。”
楼清羽怔愣。虽然心里闪过这个可能,也从蒋太师隐晦暗指的语气里猜出了大概,但真的联想到这个人上,却总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楼清羽沉默片刻,道:“父亲,孩儿知道您一向立场公正。孩儿虽然年轻,许多事都不懂,但这件事关系边关数万百姓和将士们的命运,还请父亲慎重考虑。”
“清羽,你告诉为父。”楼竞天放下茶盏,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你这么做真是为了边关百姓,还是为了,迦罗炎夜?”
楼清羽低头沉思片刻,慢慢抬头,道:“二者都有。”
楼竞天沉默不语。
楼清羽见他面无表情,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喝茶,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周围弥漫,并慢慢收紧。
楼清羽感觉似乎等了很久,脚都好像麻了,楼竞天终于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为父再考虑考虑。”
楼清羽顿了片刻,躬身道:“是。孩儿退下了。”
回到王府,径直来到迦罗炎夜的书房,楼清羽在里面呆了片刻,出来回到卧室。秋儿服侍他宽衣,楼清羽忽然道:“准备一下,明日我要进宫向太后请安。”
秋儿微微一愣,随即乖顺地应道:“是。”
春风渡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边城
楼清羽进宫向皇太后请过安,太后的心情很好,显然并未因为遥远的前线一些无伤大雅的战况而影响自己的情绪。
楼清羽陪太后闲聊几句,出来后直接向皇后的凤栖宫行去。
蒋皇后正在书桌前执笔做画,桌案上一幅水墨丹青,清雅飘逸。
楼清羽跪下,道:“孩儿给父后请安。”
“起来吧。”
楼清羽让下人递上一罐包装精美的茶叶,道:“孩儿新得了一些上好的白梅花茶,听说父后喜欢,特送来一些给您品茗。”
蒋皇后淡淡一笑,道:“清羽有心了,坐吧。”
蒋皇后放下手里的笔墨,坐到上座,接过宫女递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问道:“最近府里可好?”
楼清羽道:“多谢父后惦记,一切都好。”
蒋皇后道:“听说你治理有方,将王府打点得井井有条。”
楼清羽微笑道:“那是孩儿应该做的。”
蒋皇后望望他,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道:“你本可以翱翔九天,却栖息于巢,心安乎?”
楼清羽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道:“虽安之若素,然羽翼不折,不忘九天之乐。”
蒋皇后望着他不语。
楼清羽起身跪下,道:“父后,清羽已经嫁了二殿下,终生都是二殿下的人,同生共死,不离不弃。此次二殿下边关遇险,还望父后想法一助。”
“同生共死,不离不弃?”蒋皇后勾了勾唇角,嘲讽似的一笑,突然冷道:“那你爱炎儿吗?”
楼清羽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直视蒋后道:“现在还没有,但将来有一天,也许会。”
蒋皇后脸色一变,喝道:“楼清羽!”
楼清羽道:“感情可以培养,却不能勉强。父后若今日定要清羽给一个答案,清羽无言以对。”
“你……”蒋后拍案而起。但望着楼清羽清清亮,坦荡荡的眼神,却心中一颤,莫名的有些心虚。
楼清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这种质问并不惶遽,
蒋后渐渐沉静下来,重新坐下,道:“后宫不得参政。此事……你放心,炎儿毕竟是本宫的亲骨肉,本宫会与皇上分说的。”
楼清羽欣喜道:“多谢父后。”
蒋皇后侧首凝望着他,忽然道:“清羽,你说皇上若重新调遣前线粮草,派谁去比较好?”
楼清羽一愣,谨慎地道:“孩儿对朝中大臣所知不多,心中并无主见。不过听说前方粮草的守卫将军吴大人做得很好,一切还望圣上定夺。”
蒋皇后垂了垂眼帘,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这个孩子果然不简单,比想象中的更难缠!
楼清羽走后,重重幕帘后踱进一个人来。那人在蒋后身旁坐下,望着楼清羽刚才坐过的位子,微笑道:“子风,那个孩子和你很像呢。”
蒋皇后怔愣:“像我?”
那人点了点头,忽然叹息一声道:“娶到他,不知是炎儿的福气,还是……”
蒋后脸色发白,用力握紧手中的茶盏,力度之强,似乎要生生拧碎那青瓷。
那人握住他的手,道:“别多想。他是他,你是你。”
“那你……”
那人微微一笑,温柔地望着他,轻轻道:“朕始终觉得,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