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花景生 BL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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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景生 BL 作者:肉书屋

    疾刺而出,只听噗地一声,那南楚上古神器已透胸而入直插进明浩的左胸。

    ——噹啷!短铳落地,明浩身子萎顿欲跌却被明霄一把扯住狠狠地搂入怀中,那滟痕的利刃猛地穿胸而出,“阿浩,哥哥再送你一程!”明霄紧搂着明浩,看似亲密无间,胸膛抵住刀柄死死地将它压入明浩的心脏:——阿浩,让我剖开你的心,看看幼时的你是否藏在心中的某个角落?

    当景生撞开舱门闯入舱房时,就见明霄抱着明浩轰然滑倒,“阿鸾——”景生骇然大叫冲上前去扶住明霄,明霄的胸前血红一片,景生目眦欲裂,以为阿鸾已被杀害,却于此时听到明霄哽咽的悲叹:“景生……我就是要看看阿浩藏在了哪里……他……他一定还躲在他的心底深处……”话还没说完明霄就哇地吐了出来,景生却万分珍爱地将他揽入怀中:——感谢上苍眷顾!阿鸾安然无恙!

    后《明华史?南楚策》中记载:——夏历成璟二年四月中,南楚武王平定幼子明浩发起之宫变,回驾临州大兴宫。禹州都督李普纠集旧蜀残兵谋乱被征西将军许信及大夏骠骑将军萧烈全歼于嘉陵渡。五月初,圣祖亲迎圣君銮驾回东安,其后,夏江南北纷纷传唱:龙魂降,青鸾翔;亲结缡,珠胎系;天命定,神仙佑;江山统,万民尊。

    五月初五,迎娶南楚青鸾的龙舟船队到达夏阳,因正值立夏之日,大夏成璟帝着朱服,乘朱辂,亲率礼部及众地方官员迎夏于涞水河畔。

    南郊涞水河畔有一茶亭,前有波光粼粼,绿柳碧桃,后有翠竹森森,黄莺鸣呤,茶亭里摆着几张粗竹桌椅,上陈青瓷茶具,此地只供淡茶小食,倒也闲适雅洁。

    “也不知爷几时能完事儿,太夫人在东安要等得急死了。”一位少年侍仆从桌旁转过身,可不正是苦脸!

    “他忙他的,咱们在此赏景乘凉岂不悠哉。”明霄懒洋洋地靠在竹椅上,头戴遮帽,身穿雪绫单袍。

    “殿……公子可要用些茶食?”愁眉侍立在侧,低声询问着,“您这些天都吃得有一顿没一顿的,脾胃不好,兴许是内膳吃得腻了,换换口味也好。”

    “爷连眼疾都医得好,怎么就是治不好这脾胃不和呢?”苦脸苦恼地连连摇头,自从回驾临州又出发北上以来青鸾殿下就没好好吃过一餐饭。

    愁眉也是心中疑惑却又不便细问,就听双福嗬嗬地笑了,“这毛病不需治疗,再过个一个月自然就好了。”

    明霄听得心里一跳,蛟纱下玉白的面颊倏地飞起霞色,小娃娃在肚中已安然度过快两个月了,这些日子真是惊心动魄又起伏跌宕。

    愁眉听得也是心中一跳,有什么毛病是不治自愈还要等时日的呢?只有苦脸神经粗条,频频点头道:“也是,这一路北上水土不服自然要适应个一两个月呀。”

    愁眉一边心里琢磨一边睃了苦脸一眼,“公子才去过东安哪里来的水土不服!你快去问问都有什么新鲜茶点。”

    双福已从锦囊中取出雪瓷茶盏放在明霄的面前,一边吩咐着走过来的茶娘:“一壶清茶,一壶清水。有何茶食?”

    喜眉笑眼的茶娘一听就愣了,再一看这主仆几人通身含蓄的华贵气派,立刻便恭敬地回道:“今日是立夏节,小店里自备了立夏蛋,还有新鲜蚕豆烹制的立夏饭,另有青梅、樱桃等时鲜果子。”

    明霄听到时鲜果子四字便觉口中生津,不等双福回复便随声说道:“只取些果子来吧。”明霄想了想,眸光一闪:“可有青杏儿?”

    呃?青……青杏?愁眉苦脸嘴里发酸,这……这青鸾殿下的口味当真奇特!双福心知肚明,只含笑不语。

    “杏儿,客官要吃青杏儿,你去后院里耧些下来。”茶娘也觉古怪,转身冲着茶亭里间儿喊了一嗓子,又回眸望着明霄,她虽见惯了南来北往的文人墨客,富贵豪奢,此时也觉这位雪衣公子非同一般。

    “娘,那杏儿又酸又涩,如何吃得?”就见门帘儿一挑,一个七八岁的总角小童飞跑了出来,他的胸前挂着五色丝线编成的蛋套,套中装着一枚五颜六色的彩蛋,“娘,我和小武,桃儿他们斗蛋,输了 !”杏儿瘪着小嘴儿,眼角挂着颗泪,“小六儿还……还骂我是独枝儿……没兄弟!”

    明霄见了那清秀的童儿本觉欢喜,此时听了他的话不禁倏地皱紧眉头,明霄抬手摘下遮帽,一边招呼着他:“你叫杏儿?多大了?”

    那茶娘正端了茶水过来,不经意间猛地见到明霄的真颜,愣怔着差点打翻手中的托盘,她心里通通通地狂跳着,耳根儿热辣辣地发烧,原本的伶牙俐齿都不翼而飞,嗫嚅着回道:“他……他今年八岁了……公子当真要吃青杏?”

    明霄笑着点头,“当真!杏儿,过来,让我看看你那彩蛋。”

    杏儿黑眸乌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明霄,快步跑到他的面前,仰着小脸儿着迷地问道:“你可是神仙哥哥?桃儿家墙上有张画儿,画儿上的神仙哥哥也没你好看。”说着杏儿就痴痴地笑了,又举起蛋套,“他们都说我的彩蛋花样不鲜灵,还说我没兄弟帮衬。”

    杏儿说着又想起刚才受的委屈,长睫上的泪越聚越多,眼瞅着就要滴落面颊。明霄伸指为他拭去眼角挂着的泪,不知怎的心里狠狠揪疼起来,明霄低头细细看他手中举着的彩蛋,温存地揽着他的肩膀,悄声说道:“杏儿,我也没有兄弟了,虽没人帮衬可也无人掣肘,如今想来也并不觉得十分难过,除了兄弟,你还有娘亲,以后长大了还会遇到疼惜你的人。”

    那男孩听着他温柔的话语,不觉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握住明霄的手,“神仙哥哥疼我可好?”

    “……呵呵呵……”明霄听了他稚气的话低声笑了,捋捋他的额发,“以后疼你的人肯定比神仙哥哥要好。”

    杏儿乌眸闪闪,唇角微翘,异常清秀的脸颊上梨涡隐现,他一本正经地摆摆手,“世上再无人比神仙哥哥好!”

    明霄讪笑着不再与他争论,只将他细瘦的手掌握在手心里,轻声和他商量:“杏儿,我给你这彩蛋再添上几笔,你给我看看你手腕上的长命缕?”

    那茶娘一直在侧侍立,此时听了这话就放下茶盘,回身进屋拿了简单的颜料出来,杏儿更是乖巧,立时便将手腕上系着的长命缕解了下来,那是由五彩丝线编结而成的疰夏绳,立夏时孩子们系于手腕以保长夏平安,消暑祛病。

    “杏儿的长命缕送给神仙哥哥了,为哥哥消灾祈福!”杏儿说着就将那五彩长命缕系在明霄的手腕上。

    明霄一愣,随即便开心地笑得杏眸弯弯,“哥哥替小娃谢谢杏儿。”明霄的声音低不可闻,心里觉得温暖又安然,他提笔为杏儿描绘彩蛋,只寥寥几笔就令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图案变得极之生动,杏儿看得入迷,愁眉苦脸在一旁也看得入迷,他们看的却不是那彩蛋,而是与这村童言笑晏晏的青鸾,只觉他周身如蕴蓄着柔和的光华,极其明媚动人。

    “咳咳……”众人还在发呆就听茶亭门边传来轻咳,抬头望去,又是惊怔,只见门边站着一人,高挑的身上穿着淡墨色锦袍,头戴蛟纱斗笠,可不正是景生!

    明霄笑望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只埋头与那杏儿小声谈笑,愁眉帮着双福摆放刚端上来的时令鲜果,“爷,那边儿结束了?”

    景生点点头,看着明霄漫不经心又秀丽无匹的模样,不禁微微皱眉,他快步走过去拿起遮帽就要给明霄戴上,却听那宝贝人儿不耐烦地低叫:“太气闷了,我可不想再戴了。”

    “你……”景生回头看看茶亭外春意盎然的河堤,河堤上人流熙攘,他心里急得发慌可又不愿拂逆明霄,只得挨着他坐下轻声劝着:“以后出门还是戴着遮幕吧,人多眼杂。”

    愁眉苦脸和双福此时都已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入定了,皇上那可怜巴巴又心急火燎的表情实在看得他们忍笑忍到内伤。就在这时,茶娘又端了一小碟青杏儿走了出来,一见这新来的墨裳公子心中又是一凛,立刻将杏儿叫到身边:“你快别给公子添乱了,和小武他们玩去吧。”

    杏儿恋恋不舍地望望明霄,两步一回头地走出了茶亭,不一会儿就听茶亭外传来孩子们童稚的歌谣,“龙魂降,青鸾翔……”

    愁眉苦脸才听了两句就大惊失色,齐齐望向明霄,眼中的惊异与欣喜掩也掩不住。景生展眉笑了,却淡然回视着愁眉苦脸,那俩人聪敏之极,立刻便垂下眼眸,将惊涛骇浪都藏在了心里。

    明霄拿起一枚青杏,才吃了一口就酸得龇牙咧嘴表情滑稽,景生劈手夺下那小杏儿丢在盘中,轻声笑道:“你不想要牙了?小心有了娃没了牙。”

    “你……”这次轮到明霄语塞,他心虚地扫了一眼愁眉和苦脸,见他俩都恍若不闻,松下口气,只得从盘子里另挑了些樱桃青梅吃,明霄耳中听着孩子们童声稚语的歌唱只觉动听,但因唱的是夏阳方言,他一时也听不清,便抬眸问道:“孩子们在唱什么?”

    愁眉苦脸对视一眼还在犹豫,就见双福已弯腰附在青鸾耳边低语,只片刻的功夫,明霄的面色便由白转红由红转白地转了好几遭,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一把抓起遮帽戴在头上:——天呀!此时连小小村童也知他肚里有了娃,这,这真是羞煞人哉!

    “启程吧。争取今儿晚上赶回东安,娘亲一定正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景生说完就拉着明霄站起身,手指触到他手腕上系着的长命缕,低声吩咐道:“重酬。”

    他们刚要出门,那乌眸大眼的杏儿跑了进来,只站在门边呆呆地望着明霄,并不敢靠前,明霄走过去蹲下身,从袖袋中取出一只小玉笔挂在他的腰间:“杏儿好好习字念书,以后金榜题名,做个旷世良臣!”

    杏儿的小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玉笔,稚嫩的脸上显出与年纪不符的端肃表情,他没说话,只深深地点头,心里想着:——等我金榜题名了,也许就能再见到神仙哥哥了。

    景生明霄一行走出茶亭,河堤旁的柳荫下就停着两辆马车,“双福,你以后每年替我给杏儿准备书籍和笔墨,派人送来。”明霄淡声吩咐着。

    “是。”双福恭声回答。

    “我听那茶亭中的母子二人好像是南楚口音。”景生不经意地问着。

    双福点点头,“应该是吴州人。如今夏阳有许多南楚船工和丝娘。”

    “那孩子眸光温润似有功夫在身。”景生顿了一瞬,侧眸望着双福。

    双福心中一凛,额上已沁出细汗,没想到皇上竟也注意到了,“好像确实如此,他娘亲倒只是个普通妇人,并无功夫傍身。”

    ——普通妇人?那茶娘虽布衣荆钗,形容寒素,却眉目雅丽,神色泰然,绝非普通村野茶妇。景生心中略一沉吟并未继续深究,明霄则满心纠结于刚才的歌谣,对景生和双福的对话听而不闻,他蓦地攥紧景生的手急声问道:“那……那童谣可是出自你手?”

    景生‘哎哟’虚叫着,一边扶着他上了马车,“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嘴里否定着景生的额上已冒出细汗。

    “那……那是母后?”明霄继续猜测,一把摘下遮帽。

    景生心虚地摇摇头,一边回眸看了一眼愁眉和苦脸,见他二人仍处于震惊之中,“不是吧,母后不知你有了娃呀?”

    景生跳上车,关好车门,忽地惊声问道:“会……会不会是岳父大人?”

    “——啊?我父王?”明霄可爱至极地伸指点着自己的鼻子,却被景生一把抓住那手指轻轻咬住,“对,你父王,他早在盼望这个孙儿了。”

    明霄苦恼地望向车窗外的杨柳长堤,“我对这孩儿也是千盼万盼,可……可如今天下人恐怕对他(她)都已……”明霄倏地转眸凝视着景生,“我不想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人诟病。”

    景生陶醉地啜吻着他细润的手指,眼眸中却闪出犀利的灿光,“天下人只会对他(她)无比神往!”

    作者有话要说:杏儿比明霄小十岁,比未来的宝宝大八岁,他是《花朝奇事》中一个人物儿哈,可不简单,大家千万表忘记他,嘿嘿嘿~~,俺在此埋下伏笔,嗷嗷~~~!

    《花景生》多云 v第一百五十四章v

    河堤旁的茶亭被飞速奔驰的马车甩在视线的尽头,茶亭的门旁站着茶娘和她的儿子杏儿,“杏尘,你……当真要做大夏之臣?”茶娘脸上惯常的轻快笑意早已一扫而光。

    “我只要做他的良臣!”杏儿黑亮的大眼睛中带着一丝痴狂一丝向往,竟全然不似一个八岁孩童的眸光。

    “那你就快去练功吧,省得你师傅考起来又挨批。”茶娘的心中无限悲凉,但凡人又如何能与天命相抗!“而且,我们很快也要搬家了,此地不能久留。”

    “姆妈,他……是谁?”杏儿望着车影无踪的长堤,只恨自己不能化身为柳絮追随他而去。

    “他就是你歌谣中的那只凤凰!”

    河堤上的孩子们依然在反复吟唱,杏儿母子转身走回厅堂,就在这时,一抹雪藕色的身影从堤上柳荫中漫步而出,闪身走入茶亭。

    “杏儿,师傅来了。”茶娘回眸看到那纤细的身影,脸上绽开笑容,“师傅今儿倒来得早。”

    “今天春意正好,你这里也贵客如云吧。”那人边说边在竹椅上坐下,不知怎么那么巧,他坐的正是刚才景生坐过的那把竹椅,身子靠上去,似乎……似乎还能感到之前那人的一抹体温……一缕异香……

    “师傅——”杏儿走到他的面前站定,望着他平板苍白毫无表情的面孔,有点怯生生地问道:“刚才来了个神仙哥哥,姆妈说他是凤凰,当真如此吗?”

    那位师傅脸上戴着面具,表情悲喜莫辩,但他狭长的丹凤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转瞬就隐入眼底了,“当真如此,还是个会下蛋的凤凰。”他原本甜润的声音也突地变得尖利,竟似刀锋刮过冰面一般。

    茶娘和杏儿都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仿佛明媚的天光也变得暗淡,“杏儿,你说世上是否有天长地久永志不渝的情意?”

    杏儿想也不想就轻轻点头,他不知师傅所说的情意是否如夏江水长,是否如涞河水深,他只知刚才那抹去他眼角泪滴的手指和那明秀无俦的面庞已如烙印般镌刻进他的心底。

    “杏儿,你更喜欢凤凰还是凤凰蛋?”雪藕色的人影飘身而起,咯咯笑着跃入后院,“你喜欢哪个都无妨,最好两个都喜欢,关键是先要学好让他们都喜欢你的本事……呵呵呵……”

    杏儿身姿灵巧地随着他跑入后院,——只要能再见那神仙哥哥一面,无论如何吃苦受累他都不介意。

    杏尘的娘亲站在明媚的春光里,心里却笼着一片阴霾:——谢氏整个家族的仇怨是否应该由杏儿独自承担?

    夏历成璟二年五月初六辰时,龙舟船队到达大夏都城东安,太后卫无暇亲率文武百官出兴德门至兴德码头迎接成璟帝及后君青鸾殿下。简单而庄重的迎亲礼仪结束后,成璟帝与后君同乘大辂回宫,太后乘玉辂跟随其后,文武百官扈从伴驾。

    “皇上和阿鸾已回到咸安殿了吗?”卫无暇穿过月洞门踏上花廊,一边急声问着,她身上还穿着明黄羽纱朝服,从码头回宫后都未更衣就急着赶往咸安殿。

    “刚才咸安殿来人通报了,说是皇上和青鸾殿下已经到达。”端午紧随其后,一边扯扯卫无暇的袍袖,“娘娘,我怎么总觉得心里发慌呢?咱们……咱们那个歌谣编的有点……呃……太过了吧?”

    卫无暇倏地顿住脚步,耳上的点翠明月珰在颊边摇出细小的碧彩明光,“你是说珠胎暗结那段?”

    端午心虚地点头,吭吭哧哧地嘀咕:“就是……就是那段,生子之事如今还是子虚乌有的悬案,万一这歌谣传到青鸾的耳中,恐怕他不仅会难堪,更将恼羞成怨焦虑感伤。”

    卫无暇放慢了脚步,侧首默想了片刻,嘻地咧嘴笑了,“那明明是鹰王做的手脚哪里是咱们编的,还有那个坤忘神君呢,他到了此时总该代天发话了吧?”卫无暇说完笑容渐收,“而且,未雨绸缪总比临事慌乱要好,要对付天下幽幽众口必要找到最好的说辞和理由,此时正是天下整合之时,不把神仙搬出来更待何时呀?”

    端午伸指抹去额角的细汗,心想太后无暇在政事上倒是越发老道了,“卫恒已亡,明浩已死,平定李普之乱指日可待,卫恒的残兵败将龟缩在西川也将不日被肃清,娘娘,是否要改国号?”

    卫无暇挑眉淡笑道:“璟儿和阿鸾大婚的第二天就将改国号为明华,武王这次将王位都禅让给了阿鸾,咱还能不改国号?如此一来那些打着反夏复楚旗号欲谋天下之人也就没有依凭了,这明华帝国首先就以南楚为尊。”

    端午手中捏着皱纱云纹披帛,微蹙眉头,“那咱们大夏的臣民呢?是否会有异动?”

    卫无暇加快了脚步,声音也更显笃定:“明华的帝都仍在东安,明华的帝王仍是华氏,只是又多了勤政爱民,仪美无双的明帝青鸾,明华所辖疆域将变得无限广阔,臣子百姓不论是做官还是谋生都有了更多更好的机会,只要引导得当,大夏臣民不会有何怨言。”

    眼看着咸安殿已遥遥在望,太明池的粼粼波光反射在雕栏画栋之上,衬得长廊中一派花影春光交相辉映。卫无暇最后叹口气,神色略显寂寥:“只可惜了鸾生,那孩子本可世袭蜀王,他……他却无心爵位只愿寄情山水……倒真和王兄秉性相合。”

    端午虽觉心中不安,但又无从分辨,只得强笑道:“王上虽坚拒蜀王之位但却住跸大蜀,如此也可安定蜀人之心,确是上佳之举。不愧是圣上的教养之人,当真偏疼圣上。”

    卫无暇深深点头,只觉兄长这一生就似一出戏,还未开场便已落幕,观者无不惊异唏嘘,主唱之人却已飘然远去。

    就在这时,咸安殿的宫女内侍们已迎了出来,纷纷请安,卫无暇一路行去随口问着:“阿鸾带了多少人过来,这咸安殿作为帝后同居之宫已不敷使用。”

    “母后,把永安殿与咸安殿联通即可。”卫无暇话音刚落就听正殿通往西配殿的边门处传来景生的声音,卫无暇扭头看去,不禁微愕,随即便弯唇笑了,只见璟儿伴着阿鸾站在侧门边,华璟仍着春末的素锦单袍,而阿鸾的身上则换上了仲夏时节才穿的冰丝纱袍,更衬得那明秀的人儿身若轻鸿。

    卫无暇快步迎了上去,“阿鸾,东安不比临州,早晚都有点凉,你怎么这时节就换纱袍了呢?”

    明霄窘迫不已,竟不知如何答话,景生踏前一步笑道:“刚才在兴德码头阿鸾穿着大朝服下船,又是一番礼仪扰攘,他早热得受不了,才上了大辂就赶紧宽袍。”

    ——咦?卫无暇端午迅速对视一眼,今天虽是立夏,但哪就至于热成这样了!

    众人刚走人西配殿坐下,就见愁眉端着个玉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双喜,

    “愁眉哥哥,我看那李子倒比这毛桃长得好些。”

    “李子不可多食,还是桃子养人。”愁眉和双喜边走边细声嘀咕,一抬头见西配殿里竟坐了一屋子的人,不禁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手中的玉碟,两人匆匆忙忙地要跪下行礼请安,却被端午伸手拦住了,她探头看看玉碟中的青涩毛桃,又回眸望着卫太后,眼神迷惑。卫无暇眯眼打量碟中那可怜巴巴的瘦小青桃,勉力镇定心神,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桃子尚未成熟,如何吃得?是谁要吃呀?”

    卫无暇侧身看去,见璟儿唇边带笑,阿鸾则低首垂眸,原本玉白的耳垂也染上了一抹淡绯,

    “是我和阿鸾的小娃要吃,他(她)这一路就折腾阿鸾,除了这些酸涩之物,竟没让阿鸾吃过一顿饱饭!”景生说得近乎控诉,唇角的笑意却越扩越大。

    ——啊啊!卫无暇腾地站起身,端午倏地转过身,俩人相对呆视,脸上的神色悲喜交加,恍惚迷离,只一瞬,卫无暇就手指端午嗬嗬地笑了,“呵呵呵……你……你你刚才还说我把歌谣编得离谱……看看看看……还是我深谋远虑……呵呵呵……”

    端午也回指着无暇,“娘娘还要把歌谣推到神仙头上……呵呵呵……神仙已然赐福阿鸾了呀……呵呵呵……”

    无暇和端午明明笑得欣喜若狂,笑声中却带着一丝哽咽,眼角的笑纹里也藏着一点泪雾,于是便更显震撼。屋中众人从未见过卫无暇如此失控,莫名的,大家不觉突兀,只觉无限感动。

    明霄抬起头,灼灼视线扫向景生,笑着小声咕哝:“明明就是母后编的,你还说是我父王。”

    明霄的话一下子打破了西配殿中的魔咒,大家不禁哭笑不得又喜悦不已地彼此互望,竟都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泪光!

    “这个这个……现在该如何……好在过几天就大婚了……嗯……改国号……昭告天下……对对……告诉你父王……”卫无暇如陀螺般原地打转,嘴里念念有词,已完全陷入浑然忘我之状,忽地,她一旋身儿看着明霄,“阿鸾呀,你得赶紧将这一喜讯告知你的父王。”

    明霄见卫太后如此欢喜,反应如此积极不觉松了口气,听到她的话便含笑答道:“父王早已知晓,他甚至比我和景生还知道得早。”

    “——呃!”卫无暇猛地站住,挑眉惊咦,——这老秃鹰当真厉害,竟比自己的眼光还毒,“他知晓了也不来信告知,真真不……呃……咳咳……”卫无暇轻咳数声将那‘不讲义气’四字咽下喉咙,武王此人何时与她讲过义气!

    “母后,是我们想亲口向您告知此事,父王倒是提起要和您通报呢。”

    明霄心思细腻,一见卫无暇的神情就知道她误会了父王,立刻开口解释,景生一听也领悟过来,笑着续道:“如此惊天喜讯怎能靠书信通报,自然要当面向您禀告。”

    “对对,璟儿和阿鸾要择日亲往告天地,太庙。” 卫无暇跑偏的思路又回到当前的核心之上,“要请太医院……”

    “母后……”景生一听她提及太医院便立刻出声劝阻,“我会亲自看护阿鸾的,不想假手于人,大华岛的唐怡姑娘也可协助我,若实在需要,我再去去向太医请教。”

    “唐怡?就是唐门老七,那位女神医?”端午惊问出声,她和卫太后虽不知阿鸾有孕之事,但关于这位唐门之女,立春早已密信专报过了,“就是她和皇上一起为武王陛下取出了箭勾吧?”

    “对!就是她,她并非凡人,学识医术人品都属一流!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曾在阿鸾患眼疾之时医护过他。”景生说得极其诚恳,“而且,母后想必已经知道唐门乃护龙族,唐氏父女是我在大华岛时最坚强的后盾和支撑。”

    卫无暇对此已然了解,此时听他提起便频频点头,“那就按璟儿的意思办吧,只要能护得阿鸾和娃儿平安,无论怎样都再所不惜!”

    双喜见卫太后非但没有将殿下当做邪魔,反而如此珍视爱护不禁眼圈发红,赶紧将那碟子小桃儿往明霄面前推推,“殿下不是刚说胃中不适,可要吃桃?”双喜又拿起团扇为明霄送来风凉。

    众人这时才想起引起青鸾育儿话题的青桃,不觉大吞唾液,卫无暇一下子拧紧眉头,斜睨着景生,“还说由你来亲自看护阿鸾,你就天天儿地让他啃毛桃儿呀,真是胡闹!咱们东安的山楂醪,甜杏羹都是一绝,宫里也是常年必备的,端午,你快去吩咐,让御膳处多准备些清爽开胃的小食,每天报备咸安殿。”

    景生和明霄看着兴致冲冲的无暇和端午,忽地觉得心里凉飕飕地分外清爽,未来的孕育之路看来会极其……极其的顺畅!

    “母后,你们别……别太紧张,弄得兵荒马乱大敌压境似的,放松,一定要放松……”

    景生刚想拿出唐怡的那套放松理论好好讲解一番,就见卫无暇和端午齐齐挑眉瞪视着他,好似在看妖怪一般,紧接着无暇就笑眯眯地望向明霄,眸光一下子变得无比柔和,“阿鸾呀,你可千万别听璟儿的那些糊涂话,什么‘兵荒马乱……’呸呸,真是不吉祥!以后宫中只许说喜庆吉祥的话儿,人人都要面色祥和,脸带欢笑,如此才能令肚里的小娃娃开开心心,健康成长。”

    景生和明霄面面相觑,进而一起频频拭汗,景生生怕他娘兴奋过头将刚才的话加上‘钦此’二字明发上谕了。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在这里搅和了,阿鸾坐船坐得劳累不堪了吧?快快休息,好好用膳,璟儿,你也不许搅和阿鸾!”卫无暇警告地看了景生一眼,随即就扯着端午一阵风儿似的卷出了门,隐隐约约地就听她们两热烈地讨论着如何简化大婚,如何告谕天下,以及如何……为娃娃寻找奶妈!

    “景生……”阿鸾虚弱地叫了一声就无力为继了,他一边抓起扇子疯狂地扇凉一边拎起一只毛桃,“景生……我……我能不能明天就生娃呢?”看卫太后这架势,他在未来的七个半月中将被当成神仙下界般供奉膜拜!

    “殿……殿下……您别慌……”愁眉拿过明霄手中的团扇为其缓缓扇着,“咱们大夏内宫中,十七年来还是第一次再添皇嗣,恐怕用如宝如珠根本不足以形容其珍贵,恐怕……”

    “愁眉——”,愁眉满脸的向往盼望,还待要说却被景生拦腰截断,“你这是在宽慰殿下吗?咳咳,还有扇子吗?给我也找一把来,怎么这么热?”景生自己也浑身冒汗,并预感这将是他一生中最难忘也最难熬的一个夏天。就在此时忽听明霄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这又岂止是十几年来大夏朝的第一位新诞皇子,南楚和大蜀十七年来也都再无王嗣诞生!”

    ——这小娃必令天下瞩目!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章就完结了,此时已不能用心情激动来形容我的感觉了,非常非常感谢大家都鼓励和支持,感谢你们陪我一路走来,这篇故事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你们的陪伴我根本不可能完成,谢谢你们!

    因为此文是我的第二篇耽美长篇,所以在人物,情节,遣词造句等各方面存在很多缺点和遗憾,我自己也非常惭愧,希望能在下一个文里得到改进,也希望大家依然能够和文中人物一起同悲欢。

    《花景生》多云 v不是完结的完结v

    大夏成璟二年五月初十,成璟帝华璃与南楚王明霄大婚礼成。因明霄身怀龙嗣,礼部将繁复的婚仪尽量简化,但也极其隆重盛大,采纳、大征、册立早已完成,大婚当日,成璟帝亲自奉迎南楚王明霄凤舆至交泰殿。入殿后,景生与明霄东西相对而立,在欢庆的鼓乐声中,两人一起叩拜,九叩礼毕,终成结发!

    彩灯高悬,红烛高照,咸安殿内一片锦绣喜色,大夏和南楚的宫侍们已退避三舍,远远地侍立在内寝之外,独留两位帝王身处于一室春光之中。龙榻之上摆着塌几,上置杯盏。

    “喝茉莉烧还是……涞河醇?”明霄倚着塌几,抬眸望着景生,眸光灼灼。

    ——呃?景生心里一跳,这人儿唯独不提桂花酿,恐怕日后这桂花酿要在东安宫中绝迹了。

    “随你吧?要不两样都尝尝?”景生小心地欺上前去,与他贴身而坐,明霄身子微颤,心尖儿上滑过热浪,还未喝酒,人已半醉了,“热死了,你偏又靠过来。”明霄嘴里埋怨着,身子已经半倚进景生的怀里。他的身上早脱得就剩一件绫纱内袍,玉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浓艳的两 点更是诱人犯罪。

    景生喉头滚动,——哎哟妈呀!这样挨着小鸾儿坐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看得如此清楚,却又……却又吃不到口!景生如坐针毡地浑身冒汗,此时再要撤身已然太晚,身下的火早已烧到了头顶,“阿鸾……我们……”

    “……我们先喝了交杯酒!”明霄早已感到了景生身体的异样,肩背靠在他炙热的胸前,真……真真令人浮想联翩!明霄轻吸口气,拿起酒壶斟了两杯茉莉烧,哆嗦着递给景生一杯,甚至不敢回头看他。

    景生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伸臂揽住他纤韧的腰,“唔……鸾儿……这酒喝下肚可真要坏事……”他们已有近两个月没有交好欢 合,忍到此时已忍无可忍,喝了这杯交杯酒,更是火上浇油了。

    明霄但笑不语,只侧身与景生双臂互绕,“景生,五年前,在坤忘山中,我们已结缡而眠,到了今日才终成结发,我……”明霄眼里满含着笑,只在眼底凝着一点泪痕,“我愿与你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我们白头到老,不离不弃。”景生深望着明霄,这一刻,这一句誓言,这一个爱人,他已等了千年又千年,“阿鸾,我必不辜负你的信赖和深爱。”

    景生和明霄同时抬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似饮尽了他们彼此的挚爱。

    “按规矩是不是要喝三杯?”明霄睃眼瞄着景生,见他星眸迷离,呼吸急促,早已情动不已。

    “三……三杯?”景生惊问,随即就不管不顾地将明霄扑倒在龙榻之上,“就这一杯我已经忍不住要吃了你,再喝……那我真要将你吃得渣渣也不剩……嗯嗯……阿鸾……”景生急切地扯开他的内袍,全身覆上与他深吻纠缠,双手在他身上摸揉游走,“阿鸾……你……你这身子还……还没有什么动静呢……”

    明霄被他压在身下搓弄,早神魂失控地哼吟不休,此时听了这话,才大梦初醒般推着他,“别……别压在我身上……会压坏小娃……”明霄的身子酥麻瘫软,如此推拒倒更像挑 逗。

    景生呼吸一滞,唇舌吸卷舔吮,勾出明霄更多的吟 叫,景生自己倒嗬嗬笑了,“别怕,那小坏娃不知躲在哪里睡觉呢,却害得我俩不能好好睡……”

    ‘睡’字才一出口,景生就将明霄翻过身去,让他如小狗儿般趴在榻上,轻柔地提起他的后腰,“鸾儿……我快要想疯了……”嘴里粗重地喘息着,景生已取了玉簪花油为他扩张。

    明霄久未承欢,身子极其敏感,景生的手指才一押入,明霄就玉柱高擎,哼哼着受不住了,“景生……快……快来吧……要……嗯啊……”

    景生拼命忍着一冲而入的狂想,死咬着牙,抽出手指,将怒涨的欲望抵着他不断翕和的菊口儿……慢慢……慢慢地顶 入……,感觉着蜜口儿收缩,纳入大棒,景生已兴奋得欲醉欲狂。

    “唔……啊……”景生还在循序渐进,明霄翘 臀急错硬是将那巨物儿收入|岤 道。大棒一入幽 |岤,如鱼得水,畅游不休,玩得明霄尖叫着浑身痉挛,若不是景生握着他的腰,明霄早瘫软在榻子上了。

    “嗯嗯……阿鸾……你……你这身子竟比以往还销 魂……”景生拼力控制着节奏,生怕大 抽大顶明霄吃不消,但……但他那|岤 洞紧 致温软……真真令人欲罢不能,景生胸前的汗水不断地滴落在明霄的腰背上,炙得他的小 |岤一紧一紧的跳。

    “啊啊……啊……”景生握着他的玉柱搓 揉摆弄,不一会儿,明霄就忍不得了,哼叫着爆发出来,白浆喷在大红锦褥上,分外妖娆。

    景生眸色幽暗,真舍不得就此缴械,但……再做下去又怕伤了小娃,只得深吸口气,随着明霄幽 |岤的收缩抽 挺一阵,倏地拔出大棒泻在明霄的小臀 上。

    “唔唔……阿鸾……”景生颓然倒下,手臂揽着明霄,明霄的身体依然沉浸在欲 潮的余韵之中,瑟瑟颤抖,景生将他收进怀里,气息不稳地吻着他颊边的湿法,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担忧,阿鸾的后 |岤非常紧窄,欲望入内都被紧紧吸裹,又……又如何能容纳一个胎儿通过!

    “阿鸾,我定会护你平安。”誓言与爱意同时溢出唇瓣,景生疼爱地搂紧明霄。

    翌日,景生和明霄同升仁泰殿接受百官朝贺,以大婚礼成颁詔天下,使天下臣民同庆天禧!大朝后,景生与明霄同往太庙祭告祖先,祈祝祖先神祗护佑龙嗣。

    五月十二日,南楚武王颁旨禅位于王太子明霄,自封太上王,移居大兴宫养性殿暂代南楚政务。同日,大夏成璟帝颁詔改国号为明华,改年号为同兴,并自改名讳为璟,华璟同时詔告天下尊后君明霄为明华朝之明帝,自尊为华帝,与明帝共同临朝理政。自此,南楚与大夏正式合二为一,同为明华帝国统辖下的南北疆域。

    七月末,明华骠骑将军萧烈领军二十万由汉关入蜀,通过坤忘山西麓剑谷直捣西川一举剿灭卫恒余孽,并回师禹州协助南楚征西将军许信平定李普之乱,华帝追谥原蜀王卫无殇为昭王,后称蜀昭王,从此后,大蜀并入明华,蜀地再无蜀王。

    “大蜀虽无蜀王,你却是被蜀王抚养长大的,你是大蜀璟璃郡主之子,蜀人也以你为傲。”明霄涉水而来,慢慢走上五彩晶石铺就的浴池台阶,“以后夏天就移驾东林苑吧,这鸣鸾宫可比东安的咸安殿更凉爽。”

    明霄说着便回眸望向景生,见景生正着迷地盯着自己微隆的小腹,不禁嗬地勾唇笑了,明霄抬起双手,轻轻地拂过那隆凸起,“才四个半月,这娃娃长得好快,看来我的逍遥日子又快到头了。”

    景生拥着明霄走上石阶,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腹,与他双手交握缓缓摩挲着他的小腹,“阿鸾,真是苦了你了,好不容易摆脱孕吐,这小娃又长得个儿大。”

    明霄仰靠在景生的怀里,“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娃娃长得好。”

    景生的心底一沉,倏地闪过一丝忧虑,胎儿长得好却不该长得太大,不然……不然将来明霄生产时会遇到大麻烦!

    景生不敢流露出丝毫担忧,只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阿鸾,别担心,你和娃娃都会平安,我保证!”

    无人能为未知作保,五个月后,那个‘大麻烦’终于来临了!

    “……啊,天呀!花儿,是……是双胞胎!”唐怡震惊地低喊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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