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嫁做商人妇 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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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事情忙完了,走出酒楼,程心妍抬头看看天,太阳当头照,已经正午了,难怪肚子这么饿,又转身走进酒楼。那酒楼掌柜正招呼客人了,抬头看到她,愣了一下,刚把这位大少奶奶送出去,怎么又回来了?忙迎上来,躬身问道:“大少奶奶可是还有事要吩咐?”

    “没事吩咐,我是来吃午饭的。”程心妍笑道。

    掌柜笑道:“是是是,是小的疏忽了,这都正午时分了,请大少奶奶随小的到楼上坐。”

    程心妍又重新回到刚才谈事情的那间厢房内,点了几个菜,过了一会,“就我们三人,别那么讲究了,你们也坐下陪我一起用吧!”

    燕草和元春就告了罪,斜斜地坐下了,陪她一起用饭。吃罢午饭,主仆三人就下楼,准备去逛街,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最为经典的桥段,孤女卖身葬父。

    程心妍挑眉,昨天才救了个被逼良为娼的常喜,今天又来了个孤女卖身葬父,难不成老天爷让她穿越过来是为了救苦救难的?她长了副好人相?好吧,既然遇上了,那就过去看看。

    挤进人群一看,不用程心妍出手,已经有人出了五十两银子买下了那名少女了。只是那少女抬头看眼出银子的人容貌后,不肯卖。说实话,那男子长得是太丑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丑的那叫一塌糊涂,让人惨不忍睹!看着就恶心,比猪八戒还不如,难怪那少女不肯跟他走。那男子自然不同意,他给了银子,人就归他了,扯着少女的手臂要带她走。那少女拼命的挣扎,说什么也不愿跟那男子走,两人就在街上拉拉扯扯。

    “这位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卖身葬父的话已经撂在那里,自然是谁出钱谁买,你看着买家长的不好看就临时反悔,你这是在骗人。”有人看不过去,仗义执言。

    围观的群众附和他的说法,都说那少女做的太过份,做事不厚道,有人买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嫌这嫌那。

    “这位公子,买卖要双方自愿,她既然不愿卖,那你就不能强迫的买。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就算你今天把她带走了,你能一辈子守着她吗?我觉得你还是另找一个好。”程心妍见那卖身的女子目光闪烁,眉宇间透着几分算计,让人看了不是很舒服,觉得那男子买她回去只怕是个祸害,会弄的家宅不宁,插嘴劝道。

    围观的人听程心妍说这话有几分道理,也就劝起那男子来。那男子想想也是,就算现在这女子被他扯了回去,他不可能整天守着她,她万一跑了,他岂不是赔了人又丢了银子,就不再纠缠不休,收起银子走了。

    围观的人不齿卖身女的行为,也跟着散开。

    “这位奶奶,你行行好,买下小女吧!”那卖身的女子看程心妍的妆扮,知道是富家少奶奶,身边的两个丫头穿着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要好,就存了跟着程心妍进府享福的念头,扑过去拦住程心妍的去路,“少奶奶,小女愿为奴为婢伺候少奶奶。”

    程心妍低头看着卖身女,这女子该不会以为刚才那番话是在帮她吧?微微蹙眉,道:“我家有伺候我的人,不需要你来伺候,你还是等别人来买吧!”

    “少奶奶,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那卖身女带着哭腔质问道。

    程心妍错愕,这女子还真是让人无语,唇边勾起一抹嘲讽地冷笑,道:“刚才那位公子有恻隐之心,要买下了你,你为何又不跟他去呢?”

    那卖身女抿嘴不说话了。

    程心妍带着带着燕草元春就走,只是她万没想到,她会在老太太房里又看到了这位卖身女。而买她回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相公原牧白。

    ------题外话------

    有史以来,除了大结局,第一次发这么多字数!

    再次谢谢各位对此文的支持!

    嫁做商人妇 第四十七章 意外之局

    因为金石楼和缬彩坊要送首饰和衣裳过来,程心妍没敢在街上逛太久,申时初就回家了,下了轿,跟门子交待道:“等会金石楼和缬彩坊的人来了,就直接带去老太太院子里去。”

    “是,大少奶奶。”门子恭敬应道。

    申时的太阳太大,程心妍怕晒,进了大门,左拐上游廊,刚走二门前,坐在廊下乘凉的婆子,眼尖看到,迎上前行礼问安,禀报道:“大少奶奶,亲家太太派人送来了艾香粽和雄黄酒。”

    亲家太太?

    程心妍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把亲家太太和程二太太划上等号,“哦哦,我娘派人送粽子和雄黄酒来了,那送东西的人呢?”

    “大太太已经收下粽子和雄黄酒,人已经回去了。”那婆子笑道。

    “回去啦,好好好。”程心妍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元春从荷包里摸出十几文钱,塞到那婆子手里,“大少奶奶赏你。”

    “谢大少奶奶赏。”婆子满脸谄笑。

    程心妍一愕,这才明白,婆子特意来告诉她这件事,是为了讨赏。

    “元春,这规矩是谁定下来的?说句话就要打赏。”进了二门,起出一段路,程心妍撇撇嘴问道。

    元春笑道:“大少奶奶说笑了,那有打赏还订规矩的,不过是因为那婆子回禀的是大少奶奶娘家的事,她又守在二门上,给她赏钱,是为了以后大少奶奶娘家再派人来,她能赶紧来回大少奶奶,不会耽误事。”

    “哦。”程心妍受教地点头,元春这是在帮她收买人心,这内宅里,还是有很多规矩要学习的。

    等一下金石楼和缬彩坊的人要来,与其辛辛苦苦来回走,还不如去陪老太太说说话,程心妍就没回晨晖园,直接拐去了耦荷院。老太太房里很热闹,原家女眷齐聚一堂,就连一向只在晨昏定省才出现的大太太也在坐,脸上还带着笑。

    程心妍轻轻挑眉,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就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她们和平共处?

    “回得早不如回得巧,这银鱼羹才刚做好,大嫂就回来了,大嫂还真是有口福啊。”原牧红举起美人团扇,半掩嘴唇,轻笑道。

    “是呀,我鼻子尖,闻着香味就回来了。”因为大太太的关系,程心妍知道她和原牧红不可能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姑嫂,所以听到原牧红口出嘲讽之言,并不感到意外,还顺着她的意思自嘲了一句。

    说罢,程心妍就上前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我的乖孙媳今天辛苦了,快过来,坐下歇歇。”

    程心妍就势在老太太身边坐下,老太太看她脸红粉扑扑的,扯着丝帕擦了擦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笑问道:“今天逛街有没有迷路?”

    “元春用帕子把孙媳的手和她的手绑在一起,孙媳想迷路也迷不了呀。”程心妍撇嘴抱怨道。

    老太太哈哈笑道:“不绑着你,你要是又走丢了怎么办?这法子好,以后你们上街就绑着你们主子,别让她总想着迷路。”

    “是,老太太。”燕草和元春齐声应道。

    “对了,刚才亲家太太派人送来了艾香粽和雄黄酒,明儿你过去时,帮我跟亲家太太说一声多谢了。”老太太客气地道。

    “是,奶奶。”程心妍笑应道。

    说话间,两个小丫头抬着装有银鱼羹的食盒走了进来。又有小丫头送上净手用的水,伺候各位主子净了手,这才把银鱼羹一一送上。这银鱼是鱼中的人参,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最适合做羹汤。

    程心妍在现代就久闻银鱼之名,“洞庭枇杷黄,银鱼肥又香。”五月枇杷黄熟之时,就是银鱼上市之季。银鱼营养丰富,利于人体增进免疫功能和长寿。

    众女眷刚用完银鱼羹,金石楼和缬彩坊的掌柜就亲自送货上门。看了头面衣裳的款式和花纹,老太太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道:“我家孙媳的眼光就是好,瞧瞧选的这些头面和衣裳,真好看。”

    老太太喜欢了,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好的。更何况,程心妍选的这些的确不错,都是按着她们喜好所买的,就连本想找她麻烦的大太太都闭上了嘴巴,没有出言挑刺。

    “老太太说的可真对,侄儿媳妇这眼光,一般人可比不上,这些头面和衣裳,媳妇瞧着可比往年的好多了。这花儿也大,宝石也亮,戴上头富贵又大方,还不张扬,恰到好处。这衣裳布料好,绣活精,穿在身上舒服。”郑五娘称赞程心妍,贬低大太太。

    “是啊,往年看着那些头面,我就纳闷了,这金石楼的手艺怎么越来越差了?花儿也小,宝石也暗,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原致轩指桑骂槐。

    金石楼的掌柜笑笑,不好接话,总不能说往年大太太买的都是五百两一套的,今年大少奶奶买的是一千两一套的,那能一样吗?

    原牧红有心帮大太太说两句话挽回面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总不能硬说这首饰衣裳比往年的差吧,只好起身道:“奶奶,这首饰衣裳,孙女很喜欢,孙女想回房去试试。”

    老太太心知原牧红这是在帮大太太的忙,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没必要把大太太的面子抹的一干二净的,就顺着原牧红的意思,打发众人回房试戴首饰,试穿衣裳去了。

    顾客满意了,两位掌柜结帐走人。

    程心妍这才真的松了口气,回到晨晖园,把送给两位奶娘的金钗送给她们。回到房中,连鞋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四肢伸直。这两天,劳心劳力,她快累死了,明天还要回娘家,应付程二太太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大少奶奶,洗帕脸吧!”初秋端着瓷盆走了进来,把瓷盆放在矮几上,把绞的半干帕子递给她。

    程心妍坐起身来,洗了脸,又脱去外裳,重新爬上床,继续躺着。宗嬷嬷和王嬷嬷跟着进来了,看她这样,笑道:“大少奶奶,你略躺一会儿,可别睡着了,过一会就到用晚饭的点儿了,你用过晚饭再睡。”

    “嗯,我不睡,就躺一会。”程心妍嘴上应得好,可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酉时一刻。

    “大少奶奶,快醒醒,大少爷就要回来了。”元春在程心妍耳边喊道。

    “他回来就回来,这是他家,他能不回来吗?”程心妍眼睛都没睁开,侧身对着里面,继续睡觉。

    “大少奶奶,你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吗?”元春问道。

    大少爷引不起某人的重视,可老太太足够让程心妍清醒过来,翻身坐起,问道:“什么时候了?”

    “酉时一刻。”

    程心妍掐指换算了一下,五点多了,起床梳洗,坐等原牧白。可是酉时三刻了,还不见原牧白来接她。难道今天他有应酬不回来?不会来也该遣人回来说一声呀,真是没交待。已过了时辰,再不去可就晚了,程心妍不再等原牧白,起身往耦荷园去,边走边感叹,古代有些规矩太过繁琐,她离耦荷园这才多久,又要过来一趟,真是麻烦。

    “老太太,大少奶奶来了!”守在门边的小丫头尽责地向内禀报道。

    程心妍笑盈盈地走了进去,可是在看到屋中间那个磕头谢恩的素衣女子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微微蹙眉,那个女子分明就是刚才在街上遇到卖身女,她怎么会在这里?

    “娘子,你来了!”原牧白一天没见程心妍,看到她来了,很开心上前和她打招呼,没有注意到他娘子的表情有些不对。

    “孙媳啊,你来的正好,牧白刚才在街上见到艳儿在卖身葬父,就好心的帮了她一把。本来我们施恩不望报,可是艳儿是个有感恩的人,她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牧白出银子替她安葬了父亲,这是大恩大德。她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要卖身进府为奴为婢已报大恩,否则就不敢接受牧白的银两。我想着也别辜负了这孩子的一番心思,正好你院子里缺个做针线活的,这艳儿的女工不错,就让她过去伺候你,你看可好?”老太太笑问道。

    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俞艳儿,听到以后要伺候的主子来了,就地转了个身,磕头道:“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大少奶奶的,求大少奶奶慈悲收留奴婢。”

    “奶奶,这位姑娘是相公从街上买回来的?”程心妍可是问过元春,知道玉坊斋离食鲜楼有七条街那么远,这俞艳儿怎么会遇上原牧白?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俞艳儿听到这声音有点耳熟,就大着胆子抬头查看,目光正好与程心妍视线相碰,她立刻认出了程心妍,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程心妍。不过转念一想,原家老太太都答应留下她了,程心妍一个孙媳还敢反对不成?惊慌之色一晃而过,唇边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她终究还是如愿进到这府上来享福了,没有人能阻拦她,等以后她站稳脚,再略施小计,就能做人上之上。

    “俞姑娘在玉坊斋对面街上卖身葬父,我看她身世可怜就帮了她一把。”原牧白以为做了件好事,心情非常的愉快,笑得一脸灿烂。

    程心妍瞪了原牧白一眼,直接道:“奶奶,这个女人不能留下来。”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老太太和原牧白异口同声地问道。

    俞艳儿也大吃一惊,她没想到程心妍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反对。

    程心妍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把在食鲜楼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得老太太面沉如水,气愤不已,她再次心软,又引来妖花入宅,要不是程心妍知道女人的真面目,险些又要闹得家宅不宁,了阵后怕,厉声道:“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府去!”

    两个婆子应声而入,架起俞艳儿就往外拖。

    “不是的,老太太……那事不是真的,大少奶奶她冤枉我!”俞艳儿不甘心就这样被丢出去,不顾一切地喊道。

    老太太根本不为所动,可大太太却有话要说,道:“老太太,这件事不能光听大少奶奶的一面之词,也该听听这位姑娘的话,免得错怪了好人,让大少爷的一番好意付之东流。”

    老太太盯着大太太,目光凌厉,“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大太太站起身来,低下头,小声道:“媳妇不敢。”

    “不敢?”老太太冷哼一声,“我知道,这事要不查实,你是不会死心的。好,我今天就如了你的愿。你们把她给我带回来,我就听听她怎么说。”

    那两个婆子又把俞艳儿拖了进来,往屋中一丢,让她瘫坐在地上。俞艳儿刚要开口说话,郑五娘先开口了,“这件事既然发生在大街上,看到不会只有我家大少奶奶一人,要查实此事并不难。”

    “不错,这件事要查实一点都不难。”原致轩微眯起双眼,“要是有人敢说谎,哼哼,欺诈可是重罪。”

    俞艳儿脸色微变,她没多大见识,不过有点小算计,她不知道欺诈会判什么刑,但是她父亲在生时,常念叨生不入公门,死不入地狱。她明白这公门是不能进的,趴在地上求饶,道:“大少奶奶没有冤枉我,是我不愿意跟那个丑男走的,我知错了,求各位不要送我去衙门。”

    老太太斜了大太太一眼,这下没话可说了吧!大太太低下头,假装没看到老太太这一眼。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来人,把她丢出去。”

    俞艳儿被两婆子架着从侧门,丢出原家。俞艳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那扇闭紧的木门,眼中露出让人心寒的狠毒目光,良久,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原致亭今天有应酬,没有回家吃饭。老太太留下了原牧白和程心妍陪她吃饭,吃完饭,陪着老太太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两人才返回晨晖园。

    “娘子,你生气了?”一路上,见程心妍都绷着脸,回到房里,也不理他,原牧白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小声问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程心妍反问道。婢女们一看这情况,都知趣的退出了房。

    这语气很明显的是在生气,原牧白又不是笨蛋,他很老实地低着头,走到程心妍身旁,诚恳地道:“娘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我要是做错了事,你跟我说,我一定改。你别生气,会气坏身体的。”

    “做错什么事?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事吗?”程心妍抬起头,斜睨原牧白,本来她只是有一点生气,可是原牧白这番话,让她的怒气直线上升,他居然敢问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原牧白想了一下,道:“娘子,我是看俞姑娘很可怜才出钱买下她的,我不知道她是那种人。”

    “可怜?”程心妍嗤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你没听过啊!”

    “没有。”

    程心妍蹙眉,想了想,一时想不起这句话的出处,算了,这个不重要,道:“好吧,就算你不知道她是那种人,看着她可怜,你出钱买下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回家来?”

    “她说她没处可去,我才把她带回来的。”

    “噢,她说她没处可去,你就把她带回来。外面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你怎么不把他们全带回来?”

    原牧白语结。

    “你一定是看着她长得漂亮,所以才带她回来,对不对?”

    “不对。”原牧白立刻否认,“她长怎么样子,我根本就没看清楚。”

    没看清楚?

    程心妍怀疑地看了看原牧白,眸光一转,问道:“我和她比,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当然是娘子漂亮。”

    程心妍冷笑,一试就试出来了,还敢说没看清楚,“你没看清她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比她漂亮?”

    “不用看,我也知道娘子比她漂亮。”原牧白回答的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心虚。

    程心妍眸光亮了亮,原牧白这个回答,虽然她并不十分满意,但是这个问题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没必要继续纠结,而且最重要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而是要杜绝以后再有同样的事发生。她可不想院子里多几个要报恩的娇弱女子,每天在她眼前上演,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恶俗戏码,“以后再遇到有人卖身葬父,不要多管闲事,知不知道?”

    “娘子,不是每个卖身葬父的人都象俞艳儿一样,有些人是很可怜的,她们需要我们搭救。”原牧白认为不能因为俞艳儿一个,以后就不救人了。

    “你的意思是,下次你遇到有人卖身葬父,你还要买下来?”程心妍挑眉问道。

    “娘子,这是善事,不能不做。”原牧白很认真地表达他的意见。

    程心妍皱了皱眉,问道:“那你买下她们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给点银两给她们,让她们回乡投亲。”救下俞艳儿时,原牧白就是这么打算的,可被俞艳儿哭诉的心软了,才会带人回来。

    “要是她们无亲可投,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你要怎么办呢?”程心妍循循善诱。

    这个问题原牧白不会回答了,为难的皱起眉头。

    程心妍唇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会回答了吧!以为救人是那么好救的,善心人士是那么好当的。

    “娘子,你比我聪明,你一定有好法子。”原牧白满怀希望地看着程心妍。

    程心妍真想撂担子,说没法子,可是这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决定还是继续教育原牧白,道:“牧白,救人也要分可救和不可救,比如昨天,我们救常喜,那是因为常喜她是被逼的,不救不行。但是今天俞艳儿,她是自愿卖身的,我们不买她,自然有别的人买她。这买她的人,他们知道该如何安置她,懂了吗?”

    “那要是没人买她,怎么办?”

    “怎么会没人买?”程心妍说太多话,有点口渴,“你去倒杯茶来。”

    原牧白转身倒了杯茶过来,程心妍一饮而尽,接着道:“有恻隐之心的人多着呢!在你买俞艳儿之前,不就有位公子要买她,这就证明,世上还是好人多,人人都会做好事,我们不能把好事全做了,也该留些机会给别人,懂了吗?”

    “我懂了,善事人人都该做,不能让我们把善事全做了。”原牧白用力地点了点头。

    程心妍长舒了口气,总算把人给说通了。

    第二天,五月初四,程心妍依礼回娘家送端午节的礼,坐着轿子一路颠到程家门外。原牧白送她进去,给程家的人行礼请安后,就告辞离去,又对程心妍道:“娘子,我酉时再来接你。”

    “好的。”程心妍应道。

    “心妍,你送送姑爷。”程二太太看程心妍坐在椅子上没动,皱眉,这孩子怎么愈发的不懂规矩了?

    “啊?”程心妍愣了一下,送谁?

    “不用了岳母,娘子这一路辛苦了,让她坐着歇会,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原牧白体贴地道。

    女婿心疼女儿,程二太太是很高兴,但是,规矩还是要守,“心妍,送姑爷出去!”

    程心妍撇撇嘴,没办法,只得起身送原牧白出去,走到大门口遇到了回来送礼的程心如。程心如依旧穿戴的十分艳丽,银红撒花缎面半臂对襟褙子,粉红绣牡丹花的上襦,金色腰带,粉红绣牡丹花的百褶裙,挽着玉环飞仙髻,髻中是珍珠和红宝石串成的凤钗,髻的两边是凤衔玉珠的步摇。身后跟着两个丫头和两个拿着礼物的下人,没有看到王嗣铭。

    “姐姐这么快就回去了?”看到原牧白和程心妍一起回来,程心如眼中闪过一抹妒意。

    “没有,他有事,要去店子里,我要到黄昏才回去。”程心妍笑道。

    “姐姐,姐夫的生意这么忙,你怎么还要他两头跑呢?”程心如一副程心妍太不懂事的口气。

    程心妍挑挑眉,她今天心情不错,不想跟人吵架,扭头对原牧白道:“你快去店里吧,酉时来接我,记得到八记买几只||乳|鸽。”

    “好的,娘子。”原牧白答应着就出门上轿,期间没有看程心如一眼。程心妍抿唇笑,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交待的?

    “姐姐,从玉坊斋到我们家,不经过八记。姐姐让姐夫去八记买||乳|鸽,这不是在折腾人吗?”程心如啧舌道。

    她这是在心疼原牧白吗?程心妍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道:“妹妹,这叫情趣,不叫折腾人。”

    “姐夫是老实人,也懂这情趣,只怕是姐姐剃头担子,一头热吧!”程心如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程心妍斜眼看了程心如一眼,这丫头还有完没完,她今天想当淑女,非要逼她当泼妇,眸光流转,道:“还是妹妹对你姐夫了解些,看来以后要多向妹妹请教才是,到时候,还请妹妹多说说,你跟你姐夫的往事给姐姐听。”

    程心妍这话说的直白,程心如听得表情一僵,不敢再多言。程心妍不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往程二太太的院子去了。

    “你们都留在这里,妍儿,你跟我进来。”一进门,程二太太就阴沉着张脸,往小佛堂走去。

    燕草元春留在大厅,程心妍随程二太太走进了小佛堂。

    “跪下!”程二太太把锦垫丢到程心妍面前。

    程心妍茫然不解,好好的,为什么要罚她跪?

    “还不跪下。”程二太太拿过戒尺,发现程心妍还杵在那里,皱眉道。

    程心妍看着程二太太手中的戒尺,很老实地跪下了。

    “把手伸出来。”程二太太又道。

    “娘,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打我手掌?”程心妍把手背到身后,她穿到古代,因为毛笔字写的不好,被程二太太用戒尺打过一回,那疼痛记忆犹新,她才不会傻到送上门去给人打第二回。

    程二太太双眉紧锁,“何为三纲?”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何为三从?”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些道理你都懂,还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吗?把手伸出来。”程二太太稍提高了一点音量,显然她已经很生气了。

    “娘,我已经出嫁了,你要把我的手打肿了,回到原家,奶奶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程心妍知道和一个视夫为天的节妇,是不能和她争论男女平等的,所以很明智的用老太太来当挡驾。

    母亲教训女儿,理所当然,可教训出嫁的女儿,就要掂量一下。程二太太掂量了一下,道:“这手掌不打了,你就跪在这儿,中午不许吃饭,反省反省你的错误,以后不许再犯,听到没有?”

    “听到了。”程心妍回答的有气无力,别人回娘家,母亲欢欢喜喜,好酒好菜招待;她回娘家,被母亲罚跪,还没饭吃,这待遇天差地别。

    程二太太不管程心妍是否抱怨,把她反锁在房里,扬长而去。

    嫁做商人妇 第四十八章 心如出丑

    程二太太一走,程心妍就翻身坐在锦垫上,双手托着腮,叹了口气,早知道中午没饭吃,早饭她就应该多吃点,可惜没有早知道,环顾四周,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可是房里除了几本佛经,啥的没有。无奈,只能摸出荷包里的梅子,含一枚在嘴里,坐等时间慢慢流逝。

    “咔嗒”的声响,让昏昏欲睡的程心妍瞬间清醒,动作迅速恢复下跪的姿势。程二太太从门外走了进来,在程心妍面前的圆凳上坐下,“妍儿,你知错了吗?”

    “妍儿知错了。”程心妍不敢不知错,再不知错,晚饭都没得吃。

    “娘知道,让你嫁给牧白是委屈了你,可是妍儿啊,既已成婚,他就是你的夫君,就是你的天,就是你这一辈子的依靠,你不能瞧不起他,你要敬他、助他。身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更何况牧白他也不是一个只知赚钱的商人,他前几天在斗文大赛写的那首诗,那首词,颇得苏山长和陶山长的赞许,可见他是有才学的,他一定能以文入仕。妍儿,一旦他出仕,你就是官夫人,就不再是商人妇,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程二太太苦口婆心地道。

    程心妍撇嘴,她什么时候觉得嫁给原牧白委屈了?她什么时候瞧不起原牧白了?还有,程二太太一个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跟程三太太聊闲言碎语的节妇,怎么知道半文大赛的事?抬头看着程二太太,“娘,你怎么知道苏山长和陶山长称赞了牧白?”

    “牧白?你是这么称呼你相公的?”程二太太皱眉。

    程心妍吓一跳,连忙否认,“不是,我都叫他相公的,就是刚才听娘说他名字,我就跟着顺嘴那么一叫。”

    “你这性子怎么变得如此浮躁?这也能顺嘴的叫?”程二太太的眉头皱着就没松过,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儿,恨铁不成钢。

    “妍儿知道错了,妍儿以后会注意的。”程心妍耷着脑袋道。

    程二太太叹了口气,道:“妍儿呀,你要懂事!”

    程心妍也很想叹气,很问一句,她哪里不懂事了?不就叫了原牧白的名字,可是这问题不能问,继续耷着脑袋道:“妍儿知道了,妍儿会懂事的。”

    “陶山长是你爹的同窗好友,是娘拜托他提点姑爷的。姑爷有了文名,参加县试会让人高看一等的。他的文章才会引起那些大人的注意,才能顺利的通过考试。”想着原牧白的锦绣前程,程二太太唇边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

    程心妍嘴角抽了抽,完了,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她不该捉刀的,让原牧白丢脸好过让程二太太抱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干笑道:“娘,您对牧……不,您对我家相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他有可能没办法通过明年的县试。”

    “明年不能通过,就再等三年好了。我相信姑爷他一定能够顺利通过县试,光耀门楣的。”女婿是半子,女婿有出息,程家与有荣焉,程二太太把希望全寄托在原牧白身上。

    那要是三年之后,还没通过呢?

    这个问题,程心妍也没敢问,怕程二太太受打击,跪的脚有点麻,就动了动。程二太太才这想起女儿还跪着,伸手扶她起来,“妍儿,今天就小惩大戒,以后不可再犯。”

    “是,妍儿保证不再犯。”程心妍满口答应。

    出了小佛堂,程二太太让婢女送上一直温在炉灶上的午饭,程心妍努力克制肚饿的冲动,没有狼吞虎咽,斯文的用着迟来的午饭。

    用过午饭后,程二太太开始关心女儿这一个多月在原家的生活。程心妍就把老太太她们怎么疼她,照顾她的事说了些。程二太太放心了,女儿幸福是她最牵挂的事。

    母女俩正说着话,程三太太带着程心如过来了。当然也带来了王家送给程家的粽子和新茶,美其名曰,让程二太太这位伯母也尝尝。其实王嗣铭一向尊师重道,往年王家都会派人送端午节礼过来,今年没送,大约是太过尴尬。程心如这样的炫耀,让程心妍感到有些好笑。

    程二太太微垂着眼睑,慢慢地拨着佛珠,淡淡地向程三太太道了谢,吩咐婢女把粽子和新茶收下。两对母女坐着说话,当然说的最多的是程心如,她有意无意地显露着她在王家多受宠,婆婆有多喜欢她,王嗣铭对她有多照顾之类的。

    程心如说的口沫横飞,程三太太听的洋洋得意。

    程二太太不动色声,拨着佛珠,如老僧入定。

    程心妍万分的不解,这个程心如到底想干什么?就算她说的都是事实,那又能怎么样?彼此都已为人妇,板上钉钉的事实,不能更改,王家就是再好,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能重披嫁衣,再嫁进王府?

    程心如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直到下人来报,程理回来了,她和程三太太才告辞离开。

    “妍儿,你嫉妒吗?”程二太太抬眼看着程心如,轻声问道。

    程心妍一愕,笑着摇头,道:“不。”

    “你生气吗?”

    “不。”程心妍再次摇头。

    “你怨恨吗?”

    “不。”程心妍继续摇头。

    程二太太唇边露出一丝满意的浅笑,她的女儿没有辜负她这么多年的教诲,“宠辱易不惊,恋本难为思。妍儿,你能如此,娘很欣慰。”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天上云卷云舒。些许小事,不值得挂怀。”程心妍眉眼中都泛着笑意,对于没能嫁给王嗣铭,她是真的不在意。

    程二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含笑颔首,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到酉时,原牧白过来了,还带来了从八记买的几只||乳|鸽,“岳母大人,这是八记的||乳|鸽,请岳母品尝。”

    程二太太从守寡那天开始就吃素,不沾荤腥,摆手道:“你们吃吧,我去念经了。”

    程心妍挑挑眉,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程二太太这是去为这几只即将下肚的||乳|鸽超度去了。

    “娘子,||乳|鸽还是热的,你快吃。”原牧白把||乳|鸽放到盘子里,端到程心妍面前。

    程心妍皱着鼻子,闻了闻味,“好香啦!”

    吃完||乳|鸽,就到了用晚饭的时辰。程理亲自过来请程二太太、原牧白和程心妍到正房大厅用饭。程二太太客套的推辞了几句,就应允了。

    到了正房大厅,程三太太、程心如和程赟已然在座。程二太太进门,三人站起身来,等程二太太和程理入席落座,其他人才坐下。

    程心如午饭吃的晚,又吃了好几只||乳|鸽,面对满满一桌子的菜,才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妍儿,刚才姑爷买来的||乳|鸽,你全吃了?”程二太太问道。

    “全吃了。”程心妍脸微红,||乳|鸽太好吃了,不知不觉就把几只全吃进肚子去了。

    “姑爷,以后你别这么顺着她,那有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的。”程二太太斜睨程心如一眼,不过那眼神中没有一丝不高兴,还隐隐透着几分笑意。

    程心妍眉梢一动,抿唇忍笑,原来程二太太并不是不在意程心如下午说的那些话,这会子开始反击了。

    原牧白咽下口中的菜,表情认真地道:“岳母大人,娘子想吃的东西,不可以不给她买。”

    “这话说的,她要是哪天,想吃龙肉,你也买去?”程二太太气没平,继续刺激程三太太和程心如。

    “只要是娘子想吃的,又能买到的,我就想法子买给娘子吃。”原牧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程二太太露出满意地微笑,目光从程三太太母女脸上扫过,说王嗣铭这样那样的照顾程心如,可今天他既没陪程心如过来,晚上也没来接,只怕这照顾也很有限。又想到程心妍会待原牧白那般没规矩,只怕也是原牧白给宠出来的,脸上的笑意更盛,看了程心妍一眼,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只盼她早些有孩子,原牧白以后也是这么宠她就好了。

    用罢晚饭,夜幕降临,归宁的女儿要返回婆家了,程家人送程心妍夫妇和程心如出门。程心妍是夫妻同归,程心如是独自上路,看着这一幕,程三太太忽然红了眼眶,举起丝帕掩住嘴。程理见她这样,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就是端午佳节,每到端午,临安城家家户户悬挂钟馗像,门边挂着用红纸绑的艾叶菖蒲,胸前挂着用五色丝线缠成香包,里面装着白芷、川芎、芩草等中草药,药香阵阵。

    临安城的龙舟赛,在钱塘江举行。钱塘江离原家有一段路,程心妍一大早就起来,换上藕荷色绣艾草的褙子,水红色的襦裙,挽着双螺髻。头上只戴着一枝鎏金点翠横卧结簪,简单明了。

    到老太太房里时,原牧红和李洁已等候多时,两人一穿火红,一着浅绿,一个艳丽,一个素雅,各具风华。给老太太请安后,四人领着婢女出门,往钱塘江去。在门口遇上了刚从董家回来的李源和董筱瑶,董家在城外董家集,离临安城有十八里路。

    看到李源扶着脸色苍白,满脸病容的董筱瑶从车上下来,李洁就紧张地跑了过去,“大嫂,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二妹,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没事,只有头有点晕,想吐而已,休息一会就没事。”董筱瑶虚弱地笑笑,柔声安抚李洁。

    李洁扶着董筱瑶另一只手,生气瞪着对面的李源,“大哥,你是怎么照顾大嫂的?”

    “你大嫂不舒服,不能怪我,要怪这路不好走。”李源说的是实话,这一路上颠的他骨头都痛了,更何况是董筱瑶,那条官道真该修葺一下了。

    李洁冲他撇撇嘴,不相信他的说法,“大嫂,我扶你进去休息。”

    董筱瑶道:“不用了,二妹,你和表弟表弟妹他们去看赛龙舟,等你回来,帮我买些馃子回来。”

    “那大嫂你好好休息,等我看完赛龙舟,买馃子回来给你吃。”赛龙舟一年一度,错过了,就要等明年,李洁年幼,还是贪玩的。

    “好,我等你买馃子回来给我吃。”董筱瑶温和地笑道。

    李洁瞪了李源一眼,道:“大哥,你要好好照顾大嫂。”

    “表弟,表弟妹,我家这只多嘴鸟,就有劳你们照顾了!”李源不接李洁的话,给原牧白和程心妍行礼道。

    程心妍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平日虽然只是在老太太跟前见见李源,可是他表现的一直很沉稳,不苟言笑,却想不到离了长辈跟前,也会开玩笑。听他和李洁说笑的语气,可见兄妹感情极好。

    “你才是多嘴鸟!你才是多嘴鸟!”李洁不依,气得直跺脚。

    “二妹别生气,你大哥才是多嘴鸟,我们二小姐可是一只巧嘴鸟!”董筱瑶忙安抚她。

    “你们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还去不去钱塘江看赛龙舟了?”原牧红不高兴地嚷道。

    程心妍看着满脸不耐烦的原牧红,再看看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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