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嫁做商人妇 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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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再派人过去的。”原牧红冷哼一声,“刚才她能容忍我的行为,是因为我是她小姑子,而影怜只是一个贱妾,她不会忍的。所以她如果派人去,就是知道这件事,她是顺势而为。她不派人去,不理会影怜才是不知道这件事。”

    赵嬷嬷想了想,点头赞道:“姑娘,您真聪明。”

    原牧红很聪明,程心妍也不笨。如果没在半道遇上原牧红,程心妍定会听原致轩的话,继续派人过去,让影怜闹事;可现在,程心妍迟疑了,春梅来报信的事,八成是被人瞧见了,不过那人应该瞧的不清楚,所以原牧红才会来故意试探她。刚才演的那场戏,程心妍知道要原牧红全然相信不可能,要原牧红全然不信也不可能,原牧红还在等着看下一出戏。现在为难的就是,程心妍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取信原牧红,让原牧红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影怜和赵嬷嬷的谈话,小脸皱成一团,问王嬷嬷和宗嬷嬷,“奶娘,该怎么做才能让三姑娘相信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大少奶奶,要是您没听春梅的话,知道影怜不要你送去的丫头,故意以留下初秋,想要再次挑衅您,您会怎么做?”王嬷嬷笑问道。

    “依着我的脾气,我是不打算再派丫头去,把她丢小院里,没人伺候,她又不能出去,看她怎么办?”挑衅的事可一,不可二,程心妍不是没有底线的人,尤其是初秋是她的人,她这人护犊,容不得别人动她的人,有什么事冲她来,想折磨初秋出气,门都没有。

    宗嬷嬷笑道:“府上的人都知道大少奶奶脾气的,大少奶奶何不就依着自己的脾气做事呢!”

    程心妍眸光一转,笑了。

    晨晖园内一片安静,站在园外守着的豆芽盯的两眼发黑,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进出,难道大少奶奶真的不派人去伺候新姨娘了?这一等就等到正午时分,看到初秋领着两小丫头去厨房传饭,她才肯定大少奶奶是真的放任新姨娘在小院里不管不问了,慢慢的从藏身的角落走出来地。走到怡红院门口时,遇到匆匆走来的原牧白,行礼道:“奴婢给大少爷请安,大……”

    安还没请完,大少爷人已走远。豆芽偏头看着原牧白的背影,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大少爷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大少爷回来了!”守门的婆子看到原牧白,扬声向内通报。

    屋内程心妍听到原牧白回来了,愣了一下,刚趿上鞋准备迎出去,原牧白已进来,进门就喊,“娘子!”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是店里出事了?”程心妍见原牧白满头大汗的,就知道这黑小子又是跑回来的。

    “店里没事,我是不放心家里才赶回来的。”原牧白喘了口气。

    “家里好好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跑的这一身的汗。”程心妍一边说一边踮起脚,用丝帕给他擦汗。

    王嬷嬷几个抿着嘴笑着退出了房。

    “奶奶不舒服,姑姑又忙着搬家,二娘、二弟还有那个影怜,我怕你应付不来,会吃亏,所以才会赶回来的。”原牧白握着她的手,“娘子,不用擦,一会就没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就这么急的跑回来做什么?瞎操心。”程心妍拉着他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甜的。

    “等有事发生就晚了,我要守着娘子才安心。”原牧白举杯把茶饮尽,“娘子,我还要。”

    程心妍白了他一眼,边给他倒茶边道:“这是上品雨前茶,你拿着牛饮,真是浪费。”

    原牧白把第二杯茶喝下肚,啧啧嘴,笑道:“难怪这么好喝。”

    程心妍挑眉,“嗬,什么时候也学着油嘴滑舌了?”

    “娘子,是真的好喝。”原牧白第三杯茶又喝干了,很认真地道。

    程心妍哑然失笑。

    一会初秋传来了饭菜,夫妻俩对坐用饭。

    嫁做商人妇 第八十三章 自讨苦吃

    正午时分,丽日当空,除了还搂着鸣莺舞蝶睡觉的原牧青和西角院子里的影怜,府中的其他人都开始用饭了。

    影怜在房里等了许久,不见程心妍再打发婢女过来,越等越心焦,昨日她以为有原牧青撑腰,才会做出挑衅程心妍的举动,可等了一夜,那个男人也没来看她,她很失望,隐隐觉到这个男人只怕靠不住,不免有些后悔,可还没等她想明白接下去该怎么做,赵嬷嬷来了。

    赵嬷嬷表明身份,并让她放心大胆的跟程心妍闹,说大太太和三姑娘会给她撑腰。男人既然靠不住,为了在这宅门里生存下去,她必须找个人撑腰,如今大太太和三姑娘主动前来相助,她当然一拍即合。只是事情的发展与三姑娘所料不符,程心妍没有再打发人来了,三姑娘也没有再派人来,那么现在她又该怎么做呢?

    影怜在屋里坐,她不知道,程心妍是没打发人来,可赵嬷嬷是来过的了,只是她前儿才跟香芹的娘吵了一架,碍于香芹守在门口,她不好进来,就把春梅叫了出去,让春梅带话进来给她,告诉她计划改变了,要她少安毋躁,等到正午过后,再去晨晖园找程心妍要伺候的婢女;闹的越大声越好,到时候,大太太就会出面,说程心妍亏待二房的新姨娘,这是瞧不起二房,怠慢二少爷的行为。

    春梅嘴上答应了,可话却没传进来。赵嬷嬷塞给她那三文钱,她随手给了另一个小丫头香芹,让她去后门买了包花生。

    眼见已过了正午,影怜不但没等到伺候她的人,连午饭也没人送进来给她吃,又饿又恼,起身出门,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两个婆子和春梅香芹在那里吃花生闲聊,大怒,高声质问道:“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坐在这里鬼扯,还不去传饭,是不是想饿死我?”

    两个婆子和香芹撇撇嘴,对于这个还没过明路的所谓姨娘,不屑一顾,继续嚼花生。只有春梅起身行礼道:“回姨奶奶的话,两位妈妈是负责看门的,奴婢和香芹是负责打扫的。”

    言外之意,这传饭不归她们管。

    影怜更生气了,厉声问道:“那传饭的人呢?死到哪里去了?”

    “回姨奶奶的话,传饭之事皆由姨奶奶身边伺候的姐姐们负责。”春梅低垂的眼中满是笑意。

    影怜愣了一下,怒吼道:“我现在身边没有伺候的人,难道你们就不能去传饭吗?”

    “回姨奶奶的话,府上定下规矩,各司其职,若是谁坏了这规矩,大少奶奶是会责罚的。姨奶奶可以坏规矩,奴婢可不敢。”春梅不硬不软地刺了影怜一句。

    影怜气的脸发青,这个恶毒的程心妍,居然想饿死她!冷哼一声道:“你带我去找程心妍!”

    “姨奶奶,大少奶奶的名讳不可直呼。”春梅皱眉,虽然不想理会影怜,但是为了不让她去晨晖园闹事,只能忍耐着,“姨奶奶若是饿了,奴婢可以带姨奶奶去厨房用饭。”

    “你让我去厨房跟那些下人们一起用饭?”影怜柳眉一竖,不悦地问道。

    见影怜摆出主子的款,春梅也生气了,一个低贱的妓子也敢瞧不起她们,她们是下人,地位是卑微,可她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姨奶奶若是不愿,那就请姨奶奶在房里等着大少奶奶派伺候姨奶奶的姐姐们来了以后,让姐姐去给姨奶奶传饭。”

    “哼,等她派人来,我都饿死了,我现在就去找她,我要问问这该死的恶毒的女人,她想怎么折磨我们母子。”影怜说着就往外走。

    那两个婆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并肩堵在门口,道:“姨奶奶要出去需的二少奶奶同意才行。”

    “我又不是在坐牢,凭什么出去还要程心妍同意?”影怜气昏了头,没听清婆子的话,厉声问道。

    “姨奶奶,大少奶奶的名讳不可直呼,姨奶奶若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大少奶奶,奴婢只好去请大管家来教姨奶奶规矩,到时候,只怕没人能护着姨奶奶。”春梅冷笑道。

    “姨奶奶人未老,耳却聋,刚才妈妈说姨奶奶要出去需的二少奶奶同意,大少奶奶管着一家的大事,可不管这等小事。”下人们虽然不清楚大少奶奶和这位新姨娘有什么恩怨,但知道大少奶奶不喜欢这位新姨娘,那么与这位新姨娘作对,就是讨好大少奶奶,香芹也出言嘲讽影怜。

    “你们,你们……”影怜再次气的脸色发青,可是她一人,对方四人,寡不敌众,只能愤愤地往回走,“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二少爷收拾你的。”

    影怜威胁的话,四人毫不在意,相视一笑,坐在树荫下继续闲聊。影怜没能出门找程心妍麻烦,在东篱居大太太和原牧红不知情,她们还在等,等到午时已过,还没等到影怜闹事的消息,这才觉得不对劲。

    “哎呀,我又漏算了一件事。”原牧红毕竟才十五岁,考虑事情不周全,这时才想到影怜有可能出不来。

    “她出不来,这事就办不成了!”大太太一本心思只想着拿回当家权,对其他的问题想都没想,这时听到原牧红惊呼,她才想起。

    原牧红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出不来,我们可把她弄出来。”

    “红儿,我们不能出面把她弄出来。”大太太叹气,这就是她们为难的地方。

    “娘,不用我们去,让二哥去。她是二哥的妾,二哥带她出来,谁敢拦着。”原牧红眼中露算计的精光,“让二哥和她一起闹。”

    “这万一闹大了,闹到老太婆面前去,你二哥会吃亏的。”上回原牧青跪了一夜祠堂,可把大太太心疼坏了,舍不的原牧青再次被罚。

    “娘,您放心,程心妍是不会把这件事闹到奶奶面前去的。”原牧红算准了程心妍舍不得让病中的老太太受累,会独自处理这件事。

    大太太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你快去找你二哥,让他把那个女人带去晨晖园闹腾起来。”

    原牧红带着豆芽去了怡红院,进门就看到于雅愫坐在院中的青藤架下逗躺在摇篮里的小长康,斜睨了她们母子一眼,就径直往正房走去。对程心妍这个大嫂,当面原牧红还会讲点礼貌,可对于雅愫这个二嫂,原牧红不止没礼貌,根本就是无视她的存在,就算目光扫过她,也是鄙夷不屑的神色。

    于雅愫对原牧红的态度毫不在意,似乎已习以为常,可是菱叶等人却露出了忿忿不平的表情,这个三姑娘太过份了!

    原牧红从婢女口中得知原牧青才起床,皱了皱眉,就往房间里去找他。房间里,原牧青左手搂着鸣莺,右手搂着舞蝶,让她们喂他菜喝酒,快活不知时日。原牧红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又羞又恼,背过身去,道:“二哥,我有事跟你说,你让她们先出去。”

    原牧青松开手,让鸣莺舞蝶起身离开。

    “二哥,你那个新姨娘就这么丢在小院不管了?”原牧红皱眉问道。

    原牧青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昨夜,娘抓我过去训了我大半夜,不准我过去看她。”

    “二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听话?”原牧红讥笑道。

    “三妹妹,我什么时候没听话了?”原牧青嬉笑地反问道。

    原牧红横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可以过去看她了。”

    “你说服娘让我过去看影怜?”原牧青微眯起眼,“三妹妹,你想做什么?”

    “让你带着她去闹事,逼程心妍交出当家权。”原牧红挑眉道。

    原牧青眼中一亮,如果当家权重新回到大太太手里,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你确定可以逼程心妍交出当家权?”

    “只要你去闹,我就有办法逼程心妍交出当家权。”原牧红信心十足地道。

    “好,我这就去。”原牧青抓起鸣莺丢在桌上的丝帕,胡乱的擦去嘴边的油渍,丢下丝帕,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鸣莺舞蝶就站在廊下,见他出来,迎上前,一左一右地依偎着他,娇滴滴地问道:“二少爷,这午饭还没吃完呢,您这是要上哪里去?”

    “两个乖乖在家等着,一会爷就回来。”原牧青也不管妹妹跟在后面,毫无顾忌的低头在两人的脸上亲了一口,甩开两人,快步离开。

    原牧红虽恼原牧青不知检点,可是原牧青毕竟是兄长,她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只能假装没看见,带着同样羞红脸的豆芽回了东篱居。

    原牧青要进西角小院,两个婆子不敢拦他。原牧青一进房,春梅立刻抄小路,赶去晨晖园报信。影怜盼了这么久,总算把他给盼来了,激动地扑进他的怀里,边哭边道:“你这个冤家,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看我?我差点被那恶毒的女人饿死,我饿死是小事,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她这是要害的你断子绝孙呀!”

    “我的乖乖受委屈了,放心,有我在,她休想伤害我们的孩子。”原牧青只管心疼美人受了委屈,都忘记了他已有一个嫡子,而春枝肚子里还有一个没生出来,抬起她的尖尖的下颌,温柔地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乖乖,别哭了,我这就带你找她算帐去。”

    影怜用力地点了点头,听到要去找程心妍算帐,连肚子饿都忘记了,跟着原牧青,向晨晖园走去。

    一进晨晖园,原牧青就高声喊道:“程心妍,你这个贱女人,给老子滚出来!”

    程心妍是他大嫂,他骂程心妍贱女人,已是辱骂长嫂,该打;还自称老子,更是可恶,更该打。程心妍大怒,正要冲出去教训原牧青,原牧白已先一步冲了出去,冲到了原牧青面前,不等原牧青第二句话骂出口,挥拳相向,直接打在了原牧青的鼻子上。

    原牧青只感觉到鼻子又酸又痛,两股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影怜失声惊叫,边叫边往外跑。守门的两个婆子拦住了她,进来容易,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把她拖进门,大门一关,关门打狗。

    在晨晖园外监视的小丫头见原牧青带着影怜进了院子,就转身往东篱居去报信,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影怜的叫声,吓了一跳,见晨晖园大门关上了,立刻撒腿往东篱居跑。

    原牧白一拳打的原牧青流了鼻血,可他并没就此收手,一脚又将原牧青踢翻在地,一招饿虎扑食,将原牧青压在地上,一只手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翻身爬起来;一只手紧紧握拳,拳头象雨点般落在原牧青的头上身上。

    程心妍跟着原牧白后面跑出来的,看到如此凶猛的原牧白,呆愣住了,其他人也同样愣出了。

    “大少爷,快住手,快住手啊,您这样会打死二少爷的。”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宗嬷嬷,刚才商量好的,让大少奶奶处理这事,可是大少爷一听到二少爷骂大少奶奶,心头火起,就把商量好的事给忘记了。

    原牧白对宗嬷嬷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依旧不停地挥拳打向原牧青。原牧开始还能发出呼喊声,现在已经只剩哼哼声了。

    “大少奶奶,您快叫大少爷住手,要不然大少爷会打死二少爷的。”宗嬷嬷推了推还在发呆的程心妍。

    程心妍回过神来,忙喊道:“牧白,住手,快住手。”

    原牧白似乎没有听到,拳没停。

    “牧白,你再不住手,我生气了!”程心妍扬声道。

    一听程心妍要生气,原牧白立刻住了手,抬头看着她,“娘子,你不要生气。”

    “你起来,我就不生气。”

    虽然原牧白站起身来,可是原牧青已经被他打的鼻青脸肿,全身疼痛,爬不起来了。影怜被两个婆子架着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面露惧色,这拳要是打在她身上,她只怕没命了。

    程心妍看了看地上如半死之人的原牧青,抬眸看向影怜,沉声问道:“影怜,可是你撺掇二少爷过来闹事的?”

    影怜刚要说话,就见原牧白用凶猛地眼神盯着她,吓的打了个哆嗦,拼命地摇头道:“不是我撺掇二少爷过来闹事的,是大太太和三姑娘叫我们过来闹事的。”

    “咚咚”大门被人敲的震天响。

    程心妍讶然,大太太来的好快呀!

    嫁做商人妇 第八十四章 打人有理

    “开门,开门,快开门!”大太太声音因着急而显得尖锐刺耳。

    程心妍轻呼出一口气,道:“去开门。”

    婆子松开影怜,去开门。门一打开,大太太、原牧红就领着几个婆子丫头冲了进来。大太太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原牧青,尖叫着,跑了过去,抱起他的头,见他面目全非,鼻子,眼角都在流血,歇斯底里地喊声道:“青儿,青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程心妍轻嗤一声,明知故问,在场的除了原牧青,就原牧白一个男人,除了他,谁有能力把原牧青打的这么惨兮兮的。不过就算她不问,原牧白也没打算瞒她,挺身而出,道:“是我打的。”

    原牧红呆住了,她知道原牧白回来了,但是她认为原牧白性格温和,从小到大都很容忍她和原牧青,还觉得有他在家里,程心妍不敢乱来,根本就没想过乱来的不是程心妍,而是原牧白。这件事她又算错了,她算错不要紧,却让原牧青吃尽了苦头。

    “你为什么要打他?你凭什么打他?”大太太气得两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原牧白,厉声问道。

    “兄弟者,天伦也。为兄者当知所以教,为弟者当知所以率其教。兄不教,则谓之不兄;弟不率教,则谓之不弟。他没大没小地闯进上房,辱骂长嫂,对长嫂放肆无礼,兄长打他,是教他知理。这事就是报官,有错之人也是他原牧青。”程心妍语速极快,大太太和原牧红根本就插上嘴,这番话不但回答了大太太的两个问题,还告诉她们兄教弟天经地义,原牧青被打是他有错在先,就算是报官,原牧白也是有理的一方。兄打弟是否有理,其实程心妍也不知道,这么说只是为了防止大太太和原牧红真的闹到公堂上去,把这事弄的满城皆知。

    大太太和原牧红两个内宅女子,对官府的事也不清楚,不过长嫂如母,兄友弟恭的道理,她们还是知道的,一时之间被程心妍的话给唬住,呆愣了一下,大太太才质问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该下这样的重手,这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二娘,没有这皮肉痛,怎知错在何处?”见大太太的语气有些软化,程心妍趁胜追击,“大少爷一番苦心,只是为让二少爷知道进退,免得日后出门在外,也是这般的任意妄为,不知尊老敬贤,丢了原家的脸面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大嫂还真是巧舌如簧,大哥打了二哥,到还是为了二哥好,这话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原牧红比大太太更难缠,冷哼道。

    “三妹妹,世间最难得就是兄弟,兄弟如手足,打在弟弟身,疼在兄长心,若是二少爷懂事,大少爷怎么可能舍得打他?三妹妹,兄不教弟,弟不知理,会被世人笑话的。”程心妍说的痛心疾首。

    躺地上的原牧青哼了两声,提醒大太太和原牧红此刻不是跟程心妍斗嘴的好时机,现在应该请大夫给他看伤,他快痛死了!

    母子连心,他不过哼了两声,大太太就知道他的意思,道:“快去请大夫进来给二少爷治伤。”

    有人听命去请大夫,另外几个丫鬟婆子上来,要搀原牧青起来。原牧红见状,骂道:“你们眼睛瞎了,也不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怎么搀着走?还不快去把软轿抬来。”

    一会抬来了软轿,把原牧青抬放在轿上,随着大太太和原牧红出门往怡红院去,影怜低着头,跟在众人后面。

    “二娘,稍等。”程心妍喊道。

    大太太停步回头防备地看着她,其他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程心妍走到大太太面前,勾唇浅笑,道:“二娘,一家人过日子,还是和和气气为好,毕竟家和万事兴。我不多事,希望二娘也安分守己,颐养天年;要不然,我家相公不介意再多教几次二弟,什么叫做兄友弟恭,什么叫做长嫂如母。”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大太太瞪着程心妍,怒问道。

    “二娘,我不会威胁你的,我只是要向二娘请教。二娘当了二十年的家,这家里的规矩,应该比我更清楚,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程心妍眸光一转,盯着影怜,“这个女人不经通传,就乱闯上房,请问二娘,这依府中的规矩该怎么惩罚她?”

    原牧青痛得又哼哼了几声。

    “如今是你当家,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大太太心疼儿子,急着查看他的伤势,根本就顾不上影怜,一行人抛下影怜就这么走了。

    “二少爷……”影怜喊了一声,没等她追出去,门关上了,回头惊恐万状地看着程心妍,脸色发白,“你,你想做什么?”

    “相公,你先回房。”程心妍回头对原牧白笑道。

    “娘子,太阳晒,你别久站。”原牧白关心地嘱咐了一句,转身回房。

    “不……你不能打我,我肚子里有二少爷的孩子。”影怜双手紧紧地抱着肚子,“你要是敢伤了这个孩子,二少爷一定不会饶了你。”

    “影怜,难道你以为二少爷他能保得住你?”初秋冷笑道。

    原牧青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影怜就知道程心妍招惹不得,接着大太太把她交给程心妍,任程心妍惩罚她,她就知道她已成弃子,无人撑腰,她后悔了,她不该轻信他人之言的,那一丝所谓的傲气荡然无存,咚一声跪了下去,叩头道:“大少奶奶,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

    程心妍冷笑道:“影怜,你是二少爷的妾室,与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该找我的麻烦。”

    “大少奶奶,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会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绝不会再给大少奶奶添麻烦。求大少奶奶看着我还怀着身孕,就可怜可怜我,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少奶奶,求您饶了我吧!”在妓院混了这几个月,影怜很清楚的知道她的命掌握在程心妍手中,头叩的更加用力了,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只求程心妍能饶了她,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该挑衅程心妍的,她们的身份天差地别。

    程心妍盯着影怜久久不语,好似被她哭得有些心软。

    宗嬷嬷理会她的告饶,上前拉起影怜,挥手给了她一耳光,平静地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影怜白皙的脸上五个指印,这下极痛,眼泪流了出来,宗嬷嬷的问话,问的她有些懵,呆呆看着宗嬷嬷,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啪!”宗嬷嬷又给了她一耳光,“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二少爷的妾室。”影怜答道。

    “啪啪!”宗嬷嬷又赏了她两耳光,冷冷地道:“二少奶奶不曾喝你敬的茶,你还不是二少爷的妾,你只是个贱婢,你的自称应该是贱婢,谁准你在大少奶奶面前自称我的?”

    影怜眼泪长流,五内杂陈,原来她还不是妾,她还只是婢,还是贱婢,“贱婢知道错了,求大少奶奶饶了贱婢这一次吧!贱婢知道错了,大少奶奶饶命啊!”

    程心妍抿着嘴不说话,如果这么轻饶了影怜,就怕她还会生事。

    “啪啪。”宗嬷嬷又给了影怜两耳光,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以下犯上?”

    “不敢了,贱婢不敢了,贱婢不敢了。”影怜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啪啪。”又是两下,宗嬷嬷这几下打的极重,影怜的嘴角开始流血。

    宗嬷嬷接着问道:“还敢不敢伙同他人设计谋害大少奶奶了?”

    “不敢了,贱婢不敢了。”影怜此刻对程心妍怨恨,没有对大太太和原牧红多了,是大太太和原牧红害了苦她,程心妍本来没与她计较,还派婢女来伺候她,是她们要她和程心妍作对,现在她们安然没事,她却要在这里受罪,这两个该死的女人。

    程心妍不崇尚暴力,看到影怜嘴角流血,心有不忍,道:“奶娘,算了。”

    “大少奶奶饶了你,还不快谢恩。”宗嬷嬷松开手,冷冷地道。

    “谢谢大少奶奶,谢谢大少奶奶。”影怜叩头道。

    程心妍不想再看到她,转身回房,神色淡淡,并没有因为重挫了大太太她们而开心。

    “娘子,你别难过,这都是她们咎由自取。”原牧白柔声道。

    程心妍眸中露出一抹异色,这黑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牧白,你怎么知道我在难过?”

    “娘子,你一直皱着眉。”原牧白伸手轻轻抚平她紧锁的双眉,“娘子,不要为她们难过,她们都是坏人,她们都想算计你,她们都想害你。”

    原牧白说的没错,是她们先出手伤人,她只是予以回击,错不在她,她又什么难过的?程心妍释怀一笑,“牧白,谢谢你。”

    “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原牧白赞道。

    程心妍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傻样。”

    因为已经打了原牧青,教训了影怜,原致轩也就不能去东篱居放火了,对此她颇感遗憾。程心妍只好安抚她道:“姑姑,计划赶不上变化,下次吧,下次一定让姑姑您去东篱居放把火。”

    原致轩轻啐她一口,笑骂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好象我很想放火烧屋似的。”

    到三月二十七日,原致轩一家搬离原家。受伤的原牧青没有来送,大太太称“病”也没到场。原致轩根本不在乎,乐呵呵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府里总算安静下来,程心妍刚过了两天舒心日子,三月三十日,下人来报,济怀堂出事了!

    嫁做商人妇 第八十五章

    有人吃了济怀堂抓回的药,中了毒,全身疼痛,呕吐不止,双目失明。开药方的华大夫,抓药的伙计以及济怀堂的老板原致堂全被抓进了官衙,店子也被封了。

    老太太闻讯当场晕厥过去,程心妍一边守着老太太,一边派人去别的药店请大夫。原牧白得知原致堂出事,立刻赶去找路纾帮忙,偏偏路纾去邻县未归,扑了个空,无奈只好先去官衙打听消息。塞了不少银子给那些衙役,也没打听到一个所以然,只知道三人被判有罪,打了板子,关进大牢,若是那中毒之人毒解不了,因毒亡故,三人还要重判。

    原牧白呆站在官衙门外许久,一筹莫展,直到李林父子赶来,才缓过神。三人商量了一下,也没好法子,只得先回家。回到家中,老太太已被大夫救醒,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精神委顿,斜靠上围榻上,身上搭着缎面薄被,见原牧白三人进来,猛地坐起,急声问道:“事情怎么样?”

    “奶奶,三叔被打了板子,现关在大牢。”原牧白黯然道。

    原致堂是幼子,从小到大被父母兄姐护着,没吃过苦,想不到会被关进大牢。郑五娘用手堵着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流。老太太身子晃了晃,险些又要晕厥过去,程心妍忙上前扶住她,安抚她道:“奶奶,您先别急,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屋内众人闻言,惊喜地齐声问道:“如何回转?”

    “相公,药渣大人可派人看过,里面有没有有毒的药材?”程心妍问道。

    “药渣大人已派大夫看过,没有有毒的药材。”原牧白从袖子里拿出药方,递给程心妍。

    药方上面写着:“苍术十五、白术十五、茯苓十五、猪苓十五、泽泻十五、陈皮十五、厚朴十五、芍药十五、桂枝十、干姜十、甘草十、大枣五枚。”

    程心妍不懂药理,看着一头雾水,问道:“这药方是治什么的?”

    “说是健脾利湿的,几个大夫都看过这方子没开错,只不知道为什么会引至中毒。”这些事,原牧白都已打听清楚。

    药方没有问题,也没抓错药,那就是其他吃的东西有问题。程心妍接着问道:“那中毒的人是什么时候吃的药?”

    “华大夫让他晚饭后吃药。”

    “那他晚饭吃了什么菜?”

    “不知道。”这个原牧白没有去打听。

    “快去查,一定要把他昨晚吃了什么菜查清楚。”程心妍急声道。

    原牧白答应着,出门去找人查这事。

    老太太抓着程心妍的手,颤声道:“孙媳呀,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你三叔。”

    “奶奶,我知道,我会的。”这件事,程心妍已经有了几把握。

    半个时辰后,来人回报,昨日那人吃的菜共四样,三菜一汤,豆腐皮凉拌,百合镶肉丸,小炒猪肉和甘草鲤鱼汤。

    “你确定他喝了甘草鲤鱼汤?”程心妍猛地站起来。

    “是的大少奶奶,此人嗜好喝鲤鱼汤,每日无鱼汤不欢。”打听的人很肯定地道。

    “奶奶,三叔有救了,不是药的问题,是甘草鲤鱼汤的问题。”程心妍大喜,总算找到真正原因了,“快叫人备车,马上去衙门。”

    “甘草鲤鱼汤会有什么问题?”甘草鲤鱼汤,老太太虽然没吃过,但是甘草和鲤鱼,老太太是吃过的,不觉得它们会有问题。

    “甘草和鲤鱼放在一起吃,会中毒。”程心妍一句话就解释了。

    一会车备好,程心妍、原牧白、李林父子四人领着几个下人去衙门,原致轩和郑五娘几人留在家中陪着老太太。

    击鼓鸣冤,大人升堂。

    对程心妍说是甘草鲤鱼汤引起的中毒,詹大人不信,训斥道:“此言荒唐,那甘草是常用之药,鲤鱼更是常食之鱼,怎么可引起中毒。你休得在此无言乱语,为救原致堂等人,诬陷他人。”

    那厨子也不服气地乱嚷嚷,大骂程心妍是蛇蝎妇人,冤枉他之类的话。詹大人拍了响堂木,才让他闭上嘴。

    “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可当堂验证。”程心妍扬声道。

    “你要怎么验证?”詹大人问道。

    程心妍道:“大人,请得熬一碗新药,让民妇当堂吃下,若是无事,便可证明与药无关。厨子也依昨夜的方法炖汤一碗,也当堂饮下,若是有事,便可证明,是汤让人中毒。”

    “夫人请老爷依她所求。”在内堂窥觇的詹路氏让婢女出来跟詹大人道。

    詹大人知夫人辩事敏锐,这么说必有道理,摸着胡子道:“好,就依你之法验证。”

    半个时辰后,在衙役的监守下,熬好的药和炖好的鱼汤都端了上来。程心妍刚要去端碗,原牧白已抢先端起,“大人,草民娘子身子弱,这药由草民代喝。”说完也不等詹大人同意,就把药一口喝完了。

    那厨子也跟着将那碗汤喝干。

    等了一会,原牧白无事,厨子出现中毒症状,跟他主人一样,全身疼痛,呕吐不止,双目模糊。事实摆在眼前,詹大人当堂释放了原致堂三人,但对程心妍怎么会知道甘草不能和鲤鱼同用很好奇怪,“你怎么会知道甘草不能和鲤鱼同煮?”

    程心妍明眸流转,浅笑道:“因为有人吃了甘草鲤鱼汤,中了毒,所以我就知道它们不能同煮。”

    詹大人没再追问,让众人离去。中毒的厨子送去药馆,让大夫为他解毒。詹路氏从内堂走出来,道:“老爷,这事要公布出来,让百姓们知道,免得以后再误食。”

    很快,临安城的老百姓都知道鲤鱼忌甘草,再也没有人误食过。

    原致堂虽然被打了十五杖,受了伤,但人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没什么大碍,养几日就好。老太太悬着的心放下了,叹了口气,道:“我老了,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

    “儿子不孝,让娘担忧。”原致堂跪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伸手扶起他,道:“三儿呀,这次是无妄之灾,不怪你,别跪着了,你身上有伤,快回房去上药。”

    郑五娘扶着原致堂退了出去,济怀堂的事总算是解决了。原致轩不放心老太太,没有随李林父子回去,守在老太太身边。有原致轩在,原牧白和程心妍就放心回房歇息。而从出事到事情解决,原牧青和大太太都没有出现,甚至也没派人来问一句。

    第二天,程心妍照例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看起来精神不错,正和原致轩在说话,见她进来,老太太朝她招招手,笑眯眯地道:“妍儿,来身边坐。”

    程心妍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

    老太太从身后摸出绣着麒麟送子的大红缎荷包,递到程心妍手里。程心妍扯松系带,里面是把大大的铜钥匙,诧异地问道:“奶奶,这是什么?”

    “在东房里的条桌上摆着个三个箱子,这是开中间那个箱的钥匙,原家的地契、房契、田契,还有我和你婆婆陪嫁的那些契约都在里面,如今全交给你保管。这家交到你手里,我就放心了。”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程心妍吓了一跳,慌忙把荷包又塞回老太太手中,“奶奶,我不要,您自己保管。”

    “妍儿,这些本来早就该给你了,只是奶奶怕你年轻,没经过事,骤然接手,会吃力,才会帮你保管了这么久。”老太太把荷包系好,挂在程心妍的腰间,“现在奶奶不担心了,你知书达理,聪明伶俐,稳重大方,办事老练,处事公道,把这家交给你,奶奶很放心,奶奶也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几年清福了。”

    “奶奶,我那有您说的这么好。”程心妍被赞的脸红了。

    原致轩笑道:“妍儿,你不要这么谦虚,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府里的内务你打理的妥妥当当,井井有条,金器铺和衣坊也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这个家不交给你,你说交给谁呀?”

    “铺子里的事,相公和洁妹妹也帮了我很大的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现在金器铺的首饰大多是李洁在设计,程心妍只是偶尔画两三件,点算一下帐册,旁的事都没太打理了。

    这时,门外传来婢女的给大太太行礼请安的声音,三人把话岔开,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老太太本来就讨厌大太太,昨天晕厥了,大太太居然没过来问候,于雅愫和原牧红也只是过来点了一下卯,老太太已经是异常的恼怒,要不是昨天精神不济,她早就派人把大太太叫过来骂一顿了,今天大太太一早就送上门来,此时不发作,更待何时?老太太冷笑道:“如今你们大老爷不在家,你用不着假装孝顺,过来给我请安,还是回去歇着吧!”

    大太太低眉敛目道:“给老太太晨昏定省,是为媳之道。”

    老太太摆摆手,道:“得了,这话你说着不恶心,我听着恶心。你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不来给我请安,更好,免得我看着你这张脸就烦。只是现如今你们大老爷不在家,你就该好好约束着牧青,不要让他象脱缰的野马似的整天乱跑不着家。你别以为我是聋子的耳朵,这府里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你要是再敢撺掇人闹事,搞的家宅不宁,哼哼,我自有法子治你。”

    大太太眼皮一跳,不屑地撇撇嘴,道:“媳妇会好好约束牧青的。”

    “奴婢给二少奶奶请安,二少奶奶万福。”门外传来婢女给于雅愫请安的声音。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那张丑陋的脸。”老太太不知是因为大太太敷衍语气感到愤怒,还是故意趁于雅愫进门要羞辱大太太,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用力掷了过去,砸在大太太面前,瓷杯四分五裂,茶水飞溅。

    老太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止大太太吓了一跳,就是原致轩、程心妍和刚进门的于雅情也被吓了一跳,奶娘抱着长康跟在后面。小长康先天不足,受不的惊吓,一点声音,就能吓的他跟小鹌鹑似的,全身哆嗦,瓷杯砸在地上的声响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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