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第33部分阅读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赵伯骕的目光落在程心妍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眯起了双眼,眸底闪过一抹怒意,为什么景燃没有告诉他,她和原牧白圆了房,还有了身孕?景燃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原牧白和程心妍上前恭恭敬敬的给詹大人行礼,詹大人对生意合伙很优待,让衙役们给他们摆来了两张木凳,坐着听审,一拍醒木,“带人犯刘二文。”
刘二文带着铁制刑具被押了上来了,衙役在他背上一推,他跪在地上,低着头。
“威武!”衙役们的杀威棒,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大胆人犯,为何纵马行凶,还不快从实招来?”詹大人威严地问道。
“大人,小的没有纵马行凶,是马受了惊才会狂奔的。”刘二文知道他承认就完了,一口咬定马是受了惊,非蓄意伤人。
“你这个混小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娘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被你给活活的气死!”在堂口听审的人群里突然传出暴怒地骂声。
刘二文听到声音,回头看去,一个壮年男子从人群里挤了进来,脸色巨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娘她怎么样了?”
来者是刘二文的大哥刘大文,他在家里伺候生病的老母,听到邻人说刘二文被人扭送到了官衙,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挤到前面,看到坐在堂上原牧白,一眼就认出当日就是原牧白帮他拉住惊马,避免了伤人的往事,再看程心妍腹部高高隆气,怒气更盛,顾不得还在公堂,不能喧哗,冲上前去,挥拳打刘二文:“你这个畜生,原大少奶奶怀着身孕,你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詹大人本要出言阻止,看到赵伯骕使来的眼色,才没出声,静观其变。
刘二文最尊重长兄,不敢躲开,强忍着痛求饶,“大哥,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了!”
“打死你就出了人命,你拿马踩人家就不会出人命?”刘大文下手更狠,打得刘二文在地上打滚,“大少奶奶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去年我惊了马,要不是大少爷出手,不知道要踩死多少人,这份恩情我们无以为报,你这个混小子,你居然以怨报德,爹当年是怎么教你的,你全忘记了?”
“大哥,不是我要踩她,是……”刘二文被打疼痛难忍,真话脱口而出。
刘大文一听不是他要踩的,停下了手,吼道:“那你还不快告诉大人,是谁要你纵马行凶的?”
刘二文缩成一团,目光闪烁,“没……没有谁,是马惊了……”
“大胆刁民,还敢抵赖,来人,大刑侍候。”詹大人接到赵伯骕的暗示,一拍醒木,扬声道。
执刑的差役提着刑具就上来了,看得刘大文脸色一白,“混小子,你到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气死娘,气死我?”
“我招,我招,别动刑。”刘二文虽狠,可他孝顺,一听要气死娘,就怕了。
“快说!”刘大文喊道。
“是人家给钱给我,要我这么做的。”刘二文瞒不过去了。
“你这个混蛋,为了点钱,良心都不要了。”刘大文用力地踢了刘二文一脚,“还快告诉大人,是什么人让你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是一个从开封来的女人,姓舒的,她住在富阳客栈,她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等大少奶奶出来,然后用马踩她的肚子。”刘二文没再坚持,老实招供。
是舒静纭!
程心妍脸色发白,脊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舒静纭不知道她是穿越来的,就动了杀机,要是知道她是穿越来的,她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娘子,别怕,我不会再让她伤害到你的。”原牧白心疼搂着程心妍肩膀,安抚她道。
“我不怕,大人会为我们严惩凶手的。”程心妍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人可以随意剥夺另一个人生命,就算她曾担心舒静纭会伤害她,她也还保留着一丝侥幸。舒静纭是从尊重生命的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只要她不触犯到舒静纭,不让舒静纭觉得她是一个威胁,舒静纭或许不会为难她,可现在她知道,舒静纭根本就是一个轻贱生命,丧心病狂的疯子。
“詹大人,象这样黑了心肠的女子,应严惩才对。”赵伯骕开口道。
“赵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让人把这女子抓来。”詹大人欠了欠身子,陪笑道。
程心妍看了一眼赵伯骕,垂睑,一个舒静纭就够让她头疼了,与赵伯骕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那天的强吻,希望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戏弄她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过往。
詹大人发下令牌,命差役们去富阳客栈提审舒静纭。舒静纭在现代就是一个性格跋扈的公主型女孩子,穿越到这个时空,利用现代所掌握的知识,得到了那些权贵的青睐,百般纵容她的所作所为,她忘乎所以,更加的无法无天,认为只要有权势,任何事情都能摆平。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如果她不能让原牧白成为将军,她的预测就不准确,她将会面临什么的结局。她不想死,所以只能让别人死。保护她来临安城的这四个护卫,她不放心指使,两个婢女又只知一味的劝阻,不堪大用,无般无奈,才会亲力亲为找人去害程心妍。
刘二文被抓,舒静纭没有丝毫担心,她告诉过刘二文,只要他不承认,一口咬定是马惊了,无意之错,詹大人就拿他没办法。她自信到了极致,认定刘二文不会把她供出来,当官衙派人来提她去过堂时,才会敢感到非常的意外,不悦地沉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舒静纭在开封府接触的都是上层人士,临安城的这些小小的衙役们还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她这沉声一问,四个衙役有些迟疑,出门商量了一下,他们还是进房要把她带去官衙。
这让舒静纭恼怒到了极点,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委屈?大声嚷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敢这么对我?我是御史中丞舒大人的女儿,你们谁敢动我一下,我一定让我爹砍了你们的头!”
舒静纭的怒吼声,把客栈的人全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热闹。御史中丞的官职是比知府高,可是县官不如现管,詹大人才是临安城的老大,四个差役对她的威胁,不为所动。
“官爷要是想把她顺利带走,不如打晕她。”景燃不知道何时现身出来,站在人群中,好心地提醒两个衙役。
衙役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意见,在舒静纭惊愕的眼神中,将她敲晕,找了顶轿子把她抬去衙门。这轿钱,就让跟在舒静纭身边的那两个婢女出。
舒静纭晕厥着被两个婢女扶进来,原牧白看到她,双眼露出两道凶光,狠狠地盯着她,要不是在公堂之上,他早就扑上前去掐死她了。詹大人问清原因,让衙役们给她弄醒。
舒静纭醒来,旁的人都没留意,她的眼中就只有赵伯骕,喜形于色地道:“伯骕,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临安城了?我还以为你要晚几天才能来呢,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来了。”
虽然将来登基的会是三皇子,虽然赵伯骕是二皇子的人,可是赵伯骕的容貌,深深的吸引着舒静纭,让她那颗的心不安分的悸动,在嫁给三皇子之前,她不介意徘徊在众多优秀男人中间,成为男人们追逐的对象。
赵伯骕似乎根本就没听到舒静纭的话,优雅地端着茶杯喝茶,悠闲自在的模样,不象在公堂听审,倒象是在茶馆和好友焚香品茗。
詹大人看了看赵伯骕,见他没有要插手的意思,示意师爷把刘二文的供词拿给舒静纭看。舒静纭看后,脸上没有一点惧怕之色,撇撇嘴,轻描淡写地否认道:“这个人我不认识他,我从没见过他,他这么说是为了脱罪,想诬陷我,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办案的?听风就是雨,这都不懂得分辩吗?”
第一百零六章 草稿
舒静纭会否认,在意料之中,但是她否认的如此理直气壮,还在言语中指责詹大人不会办案,不是嚣张,而是愚蠢。看到詹大人脸色发黑,程心妍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冷笑,在不知道幕后之人时,詹大人表现的很公正廉明,一副要严惩凶手的模样,可在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舒静纭,他有片刻的犹豫。要不是赵伯骕说要严惩,他早就打了退堂鼓。后来虽然听了赵伯骕的话,让人把舒静纭带了过来,但还是有所顾忌,怕得罪舒大人,才会连舒静纭没有下跪的无礼之举,也容忍了下来。可现在舒静纭这么一闹,就和纵马行凶,意图伤人这事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演变成詹大人的面子问题。詹大人就是再大度,再不想得罪舒大人,也忍不下这口气,一拍醒堂木,质问道:“刘二文是临安本地人氏,你是开封人氏,你来临安城才三天,他与你素无来往,更不认识你,他为什么要诬陷你?怎么不见他诬陷别人?”
“是她指使他诬陷我的。”舒静纭指着程心妍,“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心肠歹毒,诬陷好人。你应该把她抓起来,关进大牢,严刑拷打。你要是敢徇情枉法,偏袒她,你就等着人头落地。”
若不是受害人,若不是在公堂之上,程心妍定要为舒静纭的愚蠢大笑三声,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不得的人物了,颠倒是非黑白就算了,居然教詹大人办案,还出言威胁詹大人,简直就是寿星公喝砒霜,嫌命长。
詹大人被舒静纭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怒不可遏,现在就算舒大人亲临,他也不会手下留情,抓起一枝令牌,抛在地上,厉声道:“大胆刁民,本官审案,岂有你多嘴之理?来人,掌嘴二十!”
“是。”行刑的衙役应声而上。
“啪啪!”无限的纵容,让舒静纭忘记了她的身份,以为她真的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当詹大人下令掌嘴时,她愣住了,等衙役给了她两巴掌时,才回过神来,怒骂道:“你这狗……”
“啪啪啪!”衙役下手更快,打得舒静纭说不出话来。二十巴掌打完,舒静纭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脸上红肿得吓人,嘴唇被打裂,满口殷红的血。
程心妍看得脸色发白,官威不犯。原牧白看得心情舒畅,打得好!
“舒氏,如今证据确凿,你狡辩无用,本官劝你还是老实认罪,免受皮肉之苦。”詹大人冷笑道。
“嗯嗯嗯嗯嗯嗯”舒静纭愤怒地瞪着詹大人,口齿不清地骂道。
“人犯既已认罪,依法……”
“詹大人,此案事关重大,任何疑点都不应放过,务必要调查的一清二楚才是。”赵伯骕平生最恨女人觊觎他的容貌,舒静纭偏偏一再触犯他的禁忌,这次才会借此事给她点教训,但是他还要借重舒静纭的预测能力,不能让詹大人真的把人关押起来,出言解围,送人情给舒静纭。
詹大人会意,改口道:“来人,先将人犯押回府衙大牢,待明日升堂再审。”
案情清楚,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再审的?这分明是要徇私,包庇舒静纭,原牧白脸色一沉,起身道:“大人……”
“相公,我肚子痛。”程心妍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能把舒静纭怎么样,现在这个结果,算是不错了,只希望通过这件事,舒静纭能有所收敛,不敢再铤而走险,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见原牧白要与詹大人相争,连忙撒谎把话岔开。
原牧白惊恐万状,伸手抱起程心妍,“娘子,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出了府衙,原牧白把程心妍抱上马车,扭头对车夫道:“快,去济仁堂。”
“不用去,我肚子不痛了,回家吧。”程心妍目的达到,也就不用再装了。
“娘子,你肚子真的不痛了?”原牧白不放心地问道。
程心妍笑笑,道:“真的不痛了,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娘子,你先回去,我……”
“牧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再提。”程心妍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地道。
“娘子,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疯女人?要是她再做坏事怎么办?”今天的事已经吓得原牧白魂飞魄散,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她已经受到教训了,不会再做坏事,我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她这一回好不好?”程心妍另有打算,劝原牧白罢手。
原牧白虽然不愿意轻饶了舒静纭,可是他不愿逆程心妍的意思,不怎么情愿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当天夜里,程心妍把这件事写了封信,第二天派人送去京城将军府;民与官斗,斗不过,官与官争,就要看实力了。要是李杭也没办法,这件事,程心妍就真的不打算再追究了。
那天后,程心妍就决定舒静纭一天不离开临安城,她就一天不出门,躲在家中,舒静纭总拿她没办法了吧!
这一天,程心妍正坐在廊下听燕草读《青莲诗集》,二门的婆子进来禀报道:“大少奶奶,景公子求见。”
景燃是原家的恩人,曾经三次出手相助,他求见,程心妍不可能拒之门外,换上见客的衣裳,去门厅见他,只是没想到和景燃同来的还有舒静纭。
舒静纭脸上的伤还没好,“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是。”行刑的衙役应声而上。
“啪啪!”无限的纵容,让舒静纭忘记了她的身份,以为她真的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当詹大人下令掌嘴时,她愣住了,等衙役给了她两巴掌时,才回过神来,怒骂道:“你这狗……”
“啪啪啪!”衙役下手更快,打得舒静纭说不出话来。二十巴掌打完,舒静纭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脸上红肿得吓人,嘴唇被打裂,满口殷红的血。
程心妍看得脸色发白,官威不犯。原牧白看得心情舒畅,打得好!
“舒氏,如今证据确凿,你狡辩无用,本官劝你还是老实认罪,免受皮肉之苦。”詹大人冷笑道。
“嗯嗯嗯嗯嗯嗯”舒静纭愤怒地瞪着詹大人,口齿不清地骂道。
“人犯既已认罪,依法……”
“詹大人,此案事关重大,任何疑点都不应放过,务必要调查的一清二楚才是。”赵伯骕平生最恨女人觊觎他的容貌,舒静纭偏偏一再触犯他的禁忌,这次才会借此事给她点教训,但是他还要借重舒静纭的预测能力,不能让詹大人真的把人关押起来,出言解围,送人情给舒静纭。
詹大人会意,改口道:“来人,先将人犯押回府衙大牢,待明日升堂再审。”
案情清楚,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再审的?这分明是要徇私,包庇舒静纭,原牧白脸色一沉,起身道:“大人……”
“相公,我肚子痛。”程心妍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能把舒静纭怎么样,现在这个结果,算是不错了,只希望通过这件事,舒静纭能有所收敛,不敢再铤而走险,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见原牧白要与詹大人相争,连忙撒谎把话岔开。
原牧白惊恐万状,伸手抱起程心妍,“娘子,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出了府衙,原牧白把程心妍抱上马车,扭头对车夫道:“快,去济仁堂。”
“不用去,我肚子不痛了,回家吧。”程心妍目的达到,也就不用再装了。
“娘子,你肚子真的不痛了?”原牧白不放心地问道。
程心妍笑笑,道:“真的不痛了,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娘子,你先回去,我……”
“牧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再提。”程心妍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地道。
“娘子,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疯女人?要是她再做坏事怎么办?”今天的事已经吓得原牧白魂飞魄散,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她已经受到教训了,不会再做坏事,我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她这一回好不好?”程心妍另有打算,劝原牧白罢手。
原牧白虽然不愿意轻饶了舒静纭,可是他不愿逆程心妍的意思,不怎么情愿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当天夜里,程心妍把这件事写了封信,第二天派人送去京城将军府;民与官斗,斗不过,官与官争,就要看实力了。要是李杭也没办法,这件事,程心妍就真的不打算再追究了。
那天后,程心妍就决定舒静纭一天不离开临安城,她就一天不出门,躲在家中,舒静纭总拿她没办法了吧!
这一天,程心妍正坐在廊下听燕草读《青莲诗集》,二门的婆子进来禀报道:“大少奶奶,景公子求见。”
景燃是原家的恩人,曾经三次出手相助,他求见,程心妍不可能拒之门外,换上见客的衣裳,去门厅见他,只是没想到和景燃同来的还有舒静纭。
若不是受害人,若不是在公堂之上,程心妍定要为舒静纭的愚蠢大笑三声,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不得的人物了,颠倒是非黑白就算了,居然教詹大人办案,还出言威胁詹大人,简直就是寿星公喝砒霜,嫌命长。
詹大人被舒静纭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怒不可遏,现在就算舒大人亲临,他也不会手下留情,抓起一枝令牌,抛在地上,厉声道:“大胆刁民,本官审案,岂有你多嘴之理?来人,掌嘴二十!”
第一百零七章 对弈
要是有人存心挑事,回避忍让是没有用的,只有正面回击才能解决问题。这句话是谁说的程心妍不记得了,不过她决定照这话做,抬眸直视面前的男人,冷静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比起刚才那个礼貌又疏远的程心妍,赵伯骕更愿意看到眼带怒意,却又不得不假装无事的程心妍,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程心妍卯足了劲,准备出击,那知赵伯骕来这么一句,她的劲白卯了,愣愣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看到她有些发呆的模样,赵伯骕清冷的眸底染上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程心妍深吸一口声,假笑着问道:“不知道赵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赵伯骕的目光落在程心妍粉红色的樱唇上,记忆里甜蜜滋味如潮水般涌来,心微微一动,道:“今日我来的确有要事,要单独跟你说。”
“我不要。”程心妍眼里全是戒备和警惕,她才不要与狼共处一室。
赵伯骕放下茶杯,伸出左手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事关重大,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话。”
程心妍恨恨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居然用那个强吻来威胁她。在现代被男人强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古代,就是惊世骇俗的事,尤其她还是个已婚女子,和别的男人有牵绊,那就是滛荡不守妇道。强吻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可要是畏惧他的威胁,和他单独相处,只怕到时候会更难堪,不能受他威胁,冷冷地道:“男女独处一室,有违礼数。大人若无话可说,就请回吧!元春,送客。”
听到程心妍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赵伯骕一点都不意外,这女人要是受他威胁,跟他单独相处,那她就不是程心妍了,唇角轻扬,邪邪地一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舒静纭的?”
“八月二十二日,在丽人坊与舒姑娘初次见面。”那天见面,程心妍到老都不会忘记,他一问,她就很顺口地答了出来。
“她说你和她一样的,是什么意思?”赵伯骕微眯起双眸。
“大人,这话是舒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大人应该去问她才对。”程心妍垂睑,掩饰眼底那抹疑色,这件事是谁告诉他的?
“她说的那些事,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程心妍实话实说。
“有什么事会让你后悔?”
程心妍抬眸看着他,“她说的话,我听不明白,所以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她说原牧白会当将军,会建立万世不朽的功勋,是以一敌百的英雄。”
程心妍嗤之以鼻,道:“男人都想建功立业当英雄,可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家相公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要当将军,如同痴人说梦。象这样的疯话,我家老实的相公尚且不信,精明的大人居然会相信,真是让民妇感到很意外。”
对程心妍的嘲讽,赵伯骕不以为忤,道:“她是开封有名的才女,她曾预测过几件事,很准确。”
“世事如棋局局新。”程心妍淡淡一笑,“这天下之事岂能尽如她意?”
赵伯骕眸底精光闪过,这话说的好,世事如棋局局新,是他身在棋局中,看不清棋局的变化,太注重舒静纭的预测,患得患失,反不及一个女人看得明白,微微一笑,道:“从我十岁起,我就没后悔我做的任何一项决定,但这次我后悔了。”
程心妍疑惑不解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这个错误,我会改正。”赵伯骕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心妍,“今日已晚,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什么?
他改日还要来!
程心妍愁眉苦脸,她可不可以关门拒客?她一点都不想应酬他。
这件事,没让程心妍苦恼太久,她还有件要紧的事要做,让原东召集家中的男仆,从中选出了八个高大强壮的,道:“从明天起,你们八个人分成两组,上午下午轮班跟着大少爷,要做到寸步不离,保护好大少爷,重重有赏,若是不好生当差,你们可仔细你们的皮。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八人齐声道。
对于程心妍安排八人保护他,原牧白虽觉是没有必要,他会武功,可以自保,不过他没有反对,娘子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九月十六是乡试的开考日期,临安城内聚集了大量来应试的书生,一时之间,城内处处可闻读书声。这些来应试的学子,更是借机设下擂台挑战临安城四大才子。
九月十二日,秋高气爽,晴空万事,临安城四大才子将在临安城最大的客栈同福客栈外迎战外地来的四位才子。这可是文坛盛事,一定非常热闹,程心妍有心去凑热闹,可看看高高隆起的肚子,唯有作罢,谁知苏予和李洁前后脚来了邀请她前去,苏予更保证,留有最佳观赏位置,保证不会挤着她。程心妍换了身衣裳,随她们前往。
程心妍三人赶到同福客栈时,比拼还没开始,不过客栈门外已是人头攒动,里外围了三层。有下人开路,程心妍三人很顺利的抵达了为她们预留的座位边。约定好的时间还没到,八大才子在客栈内品茗闲谈,客栈外已议论纷纷,各大才子皆有拥护者。
这次的比拼规格很高,詹大人亲自主持,赵伯骕和舒静纭也随他一同出席。赵伯骕穿着一袭银衫,长发在头顶束成了一束,用一根翠玉梅花簪挽着,唇边噙着抹浅笑,又是那副迷惑众人的温润优雅的姿态。舒静纭脸上的伤还没好,见不得人,脸上蒙着湖蓝色面纱,身上穿着同色的衣裙,伴在赵伯骕身旁,俏巧可人。
看到起身而立的程心妍,舒静纭恨恨瞪了她一眼。程心妍低着头,没有看到她那一眼。三人落座,几位大儒行了礼,跟着坐下。八位才子出来见礼给众人见礼。
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始比第一场,做对子。
来者是客,由外地的学子先出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
“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路纾朗声应对。
苏予轻啐一声道:“色胚子,就知道美人。”
“高士游来,履齿印开苔径绿。”庄子朓出对。
“状元归去,马蹄踏破杏泥红。”青衫学子应对。
“三尊大佛,坐狮坐象坐莲花。”
“一介书生,攀凤攀龙攀桂子。”江恺笑道。
“独立板桥,人影月影,不随流水去。”
王嗣铭略一沉吟,道:“孤眠茅舍,诗魂梦魂,迸逐故乡来。”
上联一出,下联立对,来来往往数局,时间到,两边不分胜负,谁也没难住谁。
詹大人笑道:“不如请赵大人出一联,那边对得工整,就算那边赢。”
赵伯骕还没说话,舒静纭已抢先撒娇道:“伯骕,这联让我出,好不好?”
“好。”赵伯骕并不在意。
“我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舒静纭洋洋得意,不知道是忘记有位她认定和她一样是穿越女的程心妍,还是算准程心妍不会拆穿她,才会这般大胆为之。
听到舒静纭拿这千古绝对来为难八位才子,程心妍冷嗤一声,她还真是剽窃成瘾,什么都不放过。
八位才子沉吟思索,良久,想不出合适的下联,拱手为礼道:“还请姑娘赐教。”
“秋镶涧壁枫。”舒静纭每每拿别人的智慧往自己脸上贴金,不知羞愧,还自以为才华出众,却不想她在得罪完开封学子后,又把临安城的才子们给得罪了,惹得人人生厌。
“舒姑娘才华出众,这一局,舒姑娘胜!”赵伯骕似乎还嫌众才子的脸色不够难看,故意道。
舒静纭不知收敛,还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伯骕,我要跟他们一起比第二局。”
赵伯骕眸光一闪,问道:“诸位可愿与舒姑娘比试一番?”
刚才舒静纭出的对子,众位才子没有答上来,若这时拒绝与她比试,会让人误会他们不敢应战,所以就算他们再不愿意,也不能出言拒绝。
第二局是作诗。
詹大人笑道:“不限诗题,不限韵,只要应景即可。”
众才子提笔作诗。
舒静纭也提笔道:“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挑泪烛。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舒静纭的字写得差强人意,还能过眼,只是这首诗里,有众多的简体字,程心妍微微蹙眉,舒静纭剽窃了那么多东西,她身边就没人告诉她把这些简体字改过来吗?
“这是什么字?”詹大人指着简写的灯字,向舒静纭请教。
“这是灯字,你这都不认识啊?”
詹大人皱了皱眉,把九人的诗作交给几位大儒,由他们来评定。
第一百零八章 出丑
舒静纭写的这首诗好不好暂且不说,光凭那些简体字,就没办法入几位大儒的眼,商定后,胜出的是王嗣铭。大儒对那首《秋》的评话,“清丽淡雅,忧而不伤,以情肇始,以景烘托,赋景抒怀,自坚其志。”
其他七位才子对此没有异议,皆赞王嗣铭文采斐然,不愧为临安城第一才子。王嗣铭起身拱手行礼,浅笑道:“承让,承让!”
舒静纭对这个结果,没太在意,这些天她脸上有伤,不便外出,没能见到王嗣铭,今日一见,发现王嗣铭不止才华横溢,容貌也不俗。这么优秀的男人岂能放过?对着王嗣铭秋波频送,眼神不知不觉带着几分挑逗,全然忘记这是个注重礼教的时代。
王嗣铭是有名的才子,对女子爱慕的眼光司空见惯,以为舒静纭也是因才仰慕,对她的露骨的眼神,淡然处之。可是他这态度,却让舒静纭很生气,她一直觉得,她是迷倒众生的尤物,就连赵伯骕这样骄傲的人,都抵不过她的娇媚手段,对她关怀备至,这个王嗣铭怎么可以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舒静纭这些隐晦的心思,旁人是不可能知晓的,而且除了赵伯骕,其他人也都没有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看着她用眼神勾引王嗣铭,赵伯骕微眯眼眸,冷冽的寒光闪过,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视礼教如无物,不给她点教训,还当真以为世事皆如她所意了,可以任意妄为了。
第三局,本该比音律,赵伯骕却另辟蹊径,让众才子以“尊卑”为题展开辩论。
古代社会以君为尊,臣为卑。父为尊,子为卑。男为尊,女为卑。如此浅显的道理,还需要辩论吗?程心妍诧异地看了眼赵伯骕,不明白他为何出这个题目。
这人言道:“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
那人说:“君上为尊矣,不诚则卑。”
众位才子,各抒己见。舒静纭插不上话,直到有一位才子说出“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时,她激动地跳了起来,抛出男女平等的论调。
把男人和女人放在一起谈论就犯了禁忌,舒静纭开口就说男女平等,这不是不尊礼教,是太逾越了。程心妍明白了赵伯骕的用意,他知道舒静纭想法异于常人,故意用这道题让舒静纭出丑,但是他为什么要让舒静纭出丑?
舒静纭单枪匹马与众才子激烈辩论,引经据典,头头是道,然言多必失,被人拿住了把柄。王嗣铭和路纾对她的言论不屑一顾,也懒与她争论。可其他几人本就对她不尊礼教,抛头露面与男人争辩的轻浮行为非常痛恨,这下找到机会,还不痛打落水狗。
看着被问得哑口无言的舒静纭,程心妍生出一丝同情,别说古代了,就是到了现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存在,男女同工不同酬现象比比皆是,她去跟男人争辩这个,真是没脑子。
舒静纭气极败坏,指着程心妍问道:“难道你也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吗?”
众人顺着舒静纭手指看了过去,围观的人多,除了赵伯骕和程心妍,在场的其他人搞不清她这话问的是谁。程心妍很无奈,也很郁闷,她好好看戏,又没多嘴,这火怎么就烧她身上来了?好在舒静纭没有指名道姓,她可以装糊涂。看到程心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表情,赵伯骕笑了起来,这女人挺会装模作样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舒静纭瞪着程心妍。
“她这是在跟谁说话?”不止苏予不解,其他人同样不解。
“她是不是中邪了?”李洁怀疑地问道。
程心妍看着舒静纭,无语,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句话说的好,到哪座山,就唱哪首歌。穿越到这个时空,不能制定规矩,也无法改变规矩,就要遵守规矩。她不懂规矩,她去自寻死路好了,别拖她下水。
“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人是平等的,女人是能够堂堂正正和男人并肩而立?”舒静纭厉声问道。
程心妍眸光微沉,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但是还是那句话,穿越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道德底线,大家都要遵守,随意逾越就要受罚。
“古代女人好悲哀,连正式的名字都没有。程氏,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名字吗?”舒静纭用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程心妍,似乎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说实话程心妍很不想搭理这个认不清形式的舒静纭,可已被点名了,不说话不行,缓缓地站起身,道:“舒姑娘,女子应知三从四德,以夫为尊,你这般出言无状,有违妇道,还请姑娘回去好好看看《女诫》。”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这位姑娘太不懂礼数了,家里的长辈是该好好管管才行。
“程氏,我真没想到你被封建礼教洗了脑,成为了封建礼教的忠诚的信仰者,自觉的执行者。”舒静纭对程心妍甘愿放弃人人平等的理念痛心疾首,“程氏,你会后悔的,你最终会成为可悲的殉道者。”
对于舒静纭,程心妍没什么话好说,回头对李洁道:“小予儿,洁妹妹,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苏予和李洁也觉得回去的好,反正这场才艺比拼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程氏,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舒静纭扬声道。
程心妍停下脚步,回头道:“舒姑娘,历史是人创造的,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为别人规划未来。”
舒静纭呆站在原处,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推测,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程心妍也是穿越来的。可是在她知道的历史里是没有这个人,程心妍是一个历史以外的人。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历史以外的人?难怪她的预测不准了,是程心妍改变了历史,现在她该怎么办?
赵伯骕幽深的眸底精光闪烁,历史是人创造的,这句话说的太好了,历史将由他来创造,二皇子一定能顺利登基,他也将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程心妍没去管这两人的心思,和苏予道了别,和李洁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走了一段路,李洁叹道,“早知道会有个疯女人闹事,就不来了。”
程心妍看着李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拆穿李洁执意要来看才艺比拼的真正原因。
沉默了片刻,李洁道:“表嫂,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程心妍明知故问。
“谢谢你没有拆穿我。”李洁坦然与程心妍对视,“看到他过得很好,我终于可以放下,从此萧郎是路人。”
程心妍凝眸一笑,道:“洁妹妹,我也要谢谢你。”
“表嫂,你为什么要谢谢我?”李洁不解。
“谢谢你信任我。”
闲话了几句,李洁突然想起一件事,“表嫂。”
见李洁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程心妍笑道:“洁妹妹,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措词的。”
“表嫂,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听了可别激动,也不要生气哟”
“什么事?”看李洁郑重其实的模样,程心妍有点紧张。
李洁咬了咬下唇,道:“大舅舅把皮氏接回来了。”
“姑姑知道吗?”程心妍神色未改,语气平静。长房二房已分了家,就算原致亭不愿接皮氏回来住,原牧青兄妹也不会让生母在铁槛寺受苦。
“娘身体不好,没敢告诉娘。”李洁摇头,自从老太太离世后,伤心过度的原致轩,身体一直不太好,上回原致亭执意随原牧青住,把原致轩又给气病倒了,现在很多事都不敢告诉她。
“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告诉姑姑。”长房二房已经分家,程心妍对二房的事,一点都不想知道。
“小舅舅知道后,去找过大舅舅,要大舅舅把皮氏送回铁槛寺。大舅舅说过几天会把皮氏再送回去,叫小舅舅别管。可现在都过去三四天了,大舅舅也没把皮氏送走。”
“那是二房的事,我们不用管。”程心妍对原致亭的所作所为已无话可说,原牧青兄妹如今是父母双全,幸福美满,原牧白有父亲等于没父亲,成孤儿了,差别太大了。
“表嫂,这件事只怕瞒不过表哥,表哥会很伤心的。”
“不要紧,我会在他身边陪着他,安慰他的,很快就没事了。”
李洁转忧为喜,“表嫂,有你在表哥身边真好。”
程心妍笑,伸手轻拧了她脸颊一下。姑嫂俩说说笑笑地回了家,李洁留在晨晖园用过午饭,玩到申时末才离开。
第三天,路纾派人来告诉程心妍,舒静纭被送回开封府了。这个消息很突然,但是仔细想想却在情理之中,赵伯骕故意让舒静纭出丑,恐怕就是要找借口把她送出临安城,送回开封府。
程心妍松了口气,舒静纭这次受到教训,应该会有所收敛,她以后或许不用担心这个同为穿越者的姑娘再找她麻烦了,她可以安安心心地养胎。
第一百零九章 被掳
九月十六日,乡试开考的日子。天未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秋风起,添了些许凉意。
怀孕后有些尿频的程心妍又被尿给胀醒了,叹气,她严重怀疑她的膀胱已经缩成了米粒般大小了;晚上还好点,半夜起来一次,天明起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