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嫁做商人妇 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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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弟,漂漂,抱抱,欣欣,亲亲。”

    程心妍一脸茫然地看着董筱瑶,董筱瑶笑着为她翻译,“弟弟很漂亮,抱起来给欣欣亲亲。”

    程心妍笑,搂着小嘉欣,用力地在她的小圆脸上亲了一口,“小嘉欣,你真是太可爱了。”

    “婶婶,臭臭。”小嘉欣嫌恶地推开程心妍的脸。

    这句话程心妍听懂了,大受打击,哭丧着脸,“小嘉欣居然嫌弃婶婶,婶婶好伤心!”

    “嘉欣,不乖,惹婶婶哭。”董筱瑶这个无良母亲帮着程心妍吓唬女儿。

    小嘉欣眨了眨大眼睛,看看板着脸的董筱瑶,又看看假哭的程心妍,小眉毛皱了皱,学着大人的模样叹了口气,凑到程心妍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欣欣,亲亲,婶婶,笑笑。”

    这孩子太可爱了,程心妍装不下去,笑出了声。

    原牧青、于雅愫、小长康和小长馨一家四口在午后才过来的。长康只比小嘉欣少一个多月,满了周岁,可看起来才象七八个月大,细胳膊细腿,不会说话,呆头呆脑的,不及小嘉欣一半机灵;长馨情况更糟,病弱弱的样子,象随时都要断气一般,看着这两孩子,程心妍万分庆幸小原祯是足月生出来的,在古代想健康养大早产儿太不容易。

    掌灯时分,原牧白来接程心妍去瑞祥厅。原牧白抱着小原祯,奶娘抱着小嘉欣,两个孩子都穿的严严实实。小嘉欣从来没有在天黑后抱出来过,睁大了眼睛一路的瞧,外面飘下雪花,她更加喜欢,在奶娘怀里不停地扭动,想要跳下去,冲到雪地里玩雪。

    “小嘉欣,着了凉,可是要吃药,那药可苦了。”程心妍一边把她的手往斗篷里放,一边吓唬她。

    “药药,苦苦,欣欣,不不。”小嘉欣眨眨眼睛,乖乖地任程心妍把她的手放进去。

    “这孩子说话总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真急人。”董筱瑶叹气道。

    “表嫂,你也太心急了。小嘉欣已经很机灵了,你要还嫌,就太过份了。”程心妍横了她一眼,要急的人是于雅愫好不好。

    董筱瑶想想也对,笑道:“我也就在你面前抱怨一句,在其他人面前,我可什么都没说。”

    大年夜没有人没事找事,就是原牧红也安分守己的,在席间说的话都是吉祥话。要在家守孝,过年期间,原家人没有出门拜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可恶

    雪从大年夜,一直下到初三早上方停,街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的雪,寒风刺骨,滴水成冰,这样的天气,就算是过年,也鲜少有人出来走动。

    程心妍坐在温暖如春的暖阁里喝着鸡汤,啃着鸡腿,为了儿子的营养,身材容貌什么的都靠边站,现在她是孩儿娘,要保证||乳|汁的充足。

    “表嫂,你再这么吃下去,肚子又会撑大的。”李洁坐在一旁看着大快朵颐的程心妍,好意地提醒她。

    程心妍咬着鸡腿,默默地看了李洁一眼,眼泛泪光,不是又会撑大,而是她的肚子根本就没消下去过,不知道她家黑小子到时候会不会嫌弃她?

    “洁妹妹,弟妹要奶孩子,不多吃些,小祯儿那有奶吃。”董筱瑶对程心妍能亲自奶孩子非常羡慕,她生下小嘉欣的第三天就喝了退奶汤,身为娘亲的没能喂女儿一口奶,这个遗憾,也许要等生下第二个孩子时,才能弥补了。

    “表嫂,那你要多吃些才行,可不能饿着小祯儿。”李洁对程心妍的身材不管了,一心只有小祯儿。

    “嗷!”小原祯很响应他表姑的号召,立刻响亮地嚎了一嗓子,告诉他娘,他饿醒了,要吃奶。

    秦嬷嬷赶紧抱着他走过来:“太太,大少爷饿了。”

    程心妍扯着帕子擦擦嘴角,净了手,抱过儿子,解开衣襟,哺||乳|。

    等小原祯吃饱,抱了一会,放在昼床上,逗他笑。小原祯容貌象娘,性格象爹,一逗就笑。

    乐呵了一会,小原祯咧开嘴又哭了,这回不是饿,这回是要尿尿。程心妍手脚利落地解开小包包,把了尿,小原祯心满意足地又睡觉了。三个人坐着闲聊了一会,见时辰不早,董筱瑶和李洁就起身离去,回了暂住的院子。这几天雪大,李家女眷都没离开,就住了下来。

    董筱瑶姑嫂走了没多久,被原致亭叫去一上午的原牧白回来了,左脸上红红的,象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这是谁打的?”程心妍这话刚问出口,就想收回,在这家里除了原致亭,还有谁敢打原牧白?

    “娘子,没事,已经不疼了。”原牧白拉着程心妍的手,到昼床边看了看儿子。

    “爹把你叫去说什么了?”程心妍关心地问道。

    “没说什么。”程心妍还在月子里,原牧白不愿她伤神,不肯说实话。

    程心妍眸光微转,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被爹教训了。”

    “娘子,你又诈我。”原牧白不上程心妍的当。

    程心妍后悔了,不该把老实人教精明的,瞪着原牧白,“你不说是不是?好好好,你现在就嫌弃我了,有话都不跟我说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要去找我娘,我要去当姑子。”

    原牧白伸手抱紧她,劝道:“娘子,你何苦说这气话,你在月子里,要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你有事不说,瞒着我,我就会胡思乱想,还怎么安的下心来养身体呢?”程心妍摸着原牧白的脸,“你放心,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生气。”

    “娘子,你真的不生气?”

    程心妍表情严肃地点头。

    “爹说牧青的店子生意不好,这几个月光店租就花了上万两银子,还有那些伙计师傅的工钱也是一大笔开销……”原牧白皱着眉,说些说不下去。

    程心妍早猜到原致亭把原牧白叫过去,八成又是为了二房那点破事,看来五十万两银子还是买不来清静,又要来借钱了,这长房是开了银矿,也架不住二房这么来借,唇角勾起一道嘲讽地冷笑,“要借银子,叫二老爷过来写借据就是了,我们又不敢不借,平白地打你做什么?”

    “爹不是要借银子。”

    程心妍诧异地挑眉,诉苦不是为了借银子,那是为了什么?

    “爹说,两间店子都是原家的,兄弟手足,骨肉至亲,就不用分彼此了,以后城南的店就当玉坊斋的分铺,就让牧青在那边管事,如今世道差,两间店子一起接生意要比分开来做好,利润分一半给牧青就是了。”原牧白把原致亭的大概意思说了出来。

    程心妍怒极反笑,原致亭真不愧在商场老手,好算计。兄弟手足,骨肉至亲这样的话,亏他说的出口,也不嫌恶心;还贪心不足的要把利润分一半给原牧青,他怎么不干脆让原牧白把玉坊斋白送给原牧青?

    “娘子,你别生气,我没答应。玉坊斋是原家的祖业,我要留给祯儿的。”见程心妍笑得古怪,原牧白还以为他家娘子被气疯了,忙道。

    “你要答应了,你就不会挨这一耳光了。”程心妍了然地冷哼一声,撇撇嘴,“老太爷不会就这样算了吧?”

    “爹说,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元宵节后,让我找个时间带牧青去见见詹大人。”原牧白没留意到程心妍已对原致亭改了称呼。

    “老太爷又不是不认识詹大人,他自己带二老爷去不是更好,怎么还要你带着去?”程心妍虽然还在笑,只是那笑不及眼底,带着一丝恨意。

    “我听路公子说,爹有给詹大人递过几次拜贴,可詹大人都推说有事,没见爹。”原牧白道。

    程心妍眸底闪过一抹异色,问道:“你什么时候带二老爷去见詹大人?”

    “娘子,我是很笨,可是我会看,我会听,我会学。詹大人不愿见爹,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才不会蠢到带牧青去见他,惹他生气,到时候詹大人连我都不待见,连这点生意都没了。”原牧白有几分得意地道。

    程心妍这下是真开心了,主动坐进原牧白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赞道:“真是我的乖乖好相公。”

    原牧白身体一下绷紧了,痛苦地道:“娘子,你快起来。”

    程心妍感觉到了原牧白身体上的变化,唇边露出促狭的浅笑,故意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我不起来,我坐着正舒服呢!”

    “娘子,我,你……”原牧白眼底有着隐忍的欲望,娘子越来越淘气了,明知道他现在不能碰她,她还老捉弄他。

    程心妍脸上的笑容更盛,她只是逗着原牧白玩,倒不敢真的惹火,站起身来。原牧白立刻窜了出去,在院子里打起了拳。程心妍推开窗,瞧着那矫健的身影,咯咯笑出了声。

    程心妍还在坐月子不能出门,不用担心原致亭会来找她麻烦,她也就全当不知道这事,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原牧白拿定了主意,不管原致亭怎么说,他就是不同意,被逼急了,就抿着嘴不说话。任原致亭说破嘴皮,他就一副他是聋子,他听不见的模样。原致亭说了四五次,见原牧白丝毫不松口,拿这个倔强儿子没法了,只好另想主意。

    元宵节过后四天,就是小原祯满月的日子,就在这天,皇上下了两道圣谕,第一道:废止方田均税,一切恢复原状,就是丈量出来的田地也照原来的尺寸交税;第二道,官员严禁从商,一经查证,革职永不录用。

    废止方田均税,绝对能得到执行;严禁官员从商,程心妍冷笑,尝到甜头的那些贪官污吏们会舍得罢手,那是天下奇谈,只不过是从明目张胆变成暗渡陈仓罢了。

    “牧白,詹大人那两成利,一分都不能少给他,知不知道?”程心妍正颜问道。

    “他已不能从商,我们为什么还要分利给他?”原牧白不解地问道。

    “由无变有易,由有变无难。”程心妍的话简单扼要。

    原牧白眼中一亮,“娘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会下禁令?”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早知道。”程心妍笑道。

    “那你怎么会预先要我不接大生意,把利润弄少些?”

    “我们知道做生意有淡季有旺季,可当官的不知道,偏偏过年又是旺季,要是这个时候分利分的多,等淡季分利分的少,我们虽然可以解释,可万一詹大人不信怎么办?他会以为我们是有意不分利给他,到时候惹祸上身,所以我才会要你这么做的。”

    原牧白笑,“娘子,你真聪明。”

    程心妍挑眉,欣然接受这个称赞。

    废止方田均税,绝对能得到执行;严禁官员从商,程心妍冷笑,尝到甜头的那些贪官污吏们会舍得罢手,那是天下奇谈,只不过是从明目张胆变成暗渡陈仓罢了。

    “牧白,詹大人那两成利,一分都不能少给他,知不知道?”程心妍正颜问道。

    “他已不能从商,我们为什么还要分利给他?”原牧白不解地问道。

    “由无变有易,由有变无难。”程心妍的话简单扼要。

    原牧白眼中一亮,“娘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会下禁令?”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早知道。”程心妍笑道。

    “那你怎么会预先要我不接大生意,把利润弄少些?”

    “我们知道做生意有淡季有旺季,可当官的不知道,偏偏过年又是旺季,要是这个时候分利分的多,等淡季分利分的少,我们虽然可以解释,可万一詹大人不信怎么办?他会以为我们是有意不分利给他,到时候惹祸上身,所以我才会要你这么做的。”

    原牧白笑,“娘子,你真聪明。”

    程心妍挑眉,欣然接受这个称赞。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昏招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出了月子,程心妍开始做减肥运动,左一拳右一拳,左一脚右一脚,脖子扭扭屁屁扭扭,全身筋骨舒展,接下来做最消肚子的仰卧起坐。从最初的十五个,坐到现在的四十个,进步还是挺大的。做完运动,程心妍看看时辰,差不多该给儿子洗澡了,往暖阁走去。

    虽然已过了惊蛰,但天气依旧寒冷,小原祯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能解脱束缚,挥挥小手,踢踢小脚。把光屁屁的小原祯放进小木盆儿里,小家伙立刻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似的,小手小脚使劲地拍水,水花四溅,帮他洗澡的人身上无一幸免的都被弄湿了。

    强行把小原祯从木盆提了出来,擦干水,放在铺得软软的床上趴着,程心妍帮他做按摩。小家伙挺会享受的,舒服地眯着眼睛,那懒洋洋的模样象足了程心妍。天气太冷,按摩没按太久,给小家伙穿好衣裳,抱着喂了奶,哄他睡下,出来用午饭。

    程心妍吃着饭,抬眼看到窗边有身影闪过,瞅着象是原东家的,微微蹙眉,问道:“外面的可是原东家的?”

    “太太,是奴婢。”原东家的应声道。

    “有事要回就进来。”程心妍放下竹箸,端起茶杯,漱了漱口。

    原东家的走进行了礼,道:“太太,那边二太太打发人送来两个婢女进来伺候三姑娘。”

    于雅愫大年初一回去时受了寒,至今卧床不起,她会有精力挑两个婢女送来伺候原牧红?这谎话扯的没边了,程心妍冷笑,只是这皮氏送人进来要做什么?怕她欺负原牧红,多送两个人到原牧红身边,好护着原牧红?若她真要找茬教训原牧红,两个婢女能抵什么用?难不成这两个婢女是武林高手?眸光一转,问道:“那两人现在什么地方?”

    “人就候在院门外。”原东家的道。

    “把人叫进来我瞧瞧。”程心妍微眯了一下眼。

    原东家的转身出去,把两人领了进来,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裙,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上挑的眼角带了几分媚态,挽着双丫髻,没戴金钗银簪,只斜插着一枝半开的桃花;另一个穿着粉红衣裙,圆脸,眉眼细长,嘴角含笑,脸颊上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平添了几分娇俏颜色。

    看她们走进来的姿态,就跟影怜那日进门时一样,腰肢扭动的那频率,看得程心妍眼皮一跳,皮氏不会疯到去青楼买两个女人送过来伺候原牧红吧?

    “奴婢娇云(娇霞)见过在大太太。”两女娇滴滴地行礼,放在腰间的手纤细白嫩。

    程心妍眸光微凛,问道:“你们是皮太姨娘从哪个楼里买来的?”

    “奴婢是二太太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奴婢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今年年前雪灾压塌了家里的房子,爹娘没法,才把奴婢卖给人牙子,换取几两活命钱。”娇云口齿清晰地道。

    “贫苦人家的孩子,会有一双没长一点茧的手吗?”程心妍懒得跟她们过多的纠缠,冷笑问道。

    娇云和娇霞心中一惊,脸色微变,这位太太的眼光好毒,一眼就看出她们的破绽了。

    “你们的出身,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要证实也不是什么难事。”程心妍语气加重,警告的意味很浓。

    娇霞要机灵些,当即跪了下去,叩头道:“大太太恕罪,不是奴婢有意隐瞒,是那边的老太太……”

    “住嘴,我们家老太太早就故去了,那女人只是一个贱妾。”原东家的训斥道。

    娇云跟着娇霞跪了下去,叩头道:“大太太恕罪,是那个老婆子说她是老太太的,奴婢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大太太,奴婢只是想能有口饭吃,求大太太饶了奴婢。”

    “我知道你们是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程心妍拢了拢头发,“只要你们说实话,我断不会为难了你们,否则,我就把你们送到官衙查办。”

    “大太太,那老婆子买下我们,送进府来,是要让我们勾引大老爷的。”娇云要保命,毫无顾忌地道。

    一屋人都呆了,这皮氏到底在想干什么?

    程心妍被这刺激的,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这个皮氏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了给她和原牧白添堵,居然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买两个青楼来的女子送到原牧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边,还叫这两人去勾引原牧白。哥哥睡了妹妹房里的丫头,这事要传扬出去,丢脸的难道是原牧白吗?原牧红的闺誉还要不要了?还要不要嫁人了?喝了口茶,定了定神,道:“原东家的,派人把老太爷请回来,就说家里来了客人,不要惊动二老爷。”

    “是,太太。”原东家的退出去,找到她家的那个,派人去请原致亭。

    “你们先等着,这件要等老太爷回来再做处置。”皮氏是原致亭的妾,还是交给他处置好,而且程心妍也不想为这事去二房,使了个眼色给宗嬷嬷。

    宗嬷嬷就把两人领到下人房里敲打了一番,把两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等了半个时辰,原致亭被请回来。

    程心妍带着人去了东篱居,行了礼道:“爹,这两个婢女是太姨娘打发过来伺候三妹妹的,媳妇想着这家里要进人,又是伺候未出嫁姑娘的,所以就多嘴问了几句,无意间发现她们的出身有些问题,媳妇不敢擅自作主,才让大管家请爹回来。”

    “有什么问题?”原致亭微愠,这个儿媳又想做什么?

    程心妍垂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女,道:“你们把你们的身份告诉老太爷,老太爷一定可以为你们作主的。”

    娇云和娇霞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原致亭脸色发青,虽然明白这事不可能有假,但还心存侥幸,“你们说的可是实话?要是敢说假话诬陷人,我就杖毙你们。”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隐瞒,老太爷可派人去查证。”娇云叩头道。

    原致亭怒气冲冲地带着娇云娇霞坐车,去城南找皮氏。程心妍嘴角微勾,冷冷地笑,甩着帕子回院子逗儿子。

    一个时辰后,脑袋上包着厚厚一层布条的原致亭被抬了回来。程心妍听到通报,惊愕地张大了嘴,教训人的反被教训了?把儿子放进摇篮,带着燕草急忙去东篱居看原致亭,进门问跟着原致亭一起去的下人,“出什么事了?老太爷怎么会受伤的?”

    “回太太的话,老太爷是被太姨娘推倒,撞在了桌角上,把头撞破的,已请大夫瞧过,上了药。老太爷没大碍,只要休养些时日,伤口就会慢慢愈合的。”下人简单地禀报道。

    “你们看到太姨娘发疯了,怎么不拦着点?”程心妍不满地问道。

    “太太,是小的们疏忽了,没想到太姨娘会突然发疯。”下人叩头道。

    “太姨娘可曾受伤?”程心妍并非关心,她希望皮氏伤地更重。

    “太姨娘被老太爷踢了两脚,伤的不重。”下人顿了顿,“老太爷让人备车送太姨娘去铁槛寺,太姨娘才突然发疯的。”

    “那太姨娘可送去铁槛寺了?”

    “老太爷受了伤,小的就没顾上。”

    程心妍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挥了挥手,道:“算了,这事等老太爷醒来再说,你们好生伺候老太爷,不要再疏忽了。”

    “是,太太。”

    程心妍又交待了几话,正要离开,就听到外面原牧红撕心裂肺地喊道:“爹!爹!爹……”

    程心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牧红不去唱戏,真浪费了这好嗓子。

    原牧红一脸哀伤地冲了进来,看也不看程心妍,就径直冲进内室,往原致亭身上一扑,“爹,您醒醒,你醒醒啊!红儿来了,红儿来了,您睁开眼看看红儿啊!”

    程心妍跑着走了进去,看到原牧红,无语了,原致亭还没死,她跑来嚎的是那门子的丧?

    原牧红尖锐的魔音,连死人都吵得醒,更何况还没死的原致亭。原致亭缓缓睁开眼睛,“红儿,爹没事,不要哭。”

    “爹,您醒了!”原牧红伸手扶原致亭坐起,“爹,您这是怎么了?是谁害您受伤的?”

    “爹没事,这伤,算了,别提了。天气冷,你回房歇着去,别冻着。”原致亭一脸慈父相。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守着爹,爹,您要快点好起来。”

    “爹请好好养伤,儿媳就不打扰爹休息了。”程心妍懒得在这看他们父慈女孝,说了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她回家和原祯玩母慈子孝去。

    到黄昏时,原牧白回来,下人告诉他,老太爷受伤了,就去东篱居看原致亭。原致亭觉得这事太丢脸,只说伤的不重,没什么大碍,就急着把原牧白打发走了。原牧白见原致亭脸色还不错,也就没有再多问。

    原牧白进门,看到程心妍坐躺椅上看书,笑呵呵地走上前,道:“娘子,我回来了。”

    “去看过老太爷了。”程心妍闻到原牧白身上一股药味。

    “去看过了。”原牧白在小杌子上坐下,拿起程心妍垂在肩头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桂花香,“娘子,爹怎么会受伤的?”

    “被太姨娘推了一下,撞在桌角,把头撞破了,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你不要太担心。”程心妍实话实说。

    原牧白抿紧唇角,脸色变得很难看。

    “牧白,这是老太爷和太姨娘之间的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好好照顾老太爷养好伤,才是我们的本分。”程心妍轻轻拍了拍原牧白的手臂,他肌肉收缩的很紧。原致亭毕竟是他的父亲,他还是会心疼的。

    原牧白脸色稍缓,点了点头,问道:“娘子,你饿不饿?”

    “在吃饭之前,你该去抱抱你儿子。”程心妍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去摇篮边。看着可爱的儿子,原牧白开心的笑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祸起

    原致亭额头上的伤虽不重,可也要养几天才能好,在他养伤期间,原牧青没上门,也没打发人过来看望一下受伤的老父亲,这让原致亭有些难过。

    原牧白、程心妍和原牧红比起原牧青来,就孝顺的多了。原牧白早晚两次去请安,程心妍和原牧红早中晚过去问候,两人的区别在于呆的时间长短不同,程心妍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告辞,原牧红一般是半个时辰。

    原致亭记挂着店里的生意,伤刚一好,就出门去店子里。

    店门紧闭!

    已是辰时三刻,为什么还不开店?伙计去哪里了?牧青去哪里了?出什么事了?

    原致亭急忙向隔壁的老板打听,这一打听,差点气得昏厥过去。原牧青在四天前把店子转让,玉器贱卖给了别人,伙计师傅全部遣散。

    原致亭怒气冲冲地去找原牧青算帐,从皮氏口里知道原牧青从前天出去就没回来,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瞪着皮氏,嘴角颤抖的厉害。

    “老太爷,您呀,先别生气。牧青他不是出去惹是生非,他是出门去外地跟人谈生意去了,过几天就回。”皮氏笑盈盈地上前扶原致亭坐下,“老太爷,牧青如今长进了,他现在在跟蒋家的五少爷一起做生意,是笔大买卖。”

    “蒋家?哪个蒋家?”原致亭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哎哟,老太爷,这临安城还能有那个蒋家有这能力做这么大的生意,就是蒋满福家呀!。”皮氏回身接过婢女送上来的热茶,奉给原致亭。

    “牧青是什么时候跟蒋家老五搅在一起的?”原致亭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下更加阴沉。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原致亭脸上忧色无法掩饰,这蒋家是城中最大的粮商,在全国各地皆有店铺,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只是蒋满福是个笑面虎,当面称兄道弟,背后落井下石,做生意的手段阴毒,无所不用其极的铲除了许多想和他抢生意的商家,没有人愿意与蒋家做生意,怕被他算计,落得血本无归,就连官府轻易也不敢招惹他。

    “具体做什么牧青没告诉我,只说是大生意,一定赚钱。”皮氏对原牧青信心十足,洋洋得意地道。

    原致亭看了皮氏一眼,问道:“店子转让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牧青跟我说过,他说店子没生意,一直在亏钱,还如转出去,把银子收回来,另找赚钱门路。”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们是不是全当我死了?”原致亭把茶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愤怒地问道。

    “老太爷,您怎么说这样晦气的话,我们怎么会这么想呢,牧青对老太爷可是很孝顺的。他这么做,也是不想老太爷您操心。”皮氏陪笑道。

    原致亭冷哼一声,起身边往外走,边道:“那个孽障回来,叫他马上来见我。”

    “老太爷,就快午时了,您留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吧!”皮氏跟在他身后道。

    原致亭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回到东篱居,午饭都没用,就打发人去叫程心妍。

    程心妍刚给小原祯洗完澡,还没吃饭,就径直去见他,欠身行礼,“爹。”

    “牧青把店子转让的事,你知不知道?”原致亭直截了当地问道。

    “二老爷把店子转让了?”程心妍惊讶地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原致亭盯着程心妍,想从她脸上看出异样来。

    “爹,媳妇这些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带祯儿,外面的事一概不知。”原牧青转让店子的事,程心妍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有些幸灾乐祸,原致亭为了帮衬原牧青,又是借银子,又是找路子,还常出言贬低原牧白,说原牧白愚笨,现在他寄予厚望的原牧青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他费了那么大的劲。

    “牧白回来就没跟你提过?”原致亭还是不信,继续问道。

    “相公很少跟我说外面的事。”程心妍撒谎撒到底。

    原致亭冷笑道:“牧白事事都跟你商量,他不会不告诉你这件事的,是你教他瞒着我的,不让我知道的对不对?”

    “爹,媳妇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我知道的,你讨厌二房,你巴不得牧青倒霉是不是?”

    “爹,媳妇没有这么想过。”心里的确是,嘴上程心妍是不会承认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原字,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你对牧青牧红应宽容些,爱护些,才是做长嫂的样。你怎么能袖手旁观?”原致亭痛心地看着程心妍,她刚嫁进来时,很宽宏大量,怎么会变成这样?

    “爹,媳妇是真不知道二老爷转让店铺的事,相公也没跟媳妇说过这事。再说,这二老爷的事,爹应该去问二太太,没有大嫂管小叔子事的规矩。”原致亭兴师问罪的语气,惹毛程心妍了,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了,直接拿话堵了回去。

    原致亭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爹,没什么事,媳妇就先回房了,一会祯儿就该醒了。”

    原致亭长叹了口气,“你回去吧!”

    程心妍行礼退了出去。

    等原牧白酉时一刻回来请安,原致亭抓着他问了一番。原牧白早就被程心妍教育过了,自然否认知道这件事,说店子生意不好,他到处找门路,没留意原牧青转让了店子。原牧白一向老实,原致亭也就相信了他的话,没再追问责怪,忍着满腹的怒气等原牧青回来。

    过了两日,原牧青还没回来,春闱殿试的结果已从开封那边传了过来。春闱三年一度,考查进士、明经、九经、五经、三礼、三传、三史、学究、开元礼、明法等科。进士科又分经义进士和诗赋进士,临安四大才子参加的是是进士科中的经义进士。经义进士解试、省试三场考试项目为经义、论、策;诗赋进士解试、省试三场考试项目为诗赋、论、策;殿试仍统一论策,由皇帝亲自出题。第一名就是后世所熟知的状元,第二名第三名,在这个时候统称为榜眼。

    知道王嗣铭是状元,程心妍一点都不惊讶,临安第一才子不可能浪得虚名。另外三位才子皆榜上有名,名次有高有低。王嗣铭被钦点了状元后,就和两个榜眼一起授予了官职,去了御史台。

    “娘子,你……”原牧白欲言又止。

    “有话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程心妍在帮已经睡着的小原祯脱外衣。

    “娘子,蓟宗他考中了状元。”

    “这个你刚才已经说了。”程心妍把小原祯小心翼翼地放进在床边的摇篮里,盖上小被子,轻轻地拍了两下。

    “他是状元,他当官了,还是个大官,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

    “那又怎么样呢?与我有什么关系?”程心妍打断他的话,好笑地问道。

    原牧白低下头,“我只是一个商人。”

    “牧白,你有没有听过‘榜下捉婿’的事?”程心妍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笑问道。

    “听过。”原牧白声音闷闷的。

    “蓟宗才貌俱佳,又是状元公,他一定会被人捉去当女婿的,所以你不用整天担心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抛夫弃子改嫁他人。”程心妍伸手托起他的下颌,让他与她对视。

    “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原牧白着急地辩解。

    “牧白,当商人并不比当官差,我也没有觉得嫁给你受了委屈,所以你不要觉得你是商人就配不上我。你很好,嫁给你,我不后悔。”程心妍再次打断他的话,正颜道。

    “娘子!”原牧白眼中一亮,咧开嘴傻笑。

    “我每天和你在一起,难道你就没察觉出来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吗?”程心妍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戳着他额头,“你呀!有空想这些无聊的事,还不如用点心思想想怎么把生意做好些,多赚点钱,养活妻儿。”

    “娘子,我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了,我会好好打理生意的。”

    天色已不早,夫妻俩也没多说什么闲话,洗洗睡了。

    第二天,程心妍打发人备了两份厚礼,一份送去给詹夫人,一份送到王家。

    又过了几天,原牧青终于回来了。原致亭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抓着原牧青劈头问道:“你和蒋家老五合作做的是什么生意?”

    “爹,您小声点。”原牧青紧张兮兮地道。

    原致亭脸色一变,“原家祖祖辈辈做的可都是正当生意,你要敢违法乱纪,败坏原家的名声,我这就打死你。”

    “爹,您想那里去了,我们做的是正正当当的生意,我们打算一步一步的垄断整个临安城的木材生意,可时候就发大财了。”原牧青压低声音道。

    “木材生意?”原致亭皱眉,“牧青,俗话说做生意,不熟不做,这木材生意,我们家以前从未做过,你真有把握赚钱?”

    “爹,我可以给您保证,绝对赚钱。”原牧青拍着胸口,夸下海口。

    “你怎么保证?”原致亭冷哼一声,做生意谁也不能保证绝对赚钱。

    “爹,您知道在背后支持我们的人是谁吗?”原牧青笑得神秘。

    “是谁?”

    “钱王爷。”

    “真的?”原致亭不敢相信,原牧青会跟吴越王扯上关系。

    “爹,我骗您做什么?”见原致亭不相信,原牧青很气愤,“大哥那样的人都能跟詹大人合伙做生意,难道我就不能和钱王爷合伙做生意?”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原致亭不悦地问道。

    “我怕您反对。”

    “你求上进,我为什么要反对?”原致亭瞪了他一眼。

    “您刚才还说,做生意不熟不做。”原牧青拿原致亭的话堵他。

    “牧青,你可不要骗我,要好好做生意。”

    “爹,您就放心,我一定好好做生意。”原牧青笑,“爹,我就不陪您了,我还要去见钱王爷,说说这次开店的事。”

    “早去早回,少喝点酒。”原致亭关心地嘱咐道。

    原牧青答应着,出门自去。见儿子有了出息,原致亭非常高兴,就留下来和皮氏一起吃晚饭。喝了几杯酒,原致亭就懒得回老宅,就留在了这边。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中毒

    原致亭不回来睡,原牧白和程心妍也不在意。吃完晚饭,两个人就围在昼床上逗儿子玩。房间里很暖和,脱掉小棉袄,让小原祯穿着夹衣躺在床上,没有那些束缚,小原祯兴奋地踢踢小脚,挥挥小手,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小嘴巴咿咿呀呀的喊着,可爱极了。

    看着粉嫩嫩,自得其乐的小原祯,程心妍玩兴大起,抓着小原祯的小手小脚,帮他摆造型,一会把他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的姿势;一会让他当交警,一手弯着,一手伸直;一会把他的两小脚丫分开,左右摇晃;一会又合并,举起提高。开始小原祯是挺愿意配合他娘的,可是折腾的久了点,小家伙不乐意了,眉毛一皱,小嘴一扁,要哭了,只是他娘没觉察出来,还高兴地告诉他爹,“牧白,你看,儿子会沉思了!”

    “娘子,儿子好象要哭了!”原牧白有不同意见。

    “哇!”小原祯委屈的大哭,还是爹了解他,他要爹,他不要娘!

    “祯儿不哭,你娘逗你玩,不哭,不哭。”原牧白熟练地抱起小家伙,轻轻地拍着他的小屁股。

    把儿子逗哭的程心妍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在一边坐下,看着原牧哼着不成曲的奇怪调子哄孩子入睡。过了一会,小家伙就张开小嘴儿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沉沉睡去。

    原牧白把他抱到里面,放进床边的小摇篮里,盖好被子,走出来,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叫门的声音,接着守门的婆子把二房来报信的人给带了进来。“老爷,太太,老太爷吐血晕过去了!”

    原牧白和程心妍呆愣住了,老太爷吐血晕过去了?这怎么可能?程心妍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刚才说谁吐血晕了过去?”

    “老太爷。老太爷吐血晕过去了,太姨娘也吐血晕过去了,二太太被吓得晕过去了,那边乱成一团,让小的请老爷和太太快些过去看看。”报信的人额头上一层的汗,也不知是跑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

    “娘子,我们快过去!”原牧白心急,抬脚就往门外跑去。

    “秦嬷嬷,元春,你们留下来照顾好祯儿。”程心妍比原牧白镇定,安排好家里的事,拿起外裳穿好,才往门外走去,“去叫一声三姑娘。”

    原牧红已经睡下了,听到原致亭出事,胡乱地穿上衣裳,领着婢女赶到了大门口。马车备好,三人上了马车往城南赶去。

    三人赶过去,进门就看到原致亭和皮氏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在床边的地上有两滩黑色的血。好在他们三人进门之前,华大夫已经被请来,此时正在给原致亭诊脉。

    “华大夫,我爹他生的是什么病?”原牧白看着床上脸色发黑的原致亭,忧心地问道。

    “不是病,老太爷是中毒。”华大夫看到那两滩血就怀疑原致亭是中了毒,诊了脉后,就更加确定。

    “我爹怎么会中毒的?”

    “我娘是不是也中毒了?”

    原牧白兄妹俩同时问了一句废话,只有程心妍问了句最重要的话,“华大夫,这毒可有解?”

    “这只是一种普通的毒药,老太爷服下的份量不多,有解。”华大夫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原致亭身上连连扎了几根,再给皮氏诊脉,“太姨娘中毒有些深,等扎了针,服了药,再看看情况。”

    华大夫给皮氏扎了几根银针,开了药方,让人去药店取药。对华大夫的医术,原牧白和程心妍都很信任,就把人交给华大夫照顾,他们则出来查问原致亭和皮氏为什么会中毒的这件事。

    两人刚在外室坐下,被吓晕过去的于雅愫服了药,撑着孱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过来了,看到原牧白和程心妍都在,松了口气,问道:“大哥,大嫂,老太爷和太姨娘怎么样了?”

    “我爹娘为什么会中毒的?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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