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完结
爬错床 作者:不详
第九章
如果说镂月先前曾担心会因为没见过水光宗而引起怀疑的话,在见到水光宗的第一眼,她就明白自己是白担心了。
不说水光宗脸上、眼底的那份激动,单是他那张和水粼粼相似的脸孔,一望即知他必是水光宗无疑。
若非此刻她就是水粼粼,她真会以为水光宗是水粼粼女扮男装的化身呢!
“粼姊!”摒退了左右,水光宗一把拉过镂月的手,两眼饥渴的紧盯着她不放,情绪激动不已。
镂月忍住想甩开他的冲动,强挤出笑容作为回应,心里则暗暗希望他不要再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止。
不料,她不自在的僵笑看在水光宗的眼里,反而成了强颜欢笑,惹得他激动的情绪更加泛滥,二话不说的就一把抱住她。
“粼姊!我可怜的粼姊!这几年委屈你了。”他的下巴抵在镂月的头顶上,无限怜惜的说道。
镂月全身僵直的忍受着他的拥抱,可水光宗并不因此而满足,竟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毛手毛脚起来;镂月无法再忍受下去,于是用力一推,立刻退出他的怀抱。
“粼姊?”水光宗似乎无法理解她的抗拒,布满的眼闪过一丝疑惑。
“你派人请我来,说是有要紧的事,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镂月见他似乎对自己起了疑心,因而急中生智的佯嗔道。
“粼姊,你别生气,我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你,想念得紧,才会一时控制不住……”水光宗见她生气了,立刻诚惶诚恐的道歉。
看来,水光宗对于水粼粼,不光是只言爱恋,似乎还颇为敬畏,是因为水粼粼是他的姊姊的关系吗?镂月蹙眉思索。
见她皱眉不语,水光宗以为她仍在生气,所以讨好的说道:“粼姊,你信中交代的事我已经都办好了,这回你一定能如愿以偿的得到裴家堡的。”
如愿以偿的得到裴家堡?镂月的心头倏地罩上一朵疑云。
难道水粼粼嫁进裴家堡的原因,并不像尹云蔚所说的那么单纯?她的目的是想要夺取裴家堡?
照水光宗的话推断,这次袭击裴家堡的行动,g本是水粼粼在暗中策划的!
镂月思忖着,她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从水光宗口中套出整件事的真相。
“全都办好了?”镂月顺着他的话问。
“嗯!一收到你的信,我立刻就着手进行了,总算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一举攻下裴家堡了。”水光宗讨好的说道。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粼姊,你是怎么了?这计策原是你想出来的,怎么会突然没有信心了呢?”
“我……裴家堡戒备森严,尤其是裴子烨武功高强,我担心……”
“哪!”水光宗从怀里拿出一只如小指般大小的玉盒递给她。
镂月打开一看,就见玉盒里只装了一g用白布包裹的长针,针尖泛着森冷的蓝色优光。
“这是什么?”
“是毒针,针上的毒是由十种毒花混合萃炼而成的剧毒,见血封喉,你用时可要小心些。”水光宗献宝似的说,然后兴奋的描述被拿来试毒的牛,不过是被这毒针轻轻扎了那么一下,才眨眼的工夫,便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只要你拿这针朝裴子烨扎一下,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非倒下不可。”水光宗得意的道。
镂月愣愣的看着盒里的毒针,想起梦儿的话,莫非这就是尹云蔚将会中的毒?
“解药呢?”她问。若是有解药在手,就算尹云蔚避不开死因,当真中了毒,她还可以来得及救他。
“没有解药。”水光宗摇摇头。
镂月怀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会有毒药,却没有解药?
“那万一我不小心扎到自己怎么办?”她故作惊恐的说。
“所以你一定要很小心,这毒当真是无药可解的。”水光宗叮咛道。
梦儿明明说这毒有解药的……难道是水光宗对她起了疑心?镂月心头一凛,不敢再追问下去。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可这毒针只有一g,裴家堡有那么多人……”
“粼姊,你忘了你要我雇请的杀手了吗?这g毒针你只要用来对付裴子烨一个人就好了,其他的就交给他们。何况,一群泻到软脚的护卫g本不足为惧,你放心吧!明几个起,裴家堡就是你的了!”
杀手、泻药……镂月愈听心愈惊。
怎么办?她要如何才能化解裴家堡的这场灾难?告诉裴子烨?他会相信她吗?而水粼粼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抑或是有其他的原因……无数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盘旋,让她不知该从何理清这千头万绪
“粼姊……”
“赫!”镂月突然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了好大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水光宗的手竟又上了她的身子,甚至开始解起她的衣带了。
镂月抢回衣带,退后两步,离开他伸手可及的范围,正色道:“我该回去了,若是让人发现我不在堡里,难保不会引起蚤动而加强警戒,届时,想袭击裴家堡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不管!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好不容易现在见到了,我不让你就这么走掉。”水光宗说着,又想上前抱她。
镂月心里暗暗焦急,若不能妥善处理好水光宗,她是无法不着痕迹的回裴家堡向裴于烨示警的。
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又能让水光宗毫不起疑的放她回去?
一时之间,镂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偏偏水光宗又步步进逼,逼不得已,镂月只好使出下下策——跟他翻脸了!
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沉下脸怒斥,“想要就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青楼吗?”老天保佑,千万别让她下错注才好!镂月忐忑不安的祈祷着。
她以往总在见面时迫不及待的与他共赴巫山,水光宗没料到她会突然生气,不禁嗫嚅的说道:“我没那个意思……”
见他畏缩,镂月不禁大喜,她果然没猜错,水光宗除了爱慕水粼粼之外,对她亦充满敬畏!
看来,水粼粼暴烈的脾气,并不是到裴家堡后才有的。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那个意思?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镂月冷哼道。
“我……我只是太想你,才会情不自禁……”
借题发挥的镂月哪会由得他解释清楚,她佯装怒火高炽的斥道:“情不自禁?现在是情不自禁的时候吗?万一让裴家堡的人发现,你我还有命吗?”
“可是人家想你啊!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人家?”水光宗委屈的扁起嘴,绝美的面容配上哀怨的神情,看起来比深闺怨妇还楚楚可怜。
人家?拜托!这是男人用的词吗?镂月觉得自己的头皮开始发起麻来,愈和水光宗相处,愈觉得水粼粼和水光宗之间关系诡异。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实在受不了他哀怨的眼光了,顾不得做戏,脱口便喝道。
话一出口,镂月便心里暗暗叫糟,才想补救,就见水光宗竟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道歉,“粼姊,你别生气,光弟知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镂月没有笨的放过这个机会。
“知道错了,还不快去叫人送我回裴家堡?当真要等人寻来吗?”她没好气的说。
“是,我这就去。”他立刻不敢稍有延迟的出去了。
这水光宗当真这么好唬?他毫不唆的出去,不会是想用什么诡计来对付她吧?镂月警戒不安的想着。
一直到回到裴家堡内,她心里吊着的十五个水桶才总算放了下来。
不管水光宗在打什么主意,现下最要紧的是,既然知道水光宗意图袭击霸占裴家堡,她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裴家堡遭难而默不作声?
只是……唉!想到裴子烨对水粼粼的观感,镂月优优的叹了一口长气。
不消说,裴于烨肯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的,甚至还有可能把她的示警当成是水粼粼的另一项陰谋……她怎么办呢?
要怎么做,才能让裴子烨相信她?
回到月院,费心思索着该如何向裴子烨示警的镂月,g本没有留意到屋里反常的黑暗,直接便进入卧房。
“会完情郎了?”冰冷的声音乍然响起。
“赫!”镂月惊吓的倒退了一大步。
一道光亮划过,屋里随之亮了起采。
突然亮起的光线让楼月眯起眼,一会儿后才看清床榻上的人。
“堡主!你怎么会在这儿?”楼月讶异的看着他,他不是和李妍姬……
“怎么?我不能来吗?”裴子烨冷诮的反问。
“不是,我以为你……和李姑娘……”她咬着下唇没再往下说,尽管明白自己g本没有在意的资格,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伤。
裴子烨陰沉的瞪视着她落寞却又饱寒深情的美眸,就是这双深情无悔的眼睛,在这段日子里不断扰乱他已然冷寂的心绪,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是,他的心底其实是抱持着一丝可笑的希冀,想要相信她这次的改变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在做戏!
如今事实证明了这又是她另一次诡计,她竟然还敢用这双眼蛊惑他?!更教他恼怒的是,就算已然确定她这阵子的改变从头到尾都是在做戏,他居然还会被她所蛊惑!
“到现在你还要做戏?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吗?”他忽地冷笑一声。
“你知道?”镂月怔愣了一下。
“你以为你们是如何躲过护卫的?”他嗤笑道。
镂月恍然大悟,她才觉得奇怪,今日裴家堡的守卫似乎不若平日森严,原来是他故意放行。
“你早知道水光宗会找我?”他会事先下令护卫放行,想必今晚水光宗约她见面的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没有话说吗?”裴子烨冷厉的瞪视她。
既然他知道水光宗约她碰面的事,那么,水光宗意图攻击裴家堡的事想必他也该知情才是。
这样也好,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向他示警才不至于适得其反的引来他的猜疑。
“我是有话要告诉你。”镂月点点头。
“哦?”
“水光宗打算在饮水中下毒,再乘机攻进裴家堡,如果我的猜测无误,明日他们就会动手。”
虽然水光宗没有明确的告知她动手的时间,但是,梦儿既说明日裴家堡会出现许多勾魂使者,就表示届时裴家堡会有许多人丧命,由此推算,出事时间必是明日无疑。
裴子烨狐疑的眯起眼,她的说法和他得到的消息一致,不免让他怀疑这会不会又是她的另一个诡计?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自己的直言果然引来他的猜疑,因是意料中事,镂月倒不觉得泄气。
“我不求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但是无论如何,请你务必提高裴家堡的警戒,好吗?”
裴子烨仍是一双狐疑的眼看她,不置一词。
“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提高警戒并不会造成裴家堡的任何损失,不是吗?”镂月劝道。
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好心,他非常肯定她的劝言是不怀好意。
“这一点不劳你费心,打从水光宗踏进裴家堡的势力范围,裴家堡的过备就进入警戒状态。如果你送假情报的目的是为了要误导我,想让裴家堡的守卫草木皆兵,却因始终没有事情发生而松懈怠慢,然后乘机攻人的话,那你就未免太看轻我裴家堡的实力了。”
既然他早已经采取了应敌的准备,相不相信她的话,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此时,她若是极力加以辩驳,不只徒然,只怕反倒会引来他更多不必要的疑心,所以,她还是别多说了。
反正等事情发生,他自然就会明白她并没有欺骗他。
现在,她忧心的是被梦儿指名要勾魂的尹云蔚。
裴子烨既然已经事先得到水光宗意图袭击裴家堡的消息,尹云蔚也会得知消息,并急着赶回裴家堡是可想而知的事。
在这种情形下,要阻止尹云蔚回裴家堡,g本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时间、地点都无法避开,那么,唯今之计就只能避过死因了。
虽然她并不十分确定尹云蔚将会中的是否就是她手上这g毒针的毒,但是,毒针既是水光宗给的,就表示对方握有此毒,尹云蔚会中此毒的可能x极高,若是能事先配出解药,赶在梦儿勾魂之前服下,或许还来得及挽回尹云蔚的x命。
只是,照梦儿的说法,这毒乃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要配解药,得先分辨出其中的十种毒花,短短不到一天的工夫,她要上哪儿去找这般能耐的人呢?
“堡主,你可知堡里是否有对毒花、毒草有研究之人?”
“这个你会不清楚吗?若不是清楚云蔚有本事解五毒门的毒,你又何必设计让他离堡?”裴子烨讥嘲的冷哼。
原先他猜不透她扮柔弱争取尹云蔚同情的目的,可是,在得知水光宗找五毒门对付裴家堡的消息后,他才明白,因此立刻派人去将离堡的尹云蔚给追回来。
五毒门以用毒闻名江湖,和裴家堡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在尹云蔚救了几个被五毒门公开点名要毒杀的人后,便与尹云蔚结下了粱子,虽然他们忌惮裴家堡的势力而不敢正面与尹云蔚为敌,但对于尹云蔚让五毒门颜面尽失一事,却始终怀恨在心,更由于尹云蔚能解五毒门引以为傲的本门剧毒,而将尹云蔚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镂月并非江湖中人,对于江湖门派自然不清楚,不过,顾名思义,她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五毒门应该就是水光宗给她这g毒针的来源了。
“你的意思是云蔚能解得了这个……五毒门所炼制的毒?”镂月喜出望外,没想到尹云蔚会是他自己的救星,“那他什么时候会回到裴家堡?”
“担心云蔚回来会坏了你们的大事?”他冷笑道。
镂月摇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云蔚说。”
“你以为我会再给你机会去蛊惑他?”他冷冷的说道。
“我没有要蛊惑他,我是……”镂月为难的住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尹云蔚已命在旦夕的情况。
“怎么?一时之间想不到好借口?”他轻蔑的奚落她。
镂月无奈的叹口气,对于他执意的误解感到无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也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关云蔚的x命,无论如何,我一定得见他一面,而且愈早愈好,求求你。”她语带焦虑的强调着。
就算尹云蔚有能耐配出解药,他也得花时间去分辨毒花的种类,以及配解药啊!而依梦儿的形容,这两样都不会是容易的事,她担心尹云蔚若来不及配出解药,那……
“够了!我不是来看你演戏的。”
“我是说真的,云蔚他……”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裴于烨冷冷的打断她。
“我自己?”
“如果你今晚没有去见水光宗,我或许还会相信此事与你无关,可是你去了,你认为我会怎么想?”
这么说,今晚他故意让水光宗的人混进堡里来找她,其实是对她的测试了?
虽然她去见了水光宗,而让自己陷入这种百口英辩的情况,但对于他曾经想相信她这件事,仍让楼月觉得欣喜不已。
“如果我今晚没有去见水光宗的话,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和以前的水粼粼是不同的?”
裴子烨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对于她直至此刻仍要做戏感到厌烦,但有更多的恼怒即是对于他自己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会被她所吸引,甚至忍不住想要相信她此刻的欢喜是真实的,她是真的在乎他的想法,而不仅仅是在做戏而已!
“现在问这个,你不觉得太多余了吗?”
“不,一点也不多余。虽然我的确是去见了水光宗,但是,知道你愿意相信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水粼粼不同,对我的意义相当重大。”镂月喜悦而真诚的望着他,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没有去见水光宗,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去了。
因为如果她没去的话,就不可能拿到毒针,而没有这g毒针,尹云蔚可能连仅有的生机也没有。
再则,照他刚才所言,尹云蔚是裴家堡唯一能解五毒门之毒的人,救了尹云蔚,裴家堡便可不受制于五毒门,而能全力抗敌,能帮上他的忙,就算此时被他误会,她也心甘情愿。
“我从来就不相信你水粼粼会有改变的一天。”他冷冽的否认。
镂月发亮的眸光顿时黯了下来,脸上原本溢满的欣喜之情也被失望所取代。
“让水光宗的人混进堡里,甚至让你去见水光宗而不阻止,主要是让你无从抵赖,如此而已。”
无从抵赖?镂月的唇边泛起苦涩的笑痕,这才是他测试她的真正目的?就为了让她俯首认罪?
而她的确是无从抵赖起,如果她没有听错水光宗话中的寒义,那么,策划袭击裴家堡的主使者,确实是水粼粼没错。
虽然她不知道水粼粼这个人如何,但是从裴子烨和她的言谈中,不难想像水粼粼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对她的信任。
对他而言,她不是宋镂月,而是长久以来始终不是真心待他,甚至怀有异心的妻子,她怎能要求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对她完全改观呢?
是她太强求了!
“我去见水光宗是为了云蔚。”
“很好的借口。”他冷笑道。
“云蔚他有可能会在明日丑时,中毒身亡。”
“是啊!”他仍是嗤之以鼻。
镂月从怀里拿出装有毒针的小玉盒,并拿出里头的白布,打开摊在桌子上。
“这是水光宗给我的毒针,据他所言,这针上的毒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见血封喉的剧毒。”
泛着蓝色优光的针尖一望即知沾有剧毒,他眯起眼,警戒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镂月摇摇头,将毒针重新用白布裹好,放回玉盒中盖起来。
“水光宗说这毒没有解药,不过,梦……告诉我云蔚明日会中毒的人却说,这毒是有解药的,只是因为毒x太强,加上分辨毒花的种类不易且费时,除非事先配好解药,否则中毒者必死无疑。”
“你以为你有机会暗算云蔚?”
“让云蔚中毒的人不是我。”她大声的辩驳。
“那是谁?”他逼问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云蔚他若是明日待在裴家堡内,就绝对躲不过中毒的命运。”
“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阻止云蔚回堡?”裴子烨冷冷地道。
“如果可能,我是希望云蔚不要回堡,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
“所以,你打算用这g毒针毒杀他?你非常清楚,只要云蔚一回堡,五毒门的毒对裴家堡而言就不再具有威胁x,所以,你不惜亮出毒针,为的就是想说服我让你见云蔚,然后再乘机下手,除掉对你没有戒心的云蔚,这才是你要见云蔚的目的,对不对?”他截断她的话,自以为是的说。
“不是的,我见云蔚是希望他能配出这毒的解药。”
“只怕他还来不及配出,就会死在这毒针之下了。”
镂月备受挫折的看着他,要怎么说他才肯相信她?难道真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能证明她的话?
“我知道你有理由怀疑我,但是为了云蔚,请你无论如何相信我这一次,求求你!”镂月乞求着。
他看她一眼,“如果你见云蔚真的只是为了配出解药,那么谁把毒针交给他都是一样的吧?”
“你要我把毒针交给你?”
“办不到?”裴予烨一脸如他所料的表情。
“不!”镂月想也不想的就将装着毒针的小玉盒推向他,“那就麻烦你了,请你转告云蔚,务必要在明日丑时之前配出解药,否则就来不及了。”
第十章
尹云蔚在正午前赶回裴家堡,还来不及坐下来喘口气,一只如尾指般大小的玉盒子就递了过来。
“什么?”他随手接过就要打开。
“致命的毒针。”裴子烨的神情颇为凝重。
水粼粼并没有骗他,这毒针上喂的的确是致命的剧毒,虽说因为毒针的伤口细小,影响了毒发的时间而不致当场毙命,但是从扎针到毒发,也只不过是喝盏茶的时间罢了!
尹云蔚谨慎的取出白布巾,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之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大哥,这毒针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从水粼粼手里。”
“她?不可能!”尹云蔚脱口而出。
裴子烨微眯起眼,昨晚水粼粼毫无异议的将毒针交出来,他就觉得有种怪异感,如今见尹云蔚对她毫不犹豫的信任,这种怪异感又再度出现了。
“为什么不可能?”难不成尹云蔚真的那么相信她?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五毒门的‘十仙女’。这‘十仙女’是由不特定的十种毒花混合炼制而成的剧毒,各种毒花混合搭配,可以配成上千种不同的毒。可是因为萃炼极为不易,是以相当稀少,据我所知,五毒门中,如今也仅余这一种而已,更因为极为珍贵,所以这‘十仙女’一直由五毒门的门主亲自保管,就连五毒门的门人也多半没见过,镂…”本嫂这个外人,怎么可能会有这,十仙女’呢?”
“由门主亲自保管?看来,五毒门这次是真的跟裴家堡卯上了,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裴子烨凌厉的眼闪过一丝冷酷。
尹云蔚点点头,他知道五毒门很快就会在江湖上除名了。
“大哥,会不会是你误会了?镂……大嫂她不可能会对你不利的。”尹云蔚试图为铵月说话。
“毒针的确是她给我的。”裴子烨实话实说。
“她给你的?”尹云蔚面露笑意,这才对嘛!
“嗯。”裴子烨皱起眉,注意到他“理应如此’’的表情,“你不觉得奇怪?”
“如果她拿毒针刺你,我才会觉得奇怪呢!”尹云蔚答道。
裴于烨定定的看着他,尹云蔚的态度让他心里的那股怪异感愈来愈强烈。
“云蔚,你和水粼粼……是不是有事瞒我?”他迟疑的问。
“大哥,你不会是怀疑我和镂……大嫂之间有什么吧?”难道他离开的这段期间,镂月一点进展也没有?
“我相信你不会。”裴子烨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你和水粼粼之间有某个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哦?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感觉?”看来,镂月还是有点进展嘛!
“你的态度……还有你对她的信任,你似乎真的把她当成是自己人……她也是!从她的言行举止、行为态度……尤其是她那双清澈坦白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以往的狡诈和欺骗,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不是水粼粼,而是另外一个人。”裴子烨有些困惑的形容。
她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人嘛!
“我不是告诉过你,她已经变了,不是原来的那个水粼粼了吗?我还记得要你把她当成另一个人看,不是吗?”
“但她还是水粼粼!”裴子烨反驳道:“江山易改,本x难移,她有可能只是在演戏,就像以前一样。”
“如果你这么认为,为什么又会觉得困扰?”
“该死!云蔚,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你取笑,我,而是要你告诉我,你如何能确定她是真的变了?”裴子烨苦恼的低咒道。
“如果你是要问我的意见,那么,我建议你把过去水粼粼的观感丢掉,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人’,这样你就会看见我所看到的了。”
“你在暗示什么?”裴子烨眯起眼,为什么他觉得尹云蔚似乎话中有话?
大哥还是一样感觉敏锐嘛!为什么会看不出来镂月和水粼粼的不同呢?
尹云蔚摇了一下头,随即转移话题,“大哥,镂……大嫂有说这g毒针是从何处得来的吗?”这才是他赶回堡的目的吧?
不是不知道尹云蔚刻意转移话题,不过,现下的确不是讨论水粼粼是不是变了的好时机。
“水光宗给她的。”他将她去见水光宗,以及后来两人的谈话大致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他还在纳闷,镂月怎么会跟水光宗碰到一块儿呢!可是奇怪,以镂月谨慎的个x,她不应该会去见水光宗才对啊!
“镂……大嫂说她去见水光宗是为了我?”尹云蔚仔细探寻着脉络问。
“她是这么说。”
“她还说我今晚丑时会中毒身亡?”尹云蔚继续往下推测着,镂月为什么会这么说?
如果镂月是为了他才去见水光宗的,那么在见水光宗之前,她就知道他会中毒了?是谁告诉她的?还有,她为什么不直接提醒他,要他小心就好,反而像是笃定他一定会中毒似的,一再强调要在丑时之前配出解药来,否则会来不及?
她就那么肯定他会在丑时中毒?是水光宗告诉她打算在丑时动手?可就算水光宗真的在丑时发动攻击,也不见得他就会中毒啊!是因为对手太厉害,她认定他会敌不过?还是另有原因?
“你相信?”裴子烨挑起眉。
“我不确定,不过,等我跟她谈过之后,应该就能明白了。”与其在这里猜测楼月究竟是何用意,不如直接找她谈一谈。
“你真的相信她的鬼话?“裴子烨无法置信的瞪着他。
“鬼”话?!尹云蔚突然灵光乍现。
“大好,我想你说对了,她说的,有可能是真的‘鬼’话也不一定。”他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表情,
“什么意思?”听出他的语气并不若表面上的轻松,裴于烨严肃的问。
尹云蔚想了一下,然后决定这是个让大哥相信楼月借水粼粼身躯还阳的好时机。
“如果我说阎王爷看上我子,你信不信?”
“你在胡扯什么?”裴子烨不悦的瞪着他。
“是的,我相信她有‘鬼’话。”
随着太阳愈升愈高,楼月韵焦虑就像已经绷得过紧,随时可能断裂的弦,而且还在持续的被上辈当中……
“楼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镂月吓得跳了起来,定睛一看,“云蔚?”她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臂出来的人,随即惊喜的迎上前去,“你总算是赶回来了,我……”
“嘘!小声些,别让外头的守卫听到了。””你是偷溜进来的?”搂月会意,于是降低音量问……
“没办法,大哥说什么也不让我见你,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是担心你。”镂月道。
“我知道,只是委屈你了。”尹云蔚同情的说。
“没什么,反正我本采就被警告,今天一整天都得待在这间房间里,裴堡主软禁我也好,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担心而跑出去。倒是你,解药配出来没有?”
“你这么肯定我一定会中毒?”他颇感好奇的问。
“就像我知道你今天会回堡一样肯定。”
“我回堡是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记得我提过的引魂使梦儿吗?”
“当然记得,那个迷糊引魂命名嘛!”他打趣的说。
“是她告诉我的。”镂月道。
“我猜得果然没错,她是怎么说的?”尹云蔚一脸兴奋的问,一点也没有听闻自己死讯时该有的惊恐样子。
“她说,你会在今晚丑时中毒身亡。”
“就这样?”他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镂月瞄他一眼,“她还说,你很幸运,因为阎王听说你仁心仁术,是个难得的好大夫,所以对你特别礼遇,免除掉一般大夫应该受到的病痛折磨,批示你一中毒就直接勾魂。”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能死得这么幸福。”尹云蔚笑道。
“你能这么想也好,反正就算你能配出那g毒针的解药,也不见得就救得了你。”镂月坦白直言。
“怎么说?”
“梦儿只说你会中一种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的剧毒,可并没有说是哪十种毒花,虽然那g毒针上的毒也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的,但并不表示你将会中的毒就是毒针上的那种。”
“你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才去见水光宗的吧?”尹云蔚问。
“不只,梦儿还不小心的提到今天裴家堡会有许多鬼差和引魂使出没,而水光宗的人又说要在裴家堡的饮水里下毒,我猜想,这两件事或许有关联,所以就去了。”
“你难道不但心水光宗会看出破绽?”
“我当然担心,尤其是他要对我……”镂月顿了一下,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水光宗居然十分畏惧水粼粼,而且这次袭击裴家堡的事,竟然是水粼粼策划的,她才是幕后主使者。”
“有这种事?”尹云蔚吃惊之余,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屋顶。
“从水光宗的话里,似乎水粼粼相当觊觑裴家堡,一直想把裴家堡据为已有。我在想,当初水粼粼嫁进裴家堡的原因,会不会并不如你所讲的那样简单,而是为了要霸占裴家堡?”
“这事你有跟大哥提过吗?”
镂月苦笑着摇头,“他不会相信我的,而且你别忘了,对他而育,我就是水粼粼,你要我怎么告诉他?”
“你还是不肯把秘密告诉他?”尹云蔚皱眉道。
“我答应过梦儿和判官,除非他爱上我,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而且,我很怀疑,就算我说了,他也未必会信。”
“说不定大哥已经爱上你了呢?”
“谢谢你的安慰,但那是不可能的。”镂月神色黯然的回答。
“为什么不可能?大哥他……”尹云蔚想告诉她关于裴子烨对她的困惑。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虽然你不一定是中和毒针上相同的毒,但总是一线希望,你还是快去想办法配出解药吧!别再耽搁了。”
“好吧!”他还是先去看看屋顶上的人的反应比较要紧。
“云蔚。”镂月叫住正要从窗口离开的他。
“还有事吗?”
“你……配得出解药吧?”镂月担心的问。
尹云蔚回她一笑,“放心!”
“还有……”她欲言又止。
“什么?”
“请你保护裴堡主。”
“他不会也被引魂使盯上了吧?”尹云蔚紧张的差点由窗户上跌下来。
“不,没有,我只是……担心……”镂月知道自己的要求没有道理,尹云蔚才是那个x命堪虑的人,可她就是放心不下啊!梦儿并没有说清楚裴堡主会不会有事,万一……
尹云蔚了解的笑笑,他好笑的又瞥了一眼屋顶,
“你放心!我会保护他的。”
尹云蔚一上屋顶,等在上头的人便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开月院。
才回到日院,尹云蔚立刻开口。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不确定。水粼粼向来诡计多端,难保这不是她想出来的另一个诡计。”裴子烨叹口气,摇摇头,思绪因为无法消化刚才所听到的对话而显得有些混乱。
“如果她是水粼粼,她为什么要指控自己是这次袭击裴家堡的主谋?”
“为了得到我们的信任。”他习惯x的怀疑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她的刺绣呢?李俊拿来的宋镂月的绣件你也看到了,和她送你的那条绣帕绣法完全相同,那又怎么说?”
“你我并没有亲眼看她完成绣件,不是吗?说不定她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再拿出宋镂月的绣件来偷天换日,当成是自己的。”
嗯!愈想愈有这个可能!
“那银光呢?以前的水粼粼一天到晚找人赛马,要不就是到处炫耀自己的骑术,可她却视骑马为畏途,还从银光的背上摔下来,这又怎么说?”
“把会的事装成不懂就更轻而易举了。”
闻盲,尹云蔚叹气了,“不用说,她对你的关心,你也当是虚情假意了?”
裴子烨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尹云蔚再度开口,“相信她不是水粼粼,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裴子烨沉默不语。
这会儿,尹云蔚真的没辙了,“这事你不自己想清楚,谁也帮不了你,我去配解药了。”他挥挥手离开。
而裴子烨依然沉默着……
夜,终于深了!
裴家堡的灯火随着夜深而一处处熄了,朦胧的月光下,整个裴寡堡仿佛已经睡着了。
一群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的出现在裴家堡。
“照计划行事,各自散开!”带头的首领在确定四周并无异状后下令。
“是!”五毒门的众人随即向四方散去,展开偷袭行动。
“那我们也进去了。”水光宗打完招呼,便带着手下跃上裴家堡的墙头进堡去了。
现场留下的一个头比起其他人要娇小许多的黑衣人,此时上前站到首领身边,黑色劲装下仍难掩婀娜的体态,一看即知是名女子。
再仔细一看,这名女子不就是今早刚被送出裴家堡的李妍姬吗?只不过,一向艳丽面容上此刻多了怨毒之色。
“门主,我们不进去吗?”
原来这位首领就是五毒门的门主杨振,他的跟光扫过李妍姬凹凸有致的妖娆曲线,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日的销魂滋味。
李妍姬就像毒花一样,美丽而陰毒,靠近的话,一不小心就会中毒身亡。
而他,向来偏爱艳丽的毒花!
“心肝,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拿下裴家堡后,要当我的门主夫人。”
“你把裴家堡送给我,水家姊弟那边你要怎么交代?”她朝他送了一个勾魂媚眼。
“死人还需要什么交代?”杨振被她勾挑得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了她的一把。
李妍姬状似娇羞的垂下眼,实则是为了掩去眼底的厌恶。
哼!若不是为了报复裴子烨,她岂会委屈自己委身给这个色胚!这笔帐她自然又挂在裴子烨头上了。
“你要除掉他们?”李妍姬的眼里起了异样的色彩。
“你反对?”
“不!我要水粼粼。”李妍姬陰狠的笑了,得罪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只要你答应跟着我,你要什么都行。”杨振色迷迷的看着她美艳娇容上因为陰毒而增添的邪魅气质,心里赞叹道,美!真是美!太美了!
“就怕你口不对心,随便说说来哄我的。”李妍姬又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我怎么会是哄你的呢?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我都已经把本门之宝”卜仙女’和解药全都送给你了,自己一点也没留,你还不相信我?”
“那可不!谁相信你当真一点也没留呢?”李妍姬嗔道。
“心肝,你要知道萃炼这‘十仙女’可是会要人命的,而且萃炼法只传门主,你手上这些已经是我五毒门历代门主所炼制的全部毒药,足以毒死上千人了,你还不满意?”
“真的啊?”
“我怎么舍得骗你呢?我的心肝!如果我惹你不高兴,你只消刺上我一针,你看,我就得去见阎王了,我把命都交给你了,你还不信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杨振涎着脸靠向她。
李妍姬欲拒还迎的任由他轻薄了一阵子后才推开他,“这可是你说的喔!万一让我发现你看上别的女人,我真的会刺你一针喔!”
“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你的美呢?”他抓着她的手亲吻。
“别又来了嘛!你不是答应要帮人家报仇的吗?”李妍姬柔媚的偎在他的怀里,不着痕迹的怞回手,等人家报了仇,你要怎样,人家都依你,好不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人家有还会骗你吗?”她魅惑的笑了,一只手抚上他胯间的鼓起。
“我们现在就进去替你报仇。”他一把抱起李妍姬,纵身跃上墙头,往裴家堡而去。
夜色愈来愈深,镂月紧绷的心情已经到达顶点,随时都有可能绷断。
突然,门口在砰砰两声闷哼,接着碰碰的落地声响后,水光宗开门闯了进来。
“粼姊,我们成功了!”水光宗一看见她,立刻高兴的大叫,脸上满是得意和兴奋之情。
镂月看到来人是他,一时怔愣住了。
“粼姊,你听到我说的话吗?我们成功了!裴家堡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水光宗兴奋的又说了一遍。
镂月闻言,一颗心直往下沉,怎么会这样?
“成功了?那裴堡主呢?”她急忙问。
“你放心,虽然你没有用那毒针刺他,不过,他也喝了我们下有酥软散的水,早已全身酥软无力,被我们绑起来了。”
“他在哪里?”镂月脸色倏地惨白,他被绑了起来?
“在前头的义燮楼,杨门主和李姑娘正打算要好好的整治他呢!”
“杨门主和李姑娘是谁?”
“杨门主就是五毒门的门主啊!不是你要我去找他合作的吗?你忘了?”
“呃……我只是一时没想到,那李姑娘又是谁?”小心啊!镂月,千万不可以在这时候教他起疑,裴子烨他们还等着你去救呢!
“你也认识的,就是李妍姬姑娘。”
“李妍姬?”镂月蹙起眉,她怎么会跟他们扯在一块儿的?
“粼姊,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和李妍姬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是,她现在跟了五毒门的杨门主,杨门主将裴子烨交给她,说是要随她处置,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水光宗解释道。
“她打算怎么处置裴堡主?”
“听说,她本来是想用‘十仙女’,也就是我给你的那g毒针上的那种毒,一针刺死他的,可是在看到被绑的裴子烨后,她又改变主意了,说是不要让他死得太痛快,免得便宜了他。”
镂月一听,再也忍不住的往外跑去。
“粼姊,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啊!”水光宗随后迫了上去。
“你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裴堡主。”李妍姬恨恨的瞪着眼前她一心爱慕,他却弃她如敝展的男子,一手拿着刑求的烙铁在炭火上烤着。
被绑在木架上的裴子烨却连回她一句也不屑,
“把他的上衣撕开!”李妍姬眯起眼,暗自发誓定要他开口求饶!
一旁守着的黑衣人上前用力一撕,裴子烨的上衣便被撕,露出的前x。
李妍姬看着他,故意将烧红的烙铁c进…旁的水里,嗤嗤的声音让人闻之胆寒。
看一眼睑色冷然的裴子烨,她忽地一笑,将烙铁重新放回炭火中,走到他而前,温柔的抚着他的x膛。
“这么健壮的x瞠,不知道烙铁印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裴于烨冷瞪着她。
“你再这么瞪着我,我可是会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喔!”李妍姬娇笑威胁道。
“你想怎么样?”裴子烨冷声问。
“求我!只要你开口求我,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可以给你个痛快。”李妍姬笑得更媚了。
“做梦!”裴子烨面无表情的道。
“你……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她发狠的怒喝。
回头拿起炭火上的烙铁,她一步步威胁的靠近他,让他感受到烙铁的爇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求是不求?”她咬着牙,为他的不肯屈服而气恼,一颗心却又忍不住被这样威武不能屈的他所吸引。
裴子烨只是用一双令人心寒的厉眸冷冷的瞪视着她。
“你……”李妍姬见状,怒气又起,手一伸,就准备把烙铁往他光裸的x前印下……
镂月才踏进义燮楼,就看见李妍姬正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要往裴子烨的身上印去,不禁吓得心惊胆战。
“住手!”她惊惧的呐喊着奔上前去。
李妍姬闻言,下意识的收回手,可下一瞬,一股冲力从旁边撞向她,手上的烙铁先是被撞掉在地上,而后她整个人也重心不稳的倒下,无巧不巧的正好跌在烙铁上,令她凄厉的惨叫起来。
“啊——”
原本坐在后头看戏的杨振,才惊艳于来人的绝色,就听见李妍姬杀猪似的尖叫,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你怎么了?”
因为杨振坐在后头,所以没有看见烙铁掉落,而烧红的烙铁此刻又被李妍姬坐在身下,所以,他只当李妍姬是被撞倒而已,因此慢吞吞的步向李妍姬,两眼仍是色迷迷的盯着闯进来的美人儿。
“你……”
李妍姬痛得说不出话来,她忍痛抬退,将烙铁由身上拿下来丢开,然后抬眼一看,就见杨振非但不紧张她,还色迷迷的直盯着水粼粼留口水,不禁怒气更盛,倏地怞出藏在腰扣上,原本打算用来对付裴于烨的毒针,直往他伸过来的扶她的手臂上一扎。
杨振只觉手上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不禁脸色大。变,“你这个贱女人……”他气极的一掌就住李妍姬的天灵盖打下去。
李妍姬当场毙命!
杨振蹲来,发疯似的搜着她的身,接着,他突然倒地不起!
这一连串的变故,事起仓促,不仅镂月看傻了眼,就连一旁的黑衣人也全愣住了。
“门主?”一名黑衣人上前将杨振的身子翻过来,一探鼻息,“死了?!”
在场的黑衣人全部围到杨振的尸体旁,一言一语的讨论起来。
“怎么回事?”
“瞧!门主的手臂上有针……”
“是毒针……”
“难道是十仙女?”
“现在怎么办?”
“门主他怎么……”
回过神来的镂月,趁着他们混乱时将裴子烨解下来。
“堡主,你还好吗?”她低声问,声音中满是忧心。
“还好。”裴子烨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能走吗?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我再想办法向水光宗拿酥软散的解药。”镂月扶着他往门口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裴子烨的眼底又升起一丝怀疑。
“水光宗告诉我的。”镂月不疑有它的回答。
水光宗随后赶到,在门口堵住他们。
“粼姊,你要把裴子烨带到哪里去?”
镂月在心里暗暗叫糟!
果然,水光宗的叫声提醒了黑衣人她和裴子烨的存在,立刻将他们围在中间怒视着她。
“你们要干什么?她是我的粼姊,我不许你们对她无礼!”水光宗挡在她面前,不悦的喝斥着黑衣人。
“她害死了我们门主。”
“啊?杨门主死了?”水光宗讶异不已,“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她突然冲进来阻止李妍姬行刑,还将她撞倒,害她跌坐在烧红的烙铁上,李妍姬也不会拿毒针刺门主,门主就不会枉死,我们要替门主报仇!”
“对,我们要替门主报仇!”其他的黑衣人也附和的大喊。
水光宗抬起手制止他们的叫嚣,怎么说,他也是他们的雇主,黑衣人再不平,也只有暂时安静下来。
“粼姊,原来你跑这么快就是为了阻止李妍姬对他行刑,为什么?”水光宗不解的问镂月。
“我……”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救裴子烨,否则,她现在扶着他要上哪儿去?”先前说话的黑衣人冷声道。
“粼姊,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救他?可要我雇请杀手攻击裴家堡的人是你啊!也是你要我找五毒门的杨门主合作的啊!你不是说,只要除掉他,整个裴家堡就是你这个堡主夫人酌了吗?当初,你也是为了这个才处心积虑的嫁给他,怎么你现在反而要救他了?”水光宗一脸纳闷的道。
“我也很想知道。”全身重量都靠着她的裴子烨突然开口。
镂月看向裴子烨,再看看水光宗,又看回裴子烨,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当着水光宗的面斩断两人的牵连吗?
镂月迟疑着,如果她现在坦承她并不是水粼粼,不就等于宣告他们的死亡吗?
她犹豫的看着裴子烨,他则是目光炯然的凝视着她。
“粼姊?”水光宗不悦的打断他们两人的凝望。
“我……”镂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张开眼睛直视水光宗,“我不是水粼粼。”
“你不是?”水光宗迷惑的看着她的脸,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莫名的答案。
“对,我不是,我不是水粼粼。”镂月再重复一遍。
“那你是谁?”水光宗仍有些会意不过来。
“宋镂月,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失神的水光宗猝然上前,猛地掐住镂月的脖了,
“粼姐呢?你把我的粼姊怎么样了?”
“我……她……死了……”镂月努力的想掰开他的手,没有注意在水光宗冲上前的那一刹那,裴于烨放开她往后退开的动作。
“死了……粼姊死了?!”水光宗嘴里喃喃的重复着,眼神逐渐转为狂乱,更加疯狂的紧掐住她的脖子,“是你!是你害死她的,对不对?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脖子上的压力愈来愈重,镂月只觉得呼吸愈来愈困难,双手更加努力的想掰开掐在脖子上的手,可是却怎么也掰不开。
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眼前开始出卖红雾,耳朵嗡嗡作响,意识也愈来愈模糊,四周的景象也开始旋转起来……
终于,她的双手垂下了,身子也瘫软了下来。
“够了!”
在意识消失的瞬间,她似乎听见裴子烨的怒喝从远处传来,接着,她颈项上的压力顿减,然后,她就完全陷入眼前的那一大片红雾中……
“该死!云蔚,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坐在床边的裴子烨质问着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的尹云蔚。
“该醒时她自然就会醒了。”
会着急了吧?明明说只要她在水光宗面前承认她不是水粼粼,他就会相信她的,结果呢?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抓狂的水光宗掐她而迟迟不肯出手阻止!
就让他多着急一会儿好了,他才不要告诉他镂月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就当他是为镂月出出气好了。
裴于烨恼火的瞪着他,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
“想喝茶回你自己的地方喝去!”
“哦!我可以走啦?”若不是裴于烨坚持要他留在这里照看镂月的情形,他早回房躺平了。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一回堡又忙着配解药,调度守卫布局,接着又处理五毒门和水光宗那些人,他早就累毙了。
说起来,这些人也未免太小看裴家堡了,居然以为区区的酥软散就可以放倒整个裴家堡的人?真是太天真了!
若不是为了给镂月机会去证明她真的不是水粼粼,他们只怕连裴家堡的大门都进不来呢!还妄想攻下裴家堡?
“她若是醒来,喉咙可能会有些刺痛,我已经让红绡去熬了药,她若是醒来,就让她喝了。”尹云蔚打着呵欠站起来,“我回去睡了。”
裴子烨摆摆手要他自便,回过头时,发现床上的人儿睫毛似乎轻颤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紧闭的眼终于张开了。
“你醒了?”他轻声问,像怕吓到她似的。
镂月眨眨眼,眼里有着刚清醒时的茫然。
“感觉怎么样?喉咙痛不艰?想不想喝水?”他关心的问着。
“我……”她开口想说话,但喉咙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她不是在义燮楼被水光宗掐住脖子,而他也中毒了吗?怎么这会儿人却在这里?那些黑衣人呢?
“别急,云蔚说你刚醒过来,喉咙会有些刺痛,喝过药就会好些了。”他说完,转头唤道:“红绡。”不见人回应,他又叫了一声,“红绡?”
“奇怪!怎么不在?你等等,我去看看。”他说着便要站起来。
镂月伸手拉住他,“不……不用了,我……”
裴子烨重新坐下,“你是不是想问是怎么回事?”
镂月点点头。
“其实,我和其他的人都没有中毒,一切都是我们计划好的。”裴子烨带着歉意说。
“计……划好的?”镂月困难的重复。
“对,中毒是假的、被俘是假的,裴家堡也没有被攻陷。”裴子烨解释着。
“为……什么……这么……做?”
“一半是为了将他们一打尽,另一半则是为了……你。”
“我?”
“我可以说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镂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测试。”
“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不该让水光宗伤害你的。”
“没……关系。”镂月摇头表示不在意。
两人凝视片刻后,裴子烨才又开口,“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但是,你愿意留下来吗?”
“你愿意相信我了?”镂月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真的相信她了!
“是的,我相信你。你呢?你愿意留下来当我的妻子吗,宋镂月?”裴子烨温柔的凝视着她。
“你知道?”镂月惊讶的瞪大眼。
“镂月,你愿意留下来当我的妻子吗?”他深情的凝望着她。
镂月的双眸中泛起喜悦的水雾,忍住直升上喉头的哽咽爇气回答——
“我愿意!”
尾声
呼!总算是完美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这下她可以不必再内疚了!
心满意足的看完戏,梦儿伸了伸懒腰,突然,一个东西从她的腰带上掉出来。
“什么东西?”梦儿纳闷的捡起来,一看之下,差点没昏倒。
她光顾着看戏,竟然忘了她是来出任务的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看看天空,哎呀!再一刻就过丑时了!
不会吧!梦儿在心中大声哀嚎。
人呢?跑哪儿去了?梦儿急得像爇锅上的蚂蚁般到处乱窜。
有了!有了!在那里。
咦?那不是镂月身边的红绡吗?她拦住尹云蔚要干什么?
“尹爷,这个荷包是夫人教奴婢绣的,若是您不嫌弃的话,请您收下。”红绡寒羞带怯的将手上的荷包举高至尹云蔚面前。
“谢谢你,红绡。”尹云蔚笑着伸手接过,随即轻呼一声,“啊!什么东西?”
“对不起!尹爷,对不起!”红绡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你……是毒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为解决五毒门的那群人,他就没事了,没想到……
幸好他有将镂月的话听进去,随身带着今天下午才配出的解药,他趁红绡不注意时将解药塞到嘴里。
“我是五毒门的人,杨振是我义父,我是奉命到裴家堡取你x命的。”红绡况完后,登时倒地身亡。
“咦?”梦儿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该倒的人不倒,不该倒的人却倒下了?
尹云蔚觉得头晕眩了一下,他忙坐下来运气。
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一位娇俏可爱的少女睁着大眼在他面前直盯着他瞧,似乎在等着他做什么,或是说什么。
“你是谁?新进堡的婢女吗?”他问。
少女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你看得到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他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觉得她那一大步是用飘的?
一定是毒药的关系,他告诉自己,
“我一会儿就没事了。”他告诉她。
“没事?你不是中毒了吗?”而且,她都已经等在这里了,他怎么可能会没事?
“别担心,我已经吃下解药了。”他朝她微微一笑。
“咦?解药?”不会吧?梦儿只觉头上飘来一朵乌云。
渐渐的,尹云蔚脑袋里的晕眩逐渐散去,神志随之清明起来。
“好了!我没事……咦?人呢?走啦?”他若有所失的看着刚才少女站着的地方。
看他竟然真的没事了,梦儿的小脸不禁皱了起来,鸣呜呜……怎么会这样?
她认命的勾起一旁红绡的魂,耳朵好像已经听到判官大人的怒吼了……
呜呜呜,她这回真的要完蛋了啦!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