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72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一晃眼就七八天过去了。沈妍给项怀安写了一封信,让项云环带回去,信中她提起给徐皇后治病的事,等项怀安答复之后,她再决定怎么给徐皇后治病。
她跟萧水葳说起做罐头之事,萧水葳也不知道那些罐头是从哪里弄来的,赶紧写信去问。沈妍又嘱咐了萧水葳几件事,一并写到信上,寄给萧家家主。
沈妍把萧水威带回来的货品都分了类,指明了销售渠道,让萧水葳自己去安排。萧水葳很快就摸到了门道,信心十足,扬言要跟金财神一比高低。
项怀安收到信的第二天就派项云谦给沈妍送来一封信,他让沈妍去给徐皇后治病,也嘱咐了她很多注意事项,一再提醒她注意宫中礼节,防范庞贵妃。
她思虑了许久,才给慧宁公主写了一封信,约定了进宫的时间。她要带白芷和黄芪进宫,让两个丫头仔细收拾,除了行医的工具,还有带上防身的东西。
沈妍主仆来到宫门口,看到慧宁公主两个心腹下人正在等她们,而慧宁公主则先一步进宫了。下人带她进宫,沈妍心中忐忑不安,刚走进宫门,就见沐元澈迎出来。她脸庞自然而然绽放笑容,就好象吃了定心丸,悬着的心落下了。
徐皇后住在景元宫,是离御书房最近的一座宫殿。亭台楼阁,美仑美奂,雕栏画栋,金壁辉煌,可这座宫殿中压抑、沉闷、冰冷的气氛足了让人窒息。
端宁公主等在景元宫门外,看到沈妍,她赶紧迎上来。又见沐元澈与沈妍同来,她的目光暗了暗,仍满脸殷切,只是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了。
沈妍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同沐元澈说话,端宁公主也不便催促。看到徐慕轶和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朝这边走来,沈妍微微点头。
为了自我防范、规避责任,沈妍只想用中医理疗的方式给徐皇后治疗。配合治疗的药物要让太医院来开,就是有人在药物中做手脚,也赖不到她身上。
徐慕轶给沈妍介绍了老太医,这位老太医姓崔,最擅长治妇科病。沈妍恭恭敬敬给崔太医行了礼,崔太医听说沈妍医术不错,又见她很客气,自是高兴。
几人刚要进景元宫,就被人呵住了,端华公主带着七八个太监婆子走过来。
为首的太监指了指沈妍,皮笑肉不笑地说:“贵妃娘娘凤体欠安,要请这位女大夫过去治疗。你快点跟咱家走,要是慢一步,怠慢了贵妃娘娘,仔细你的皮。”
端华公主嘴角挑起轻蔑的冷笑,阴涩冷厉的目光注视沈妍,一言不发。端宁公主见端华公主带人阻拦沈妍给皇后看病,脸上神情别有意味,也默不作声。
沈妍暗暗摇头,第一次端宁公主,看她言行举止端庄大方,可敬可亲。被她设计暗害之后,才知道她这人颇富心机手段,对她就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今天再见端宁公主,沈妍就看出她行事为人最大的弊端,自私小气,不分轻重缓急。
慧宁公主让沈妍来给徐皇后治病,被端华公主带人阻拦,端宁公主竟不急不慌,好象很想看到沈妍和端华公主决斗、祈盼她们两败俱伤一样。难道端宁公主忘记等着医治的人是她的生母了?连最起码的大局都不顾的人还想做大事?难怪徐皇后会被庞贵妃压得死死的,通过端宁公主的作为就看到了事件的本质。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贵妃娘娘等着呢。”为首的太监斥呵沈妍。
徐慕轶上前几步,说:“这位公公,沈大夫是来给皇后看病的,贵妃娘娘身体有恙,可以传召太医,就是想让沈大夫看病,也要有先后之序。”
“哎哟,咱家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的侄子呀!唉!没本事封侯拜相,当个太医也能混口饭吃,要说武烈侯府的风水可真差劲,难怪徐皇后快病死了。”太监撇着嘴奚落了徐慕轶,又转向沈妍,斥呵:“你傻了,快去给贵妃娘娘治病。”
庞贵妃的奴才都敢这样说徐皇后,可见徐皇后在宫中的地位有多么尴尬。沈妍见端宁公主仍不开口,还是一副想看她热闹的神情,暗暗摇头。
她本想利用自己两世所学,给徐皇后医治。只要徐皇后还能配合治疗,假以时日,她相信自己能令徐皇后病情好转。现在看到端宁公主这副神情,她认为自己没必要尽心了,徐皇后和端宁公主是母女,很可能是同样的品性。
她费尽心思把徐皇后治好,得益的人是端宁公主和六皇子。可看端宁公主现在这副神情,她治好徐皇后,端宁公主不但不会感谢她,说不定还会暗害她。再者说,为救徐皇后而得罪庞贵妃,还不会被人感恩,她又何必自寻短路呢?
“臣女分身乏术,精力有限,不能同时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治病。贵人们还是先商量谁先谁后,等商量好,臣女再医治也不迟。”沈妍轻轻松松就把烫手的山药抛出去了,端宁公主竟然想借此难为她,徐皇后是死是活关她屁事?
“那你还不赶紧滚。”端华公主厉声斥呵。
“臣女告退。”沈妍给白芷黄芪使了眼色,主仆三人按原路返回。
沐元澈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见沈妍主仆离开,他摇头一笑,也跟她们一起往回走。端华公主目的达到,见沈妍几人离开,洋洋自得。她轻蔑的目光扫过端宁公主,高声和她带来的宫人评说沈妍,把沈妍的医术踩得一文不值。
徐慕轶和崔太医都轻声叹气,夹在两宫争斗之间的处境他们很清楚,能体会沈妍的感受。端宁公主见沈妍主仆离开,暗暗咬牙,恨端华公主,更恨沈妍。她想把沈妍当成冲锋刀对付端华公主,目的没达到,还错失了给徐皇后治病的机会。
沈妍主仆刚拐过长廊,迎面看到慧宁公主和一个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走来,知道皇上驾到,赶紧跪地行礼。沐元澈走上前,躬身施礼之后,跟二人说明情况。
皇上皱了皱眉,冲沈妍主仆挥手,“平身吧!”
沈妍主仆谢恩起来,躬身站在在一旁,慧宁公主仍让她给徐皇后去看病。
“有劳皇姐带她们去看皇后,朕要去看看庞贵妃,她确实身体不适。”皇上没等慧宁公主答复,就朝庞贵妃的寝宫走去,好象怕去看徐皇后一样。
“走吧!”慧宁公主带沈妍主仆回来,景元宫门口早已空无一人。
进到景元宫的寝殿,看到卧病在床的徐皇后,沈妍吓了一跳。病床上的女人面色青黄、形容枯槁,浑身消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象这样行将就木之人,别说是满眼美人的皇上,就是普通人看了都想退避,难怪徐皇后不得皇上的心。
沈妍给徐皇后诊了脉,又看了以前的病历和药方,心中叹气不止。一个女人长期抑郁,肝气不舒,很容易得||乳|腺类疾病和妇科病。徐皇后最初也是||乳|腺炎和增生之类,没有很好治疗,又不会自我疏导。照现在的症状看,她的||乳|腺极有可能癌变了。而且她下体淋血不止,已经几个月了,恐怕不只||乳|腺癌变这一种病。
“本宫母后的病能治愈吗?”端宁公主问沈妍,声音很低,语气生硬。
“臣女尽力而为。”沈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想给徐皇后尽心治疗,她怕端宁公主给她使绊子,若徐皇后万一有闪失,那岂不是要她陪葬?
沈妍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种自和保护的意识。她没想到正是因为她有这种想法,在将来的岁月里,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也影响了一个皇朝的变革。
“沈大夫,你认为皇后娘娘的病应该如何着手医治?”崔太医试探着问。
“我想用砭术和艾灸两种方法为皇后开|岤通经治疗,与你们的药物疗法不冲突,只是在开药的时候,稍加一些温补类的药物,再配合食疗营养。”沈妍顿了顿,又说:“我这都是一些雕虫小技,无法与太医院精英的回春妙手相比。皇后治愈,也是诸位太医的功劳,我的小伎俩实在不值一提。”
“沈大夫太谦逊、太客气了。”崔太医被奉承,又见沈妍不倨功,很高兴。
沈妍心中自有打算,不要功劳,顺便将过失也推出去了。不是她没有救死扶伤之心,给母亲治病,还要防备女儿下黑手,不是太累吗,她没必要自找负担。
崔太医给徐皇后诊完脉,就同沈妍、徐慕轶一起出来向慧宁公主禀报徐皇后的病情。慧宁公主听崔太医夸赞沈妍谦逊,却不说她医术好,心中暗自奇怪。
慧宁公主见沈妍只带来了砭石和艾条,问:“你不想给皇后用针刺之术?”
沈妍怔了怔,正琢磨如何答话,就听内侍禀报皇上和庞贵妃来看徐皇后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嫡子
庞贵妃进来,就好象一朵亮丽的云霞飘入昏暗朦胧的宫室,鲜艳乍眼。其实,她的衣饰并非光鲜华贵,而是她婉若娇花般的容貌和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更为耀眼。端华公主与她长得有五六分象,气韵比起她就差了一大截。
“皇后好些了吗?朕和欣蓉(庞贵妃闺名)来看你了。”皇上挽着庞贵妃的手进到徐皇后的寝殿,就象一对恩爱夫妻来探病,他满脸笑容,高声说话。
偌大的寝殿中,徐皇后的病榻与众人所在的地方只隔了一架十六扇花鸟屏风。听到皇上的话,徐皇后咳嗽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响动了,只有宫女穿梭忙碌。
除慧宁公主外,其他人全给皇上和庞贵妃施礼请安。皇上让众人平身,又同庞贵妃一起给慧宁公主见礼。见礼完毕,就询问徐皇后的病情,却没进去看望。
皇上和慧宁公主并排而坐,庞贵妃坐到皇上下手,冷厉的目光打量站在慧宁公主身后的沈妍。沈妍低头垂眼,回避庞贵妃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娴静坦然。
自端华公主打骂沈妍、弄得车毁马惊、身受重伤之后,庞贵妃对沈妍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注。她得皇上宠爱这么多年,在朝野又贤名远扬,跟她善于防患于未然分不开。沈妍现在就是她的假想敌,她必须拿出百分百的手段去对付。
她知道沈妍的身份,就是因为沈妍特殊的身份,在她摸不透实情之前,才有所顾虑。慧宁公主让沈妍来给徐皇后治病,这其中大有玄机。庞贵妃怀疑这是慧宁公主让皇室的人认识沈妍的一个过程,才用这种方式为沈妍正名。
庞贵妃惧怕慧宁公主,就想知道沈妍在慧宁公主心目中的地位。端华公主在景元宫门口阻拦沈妍给徐皇后看病,慧宁公主知道后,也没说什么。这是一种试探,庞贵妃想知道慧宁公主会不会维护沈妍,得到的结果令她很满意。
只要慧宁公主不看中沈妍,在宫中,沈妍还不任由她揉圆捏匾?至于项家会有什么反映,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前段时间的朝堂风波令项家元气大伤,而且君臣有别,她就是找个理由打骂了项家嫡房嫡女,项家此时也会选择忍耐。
徐瑞云与恶贼通j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彻底击垮了徐皇后,慧宁公主也气出一身病。庞贵妃得意洋洋,没想到乐呵了没几天,大皇子就被派到塞北巡查兵事了。大皇子受苦,等同于她受苦一样,她恨慧宁公主,却不敢有半点造次。折腾沈妍出口气,也挑衅慧宁公主的权威,这就是她的如意算盘了。
庞贵妃浅浅一笑,说:“妾身今日偶感不适,端华心急如焚,就亲自去传太医。听说她在景元宫门口遇到了沈大夫,想让沈大夫来给妾身医治,沈大夫拒绝了,气得她回去就哭。妾身训斥了她,都是为给皇后看病,言辞冲撞也是小事。”
沈妍心里一紧,暗叹庞贵妃厉害,笑意吟吟几句,就大有将她推向不归路的势头。庞贵妃有病,她拒绝医治,想讨好徐皇后,又冲撞了端华公主。这其中哪一条拿出来,都够她挨一顿板子了,数罪并罚,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皇上扫了沈妍一眼,面色发沉,轻哼说:“朕看你年纪不大,不成想架子倒不小,左不过是到宫里看病,医治谁还要挑三拣四吗?若不是皇后等她医治,就凭你拒绝医治朕的爱妃,冲撞朕的宝贝端华,就该拖出去杖毙。”
早就听说皇上昏庸鲁直,若没有慧宁公主,当年他早被御亲王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登基亲政,处理国事,若没有慧宁公主指点,他也早被一些有狼子野心的臣子生吞活剥了。以前常听人们说昏君,沈妍不知什么样,今天算是领教了。
今日在景元宫门口发生的事,皇上没亲眼所见,也没询问他们。单凭庞贵妃几句话,就能激起他处死沈妍之心,若沈妍不是慧宁公主带来的,估计早没命了。
给徐皇后治病,就要跟一些如庞贵妃一样居心叵测的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不管能不能治好徐皇后,这份差事她都要辞去,免得惹祸上身。
“臣女不敢。”沈妍跪倒在地,没陈述当时的情景,也没为自己辩解。
庞贵妃见沈妍跪下,眼中带笑,脸上的表情却无奈又为难,“妾身只是随口一说,皇上千万不要罚她,若因此令项家难堪,妾身和端华也会遭人非议。”
“是呀!父皇,还是先不要处罚沈大夫了,若她治不好母后的病,再重罚她也迟。”端宁公主后面半身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见她对沈妍的恨有多深。
端宁公主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蠢笨吗?可见嫉妒怨恨害人,早已冲昏她的头脑,让她的理智慢慢消失。还没开始给徐皇后医治,她就言明若治不好徐皇后就处罚沈妍,这不是拿徐皇后的命开玩笑吗?
端华公主在景元宫门口闹事,阻止沈妍给徐皇后看病,连奴才都敢置喙徐皇后的死活。端宁公主不趁此机会为徐皇后鸣冤,还同庞贵妃一起打压沈妍,这不是大脑进水吗?或许她认为先借庞贵妃的手压下沈妍,再对付庞贵妃也不迟。
沈妍暗哼一声,咬了咬嘴唇,说:“医术再高超的大夫也不能保证能救治每一个病人,所谓治病不治命,臣女无能,不敢接手皇后的病,臣女请辞。”
“沈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庞贵妃故作惊慌失措,且满脸委屈说:“若因为妾身几句闲话,沈大夫就请辞不再给皇后医治,那岂不是妾身的罪过?皇上,您要给妾身做主,是因为端华哭诉委屈,妾身心疼,才多说了两句,可千万别……”
皇上沉下脸怒斥沈妍,“一个小小大夫,竟敢在宫中撒野,来人,把……”
“皇上息怒,妾身求您放过沈大夫。她不过就是冲撞了端华,也无大罪,千万别杖毙她。若是牵看到项家,朝堂上又要掀起轩然大波,皇上……”庞贵妃跪到皇上脚下为沈妍求情,可她求情的结果却比火上浇油更令皇上愤怒。
沈妍知道庞贵妃想阻止她给徐皇后看病,而阻止的最好办法就是置她于死地。置死她还不算,还要把项家牵连进去,可见庞贵妃也恨透了项家。
项云珠被送进大皇子府做侍妾,庞贵妃和大皇子言明只要项家归到大皇子的阵营,项云珠的份位就会高升。可项家并不买帐,依旧保持纯臣的风骨,绝然斩断与项云珠的关系。这令大皇子和庞贵妃很被动,这也是他们痛恨项家的起因。
“贵妃娘娘张口闭口称臣女为沈大夫,又口口声声提到臣女受罚会牵连项家,敢问贵妃娘娘沈家和项家是一家吗?”沈妍嘴角挑起冷笑,虽跪倒在地,脸上却毫无惧色,敢进皇宫这虎狼之地,她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慧宁公主请她进宫给皇后治病,若见她处于险境而不护她周全,她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到时候事情闹得不可收场,慧宁公主也会受责难非议。
不管是国事还是家事,皇上都要倚仗慧宁公主指点周旋。沈妍应慧宁公主之请,进宫给徐皇后治病。就凭庞贵妃几句挑拨之言,皇上就要处置沈妍,丝毫不看慧宁公主的面子,这让慧宁公主情何以堪?可见这皇上真是个没脑子的憨货。
庞贵妃听到沈妍的话,微微一怔,脸上的委屈无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和狠厉。有皇上在场,她不敢表现得过于聪明,要准备两副面孔,随时变换。
“本宫宽恕你年幼无知,好心为你求情,你倒质问起本宫来了。”庞贵妃扫了慧宁公主一眼,叹息道:“看来本宫真该求皇上追究你的罪过了。”
沈妍捏住袖袋里的药包,微笑说:“臣女谢贵妃娘娘宽恕,其实臣女不怕贵妃娘娘追究罪过,就算是杖毙我,板子打在臣女身上,就等于打在慧宁公主脸上。”
“你……”
庞贵妃心里咯噔一声,故作轻松的目光看向慧宁公主,见慧宁公主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才松了口气。看来慧宁公主不会维护沈妍,她也无须再费心试探了。
大皇子此时正在东塞北巡查兵事,远离京城,吃苦受罪可想而知。庞贵妃知道她和大皇子得罪了慧宁公主,大皇子才会被派到苦寒之地喝风饮雪。
若再因一点小事让慧宁公主忌恨,庞贵妃更得不偿失。所以,她才想采取了最保守的办法挑衅慧宁公主,借皇上的手达到重惩罚沈妍的目的。慧宁公主知道她挑拨,也不可能为一点小事落皇上的脸面,更不可能为此与皇上产生隔阂。
皇上愤怒的目光扫向沈妍,沈妍并不害怕,沐元澈和徐慕轶都紧张起来。皇上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见慧宁公主放下茶盏,对众人高声笑叹。
“崔太医记得当年的庞淑妃吧?”慧宁公主似乎是随口一问。
“记得记得。”崔太医做了半辈子太医,能不记得在后宫叱咤风云十几年的庞淑妃吗?当年,先太后、慧宁公主和皇上跟庞淑妃及御亲王斗得那才叫惨烈。
先前,徐秉烈父子手握兵权,徐家势大,先太后、慧宁公主和皇上胜庞淑妃及御亲王一筹。徐秉烈父子双双战死,慧宁公主又被困到边郡,徐秉熙承袭的爵位,徐家势力江河日下。慧宁公主又不在宫中,先太后和皇上就被庞淑妃和御亲王压下去了。先太后之所以重病缠身,又英年早逝,跟庞淑妃的打压刺激分不开。
当年,先太后撑了一口气,想等慧宁公主回来,把皇上交给了她。慧宁公主在边郡一困就是五年,先太后强撑了四年,就含恨而去了。这成了慧宁公主毕生的遗憾,不斗倒庞淑妃和御亲王,辅佐皇上登基,她也对不起先太后。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没有人比慧宁公主更了解庞淑妃了,这就是经验。
“庞淑妃最会演戏,皇上没少吃暗亏,估计早把这些事忘记了。”慧宁公主扫了庞贵妃一眼,看着茶盏中漂游的茶叶,嘴角挑起冷漠孤高的笑容。
“没有没有,朕怎么会忘记那个恶毒的女人呢?想起她做的事,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皇上真是性情中人,不顾那么多人在场,就义愤填膺讲述庞淑妃当年的恶事。他越讲越激动,差点把桌子砸了,众人都暗捏了一把汗。
沈妍暗暗皱眉,其实这个皇上还是挺“可爱”的,估计比白肉团子的心眼多一点。象他这样的人居然能当皇帝,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难怪一些穿越前辈动不动就当女皇,碰上这样的皇帝,你不夺他的皇位也对不起他呀!
庞贵妃坐到椅子上,躬身垂头,两手紧紧绞着手帕,脸色欲渐苍白。皇上缺心眼,她心眼可多得狠,要不这些年怎么能把皇上哄得团团转呢?庞淑妃是她的嫡亲姑母,慧宁公主无缘无故说起庞淑妃,只有傻子不明白慧宁公主的用意。
刚才,庞贵妃要借皇上的手重惩沈妍,已经试探过慧宁公主了。见慧宁公主没反映,她才敢放下心,没想到慧宁公主是在看她演戏,关键时候截断她的后路。
“庞淑妃被贬为庶人,关进冷宫,本宫听说她一直不安份,竟然颠倒是非侮辱皇上和先太后。”慧宁公主重重放下茶盏,转向庞贵妃,冷声说:“皇上忙于国事,皇后重病在床,后宫交由你打理,你不会不知道冷宫里的事吧?”
庞贵妃赶紧跪下,嚅嗫说:“妾身也听说过,一直想禀报皇上和长公主处理。无奈皇上操劳国事,长公主又在引凤山庄,妾身问不到主意,不敢私自做主。”
慧宁公主冷笑,“这倒成了皇上和本宫的错了,处理一个冷宫庶人还需过问皇上和本宫,庞贵妃真是知礼守规,堪称为皇上的贤内助呀!”
“依朕的意思,早该把那个恶女人处死,何必留她再惹是非。”皇上看到庞贵妃跪在地上,赶紧把她扶起来,问长问短,生怕她受了委屈。
“朝廷事情很多,你就不要再顾及后宫了,就交由庞贵妃处理。”慧宁公主冲庞贵妃温和一笑,“皇后重病,此事就由你做主,别让皇上再分心。”
“是,长公主,妾身这就去处理。”庞贵妃恭恭敬敬行礼告退。
“去吧!一会儿朕去陪你用午膳。”皇上亲自把庞贵妃送到门外。
庞贵妃走出景元宫,才吁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懊悔。她很佩服慧宁公主,但出于好强女人的小心眼,她也不服气。这些年,她跟慧宁公主交锋几次,每次都虽败犹荣。今天,她觉得自己教训沈妍万无一失,没想到最终揽下了一份“美差”。
“贵妃娘娘请稍留步。”桂嬷嬷追上来,把慧宁公主的蛟皮鞭交到庞贵妃手上,郑重说:“长公主怕您没慑服力,让您亲自立威,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这、这……”让她亲手打自己的嫡亲姑母,她还真下不去手,可这是皇上的意思,她不敢违抗,两难境地,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长公主说贵妃娘娘娇柔,不象她那么强健,随便打上二三十鞭就行了。”
让她打庞淑妃二三十鞭,且不说她心中难受,累也要累她个半死。慧宁公主说这是让她立威,让她巩固权利,可比惩罚还要让她难受一万倍。
慧宁公主微微皱眉,对沈妍说:“起来吧!时候不早,快去给皇后看病。”
皇上见慧宁公主对沈妍很温和,马上换了一张脸,夸赞了沈妍几句,就以处理国事为由离开了。他叫嚷了来看徐皇后,自始至终,也没进去看徐皇后一眼。
沈妍无心再给徐皇后治病,只跟崔太医和徐慕轶交流了病情,给他们提了一些开药的建议。又教了徐皇后的贴身宫女一些简单的按摩之术,疏导郁气。
按摩两||乳|间的膻中|岤可以预防||乳|腺类疾病,按摩脚面上的行间和太冲两处|岤道可以舒解肝郁。女性只要维护好肝经和带脉,就能降低||乳|腺和妇科疾病的发病率。这只是最普通最常用的方法,关键还是要看心态,所谓心是万病之源。
徐皇后长期被皇上冷落,受庞贵妃打压,能心情舒畅才怪。有些话沈妍不想说得太深,惹来口舌是非不说,让端宁公主揪住小辫子,她也会有麻烦。
她先让宫女给皇后按摩,试试效果,约定七天后,再给徐皇后艾灸刮痧。利用这七天的时间她也要好好想想,跟慧宁公主深谈,费力不讨好的事她不会做。
沐元澈送沈妍主仆到宫门口,边走边劝慰她,讲一些逸闻趣事逗她开心。有慧宁公主在场,轮不到沐元澈为沈妍出头,为此,他还觉得很歉意。
沈妍主仆走到宫门,遇到了林嬷嬷婆媳,几人寒喧闲话。林嬷嬷进宫来给徐皇后请安,顺便看望端怡公主。徐皇后重病,她们身份也低,没能进景元宫,只在外面见了端怡公主一面,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被内侍撵出来了。
林嬷嬷听说沈妍来给徐皇后治病,很高兴,之前她也求过沈妍。沈妍没明确答应,此次进宫医治徐皇后是受慧宁公主之邀,也等于买了林嬷嬷的面子。
“武烈侯府又闹出一档子事。”林嬷嬷和沈妍同坐一辆马车,便于说闲话。
“什么事?”沈妍对徐家二房的事很关心。
“侯爷和郡主到西山皇庄静养,府里二奶奶和三房、四房各自为政,乱得都不成样子了。二奶奶想收一个庶子养在膝下,记成嫡出,将来承袭侯爵。她憎恨平姨娘和轩少爷,已经言明不会把轩少爷收在膝下。七少爷和九少爷都想争嫡子之位,花姨娘和香姨娘也各显神通,两边的人都争到你死我活了。”
海氏是武烈侯府嫡子正妻,只有记在她的名下,才有一重嫡子的身份。她所出的嫡子已逝,只有徐慕轩和七少爷、九少爷三个庶子。想把谁抬举成嫡子承袭爵位,虽不是她一句话能行,但她做出决定也有一定的份量。她扬言不收徐慕轩为嫡子,让七少爷和九少爷竞争,这不是在逼徐慕轩和平氏就范吗?
沈妍想了想,问:“侯爷和郡主什么意思?”
“听说他们让二奶奶做主,等他们过年节回来,就直接定下,记入族谱。为这件事,轩少爷连书都读不下去了,平姨娘也要死要活。前几天,轩少爷去西山皇庄找侯爷和郡主说此事,也不知道怎么说的,轩少爷这些天总闷闷不乐。”
海氏趁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不在府里,要收嫡子,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说白了,她就是想制裁平氏和徐慕轩,让他们知道她才是侯府的当家人。
这段日子,沈妍和徐慕轩总是别别扭扭,想起徐慕轩的所作所为,沈妍很生气。可一听说他受了欺负,沈妍就想为他出气讨公道,这已经形成的习惯。
没有嫡子的身份,徐慕轩就是中了状元,也不能袭爵,也要低嫡子一头。再说,七少爷和九少爷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庸材,爵位落到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等待徐家的就是败落。海氏目光短浅,自私自利,根本不考虑这些,可徐慕轩会考虑。若她和徐慕轩退亲不成,还要嫁到徐家,这些事也是她要考虑的。
沈妍思虑半晌,轻声道:“嬷嬷,正妻所出的嫡子,养在正妻名下的庶子也享有嫡子的份位,平妻所出的也算嫡子,只是比正妻亲生差一筹,对吗?”
林嬷嬷是聪明人,听沈妍一说,就明白她的意思,寻思了一会儿,说:“可二爷已经去逝多年了,平姨娘一直是妾的份位,怎么能……”
“正因为他去逝多年,不会跳出来反对,才更方便活人行事。”沈妍高深一笑,心中有了主意,“嬷嬷,此事需永远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放心吧!这些事老身还很明白。”
时候不早,沈妍请林嬷嬷婆媳到海悦楼用了午饭,送走她们,又让白芷和黄芪去了济真堂,她说想一个人走走,就来到了一家古玩字画店。这家古玩字画店有真品,极少,比真品还象真品的赝品却多不胜数,据说都是掌柜自己造的。
沈妍捏着一锭五两重的金子,似露未露,假意询问字画赝品。掌柜一见她手中的金子,就明白了,赶紧把她请到内堂,摆出一副有钱万事通的模样。
“写一封血书,要二十年前的,就几十个字,字迹要潦草。”沈妍把金子丢到桌子上,说明要写的内容,又说:“敢泄露半个字,我用金子给你做个脑袋。”
“好说好说,不敢不敢,姑娘放心,我马上做,一刻钟便好。”
她不知道徐瑞坤的笔迹,但人在性命垂危之际写出的血书能和平常的笔迹一样吗?只有写血书才好蒙混过关,而且写血书也是情真意切的表现。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保住性命,我徐瑞坤定以妻礼迎娶平氏秀莲。”
不到一刻钟,掌柜就把血书做好了,陪着笑给沈妍送过来。潦草的字迹,陈旧的纸笺,真象二十年前的书信,而且是危难之中所写。
拿到血书,沈妍给徐慕轩写了一封短信,又附上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她仔细思虑一番,让人拿了一包药材,连同书信银票一起送到林嬷嬷家中,托她转交。
徐慕轩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用意,有钱万事通,而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项云环嫁给徐慕轶,沈妍送亲到徐家,确实是看到了一场“好戏”。可看到这场好戏,她顿时气血上冲,又惊又气,险些丢了小命。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纳妾
冬雪初晴,清风寒凉,桔黄|色的光芒挤出云层,照耀片片白雪,银彩缭绕。
后天是项云环成亲的日子,沈妍明天要随喜娘一起去徐家长房送嫁妆,后天还要送亲。这段日子,她很忙,济真堂、生产间,城外的庄子及萧水葳生意上的事都需要她出面处理。她计划今天无把这些琐事理出头绪,再回项家去陪项云环。
“总算弄清了,累死我了。”萧水葳摇摇晃晃进屋,倒在沈妍身上撒娇。
萧水葳虽说出身巨商富贾之家,自己独立操作生意还是第一次。经营了一段时间就发现了好多问题,沈妍帮她处理,总算梳理清楚,运营正常了。
“那就赶紧歇一会儿吧!”沈妍把她扶到软榻上,递给她一只迎枕。
“我下午还有点事,不能去项家了,要不明天我们再一起回去?”萧水葳争取了好久,终于争取到给项云环送嫁的资格,只怕有事耽误了项云环成亲。
沈妍摇摇头,说:“我答应环儿这两天都陪着她,正好这边的事情也都处理清了,我下午就过去,你明天再去也不晚,反正我们明天下午才去徐家呢。”
萧水葳点点头,躺到软榻上,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可见真是累坏了。
“姑娘,沈统领和五公子来了,在前院呢。”
听说沐元澈和项云谦来了,沈妍不明他们的来意,和丫头交待了几句,就去了前院。她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项云谦一把扯进去,一顿暴呵。
沈妍见项云谦气得面部扭曲,脸暴青筋,赶紧陪笑询问:“出什么事了?”
“你干的好事,今天你不给我把事情摆平,我就、我就……”项云谦比划了几个要掐死沈妍的动作,喋喋不休数落沈妍的错处,却一直没说明出了什么事。
“我好怕怕哟!”沈妍故作惊慌耸了耸肩,“神经病,到底怎么了?”
“你、你……”项云谦又指了沈妍半天,一屁股坐下,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沐元澈放声大笑,沈妍一再追问之下,他才替项云谦说明原委。
半个月前,项云谦秘密追击一个逃犯,和几名巡城卫冲突了。项云谦不想打草惊蛇,就隐藏起来,让逃犯的行踪暴露在巡城卫面前。不成想巡城卫把他当成逃犯了,放弃追真正的逃犯,都跑来追他,他无奈之下就藏进了绸缎庄的试衣间。
碰巧那天明王妃带明王府的几位小姐来绸缎庄买布料衣饰,明王府的三小姐到试衣间整妆,碰到了项云谦,正好巡城卫追来了。这位三小姐很聪明,没等项云谦开口,她就替项云谦打了掩护。巡城卫走后,项云谦道谢要走,被三小姐拦住了。三小姐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并跟他索要一份礼物做谢礼。
项云谦本是财迷成精的人物,哪肯自己出钱给别人买礼物,就来找沈妍,让她帮忙备一份新奇且不算贵重的礼物,要送给十几岁的少女。
沈妍生出促侠心思,想整蛊项云谦,就给他装了满满一盒少女型卫生巾,让他送去了。礼物刚送去,就被明王妃发现了,三小姐被狠狠训骂了一顿,不用逼问就交待了真凶。明王震怒,明王妃气昏,三小姐就被送到乡下庄子“养病”了。
明王虽然出身皇族,在朝堂中却跟清流走得很近,最重礼法规矩。男女私相授受就是犯忌的事,何况授的还是卫生巾,这不是挑衅明王的底限吗?
这位三小姐是明王妃所出,嫡次女,很得明王夫妇宠爱。女儿被送到了庄子里,他们夫妇怕此事败露,又咽不下这口气,就去找项怀安和汪仪凤讨公道。
结果,项云谦莫明其妙就被关进了祠堂罚跪,还不准吃喝,直到今天才放他出来。项怀安和汪仪凤也做出了英明的决定,把项云谦记到汪仪凤名下,享受嫡子份位。项怀安和汪仪凤备下厚礼到明王府道歉,并为项云谦求娶这位三小姐。
沈妍见过明王府的三小姐,她是温和开朗的人,性情比她的嫡姐和庶姐都好得多。只是这位三小姐身材呈圆形,吨位有点重,很象一个白白嫩嫩的大包子。
明王夫妇觉得项家不错,尤其二房风头更盛,项云谦虽是庶出,身份上差一些,却有爵位和差事。如今又记到嫡母名下,连身份的顾虑都没有了,就答应了亲事。明王怕事情传开影响名声,就让项家赶紧找媒人,今年订亲、明年成亲。
项云谦平静了一会儿,指着沈妍说:“你、你给我处理,我不会娶那只包子。”
“可以呀!我一会儿就去告诉项伯伯,你不想娶明王府的三小姐。”
沐元澈摇头咂舌,满脸同情看着项云谦,说:“明王以清流自居,向来是很较真的人,闹出这种事,你要是不娶他女儿,他不饶你,还会让你背上勾引良家妇女的罪名。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只要你被抓,我就把你除名。”
“我、我……”项云谦又要抓沈妍,被沐元澈挡住了,气得他直咬牙,“我决不娶那只包子,你去说清楚,说那些玩意是你送的,是你想陷害我。”
明王夫妇肯让王府的嫡次女嫁给项云谦这个伪嫡子,也是顾及名声才做出的让步。若项云谦不同意这门亲事,会影响项家的清誉,还会给项怀安树敌。
沈妍挑了挑嘴角,自语道:“环儿成亲,我除了给她添箱礼,另送了她两千两银子,以后她手里有钱,做事也方便。云诚大哥成亲,我也打算除了送礼,还要送两千两银子。是直接送给新嫂子还是送给云诚大哥,我还要费心想一想。”
项云谦顿时双眼放光,一把将沈妍抓过来,寻思片刻,说:“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订好,我哪里敢说不愿意?只是觉得我这么英俊,娶一个身材相貌长成那样的人很不舒心,这亲事是你促成了,你要赔偿我损失。”
“呸――我促成你的亲事,你不谢我,还让我赔偿你损失?你有什么损失?”
“你先别呸,你还没问我要多少银子呢,你那么有钱,省着银子干什么?”
沈妍仰头轻哼,“给我儿子,我儿子再传给我孙子,不行吗?”
沐元澈听到沈妍的话,立刻笑脸开花,连声叫好,又狠狠训了项云谦几句。
项云谦惹不起他们二人,只好委曲求全,冲沈妍伸出五根手指,“不多吧?”
“不多不多,难得你不贪财,白芷,拿五两银子进来。”
“你耍我呀?五两,亏你说得出口,这是五千两,看清楚了吗?”项云谦又冲沈妍晃了晃五指,“你比照环儿的标准,送我两千两,直接交到我手里。再赔偿我三千两的损失,我就不说那玩意是你送的了,好不好?”
“不好。”沈妍和沐元澈异口同声回答。
沈妍说不好在项云谦意料之中,沐元澈为什么说不好,他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沐元澈自有一番打算,而且早下定了决心。沈妍的儿子只能是他的儿子,绝不可能是别人的,他坚信沈妍退亲是迟早的事。所以,从现在开始,为了他们的儿子、孙子及至后代都有钱花,她要替沈妍守护银子,还要帮她多赚银子。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成亲我会送一份厚礼,再送你两千两银子。”沈妍斜了项云谦一眼,心里踏实了几分,项云谦娶了明王府的嫡次女,汪仪凤又卸下了一份重任。项家二房就是不靠联姻,若能娶到王府的嫡女,声望也会水涨船高。
项云谦败下阵去,琢磨了一会儿,说:“你先把两千两银子给我,免得我天天惦记,吃不下、睡不着,反正象你这么贪财j诈的人,也不会给两次。”
“看你那点出息。”沈妍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扔给他,“还差你一千两,记住。”
丫头收拾好随身物品,来叫沈妍准备出发,她刚要走,又被沐元澈拦住了。
“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吧!”
“什么事?”沈妍见沐元澈吞吞吐吐,不禁皱起眉头。
沐元澈有点为难,犹豫片刻,说:“前些天,轩儿以你的名誉去求了我娘,要把徐侯爷和松阳郡主从皇庄接回来,我娘同意了,现在他们都回武烈侯府了。”
自沈妍让人伪造了一封血书,给徐慕轩写了一封信,另附上五千两银票,让人转交给他,到现在有二十多天了。她就接到过徐慕轩一封回信,回信写得很简单。事情进展怎么样,徐慕轩没跟她说过,她忙于杂事,也没格外关注过。
徐慕轩不傻,他硬着头皮去求慧宁公主通融,提前放徐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