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75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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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澈忖度片刻,说:“把今天发生的事传出去,慢慢往外传,不能急。”
“遵命。”
沈妍和徐慕轩的关系早已走到尽头,不可逆转,一纸婚约也早该毁掉了。沐元澈认为自己在帮他们,只有解除婚约,两人才能各取所需。
……
慧宁公主步伐轻快,进到御书房的偏殿。皇上见慧宁公主进来,立刻愁眉舒展,赶紧谴退众人,迎上来同慧宁公主喝茶叙话,聊一些家常话题。
“你找本宫来有什么事?”
皇上把贡生的卷本拿出来,说:“皇姐,朕在批三甲时遇到了问题。”
“你三年前就批过一次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也不是大事。”皇上犹豫片刻,说:“是徐四公子那份考题的问题。”
慧宁公主听皇上提到徐慕轩,脸色微微一暗,“什么问题?”
“此次廷试共出了八道题,主考选中四道题,让学子们抽选题目来做。”皇上停顿片刻,又说:“徐四公子去年做过一篇与海事及各国关系相关的文章,此次廷试他恰好又抽到了类似的题目,朕想点他为状元,又怕遭人非议。”
“为什么会遭人非议?徐四公子文章做得好,京城人尽皆知。此次廷试他抽到了与他以前所做文章类似的题目是他的运气,不能因运气好就否认他的才华。”
“可朕最近听人传言他以前每次做文章都要让他的童养媳帮忙,那些文章也不全是他的才华,这就有沽名钓誉之嫌,朕要点他为状元,肯定会被人诟病。”
慧宁公主皱眉说:“那就不要点他了,文章不错,赐他同进士出身即可。”
“可他在御湖拼死救下端华的性命,端华求朕赐婚,还说若徐四公子不中状元,她就削发为尼,终身不嫁,可徐四公子又有婚约。朕现在处于两难之地,欣蓉(庞贵妃闺名)说最好的办法是将徐四公子的童养媳赐死,一了百了。这样就没人否认徐四公子的才华了,也为端华下嫁徐四公子扫清的路障。”
“好呀!那你就直接下旨将徐四公子的童养媳赐死,给端华扫清道路。”慧宁公主冷笑几声,“你是不是还想问本宫这圣旨你该不该下呀?”
皇上讪笑几声,说:“朕知道这圣旨不能下,即使皇家主宰天下,也不能草菅人命。欣蓉只是一句玩笑话,皇姐也知道欣蓉就是率真烂漫的性情。”
慧宁公主冷冷哼笑,“那本宫就以庞贵妃的名誉下一道口谕,赐死徐四公子的童养媳,人一死,皇上马上给徐四公子和端华赐婚,不是很好吗?”
“这、这不好,若朝野百姓知道这是欣蓉的意思,岂不污了她的名声?”
“你也知道这样做会污了名声?她让你下圣旨赐死徐四公子的童养媳有没有想过会污了你的圣名乃至整个皇室的名声?”慧宁公主重重放下茶盏,茶盏骤然碎裂,“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皇上也有爱憎,宠谁都可以,但要有章法,不能宠得无法无天,让人笑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你忘记当年你受的苦了吗?”
“皇姐息怒,皇姐息怒,欣蓉只是开个玩笑,你也知道她的脾气,若不是开玩笑,她早就去做了。徐四公子的童养媳不过是一介草民,欣蓉也能……”
“她就能找个理由把人赐死,对不对?”慧宁公主不只恼恨,更加气愤,她费尽心血扶了一个昏庸无能、懦弱鲁直的弟弟上位,活该她操一辈子心。
庞贵妃是一个颇有心机又精明凛厉的人,只是现在急于保大皇子上位,就按捺不住了。不管一个人多么精明,多么善于隐忍,有了急求之事,就要露出弊端。
徐家是皇后的娘家,哪怕现在徐家两房分了家,这也是徐氏一脉。庞贵妃把端华公主嫁给徐慕轩,这不就是想绝掉徐皇后唯一的后路吗?
庞贵妃恨慧宁公主,认为大皇子不能立为太子是慧宁公主从中做梗,不否认大皇子的能力。她总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中,利用皇上挑衅试探慧宁公主的底限。
从宗亲礼法上来讲,沈妍算是慧宁公主的继女,想打沈妍的主意还要顾及慧宁公主的态度。所以,庞贵妃就以玩笑的口吻让皇上把沈妍赐死,然后再下指婚圣旨。其实这就是庞贵妃在试探慧宁公主,想知道她对端华公主下嫁徐慕轩抱何种心思,会不会坦护沈妍?试探有了结果,才便于庞贵妃接下来行事。
皇上见慧宁公主发火,忙低头敛眉,一言不吭了。若让他独立判断这件事,他就认为庞贵妃只是开玩笑,而慧宁公主发脾气就太小题大做了。
这些年,他倚仗慧宁公主已成为习惯,不管家事国事,都听慧宁公主的建议,只怕慧宁公主不理朝事,他会弄出大乱子,被朝臣非议,甚至有人借此逼宫夺位。
“皇姐,你别生气,为一点小事气坏了身体也不值。”
“本宫没生气。”慧宁公主轻哼一声,说:“本宫知道庞贵妃的想法,她想让徐家退掉和童养媳的亲事,又顾及本宫的脸面,才故意以进为退试探本宫。其实她多虑了,只要皇上流露出要给徐四公子赐婚的意思,徐家马上就会退亲,根本无须她多操闲心。徐家要退亲,难道本宫能阻止?本宫又以何种理由阻止?”
皇上立刻笑脸开花,“朕就知道皇姐最开明,一定会顾及皇家颜面。徐四公子跳到湖中去救端华,已属亲昵之举,若传出去肯定会影响端华的名声。”
慧宁公主轻叹一声,压低声音说:“你要顾及端华的名声,赐婚之事就先不要声张,先透露要赐婚的意思,让徐家主动把亲退了。另外,有人传言徐四公子的文章是他的童养媳帮忙所做,没有证据,都是途说妄言,皇上无须多虑。”
“皇姐这么一说,朕就知道怎么做了。”
看来庞贵妃的消息还不算灵通,她根本不知道沈妍也想退亲。她担心徐慕轩高中,皇上让端华公主下嫁,会导致徐慕轩有贪图富贵、弃毁婚约之嫌,又怕端华公主因抢婚而遭人非议。所以,她就以赐死沈妍为筹码,逼慧宁公主做出裁断。
聪明反被聪明误,庞贵妃就是太过聪明,才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太复杂。
慧宁公主笑了笑,说:“你以后遇事要多思量,本来事情很好解决,何必自找麻烦呢?就象这件事,你交给徐家去做就行了,根本不用你为难。”
“是是是,朕这就去交待。”皇上叫来掌事太监,吩咐了几句。
“本宫听说冷宫的庞氏又活过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这……欣蓉身体刚好,不如让宫人……”皇上见慧宁公主面色沉谨,不敢多言,马上下旨让庞贵妃到冷宫亲手打庞淑妃三十鞭。
慧宁公主从御书房偏殿出来,眉头拧起,冷哼一声,吩咐道:“陆公公,把刚才皇上和本宫的对话传到景元宫,再传给沈姑娘,能多加把火最好。”
“是,公主。”
庞贵妃倚仗庞家势大,就想跟慧宁公主斗,可惜道行浅一些,有待修练。
……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听到内侍私下传来的消息,得知皇上有意给徐慕轩和端华公主赐婚,都又惊又喜。内侍嘱咐他们不让声张,他们偷偷叫来徐慕轩询问。听说徐慕轩在御花园救下落水的端华公主,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对他热烈褒奖一番。
徐慕轩躬身垂首,对他们唯唯喏喏,心里又是畅快又是愤恨。稍施手段就能达到目的,可见他的第一步走得很顺,以后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皇上有意给你和端华公主赐婚,你怎么想?”
“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圣意不可违。”徐慕轩回答得小心翼翼。
“那你订下的童养媳如何安置?”
徐慕轩嘴角划过绝然冷笑,“孙儿全凭祖父祖母安排。”
徐秉熙很满意徐慕轩的态度,又夸赞了他一番,说:“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祖母先商量商量,此事先不要声张,有了消息我们自然会告诉你。”
“是,祖父、祖母,孙儿告退。”徐慕轩没有犹豫,快步退出去,一声长叹。
松阳郡主试探着问:“真要退亲吗?”
“当然要退,还要马上去退,亲事不退掉,皇上如何下指婚的圣旨?”徐秉熙暗暗咬牙,“银子和股份没拿到手就退亲,太便宜沈丫头。”
“我也这么想,绝不能便宜她,没有徐家,哪来她今日的财富?”
徐秉熙忖度片刻,说:“先把亲事退掉,此事徐徐图之。”
徐家二房仍托项氏做中人,向项家提出退亲,没谈要股份和银子的事。项怀安和汪仪凤没问沈妍的意思,就痛快答应了,两家写好退婚文书才告诉沈妍。
婚事退定,沈妍心里有些失落,总觉得丢掉了一些东西,但也轻松了。正逢庄子要春耕播种,她就住进了庄子里,一来指导监工,二来散心愈伤。
两家退亲后的第三天,金榜开放,徐慕轩高中状元,徐家二房一片欢腾。翌日,皇上将端华公主赐婚给徐慕轩的圣旨传到徐家二房,几人欢喜几人忧。
沈妍虽说住在庄子里,得到消息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听说徐慕轩高中状元,她微微叹息。第二天又听说皇上将端华公主赐婚给徐慕轩,她摇头冷笑。
她和徐慕轩已经退掉了亲事,从此形同陌路,不会再有任何牵连。端华公主是她的宿敌,如果徐慕轩卷进她和端华公主的积怨之中,她也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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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银子
新科状元鲜衣怒马,游街示众,英姿临风,意气风发,引来诸多路人感慨赞叹。若不是他已打上公主的标签,那些大姑娘的香包、绣袋和手帕就在堆成山了。
徐慕轩骑在马上,俯视周围喧闹的人群,他的嘴角挑起睥睨众生的微笑。突然,他觉得自己很喜欢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的感觉,这才是他自身的价值。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难得的好风,被他抓在手中,他要握紧、再握紧,不让这好风从指尖流走。
正当新科状元的美闻逸事传得轰轰烈烈时,有关徐慕轩未与童养媳退婚之前就与公主飞鸽传情,金榜高中之后又弃义退婚的流言也传得沸沸扬扬。
人们很快就挖到了徐慕轩童养媳的资料,沈妍的身份就不是秘密了。有闲有心之人追根溯源,旧事重谈,又提起当年沈承荣中状元、娶公主、抛妻弃子的往事。童养媳步了亲娘的后尘,众人在愤慨感叹的同时,也为她鞠了一把同情泪。
面对满城风雨呼啸而来,置身其中的当事人似乎出奇的平静。
沈承荣从西塞北回来,给皇上递了一份折子,汇报这半年巡查兵事发现的问题。又上了一份请休的折子,就把自己关进外院书房,闭门谢客,也不理会了那些闲得长草的妾室丫头。除了每天早晚给慧宁公主请安,鲜少有人见到他的人影。
基督教义和西方文化还没传到这个时空,圣蛋(诞)老人不受民众的欢迎和追捧,要是让人知道沈承荣现在是圣蛋(诞)老人,估计他要自挂东南枝了。
这段时间,汪仪凤快忙到脚跟不沾地了,根本顾不上理会外面的闲言碎语。
此次殿试,项云诚考了二甲第二名,赐进士出身,授庶吉士,皇上又封他为神勇伯世子。他和兴阳县主的婚期订到四月中旬,汪仪凤忙着准备他的婚事。
项云环怀孕了,大秦皇朝有不成文的习俗,凡是头一胎,娘家人每月都要给孕妇送礼,表示重视。汪仪凤是继母,怕别人揪错,送礼的事都是亲历亲为。
三月,项云谦和明王府的嫡次女过了大礼,婚期订到五月下旬。忙完项云诚的婚事,项云谦的婚事就接上了,两人都成亲之后,这半年就过去了。接下来还有项云玫,才十五岁,求亲的人家不少,怎么也要等到明年成亲,还能缓口气。
外面传言什么,汪仪凤根本听不到,项怀安听到也充耳不闻。流言飞语也止于智者,沈承荣和汪仪凤都很沉默,传言一直流传,却没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徐慕轩被授翰林院编修之职,经常在御书房行走,刚入朝堂就成了皇上面前的红人。本朝对驸马限制很多,这些年时过境迁,也都成了一纸空文。徐慕轩被称为储相之材,即使娶了公主,仍有机会展现才华,这也是他的运气。
公主下嫁虽说是皇上赐婚,也同民间嫁娶一样,三媒六聘一样不少。因公主身份尊贵,聘礼要比娶普通人家的小姐多出几倍,当然,公主的嫁妆也多。
去年,三公主、四公主下嫁,驸马也都出身名门旺族。听说两家的聘礼合计值银三万多两,再加上摆酒席、喜礼钱和其它花用,娶公主进门统共花了五六万两银子。皇家赏赐也多,这笔银子基本能添平,可嫁妆却握在公主手里。
三公主和四公主的生母身份低微,也不得皇上宠爱。即使是不得宠的公主下嫁,对于臣子来说,也是一份体面,两位驸马的家族都把婚事办得很风光。
端华公主得皇上宠爱,庞贵妃在宫中份位也高,外祖之家又是一等侯,兄长很可能承袭大统。她下嫁的又是新科状元,婚事自然要比那两公主隆重气派。
庞贵妃和端华公主都是掐尖要强的人,指婚的圣旨一下,她们就让内侍暗示徐家,不管是聘礼、喜银还是酒席等花用银子都要比先嫁的两公主高一倍。也就是说,徐家二房要想把端华公主娶进门,至少要花用十万两银子。
司天监选好吉日,礼部和内务府共同挑选了日子,又在庞贵妃授意下,将吉日公布于众。四月下旬,过茶礼、放小订,五月中旬过大礼,八月上旬成亲。若依端华公主,就想六月成亲,被庞贵妃狠训了一顿,才推到了八月。
徐秉熙进到花厅,问松阳郡主,“银子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两房去年刚分了家,分家时你也在场,有多少家底你不知道吗?”松阳郡主脸色很难看,平静了一会儿,又说:“我让老四把家里暂时用不着的玩意儿全卖掉了,也只凑了两万多两银子,刚够过茶礼,放小订和大聘礼的银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大家人还要过日子,总不能为他一个人娶公主就卖庄子卖铺子吧?再说是把庄子铺子都卖了,也凑不够十万两,时间这么紧,从哪里去弄银子?”
“平氏手里不是有银子吗?让她全部拿出来,不许她再留私房。”
松阳郡主轻哼一声,说:“月儿和老二媳妇去搜的,一文都没给她剩,凑在一起也只有两万多两,不行就把你那些古董字画全卖了吧!”
公主下嫁,尤其是能娶到得圣宠的公主,那是一件风光体面的大喜事。对于徐家来说,风光体面的背后还有一件棘手的大事,就是极缺银子的问题。
端华公主与其他公主不一样,她的身份更为尊贵,婚嫁仪式的礼数上要求更为排场。可撑排场需要银子,徐家二房是驴粪蛋表面光,根本没撑起排场的底气。
“那些古董字画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若是碰不到识货的买家,根本卖不了多少银子,那有钱识货的买家也不是你想卖东西就能遇到的。”徐秉熙掐着额头想了想,说:“去跟老太太和长房太太说说,这风光体面属于徐家一族,他们也要帮趁。将来大皇子登基,维护徐家,不也能照顾轶哥儿的前途吗?”
松阳郡主看了徐秉熙一眼,没说话,相比徐秉熙混懦庸蠢,她要精明得多。
去年两房分家,汪夫人提出赡养徐老太太,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连一句客气话都没说,就答应了。按理说,徐老太太的长子长孙皆逝,只有徐慕轶这重孙,而二房徐秉熙健在,又儿孙兴旺,徐老太太理应由二房赡养伺候。
为保当今皇上夺位登基,徐老太太也花费了不少心血,私房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分家时,徐秉熙和松阳郡主都知道徐老太太没多少油水可捞了,将来老人病逝,谁赡养谁就要负担一大半丧仪费用,他们就不想赡养徐老太太。现在,他们缺银子,想去找徐老太太要,别说老人有脾气,汪夫人会同意吗?
汪夫人是徐皇后的生母,六皇子的外祖母,而端华公主是庞贵妃所出。徐皇后和庞贵妃斗了这么多年,已处于败势。如今,二房的孙子要取端华公主,汪夫人能高兴吗?估计她巴不得二房拿不出聘礼银子呢,还会借给他们,除非她疯了。〖txt小说下载:〗
大皇子若真上位,会留徐皇后和六皇子的命吗?徐皇后若身死,娘家肯定会受牵连。徐家两房已分家,徐慕轶只是太医,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汪夫人不笨,她早就看清了局势,所以绝不会帮徐家二房一丝一毫。
松阳郡主不想跟徐秉熙解释利害关系,只说:“分家时,你也看了帐本,就是把长房的产业全卖掉也凑不够十万两,又何必去惹他们,让人传出去笑话。依我看,还是卖你那些古玩字画,等银子周转开,再买回来不就行了?”
“那就让老四拿出去问问价,合适就卖掉。”徐秉熙不愿意卖古玩字画,并不只因为他喜欢那些东西,也因为他心里没底,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徐秉熙让人把那些古玩字画都拿到花厅,又让人叫来徐瑞宙,挑了一些让他拿出去卖。徐瑞月和海氏进来,听说还差很多银子,脸上都透出忧虑。
“母亲为轩哥儿迎娶公主都操碎心了,有时间,您也为纹儿打算一番。”徐瑞月不满松阳郡主为徐慕轩娶亲花费诸多的心血和银钱,语气拈酸。
自去年安斌被杖毙,她也挨了顿板子,又大病了一场。现在她的病好了,人却老了一圈,看上去和松阳郡主年纪差不多了。儿子死了,安宗照也觉得没了指望,人很颓废,整天借酒浇愁,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安纹了。
松阳郡主轻哼一声,说:“我早为她打算好了,让她依计行事就行。”
安纹现在是沈承荣的妾室,为她打算就是让她想方设法早点生下儿子。哪怕养在慧宁公主名下,她也能母凭子贵,就算她不能生,也要让她的丫头快点生。
“可纹儿派人送来消息说沈驸马回京半个多月了,除了宿在书房,就是宿在李姨娘房里,连她的院门都没登过。沈驸马去西塞北之前,她就给玲玉和秋霜开了脸,都给了沈驸马。可沈驸马此次回来对她和玲玉、秋霜都视而不见,我们是不是再送几个貌美的丫头过去?沈驸马不登门,怎么让她们生下儿子?”
当然,松阳郡主、徐瑞月和安纹等人都不知道沈承荣播种的工具掉了,他就是天天泡在她们床上,也只能过过手瘾,没说生儿子,连蝌蚪都流不出来了。
松阳郡主叹了口气,说:“那你就在府里挑两个貌美的丫头送过去。”
“是,母亲。”徐瑞月本打算在外面买,见松阳郡主脸色不好,不敢多说。
徐瑞宙看徐秉熙那些古玩字画,不禁暗暗摇头,凭他的经验,徐秉熙这些都东西都不值钱。他也不敢拿出去卖,怕卖不到高价,徐秉熙怀疑他从中贪污。
“父亲、母亲,依儿子看我们没必要贩卖家财。”
徐秉熙叹气说:“庞贵妃宫里的管事太监提前递过话,让我们准备十万两的花用银子。把端华公主娶进门,大皇子登基之后自有好处,想捞十万两银子易如反掌。可现在凑不够这笔银子,连亲事都办不成,不贩卖家财能怎么办?”
“有一个人有银子,让她把轩哥儿娶公主要花费的十万两银子拿出来。”
几人的目光都落到徐瑞宙身上,徐瑞宙没说那人是谁,他们也都想到了。
徐瑞月咬牙切齿,“姓沈的小贱人被徐家退了婚,脸面全无,要是迎娶公主的银子再从她口袋里拿出来,让她再吃哑巴亏,可就大快人心了。”
“她也不是软皮柿子,又有楚国金家做后台,怎么让她拿银子?”松阳郡主问得很谨慎,跟沈妍交锋几次,她意识到厉害,不敢再轻敌了。
徐瑞宙冷笑说:“大皇子此次从东塞北厉练回京,庞家一派正准备上折子请皇上立他为太子,估计很快大皇子就会被立为储君。金家虽说是巨商富贾,可到大秦皇朝做生意还要依靠朝廷官员,能不买大皇子和庞家的面子吗?
如果当年没有徐家收留汪氏母子,他们早就饿死了,哪还有机会过富贵日子?就凭这一点,请皇上公断,皇上也会支持我们跟沈丫头要银子。只要皇上点头,让金家看在眼里,金家要是聪明人,就会沈丫头的股份乖乖送给我们。”
徐秉熙点头说:“老四的打算不错,先跟皇上或大皇子讲清道理,让他们支持我们跟沈丫头要银子。只要他们支持,我再去找金家人谈,金家就不得不答应把股份送给我们。到时候再把沈丫头除掉,有了银子,还能免除后顾之忧。”
松阳郡主刚要说话,就听下人传报说太监来传皇上口谕,宣她和徐秉熙进宫面圣。他们刚商量要去求见皇上,皇上就宣诏他们,这可是难得的巧事。
两人按品大妆,收拾准备妥当,就进宫了,内侍直接把他们领到御书房偏殿。
皇上批阅奏折,庞贵妃磨墨,两人不时对视一笑,比少年夫妻更多几分暧昧风情。皇上宠爱庞贵妃二十几年,多少新人进宫,也无可取代,这就是个人魅力。
庞贵妃受了徐秉熙和松阳郡主的礼,冲皇上笑了笑,就退到了偏殿后面的暖阁里,听他们说话,也便于暗示皇上按她的意思行事。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轮流向皇上禀报了迎娶端华公主的预备进度,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皇上召他们来,就是问婚事的准备情况,让庞贵妃听,这也是庞贵妃的意思。听他们说得面面俱到,皇上很满意,大肆褒奖一番,又赏赐了财物。
“你们一个是朕的亲舅舅,一个朕的堂姑母,朕与你们亲上加亲,真是可喜可贺。端华是朕最宠爱的女儿,以后嫁到徐家,朕也希望你们象朕一样疼爱她。”
“皇上放心,老臣(臣妇)遵旨。”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异口同声回答。
“朕没事了,你们跪安吧!”
徐秉熙犹豫片刻,施礼说:“皇上,老臣有一事相请。”
“什么事?”
“皇上也知道徐家退掉的童养媳沈氏本是沈驸马的女儿,他们母子流落金州,若不是犬子的平妻平氏收留,他们母子很难存活至今。沈氏安顿下来后,又学的医术,同金家人开起了济真堂。济真堂虽是沈氏以医术技艺入股,若不是平氏收留她,供她衣食住行,助她学医,她哪来的医术技艺?”
徐秉熙停顿片刻,又说:“饮水思源、知恩涂报,臣认为沈氏在济真堂的股份应该归徐家所有。可老臣一家考虑沈氏被退亲之后孤苦无依,只想让沈氏支付徐家白银十万两,还回平氏在济真堂的两成股份,请皇上公断。”
皇上听到徐秉熙的话,觉得有道理,可他又感觉这番话不对劲,不敢轻易答应。正当他犹豫之际,听到庞贵妃两声咳嗽,这表示庞贵妃认为此事可行。皇上马上有了主心骨,立即吩咐内侍拟旨,让沈妍支付徐家十万两银子并还回股份。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见皇上圣旨拟好,想视一笑,“老臣(臣妇)叩谢皇上。”
……
柳绿花红,四月芳菲,初夏的暖风吹拂原野山林,白云丝丝,馨香缕缕。
沈妍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庄子里,有时候回引凤居打理生产间的事务,也是快去快回。引凤居靠近北城门,庄子也临近北上的官道,来往方便。
她的梧桐山庄面积很大,一面靠山,又引来的活水源,背山临水,风水和风景都不错。房舍建在庄子正中间,靠近湖溏,亭台楼阁,样样精致。
梧桐山庄以种植名贵药材为主,沈妍所选的名贵药材都是观赏性极强的作物。每一天,她都带着十来个丫头穿梭在药圃中,给她们讲药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天天置身于名花草药之间,她觉得自己平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沈妍做主,把雪梨嫁给了她在济真堂的助手吴拥,两人上个月才成了亲。吴拥在济真堂学医当差,雪梨打理逸风居的事务,两人就住在逸风居。
白芷和黄芪留在引凤居,跟管事们学着照管生意,传递消息,就不在沈妍身边伺候了。除了黄精、白术、木香和艾叶,沈妍身边又添了六个十几岁的丫头。
远志和赤芍是汪仪凤去年买来的,留给了她两个,只有十一二岁。丹参和苍术都十五岁,是金家特训的,武功很厉害,金财神要来给沈妍当保镖。山橙和龙葵是沐元澈送给她的,十五六岁,这两丫头武功一般,治敌的手段却很多。
平时,她就把这十个丫头带在身边,熟悉她们各自的特长秉性,也给她们做了详细的分工。金财神和沐元澈送的人不贴身伺候,却也能帮她很大的忙。
在药圃里忙碌了几个时辰,沈妍和丫头出来,就坐在凉亭里玩花斗草,吃吃喝喝。沈妍感觉肚子不舒服,冲丫头们眨了眨眼,就站起来,要去净房。
“姑娘,你去哪里?”
“去、去五谷轮回之所。”
“奴婢们陪您去。”
山橙快走几步,到净房周围查探环境,龙葵贴身跟随沈妍,对她照顾得很周到。这两丫头出自金翎卫的训练营,据说因功夫不过关,被淘汰下来,沐元澈就把她们给了沈妍。依沈妍看,这是沐元澈特意给她培养的,各方面都令她放心。
昨晚,沐元澈过来了,给沈妍主仆带来的许多野味,让她们烧烤。沈妍吃得肚子不舒服,估计要制造废物废气,怕两丫头闻到难受,就让她们远远等着。
净房建在一片竹林间,竹子气味清香,可以缓解遮盖排泄物的重味。沈妍坐在马桶上,一阵稀里哗啦,闻到臭气散开,她赶紧捏住了鼻子两侧的迎香|岤。
突然,净房的顶部响了一声,沈妍抬头,看到一只男人的脚踩过去。沈妍第一反映是有人偷窥她排泄,她刚要起来,就听到净房后面传来说话声。
“阁下这几天一直跟着我,究竟所为何事?”这是沐长风的声音。
沈妍不知道谁跟踪沐长风,怕外面有人打架殃及她,不敢出去,就坐在马桶上,捂住鼻子往外看。净房的四壁都是用细竹编成,能隐约看到外面的人影。
没听到有人答话,沈妍好奇心大增,就瞪大眼睛往外张望。她看到一件黑灰色细棉布长衫,再往上,她看到一只低垂的手臂,确定这人是老程。
老程轻咳两声,幽沉低语,“长风,我是你的兄长,澈儿的父亲。”
“什么?你……”
沈妍反映过来,险些惊叫出声,赶紧捂住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老程和沐长风走远,她才回过神来,不惧臭味,急喘了几口粗气。
从净房出来,沈妍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有点魂不守舍,有气无力。山橙和龙葵见她一脸病态,以为她排得脱了水,赶紧扶她回去,劝她服药休息。
她刚到凉亭里坐下,掐着额头寻思,就管事匆匆进来,递给她一张纸条。纸条是沐元澈派人送来了,说皇上同意徐家所请,让她付徐家银子,还徐家股份。
妈妈的,欺人太甚了,沈妍一下子跳起来,满腔郁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毒计
项家大宅以内院一条直通晚风苑的抄手游廊为界,分为东西两面。西面的房舍楼宇明显多于东面,也装饰得毫雅精致,是项家长房的居所,东面才归项家二房。项老太爷健在,两房没分家,但在住所上却有了显著的区分。
如今,大宅东面飘红挂彩,喜气洋洋,而西面却沉寂冷淡了许多。项家二房喜事连连,而长房除了很窝囊地复爵,项家接二连三的喜事与长房无关。
项云谦成亲的院落是一座两进的宅院,院落不是很大,但汪仪凤让人在装饰修缮上多下本钱,毕竟项云谦所娶之人是皇族贵女。他们五月下旬成亲,现在装修基本做完,明王府正派人来丈量屋子,准备打制家具用品。
还有几天,就到了项云诚和兴阳县主成亲的日子。因兴阳县主有封号,婚仪要有礼部官员参与准备,元信侯府也派出得力的管事来接洽一些细节问题。正逢明王府派人来看屋子,两家和礼部的人聚到一起,项家就大摆宴席宴请来客。
正当众人热热闹闹准备赴席,皇上的圣旨到了,是给沈妍的。看到圣旨上写明让沈妍支付徐家十万两银子,并归还两成股份,不只项怀安和汪仪凤,连项云诚和项云谦等人都气昏了头,他们都清楚沈妍在济真堂的股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怀安和汪仪凤都拒接圣旨,但不能冷落了传旨官。在请他们喝茶休息的时候,项怀安写了一份陈情的折子,没谈济真堂股份的事,只说沈妍已单独立户。
“这份圣旨是给沈姑娘的,项家不能代接,请二位如实禀报,并把这份折子呈交皇上。”项怀安亲手把折子递给来传旨的太监,又示意管家封了厚厚的红包。
“项大人不必客气,既然这样,咱家就回去复旨了。”
打发走传旨官,项怀安到内堂找汪仪凤商议此事,项云诚和项云谦也都进来了。他们都知道皇上混蠢,不知又受了谁了蛊惑,竟然下了这样的圣旨。可君为臣纲,皇上就是再混蛋,他们做臣子的也不敢评说,只能商量小心应对之策。
这份陈情的折子只能让皇上知道沈妍已单独立户,以后有关沈妍的事不能再冲项家说话。但并不能让皇上撤回旨意,也不能打消某些恶人的贪念。
汪仪凤惊急忧虑交加,“这、这也怎么办?连皇上都盯上妍儿了,她……”
“阿凤,你别担心,我已派人去打听了,派去的人回来,知道原委,我们再想办法。”项怀安长吁一口气,说:“外面有客人,我们不能怠慢了,等客人赴完宴席离开,我们再商量。不管妍儿是不是项家人,我都不会让人欺负她。”
项云诚和项云谦在朝中都有不错的差事,跟沈妍私下交往也不错。看到这样的圣旨,都很气愤,也都表态决不让任何人欺负沈妍。
汪仪凤有了主心骨,这才放下心,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招待女客。听说有圣旨来,女客们纷纷询问,汪仪凤就跟众人如实说了情况,听得众人唏嘘不已。
礼部官员、元信侯府和明王府的人得知项怀安拒接了圣旨,都满脸好奇,低声议论。圣旨的内容传开,众人都很惊诧,加上之前他们也听说过沈妍和徐慕轩乃至徐家的事,知道项怀安拒接圣旨的原由,对徐家满心鄙夷。
宴毕,项家人送客,皇上颁下圣旨让沈妍付徐家十万两银子并归还股份的事也就传开了。众说纷纭,群口不一,又一次将徐家二房推向舆论的风口。但人们都确定了一个不争的事实,皇上看重新科状员,行事太过偏坦徐家了。
……
徐慕轩从翰林院回府,马车刚到大门口,正门就打开了。这是武烈侯府的新规定,徐慕轩进出,必须开正门,彰显他与众不同的尊贵身份。
马车徐徐驶入,直进二门,坐在马车里的徐慕轩嘴角挑起阴涩寒厉的冷笑。
当年,他从金州初到京城,被武烈侯府的富贵锦绣迷乱了双眼。但他仍能看到包括徐家粗使下人在内的众人眼中的蔑视和不屑。那时候,除了几个贴身的仆人,他感到自己孤凌无依,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只怕招来更多的屈辱。
现在,一切都截然不同,不只仆人看到他,就是连那些被称为主子的人看到他,都恭恭敬敬。他俨然成了这武烈侯府的新主人,连那些所谓的主子的性命和荣辱都操纵在他手里。他很喜欢这种感觉,那种饱含荣誉的满足感令他心潮荡漾。
记得很多年以前,有人曾跟他说过一句话,那一年他刚考中童生,在风景纯美的郊外。她说人生有许多路,每一条路都有得有失,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条。既然做出了选择,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荆棘,只能走下去,不能再回头。
这句话时常回荡在耳边,而那人已跟他形同陌路,他随时都会想起她,每一次想起都伴随恨。恨她欺骗、恨她绝情,更恨她曾给过他那么美好的回忆,却又无情地打碎了他的美梦。这一切都令他时时追忆,每每心酸,此生此世难忘怀。
“四少爷,侯爷请您到二门花厅。”一个恭谨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徐慕轩捂住脸轻叹一声,问:“什么事?”
“回四少爷,奴婢不知什么事,侯爷也让奴婢请平夫人来。”
此次,朝廷封赏新科状元的母亲,平氏和海氏所得的赏赐和封衔一样。这就在无形中抬高了平氏的地位,她是平妻,称平夫人,而海氏则被称为二奶奶。
“去吧!”徐慕轩下车,向二门的花厅走去。
花厅里,徐家二房的主子们都到齐了,除了在军中任职的徐三爷,连最不得松阳郡主喜欢的武氏也来了。徐慕轩进来,给长辈行礼请安完毕,平氏就进来了。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心情大好,谴退仆人后,让每个人都按辈份坐下来。听徐秉熙说皇上颁下圣旨,让沈妍支付银子、归还股份,众人脸上有惊诧,也有欣喜。
去年,平氏连番挨打骂、受打击,又险些丢了命,直到现在身体才恢复。她本是绵软的性子,这段时间又惊又喜的接连刺激令她昏头燥脑,有一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听说皇上让沈妍付银子、还股份,她心里一颤,却不敢有任何反映。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徐瑞宙满脸喜色冲皇宫的方向深施一礼,又转向徐秉熙,“父亲,皇上让沈丫头归还徐家的股份,是只归还平夫人在济真堂制药作坊的那两成股份,还是把济真堂那两成股份给我们,这必须弄清楚。”
“当然是济真堂那两成股份了,光制药作坊那两成股份才有多少。”徐秉熙顿了顿,又说:“我看到了圣旨,上面没写明,我们就要济真堂的两成股份。”
徐瑞月阴狠狠地说:“没想到皇上会为我们徐家做主,真是大快人心。”
松阳郡主的笑容深刻得意,“皇上是希望端华公主在徐家的日子好过,这说来说去,我们也是沾了轩哥儿的光,以后我们徐家的前途就指望他了。”
先前,徐秉熙和松阳郡主等人费尽心机想抢夺沈妍的钱财和济真堂的股份,都没成功。这次皇上颁下了圣旨,沈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徐家之所以马上会有大笔的银子进帐,是皇上厚待看顾徐慕轩的结果。两成股份到手,以后徐家人也就能过豪奢的日子了,这当然是沾徐慕轩的光。
一个有封号、得宠爱的公主在宫中一年的份例花用全部算上,大概有五六千两银子,私下对奴仆的赏赐和礼尚往为还没算在其中。一个有几百口人的中等家族,若没有婚丧寿宴大事,这笔银子省着点花,就能维持他们一年的全部花用了。
公主嫁到臣子家,宫中就不再供给份例花用,而是按爵按品领俸米禄银。可公主下嫁后,依旧保持在宫中的威仪排场,份例花用只多不少。臣子家族不敢委屈公主,可没有银子,嘴上说多少恭维话,礼数上有多周全,也只是空谈。
婆家不同于娘家,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花钱的路子会更多。公主身份再尊贵,到了臣子家,要入乡随俗。她们的俸米禄银供大笔花手肯定不够,就需要用她们的嫁妆添补。若婆家有大笔的银子,她们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得多。
徐家人都清楚,皇上让沈妍付徐家二房银子、给徐家二房股份是在为端华公主铺路。以免将来端华公主嫁过来,徐家银钱不充足,让她受委屈。
“是呀是呀!轩哥儿有福气,端华公主比姓沈的小贱人强一万倍。”徐瑞月阴狠扭曲的脸庞透出得意欣喜,“皇上要是让姓沈的小贱人还银子股份,她绝不敢说半个‘不’字。什么时候去要银子,我去,非好好修理那小贱人不可。”
除了徐秉熙、松阳郡主、徐瑞宙和徐瑞月,其他人都不说话。不管他们是否开口,每个人都有一番心思、一番算计,连徐慕轩也不例外。
“轩哥儿,你怎么不说话?”徐瑞宙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徐慕轩身上。
徐瑞月目光阴狠,语气尖刻,“轩哥儿,你是不是还没放下那个小贱人?我是你的嫡亲姑母,丑话说在前头,你要娶公主,可不能再跟那小贱人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