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74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有一份带在自己身上,被杀她的人拿走了。还有一份藏在她母亲怀中,杀他们的人没来得及取走,我拿到了,另外一份不知去向。平芙把消息都打乱了,只拿到其中之一,根本推断不出结果。”
沈妍听说平蓉、平芙、平安、平大夫和王氏全死了,心里一阵发堵。虽然他们与她之间有很深的闲隙,得知他们的死讯,还是忍不住悲叹他们的命运。
“是不是找到其中两份消息,就能推断了?”沈妍问得很小心。
沐元澈点点头,“杀他们的人拿走了其中一份消息,我手里有一份,另一份不知被平芙藏到了哪里。这些日子,我和左占偷偷摸摸把武烈侯府翻遍了,也一无所获。平芙比平蓉聪明,她的消息没留在武烈侯府,我们都查不到。”
沈妍心里一颤,忽然想到一个人,平芙的消息很可能藏在那个人手里。但她怕给那人惹来性命麻烦,不敢说,随口糊弄几句,宽慰沐元澈。
“慢慢查,沐家沉冤这么多年,查案子也不能急,还是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沐元澈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和轩儿退亲的事怎么样了?”
沈妍心中憋起了一口恶气,想一吐而后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她伪造血书,给平氏争取身份的事都告诉了沐元澈,听得沐元澈皱眉摇头。
“妍儿,别把这些烦事放在心上,我帮你想想办法。”
“不会,我也想开了,拖着吧!拖上十年八载,谁也别成亲,我还有自由呢。”
正如汪仪凤所说,不退亲,两人都不能成亲,吃亏的是女子。徐慕轩可以纳妾,甚至娶平妻、收丫头,而她不可以。可这样对她也并非全无益处,她不用嫁人,就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说不定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沐元澈细细宽慰沈妍,之后,又送她们主仆去了逸风苑。从逸风苑回来,他沉思了半晌,心中有了主意,叫来几名贴身亲随仔细吩咐一番,让他们分头行事。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由不得徐家不退亲。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春闱
岁末天寒,滴水成冰,圆日泼洒凛冽的光芒,空气中涌动着浓郁的冷气。
炮竹阵阵,笑语声声,年节将至的浓浓喜庆渲染寒气,跃动兴奋的意味。
当然,也有气氛与欣喜格格不入的人家,比如项家。
项家嫡系项老太爷这一脉共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嫡子项大老爷(以后称项伯爷,因项云珠死得不明不白,项家又复了爵)掌家主事,另外还有项二老爷一脉。目前,项二老爷这一房嫡子有爵位,儿孙有前途,比项伯爷一房要强得多。
可不管庶子一房有多强,总会比嫡子低一头,这就是嫡庶尊卑的宗族礼法。
项家长房复爵,因项云珠丢脸、项云诺未中而覆盖多日的阴云一扫而空,嫡系一脉又风光了。因为项云珠做出丑事,项大奶奶一直抬不起头,连大门都不愿意出。现在不同了,项家长房因项云珠之死复爵,项大奶奶又“母凭女贵”了。
项大奶奶休整了一段时间,年关将近,又要接管项家的掌家大权。汪仪凤也不傻,她只把处理长房事务的权利交给了项大奶奶,两房共同的事务她保留了参与权。为此,项大奶奶很不愤,没少找她的麻烦,也都被她见招拆招破解了。
腊月二十三是本年的最后一个早朝,过了今日,朝堂、太学等全部放假,准备过年。就在这时候,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来找汪仪凤,借口项家今年不顺,不让外姓人在项家过年,要在年节将至时,把沈妍和沈蕴赶出项家。项伯爷也找项二老爷说了此事,好象项家流年不利,都是沈妍姐弟惹来的灾星一样。
汪仪凤气昏了,项怀安也很生气,可都没有办法,因为长房掌家。再说谁敢拿一个家族的荣辱来意气用事呢,要是万一明年项家还不顺,沈妍姐弟岂不成了罪人?汪仪凤是项家妇,项家的命运与她息息相关,只能遵从长房的安排。
好在沈妍已给沈蕴置买了宅院,本打算明年搬出去,现在搬虽说匆忙,也少了一番口舌。沈蕴倒是很兴奋,积极准备,他早就不愿意住在项家、寄人篱下了。
正当汪仪凤忍气替沈蕴收拾、精神压抑紧张时,平氏派人登门了。来人是孙嬷嬷和唐嫂,都是徐慕轩和平氏从金州带来的人,跟沈妍和汪仪凤也很熟悉。
她们不是来送年礼,只说求见汪仪凤,带来平氏的一封信。平氏在信里说徐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她在济真堂的股份有几万两的红利银子,沈妍一直也没告诉她,导致银子打了水漂,话里话外就有埋怨沈妍的意思。最后又说徐家备年货的银子还差一部分,明年徐慕轩考试还要打点,让汪仪凤借给她几千两银子。
昨天,汪仪凤被项家长房气昏了,看到平氏的信,又气得差点昏过去。退亲的事腻腻歪歪,正卡到节骨眼上,平氏反过来跟她借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汪仪凤在金州平家住了不到一年,对平氏的性情和为人处事的方式还算了解,料想她不会腆着脸做出这种事,估计又是被徐家人逼迫,情非得已。
可不管是平氏还是徐家人,退亲闹了这么久,竟然又来借银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银子借给他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汪仪凤就是有座金山,也打定主意,决不会把钱借给平氏。
孙嬷嬷和唐嫂是带着任务来的,见汪仪凤脸色不好,怕完不成任务,都哭哭啼啼。汪仪凤感念在金州平家时跟她们相处不错,尤其是孙嬷嬷,对汪仪凤母子很好。她可怜她们,想给她们一些银子打发了,可二人很惊慌,说什么也不走。
听说徐家二房来了人,不是送年节礼,而是来借银子,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就带着几房媳妇来找汪仪凤,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明显是来监督她的。
项大太太带来的人不少,可没人真正帮汪仪凤,反而都想看她的热闹。几件事积压在一起,汪仪凤心烦意乱,只好让人到引凤居去找沈妍过来。
生产间做出的产品供不应求,沈妍和管事们商量之后,决定年节期间继续生产。只放除夕和初一两天假,工钱提前发放,是平时的三倍,工人自愿去留。听到这条件,就有多一半的人想留下来生产,监工管事多数留在引凤居过年。
打算回家过年的工人今天就可以离开了,沈妍让管事们给众人发了红包和节礼。又轮流把管事们叫过来,格外发了红包,简单给他们分派明年的任务。计划的事情安排完毕,沈妍思虑了一会儿,让人又另外把平海叫来。
平海听说沈妍单独叫他,心里就敲起了鼓。因为平二舅多嘴,给沈妍惹来很多麻烦,沈妍要和徐慕轩退亲的事他也听说了,只怕沈妍会撵他离开。他现在是大管事,主管采买,差事很肥,又风光,丢了这份差事,他会遗憾一辈子。
“东家,你找我?”平海小心翼翼,问话的语气很客气。
沈妍点点头,低声问:“你到了京城跟平芙有过联系吗?”
听到沈妍问起平芙,平海心里咯噔一声,他也听说平芙乃到平大夫一家全被人杀了,不知道沈妍为什么会问起,害怕惹麻烦上身,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听你说过平大夫一家在京城落户了,据我所知,他们一家没干正经事。”
平海急出一身冷汗,忙说:“大伯一家几年前来了京城,嫌我在武烈侯府做奴才,都装做不认识我,只说是同乡。我爹来京城那几天见过平芙一次,也说是同乡,没认亲。后来,平芙谢我替她保守秘密,给我媳妇送来两只簪子。”
沈妍心里一颤,一本正经说:“听说平大夫因为卖毒药才连累一家人被人杀死,平芙也弄些乱七八糟的药。现在你媳妇怀了孕,可千万小心,别戴那些东西。”
“没戴没戴,我不让她戴。”平海总算松了口气。
“这样吧!你把簪子拿过来,我替你检查检查有没有问题,再还给你。以后不管谁问起,你都说跟平大夫一家只是同乡,从没来往,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人这就去拿。”原来不是要撵他走,平海终于放下了心。
平芙送给平海媳妇的簪子其实是铜制的,在外面包了一层银纸。簪子看上去很粗,却很廉价,一般乡下妇女喜欢戴这种簪子。难怪平海不让他媳妇戴,大概是觉得戴不出去。簪子不值钱,自送来之后,就压了箱底,平海夫妇也没动过。
沈妍连簪子带装簪子的锦盒一起收下,随口嘱咐了平海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两根簪子份量很轻,装簪子的锦盒却很重。沈妍掂了掂锦盒,就发现锦盒有夹层。可她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打开,怕毁了锦盒里的秘密,她不敢硬来。
“姑娘,夫人派梅红姐姐来说话。”
听说汪仪凤派梅红过来了,沈妍吃了一惊,梅红是汪仪凤的贴身大丫头,没大事,不可能派梅红来。不知道项家又出了什么事,沈妍不由就悬起了心。
她赶紧把锦盒和簪子锁到她特制的保险柜里,才让人叫梅红进来。梅红开门见山,说了项家长房要赶沈蕴出去以及平氏派人来借钱的事,气得沈妍直跳脚。
项家长房要赶沈蕴出去,沈妍虽说生气,却也认为是个机会。当时她离开项家不也是因项云珠要赶她出去吗?有人赶也好,免得离开时要费唇舌解释。
听说平氏写信派人来借钱,沈妍都有一种想抓狂的冲动。她和徐慕轩的关系现在已经僵持到不可回缓了,平氏居然跟汪仪凤借钱,哪怕被徐家人所逼,这也太可笑了。徐家把她当什么?自动取款机还需要插卡呢,难道她的构造更先进?
沈妍把年节期间留下的管事叫来,又嘱咐了一番,才带上丫头回了项家。
汪仪凤见沈妍来了,心中有了主心骨,赶紧把她叫到一旁,又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沈妍宽慰了汪仪凤几句,叫雪梨去逸风苑传话,让沈蕴今天下午就搬过去。沈蕴搬家的事好解决,平氏借钱的事连找理由拒绝都让人感觉恶心牙酸。
“孙嬷嬷,唐嫂,是如夫人(平氏在徐家的称谓)派你们来了?”
二人嚅嗫说:“是、是,如夫人让我们来请安,顺便、顺便送信过来。”
沈妍扫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如夫人派你们来送信,你们大概也知道信的内容,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娘要是不借给你们银子会怎么样?”
“我们……”二人犹豫半天,还是孙嬷嬷说平氏会赶她们出去。
“娘,你给如夫人写封信,跟她明说不会借给她银子,我们以后跟她再无交情。”沈妍冷笑几声,看向唐嫂和孙嬷嬷,说:“如果如夫人要赶你们出去,你们可以来投靠我,我不敢保你们荣华富贵,一日三餐和安身之所肯定能给你们。”
“姑娘,这……如夫人会打死我们的。”二人又哭哭啼啼,想让沈妍心软。
“你们是如夫人的家奴,她要打死你们,别人无权阻拦。如果她只是赶你们出来,你们要有卖身契,否则也不能投靠新主人。”沈妍心里感念孙嬷嬷和唐嫂曾经的好处,可她现在跟平氏和徐慕轩已翻脸,跟别人就更无情面可讲了。
汪仪凤写好信,给了孙嬷嬷和唐嫂十两银子,不想听她们多说,就让下人赶人了。打发走孙嬷嬷和唐嫂,汪仪凤又很不客气地给项大奶奶等人下了逐客令。
中午,项怀安有同僚宴请,不知什么才能回来。汪仪凤带众人吃过午饭,沈妍和沈蕴就陪她说家常闲话,等项怀安回来,向他行礼,叩谢告辞。
听说沈妍和沈蕴都要离开项家,白肉团子连午觉也不睡了,眼泪汪汪陪他们坐着。汪仪凤查看沈蕴的功课,沈妍闲得无聊,就逗白肉团子和璎姐儿玩笑。
项怀安回来,沈妍姐弟给他行礼,说明情况,听说他们马上就要搬出去,项怀安只嘱咐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汪仪凤给沈蕴安排了七八个得力的仆人,又和项怀安亲自送他们到逸风苑,看到各处布置得都不错,才放下心。
沈蕴住在二进一座大院子里,五间正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门房里还设有一个小厨房。在项家时,他和项家庶房的两个庶子挤在一座院子里,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宅院,即使以后要独立,也兴奋得无可言喻。
沈妍也在逸风苑住下来,让仆人赶紧采买年货,今年她要和沈蕴一起过年。
沐元澈来祝贺他们乔迁之喜,给他们带来许多新打来的猎物。他在逸风苑里外转了一遍,就让人把烤肉的工具全搬过来了,准备在逸风苑开一场烤肉晚会表示庆祝。沈妍答应了,沈蕴兴奋到无以复加,并邀请他几名好友同聚一堂。
沈妍挑选了一些新鲜的肉类,还有其它一些新奇的年货,让雪梨送到徐家长房给项云环,顺便打听二房的动静,以便徐家二房再出妖蛾子,她早出应对之策。
徐家两房分家之后,二房的日子很不好过,人口多进益少,个个都是享乐习惯的人。听说平氏没跟汪仪凤借到银子,徐家人穷极生疯,接连闹了几场。
沈妍知道徐家人贪她的银子,肯定还会再接再厉,继续使不要脸的手段。现在她也想开了,与人斗其乐无穷,与无耻又无赖的人斗,就当是没事耍戏疯狗了。
萧水葳也搬到逸风苑,同沈妍一起住进主院,打算今年在逸风苑过年。金财神今年没回楚国,听说沈妍姐弟搬到逸风苑,他也来凑热闹,霸占了二进最好的院子。萧水葳和金财神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一边打架,一边谈生意,还不亦乐乎。
通过沈妍介绍,左琨和沈蕴成好友,两人常来常往,相谈甚欢。左琨虽说是质子,左占把质子府上下都打点好了,差役监管并不苛待他,还允许他随便出入访友。左琨过年期间也搬进逸风苑,同沈蕴暂住一座院落,享受无人制约的日子。
左占和水萧藤同沐元澈交往甚密,常到他的别苑小住,几人畅谈饮酒,尽兴狂欢。沐元澈的别苑同逸风居后门连前门,沈妍姐弟搬过来,众人往来更方便。
沈妍姐弟搬过来的第二天晚上,沐元澈就带人过来,沈蕴也约了他几个至交好友,众人一齐动手,准备烤肉聚会,通宵畅饮,歌舞狂欢。
汪仪凤给沈蕴派来很多下人,其中有两个婆子和两个媳妇管事。她们对沈妍姐弟看管很严,听说沈妍姐弟晚上要约人来玩,还是男女混在一起,当下就绷起脸。沈妍不听她们的话,萧水葳也跟着插科打诨,她们就把汪仪凤抬出来了。
众人不想扫兴,于是,沈妍又开始费心思与婆子媳妇斗。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又经众人一致举手通过,推选金财神为美男代表,牺牲男色,这才把婆子媳妇摆平了。其实金财神也没做什么,只不过陪她们喝酒时,给她们下了迷幻药。
就这样在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笑话无限中,终于把这个年过完了。元宵节之后,沈蕴要上学,今年他要参加院试,读书很紧张。
左琨回了质子府,让左占向朝廷申请,也想到太学读书。朝廷不敢苛待西魏人,左占的书函递上去,很快就有了回复,左琨又和沈蕴成了同学。
新年伊始,生意上的事务增多,沈妍很忙,可她不放心沈蕴,常常逸风苑和引凤居两头跑。沈蕴想在今年院试中扬名,读书很刻苦,自觉性很高,从来不多生事端。汪仪凤派来的下人对他照顾约束也很得力,沈妍对他也很放心。
仲春二月初至,和风送暖,空气中洋溢着草绿柳萌的勃勃生机。
大秦皇朝的春闱由礼部主持,地点就在礼部的贡院,会试时间分别是二月初九、十二日和十五日。因为今年有春闱,怕考试冲突,院试的时间就提前到了二月二。院试共考两场,二月初二正试一场,二月初三复试一场,二月初六放榜。
沈妍很关注沈蕴考试,推掉生意上的事务,这两天就等在考场外。见沈蕴考完之后精神状态不错,听说他答题答得很顺利,她才放下了心,宽慰弟弟。
二月初六放榜,汪仪凤一早就派人过来,让沈妍姐弟去看成绩。他们赶到临时考场外,成绩已经贴出来了,沈蕴考了第一名,荣居案首。
看到成绩,沈妍很兴奋,拉着弟弟贺喜,而沈蕴则相对平静,似乎这在他意料之中一样。仆人们很高兴,又有赏钱拿了,赶紧回项家去给汪仪凤报喜。
项家族中有六人参加今年的院试,有五人考中了秀才,这也是历年最好的成绩。项氏一族要摆宴庆祝,项老太爷临时决定等春闱成绩出来之后一起祝贺。他把沈蕴及项家的五位秀才请到晚风苑,褒奖了一番,又拿出他压箱底的宝贝赏赐他们。他对沈蕴和项家子弟一视同仁,令汪仪凤和沈妍姐弟很感动。
沈妍本以为沈蕴搬出项家,以后和项家人交结就少了。可项老太爷仍把沈蕴当成项家子弟看待,她以后就是看项老太爷的情面,也会对项家多几分感念。
二月初九春闱开始,共三场,每场三天,整整九天都要被关在贡院里。项云诚和项家几名举子进了贡院,项家每天派人守在贡院门口,一家上下又牵起了心。
沈妍也很关注春闱考试,这些天常带沈蕴去贡院,让他感受气氛。她跟徐慕轩几个月不联系了,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牵连,她还是很关心他春闱的成绩。
在贡院门口,她碰到了唐豆,听唐豆发牢马蚤说徐家除了平氏,没人关心春闱考试,更没人在乎徐慕轩的成绩,他是否能考中,似乎与徐家一点都不相干。对于徐家人,沈妍多说半个字都觉得恶心,只能随口安慰唐豆。
“姐姐,你希望徐哥哥考中吗?”沈蕴很钦慕徐慕轩的文采,知道沈妍要和徐慕轩退婚的事,他怕沈妍烦心,这段日子都没提过徐慕轩的事。
“当然希望。”沈妍轻叹一笑,又微微摇了摇头。
她深知自己跟徐慕轩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她仍希望徐慕轩能考中。尽管她和徐慕轩做不到好聚好散,但祝愿总归是有的,也是美好的。
想起徐慕轩曾一次又一次提到今年春闱之后,想疏通关系放外任,带她离开京城过安静日子,沈妍就忍不住心酸。往事难追忆,一切都过去了,退亲已成为定局。她衷心希望徐慕轩高中,只有这样,徐家二房顾忌脸面,退亲才能顺利。
沈蕴长叹一声,说:“姐姐,我感觉徐哥哥这次可能要落榜。”
沈妍心里一惊,忙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前几天见过他,他精神很不好,跟去年参加秋闱时判若两人。”沈蕴顿了顿,又说:“我也担心他考不中,他考不中有麻烦,你肯定也会有麻烦。”
沈蕴怕徐家人再找沈妍的麻烦,他现在年纪还小,没有保护沈妍的能力。他希望徐慕轩能高中,徐家人高兴了,少生是非,沈妍也能清静一些。
“唉!尽人事、知天命吧!事到如今,谁还能有办法?”
她和沈蕴已经被项家赶出来了,以后与项家就是亲戚一般走动,她除了手里有银子,再无其它资本。若徐慕轩高中,徐家二房就想给他另聘名门闺秀,退亲就会容易。如果徐慕轩考不中,就徐家二房无耻又无赖的嘴脸,她肯定会有麻烦。
现在多思无益,两种结果,两手准备,到时候也只能见招拆招应对了。
二月下旬,春闱放榜,徐慕轩中了,最后一名,勉强扒住了边儿。去年秋闱的解元,今年春闱成绩竟考成了这样,众人都为他感叹不已。只要春闱考中,就有参加殿试的资格,哪怕只被赐一个同进士出身,也算走完了科举的最后一步。
沈妍松了一口气,计划跟徐慕轩退亲,找汪仪凤商量。汪仪凤建议她等到殿试之后,见识了徐家人丑陋的行径,汪仪凤只希望徐家二房能提出退亲。哪怕沈妍被弃,名声难听一点,也比跟徐家二房那帮不要脸的人折腾省心省力。
项家参加春闱的几名举子考中了四人,项云诚考中了,但此次发挥不好,中等成绩,他感觉很遗憾。但众人都为他欣喜道贺,很快就冲淡了他的烦恼。
沾引凤山庄的光,沈妍在郊外的庄子建得很快,二月底就基本就序了。沈妍去看了一次,感觉不错,尤其是湖溏,栽下的新荷已冉冉吐翠了。
马上到了秋耕播种的时节,沈妍让管事把地划出来,商量耕种事宜。她计划这个庄子全部种药材,以名贵药材为主,象御米和洋麻等药材就是必须栽种的。
大秦皇朝的殿试在四月举行,春闱通过的学子全部参加,这是科考的最高阶段,学子们都很重视。因四月有花朝国的使臣来访,庆祝两国正式建交,殿试就提前到了三月底。因殿试时间提前,春闱通过的学子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阳春三月,柳绿花红,玉兰飘香,和煦的暖风吹拂浓浓的春意。
沈妍提议到郊外踏青,连白肉团子和璎姐儿都带上,到庄子玩两天,再到引凤居住几天。项云诚和沈蕴读书太累,想出去放松,汪仪凤也同意了。沈妍想叫项云环和徐慕轶同来,听说项云环怀孕了,众人欣喜欢呼,备礼道贺。
她这座庄子建得不错,可还缺个体面形象的名字。沈妍灵窍一天,“梧桐山庄”四个字迸入脑海,这座庄子紧挨引凤山庄,当然叫梧桐山庄最合适了。
梧桐山庄的牌匾刚挂上,沐元澈就过来了。他摇摇晃晃,抠着鼻孔上下打量梧桐山庄的大门,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和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
沈妍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声,“我见你这模样就想揍你。”
沐元澈冲她吐了吐舌头,说:“我告诉你一件极有趣的事,你就不想揍我了。”
“什么事?”沈妍知道他没好事要说。
“你过来,别让别人听到。”沐元澈冲仆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沈妍睃了他一眼,捏着银针慢慢靠近他,“敢耍花样,我把你扎成刺猬。”
沐元澈笑得又龌龊又猥琐,一字一句说:“沈承荣被人骟掉了。”
“啊?”沈妍不知自己是一副什么神情,总之就象突然被雷霹了一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退亲(这回是真的)
沈承荣被人阉掉、变成太监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妍没觉得可笑,短暂怔愣之后,她感觉惊悚,也担心。
九年前,汪仪凤带着儿女找上门,沈承荣不但不认他们,还起了杀心。那时候,他有儿有女,有种籽有地正当年,繁殖能力也强,认为还可以生出无数个儿子。当时,他也萌生过把沈蕴留下来、养到外宅的想法,当然这不是父子亲情。
几年后,汪仪凤带沈蕴再回京城,沈蕴已经由一个半大包子变成一个翩翩美少年。而沈承荣努力耕耘了这些年,没再生出儿子,唯一的庶子也去给阎王爷请安了。沈承荣想要回沈蕴,又怕半路儿子养不熟,再说他还有希望,继续播种。
现在,沈承荣播种的工具被丢到西塞北喂狗了,哦!也许他用冰镇法完好保存带回来了。总之,不管是不是随身携带,那工具肯定是不能用了。
沈承荣不能容忍自己无后,所以,他一定会再打沈蕴的主意。凭沈妍对他的了解,就是撕破脸皮、打破头,他也会把沈蕴要回去。沈蕴年纪不大,却极有心计,他从小到大吃了了很多苦,对沈承荣的怨恨绝不亚于沈妍。
沈蕴离开项家,考中了案首,有了出息,姐弟俩刚安定下来,麻烦又来了。
沈妍挑起眼角,睃视沐元澈,“是不是你娘让人做的?”
“你想什么呢?我娘都不知道,她再嫌恶承荣,也不会做这种事。这是金翎卫年前从西塞北传来的消息,因天寒地冻,我刚收到,我还犹豫要不要告诉我娘呢。现在京城只有我一个人知情,好消息要分享,所以哪!我就来告诉你。”
沐元澈嘻笑几声,又说:“沈承荣带着莫大的怨气到了西塞北,做下了不少坏事,良家妇女恨他入骨。有一次,他把一个悍匪头子的姘妇当成良家妇女欺侮,结果就被悍匪骟掉了。他怕人知道他被骟的事,连他的贴身随从都杀了,跟一群流匪混在一起。还是我派去跟踪他的金翎卫救他出来的,要不,他早没命了。”
沈妍冷哼一声,“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跟我分享那么劲暴的消息呀?”
“不用客气,有好事我当然忘不了你。”沐元澈调笑一番,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说:“你还是要为你弟弟打算,我认为他应该袭爵,这是个机会。”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汪仪凤是项家二房的当家主母,可项氏一族是嫡系长房掌家。项家长房说把他们姐弟赶出来就把他们姐弟赶出来,连项云珠都有这权利,也根本不会考虑他们姐弟的处境。若不是她有金钱做资本,可想而知,他们姐弟处境有多么艰难。
沈妍想好好培养沈蕴,将来弟弟金榜高中,就是不倚仗项家,她也有能成为助力的亲人。可是,一步一步走下去,她才知道这条路险阻且漫长。如果沈蕴成了承恩伯世子,就算她和沈承荣互不相认,她的身份也与现在截然不同。
是要好好考虑这个问题,沈蕴年纪不大,却很有主见,还要尊重他的意见。
沐元澈见沈妍想走,又叫住她,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想跟轩儿退亲吗?”沐元澈问话的语气很郑重。
“那不是废话吗?”沈妍退亲的心思很坚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沐元澈沉下脸,眉毛扯成直线,“你就回答想还是不想,就有一次机会。”
他深爱沈妍,即使知道她跟徐慕轩有婚约,那种感觉一如既往,如陈酒,藏得越久味道越淳厚。但是否要退掉这门亲事,他还要听沈妍的意思,以免沈妍将来后悔。爱一个人不是千方百计得到她,而是要让她幸福,这才是真爱。
沈妍低垂眼睑,犹豫片刻,沉声说:“由不得我不想,这门亲事必须退掉。”
“好,你既然下定决心,就方便我行事了。”
“你要干什么?”沈妍反映过来,忙问。
沐元澈笑了笑,说:“你也知道徐慕轩会试的成绩很不好,主考官在取最后一名时有很多个选择,跟取前面的名次不一样,不取别人而取他,这里面大有文章。唉!官场上的事跟你说你也不懂,你明白大概意思就行了。”
沈妍沉思片刻,刚想再问话,就见沐元澈优哉游哉离开了。她轻叹一声,突然连追问的兴趣都没有了,徐慕轩成绩如何还与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从去年八月秋闱到今年二月春闱,这半年的时间,可谓是徐家二房的多事之秋。接二连三的变故对徐慕轩的打击很大,不影响他的成绩才奇怪呢。
连沈蕴都说徐慕轩精神状态很差,估计他有可能落榜,结果徐慕轩是最后一名。听沐元澈一说,沈妍也觉得这最后一名取得很蹊跷,个中原由不经推敲。
沈妍微微摇头,想到徐慕轩,她心中就充斥着浓重的失望,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现在只盼早点退婚,早点解脱,有关徐慕轩的一切已激不起她半点兴趣了。
……
海悦楼,歌舞升平,丝竹悠扬。
徐慕轩一身青灰色锦绸长衫,因室内光线较暗,衬得他脸色很不好。他走进海悦楼前堂,就有伙计迎上来行礼,没等他开口,就把他引到二楼的雅间。
“你找我什么事?”徐慕轩站在雅间门口,眼底浮现深沉的警惕。
沐元澈微笑点头,倒了一杯茶朝他推了推,“坐下说话。”
“不必了,有话直说。”徐慕轩冷笑,摆出一副不赏脸的模样,每每想起沈妍给沐元澈治伤的情景,他就嫉妒得要死要活,认为沈妍要退亲就是因为沐元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徐慕轩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一颤,忙问:“什么事?”
“妍儿不让我说,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沐元澈眼底闪过狡诈的暗光,故作犹豫说:“今年春闱会试,你的成绩很不好,考试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自己不可能中。可你中了,最后一名,其实那些没中的人比你成绩好的大有人在。”
“你、你什么意思?”徐慕轩扑向桌子,灰白的脸庞流露出不正常的红晕。
沐元澈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实话告诉你,你今年本来中不了,妍儿求了我娘,让主考官通融,我娘欠她一份人情,就答应了。”
“你胡说。”徐慕轩扑在桌子上,浑身轻颤,脸庞涨成紫红色。
他是要强的人,成绩一直很不错,有读书人的风骨,把名节看得很重。这段时间,徐家二房接二连三出事,他饱受打击,才影响了此次春闱的成绩。他也料想自己此次春闱能中的可能性不大,可他中了,最后一名,中得很窝囊。
现在,沐元澈告诉他,他之所以能中是沈妍求慧宁公主通融的结果。而沐元澈还以这种语气光明正大告诉了他,这个打击不亚于沈妍提出与他退亲。
“你信不信无所谓。”沐元澈嘴角挑起讥笑,又说:“其实,妍儿也是一片好心,只要你能中,徐家肯定会为你另聘名门闺秀,她不想再和你纠缠了。还有半个月就殿试了,皇上亲自主持,恐怕妍儿就帮不上你了,你好好温习功课。”
徐慕轩紧紧抓住椅子,才把控住颤抖了身体,他咬紧牙关,脸庞露出冰冷的笑容,“好、好、好,谢谢你告诉我,你也替我转告她,我同意退亲。”
“我这就去告诉她,希望你殿试能考出好成绩。”沐元澈目的达到,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他还要安排另一件事,那件事一成,徐家二房会主动退亲。
徐慕轩趴在桌子上,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头,“沈妍,你狠……”
沈妍提出退亲,他认为沈妍钟情于沐元澈才要离开他,他不答应,甚至以死相逼。当他听说沈妍求慧宁公主通融他考中,就是希望考中后徐家二房为他另聘名门闺秀时,一股致命的侮辱袭卷全身。他宁愿沈妍不帮他,也不愿意相信沈妍帮他有那么绝情的目的。他答应退亲,只有这样,他才能痛痛快快去恨、去报复。
……
为错开花朝国使臣到访的时间,今年的殿试改在三月下旬。还照大秦皇朝往年的先例,凡参加殿试的贡生提前三天住进皇宫中的莘兰殿,接受统一训练。
莘兰殿在皇宫的外围,与御花园一墙之隔,墙上有一道角门,可以通过角门进到御花园。宫中贵人们不到御花园游玩的时候,学子们可以到御花园赏景读书。
清晨,彩霞缭绕,微风和煦,朝阳透过花枝叶影洒下金黄|色的晨曦。
御湖岸边,一树梨花洁白如雪,翠嫩的碧叶点缀交织,微风摇曳,满树生香。
徐慕轩一袭湖蓝长衫,站在梨树上,手捧书卷,默默温读。他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眼里不时闪过阴贽的暗光,与他以往清明的眼神判若两人。
一只白鸽跳跃低飞,落到徐慕轩身旁的石头上,咕咕鸣叫几声,又飞到梨树上,弹落数瓣梨花,洒到徐慕轩身上。看到灵动可爱的白鸽,徐慕轩眼底竟然闪过几丝杀机。白鸽并没有因他流露的杀气而害怕,而是跳到他肩上,高声鸣叫。
身穿玫红色蜀锦滚边长袄的端华公主只身一人快步朝这边走来,听到鸽子的叫声,她寻声而望,看到徐慕轩如玉身姿,临风而立,眼里顿时充满惊喜。
“临风公子,这只鸽子是你养的?”
徐慕轩看到端华公主,赶紧躬身行礼,看向鸽子的目光霎时柔和,“敢问公主,是不是这只鸟儿冲撞了您?学生饲养不善,还请公主恕罪。”
他都不知道这只鸽子是哪飞来的,看到端华公主好象喜欢这只鸽子,他就含糊其词承认了。听说端华公主很得圣宠,有机会讨好她,他当然不会放过。
“你何罪之有?”端华公主偷眼打量徐慕轩,脸庞泛出层层红晕。
自从参加殿试的学子住进莘兰殿,这只白鸽每天至少三四次飞到端华公主的寝宫。鸽子的腿上都绑有一张纸条,上面写有一首情诗,字迹端正清朗,却没写收诗之人。她让心腹宫女去打听,得知别的公主没收到,她就猜测诗是写给她的。
她宫中的管事嬷嬷得知此事,要报给庞贵妃,被她威逼利诱压住了。她又下令她寝宫所有宫人全部闭嘴,连庞贵妃都不能透露半字,否则就杖毙。
今天早晨,白鸽又飞来了,她亲自解下纸条,顺手往白鸽身上洒了香料。她打发了太监宫女,亲自跟踪这只白鸽到御花园,没想到会遇上白鸽的主人徐慕轩。
春天是情思萌动的季节,植物萌芽,动物闹春,人发情也很正常。
端华公主今年已虚岁十八岁了,她总想跟端宁公主耗下去,就一直没嫁。去年,比她年纪小的两位公主陆续出嫁。在宫里,那两公主都干巴巴的,嫁出去没多长时间,再回宫请安,都变得水润鲜嫩,着实让她羡慕了一把。
端宁公主已是老姑娘,她不想再奉陪,就想今年嫁人。她见过的名门公子不少,其中才情样貌最出色的要数徐慕轩,可听说徐慕轩会试成绩很差,又令她有些失望。但徐慕轩现在是平妻所出的嫡子,能承袭爵位,也就弥补了成绩的不足。
这两天,接连收到白鸽传来的情诗,她春情躁动,浮想连翩。看到那些缱绻缠绵的情诗,她确定写诗之人才华横溢,情调高雅,幻想与写诗之人邂逅的情景。
白鸽是徐慕轩养的,情诗也一定是他写的,此时,端华公主坚信那些情诗是写给她的。徐慕轩本来就是她心怡之人,又收到他的情诗,她自是欣喜不已。
徐慕轩见端华公主满含娇羞媚笑,他的嘴角划过几丝冷冷的讥笑。他才智相貌能吸引公主发花痴,这到是一件有趣的事,说不定能成为他上位的终南捷径。
“学生要准备明天的殿试,先行告退,请公主恕罪。”对于花痴女人自然要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徐慕轩很聪明,这些东西他无师自通。
端华公主含笑点头,“临风公子仔细备考,争取高中状元。”
“多谢公主吉言。”
徐慕轩转身要走,隐约看到御湖对岸明黄伞晃动,又听到有人说皇上来看众学子了。见端华公主仍痴痴羞羞看他,他暗哼一声,嘴角掠起冷笑,计上心来。
“梨花雪压枝,莺啭柳如丝。懒逐妆成晓,春融梦觉痴。”徐慕轩低声吟出这几句诗,回头冲端华公主一笑,拈起几瓣梨花,抛到湖水中,优雅的举止别有一番风情,“公主快来看,御湖清波碧水,金鱼戏白花,真是有趣至极。”
端华公主娇羞一笑,径自朝徐慕轩走来,踩到一块石头上,还朝徐慕轩伸出了玉手。徐慕轩去接端华公主的玉手,两人十指相碰,正在眉眼传情之际。忽然端华公主脚下石头一滚动,她站立不稳,整个人就朝御湖扑去。
“扑嗵”一声,端华公主就扎扎实实落进了水中,溅起一道水花。徐慕轩站在湖岸上,踢走脚下那块石头,满眼冷笑看着端华公主在水中挣扎。听到有人叫喊,他料想很快就会惊动皇上,这才快跑几步,跳到水中,去救端华公主。
当几个太监把徐慕轩和端华公主一起救上来时,端华公主已经昏迷了,徐慕轩半昏半醒,仍紧紧抓住端华公主,嘴里呢呢喃喃向众人求救。皇上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赶紧让太监把徐慕轩和端华公主各自送回去,并传太医来救治。
……
御湖岸上一座高耸的水榭中,沐元澈正和几个男子用特制望远镜查看。
“主子,这徐四公子真聪明,他踩住端华公主的裙子,轻轻一动,就把公主带进了湖中。又选好位置去救人,估计他也没喝几口水,正好落入皇上眼中。”
沐元澈摇头轻叹,现在的徐慕轩已不是他在金州结识的温润真诚的少年,也不是他曾经优雅如玉的挚友了,现在的徐慕轩满心都是心机和算计。徐慕轩之所以能变成这样,他也“功不可没”,每每想起,他心中也有些愧疚感慨。
“把那些写好的诗赶紧毁掉。”沐元澈吹响树叶,白鸽扑腾几下,就飞进了水榭中。沐元澈拿出一只瓷瓶让白鸽闻了闻,又把白鸽赶走了。
“主子,我们接下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