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80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到现在,不知他践踏了多少地方,终于要回来了。他回来,沈妍多了好友往来,也多了笑料。
金财神的信很简单,确切地说就是一份证明,让她过几天代表济真堂和萧家谈一笔药材生意,价格由她掌控,签下契约,就先预付萧家十万两银子。
沈妍打开暗阁,把信放进她特制的保险柜里。关闭保险柜时,她看到那只锦盒,心里微微一颤,这是平芙送给平海媳妇的首饰。
先前,沈妍试过几次,都没打开锦盒的夹层,也不知道里面的秘密。这几天碰巧闲着无事,她又拿出锦盒琢磨,就是打不开,也能消磨时间。
“姑娘,你在弄什么?”山橙和龙葵进来,围在沈妍身边观看。
山橙和龙葵是沐元澈派给沈妍的丫头,两人都在金翎卫特训营训练过,虽说武功不高,却擅长机关消息,尤其是用非正常手段制敌。
“我想把这只锦盒的夹层打开。”
“姑娘,这只锦盒里有带机关的暗锁,象你这么打,夹层打开,就会触动里面的机关,机关一旦移位,夹层的东西会毁掉,开锦盒的人也会被机关杀死。”
“啊?”沈妍吓得跳起来,赶紧把锦盒扫到一边。
平芙不愧是西魏飞狐营的特务,心思缜密,又歹毒阴狠。她用锦盒装了两只银包铜的簪子送给平海,若平海是心细之人,发现锦盒有秘密,想打开看看,就会被锦盒害死。不通机关的人,即使死在锦盒之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山橙、龙葵,你们能打开锦盒吗?”
“奴婢们知道这种锦盒怎么开,但必须有钥匙,没钥匙就会触动机关。”
“锦盒是我拣来的,没钥匙。”沈妍用鸡毛掸子把锦盒扫到两人面前。
“这就是钥匙。”龙葵拿出锦盒里那两只银包铜的簪子,递给山橙一只,两人齐动手,从簪子的铜管里抽出几根细丝,按纹路缠在一起,就拧成了一把钥匙。
沈妍瞪大眼睛看着她们,真是行行出状元,特务也不是好当的,至少她没有这水平。这锦盒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值得平芙用尽心机,如此大费周章。
平芙是想利用平海把锦盒留给某个人,由此可见,那人一定认识平海。如果没一定的交情,簪子和锦盒再不值钱,平海也不会随随便便送人。
锦盒打开了,夹层里有两封泛黄的信,信的笔迹很粗糙,上面还有血渍。信上的字好象她前世的日文,沈妍端详了许久,一个字也不认识。
“姑娘能看懂西魏的文字?”山橙见沈妍一直在看,以为她认识信上的字。
沈妍一怔,忙问:“这两封信是用西魏文写的?你们认识?”
“西魏的文字很奇怪,奴婢们知道这是西魏的文字,却译不出来。”
“那就不要译了,反正也没大事,与我们也无关。”沈妍想了想,说:“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替我送封信给沈统领,锦盒的事就不要跟别人提起了。”
“是,姑娘。”
沈妍谴走山橙和龙葵,把那两封用西魏文写成的信工工整整临摹了一遍。她思虑许久,又给沐元澈写了一封信,询问他调查沐家冤案的进展。
她叫来山橙和龙葵,问:“这锦盒的暗锁是不是用一次就会坏?”
“回姑娘,不是,只要打开得当,可以用很多次。”
“好,你们把这两封信装进锦盒,还跟原来一模一样,就去给沈统领送信。”
山橙和龙葵把信装进锦盒,锁好暗锁,放好钥匙,就拿上沈妍给沐元澈的信离开了。沈妍拿过一块白绸布,以她前世的反侦察手段,擦掉锦盒上的指纹。
她寻思片刻,让人叫来平海,问了采买上的事务。好象突然想起一样,把锦盒还给了他,只说那两根银包铜的簪子没问题,可以让他媳妇放心佩戴。平海道谢告退,他才不会把银包铜的簪子放到眼里,拿回去就随手扔到某个角落里。
沈妍把她临摹的两封信中的文字一个一个写在白纸上,剪成纸条,打乱了顺序,做好记号,准备找人翻译出来,看看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后天是休沐,沈妍想让人把沈蕴接到引凤居,到庄子里玩一天,让他叫上左琨一起过来。左琨是西魏的皇长子,认识西魏文字,正好能帮她翻译那两封信。
第二天,山橙和龙葵才回来,给她带回了沐元澈一封短信。沐元澈没在信中提沐家的事,只说现在忙于保护花朝国的使臣,没时间来看她,让她保重。
“姑娘,夫人让奴婢们带话给你,说徐皇后派人来传口喻,邀你三天后到宫中给端华公主绣嫁,本来请的人里面没有你,是端华公主格外关照宣你入宫的。”
所谓绣嫁就是女孩儿在出嫁之前邀请闺中密友为她绣嫁妆,其实嫁妆也不用她们绣,只是走个过场,让女孩儿们讨些喜气,将来嫁个如意郎君。
端华公主五月中旬才过大礼,现在就邀人绣嫁,也太早了。她竟然邀请沈妍为她绣嫁,真比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滑天下之大稽,这不是明摆着不安好心吗?
就是她千万个不想去,端华公主高高在上,想算计她,她也逃不过去。去就去,沈妍满不在乎,兵来将挡,见招拆招,看看端华公主能耍出什么花样。
听说休沐日沈妍要带他们到庄子里游玩,沈蕴很兴奋,休沐日前一晚就和左琨一起过来了。沈妍让人把他们安顿在前院,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去庄子。
沈妍带几个丫头跟他们一起去了庄子,陪他们游湖爬山,赏花斗草,玩得不亦乐乎。休息时,沈妍打着学习交流的借口,让左琨给她翻译西魏文字。
趁她们去玩的时候,她把左琨翻译好的文字凑到一起,缕出顺序。当她读懂这两封信的内容时,短暂愣怔之后,随即吓出一身冷汗。她两世为人,自认承受能力和抗打击能力很强,可这两封信对她的冲击太大,过了好久,她仍惊魂未定。
她站到阳光下,摘了几大把鲜花,插到自己头上,临波照影,想用一切美好的东西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费了好多心思,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从庄子里回来,她让人直接把沈蕴和左琨送回逸风苑,她回了引风居。
回城的路上,她左思右想,琢磨着要不要告诉沐元澈。这件事一旦揭开,就可能再掀血雨腥风,凭沐元澈的性格,肯定会冒险,她害怕危及他的安全。思虑许久,她决定先把这件事压下去,等遇到合适的机会再慢慢跟他说。
马上刚到引凤居二门,平海就过来行礼,“大掌事,刚才汪典正来引凤居了。”
沈妍从车里拿出一个花瓶,听说汪耀宗来过引凤居,忙问:“他人呢?”
“已经走了,他把平芙留下的锦盒要走了,说是很喜欢。”
“啪唧”一声,沈妍手里的花瓶就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也愣立当场。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情愫
沈妍向平海详细询问了汪耀宗拿走锦盒的过程,越听越奇怪。
前年,汪孝贤起复的消息确定之后,汪耀宗就带妻儿子女来到了京城。他依靠韩氏娘家的关系,在户部捐了一个从八品小官,倒是一份实职。汪孝贤来京城任太学院博士之后,皇上恩旨,给汪耀宗连升两级,成了从七品的户部正官。
汪耀宗经商十几年,对银钱有习惯性的敏感,而户部主管皇朝钱粮。他经商积累的经验在户部正好派上用场,再加上本身就是机谨持重之人,这两年政绩不错。到现在,他已晋升为正六品典正,主管商铺上缴纳的费用和赋税。
引凤居的生产间虽是沈妍和金财神合作的产业,却代表两个国家,受户部格外关注。汪耀宗是沈妍的亲舅舅,于公于私与引凤居来往都很多,和生产间的管事都很熟。平海在金州时就见过汪耀宗,比其他人和他更熟稔一些。
据平海所说,汪耀宗来到引凤居,没巡视生产间,也不找沈妍,直接找到平海,问平芙是不是送给过他什么东西。平海厌烦平大夫一家,又嫌那两根簪子不值钱,也没多问,就把平芙留下的锦盒和那两根银包铜的簪子给了汪耀宗。
汪耀宗大概是觉得平白拿走平海的东西不好,才说是他刑部的朋友在查平大夫一家遇害的案子,托他暗访人证物证,他才想到平海。平海听他这么说,怕被平大夫一家牵连,赶紧择清关系,让汪耀宗把锦盒和簪子拿走了。
平海见沈妍紧锁眉头,忙说:“大掌事,不是我胆小怕事,你也知道我大伯一家的事,我真不想被他们连累。汪典正拿走东西,还向我保证决不提我,嘱咐我跟谁都别说。大掌事,你对我恩重如山,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事告诉你。”
沈妍知道平海的用意,一来他想证明他和平大夫一家绝无牵连,二来他也卖个人情给沈妍,没想到却触动了沈妍这段时间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弦。
平芙把她查到的机密信件放进锦盒里,又设下机关,送给平海,就是在等与她接头的人来取,这个来拿锦盒的人一定与平芙的关系非同寻常。
沈妍已知道那两封密信的内容,她把锦盒又还给平海,就是想钓那个来取信的人。可她没想到那个人是汪耀宗,她的亲舅舅,这令她很奇怪,也很震惊。
“说实话,平芙送给你的礼物就象一块烫手的山药,能扔出去最好,以后不准跟任何人提这件事。”沈妍想了想,故作惊慌,又说:“我怀疑平大夫一家一定做了见不得光的事,一旦事发,肯定会连累你和你的家人,还要牵连引凤居。”
“大掌事,我……”平海很害怕,他当时以为平芙送他的东西怎么也能值上几两银子,没想到是银纸包铜的廉价簪子,要是再惹来麻烦就太不划算了。
“你别担心,以后若有人问起,你别承认平芙送过你东西,最好一问三不知。”
平海赶紧施礼说:“是,小人记下了。”
沈妍又随口嘱咐了平海几句,就回了她的正院,思虑许久,叫来山橙和龙葵吩咐了几句。金翎卫的办事效率很高,信号刚发出一个时辰,沐元澈就赶来了。
“妍儿,你是不是想我了?”沐元澈的下巴抵在沈妍的肩上,好象一个与大人撒娇的孩子,“那件事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我不敢大张旗鼓去做,只能……”
“坐下,我有话跟你说。”沈妍把他推开,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沐元澈顺势倒在椅子上,显得有气无力,俊美的脸庞透出疲累,一对星眸清明闪亮。他很认真地看着沈妍,眉宇间有浓到化不开的情愫,令人不禁心动。
沈妍被他看得面飞云霞,心如脱兔,她的头偏向一边,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他。哪个怀春女孩面对英俊潇洒的男子不怦然心跳呢?沈妍两世为人,有时候,她刻意忽略了自己还有一个前世,把自己当成二八少女,韶然风华。
“你总看我干什么?不许再看了。”
沐元澈噘了噘嘴,满脸无辜,“我看你好看,呵呵,其实我是在等你说话。”
“闭上眼睛,不许再看我。”沈妍不知不觉就流露出小女儿的神态,拿出一块手帕丢到他脸上,咬紧牙想吼斥他几声,声调却变成了清脆的娇呵。
当年,在驸马府门口初见身披阳光、纵情驭马的沐元澈,俊美恣意的少年令沈妍恍忽惊艳。这些年,那人那影始终荡漾在她的心海,挥之不去,那时候她只是感叹美好而已。后来,与沐元澈接触增多,那份美好也渐渐得已升华。
金州再见,她已是徐慕轩的童养媳,而她和沐元澈之间也“怨结”深厚。时光流转,你来我往,怨结也慢慢变质,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她身上打有童养媳的标签,必须在一定范围内恪守规矩,不能任由那感觉肆意滋生。
现在,自幼的姻亲已退,她是自由身了,自由到她心里空荡荡的。但她不想再轻而易举接受一个人,哪怕是自幼相识的沐元澈也不行,她需要一个过程。从礼法宗亲上来讲,沐元澈和她也有撕扯不清的关系,正好给了她接受的时间。
“妍儿,你真好看,越看越漂亮,我娘说这种人有福气。”沐元澈绞着沈妍的手帕,以欣赏且欣喜的目光注视沈妍,他的脸庞慢慢泛起红晕,欲渐欲浓。
刚认识沈妍时,他还是一个懵懂少年,处于将要成长的青春马蚤动期。在驸马府生活,他又备受压抑,必须小心为人,因而处处感觉不舒服。
骑在幼小的沈妍身上,剥掉她的衣服,用鲜血画五毒虫图案。他觉得这么做能发泄他长年积累的郁气,是一种很奇怪的享受。那一夜,杀人的痛快,救人的豪爽以及那种怪异的感觉已印刻在他的心底,直到现在记忆犹新。
被沈妍侮辱的“仇恨”积聚在心,他慢慢忘记了自己的压抑和愁闷。他时时怀念沈妍身上那两颗小“绿豆”,他画毒虫图案时,正好充当蛇头。而那时候的怀念掺杂着报复的期望,他想掐、想捏,生气时甚至想过给她揪下来。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除了慧宁公主这个娘,他从来不看别的女子。不管那些女子如何漂亮娇艳、身份尊贵,都激不起他那种交织着仇恨情绪的快慰。他经常扮成女子,对着镜子冲自己胸口那两颗“红豆”比划,畅想蹂躏摧残的方式。
慢慢长大,又经历了很多事,他的情绪和心理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他追忆过往,犹记少年时,沈妍就成了他记忆里一道交织着复杂感情的亮丽的风景。想起以前的日子,他常常会心一笑,那笑容中交织着柔柔情愫的光彩。
得知沈妍是徐慕轩的童养媳,他感觉生命中色彩骤逝,失落愁闷中交织着矛盾。他想抢过来,却又觉得自己不仗义,朋友妻、不可欺,他可不愿意做人人唾弃的禽兽。得不到,又觉得不甘心,心里充斥着失望的日子很不好过。
那时,能亲吻沈妍就成了他最奢侈的享受,一种饱含矛盾的刺激。就象一个在现实生活中很老实、很正直的人会时时窥探、甚至彻夜不眠,就是想到网上偷别的人菜一样。那是一种蔑视菜的主人、却又不敢或不便公开叫板的挑衅。
徐家退掉亲事,沐元澈没考虑当事人的感觉,反正他想载歌载舞庆祝。除了他老娘,他心中、眼中没别的女子,把深爱的交织着复杂情绪的女子永远打上自己的标签也就成了他努力的方向,此生此世,标签不移,否则他会拼命。
现在,他对亲吻沈妍已经没有那种奢望的悸动了,就因为这其中失去了偷的兴趣。他只想默默地看,人在眼中,渗入心田,化成永恒的风景。
“妍儿,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噢!我娘不算,真的,我……”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古今公理,再说他娘现在是女孩的娘,不是女孩了。
沈妍咂了咂嘴,面对男色可餐,她没有视觉享受的兴趣,她心里压着比生命还沉重的秘密,“别闹了,我真有正经事跟你说,可是……唉!”
“到床上去说。”沐元澈蹿到沈妍床上,张开四肢,舒舒服服伸开懒腰,“我都几天没睡了,真是累人,不知道花朝国的使臣什么时候能走。”
“为什么不睡?金翎卫有那么多人,花朝国也派来了诸多暗卫,还用你亲自保护吗?”沈妍对沐元澈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流露出关心。
“西魏飞狐营想在刺杀花朝国的使臣,破坏建交,现在全城戒备。”
“是左占?”沈妍很纳闷,左占和沐元澈可是至交好友。
沐元澈摇了摇头,“刺客是飞狐营的人,这点可以肯定,我怀疑是左天佑指使。可听左占说,前年西魏大败,西魏朝堂讲和人士占了上峰,左天佑已经被软禁了。左天佑兵权被瓦解,虽说还握有飞狐营的指挥权,可也被左占架空了。不知道这批飞狐营的刺客是哪里来的,比我和左占想像得都要厉害。”
沈妍心里一颤,眉头渐渐琐紧,心中数个疑团涌起。最早,平芙加入西魏飞狐营,过了几年,平大夫一家都被飞狐营包装教训,为西魏暗探效命。
听说平芙和平蓉都是特殊训练的细作,专门到王侯权贵之家伺探消息。左占保护西魏质子到京城后,她们姐妹听命于左占,得到消息也第一时间报给他。左天佑被软禁,左占大有取而代之的趋势,飞狐营也要归入他的名下。
可这一次平芙却把锦盒交给了平海,又由汪耀宗取走,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左占?难道她已背叛了左占和飞狐营?那么她的新主子又是谁呢?锦盒里的秘密正是沐元澈要找的证据,难道平芙的新主子也想知道沐家被冤枉灭族的真相?
沈妍想了想,问:“左占是飞狐营的新任统领,他不能号令这批刺客?”
沐元澈摇摇头,“飞狐营的细作很多,也分几个等级,这批刺客应该是左天佑亲自统领的隐卫。这批隐卫轻易不动,除非有大事,刺杀的事也令左占措手不及。他已派人到西魏查探消息了,我现在只能以防御为主,所以很累人。”
“那你也要偷空休息,几天几夜不睡,还要打起精神应对那么多刺客,谁也熬不起。”沈妍心里疑团重重,怕沐元澈分心,想告诉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妍儿,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什么事?”沐元澈问话就好象梦呓一般。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炖一些补气血的汤品,等你醒了再说。”
沐元澈点点头,闭上眼睛,眼角眉稍的笑容渐渐绽放,凝结在他俊逸的脸庞。
沈妍见他这么快就睡着了,给他盖上一条绒毯,就出去褒汤了。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沐元澈醒了,沈妍亲自伺候他净手漱口,又端来补气甜汤让他喝。
“真好吃,比我娘做的好多了。”沐元澈吃着薏仁莲枣羹,赞不绝口,脸庞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妍儿,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那件事要等……”
“不是那件事。”沈妍知道沐元澈所说的事是排除向她求亲的障碍。
沐元澈又追问几次,沈妍才把平芙给平海留下锦盒、又被汪耀宗取走的事告诉了他。她没说自己看过锦盒里的秘信,只跟他说了自己的怀疑。
“这么说,平芙已经背叛了左天佑和左占,她的新主子会是谁呢?”沐元澈沉思片刻,释然一笑,说:“左占比我们还想知道真相,交给他去查。”
沈妍刚想说话,忽然听到怪异的炮响,烟火在夜空中划出璀灿的纹路。这是金翎卫的紧急信号,估计又出事了,花朝国使臣此行真是不得安宁。没等沈妍回过神来,沐元澈在她额头上深深亲了一下,就从后窗跃出,飞奔而去。
“谁在外面?”
“回姑娘,奴婢是艾叶,和木香二人值夜。”
“艾叶,你去找丹参和苍术叫来。”
丹参和苍术是金家培养的丫头,功夫最好,金财神送来保护她。萧水葳身边只有一个水萃,她现在很担心萧水葳的安全,想把丹参和苍术派去。看到丹参和苍术进来,沈妍赶紧跟她们说明用意,两丫头不说话,只是微微含笑摇头。
沈妍很奇怪,一再追问,才知道了一个大大的秘密。金财神几天前就回了京城,现在正同花朝国的使臣在一起,带楚国暗卫主要负责保护萧水威。
此次花朝国来大秦皇朝的使臣中就有萧水葳的父亲,金财神想跟萧水葳的父亲合作开发紫金矿。萧水葳的父亲同意了,但有一个附加条件,金财神也就委委屈屈答应了。至于附加条件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总之萧水葳很安全。
沈妍暧昧一笑,摇头说:“是我多余了。”
“姑娘不多余,姑娘是一片好心,回头让他们送你一份厚礼。”
“我似乎该给他们送礼了。”沈妍微笑摇头,和丹参、苍术聊起了闲话。
接下来两天,沐元澈没有消息传来,京城也没传出新闻,可沈妍悬起的心一直不敢放下。她除了担心沐元澈的安危,也开始关心他是不是吃饱睡好了。以前她从不关心沐元澈生活上的琐事,前夜之后,她清晰感觉到自己心绪的变化。
明天是进宫给端华公主绣嫁的日子,前一天,汪仪凤就派来两个婆子,教沈妍绣嫁的礼仪。谁都知道端华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表面上的礼仪规矩也要遵守。说不定端华公主跟她找事,就是要挑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令她无法抗拒。
沈妍知道此次进宫会再起风波,和几个贴身丫头都说明了情况,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如果端华公主敢跟她撕破脸,她也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回击。
进宫之后,沈妍同几个前来受邀绣嫁的女孩先去景元宫给徐皇后请安。徐皇后身体渐好,对沈妍更加热情,给她赐了上座,同她们寒喧闲聊。
又有几个来给端华公主绣嫁的女孩进来,沈妍一看,不禁皱眉摇头。这几个女孩中,有两个跟她很熟,分别是徐慕绣和徐慕缃。端华公主要嫁给徐慕轩,本来应该规避婆家人,怎么会让徐慕绣和徐慕缃来绣嫁呢?就算端华公主不顾礼仪规矩,徐皇后也不知道吗?这要是传出去,丢的不也是皇家的颜面吗?
“本宫还有后宫事务要处理,就不跟你们闲话了。”徐皇后冲女孩们温和一笑,“你们先到小花园赏花,端华去准备了,一会儿再去她的竞秀宫。”
掌事太监把沈妍等人领到景元宫外面的小花园,沈妍不想跟那些女孩们在一起说笑玩乐,就到曲廊一角的凉亭落坐,同丫头们一起观荷赏鱼。
一个宫女匆匆走来,说:“沈姑娘,端宁公主请你到湖溏对面的花厅叙话。”
“请姑姑前面带路。”沈妍知道这个宫女是端宁公主的贴身丫头,却不敢放松警惕,她给丹参、苍术使了眼色,就同宫女一起去了花厅。
她们刚走到湖溏一角,就听到“扑嗵”一声,湖面溅起了大朵的水花。
那宫女转身就高喊:“来人哪!救命呀!沈姑娘把端华公主推下水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结怨
听到宫女的叫喊声,顿时有几十个太监、宫女和婆子朝这边涌来。看这些人到来的速度,就知道是提前埋伏好的,就等沈妍主仆入圈套呢。
“抓住她们。”一个中年太监冲沈妍主仆挥了挥手,立刻有十多个太监气势汹汹围上来,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子,把几个女孩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早有几个太监跳到水里,把浑身湿透且昏厥的端华公主救上来。端华公主落水的地点选得好,靠近游廊拐角处,水深不足三尺,就是趴着掉进去也淹不死。
可端华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被人推下水,凶手不是死罪吗?淹死她反到好说,淹不死麻烦可就更大,被恶人缠上比被恶鬼缠上更让人挠头。
就因为沈妍是徐慕轩的童养媳,即使她被退了亲,凭端华公主狠毒刁蛮的性情,也会对她心存忌恨,千方百计置她于死地,以后这样的戏码也不会少。
“快去请太医。”中年太监让婆子用软榻把端华公主抬到一旁的花亭里。
花亭四周隔起纱帘,软榻衣物都是提前备下的,可见端华公主此次落水可谓做足了准备。即使是这样,众人一口咬定沈妍推她下水,沈妍也难逃责罚。端华公主不会死,沈妍所受的责罚会轻一些,但一顿臭打在所难免。
中年太监姓张,是竞秀宫的管事太监,庞贵妃的心腹,他狠狠睃视了几个女孩一眼,冷哼说:“沈姑娘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端华公主下毒手,是妒恨冲昏了头脑吧?端华公主宽容温顺,你也难逃责罚,来人,去请皇后娘娘亲审此事。”
“回公公,皇后娘娘在景元宫处理事务,贤妃娘娘在附近。”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贤妃娘娘。”
“是,公公。”
白贤妃是庞贵妃的表妹,这些年,两人在宫中互相扶持,几乎霸占了皇上全部的宠爱。庞贵妃被掠去执掌后宫的大权,又禁足之后,白贤妃协助徐皇后打理后宫事务。她是庞贵妃的一双亮眼,有她在,庞贵妃的手就能伸得很长。
张公公来到几个女孩跟前,冷笑几声,阴狠邪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们,不时呵骂她们几句。听说白贤妃和太医朝这边走来,他赶紧迎上去,讲述端华公主落水的情况,一口咬定是沈妍推端华公主下水的,并有众多仆从为证。
“太医,赶紧去医治端华公主,千万别留下隐症。”白贤妃很着急,没理会肇事的凶手,就带太医和下人进到花亭去看望端华公主了。
“把她们绑到栏杆上,谁也别想跳,一会儿让贤妃娘娘一并责罚。”张公公呵令太监把沈妍主仆绑到桥栏,见几个女孩都规规矩矩,他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没细想,就跑到花亭去看端华公主了。
一会儿功夫,白贤妃就出来了,宫女搬来软榻,请她落坐。很快,张公公带太医也出来了,向白贤妃禀报端华公主的情况。太医确定端华公主突然落水,受了惊吓,着了凉,并无大碍,吃上几剂药,休养一段日子,就会好起来。
张公公上前跪倒,“贤妃娘娘,您可要给端华公主做主呀!那姓沈的丫头太恶毒,端华公主只是责问了她几句,她就把公主推进了湖溏。”
“把人带上来,本宫要亲自审理之后,再去回禀皇后娘娘。”白贤妃脸色沉郁,她想了想,低声吩咐张公公,“把那个宫女关起来,必要时……”
“奴才明白。”张公公点了点头,向四下看了看,才发现领沈妍主仆过来的宫女早已不见了人影,他低声报给白贤妃,白贤妃紧紧皱起眉头。
太监把几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女孩带上来,呵令她们跪下请安,又威呵她们认罪。白贤妃一看跪在地上的几个女孩,暗暗咬牙,眉头皱得更紧了。
“贤妃娘娘,姓沈的丫头敢谋害端华公主,您可不能轻饶她。”
白贤妃冷扫了张公公一眼,温和一笑,说:“依本宫看,此事必有误会,把事情问清楚再绑人也不迟,来人,快给她们松绑,别把一件小事弄得不可收拾。”
“贤妃娘娘,这……”张公公一脸迷茫,白贤妃无女,对端华公主的疼爱不亚于庞贵妃,端华公主和他们设此毒计,提前也知会过白贤妃,想请她来周旋此事。白贤妃当时没反对,怎么到了节骨眼上突然扯起了后腿?
“还等什么?快给她们松绑。”白贤妃沉下脸呵令。
“是,贤妃娘娘。”张公公以为白贤妃另有妙计,赶紧让人给几个女孩松绑。
白贤妃冲几个女孩摆了摆手,很温和地说:“你们先下去吧!”
张公公听说白贤妃让几个女孩走,很着急,想阻拦,白贤妃给他使了眼色。
看到几个女孩走出了十几步,张公公才问:“贤妃娘娘,为什么让她们走?”
端华公主为了嫁祸沈妍,计划了很久,决定使用苦肉计。为达到目的,她不惜真正落水,真凶就这样被白贤妃轻轻松松放走,岂不白费了端华公主的苦心?
白贤妃冷哼一声,问:“张公公认识姓沈的丫头吗?”
张公公一怔,心中怪异的感觉扩大,忙说:“回娘娘,奴才没见过此人,她……”
“蠢材。”白贤妃一声急呵,打断张公公的话,又低声斥呵道:“你以为你让人买通端宁的丫头,就能把端宁卷入其中吗?你中了别人的将计就计。你让人绑起来的这几个女孩中,根本没有姓沈的丫头,只是她的几个下人。”
“奴才……”张公公终于明白自己心中为什么有怪异的感觉了,他早就听说过沈妍的脾气性情,若今天绑住的是沈妍主仆,她能不为自己辩白吗?
“来了。”白贤妃轻哼一声,冲曲廊一角抬了抬下巴,低声说:“皇后身边那个穿青白色袄儿,水绿色长裙的女孩才是沈丫头,你还不怪去迎接皇后。”
“来给端华公主绣嫁,她穿丧气的白衣,就是诅咒,就应该受罚。”张公公嘴里唠叨,身体的动作不敢慢,赶紧同白贤妃一起去迎接徐皇后了。
沈妍朝端华公主休息的花亭瞟了一眼,又看到山橙等人朝这边走来,嘴角挑起冷笑。当时,来传话的宫女言辞闪烁,沈妍就觉得不对劲,就使了一招金蝉脱壳,让山橙等几个丫头同宫女过去,她在拐弯的时候就溜掉了。她刚溜出来,端宁公主就亲自来找她,卖了一份人情给她,又同她一起去见徐皇后。
端宁公主居然想利用端宁公主的丫头,把端宁公主拉进是非之中,不成想却被端宁公主摆了一道,落了水、受了罪还要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幸好白贤妃机谨,及时放了几个丫头,否则又被徐皇后揪住小辫子了。
说来说去,这端华公主真是不够聪明,庞贵妃被禁足,她就成了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阴谋设计很拙劣,估计用藏红花水打掉秦静的孩子也是她一意而为。
徐皇后见山橙等人过来,脸色沉了沉,暗自遗憾失去打压庞贵妃、白贤妃和端华公主的机会。见沈妍看她,她的眼神立刻温和到如同一位慈受的长者。
“沈姑娘,你同本宫去看看端华,她若无事,这件事你就别再追究了。”
“是,皇后娘娘。”沈妍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只是臣子的女儿,还名不正、言不顺,而端华公主则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她想追究也无计可施呀!
“参见皇后娘娘。”白贤妃带众多仆人迎上来施礼请安。
“免礼。”徐皇后挽住白贤妃的手,问:“听说端华落水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白贤妃屈膝行礼,表情和润,语气温柔,“回皇后娘娘,端华一时贪玩,失足落水,伺候她的宫人胡乱喊叫,妾身也是听到喊叫才过来的。妾身刚才去看过她,她已经醒了,太医说她只是受惊着凉,吃几剂药、休养几天就好了。”
深深后宫,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白贤妃就是其中一个。她把端华公主想陷害沈妍的事轻轻松松就遮过去了,还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徐皇后点了点头,扫了沈妍一眼,说:“本宫还是去看看端华。”
众人边说话边向花亭走去,刚拐过桥廊,就见端华公主从花亭里冲出来。看到这么多人,端华公主一怔,见沈妍满脸得意的嘲弄,她叫骂着朝沈妍扑来。
白贤妃吓了一跳,赶紧呵令宫女拦住端华公主。几个宫女上前阻拦,被她胡乱打了一顿,不敢再动弹。白贤妃无奈,只好自己抱住盛怒的端华公主,低声斥责。端华公主还有一些残存的理智,不敢推打白贤妃,只是叫骂声更大。
徐皇后沉着脸高声斥呵:“皇家贵女、一国公主,竟然象市井泼妇,不懂礼法规矩,成何体统?有异国使臣在京,这要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会被你丢尽。”
按大秦皇朝后宫的规矩,皇子和公主都养在固定的宫室,由教养嬷嬷教授规矩礼仪,皇后统一看顾。因庞贵妃受宠,在太子东宫时,她所出的儿女都由她亲自教养。太子登基后,她的儿女也没搬去专门的宫室,而是留在她身边。今日端华公主威仪尽失、颜面无存,这不恰是对庞贵妃莫大的讽刺吗?
刚才,端华公主听说她费尽心机设下的苦肉计没能陷害到沈妍,而她自己还有可能被徐皇后抓住把柄,顿时怒不可遏。她不顾下人阻拦,就想找沈妍一教高下,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这么多人,她更加气恼怒恨,忍不住就破口大骂了。
沈妍不理不睬,抛给端华公主的目光却是极尽蔑视,连嘴角的微笑都透出极致的嘲弄。她越是这样,端华公主就越恼怒,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撕碎咬烂。
以前,沈妍还担心端华公主在庞贵妃授意指使下用阴谋诡计对付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她不畏惧,能见招拆招,也须费尽心思防范。
今日见识了华贵銮驾、威仪排场之下金枝玉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沈妍不禁暗暗摇头。就因为她曾是徐慕轩的童养媳,有青梅竹马的情意,端华公主就把她当成了假想敌,却不知真正的敌人早已磨刀霍霍,弃主求次实在不够聪明。
如今,沈妍已熟知端华公主的软肋,别说在深宫中薰陶多年的庞贵妃出谋划策,就是给端华公主配一个智囊团,这端华公主也养不熟,心智不过尔尔。
徐皇后歉意一笑,说:“端华冲动失态,还请沈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娘娘多虑了,端华公主天真烂漫,赤子心性,实属难得。”沈妍瞟了端华公主一眼,嘲笑欲浓,又说:“有一种人就喜欢在人多的时候彰显自己的本性,老人们管这种人叫人来疯,其实这就是率真之人,很可爱。”
人来疯本是嗔怪小孩子不懂事的词语,不是恶毒之语,可用在已长大成|人且受尽荣宠的端华公主身上就是极重的蔑视。而沈妍在说的时候把人来疯同天真烂漫、率真可爱等词联系在一起,让人抓不住把柄,却是对端华公主深深的嘲弄。
众人听沈妍这么说,心里不愤或好笑,怕有更多麻烦,而没人质疑。多数人都含笑点头,表示他们认同端华公主是烂漫可爱的人来疯。
“你这个贱人,你才是人来疯,本宫非杀你……”
“还不送她走,还等什么?”白贤妃呵令张公公等人。
白贤妃向徐皇后告了罪,亲自带人把端华公主弄走了。徐皇后叫来管事婆子和太监,做好善后,就带沈妍到花亭中落座品茶,闲聊解闷。
刚坐了一会儿,就又听到落水声和吵嚷声,徐皇后赶紧派人去查看。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禀报,说落水的人是徐家二小姐,因跟徐家大小姐发生了口角。又因一言不和,被端华公主推下了水,已经有人救她上来了。
沈妍暗暗皱眉,自徐慕绣被五皇子退了亲,就变得变态一般的恶毒。徐慕缃落水,徐慕绣肯定难逃干系,说不定就是她伙同端华公主谋害而至。
“回皇后娘娘,臣女同徐家二小姐有些交情,想去看看她。”
“去吧!”徐皇后又吩咐宫人请太医去看徐慕缃。
徐慕缃浑身湿漉漉的,正在颤抖哭泣,看到沈妍进来,她失声痛哭,“妍姐姐,我也不忍了,他们欺负我娘,还欺负我,我恨他们,我绝不让他们好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赴宴
同宫中鸡飞狗跳相比,武烈侯府的气氛就平静了很多,静得有些压抑。
秦静有气无力靠坐在床上,脸庞呈现出泛着青气的灰白色,眼底却神采灼灼。她目光森森,充满冰冷的仇与恨,不时狠掐手指,咬紧牙关,又连声长叹。
那日,听说端华公主送来安胎药,她就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管事太监带一个小太监端着药来见她,硬让马上喝下去,她就知道那碗安胎药实际是什么了。可是,端华公主的赏赐她不敢不接受,明知后果,她也要喝。
她一口气喝完那碗药,在管事太监狠厉得意的注视下谢了恩,又很客气地送走了宫里的人。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血流加速,紧接着腹痛如绞。
一个成形的男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她在武烈侯府立足的根本,她将来的指望和依靠就这么没了,她满腔心血,她唯一的希望也随着胎儿流掉了。在胎儿流掉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魂魄也随之飞升了,那一刻她真的不想再醒来。
“姨娘,吃药吧!”
秦静点点头,接过一碗乌黑的药汤一口饮下,丫头递来蜜饯,被她推到了一边。药再苦能苦得过她的心吗?两苦相融,反而觉得无味了。
“姨娘,四少爷去点卯之前,特意嘱咐奴婢陪你出去走走,别老闷在房里。”
“那就出去走走吧!”秦静目光柔和了一些,脸庞泛起丝丝红晕。
最初,她的嫡母和祖母来跟松阳郡主商量,要把她送进武烈侯府做贵妾,换两千两银子给她的嫡姐做嫁妆。松阳郡主欣然同意,而且她还是大白天从侧门用垂挂大红流苏的轿子抬进来的,她很清楚自己在武烈侯府的地位和作用。
松阳郡主让徐慕轩纳她为贵妾就是想给沈妍添堵,她只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就有助于她在武烈侯府立足。可是,徐家突然和沈妍退亲,徐慕轩又接受了皇上的指婚,她成了驸马的贵妾,很清楚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只是难过了。
秦静自幼在深宅内院长大,见惯了内宅争宠的手段心机。她深知松阳郡主靠不住,娘家更靠不住,她想在武烈侯府立足,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徐慕轩。
她刚嫁进武烈侯府,徐慕轩对她不理不睬,甚至隐藏了深深